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2-19 11:56:57
公主的學院日志 連載十七
停下來,雙手叉腰,呼吸吐氣。
沒錯,千澤優很少見勤勞的如此之早來到了學院,并且破天荒的在學院的跑道上小跑起來,不知是不是寒假在家裏憋得太久對學院的愛無處噴發,不過這家夥好像從來都不會這樣做吧。反常,絕對是反常。
溫熱的毛巾搭在了脖子的周圍,頭發變得有些濕漉漉的了,颀長的身子在跑道上刮起一陣又一陣的小旋風。
“心情如此的煩躁啊……”
他略微的皺眉,飒爽的一甩頭,揚起一粒粒小水珠,腳步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許多,可是心情好像還是很煩,非常煩。
“優大人,晨練不需要跑的這麽快的,休息一下吧。”跑道外的一個女生舉着水杯沖他揮了揮手臂,笑容燦爛。
呃?千澤優思緒受到聲源的牽連,不自主的停了下來,費解的望向跑道外那張微笑着的臉。此時竟然有小小的期待在心頭徘徊。
隻不過——
當他看見的是切切實實的水櫻的臉,盡管不影響公共環境,卻令他的臉色着實黑沉了幾分。
切,還以爲是誰呢。
但他還是往那邊走了過去,他已經沒心情繼續這漫無目的的長跑,那樣的結果無非讓自己虛脫掉或是更加的煩躁。
他接過水櫻手中的水杯,擡起頭,一點一點灌了下去。常識告訴他,跑完後猛地喝水,對身體不好。
“你怎麽會在這裏?”千澤優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擡起頸邊的毛巾擦了擦汗濕的臉,目無焦距的望着空曠的跑道。或許吧,這個地方,不久之前的秋天,曾經舉辦過一次運動會呢,現在竟如此安靜的出奇。
“正好路過的。”水櫻倒是自然,毫無訝異的成分,對于眼前這個自己曾那麽執着的人,突然一松手,現在已經可以輕松自如的應付了。
“路過是麽。那你可以繼續到其他地方路過啊。”
他漫不經心地擦着汗滴,剛才的熱能被寒風漸漸吹散,讓短袖的他的手臂變得很涼很涼。
“打擾到優大人了嗎?”水櫻小心地詢問着,好似一不小心就會犯下什麽不得了的錯誤。鬼都能看的出來,千澤優現在的臉色多差,心情多不好,言語多嘲諷。盡管他平日裏對女生都是這個态度。
“和你無關。”
他索性把毛巾往臉上一蒙,往椅背上靠去,懶洋洋的打起了瞌睡,果然嗜睡的毛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啊。
“可是,你這樣的話,可能會感冒的。況且不一會就要上課了……”
千澤優沒有任何反應,像死屍一樣的靠在椅子上,對于水櫻啰嗦至極的唠叨他完全聽不進去。什麽感不感冒,上不上課,和我有什麽關系。
“千澤優你……”
“莫希晨你!!”操場的另一邊傳來了某女的呵斥聲。
這聲音……
千澤優一驚,坐起身來,毛巾已經不知不覺中掉落在地,瞳孔隻有不斷不斷地放大焦距,想要盡快取材聲音的主人。
“站—住—!”
“嘿。”莫希晨對着身後的女生輕笑一聲,輕盈地邁着步子。他賊賊地看向跑道外的千澤優和水櫻,目光别有用意的樣子。
可他身後的女生完全不顧形象,宛如一隻全身警戒的小貓,不斷地追着自己中意的獵物,卻怎麽也追不上,張牙舞爪着。
該死的莫希晨!怎麽能這樣啊,莫希晨他他他怎麽能這樣啊!
女生奮起直追,哼,自己好歹也是運動會第一名啊,怎麽可能輸給莫希晨!可是怎麽就追不上啊,這家夥那天分明就不是這個步調啊。還是隐藏實力?恐怖的家夥。
不過,爲了那東西……她慢慢地勾起微笑——豁、出、去、了!
“沐衣涵……”水櫻輕輕地低語道。她可是從來都沒見過沐衣涵這麽恐怖的樣子,她是什麽時候和莫希晨混到一塊去的,還玩的如此歡樂?她擔憂的看着千澤優。千澤優也同樣不可置信的樣子。
沐衣涵追着莫希晨從他們的身邊掠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操場上原來還有另外的人種的存在,她現在的眼裏隻有莫希晨的背影了。
要說爲什麽要追着莫希晨跑,還不是爲了自己摯愛的東西——漫畫!
莫希晨這家夥好死不活的拿着限量版+珍藏版+絕版的漫畫來**隻差一步就可以買到的自己,害的自己不得不追着他來到了學院。該死的,今天早上那麽早去買竟然還被這家夥搶先一步……
所以,所以……總之,那漫畫無論如何都要追到手!
千澤優忽的一轉頭,瞥見的是兩個人追逐末了的背影,漸漸淡入溫和的陽光中。垂垂光線卻讓人察覺不到一點溫度。
無視,又被無視了!晨分明看見了自己,那丫頭爲什麽就看不到?這究竟是什麽世道啊,爲什麽每每都要被那個丫頭這樣的……
千澤優雙臂向内,搭在了膝蓋上,表情嚴峻的盯着前方。煩躁的心情指數不斷地上升,升升升,最後竟然演化成了怒火攻心的焦灼。自己,這究竟是怎麽了?
不斷地煩躁,不斷地被漠視,以前那股子王者風範究竟是哪裏去了?千澤優,現在任何東西都沒法束縛你,爲什麽你還是不能夠自由的活着,反而覺得一切越來越累贅了呢?難道,這一個寒假的煩躁,到現在都無法平靜嗎?誰能告訴自己,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水櫻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感歎沐衣涵的命怎麽會這麽好,這麽多人爲她牽腸,感歎那個笨蛋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感歎,那個傲然于世的優大人還有哥哥,爲了她,可以改變這麽多呢。
“優大人……”
“唉?”剛想安慰千澤優的水櫻呆呆的看着他拿起外套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輕輕搖晃的背影,想要竭力闡明什麽似的。
-
“莫希晨,可以停下來了吧,比賽可以換種方式麽?”沐衣涵咬着牙跟在莫希晨的身後,實在是有些吃力啊。
莫希晨輕松的停下了步子,扭過頭看着不斷喘着粗氣的早已滿頭大汗的沐衣涵。嘿,運動過後好像精神許多,就是不知道這個小丫頭能不能受得了這樣的節奏。嗯……還真是頑強呢。
“你感覺還好嗎?”怎麽說都有點擔心的。莫希晨挂着溫柔的微笑慢慢走到了沐衣涵的身邊,不料卻被沐衣涵抓了個正着。她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眼瞳裏挂滿了乞求的信號。
“莫希晨,把那套漫畫讓給我吧,我等了那麽久了……”ORZ,真希望這家夥能夠就這樣的答應,拜托了!
