发布时间:2020-06-27 02:43:18
男孩和女孩瘋狂做完*後,床單已被染紅,女孩說你不是處男,男孩沒有說話!男孩知道這個秘密一定不能告訴女孩,如果你是處男我就嫁你...今天,我坐在這裏,距離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整整20年了。然而,我閉上眼睛仿佛還能見到那個滿身雨水的小男孩怔怔的看着我。那目光并沒有因爲時間的累積而模糊,反而像穿過綿長的時光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裏,永世不忘… 我的父母早早的就過世了,我跟身體虛弱的奶奶相依爲命,13平的小賣店是我們生活的唯一來源。但是我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幸,沒去過天堂,地獄也是好的。 最初讓我體會到幸福感的是奶奶撿來的東西,沒有額外的錢去買,撿就是最好的替代方式。于是我有了斷臂的娃娃,不合腳的膠鞋,還有一個弟弟。 他來的那天,風雨交加。 我從窗子望見奶奶拉着個什麽回來,我以爲又撿回了禮物,高興得在門口迎着,于是,我見到了他。這個場景是我回想過無數次的:他破衣爛衫,臉髒的看不清楚 容貌,眼睛卻十分明亮,不說一句話,水珠從睫毛滴下,不眨眼的怔怔的看着我。很奇怪,當時我沒有一點的驚訝,好像預知了他在這個時候會走進我的生命一樣。 “洗臉吧。” “嗯。”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對話。 “好幾天了,睡在垃圾堆那邊,太可憐啦!”奶奶一邊咳一邊說,“一起過吧,好歹是個仔。” “你叫什麽?”我望着一盆黑水和他變戲法一樣越來越清晰的眉眼說。 “魏。”他低語。 “衛?阿衛?”我問。 他搖搖頭不說話。奶奶拿着飯過來說:“是姓魏,沒名字的。” 我轉轉眼睛說:“那叫如風吧!我叫如畫,很襯的!” 他點點頭,我出奇的高興,因爲他很聽我話。 晚上,奶奶在我們原本不寬敞的屋子裏挂了條簾子,弟弟睡在了我的床上,我和奶奶睡另一邊。 上床的時候,我揭開簾子對如風說:“害怕麽??害怕就到我們這邊來!” 如風搖搖頭說:“不怕。” 我“哦”了一聲轉過身去,想吓唬他一下,又突然從簾子那邊鑽了出來,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如風吓得縮成了一團,背靠着牆驚恐的看着我,清秀的小臉變得慘白。我沒想到他會吓成那樣子,内疚不已。 晚上奶奶睡着了,我悄悄的把手伸到他那邊,小聲說:“别害怕,把手給我,我拉着你睡!”如風開始并沒反應,我的小手在被窩外面有點涼了,剛想收回來,如風卻輕輕的拉住了我。我很開心,緊緊的攥着他的手,不一會就睡着了。 是夜,我們相識的第一晚,就這樣手拉手的度過。 那年,我12歲,魏如風11歲。 我是附近最漂亮的女孩子,這是我之所以沒感覺不幸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人不應隻看外貌的,但長得好的人會讓人更願意了解内在,于是更容易被發現優點,于是更被大家喜歡。我就是如此被街裏的男孩子們寵愛着。 然而,越長大,我身邊的朋友卻越少。他們都漸漸不再來小賣店找我了,隻有鄰街的阿福還總是興沖沖的跑來,送給我各種玻璃珠子。直到有一天,連阿福也不來了,而我也終于發現了這個問題的謎底。 那天我在巷口看見了如風攔住阿福,我剛想走過去卻聽到如風說:“别來我家了。” “爲什麽?你姐是街裏最漂亮的女孩子!我很中意她!”阿福笑着說。 “别來找我姐了。”如風說。 “阿風啊,你好福氣的!我要是能天天和她睡一間屋,死了也心甘啦……”阿福仍繼續說着,但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如風打倒在了地上。 “你瘋啦!”阿福怒氣沖沖的爬起來,揮起拳頭就向如風打去,轉眼間兩個人就扭打成了一團。我驚訝的站在一旁,卻沒想過去拉開他們,因爲我看到雖然阿福比如風高大,但卻是如風占了上風,如風打得狠,拼命的狠。還有,就是我想知道,如風爲什麽爲了不讓阿福找我而和他打架。 不一會,阿福就告饒了,如風的臉也腫了起來,他不依不饒的說:“别再找我姐,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阿福連連答應,戰戰兢兢的走出小巷,看見我居然都沒敢說一句話。 我沒瞧他一眼就走到如風身邊,摸摸他腫脹的臉說:“疼不?” 如風搖搖頭,避開我的手。 我有點生氣,讨厭他不理我的态度,板着臉說:“幹嗎打阿福?” 他不說話,我更生氣,說:“怪不得虎哥安仔都不來找我了,都是你幹的吧!” 如風擡起頭,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說:“姐,隻有我一個不好嗎?” 他的眼神很純淨,純淨且堅定。 我和他對望。 隻有如風一個人嗎?他雖然不愛說話,但和他在一起卻比和談天說地的阿福在一起舒服,而這種舒服是無處不在的。 他會攢了好幾月的錢,買我最愛吃的豆沙餡粽子回來。其實我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豆沙,能有粽子吃還挑選餡料是很奢侈的事情,隻是很久以前那次吃粽子,我唯獨吃了豆沙的兩隻,他便默默記下。 他會每天在學校門口等我下學,很自然的拿過我的書包,爲我撐傘,踮起腳尖把奶奶給他的圍巾圍在我脖子上。 他會在我噘着嘴洗碗時,走到我身邊把我擠開,粗手粗腳的在池子邊幹起來。當我不小心把盤子摔壞的時候,會大聲對奶奶說:“是我做的!” 我突然發現,原來瘦瘦小小的如風一直站在我身邊,當虎哥、安仔、阿福都不在時,他永遠站在那裏。而我,很開心他這樣子。 “好,隻有你一個!”我笑着捧着他的臉說,他很害臊似的躲開我的手,但眼神裏是說不盡的快樂。 隔日,阿福媽見到奶奶啐道:“你家養了隻狼仔!”奶奶沒說如風什麽,她總是不說他的,隻是時不時的搖頭。 此後,再也沒有誰來找我了,我也漸漸不再和别人打交道。 那年,我13歲,魏如風12歲。 奶奶沒有任何征兆的離開我們了。 開始她隻是有些感冒,不停地咳嗽,我勸她去醫院但她卻死活不肯:“明日就好了,去花什麽錢!你以爲那些大夫就醫得好?還不是騙你白花好些個!不如多喝些水哩!” 奶奶的明日遲遲不來,末日卻終于臨近。那天傍晚我們放學回來,奶奶在椅子上已經彌留了,她盯着弟弟看了很久,最後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沒說一句話睜着眼睛就離開了。我當夜哭得死去活來,如風一直攥着我的手,片刻不離....................................................................................................................................................................................................................後來我想,那時奶奶和如風可能有了些所謂意念上的交流,而奶奶在臨終前讀懂了他的意思,也預見到了我們的未來。 辦完奶奶的喪事,我從未感覺到的生活壓力,活靈活現的擺在了我面前。以前隻是窮,沒有好的享受,但可以吃飽穿暖,13平的小賣店加上奶奶零星替别人做的 雜活還能讓我和弟弟無憂無慮的長大。但奶奶去世後,小賣店沒人照看已經不能開張了,我和如風混混沌沌的坐吃山空了幾個月,終于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我們沒 有錢,家裏的存貨已經被吃光了,我望着空空如也的貨架第一次感覺餓肚子的難受。 “阿風,我要去找個活。”我收拾了些東西推門走了出去,如風緊跟着我出了門。 我盲目的在巷子裏轉,沒有地方要我這樣的零工。天黑透的時候下起了雨,各家小店都打了烊,我一無所獲。我覺得很無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很餓,淋着雨,渾身都濕透了。我想起奶奶,我想我大概也快死了。如風始終不說話,默默跟在我後面。 “别跟着我了!”我扭身沖他喊,“跟着也沒用,我找不到工作,我們要餓死了,我們怎麽辦?你說我們怎麽辦?……” 我語無倫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眼淚像決堤一樣混着雨水傾盆而下。 如風猛地抓住我的雙肩,斬釘截鐵地說:“姐,我不念書了。明天我去找事做!我絕不會讓你餓死!” 我一邊哽咽,一邊驚訝的望着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如風已經高過我半頭了,原來瘦瘦小小的他竟然變的很強壯。還有,他的唇邊長出了毛茸茸的胡子,而我也鼓出了小小的胸脯。我們都長 大了,從男孩子與女孩子向男人與女人跨進。命運不由選擇,時間不能重置,現在的我們即使沒有了奶奶,也要獨立的活下去。 如風的手臂很用力,我的肩膀在他手裏顯得格外單薄,他眼神堅定的看着我,我張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麽。在現實面前我比他軟弱很多。 回家的路上,如風走在我旁邊,我感覺不是那麽的餓了,也不哭了。我想,那個在巷子裏快樂嬉戲的小女孩終究不可避免的成爲了過去。如風也不再是默默無聞的懇求在我身邊的小男孩了。 突然間感覺,我們雖然走在同一條路上,但未來已經不知不覺的把我們分開了一點點。至少,他已經從我身後走到了我身邊。 那年,我15歲,魏如風14歲。 十七歲是雨季,不知道别人的雨季會不會下我這麽大的雨,電閃雷鳴,鋪天蓋地,一下就是一輩子…… 弟弟辍學後在一個工地找了份工作,他個子高又強壯,包工很爽快的就接受了他。弟弟幹活很努力,掙的錢好歹夠我們活下來了。我繼續在女高上學,很順利的升 上了本校的高中,我念書很刻苦,因爲我知道是弟弟的付出才讓我有了穿制服的權利,而我自然要将這份權利發揮到極緻。我對如風說,我一定要念大學,然後畢業 掙錢再送他去念書。他總是笑笑不說話,我知道他并不讨厭念書的,以前上學時他的名字永遠在優生榜上,辍學是迫不得已。 偶爾如風收工早,也會像以前一樣到我們學校門口來接我,照例接過我的書包,再從懷裏掏出各式各樣的點心給我。 女校門口的男生是最引人注目的,不久臨桌的阿珊就在我耳邊碎碎念:“夏如畫,總來校門口等你的靓仔是誰啊?男朋友對不對?” 我答道:“他是我弟弟。” “哈!是弟弟!好贊哦,這麽帥的弟弟!他有無女友啊?介紹給我好不好?”阿珊興奮地說。 “介紹給你做什麽?”我問她。 “當然是發展一下,交往看看了!”阿珊一邊照鏡子一邊說,“他挺配我的,是不?” “交往做什麽?”我繼續問。 “夏如畫!”阿珊驚訝地說,“你真是從畫裏走出來的阿!拍拖你懂不懂?就是談戀愛啦,拜托,你交沒交過男友啊?” “沒有過。”我說。 “你沒交過男友?這麽靓的女生沒人追嗎?”阿珊開始大呼小叫,“也是,你太悶了,一天也不說幾句話,隻知道做功課,哪有機會認識男生!這樣吧,你把你弟弟介紹給我,我再介紹好男生給你,怎麽樣?我保準找個你中意的!” “我不要。”我對她的熱情很不适應,我平時和她并不熟撚,和班裏的其他女生也是一樣。 “好了,下次你弟弟來一定要叫我!”阿珊念念不忘如風。 “好吧。”我随口應道,這件事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從此以後,每次放學阿珊都盯着窗外的校門,生怕與如風錯過。她還天天問我關于如風的事情,什麽他的生日,血型,喜愛的顔色,偶像等等。但很多問題我回答 不上來。終于,不久後的一天,當如風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校門口時,阿珊總算美夢成真。她把我拉到衛生間,重新化了妝,又把制服的裙子折短了點,對着鏡子照了 又照,興奮地說:“如畫,好看麽?” “好看。”我望着阿珊精緻的臉蛋說。我從來沒有化過妝,衣服也基本隻有制服一套,對于漂亮我并沒有什麽追求。然而看着阿珊美麗的樣子,想想她即将款款的走向如風,我心裏突然有點難受。 我也照了照鏡子,鏡中的自己因爲營養不良有點瘦弱,臉色略顯蒼白,大大的眼睛很茫然,五官的線條很美,卻沒有身邊人來的新鮮。 “阿珊,我好看麽?”我問道。 “好看!美死啦!幸虧你是如風的姐姐!好啦,快帶我去吧!”阿珊把我拖出廁所,我最後望了鏡子一眼,那個夏如畫表情很哀傷。 如風看見我從學校裏出來很開心的笑了,每次見到他笑我都從心暖到底。他接過我的書包,我問他:“今天累不累?” “不累。”如風說:“姐,你猜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麽?” 我說:“不知道,什麽呢?” 他神秘的從破舊的牛仔服中掏出一個紙包遞到我面前,笑着說:“小粽子,豆沙的!” “哇!”我開心的叫着,“好久沒吃過了!” “嗯!”阿珊不耐煩的咳嗽了一聲。 我和如風一起扭頭看她,我壓根忘了她的存在,而如風則根本就未看其他人一眼。 “阿風,這是林子珊,我的同學。”我介紹道。 “你好,叫我阿珊就好啦!我常聽如畫說你的,你是他弟弟,如風對吧?”阿珊可能覺得我的開場白太幹癟,幹脆自己出馬了。....................................................................................................................................................................................................................你好,”如風淡淡的跟她打了個招呼,扭頭對我說:“姐,回家吧。” “哦,好。”我應道。 “一起吃個飯吧!旁邊的那家叉燒很棒的!幹嗎那麽着急回家!你家不是隻有你們姐弟倆麽?”阿珊攔住我們說。 “我們沒時間。”如風冷冰冰的說。 我敷衍了阿珊幾句就和如風走了,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美滋滋的,一路上哼着歌。 “怎麽這麽開心?”如風問。 “沒什麽。”我撥開一個粽子,自己咬了一口,剩下的塞到如風嘴裏。 他皺皺眉說:“豆沙太甜,我不愛吃。你快吃,别喝風啊。” 晚上回到家,我簡單做了點飯,如風吃得很香。 我望着他,發現他真的是英俊的那一類,個子比前幾年又高了,現在已經超過了180,可能從小就幹活,手長腳長的,身形很挺拔,劍眉星目,眉宇間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霸氣。 如風見我看着他出神,有點不自在的說:“看什麽。” 我一邊擦桌子一邊笑着說:“今天你見的阿珊,誇你帥呢!她還想和你交往。” 半響,他都沒回話。我擡頭發現他以一種極哀傷的表情看着我,和我下午在鏡子中看見的自己一模一樣。 “怎麽了?”我不知所措的問。 “所以你今天下午安排我們會面麽?”如風冷冷地說,他從未這樣跟我說過話。 “她想跟你認識,所以我……怎麽了?”我更加慌亂。 如風猛地站起來,擠翻了凳子,說:“你覺得有意思麽?無聊透了!” 他抓起外套走了出去,我在屋裏愣了半天,呆呆抓着抹布一動不動。我不知道爲什麽他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從來沒發過脾氣的。我覺得自己被他抛下了,以前除了他工作我上學,我們都是在一起的,而現在卻隻有我一個人在這個孤零零的房子裏。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隻好坐着等着他,我想等他回來好好發頓脾氣。但是我明白發脾氣并不是我苦等他的目的,我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我怕他再也不回來了,那是我根本不能想象的處境。 半夜,如風回來了,身上帶着股酒味。 我見到他便再也憋不住心裏的委屈,扯了扯嘴角哭了起來。 如風一下子慌了手腳,他坐到我旁邊說:“姐,你怎麽還不睡?你别哭,你……” 我哭得更大聲了,使勁捶着他的說:“你怎麽能扔下我一個人!你要是不回來我怎麽辦!” 如風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說:“姐,我一輩子都不會抛下你一個人的! 他認真的樣子讓我想起我們一起餓肚子的那個夜晚,那天如風拯救了絕望的我,而今天他又一次的讓我從孤單的恐懼中走出。如風總會恰如其分的出現在我需要他的地方,每次都是。 肩膀被他攥得酸了,我輕輕掙了一下,挂着淚笑着說:“不許跟我生氣了,更不許喝酒!” 如風沒松開手,反而更用力,他說:“你也要答應我,不管怎麽樣,都不能把我抛給别人!不許扔下我一個人!” 我突然感到他目光的灼熱,這種熱度透過他的手傳到我全身,讓我有種被點燃的感覺。 “我答應你。”我恍惚的應道,其實我并不明白他的這個要求到底是意味着什麽,他的态度和平時很不一樣,我覺得有一些事情在我懵懵懂懂之間産生了,如風一定懂得了些什麽我不懂的東西,至少目前我還不懂,或者說我還沒準備好。 如風如釋重負,露出了孩子般燦爛的笑容,他比我更害怕變成一個人。我們是不能分開的,少了一個另一個就根本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阿珊對于他和如風的第一次正式會面很不滿意,第二天她決定抛開我直接和如風一對一。 阿珊來到了如風的工地,在陽光的照耀下赤裸着上身的如風讓阿珊目眩神迷。 “如風!”阿珊喊。 如風慌忙扔下手裏的沙袋跑了過來說:“什麽事?我姐出了什麽事麽?” “如畫她沒事。”阿珊說。 “哦,那我回去幹活了。”如風态度頓時冷漠了下來。 阿珊一把拉住他說:“你先别走!我有事啊!” 如風掙開她的手說:“對不起,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阿珊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冷漠,她從小到大還從未遭到這樣的冷遇,她含着眼淚說:“你怎麽這樣呢!我來是想請你吃頓飯的,交個朋友不好嗎?” 如風不爲所動,仍舊冷漠的說:“你想和我交往是麽?” 阿珊紅了臉,使勁揪着裙子沒有應答。 如風接着說:“你喜歡我什麽呢?隻是長的還好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永遠走不到我這裏,所以算了吧。” 阿珊很不甘心,她說:“那我有什麽不好呢?你的世界怎麽了,連一個女孩都容不下嗎?” 如風低下頭幽幽地說:“那裏有個人。” 阿珊大怒說:“說得好聽,原來是有女朋友了?既然有就直說好了,這麽逗人玩顯得很帥嗎?” 如風說:“随便你怎麽說吧,總之我們不可能。” 阿珊說:“别小看人了!誰要和你在一起!” 阿珊抽泣着跑了,如風突然想起了什麽,喊道:“喂!你等一下!” 阿珊以爲還有餘寰,站住了腳。 如風說:“别跟我姐說你來找我了。” 阿珊徹底死心,她回頭喊道:“誰還會記得你!這輩子我都不會提你的名字!” 第二天上課,阿珊問我:“你弟弟有女友?” 我不明所以的說:“沒有啊。” “哼!你蒙在鼓裏罷了!”阿珊說,“你這麽不解風情的姐姐跟你說了也不管用!” 我默默低下頭,阿珊的話就像在我心裏扔了顆石頭。 好像從13歲以後,在童年和少年的分界線上,我就沒再和外人親近過,我的世界裏隻有如風,他也一樣。而現在,在他那邊真的多了一個人嗎?所以那天他才會莫名其妙的發了一頓脾氣? 整整一天我都混混沌沌的,晚上下起了雨,如風遲遲沒有回來。平時他也有收工晚的時候,我都是在家等他的,可今天我卻坐不住了,心裏很不安。我知道阿珊的話讓我震動了,我不願意看見如風身邊站着任何一個旁人。....................................................................................................................................................................................................................我決定去巷口接一接如風,我拿起一把傘,開門走了出去。 我沒想到,在開門的一霎那,我的命運徹底發生了改變…… 我開門的時候恰巧三個阿飛駕着機車從狹窄的巷子裏飛馳而過,随着一聲尖銳的刹車聲,我們摔作一團。 “X你娘!沒長眼啊?”三個男人中爲首的那一個站起來指着我罵道。我的腿好像被撞傷了,身上已經被大雨淋濕,沾了很多的泥,狼狽不堪。我掙紮的爬起來,低着頭忙不叠地說對不起。 另外兩人也站了起來,其中染黃頭發的一個不客氣的推了我一把,我又摔到了地上,傷腿被重重的碰到,我疼得動彈不得。 “滾開!”就在黃毛準備再補給我一腳的時候,爲首的人喝住他。 “你是夏如畫!?”他詫異的說。 我驚訝得擡眼望他,辨認了好久,失聲叫道:“阿福!” 阿福攙起來我說:“沒認出是你阿!多少年沒見了!” 我疼得輕哼了一聲,阿福說:“傷到了吧?我扶你進屋!” 阿福攬着我的腰進到了屋裏,卻遲遲不願放開,我覺得有點别扭,輕輕撥開了他的手。 濕透的制服襯衫把我已漸漸發育的身材暴露無遺,阿福毫無掩飾的盯着我的胸脯說:“如畫,你比以前更靓了!” 我尴尬的側着身子,默默不語,隐隐感到一種恐懼。 阿福坐到我身邊說:“腿疼不疼?我幫你看看。”說着就把手伸向我的裙子。 我急忙閃開說:“不用了!你們還有事吧?不用管我,快去忙吧!一會如風就回來了,他給我看就好。” 阿福哈哈笑了一聲,對他的兩個小弟說:“她是我的初戀情人呢!當初她弟弟還爲她跟我打了一架。” 黃毛吹了聲口哨說:“福哥好眼光!” 阿福肆無忌憚的靠過來,我緊貼着牆無處可躲,他把手放在我大腿上說:“我上過的女人,那個不好?” 我使勁推開他,喊道:“别碰我,滾出去!” 阿福獰笑道:“今天老子犯桃花,是你自己送上門,我怎麽會放過?” 兩個小弟識趣的走了出去,黃毛帶上房門說:“福哥,動作快點阿!今晚程老大還有事!” 我驚恐的望着阿福,我知道他想做什麽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侵透我的全身。 阿福毫不費力的把我壓在身下,受傷的腿使我根本無法掙紮,我使勁的大喊卻被雷雨聲淹沒。他一把揪扯開我的襯衫,我圓潤的**房在他手裏微微發抖,昏黃的燈下赤裸的身體顯得格外誘人。 “妖精!”阿福驚呼,他抓住我的手臂挺身刺入 閃電之下,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因**欲而興奮的變形的臉。 “如風!”在被他穿透的一刻,我大叫。 接着我便看到了如風。 阿福未來得及抽動一下就倒在了我身上,如風的刀穿過阿福劃破了我的小腹,我的身體霎那間被染紅。 如風提起阿福的屍體扔在地上,他脫下T恤裹住我抱在懷裏,我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靜靜地流淚。 門口被如風打倒的兩人被屋内血腥吓呆,黃毛對躺在地上動不了的另一個小弟說:“我……我去找程老大來!”說罷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如風緊緊抱着我,眼睛血紅,額上暴出青筋。 我望着阿福的屍體說:“你把他殺了?” 如風點頭,從未流過淚的他竟然默默掉下了眼淚,他使勁的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想把我按到他的身體裏去。 如風的眼淚滴落在我臉上,滾燙的暈開,我淡淡的說:“我們就一塊死在這兒吧,好麽?阿風,我們一起死吧。” “好!”如風說,他堅定的望着我,我感到分外的安甯,可以比拟死亡的安甯。 我們互相摟抱着,像沒有生命的兩個石雕,所有活着的希望與勇氣都消失了。我當時隻是想,我們要一起死了,就這麽一起死了也挺好的,這樣就永遠都不會分開。 不久門口穿來了陣陣的機車轟鳴聲,房門被踹開了,很多人站在門外,一個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老大!就是這小子幹的!他殺了阿福!”黃毛從中年男子的身後走出指着如風喊道。 中年男子從阿福的屍體上跨過,走到我和如風面前。我并未覺得可怕與慌張,也許是因爲當時我雖活着卻跟死了沒什麽兩樣,否則他身上散發的那種一種逼人的氣勢,不會讓我毫無感覺。 他掏出了槍對準如風,我想如果他殺了如風,我就拿起地上的刀自殺。 他沒有開槍,卻慢慢的把槍口對準了我。如風猛地震動起來,他一隻手把我摟得更緊,另一隻手按住了槍管。 想先把我殺掉麽?也好,我先死的話就不用那把刀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微微一笑。 沒想到中年男子竟然放下了槍,他望着我對黃毛說:“我最讨厭這種事情,把阿福的屍體處理掉!做幹淨點。” 黃毛大叫道:“大哥!你要放過他?他殺了阿福啊!”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黃毛馬上禁聲。 中年男子轉過身背沖着我們說:“明天早上10點來‘東歌’夜總會找我。” 黃毛更加吃驚,不禁又喊道:“大哥!你想讓他入夥?”中年男子打斷黃毛:“今晚就到此爲止,别讓其他人知道!” 他冷冷地瞥了眼如風,說:“你有種!我很欣賞你,不過你要明白,如果你不來,我放過你,警察也不會放過你。” 如風一直堅定的表情迷茫起來,而我也終于把已毫無生氣目光聚焦到這個人身上,就好像魂魄又回到了我身體中一樣,今晚發生的一切在我腦中漸漸清晰。随着天空一聲雷鳴,我猛地抽搐,暈倒在如風懷裏。 那年,我17歲,魏如風16歲。 我們還沒長大,但是我們的愛情已經長大了,繁迷絢爛,花榮葉茂,美得讓人想立刻死掉…… 那個雨夜之後,阿福就象從來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沒人來追捕如風,因爲他跟随了那名神秘的中年男子——程豪。如風是抱着一種複雜的心 情投奔他的,他感激程豪的救命之恩,卻又暗暗忌憚他的老練。如風清楚自己選擇了一條什麽樣的路,這條路使他看見了生活的希望,也看見了未來的黑暗。 程豪是這一帶紛繁混雜的幫派中新近崛起的一支,他有着非凡的見識和冷靜的頭腦,所以從創建開始沒過多久,通過幾單買賣,他就在這片轄區闖出了點名堂。