“這樣嗎……”莫希晨沒有急于拉開沐衣涵的手,隻是托着下巴裝出思考的樣子,其實隻是順着計劃内的步驟一步步來的,呵,這丫頭果然是上當了。“我想我大概不能夠免費的讓給你的。”“思考”了好一會,他緩緩地道出這麽一句。
等的就是這一句!有機會!沐衣涵秀眉一擰,小惡魔式的笑着,“果然啊……那麽,是多少錢呢?或許不是錢?”
(Pause!這一幕怎麽有些熟悉呢……某女和某女關于換取東西的想法很單純的就是錢啊……汗,蘇洋,沐衣涵。)
“有錢你也買不到,不是嗎?”莫希晨似乎更勝一籌,看似溫柔的笑容裏,又攙和進多少的邪惡呢?現在就是一步步把她引向陷阱吧!
沐衣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松開了手,身體僵硬地向後退,“我低估你了……”可怕的家夥啊!光是看着那笑容都瘆得慌。佩服佩服,僅僅一個寒假就能把微笑練就的如此有層次感。
“是嗎?”莫希晨側着身子,擡起頭,讓飄忽的風吹動頭發,光潔的前額若隐若現,完美的下巴線條分明。咖啡瞳包裹着濕潤的暖意,宛如大海般清新。
“開條件吧開條件吧。我可以拿家裏的《XXX》絕版特典來和你交換,還有XX的畫集,還有……”沐衣涵忍痛割愛地說着,每說一句心疼一下,哎,這麽多年來的心血,就賭在這上面了!
“呃,你舍得嗎?不過換了之後你大概會三天兩頭的來向我借吧,對了,你借了我多少本漫畫了,有多少天沒還了呢?”莫希晨饒有興味的清點着,他才不是對那些感興趣,借了就借了,反正放她那裏也放心得很。
“你今天異常的話多哎,那幾本我……我過幾天再還啦……”沐衣涵的氣勢開始弱下來,作爲一名動漫愛好者,對所有的周邊都非常感興趣,那些那麽美型的東西到了自己手裏,有那麽容易就還回去麽……
“你啊……”莫希晨走近一步,伸出手指彎曲,對準沐衣涵的額頭輕輕地彈了出去。
“啊?痛。”沐衣涵鼓着腮幫氣鼓鼓地往上望去,突然洩頂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一世英名的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怪物面前吃這麽大的癟!
“條件,條件!”沐衣涵低下頭揉着疼疼的眼睛,不滿地叫嚷着,果然是爲了漫畫什麽都可以做的家夥,今天丢臉丢到家了。
她是如此的在乎那玩意啊。
“呃,你會做巧克力嗎?”莫希晨終于抛出了引她來這裏的重點。
“巧克力,我爲什麽要會做那種東西?”似乎是本能的反應。呼哧,她堂堂的OTAKU禦宅族,那種小女生的東西讓她去考慮實在是鬼扯淡。再者說這個莫希晨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問這種沒營養的東西……
“哦?不會做呢。”莫希晨加深了嘴角的弧度,語調上加強了幾分挑釁。
“什—什麽!”沐衣涵恢複的大小姐姿勢一下子就被擊垮了。這不是存心讓她難堪麽。
對,不會做,的确是不會做,她也沒必要會做啊!但是,但是,她這種不服輸禁不住挑釁的家夥怎麽可能如此的承認呢?唉,都是被安可琪帶壞了,像以前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去理會的有多好,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不,不會做……”某人臉紅着再次垂垂的低下頭,死要面子活受罪來着,還不如早些承認,對對對,這是聰明的做法。
“是這樣嗎?”不會做嗎?那麽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不過沒關系,自己可就是喜歡挑戰高難度呢。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還賠上了切膚之痛般的賭注。莫希晨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生。
沐衣涵别扭起來,感覺好象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啊,無趣的學院!
“會不會做有什麽關系……”她小聲地嘟囔着,畢竟眼前這個人手中還掌握着自己最想要的東西,還是什麽朋友的,不好大聲反抗。漫畫……難道?!
“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做的巧克力去換漫畫吧?!”
莫希晨隻是笑,而那笑容在沐衣涵的腦海裏飛旋着,那分明是越來越詭異的笑,越來越不懷好意的笑,越來越恐怖的笑!!
她已經徹底給這個人蓋上了恐怖的帽子。不過不明白的是,他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會說他就喜歡做無意義的事情吧?!
“事情大概就是如你所料。”
“可是我不會做。嘿,你怎麽想我還是不會做。想吃巧克力,很簡單啊。”沐衣涵冷靜下來,貌似不會做這個借口,會有些功效。畢竟沒人喜歡吃難吃的東西吧。
好吧,莫希晨,快拒絕吧,快拒絕吧。
“很難想像你會爲巧克力手忙腳亂成什麽模樣呢。所以我想要試試。”莫希晨不按常理出牌的說道。
NANI?
“我才不要。”等着看自己的笑話?噢噢噢,莫希晨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哼,哪有人那麽傻的去做這樣的小醜角色的?
“哦,這樣啊。那麽這套收藏我拿去送人了。”他轉過身子,面帶微笑的望着前方。
沐衣涵面癱似的看着他,嘴巴緊緊地閉着,臉上活生生地擺了兩個大字:不。爽。
莫希晨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賊賊地回頭一笑,“無條件的哦。”
“你給我等着!”
沐衣涵不假思索地噴出來一句,稍稍錯愕之後,接着自己的原話繼續無條件的亂彈,“巧克力嗎?誰不會啊?你你你給我等着!”
OK,我等着。莫希晨雙手環抱向前走去,面前豁然明亮起來。對啊,這才稍稍像是一個女生嘛。
某女站在原地,狠狠地踢了塊石子。
無條件,怎麽可能?放棄,怎麽可能?!
不就是區區的巧克力嗎,誰不會啊,誰不會啊……
可是當某人把家裏的廚房弄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滿屋子的可可粉啥的時候,“誰不會”這個概念早就被抛諸腦後,忘的一幹二淨了。某人甚至開始考慮用不用去買一大罐德芙弄成漿液放入模具以假亂真。
“巧克力這種東西究竟是誰發明的啊……”
“什麽破比例的什麽天平的怎麽用啊……”
“……”
“下一步是什麽……這東西怎麽那麽難攪勻啊……”
!!唰唰唰!!唰唰唰!!——這是某人非常用力攪拌的節奏,于是——
砰。
手中的打蛋器伴随着巧克力的汁液,齊心合力的掙脫了地球的引力,一同奔赴空中殉情去了。可是不巧的是,他們又被引力這個第三者給活生生的托拽了回來,于是那些粘糊糊的東西接二連三的落在了非常不幸的沐衣涵小姐的頭頂。
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的狼狽吧。
她悻悻地望了自己的“成果”一眼,一言不發地低着頭洗澡去了。
待到洗完澡歸來,再次回到這個一片狼藉的戰場上時。
難道,還準備繼續奮鬥嗎?喲西,沐衣涵,幹得好……
——“我看漫畫去了。”沐衣涵從冰箱裏拿出幸存的牛奶,冷冷地瞥了瞥滿屋子濃厚的奶味,那大概是剛剛準備嘗試牛奶巧克力的時候弄的吧- -。
“管家爺爺,涵姐姐她……”在一旁觀戰多時的蘇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顆腦袋來,嘴角異常的抽搐。
“呵呵……呵呵……”
“小涵也會如此的認真麽。”蘇羽洛的身後倒是豎起了一道又一道不友善的警戒旗,伴随着燃燒的火焰飄啊飄。
“呵呵……呵呵……”
“嗯?”兄妹倆奇怪的看向笑個不停的沐管家。
“呵呵……呵呵……”
小姐啊……你這樣讓我們做下人的情何以堪!這些宛如世紀大戰之後的遺物,讓我們怎麽收拾啊!!
次日清晨。
“哇哈哈,哇哈哈。”安可琪坐在車上仰頭大笑。
沐衣涵氣不打一處的來往她嘴裏塞了塊吐司,臉上陰陰沉沉的黑線招搖過市,可想而知,此人的心情是多麽的不好,“一大早就來給哇哈哈做代言嗎?”
安可琪識相的住了口,可是情不自禁的一想到沐衣涵此等怪物,竟然頭一次被人如此的,如此的……
“哈哈哈……”她繼續張口大笑,也不顧口中的吐司片的落下讓沐衣涵下意識地遠離她。
“早知道不和你說了。”哆啦A夢,我召喚你!時光機在哪裏!
“不過沐衣涵,你知不知道,巧克力的含義是……”安可琪似乎發現了比XX怪物吃癟更有意思的事情。于是,體内的八卦分子全部複活,并且還活躍得很呢。
“……”對于這種事情,辯解就是狡辯,澄清反倒越抹越黑,聰明的做法是保持沉默!
“哈哈,不知道可以請教我嘛。我告訴你哦……”
“楚未寒在哪裏讓他好好管管他家的長舌婦!!”沐衣涵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嚷嚷着。
“喂喂,你在說什麽,寒學長他……什麽他家的長舌婦……”安可琪開始變得小女生起來,聲音越來越小,看着狀況,好像無心去八卦了。沐衣涵輕輕一挑眉,“友好”的“微笑”着:
“我有說錯嗎?”
“這個那個……那個啥……嗯……喂,不要逃避話題啊!!喂!”安可琪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可是每次後知後覺的後果呢,就是——罪魁禍首先她一步走掉了!
唉,真是敗給她了。不過,巧克力那樣的東西,真的沒關系嗎?莫希晨的用意到底是什麽呢?
還有,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東西……和不久之後的那個節日的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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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光線懶洋洋地映在了古制的木板上,順着道道刻痕溢滿了整個空間,飛舞的碎塵盤旋在陽光中,鬼魅的影像蠢蠢欲動。
輕輕呼出呵欠的睡意,雙眼迷蒙,一搖一晃的順着軌道往前走去。
“你這混蛋!”惡毒的怒斥瞬間充斥了整座屋子,甚至幽幽散散的飄搖到門外來了。松散的腦袋爲之一振,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誰,是誰?發生了什麽事情?
沐衣涵順着聲音的來源摸索到一間教室的門口,聲音大概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她輕輕地推開了門——
等等等等,說明一下,這是一個多麽美好的清晨,就是那種小鳥唱歌,小鳥亂飛的清晨,毫無靈異事件的發生。女主向來懶散,那啥,那啥來着。
教室内女生們一個個捂住了嘴,詫異的望着教室的中心,其他男生則是一臉看戲的表情,好像還有些幸災樂禍。
而教室的中央,幾個身着外校校服的少年扣着金發少年,爲首的捏緊拳頭佯要打上去的樣子。金發少年一臉的倔強,他不反抗,也并不是低頭受屈。反之,他的嘴角挂着似有非無的笑意,而且飽含諷刺。
“你父親說了,不回去,讓我們把你給打回去受懲。呵,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是你父親新認的幹少爺,即将代替你的位置!”他揪過金發少年的衣領,滿臉的得意和得逞,惡狠狠地沖他說道。
“你不是很樂意嘛。不需要來向我索取恭喜了吧。呵呵,你果然和那老頭一樣的怪毛病,愛揪人領子?不過,我的領子,你還不配揪。”金發少年沖着衣領上的那隻髒手咬了一口,手的主人吃痛的叫了一聲縮回了手。
“還真狼狽啊……”金發少年揚起如花般妖豔的笑顔,盡管那裏面透露着沉沉的無力和蒼白。
“艾利少爺,帥呆了!”女生們小聲的唏噓起來。
沐衣涵的眉頭微微皺着,一定是沒那麽簡單吧,繼續下去估計隻會不由自主的多管閑事。不過,如果不适當的制止一下,還不知道他們會對艾利做出些什麽過分的事情來。他的身份畢竟……
“你們,給我适可而止。”
呃?沐衣涵回過頭來,衆學生回過頭來,舉起手準備給艾利一拳的外校學生回過頭來,艾利略微擡起眼,淡淡地望了門口一眼。
“水淩夜?”沐衣涵小聲地詫異了一會,趕忙讓開位置讓會長大人進來。
“處理事情用的時間太長了,小心我給你記過。”所謂公事公辦,認真起來的水淩夜說話都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成分。
“Sorry。”某人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能牽制住她的人越來越多了。某人至多算得上是一個空殼,對稍稍一威脅一恐吓特别像這種大叔狀态的人,最沒抵抗力了。
“外校的幾位同學,請你們跟我走一趟。”水淩夜自信滿滿地轉過身走了出去。
爲首的少年不滿的看着水淩夜自信的背影,卻還是下令讓手下松開了艾利的手。擅闖其他學校,怎麽說心裏都有些沒底,況且這裏都是有錢人家的,随便下手對自己不利,還是先出去爲好。
“我們一定會再來的,臭小子。”他咬咬牙,狠瞪了艾利平靜的臉,心裏的怒火糾結在一塊了。
“失敗者總是這樣說呢。快點消失吧,”艾利眼瞳一聚,蕭殺的銳氣橫亘,“失、敗、者。”
“你……”
“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快一點,我們會長不喜歡等人。”沐衣涵嗤笑着走到了艾利的身邊,艾利漸漸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走!”一聲令下,失敗者帶着失敗者兵團,消失在教室的門口。
沐衣涵的表情松弛下來,立馬轉身把矛頭指向艾利——
屋内的緊張感絲毫都沒有松懈,反倒凝結成了氣壯四處膨脹,慢慢地,快要化作火山噴發出來。圍觀的群衆看戲的看戲,路過的路過,打醬油的打醬油,更多的隻是幹巴巴的望着兩個人,而且還是關系好像不一般的兩個人:這年頭好事怎麽總是發生在某些人身上?