東 歌夜總會是他第一個産業,也是他的總部據點。程豪的确很器重如風,很多大買賣他都讓如風經手,如風本來就成熟冷酷、機警能幹,混入黑道後更顯露出了他的天 分。在程豪的培養下,如風很快就成了他身邊的得力助手之一,而且是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而我,經曆了殘酷的強暴後徹底的消沉了下去。也許原來我的性格算是安靜内向,那麽現在則完完全全的變成了陰郁。如風很細心的呵護我,不讓我有一點點的觸 動,也沒有任何人再向我提起那件事,黃毛和另一個小弟甚至爲此被清出了東歌。但是每逢雷雨,我都會象那晚一樣痙攣并大聲的哭喊,不讓任何人接近,直到昏死 過去。大夫說,這是種強烈的精神刺激,恐怕醫不好。 每當這樣的雨夜,如風都會默默的在門口守候着我,我在屋裏大聲地哭,他則在屋外靜靜的流淚。門框上斑斑的血迹,是他用拳頭無望的捶打所留下的。他爲沒能保護我深深自責,那種無能爲力比我更痛苦,然而他默默的連同我的痛苦一起承擔了下來。 我曾經一段時間不敢看如風,我怕看到他那純淨而堅定的目光,我認爲自己承受不起了。我早就知道,我比他懦弱,懦弱得多。 但是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活着。我們沒有餓死,沒被程豪殺死,那麽就要活下去,因爲我們一直是這樣緊緊依靠着對方,爲了活着而堅強的活着的。 人其實就是這樣,并不是爲了什麽高尚的理想遠大的目标而活着,而是在活着的某些時候恰巧有了這些而已。 如風漸漸忙起來,但他仍舊會照顧到我的一切。他不能經常到學校接我了,所以他派了一名叫阿九的小弟天天護送我下學。學校裏的老師學生大概都知道我和黑幫扯上了關系,他們都更加的疏遠我。我早已習慣,隻要有如風,就不孤獨。。 如風和程豪都舉着槍,程豪的槍口微微冒着白煙,程秀秀驚訝的望着她爸爸,一切都讓人感覺措手不及。 祥叔得意的揮了揮手說:“上!” 打手們立刻舉着棍棒沖了上來。 “走!”程豪推開秀秀沖了上去。 東歌的人湧出來護住程豪,兩撥人砍殺到了一起。 如風拉着我和程秀秀從東歌後門跑了出去,躲過了一些人的追殺,我們跑進了一個小巷裏。 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漸漸的有些跑不動了,如風停下來對程秀秀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别讓他們發現!” 程秀秀拉住他哭着說:“你上哪去?你别抛下我!” 如風鎮定的說:“我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相信我!” 程秀秀安慰的點點頭,如風抱起我向小巷深處跑去。 如風把我放在巷子盡頭的一個垃圾堆邊,他在我身邊擺了些紙袋說:“在這裏呆到天亮,聽到外邊沒動靜了再出來,然後回家裏等着我,千萬不能被他們發現!明白嗎?” 我茫然的點點頭,如風把他的外套脫下來裹在我身上,不舍得看了我一眼,站了起來。 我突然回過神,抓住他說:“阿風,你别走!” 如風轉過身,他不敢看我的眼睛,長長呼了一口氣說:“程豪救過我們,我現在必須回去。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那你帶我一起走!死也要死到一起!”我猛地站起來,死死的攥着他的手。 如風的背顫了顫,雨水滴答滴答的擊打在我們身上,黑夜顯得格外陰沉,我們又一次站在了生死之間。 沉默片刻,他咬咬牙甩開了我的手,向前跑了出去。 “不要!”我聲嘶力竭地喊,我追趕着他摔倒在地。 如風漸行漸遠,我泣不成聲。 我知道,今夜他要離開我了,而且很可能從此走出我的生命。 然而,已經跑到巷口的如風突然站住,他扭身跑了回來,我欣喜的望着他,他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裏。我們狠狠地擁抱,仿佛要把對方吸到自己身體裏。 就在這一刻,在那條肮髒的小巷裏,在砍殺搏鬥的雨夜,如風捧起我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我呆呆的望着天空,一種奇特的感覺慢慢湧出,我從未有關這樣的感觸,從頭到腳都酥軟的,原來兩個人嘴唇的接觸竟然那麽的美妙。 月光交織着泥濘的雨水,我慢慢閉上眼睛。 這是我們的初吻。 如風的吻貪婪而熱烈,他使勁吸吮我的唇,我被他吻得快要暈阙。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了我,我們望着彼此呼呼的喘着氣。 “夏如畫。”如風第一次這麽稱呼我。 “嗯?”我仿佛在夢中。 “我愛你!”如風盯着我的眼睛堅定而低沉的說。 他起身向巷口跑去。 雨水不見了,月光不見了,一切一切猶如瞬間消失。我坐在地上望着如風慢慢遠去的背影,耳邊轟鳴着那三個字: 我愛你。 程豪沒有死,死的是祥叔。 是如風幹的,據說他的槍法特别準,祥叔一擊斃命,死的時候都沒合眼,也許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手裏。 祥叔名下的産業自然歸給了程豪,從此以後程豪名符其實的成爲整個轄區的大佬,而如風也一戰成名,成爲程豪手下令人生畏的少年一哥。這些好像都在如風的計劃之内,他徹底報答了程豪的同時,也收獲了金錢與地位。 如風爲了保護程秀秀受了很重的傷,他在醫院裏躺了整整三個月。好在程秀秀和Linda細心照顧,他恢複得很好。而我,卻一直不敢面對他,他的吻和他的表白讓我不敢應對。 我不知道愛是什麽,在我心裏世界隻分爲兩種,如風和我是一類,其他人都歸于另一類,甚至沒有性别的區别。愛情産生于男女之間,一想到把如風當成男人看待 我就莫名的慌亂。男人是想把我壓在身下的面目猙獰的人,阿福使我變成女人也給我留下如此的概念。和如風也這樣麽?想到這我就再也繼續不下去,盡管我并沒覺 得厭惡。唯一肯定的是,和如風接吻确實很美妙,這種美妙我平生未遇,因而我總是有意無意的舔舔自己的嘴唇.................................................................................................................................................................................................................... 如風出院那天我才算真正的與他面對面。 吃完晚飯,我們坐在床上,我第一次感覺13平的家竟然是那麽的狹小。我們倆人都沉默着,我一直低着頭,不敢與如風目光相接。 就這麽呆了很久,我說:“傷剛好,早些睡吧。” 我起身拉挂在我和他床中間的簾子,如風猛地站起,抓住了我拉簾子的手。 我緊張的看着他,他的目光無比溫柔,我的心怦怦地跳着。 如風低下頭,他又一次的吻了我,我的身體在他懷中微微顫抖。 他的吻慢慢變得霸道,從我的唇遊走到我的耳根我的頸子,我的身體仿佛被他點燃,雪白的皮膚透着淡淡的粉紅色。如風呼吸漸漸急促,他起伏的胸膛把我壓在牆角,我突然害怕起來,兩年前就是在這裏,阿福輕易的奪走我的貞操,也因此而喪命。 “不……不要!”我推開如風,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如風緊緊攥着拳頭,背對着我拼命壓抑着自己已然爆發的激情。 我腦子中飛快的找尋着話題,我根本不知在這樣的情景該做什麽,該怎麽辦。 “秀秀好像很喜歡你。”我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這是我最近的心病,但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脫口而出。 如風的臉很不自然的扯動了一下,就像被什麽東西擊中。 “秀秀很漂亮,人直爽……”我低聲說,微微泛酸。 “我說的是真的!”如風打斷我。 我逃避他的話,接着說:“Linda也挺用心……” “我說愛你是真的!”如風抓住我的雙肩大聲地喊。 我沒敢看他的眼睛,慢慢地下頭。 如風的手緩緩放開,樣子像是被判了死刑。 他哀傷的說:“原來,隻是這樣……” 如風跑了出去。 我頹然坐在床上,望着敞開的房門,眼淚慢慢滑出。 原來,究竟是怎樣呢? 我沒力氣思考原來,也從不曾期待後來。其實我想的很簡單,所有都可以任意改變,隻要和如風在一起,彼此依靠的默默生活。 然而,到底他還是走了。 心口強烈的疼痛讓我的想法漸漸清晰,不管怎麽樣,絕對不能失去他,不要成爲一個人! 我毫不猶豫的沖出家門。 如風在東歌喝得爛醉,程秀秀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間。 程秀秀是喜歡如風的,然而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卻自嘲說不清楚。 也許是第一次見面,站在所有小弟中隻有如風顯得是那麽俊朗,很聽她爸爸的話卻執意不理會她。又或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爸爸殺人,他擋在吓哭的自己身前說女孩 子不要見太多血。還是因爲他的不可捉摸?狠的時候好狠,拔出槍對準祥叔眼都不眨。溫柔的時候又好溫柔,把她送給他的巧克力一層層包好說是回家帶給姐姐 嘗。 當愛情發生,探究原因就變得多餘,程秀秀輕輕吻了如風一下。 如風緩緩睜開眼,“爲什麽不愛我?”他痛苦的說。 “愛啊,怎麽會不愛?”程秀秀在他耳邊溫柔的說。 “她爲什麽不愛我!”如風抓住程秀秀說。 程秀秀頓時臉色蒼白,她尖叫着:“她?她是誰?她是誰!” 如風好像終于看清眼前的人,他從床上爬起冷冷的說:“我走了。” 程秀秀從身後緊緊抱住如風說:“不要!别走!阿風,我愛你,我愛你啊!” “秀秀,放手吧。”如風說。 程秀秀轉到他身前,手指顫抖的撕扯着他的扣子,嘴裏不停地說:“不,我不讓你走,不讓!不讓!” 如風任她把襯衫脫掉,他神情落寞地說:“隻要這樣嗎?這樣就夠了?” 程秀秀停住,伏在如風胸前失聲痛哭:“爲什麽這麽對我?爲什麽!” 窗外一道閃光,如風猛然一驚。 “怎麽了?”程秀秀哽咽着說。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如風緊張的說。 “是啊,怎麽了?”程秀秀被如風的樣子唬住。 如風推開她跑了出去,任憑她在身後高聲呼喊,他頭也不回。 雨水沖刷着我的身體,找回如風的堅定信念支撐着我蹒跚的走着。一道閃電劃過,我戰栗地跪在地上,我的神經已在崩潰邊緣。 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我身邊,車上款款走下一個少女,她走到我身邊撐起傘。 我擡起頭,是程秀秀。 我抓住她說:“如風,見到如風了麽?他在那?” 程秀秀狐疑地看着我:“你怎麽了?如風瘋了似的在找你!” 我踉跄地站起來,自言自語:“我要去找他!” 又是一道閃電,我尖叫着蜷縮成一團。 程秀秀拍拍我說:“你沒事吧?” 我打開她的手,目光渙散的說:“别碰我!” 程秀秀不耐煩的對司機說:“把她擡上車!” 司機過來拉我,我拼命掙紮,不停地喊:“求求你!求求你阿福!不要!不要!” “阿福?”程秀秀低吟,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她一把扯住我說:“阿福怎麽了?你不要他什麽?” “不要!” “什麽不要?你說啊!快說啊!”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我應聲昏倒在地。 “程秀秀!”如風跑了過來,他抱起我,我微喘過了一口氣,瑟縮在他懷裏喃喃的喊着不要。 如風狠狠的甩了秀秀一個耳光。 “就是她對不對!你愛的人就是她對不對!”程秀秀嘴角淌着血指着我大喊。 “我警告你,你别想動她一根手指!”如風冷冷地說。 “動她怎樣?阿福失蹤的莫名其妙,是因爲她吧!就是因爲她東歌差點被人毀了!我跟我爸差點死在祥叔手裏!”程秀秀喊。 “殺了你,”如風的聲音讓程秀秀仿佛瞬間被凍住,“你敢碰她我就殺了你!” “魏如風!你瘋了!你們是姐弟啊!”程秀秀歇斯底裏的哭喊。 “她不是我姐姐,”如風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程秀秀癡癡的跌坐在地上,如風抱着我向遠處走去,消失在一片霧水之中。 那年,我19歲,魏如風18歲。如風回到了我身邊,帶着他沉默而深厚的愛。我們搬離了13平的房子,住進了程豪送的高級公寓,分室而居使我逃離了夜晚的尴尬。如風沒跟我再提起一句那天的事,我解釋不出那天晚上我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和奮不顧身的沖動是爲什麽,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受,有時我甚至希望如風能繼續探究,但是他沒有。 程豪的胃口越來越大,他的産業遍布整個轄區,小到洗頭屋,大到賭場。如風變的更加冷峻,也更加忙碌,他經常夜不歸宿,但如果下雨,他一定會回來的。 住在裝飾精美的大房子裏,我反而常常懷念那一貧如洗的小屋,舒适的生活并沒有讓我感覺幸福,如果沒有如風在身邊,我和屋裏的大理石雕塑沒什麽區别,甚至還沒有它生動,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擺脫了饑餓與貧窮,富足卻讓人茫然。 我并不費力的考上了T大,念管理,其實學什麽對我而言并沒意義,當初我執著的想再讓如風讀書的念頭已漸漸模糊,我和如風的未來都是模糊的了。 在大學裏,我的美豔繼續成爲焦點,但是這并沒有改變我的孤僻,我已經習慣了人們驚歎的目光,也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沒有誰敢打我的主意,每天準時接送我的黑色寶馬和戴着墨鏡的彪形大漢讓人望而卻步。 然而,就是在這樣層層保護中,美麗一樣具備魔力勢不可擋,我依舊是别人眺望的風景,阿瞳就這麽望着我走入了我的生活。 那天午後,我在一間冰淇淋店打發時間,店裏的兩個高中女生偷瞄着我竊竊私語。 “阿瞳!那女的好靓啊!”其中一個胖胖的女孩說。阿瞳說:“是不錯,可惜比我差了點!” 胖妹大笑:“你?未免差太遠吧!” 阿瞳狠狠瞪了她一眼說:“女人,不光是長相,智慧也是一種美!” 胖妹不理她,迷戀的說:“如果能長成她那樣,就算是個白癡我也願意!”阿瞳不以爲然:“你看她,目光呆滞,一副哀怨的樣子!紅顔薄命,肯定活得不開心!” 胖妹打了她一下說:“都是你說的!人家走了。” “喂喂!别鬧!”阿瞳拉住她的手說,“她剛才是坐在那麽?有個手袋,是不是她的?” 我買了外帶,卻心不在焉的把手袋忘在了座位上。這是我無比後悔的一次馬虎,我甯願丢一個小小的手袋,因爲它使我差點丢掉了比生命都重要的東西,趕緊走了過去,她拿起手袋說:“是她的!追不上了怎麽辦?” 阿瞳說:“看看包裏有沒有通訊薄什麽的。” 胖妹打開手袋,啧啧的說:“有錢人!gucci呢!嗯……課本,哇!T大的!夏如畫,名字很好聽!……有個記事本。” 阿瞳翻開記事本,臉色一變:“好怪……” 胖妹忙搶過來看,她驚訝的叫:“天哪!通訊薄上怎麽隻有一個人的號碼! 阿瞳沉思着默念:“如風……” 阿瞳她們到一個電話亭:“麻煩call99699……蘇瞳……夏如畫的手袋在我這裏,請複機。謝謝!” 幾秒鍾後如風就打了回來,他語氣焦急:)“你是誰?她在哪裏?她手袋爲什麽在你手上!” “她把包忘在了冰淇淋店,我們撿到了。你是他朋友嗎?能不能來替她取一下?”阿瞳說。 如風松了口氣:“是這樣啊,你在哪?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 阿瞳說了大緻方位便挂上了電話,她對胖妹說:“真古怪,那男的緊張得不行!” 胖妹說:“是她男友吧?” 阿瞳搖搖頭說:“不像……說不清。” 不一會如風就開車到了這邊,胖女孩緊緊抓着阿瞳的手臂興奮得低語:“我的天!帥呆了!” 阿瞳迎上去:“你是如風?” 如風說:“對,我是。她的包呢?” 阿瞳把手袋遞給他說:“在這裏。” “謝謝。”如風接過包轉身走向汽車。 “等一下!”阿瞳叫住他,“就這麽走了嗎?我們等了這麽久,至少要請飲茶吧!” 如風停住,他冷冷的望着阿瞳,阿瞳笑盈盈的跟他對視。 胖妹被如風的氣勢吓住,她輕輕拉了拉阿瞳說:“你幹嗎呀……” “上車吧。”如風說。 阿瞳拽着胖女孩欣然坐上了如風的跑車。 Linda驚訝的看着如風帶着兩個女孩走進東歌,如風身邊是從來沒有女孩子的,她忙扯過濱仔說:“你盯着他們!我去告訴秀秀!”.................................................................................................................................................................................................................不就帶了兩個馬子嘛!幹嗎那麽緊張!”濱仔不屑地說。 “你少羅嗦!”Linda匆忙跑遠。 “這就是傳說中的東歌啊!哇塞!我沒想到真的能進來!阿瞳!你看耶!那人穿了三個鼻環!”胖妹興奮得大呼小叫的,未顯示出太多的詫異,她觀察着人們對如風恭敬的态度,心中默默盤算。 “我還要一份翅皇羹!”胖妹拿着menu,她已經點了很多。 “‘小紅莓之戀’,一份乳酪蛋糕,謝謝。”阿瞳對侍者說“小紅莓之戀’,拿破侖餅。”如風目光一直放在阿瞳身上。 阿瞳微微一笑:“看不出來,你竟然喜歡吃甜食!” 如風不自然的低下頭,他點了一支煙,把煙盒擺在了左邊,與打火機形成了個十字。 阿瞳瞥了一眼,喝了口飲料。 “夏如畫是你女友嗎?”胖妹一邊大吃一邊說,“她好靓啊!” “不是,”如風面色一變,他長吐了一口煙圈,有些落寞的說:“她是我姐姐。” “哇!是姐姐,你們長得不像啊。不過都是俊男靓女!”胖妹說。 如風臉色更加難看。 “不是吧。”阿瞳突然開口。 她盯着如風的眼睛說:“你們不是親姐弟吧。” 胖妹驚訝的望着阿瞳,阿瞳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 如風目光中露出一絲寒氣,他突然拔出槍抵住阿瞳的額頭。 “說,你是到底是誰!” 胖女孩塞滿食物的嘴大大的張開,她不可思議的望着如風,沒敢叫出聲音。 阿瞳臉色蒼白,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不用一再的試探我了。我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人,但我絕對不是他們中的一員!我,蘇瞳,隻是惠仁中學2年3班的一名學生而已!” 阿瞳從書包裏掏出學生證遞到如風面前。 如風看着證件上那張燦爛的笑臉微微一愣,他收起槍說:“對不起,你們随意玩吧。” 如風走了出去。 胖妹咽下口中的食物,使勁拍着胸口說:“他,他剛才拿的是槍吧?啊?是真的槍吧?” 阿瞳的腿微微發顫,她舉起“小紅莓之戀”一飲而盡,自言自語:“他們比我想的還要複雜啊……” 如風一出門便迎來了程秀秀。 “怎麽,還是放棄你‘姐姐’了嗎?!”程秀秀冷笑着說,“那兩個女孩,比較喜歡哪一個呢?” “最近不太平,有人在暗暗動手腳,”如風說,“她們跟她接觸,我怕她出事。” 程秀秀松了口氣,又酸酸的說:“就那麽在乎她嗎?” 如風沒有回答,他頓了頓說:“秀秀,算了吧。” “我不!”程秀秀望着如風的背影狠狠的甩頭而去。 “夏同學!”在圖書館,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孩笑着喊我。 “什麽事?”我望着這張陌生而英俊的臉有些緊張的說。 已經很久很久,除了如風,沒有人跟我說過話了。 他拿過我手裏借的書,說:“肖伯納?你也喜歡戲劇嗎?” “還好。”他自然的态度仿佛我們是故交,這讓我略略放松。..................................................................................................................................................................................................................“太好了!”他高興地說:“我還怕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你有什麽事?”他興奮的樣子讓我匪夷所思。 他說:“如畫,叫你如畫可以吧?我注意你很久了!加入戲劇社吧!我覺得沒有人比你更适合的了!” “戲劇社?”我懷疑的看着他問,)“對不起,我……” 我已經習慣拒絕陌生。 “千萬别拒絕!”他打斷我的話,“我和他們打了賭的,要是你不來,我就糟糕了。” “打賭?”這樣的字眼讓我倍感新鮮,如風從來不和我談這些的。 “是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發誓要把你拉入戲劇社,不然……” 他苦笑着一下:“這個月的活動經費就都歸我了。” 他英俊臉上的古怪表情讓我不禁笑了起來。 他也笑了起來,說,“如畫,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美好!”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他笑容幹淨而燦爛,在恍惚間我仿佛見到了如風小的時候,那時他的笑容也是這樣的,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可是,現在的如風卻沒有了那樣的純真,他的眉目間更多的是陰霾的戾氣。 “那麽就這樣說定了!下次活動我會叫上你!”他把書還給了我,跟我道别。 “等一下!”我叫住他。 他期盼的看着我說:“怎麽?” “你……你叫什麽?”我問。 他微微一愣,顯然有些吃驚我竟然不認識他。的确,元燮是我們這一屆的風雲人物,恐怕除了我,T大裏沒人不認得他。 “我們同班啊!我叫元燮!” “元燮……”我默念。 “來我這裏吧!”他自信滿滿的說,“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他向我揮了揮手,跑出去的時候高興的跳了起來。 這個男孩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親切而真誠,至少讓我覺得安全。這是我第一次和正常的男生打交道,小時的記憶太過久遠,而長大之後我所遇到的,則全部不是一般人。 阿福,帶給了我無盡的傷害;程豪,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畏懼;阿九濱仔他們又是混黑幫的小弟。而如風呢,和他們全都不一樣,他的一舉一動每字每句都能牽動我的神經,我隐隐的漸漸清楚這是爲什麽,不管怎麽說這恐怕更談不上普通。
男孩和女孩疯狂做完*后,床单已被染红,女孩说你不是处男,男孩没有说话!男孩知道这个秘密一定不能告诉女孩,如果你是处男我就嫁你...今天,我坐在这里,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整整20年了。然而,我闭上眼睛仿佛还能见到那个满身雨水的小男孩怔怔的看着我。那目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累积而模糊,反而像穿过绵长的时光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永世不忘… 我的父母早早的就过世了,我跟身体虚弱的奶奶相依为命,13平的小卖店是我们生活的唯一来源。但是我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幸,没去过天堂,地狱也是好的。 最初让我体会到幸福感的是奶奶捡来的东西,没有额外的钱去买,捡就是最好的替代方式。于是我有了断臂的娃娃,不合脚的胶鞋,还有一个弟弟。 他来的那天,风雨交加。 我从窗子望见奶奶拉着个什么回来,我以为又捡回了礼物,高兴得在门口迎着,于是,我见到了他。这个场景是我回想过无数次的:他破衣烂衫,脸脏的看不清楚 容貌,眼睛却十分明亮,不说一句话,水珠从睫毛滴下,不眨眼的怔怔的看着我。很奇怪,当时我没有一点的惊讶,好像预知了他在这个时候会走进我的生命一样。 “洗脸吧。” “嗯。”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好几天了,睡在垃圾堆那边,太可怜啦!”奶奶一边咳一边说,“一起过吧,好歹是个仔。” “你叫什么?”我望着一盆黑水和他变戏法一样越来越清晰的眉眼说。 “魏。”他低语。 “卫?阿卫?”我问。 他摇摇头不说话。奶奶拿着饭过来说:“是姓魏,没名字的。” 我转转眼睛说:“那叫如风吧!我叫如画,很衬的!” 他点点头,我出奇的高兴,因为他很听我话。 晚上,奶奶在我们原本不宽敞的屋子里挂了条帘子,弟弟睡在了我的床上,我和奶奶睡另一边。 上床的时候,我揭开帘子对如风说:“害怕么??害怕就到我们这边来!” 如风摇摇头说:“不怕。” 我“哦”了一声转过身去,想吓唬他一下,又突然从帘子那边钻了出来,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如风吓得缩成了一团,背靠着墙惊恐的看着我,清秀的小脸变得惨白。我没想到他会吓成那样子,内疚不已。 晚上奶奶睡着了,我悄悄的把手伸到他那边,小声说:“别害怕,把手给我,我拉着你睡!”如风开始并没反应,我的小手在被窝外面有点凉了,刚想收回来,如风却轻轻的拉住了我。我很开心,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不一会就睡着了。 是夜,我们相识的第一晚,就这样手拉手的度过。 那年,我12岁,魏如风11岁。 我是附近最漂亮的女孩子,这是我之所以没感觉不幸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人不应只看外貌的,但长得好的人会让人更愿意了解内在,于是更容易被发现优点,于是更被大家喜欢。