呼,伴随着圍觀,恐怖的鬼婆婆又飄出來造次了。這讓沐衣涵背後一涼。
“克雷斯同學。”她的臉色并沒有好到哪裏去,目光在艾利的身上上下掃蕩,最後集聚成冷冷的兩點一線。
“我更喜歡你叫我艾利。”艾利的笑容充實了不少,他四下環顧着剛剛被那幾個人所弄亂的桌椅板凳,選擇最近的一張桌子,順機跳了上去坐下來,澄澈的碧眸無比的閃耀。
“又來了= =……”沐衣涵做出頭痛樣子,“喂喂喂,先别忙着坐上去,趕快給我下來——同學,你的校章呢?”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艾利還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受到驚吓和恐吓的人,輕松自在的讓人怒怨,“應該是直接去廁所吧,我了解,很了解。”
說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教室的衛生角拿了一大堆的工具大義凜然的走了出去。
“哇!艾利少爺!”女生們終于遲鈍的反應過來,一個個冒着星星眼還不斷的呼號着跟在艾利的身後聲勢浩大的奔出去。
完了?就這樣完了?沐衣涵嘟着嘴,十分的不爽。又被人牽制住了?而且插不上一句話?!ARIENAI!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站住,我說過是給你發廁所卡麽?艾利,克雷斯,我告訴你,對于你這樣的‘慣犯’,我決定對你大施懲戒!乖乖的滾回來,接受本小姐的懲罰!”
呵呵,這就是所謂女人的暴走狀态嗎?艾利一手撐着額頭,無奈的——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艾利慵懶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惹來女生們此起彼伏的尖叫:原來,原來這兩個人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啦?原來涵公主中意的一直是艾利少爺0o0?哇靠,太個性了!
艾利雖然平時對女生非常友好,比學院裏其他幾個難以接近的帥哥親近多了,但唯獨對涵公主如此的開後門,如此的關切,還有運動會上……涵公主平時就是一直和學生會的帥哥們在一起,關系好像都暧昧不清似的,對别人從來不冷不熱,今天竟然動怒“親自處理”?有戲有戲!
“少廢話,你給我出來!”沐衣涵悶聲悶氣的叫了一聲,幾乎是掩着面走出去的,臉啊臉啊,被這個混蛋丢盡了,暴走啊暴走,今天開外挂的機會也實在夠多的!哔哔哔哔——
“可是,我已經在外面了啊。”偏偏在這個時候,艾利還是不知死活的添上一筆,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可以這麽形容嗎?方向都弄不清楚了,搞什麽啊這丫頭。
沐衣涵的拳頭正在慢慢捏起,她飛快的走過去然後超過去。
而一年某班完全是亂掉了,好事者的起哄的一浪接一浪,好像XXXX早就已經成了定局!沐衣涵氣到顫抖的背影和艾利笑到抽搐的背影看起來是多麽般配啊,惹來多少癡男怨女紛紛當作神像許願,當中不乏八卦分子爲他們“合影留念”。
某人狡黠的笑了笑,好像在思索明日的學院日報頭版頭條要添油加醋些什麽好,沒準這條新聞會惹來一場不小的風波呢!啊哈哈哈!這樣新聞報社的經費就會直線上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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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該多管閑事!好奇心真是能害死人啊!早知道,讓那個家夥自生自滅好了,真麻煩。
但是,把艾利領到這裏來就不知道要幹什麽了。懲罰,怎麽懲罰,可憐腦缺隻想到了掃廁所一項,可,剛剛不是說不讓他掃廁所的嗎?煩死人了啦。唉,要是被水淩夜大會長知道後,又得說自己濫用私權吧?= =
沐衣涵的腦袋微微側傾,突然想要看看身邊,那個沐浴在陽光中背負太多的人。
完了,徹底變啰嗦了,腦袋裏竟會不自主的蹦出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而且這些都是從來不需要自己去關心去了解的話題,以前不需要,現在也不需要,将來更不需要的。
話說,自己是怎麽和他認識的,爲什麽會有現在這樣微妙的關系,朋友都談不上,憑什麽,這麽……呃。
“不想說些什麽嗎?我可是一直在等待你會說些什麽。”翹起的發梢陽光親昵的流轉,碧藍色的雙瞳如翦水樣的光霧——而這些全部的焦點都落在了沐衣涵的身上。恍若受寵若驚之覺。
“呃……”剛才還一大堆的東西,轉瞬就被剝去了,什麽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
“你父親怎麽說?”
“沒說什麽,至多就是罵了幾句,都被我頂回去了……”
“然後?”
“喂喂,睜眼說瞎話也得有個限,也不是白癡,下面的你應該可以想到吧?然後老頭子就叫了那麽些人來找我麻煩,不過他們實在是廢柴,隻好陪他們玩玩吧。”
“傷好了?”
“呃?對,好了。沐衣涵,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讓我好不習慣啊。”艾利咧咧嘴,還是那副刁蠻,不講道理,不冷不熱,又稍微正常可愛一點的樣子,還有幾分惡毒惡劣,比較合适吧……總感覺,她變了,變太多了。
“要你管?”沐衣涵趴在窗台上,慵懶地橫了橫眼。
“喲西,我們逃課怎麽樣,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後宮社如何?或者是見見我父親去?”艾利壞壞的笑了笑,說着還不厚道的挂在了她身上。
“YADA!”