我就是如此被街里的男孩子们宠爱着。 然而,越长大,我身边的朋友却越少。他们都渐渐不再来小卖店找我了,只有邻街的阿福还总是兴冲冲的跑来,送给我各种玻璃珠子。直到有一天,连阿福也不来了,而我也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的谜底。 那天我在巷口看见了如风拦住阿福,我刚想走过去却听到如风说:“别来我家了。” “为什么?你姐是街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我很中意她!”阿福笑着说。 “别来找我姐了。”如风说。 “阿风啊,你好福气的!我要是能天天和她睡一间屋,死了也心甘啦……”阿福仍继续说着,但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如风打倒在了地上。 “你疯啦!”阿福怒气冲冲的爬起来,挥起拳头就向如风打去,转眼间两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团。我惊讶的站在一旁,却没想过去拉开他们,因为我看到虽然阿福比如风高大,但却是如风占了上风,如风打得狠,拼命的狠。还有,就是我想知道,如风为什么为了不让阿福找我而和他打架。 不一会,阿福就告饶了,如风的脸也肿了起来,他不依不饶的说:“别再找我姐,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阿福连连答应,战战兢兢的走出小巷,看见我居然都没敢说一句话。 我没瞧他一眼就走到如风身边,摸摸他肿胀的脸说:“疼不?” 如风摇摇头,避开我的手。 我有点生气,讨厌他不理我的态度,板着脸说:“干吗打阿福?” 他不说话,我更生气,说:“怪不得虎哥安仔都不来找我了,都是你干的吧!” 如风抬起头,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姐,只有我一个不好吗?” 他的眼神很纯净,纯净且坚定。 我和他对望。 只有如风一个人吗?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和他在一起却比和谈天说地的阿福在一起舒服,而这种舒服是无处不在的。 他会攒了好几月的钱,买我最爱吃的豆沙馅粽子回来。其实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豆沙,能有粽子吃还挑选馅料是很奢侈的事情,只是很久以前那次吃粽子,我唯独吃了豆沙的两只,他便默默记下。 他会每天在学校门口等我下学,很自然的拿过我的书包,为我撑伞,踮起脚尖把奶奶给他的围巾围在我脖子上。 他会在我噘着嘴洗碗时,走到我身边把我挤开,粗手粗脚的在池子边干起来。当我不小心把盘子摔坏的时候,会大声对奶奶说:“是我做的!” 我突然发现,原来瘦瘦小小的如风一直站在我身边,当虎哥、安仔、阿福都不在时,他永远站在那里。而我,很开心他这样子。 “好,只有你一个!”我笑着捧着他的脸说,他很害臊似的躲开我的手,但眼神里是说不尽的快乐。 隔日,阿福妈见到奶奶啐道:“你家养了只狼仔!”奶奶没说如风什么,她总是不说他的,只是时不时的摇头。 此后,再也没有谁来找我了,我也渐渐不再和别人打交道。 那年,我13岁,魏如风12岁。 奶奶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我们了。 开始她只是有些感冒,不停地咳嗽,我劝她去医院但她却死活不肯:“明日就好了,去花什么钱!你以为那些大夫就医得好?还不是骗你白花好些个!不如多喝些水哩!” 奶奶的明日迟迟不来,末日却终于临近。那天傍晚我们放学回来,奶奶在椅子上已经弥留了,她盯着弟弟看了很久,最后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没说一句话睁着眼睛就离开了。我当夜哭得死去活来,如风一直攥着我的手,片刻不离....................................................................................................................................................................................................................后来我想,那时奶奶和如风可能有了些所谓意念上的交流,而奶奶在临终前读懂了他的意思,也预见到了我们的未来。 办完奶奶的丧事,我从未感觉到的生活压力,活灵活现的摆在了我面前。以前只是穷,没有好的享受,但可以吃饱穿暖,13平的小卖店加上奶奶零星替别人做的 杂活还能让我和弟弟无忧无虑的长大。但奶奶去世后,小卖店没人照看已经不能开张了,我和如风混混沌沌的坐吃山空了几个月,终于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我们没 有钱,家里的存货已经被吃光了,我望着空空如也的货架第一次感觉饿肚子的难受。 “阿风,我要去找个活。”我收拾了些东西推门走了出去,如风紧跟着我出了门。 我盲目的在巷子里转,没有地方要我这样的零工。天黑透的时候下起了雨,各家小店都打了烊,我一无所获。我觉得很无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很饿,淋着雨,浑身都湿透了。我想起奶奶,我想我大概也快死了。如风始终不说话,默默跟在我后面。 “别跟着我了!”我扭身冲他喊,“跟着也没用,我找不到工作,我们要饿死了,我们怎么办?你说我们怎么办?……” 我语无伦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像决堤一样混着雨水倾盆而下。 如风猛地抓住我的双肩,斩钉截铁地说:“姐,我不念书了。明天我去找事做!我绝不会让你饿死!” 我一边哽咽,一边惊讶的望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风已经高过我半头了,原来瘦瘦小小的他竟然变的很强壮。还有,他的唇边长出了毛茸茸的胡子,而我也鼓出了小小的胸脯。我们都长 大了,从男孩子与女孩子向男人与女人跨进。命运不由选择,时间不能重置,现在的我们即使没有了奶奶,也要独立的活下去。 如风的手臂很用力,我的肩膀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单薄,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我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在现实面前我比他软弱很多。 回家的路上,如风走在我旁边,我感觉不是那么的饿了,也不哭了。我想,那个在巷子里快乐嬉戏的小女孩终究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过去。如风也不再是默默无闻的恳求在我身边的小男孩了。 突然间感觉,我们虽然走在同一条路上,但未来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我们分开了一点点。至少,他已经从我身后走到了我身边。 那年,我15岁,魏如风14岁。 十七岁是雨季,不知道别人的雨季会不会下我这么大的雨,电闪雷鸣,铺天盖地,一下就是一辈子…… 弟弟辍学后在一个工地找了份工作,他个子高又强壮,包工很爽快的就接受了他。弟弟干活很努力,挣的钱好歹够我们活下来了。我继续在女高上学,很顺利的升 上了本校的高中,我念书很刻苦,因为我知道是弟弟的付出才让我有了穿制服的权利,而我自然要将这份权利发挥到极致。我对如风说,我一定要念大学,然后毕业 挣钱再送他去念书。他总是笑笑不说话,我知道他并不讨厌念书的,以前上学时他的名字永远在优生榜上,辍学是迫不得已。 偶尔如风收工早,也会像以前一样到我们学校门口来接我,照例接过我的书包,再从怀里掏出各式各样的点心给我。 女校门口的男生是最引人注目的,不久临桌的阿珊就在我耳边碎碎念:“夏如画,总来校门口等你的靓仔是谁啊?男朋友对不对?” 我答道:“他是我弟弟。” “哈!是弟弟!好赞哦,这么帅的弟弟!他有无女友啊?介绍给我好不好?”阿珊兴奋地说。 “介绍给你做什么?”我问她。 “当然是发展一下,交往看看了!”阿珊一边照镜子一边说,“他挺配我的,是不?” “交往做什么?”我继续问。 “夏如画!”阿珊惊讶地说,“你真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阿!拍拖你懂不懂?就是谈恋爱啦,拜托,你交没交过男友啊?” “没有过。”我说。 “你没交过男友?这么靓的女生没人追吗?”阿珊开始大呼小叫,“也是,你太闷了,一天也不说几句话,只知道做功课,哪有机会认识男生!这样吧,你把你弟弟介绍给我,我再介绍好男生给你,怎么样?我保准找个你中意的!” “我不要。”我对她的热情很不适应,我平时和她并不熟捻,和班里的其他女生也是一样。 “好了,下次你弟弟来一定要叫我!”阿珊念念不忘如风。 “好吧。”我随口应道,这件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从此以后,每次放学阿珊都盯着窗外的校门,生怕与如风错过。她还天天问我关于如风的事情,什么他的生日,血型,喜爱的颜色,偶像等等。但很多问题我回答 不上来。终于,不久后的一天,当如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时,阿珊总算美梦成真。她把我拉到卫生间,重新化了妆,又把制服的裙子折短了点,对着镜子照了 又照,兴奋地说:“如画,好看么?” “好看。”我望着阿珊精致的脸蛋说。我从来没有化过妆,衣服也基本只有制服一套,对于漂亮我并没有什么追求。然而看着阿珊美丽的样子,想想她即将款款的走向如风,我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我也照了照镜子,镜中的自己因为营养不良有点瘦弱,脸色略显苍白,大大的眼睛很茫然,五官的线条很美,却没有身边人来的新鲜。 “阿珊,我好看么?”我问道。 “好看!美死啦!幸亏你是如风的姐姐!好啦,快带我去吧!”阿珊把我拖出厕所,我最后望了镜子一眼,那个夏如画表情很哀伤。 如风看见我从学校里出来很开心的笑了,每次见到他笑我都从心暖到底。他接过我的书包,我问他:“今天累不累?” “不累。”如风说:“姐,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我说:“不知道,什么呢?” 他神秘的从破旧的牛仔服中掏出一个纸包递到我面前,笑着说:“小粽子,豆沙的!” “哇!”我开心的叫着,“好久没吃过了!” “嗯!”阿珊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 我和如风一起扭头看她,我压根忘了她的存在,而如风则根本就未看其他人一眼。 “阿风,这是林子珊,我的同学。”我介绍道。 “你好,叫我阿珊就好啦!我常听如画说你的,你是他弟弟,如风对吧?”阿珊可能觉得我的开场白太干瘪,干脆自己出马了。....................................................................................................................................................................................................................你好,”如风淡淡的跟她打了个招呼,扭头对我说:“姐,回家吧。” “哦,好。”我应道。 “一起吃个饭吧!旁边的那家叉烧很棒的!干吗那么着急回家!你家不是只有你们姐弟俩么?”阿珊拦住我们说。 “我们没时间。”如风冷冰冰的说。 我敷衍了阿珊几句就和如风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美滋滋的,一路上哼着歌。 “怎么这么开心?”如风问。 “没什么。”我拨开一个粽子,自己咬了一口,剩下的塞到如风嘴里。 他皱皱眉说:“豆沙太甜,我不爱吃。你快吃,别喝风啊。” 晚上回到家,我简单做了点饭,如风吃得很香。 我望着他,发现他真的是英俊的那一类,个子比前几年又高了,现在已经超过了180,可能从小就干活,手长脚长的,身形很挺拔,剑眉星目,眉宇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霸气。 如风见我看着他出神,有点不自在的说:“看什么。” 我一边擦桌子一边笑着说:“今天你见的阿珊,夸你帅呢!她还想和你交往。” 半响,他都没回话。我抬头发现他以一种极哀伤的表情看着我,和我下午在镜子中看见的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了?”我不知所措的问。 “所以你今天下午安排我们会面么?”如风冷冷地说,他从未这样跟我说过话。 “她想跟你认识,所以我……怎么了?”我更加慌乱。 如风猛地站起来,挤翻了凳子,说:“你觉得有意思么?无聊透了!” 他抓起外套走了出去,我在屋里愣了半天,呆呆抓着抹布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从来没发过脾气的。我觉得自己被他抛下了,以前除了他工作我上学,我们都是在一起的,而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孤零零的房子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坐着等着他,我想等他回来好好发顿脾气。但是我明白发脾气并不是我苦等他的目的,我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我怕他再也不回来了,那是我根本不能想象的处境。 半夜,如风回来了,身上带着股酒味。 我见到他便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委屈,扯了扯嘴角哭了起来。 如风一下子慌了手脚,他坐到我旁边说:“姐,你怎么还不睡?你别哭,你……” 我哭得更大声了,使劲捶着他的说:“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你要是不回来我怎么办!” 如风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说:“姐,我一辈子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他认真的样子让我想起我们一起饿肚子的那个夜晚,那天如风拯救了绝望的我,而今天他又一次的让我从孤单的恐惧中走出。如风总会恰如其分的出现在我需要他的地方,每次都是。 肩膀被他攥得酸了,我轻轻挣了一下,挂着泪笑着说:“不许跟我生气了,更不许喝酒!” 如风没松开手,反而更用力,他说:“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把我抛给别人!不许扔下我一个人!” 我突然感到他目光的灼热,这种热度透过他的手传到我全身,让我有种被点燃的感觉。 “我答应你。”我恍惚的应道,其实我并不明白他的这个要求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他的态度和平时很不一样,我觉得有一些事情在我懵懵懂懂之间产生了,如风一定懂得了些什么我不懂的东西,至少目前我还不懂,或者说我还没准备好。 如风如释重负,露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笑容,他比我更害怕变成一个人。我们是不能分开的,少了一个另一个就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阿珊对于他和如风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很不满意,第二天她决定抛开我直接和如风一对一。 阿珊来到了如风的工地,在阳光的照耀下赤裸着上身的如风让阿珊目眩神迷。 “如风!”阿珊喊。 如风慌忙扔下手里的沙袋跑了过来说:“什么事?我姐出了什么事么?” “如画她没事。”阿珊说。 “哦,那我回去干活了。”如风态度顿时冷漠了下来。 阿珊一把拉住他说:“你先别走!我有事啊!” 如风挣开她的手说:“对不起,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阿珊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冷漠,她从小到大还从未遭到这样的冷遇,她含着眼泪说:“你怎么这样呢!我来是想请你吃顿饭的,交个朋友不好吗?” 如风不为所动,仍旧冷漠的说:“你想和我交往是么?” 阿珊红了脸,使劲揪着裙子没有应答。 如风接着说:“你喜欢我什么呢?只是长的还好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永远走不到我这里,所以算了吧。” 阿珊很不甘心,她说:“那我有什么不好呢?你的世界怎么了,连一个女孩都容不下吗?” 如风低下头幽幽地说:“那里有个人。” 阿珊大怒说:“说得好听,原来是有女朋友了?既然有就直说好了,这么逗人玩显得很帅吗?” 如风说:“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我们不可能。” 阿珊说:“别小看人了!谁要和你在一起!” 阿珊抽泣着跑了,如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喂!你等一下!” 阿珊以为还有余寰,站住了脚。 如风说:“别跟我姐说你来找我了。” 阿珊彻底死心,她回头喊道:“谁还会记得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提你的名字!” 第二天上课,阿珊问我:“你弟弟有女友?” 我不明所以的说:“没有啊。” “哼!你蒙在鼓里罢了!”阿珊说,“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姐姐跟你说了也不管用!” 我默默低下头,阿珊的话就像在我心里扔了颗石头。 好像从13岁以后,在童年和少年的分界线上,我就没再和外人亲近过,我的世界里只有如风,他也一样。而现在,在他那边真的多了一个人吗?所以那天他才会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顿脾气? 整整一天我都混混沌沌的,晚上下起了雨,如风迟迟没有回来。平时他也有收工晚的时候,我都是在家等他的,可今天我却坐不住了,心里很不安。我知道阿珊的话让我震动了,我不愿意看见如风身边站着任何一个旁人。....................................................................................................................................................................................................................我决定去巷口接一接如风,我拿起一把伞,开门走了出去。 我没想到,在开门的一霎那,我的命运彻底发生了改变…… 我开门的时候恰巧三个阿飞驾着机车从狭窄的巷子里飞驰而过,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我们摔作一团。 “X你娘!没长眼啊?”三个男人中为首的那一个站起来指着我骂道。我的腿好像被撞伤了,身上已经被大雨淋湿,沾了很多的泥,狼狈不堪。我挣扎的爬起来,低着头忙不迭地说对不起。 另外两人也站了起来,其中染黄头发的一个不客气的推了我一把,我又摔到了地上,伤腿被重重的碰到,我疼得动弹不得。 “滚开!”就在黄毛准备再补给我一脚的时候,为首的人喝住他。 “你是夏如画!?”他诧异的说。 我惊讶得抬眼望他,辨认了好久,失声叫道:“阿福!” 阿福搀起来我说:“没认出是你阿!多少年没见了!” 我疼得轻哼了一声,阿福说:“伤到了吧?我扶你进屋!” 阿福揽着我的腰进到了屋里,却迟迟不愿放开,我觉得有点别扭,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湿透的制服衬衫把我已渐渐发育的身材暴露无遗,阿福毫无掩饰的盯着我的胸脯说:“如画,你比以前更靓了!” 我尴尬的侧着身子,默默不语,隐隐感到一种恐惧。 阿福坐到我身边说:“腿疼不疼?我帮你看看。”说着就把手伸向我的裙子。 我急忙闪开说:“不用了!你们还有事吧?不用管我,快去忙吧!一会如风就回来了,他给我看就好。” 阿福哈哈笑了一声,对他的两个小弟说:“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呢!当初她弟弟还为她跟我打了一架。” 黄毛吹了声口哨说:“福哥好眼光!” 阿福肆无忌惮的靠过来,我紧贴着墙无处可躲,他把手放在我大腿上说:“我上过的女人,那个不好?” 我使劲推开他,喊道:“别碰我,滚出去!” 阿福狞笑道:“今天老子犯桃花,是你自己送上门,我怎么会放过?” 两个小弟识趣的走了出去,黄毛带上房门说:“福哥,动作快点阿!今晚程老大还有事!” 我惊恐的望着阿福,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侵透我的全身。 阿福毫不费力的把我压在身下,受伤的腿使我根本无法挣扎,我使劲的大喊却被雷雨声淹没。他一把揪扯开我的衬衫,我圆润的**房在他手里微微发抖,昏黄的灯下赤裸的身体显得格外诱人。 “妖精!”阿福惊呼,他抓住我的手臂挺身刺入 闪电之下,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因**欲而兴奋的变形的脸。 “如风!”在被他穿透的一刻,我大叫。 接着我便看到了如风。 阿福未来得及抽动一下就倒在了我身上,如风的刀穿过阿福划破了我的小腹,我的身体霎那间被染红。 如风提起阿福的尸体扔在地上,他脱下T恤裹住我抱在怀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静静地流泪。 门口被如风打倒的两人被屋内血腥吓呆,黄毛对躺在地上动不了的另一个小弟说:“我……我去找程老大来!”说罢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如风紧紧抱着我,眼睛血红,额上暴出青筋。 我望着阿福的尸体说:“你把他杀了?” 如风点头,从未流过泪的他竟然默默掉下了眼泪,他使劲的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想把我按到他的身体里去。 如风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滚烫的晕开,我淡淡的说:“我们就一块死在这儿吧,好么?阿风,我们一起死吧。” “好!”如风说,他坚定的望着我,我感到分外的安宁,可以比拟死亡的安宁。 我们互相搂抱着,像没有生命的两个石雕,所有活着的希望与勇气都消失了。我当时只是想,我们要一起死了,就这么一起死了也挺好的,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不久门口穿来了阵阵的机车轰鸣声,房门被踹开了,很多人站在门外,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老大!就是这小子干的!他杀了阿福!”黄毛从中年男子的身后走出指着如风喊道。 中年男子从阿福的尸体上跨过,走到我和如风面前。我并未觉得可怕与慌张,也许是因为当时我虽活着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否则他身上散发的那种一种逼人的气势,不会让我毫无感觉。 他掏出了枪对准如风,我想如果他杀了如风,我就拿起地上的刀自杀。 他没有开枪,却慢慢的把枪口对准了我。如风猛地震动起来,他一只手把我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按住了枪管。 想先把我杀掉么?也好,我先死的话就不用那把刀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微微一笑。 没想到中年男子竟然放下了枪,他望着我对黄毛说:“我最讨厌这种事情,把阿福的尸体处理掉!做干净点。” 黄毛大叫道:“大哥!你要放过他?他杀了阿福啊!”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黄毛马上禁声。 中年男子转过身背冲着我们说:“明天早上10点来‘东歌’夜总会找我。” 黄毛更加吃惊,不禁又喊道:“大哥!你想让他入伙?”中年男子打断黄毛:“今晚就到此为止,别让其他人知道!” 他冷冷地瞥了眼如风,说:“你有种!我很欣赏你,不过你要明白,如果你不来,我放过你,警察也不会放过你。” 如风一直坚定的表情迷茫起来,而我也终于把已毫无生气目光聚焦到这个人身上,就好像魂魄又回到了我身体中一样,今晚发生的一切在我脑中渐渐清晰。随着天空一声雷鸣,我猛地抽搐,晕倒在如风怀里。 那年,我17岁,魏如风16岁。 我们还没长大,但是我们的爱情已经长大了,繁迷绚烂,花荣叶茂,美得让人想立刻死掉…… 那个雨夜之后,阿福就象从来没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没人来追捕如风,因为他跟随了那名神秘的中年男子——程豪。如风是抱着一种复杂的心 情投奔他的,他感激程豪的救命之恩,却又暗暗忌惮他的老练。