>﹏<!
她擡起手肘,标準的姿勢,幹淨漂亮的往背上那不可愛的負擔擊去。還真是經典的一招!
不過我們堂堂少年殺手豈會連如此的攻擊都躲不過?上次啦,隻是因爲疏忽大意了,這次,怎麽可能呢?=___,=。
“哈哈哈!”艾利雙手撐在一邊爽朗的大笑,聲線有如山泉般清脆,雖不是标準的CHINA本土音,也還是不錯的。
“呐,懲罰,公主你已經使用過了。抱歉,我回去上課了。”艾利手插褲袋,詭秘的笑了笑:剛才那句YADA叫的很有水平哦。
“嗤,混蛋家夥。”沐衣涵放下手直立起來,目不轉睛的望着窗外。
原來的自己…嗎?
現在不也是不錯嘛,裝來裝去的煩死了。如果再,稍微變得可愛一點呢?不可能吧,自己不能算得上是可愛吧- -。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謠言的力量是強大的,也是恐怖的。
于是沃西格關注這些破事的公子小姐們(全學院大批量的這樣的成分曾讓某人一度瘋狂的懷疑是不是應該轉學,他們實在是無聊的發慌了。)很快的就在當日下午完成了謠言的散播,誇大其辭甚至誇大到私奔的地步。
傳播的人不斷加工,還時不時附帶上:我聽XX說的,XX親眼看見的,絕對準确!
“什麽?沐衣涵親自懲罰那個艾利?”安可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小衣涵和那個神秘人艾利一同消失在一年組的走廊,無人知曉?了解了解。”落秋詭異的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艾利,克雷斯向涵姐姐當衆告白,涵姐姐也當衆回應了?!”蘇洋吓得突然從椅子上跌落下來,順便把一旁準備扶她的紀甯軒的臉扯了幾下,證實這不是夢。
“艾利,克雷斯拐走了小涵?不知道兩人去了什麽地方?不可饒恕。”蘇羽洛蒼白無力外加憤怒的低扯了扯嘴角。
“竟然沒罰去掃廁所?私自做主?!她把學生會的條例當作什麽了?”水淩夜大發雷霆,其實更多隐形的憤怒是不挂在嘴邊的。
“……”
“這樣啊……”莫希晨靜靜地翻看着書本,表面十分的若無其事,大概是全學院中第二若無其事的了吧,但!“還真想看看那個艾利是怎麽被圍觀的呢……那家夥……(!)”于是書頁漸漸地泛起了褶皺。
要說學院裏最若無其事的學生,那就是千澤優吧,此人完全睡了過去,對2月X日八卦事件毫不知情,但是若是知道了??
但我們的當事人絲毫沒有受這些輿論的影響,依然是安安穩穩不出任何差錯的上着課,被人遠遠地切切喳喳,指指點點,該幹啥幹啥。也對,怎麽羅嗦都是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是無關的啊。
春天是容易讓人困頓的季節,雖然冬季的寒風還在那個猛烈地吹着,某種叫做倦意的東西正在空氣中生根發芽。于是,那些平日裏懶散的孩子們都無法抗拒的昏昏欲睡。
沐衣涵當然也不例外,還有她的後座,那個别扭的少年,似乎睡的更沉了,上課打瞌睡更是家常便飯,沒辦法,誰讓人家學習好,總是居高不下呢?
“沐衣涵同學,請上來回答這個問題。”老師顫顫巍巍的手指在學生裏舉棋不定,最後還是點了最安全的一個人。
“Okay。”沐衣涵揉了揉眼,眯起眼望了滿黑板的習題一眼,搖搖晃晃的走了上去,顯然是對有人打擾春秋大夢異常不滿,但出于尊敬并沒有拒絕。
“啊哈哈。。啊。。算了算了……繼續睡吧。。哈哈……”老師不好意思起來。
“老師,不可以這麽耍人的。”暗暗鄙視了她,還是把習題做完之後下去的睡覺的。
不知不覺,從一覺睡下去一直睡到了放晚學,天空很異常的出現了絢麗的晚霞,透着絲絲縷縷溫暖的味道。
金黃色的教室内,桌椅板凳的倒影,清潔工具的倒影,還有兩個同樣姿勢的人的長長的倒影,漸漸彙聚成一片。
輕輕地呼吸吐氣,還有心跳聲,仿佛置身于這個空間的人,都可以聽得到。
在夢中掙紮了許久的人,終于慢慢睜開了睡眼。
千澤優緩緩地坐起身子,往後一靠去,突然感覺是那樣的孤獨,最近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學院睡到很晚呢。因爲太煩了,什麽都不想幹,隻有睡覺吧,睡覺,才可以彌補一些的空虛。
好像所有人都在疏遠自己,尤其是晨,變得未免也太神神秘秘了吧。搞什麽鬼,又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看那天的樣子,好像是在追那丫頭,進展不錯嘛……是不是礙于自己,才躲着自己呢?自己和沐衣涵,從來都是,沒有關系的吧,可是晨,他是自己最重視也是最唯一的朋友啊。
唉,郁悶事都堆在一起去了。千澤優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裏有一點點的酸脹,這樣會舒服一些。
“呼,從來沒有關系……”千澤優默念着推開椅子收拾書包。
“對,從來沒有關系……”細小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但在空曠的教室裏,變得格外的清晰。
嗯?千澤優終于注意到前座睡的正沉的沐衣涵。纖弱的肩膀伴随着呼吸上下浮動,側臉的睡容,顯得異常恬靜。
剛才,她在說話?大概是夢話吧。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有和自己一樣的習慣,竟然還說夢話?等她醒來就拿這個好好地嘲笑她吧。
不知怎的,心情突然地就大好起來。窸窸窣窣,竟有些萌動。但……
千澤優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目光暗淡的坐了下去,不乏絕望的氣息,“你和艾利的事情,我也同樣聽說了。”
是的,盡管在睡覺,但從來都不是完全睡着,況且班上同學讨論聲那麽龐大,自己又怎麽可能聽不見呢?不過真的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知是不是這幾個月的煩躁讓自己麻木了,心裏有個聲音在默默的叫道:你又不是她的誰,有些事情,你無權過問。
可是,痛啊,還是痛啊,沒辦法抑制……這點,自己也同樣知道嗎?同樣的清楚嗎?
沐衣涵沒有動靜。
千澤優苦笑一下,跟一個睡熟的人還要唠叨什麽?可是說了,也無妨啊。
“唉,我真不懂你的審美标準唉,要選也應該選晨,或者是水淩豬也湊合,實在不行你去找你的青梅竹馬算了,還是說,你總是喜歡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出現是一個錯誤呢?你這個錯誤啊,究竟打亂了多少人的生活,居然還恬不知恥,裝成天真的模樣,讓人讨厭的家夥。”
“呼,說實話我爲什麽要和你說這麽多呢?我可是千澤優阿喂。你可是第一個敢無視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在意的……呃……怪物吧。(還是不認可某人是女生- -!)因爲是第一個,所以對你有些奇怪,請你全忘了吧。”
“我要說的……說完了……但願你不記得,當做是空氣吧……”千澤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裏終于是舒服多了。
沐衣涵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連句夢話都不稀的說了。
“喂,你還真是……”千澤優突然有上去把她弄醒的沖動。被人無視的感覺可真的不好受,雖然口上挂着讓她當作空氣,可是像他如此有存在感的人,怎麽可能被允許無視呢?至少給他回句話行不行?
“BA-GA。”某人終于是亂入了一句夢話。
笨蛋?千澤優嘴角抽搐。她在夢中也不忘罵人?
“何必在意那麽多負累,這世界需要的是熱血!還有許多困難等待着我們去攻破,若是在這裏卻步,那怎麽可以?黑暗也許在這裏也太光明……但,至少有絕對不能放棄的理由。所以,一起去面對方向,一起上路吧……我相信,那裏有許多東西等待着我們是讓我們無能放棄的緣由……我們還要一起走……”沐衣涵像是放映機一般的念着台詞,叽裏咕噜的說着些什麽。
背着書包的千澤優
公主的学院日志 连载十七
停下来,双手叉腰,呼吸吐气。
没错,千泽优很少见勤劳的如此之早来到了学院,并且破天荒的在学院的跑道上小跑起来,不知是不是寒假在家里憋得太久对学院的爱无处喷发,不过这家伙好像从来都不会这样做吧。反常,绝对是反常。
温热的毛巾搭在了脖子的周围,头发变得有些湿漉漉的了,颀长的身子在跑道上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小旋风。
“心情如此的烦躁啊……”
他略微的皱眉,飒爽的一甩头,扬起一粒粒小水珠,脚步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许多,可是心情好像还是很烦,非常烦。
“优大人,晨练不需要跑的这么快的,休息一下吧。”跑道外的一个女生举着水杯冲他挥了挥手臂,笑容灿烂。
呃?千泽优思绪受到声源的牵连,不自主的停了下来,费解的望向跑道外那张微笑着的脸。此时竟然有小小的期待在心头徘徊。
只不过——
当他看见的是切切实实的水樱的脸,尽管不影响公共环境,却令他的脸色着实黑沉了几分。
切,还以为是谁呢。
但他还是往那边走了过去,他已经没心情继续这漫无目的的长跑,那样的结果无非让自己虚脱掉或是更加的烦躁。
他接过水樱手中的水杯,抬起头,一点一点灌了下去。常识告诉他,跑完后猛地喝水,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泽优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抬起颈边的毛巾擦了擦汗湿的脸,目无焦距的望着空旷的跑道。或许吧,这个地方,不久之前的秋天,曾经举办过一次运动会呢,现在竟如此安静的出奇。
“正好路过的。”水樱倒是自然,毫无讶异的成分,对于眼前这个自己曾那么执着的人,突然一松手,现在已经可以轻松自如的应付了。
“路过是么。那你可以继续到其他地方路过啊。”
他漫不经心地擦着汗滴,刚才的热能被寒风渐渐吹散,让短袖的他的手臂变得很凉很凉。
“打扰到优大人了吗?”水樱小心地询问着,好似一不小心就会犯下什么不得了的错误。鬼都能看的出来,千泽优现在的脸色多差,心情多不好,言语多嘲讽。尽管他平日里对女生都是这个态度。
“和你无关。”
他索性把毛巾往脸上一蒙,往椅背上靠去,懒洋洋的打起了瞌睡,果然嗜睡的毛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啊。
“可是,你这样的话,可能会感冒的。况且不一会就要上课了……”
千泽优没有任何反应,像死尸一样的靠在椅子上,对于水樱啰嗦至极的唠叨他完全听不进去。什么感不感冒,上不上课,和我有什么关系。
“千泽优你……”
这声音……
千泽优一惊,坐起身来,毛巾已经不知不觉中掉落在地,瞳孔只有不断不断地放大焦距,想要尽快取材声音的主人。
“站—住—!”
“嘿。”莫希晨对着身后的女生轻笑一声,轻盈地迈着步子。他贼贼地看向跑道外的千泽优和水樱,目光别有用意的样子。
可他身后的女生完全不顾形象,宛如一只全身警戒的小猫,不断地追着自己中意的猎物,却怎么也追不上,张牙舞爪着。
该死的莫希晨!怎么能这样啊,莫希晨他他他怎么能这样啊!
女生奋起直追,哼,自己好歹也是运动会第一名啊,怎么可能输给莫希晨!可是怎么就追不上啊,这家伙那天分明就不是这个步调啊。还是隐藏实力?恐怖的家伙。
“沐衣涵……”水樱轻轻地低语道。她可是从来都没见过沐衣涵这么恐怖的样子,她是什么时候和莫希晨混到一块去的,还玩的如此欢乐?她担忧的看着千泽优。千泽优也同样不可置信的样子。
沐衣涵追着莫希晨从他们的身边掠过,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操场上原来还有另外的人种的存在,她现在的眼里只有莫希晨的背影了。
要说为什么要追着莫希晨跑,还不是为了自己挚爱的东西——漫画!
莫希晨这家伙好死不活的拿着限量版+珍藏版+绝版的漫画来**只差一步就可以买到的自己,害的自己不得不追着他来到了学院。该死的,今天早上那么早去买竟然还被这家伙抢先一步……
所以,所以……总之,那漫画无论如何都要追到手!