如风清楚自己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这条路使他看见了生活的希望,也看见了未来的黑暗。 程豪是这一带纷繁混杂的帮派中新近崛起的一支,他有着非凡的见识和冷静的头脑,所以从创建开始没过多久,通过几单买卖,他就在这片辖区闯出了点名堂。东 歌夜总会是他第一个产业,也是他的总部据点。程豪的确很器重如风,很多大买卖他都让如风经手,如风本来就成熟冷酷、机警能干,混入黑道后更显露出了他的天 分。在程豪的培养下,如风很快就成了他身边的得力助手之一,而且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而我,经历了残酷的强暴后彻底的消沉了下去。也许原来我的性格算是安静内向,那么现在则完完全全的变成了阴郁。如风很细心的呵护我,不让我有一点点的触 动,也没有任何人再向我提起那件事,黄毛和另一个小弟甚至为此被清出了东歌。但是每逢雷雨,我都会象那晚一样痉挛并大声的哭喊,不让任何人接近,直到昏死 过去。大夫说,这是种强烈的精神刺激,恐怕医不好。 每当这样的雨夜,如风都会默默的在门口守候着我,我在屋里大声地哭,他则在屋外静静的流泪。门框上斑斑的血迹,是他用拳头无望的捶打所留下的。他为没能保护我深深自责,那种无能为力比我更痛苦,然而他默默的连同我的痛苦一起承担了下来。 我曾经一段时间不敢看如风,我怕看到他那纯净而坚定的目光,我认为自己承受不起了。我早就知道,我比他懦弱,懦弱得多。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活着。我们没有饿死,没被程豪杀死,那么就要活下去,因为我们一直是这样紧紧依靠着对方,为了活着而坚强的活着的。 人其实就是这样,并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理想远大的目标而活着,而是在活着的某些时候恰巧有了这些而已。 如风渐渐忙起来,但他仍旧会照顾到我的一切。他不能经常到学校接我了,所以他派了一名叫阿九的小弟天天护送我下学。学校里的老师学生大概都知道我和黑帮扯上了关系,他们都更加的疏远我。我早已习惯,只要有如风,就不孤独。。 如风和程豪都举着枪,程豪的枪口微微冒着白烟,程秀秀惊讶的望着她爸爸,一切都让人感觉措手不及。 祥叔得意的挥了挥手说:“上!” 打手们立刻举着棍棒冲了上来。 “走!”程豪推开秀秀冲了上去。 东歌的人涌出来护住程豪,两拨人砍杀到了一起。 如风拉着我和程秀秀从东歌后门跑了出去,躲过了一些人的追杀,我们跑进了一个小巷里。 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渐渐的有些跑不动了,如风停下来对程秀秀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别让他们发现!” 程秀秀拉住他哭着说:“你上哪去?你别抛下我!” 如风镇定的说:“我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相信我!” 程秀秀安慰的点点头,如风抱起我向小巷深处跑去。 如风把我放在巷子尽头的一个垃圾堆边,他在我身边摆了些纸袋说:“在这里呆到天亮,听到外边没动静了再出来,然后回家里等着我,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明白吗?” 我茫然的点点头,如风把他的外套脱下来裹在我身上,不舍得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 我突然回过神,抓住他说:“阿风,你别走!” 如风转过身,他不敢看我的眼睛,长长呼了一口气说:“程豪救过我们,我现在必须回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那你带我一起走!死也要死到一起!”我猛地站起来,死死的攥着他的手。 如风的背颤了颤,雨水滴答滴答的击打在我们身上,黑夜显得格外阴沉,我们又一次站在了生死之间。 沉默片刻,他咬咬牙甩开了我的手,向前跑了出去。 “不要!”我声嘶力竭地喊,我追赶着他摔倒在地。 如风渐行渐远,我泣不成声。 我知道,今夜他要离开我了,而且很可能从此走出我的生命。 然而,已经跑到巷口的如风突然站住,他扭身跑了回来,我欣喜的望着他,他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我们狠狠地拥抱,仿佛要把对方吸到自己身体里。 就在这一刻,在那条肮脏的小巷里,在砍杀搏斗的雨夜,如风捧起我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我呆呆的望着天空,一种奇特的感觉慢慢涌出,我从未有关这样的感触,从头到脚都酥软的,原来两个人嘴唇的接触竟然那么的美妙。 月光交织着泥泞的雨水,我慢慢闭上眼睛。 这是我们的初吻。 如风的吻贪婪而热烈,他使劲吸吮我的唇,我被他吻得快要晕阙。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们望着彼此呼呼的喘着气。 “夏如画。”如风第一次这么称呼我。 “嗯?”我仿佛在梦中。 “我爱你!”如风盯着我的眼睛坚定而低沉的说。 他起身向巷口跑去。 雨水不见了,月光不见了,一切一切犹如瞬间消失。我坐在地上望着如风慢慢远去的背影,耳边轰鸣着那三个字: 我爱你。 程豪没有死,死的是祥叔。 是如风干的,据说他的枪法特别准,祥叔一击毙命,死的时候都没合眼,也许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 祥叔名下的产业自然归给了程豪,从此以后程豪名符其实的成为整个辖区的大佬,而如风也一战成名,成为程豪手下令人生畏的少年一哥。这些好像都在如风的计划之内,他彻底报答了程豪的同时,也收获了金钱与地位。 如风为了保护程秀秀受了很重的伤,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个月。好在程秀秀和Linda细心照顾,他恢复得很好。而我,却一直不敢面对他,他的吻和他的表白让我不敢应对。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在我心里世界只分为两种,如风和我是一类,其他人都归于另一类,甚至没有性别的区别。爱情产生于男女之间,一想到把如风当成男人看待 我就莫名的慌乱。男人是想把我压在身下的面目狰狞的人,阿福使我变成女人也给我留下如此的概念。和如风也这样么?想到这我就再也继续不下去,尽管我并没觉 得厌恶。唯一肯定的是,和如风接吻确实很美妙,这种美妙我平生未遇,因而我总是有意无意的舔舔自己的嘴唇.................................................................................................................................................................................................................... 如风出院那天我才算真正的与他面对面。 吃完晚饭,我们坐在床上,我第一次感觉13平的家竟然是那么的狭小。我们俩人都沉默着,我一直低着头,不敢与如风目光相接。 就这么呆了很久,我说:“伤刚好,早些睡吧。” 我起身拉挂在我和他床中间的帘子,如风猛地站起,抓住了我拉帘子的手。 我紧张的看着他,他的目光无比温柔,我的心怦怦地跳着。 如风低下头,他又一次的吻了我,我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他的吻慢慢变得霸道,从我的唇游走到我的耳根我的颈子,我的身体仿佛被他点燃,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色。如风呼吸渐渐急促,他起伏的胸膛把我压在墙角,我突然害怕起来,两年前就是在这里,阿福轻易的夺走我的贞操,也因此而丧命。 “不……不要!”我推开如风,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如风紧紧攥着拳头,背对着我拼命压抑着自己已然爆发的激情。 我脑子中飞快的找寻着话题,我根本不知在这样的情景该做什么,该怎么办。 “秀秀好像很喜欢你。”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这是我最近的心病,但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脱口而出。 如风的脸很不自然的扯动了一下,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 “秀秀很漂亮,人直爽……”我低声说,微微泛酸。 “我说的是真的!”如风打断我。 我逃避他的话,接着说:“Linda也挺用心……” “我说爱你是真的!”如风抓住我的双肩大声地喊。 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慢慢地下头。 如风的手缓缓放开,样子像是被判了死刑。 他哀伤的说:“原来,只是这样……” 如风跑了出去。 我颓然坐在床上,望着敞开的房门,眼泪慢慢滑出。 原来,究竟是怎样呢? 我没力气思考原来,也从不曾期待后来。其实我想的很简单,所有都可以任意改变,只要和如风在一起,彼此依靠的默默生活。 然而,到底他还是走了。 心口强烈的疼痛让我的想法渐渐清晰,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失去他,不要成为一个人! 我毫不犹豫的冲出家门。 如风在东歌喝得烂醉,程秀秀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秀秀是喜欢如风的,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自嘲说不清楚。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站在所有小弟中只有如风显得是那么俊朗,很听她爸爸的话却执意不理会她。又或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爸爸杀人,他挡在吓哭的自己身前说女孩 子不要见太多血。还是因为他的不可捉摸?狠的时候好狠,拔出枪对准祥叔眼都不眨。温柔的时候又好温柔,把她送给他的巧克力一层层包好说是回家带给姐姐 尝。 当爱情发生,探究原因就变得多余,程秀秀轻轻吻了如风一下。 如风缓缓睁开眼,“为什么不爱我?”他痛苦的说。 “爱啊,怎么会不爱?”程秀秀在他耳边温柔的说。 “她为什么不爱我!”如风抓住程秀秀说。 程秀秀顿时脸色苍白,她尖叫着:“她?她是谁?她是谁!” 如风好像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他从床上爬起冷冷的说:“我走了。” 程秀秀从身后紧紧抱住如风说:“不要!别走!阿风,我爱你,我爱你啊!” “秀秀,放手吧。”如风说。 程秀秀转到他身前,手指颤抖的撕扯着他的扣子,嘴里不停地说:“不,我不让你走,不让!不让!” 如风任她把衬衫脱掉,他神情落寞地说:“只要这样吗?这样就够了?” 程秀秀停住,伏在如风胸前失声痛哭:“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窗外一道闪光,如风猛然一惊。 “怎么了?”程秀秀哽咽着说。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如风紧张的说。 “是啊,怎么了?”程秀秀被如风的样子唬住。 如风推开她跑了出去,任凭她在身后高声呼喊,他头也不回。 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找回如风的坚定信念支撑着我蹒跚的走着。一道闪电划过,我战栗地跪在地上,我的神经已在崩溃边缘。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我身边,车上款款走下一个少女,她走到我身边撑起伞。 我抬起头,是程秀秀。 我抓住她说:“如风,见到如风了么?他在那?” 程秀秀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如风疯了似的在找你!” 我踉跄地站起来,自言自语:“我要去找他!” 又是一道闪电,我尖叫着蜷缩成一团。 程秀秀拍拍我说:“你没事吧?” 我打开她的手,目光涣散的说:“别碰我!” 程秀秀不耐烦的对司机说:“把她抬上车!” 司机过来拉我,我拼命挣扎,不停地喊:“求求你!求求你阿福!不要!不要!” “阿福?”程秀秀低吟,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她一把扯住我说:“阿福怎么了?你不要他什么?” “不要!” “什么不要?你说啊!快说啊!” 天空响起一声惊雷,我应声昏倒在地。 “程秀秀!”如风跑了过来,他抱起我,我微喘过了一口气,瑟缩在他怀里喃喃的喊着不要。 如风狠狠的甩了秀秀一个耳光。 “就是她对不对!你爱的人就是她对不对!”程秀秀嘴角淌着血指着我大喊。 “我警告你,你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如风冷冷地说。 “动她怎样?阿福失踪的莫名其妙,是因为她吧!就是因为她东歌差点被人毁了!我跟我爸差点死在祥叔手里!”程秀秀喊。 “杀了你,”如风的声音让程秀秀仿佛瞬间被冻住,“你敢碰她我就杀了你!” “魏如风!你疯了!你们是姐弟啊!”程秀秀歇斯底里的哭喊。 “她不是我姐姐,”如风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程秀秀痴痴的跌坐在地上,如风抱着我向远处走去,消失在一片雾水之中。 那年,我19岁,魏如风18岁。如风回到了我身边,带着他沉默而深厚的爱。我们搬离了13平的房子,住进了程豪送的高级公寓,分室而居使我逃离了夜晚的尴尬。如风没跟我再提起一句那天的事,我解释不出那天晚上我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和奋不顾身的冲动是为什么,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有时我甚至希望如风能继续探究,但是他没有。 程豪的胃口越来越大,他的产业遍布整个辖区,小到洗头屋,大到赌场。如风变的更加冷峻,也更加忙碌,他经常夜不归宿,但如果下雨,他一定会回来的。 住在装饰精美的大房子里,我反而常常怀念那一贫如洗的小屋,舒适的生活并没有让我感觉幸福,如果没有如风在身边,我和屋里的大理石雕塑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没有它生动,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摆脱了饥饿与贫穷,富足却让人茫然。 我并不费力的考上了T大,念管理,其实学什么对我而言并没意义,当初我执著的想再让如风读书的念头已渐渐模糊,我和如风的未来都是模糊的了。 在大学里,我的美艳继续成为焦点,但是这并没有改变我的孤僻,我已经习惯了人们惊叹的目光,也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没有谁敢打我的主意,每天准时接送我的黑色宝马和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让人望而却步。 然而,就是在这样层层保护中,美丽一样具备魔力势不可挡,我依旧是别人眺望的风景,阿瞳就这么望着我走入了我的生活。 那天午后,我在一间冰淇淋店打发时间,店里的两个高中女生偷瞄着我窃窃私语。 “阿瞳!那女的好靓啊!”其中一个胖胖的女孩说。阿瞳说:“是不错,可惜比我差了点!” 胖妹大笑:“你?未免差太远吧!” 阿瞳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女人,不光是长相,智慧也是一种美!” 胖妹不理她,迷恋的说:“如果能长成她那样,就算是个白痴我也愿意!”阿瞳不以为然:“你看她,目光呆滞,一副哀怨的样子!红颜薄命,肯定活得不开心!” 胖妹打了她一下说:“都是你说的!人家走了。” “喂喂!别闹!”阿瞳拉住她的手说,“她刚才是坐在那么?有个手袋,是不是她的?” 我买了外带,却心不在焉的把手袋忘在了座位上。这是我无比后悔的一次马虎,我宁愿丢一个小小的手袋,因为它使我差点丢掉了比生命都重要的东西,赶紧走了过去,她拿起手袋说:“是她的!追不上了怎么办?” 阿瞳说:“看看包里有没有通讯薄什么的。” 胖妹打开手袋,啧啧的说:“有钱人!gucci呢!嗯……课本,哇!T大的!夏如画,名字很好听!……有个记事本。” 阿瞳翻开记事本,脸色一变:“好怪……” 胖妹忙抢过来看,她惊讶的叫:“天哪!通讯薄上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号码! 阿瞳沉思着默念:“如风……” 阿瞳她们到一个电话亭:“麻烦call99699……苏瞳……夏如画的手袋在我这里,请复机。谢谢!” 几秒钟后如风就打了回来,他语气焦急:)“你是谁?她在哪里?她手袋为什么在你手上!” “她把包忘在了冰淇淋店,我们捡到了。你是他朋友吗?能不能来替她取一下?”阿瞳说。 如风松了口气:“是这样啊,你在哪?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阿瞳说了大致方位便挂上了电话,她对胖妹说:“真古怪,那男的紧张得不行!” 胖妹说:“是她男友吧?” 阿瞳摇摇头说:“不像……说不清。” 不一会如风就开车到了这边,胖女孩紧紧抓着阿瞳的手臂兴奋得低语:“我的天!帅呆了!” 阿瞳迎上去:“你是如风?” 如风说:“对,我是。她的包呢?” 阿瞳把手袋递给他说:“在这里。” “谢谢。”如风接过包转身走向汽车。 “等一下!”阿瞳叫住他,“就这么走了吗?我们等了这么久,至少要请饮茶吧!” 如风停住,他冷冷的望着阿瞳,阿瞳笑盈盈的跟他对视。 胖妹被如风的气势吓住,她轻轻拉了拉阿瞳说:“你干吗呀……” “上车吧。”如风说。 阿瞳拽着胖女孩欣然坐上了如风的跑车。 Linda惊讶的看着如风带着两个女孩走进东歌,如风身边是从来没有女孩子的,她忙扯过滨仔说:“你盯着他们!我去告诉秀秀!”.................................................................................................................................................................................................................不就带了两个马子嘛!干吗那么紧张!”滨仔不屑地说。 “你少罗嗦!”Linda匆忙跑远。 “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歌啊!哇塞!我没想到真的能进来!阿瞳!你看耶!那人穿了三个鼻环!”胖妹兴奋得大呼小叫的,未显示出太多的诧异,她观察着人们对如风恭敬的态度,心中默默盘算。 “我还要一份翅皇羹!”胖妹拿着menu,她已经点了很多。 “‘小红莓之恋’,一份乳酪蛋糕,谢谢。”阿瞳对侍者说“小红莓之恋’,拿破仑饼。”如风目光一直放在阿瞳身上。 阿瞳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吃甜食!” 如风不自然的低下头,他点了一支烟,把烟盒摆在了左边,与打火机形成了个十字。 阿瞳瞥了一眼,喝了口饮料。 “夏如画是你女友吗?”胖妹一边大吃一边说,“她好靓啊!” “不是,”如风面色一变,他长吐了一口烟圈,有些落寞的说:“她是我姐姐。” “哇!是姐姐,你们长得不像啊。不过都是俊男靓女!”胖妹说。 如风脸色更加难看。 “不是吧。”阿瞳突然开口。 她盯着如风的眼睛说:“你们不是亲姐弟吧。” 胖妹惊讶的望着阿瞳,阿瞳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如风目光中露出一丝寒气,他突然拔出枪抵住阿瞳的额头。 “说,你是到底是谁!” 胖女孩塞满食物的嘴大大的张开,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如风,没敢叫出声音。 阿瞳脸色苍白,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不用一再的试探我了。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但我绝对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苏瞳,只是惠仁中学2年3班的一名学生而已!” 阿瞳从书包里掏出学生证递到如风面前。 如风看着证件上那张灿烂的笑脸微微一愣,他收起枪说:“对不起,你们随意玩吧。” 如风走了出去。 胖妹咽下口中的食物,使劲拍着胸口说:“他,他刚才拿的是枪吧?啊?是真的枪吧?” 阿瞳的腿微微发颤,她举起“小红莓之恋”一饮而尽,自言自语:“他们比我想的还要复杂啊……” 如风一出门便迎来了程秀秀。 “怎么,还是放弃你‘姐姐’了吗?!”程秀秀冷笑着说,“那两个女孩,比较喜欢哪一个呢?” “最近不太平,有人在暗暗动手脚,”如风说,“她们跟她接触,我怕她出事。” 程秀秀松了口气,又酸酸的说:“就那么在乎她吗?” 如风没有回答,他顿了顿说:“秀秀,算了吧。” “我不!”程秀秀望着如风的背影狠狠的甩头而去。 “夏同学!”在图书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笑着喊我。 “什么事?”我望着这张陌生而英俊的脸有些紧张的说。 已经很久很久,除了如风,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了。 他拿过我手里借的书,说:“肖伯纳?你也喜欢戏剧吗?” “还好。”他自然的态度仿佛我们是故交,这让我略略放松。..................................................................................................................................................................................................................“太好了!”他高兴地说:“我还怕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你有什么事?”他兴奋的样子让我匪夷所思。 他说:“如画,叫你如画可以吧?我注意你很久了!加入戏剧社吧!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的了!” “戏剧社?”我怀疑的看着他问,)“对不起,我……” 我已经习惯拒绝陌生。 “千万别拒绝!”他打断我的话,“我和他们打了赌的,要是你不来,我就糟糕了。” “打赌?”这样的字眼让我倍感新鲜,如风从来不和我谈这些的。 “是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发誓要把你拉入戏剧社,不然……” 他苦笑着一下:“这个月的活动经费就都归我了。” 他英俊脸上的古怪表情让我不禁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起来,说,“如画,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美好!”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笑容干净而灿烂,在恍惚间我仿佛见到了如风小的时候,那时他的笑容也是这样的,让人浑身都暖洋洋的。可是,现在的如风却没有了那样的纯真,他的眉目间更多的是阴霾的戾气。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下次活动我会叫上你!”他把书还给了我,跟我道别。 “等一下!”我叫住他。 他期盼的看着我说:“怎么?” “你……你叫什么?”我问。 他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吃惊我竟然不认识他。的确,元燮是我们这一届的风云人物,恐怕除了我,T大里没人不认得他。 “我们同班啊!我叫元燮!” “元燮……”我默念。 “来我这里吧!”他自信满满的说,“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他向我挥了挥手,跑出去的时候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个男孩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亲切而真诚,至少让我觉得安全。这是我第一次和正常的男生打交道,小时的记忆太过久远,而长大之后我所遇到的,则全部不是一般人。 阿福,带给了我无尽的伤害;程豪,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畏惧;阿九滨仔他们又是混黑帮的小弟。而如风呢,和他们全都不一样,他的一举一动每字每句都能牵动我的神经,我隐隐的渐渐清楚这是为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恐怕更谈不上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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