千泽优忽的一转头,瞥见的是两个人追逐末了的背影,渐渐淡入温和的阳光中。垂垂光线却让人察觉不到一点温度。
无视,又被无视了!晨分明看见了自己,那丫头为什么就看不到?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每每都要被那个丫头这样的……
千泽优双臂向内,搭在了膝盖上,表情严峻的盯着前方。烦躁的心情指数不断地上升,升升升,最后竟然演化成了怒火攻心的焦灼。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断地烦躁,不断地被漠视,以前那股子王者风范究竟是哪里去了?千泽优,现在任何东西都没法束缚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够自由的活着,反而觉得一切越来越累赘了呢?难道,这一个寒假的烦躁,到现在都无法平静吗?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水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感叹沐衣涵的命怎么会这么好,这么多人为她牵肠,感叹那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感叹,那个傲然于世的优大人还有哥哥,为了她,可以改变这么多呢。
“优大人……”
“唉?”刚想安慰千泽优的水樱呆呆的看着他拿起外套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轻轻摇晃的背影,想要竭力阐明什么似的。
-
“莫希晨,可以停下来了吧,比赛可以换种方式么?”沐衣涵咬着牙跟在莫希晨的身后,实在是有些吃力啊。
莫希晨轻松的停下了步子,扭过头看着不断喘着粗气的早已满头大汗的沐衣涵。嘿,运动过后好像精神许多,就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节奏。嗯……还真是顽强呢。
“你感觉还好吗?”怎么说都有点担心的。莫希晨挂着温柔的微笑慢慢走到了沐衣涵的身边,不料却被沐衣涵抓了个正着。她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眼瞳里挂满了乞求的信号。
“莫希晨,把那套漫画让给我吧,我等了那么久了……”ORZ,真希望这家伙能够就这样的答应,拜托了!
“这样吗……”莫希晨没有急于拉开沐衣涵的手,只是托着下巴装出思考的样子,其实只是顺着计划内的步骤一步步来的,呵,这丫头果然是上当了。“我想我大概不能够免费的让给你的。”“思考”了好一会,他缓缓地道出这么一句。
等的就是这一句!有机会!沐衣涵秀眉一拧,小恶魔式的笑着,“果然啊……那么,是多少钱呢?或许不是钱?”
(Pause!这一幕怎么有些熟悉呢……某女和某女关于换取东西的想法很单纯的就是钱啊……汗,苏洋,沐衣涵。)
“有钱你也买不到,不是吗?”莫希晨似乎更胜一筹,看似温柔的笑容里,又搀和进多少的邪恶呢?现在就是一步步把她引向陷阱吧!
沐衣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松开了手,身体僵硬地向后退,“我低估你了……”可怕的家伙啊!光是看着那笑容都瘆得慌。佩服佩服,仅仅一个寒假就能把微笑练就的如此有层次感。
“是吗?”莫希晨侧着身子,抬起头,让飘忽的风吹动头发,光洁的前额若隐若现,完美的下巴线条分明。咖啡瞳包裹着湿润的暖意,宛如大海般清新。
“开条件吧开条件吧。我可以拿家里的《XXX》绝版特典来和你交换,还有XX的画集,还有……”沐衣涵忍痛割爱地说着,每说一句心疼一下,哎,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就赌在这上面了!
“呃,你舍得吗?不过换了之后你大概会三天两头的来向我借吧,对了,你借了我多少本漫画了,有多少天没还了呢?”莫希晨饶有兴味的清点着,他才不是对那些感兴趣,借了就借了,反正放她那里也放心得很。
“你今天异常的话多哎,那几本我……我过几天再还啦……”沐衣涵的气势开始弱下来,作为一名动漫爱好者,对所有的周边都非常感兴趣,那些那么美型的东西到了自己手里,有那么容易就还回去么……
“你啊……”莫希晨走近一步,伸出手指弯曲,对准沐衣涵的额头轻轻地弹了出去。
“啊?痛。”沐衣涵鼓着腮帮气鼓鼓地往上望去,突然泄顶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一世英名的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怪物面前吃这么大的瘪!
“条件,条件!”沐衣涵低下头揉着疼疼的眼睛,不满地叫嚷着,果然是为了漫画什么都可以做的家伙,今天丢脸丢到家了。
她是如此的在乎那玩意啊。
“巧克力,我为什么要会做那种东西?”似乎是本能的反应。呼哧,她堂堂的OTAKU御宅族,那种小女生的东西让她去考虑实在是鬼扯淡。再者说这个莫希晨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问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哦?不会做呢。”莫希晨加深了嘴角的弧度,语调上加强了几分挑衅。
“什—什么!”沐衣涵恢复的大小姐姿势一下子就被击垮了。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么。
对,不会做,的确是不会做,她也没必要会做啊!但是,但是,她这种不服输禁不住挑衅的家伙怎么可能如此的承认呢?唉,都是被安可琪带坏了,像以前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去理会的有多好,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不,不会做……”某人脸红着再次垂垂的低下头,死要面子活受罪来着,还不如早些承认,对对对,这是聪明的做法。
“是这样吗?”不会做吗?那么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不过没关系,自己可就是喜欢挑战高难度呢。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还赔上了切肤之痛般的赌注。莫希晨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生。
沐衣涵别扭起来,感觉好象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啊,无趣的学院!
“会不会做有什么关系……”她小声地嘟囔着,毕竟眼前这个人手中还掌握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还是什么朋友的,不好大声反抗。漫画……难道?!
“你不会是想要让我做的巧克力去换漫画吧?!”
莫希晨只是笑,而那笑容在沐衣涵的脑海里飞旋着,那分明是越来越诡异的笑,越来越不怀好意的笑,越来越恐怖的笑!!
她已经彻底给这个人盖上了恐怖的帽子。不过不明白的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会说他就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吧?!
“事情大概就是如你所料。”
“可是我不会做。嘿,你怎么想我还是不会做。想吃巧克力,很简单啊。”沐衣涵冷静下来,貌似不会做这个借口,会有些功效。毕竟没人喜欢吃难吃的东西吧。
好吧,莫希晨,快拒绝吧,快拒绝吧。
“很难想像你会为巧克力手忙脚乱成什么模样呢。所以我想要试试。”莫希晨不按常理出牌的说道。
NANI?
“我才不要。”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噢噢噢,莫希晨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哼,哪有人那么傻的去做这样的小丑角色的?
“哦,这样啊。那么这套收藏我拿去送人了。”他转过身子,面带微笑的望着前方。
沐衣涵面瘫似的看着他,嘴巴紧紧地闭着,脸上活生生地摆了两个大字:不。爽。
莫希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贼贼地回头一笑,“无条件的哦。”
“你给我等着!”
沐衣涵不假思索地喷出来一句,稍稍错愕之后,接着自己的原话继续无条件的乱弹,“巧克力吗?谁不会啊?你你你给我等着!”
OK,我等着。莫希晨双手环抱向前走去,面前豁然明亮起来。对啊,这才稍稍像是一个女生嘛。
某女站在原地,狠狠地踢了块石子。
无条件,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可能?!
不就是区区的巧克力吗,谁不会啊,谁不会啊……
可是当某人把家里的厨房弄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满屋子的可可粉啥的时候,“谁不会”这个概念早就被抛诸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了。某人甚至开始考虑用不用去买一大罐德芙弄成浆液放入模具以假乱真。
“巧克力这种东西究竟是谁发明的啊……”
“……”
“下一步是什么……这东西怎么那么难搅匀啊……”
!!唰唰唰!!唰唰唰!!——这是某人非常用力搅拌的节奏,于是——
砰。
手中的打蛋器伴随着巧克力的汁液,齐心合力的挣脱了地球的引力,一同奔赴空中殉情去了。可是不巧的是,他们又被引力这个第三者给活生生的托拽了回来,于是那些粘糊糊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落在了非常不幸的沐衣涵小姐的头顶。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狼狈吧。
待到洗完澡归来,再次回到这个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时。
——“我看漫画去了。”沐衣涵从冰箱里拿出幸存的牛奶,冷冷地瞥了瞥满屋子浓厚的奶味,那大概是刚刚准备尝试牛奶巧克力的时候弄的吧- -。
“管家爷爷,涵姐姐她……”在一旁观战多时的苏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脑袋来,嘴角异常的抽搐。
“呵呵……呵呵……”
“小涵也会如此的认真么。”苏羽洛的身后倒是竖起了一道又一道不友善的警戒旗,伴随着燃烧的火焰飘啊飘。
“呵呵……呵呵……”
“嗯?”兄妹俩奇怪的看向笑个不停的沐管家。
“呵呵……呵呵……”
小姐啊……你这样让我们做下人的情何以堪!这些宛如世纪大战之后的遗物,让我们怎么收拾啊!!
次日清晨。
沐衣涵气不打一处的来往她嘴里塞了块吐司,脸上阴阴沉沉的黑线招摇过市,可想而知,此人的心情是多么的不好,“一大早就来给哇哈哈做代言吗?”
安可琪识相的住了口,可是情不自禁的一想到沐衣涵此等怪物,竟然头一次被人如此的,如此的……
“哈哈哈……”她继续张口大笑,也不顾口中的吐司片的落下让沐衣涵下意识地远离她。
“早知道不和你说了。”哆啦A梦,我召唤你!时光机在哪里!
“不过沐衣涵,你知不知道,巧克力的含义是……”安可琪似乎发现了比XX怪物吃瘪更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体内的八卦分子全部复活,并且还活跃得很呢。
“……”对于这种事情,辩解就是狡辩,澄清反倒越抹越黑,聪明的做法是保持沉默!
“哈哈,不知道可以请教我嘛。我告诉你哦……”
“楚未寒在哪里让他好好管管他家的长舌妇!!”沐衣涵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嚷嚷着。
“喂喂,你在说什么,寒学长他……什么他家的长舌妇……”安可琪开始变得小女生起来,声音越来越小,看着状况,好像无心去八卦了。沐衣涵轻轻一挑眉,“友好”的“微笑”着:
“我有说错吗?”
“这个那个……那个啥……嗯……喂,不要逃避话题啊!!喂!”安可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可是每次后知后觉的后果呢,就是——罪魁祸首先她一步走掉了!
唉,真是败给她了。不过,巧克力那样的东西,真的没关系吗?莫希晨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东西……和不久之后的那个节日的关系啊……
-
温暖的光线懒洋洋地映在了古制的木板上,顺着道道刻痕溢满了整个空间,飞舞的碎尘盘旋在阳光中,鬼魅的影像蠢蠢欲动。
轻轻呼出呵欠的睡意,双眼迷蒙,一摇一晃的顺着轨道往前走去。
“你这混蛋!”恶毒的怒斥瞬间充斥了整座屋子,甚至幽幽散散的飘摇到门外来了。松散的脑袋为之一振,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谁,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衣涵顺着声音的来源摸索到一间教室的门口,声音大概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等等等等,说明一下,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清晨,就是那种小鸟唱歌,小鸟乱飞的清晨,毫无灵异事件的发生。女主向来懒散,那啥,那啥来着。
教室内女生们一个个捂住了嘴,诧异的望着教室的中心,其他男生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好像还有些幸灾乐祸。
而教室的中央,几个身着外校校服的少年扣着金发少年,为首的捏紧拳头佯要打上去的样子。金发少年一脸的倔强,他不反抗,也并不是低头受屈。反之,他的嘴角挂着似有非无的笑意,而且饱含讽刺。
“你父亲说了,不回去,让我们把你给打回去受惩。呵,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是你父亲新认的干少爷,即将代替你的位置!”他揪过金发少年的衣领,满脸的得意和得逞,恶狠狠地冲他说道。
“你不是很乐意嘛。不需要来向我索取恭喜了吧。呵呵,你果然和那老头一样的怪毛病,爱揪人领子?不过,我的领子,你还不配揪。”金发少年冲着衣领上的那只脏手咬了一口,手的主人吃痛的叫了一声缩回了手。
“还真狼狈啊……”金发少年扬起如花般妖艳的笑颜,尽管那里面透露着沉沉的无力和苍白。
“艾利少爷,帅呆了!”女生们小声的唏嘘起来。
沐衣涵的眉头微微皱着,一定是没那么简单吧,继续下去估计只会不由自主的多管闲事。不过,如果不适当的制止一下,还不知道他们会对艾利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的身份毕竟……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呃?沐衣涵回过头来,众学生回过头来,举起手准备给艾利一拳的外校学生回过头来,艾利略微抬起眼,淡淡地望了门口一眼。
“水凌夜?”沐衣涵小声地诧异了一会,赶忙让开位置让会长大人进来。
“处理事情用的时间太长了,小心我给你记过。”所谓公事公办,认真起来的水凌夜说话都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成分。
“Sorry。”某人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能牵制住她的人越来越多了。某人至多算得上是一个空壳,对稍稍一威胁一恐吓特别像这种大叔状态的人,最没抵抗力了。
“外校的几位同学,请你们跟我走一趟。”水凌夜自信满满地转过身走了出去。
为首的少年不满的看着水凌夜自信的背影,却还是下令让手下松开了艾利的手。擅闯其他学校,怎么说心里都有些没底,况且这里都是有钱人家的,随便下手对自己不利,还是先出去为好。
“我们一定会再来的,臭小子。”他咬咬牙,狠瞪了艾利平静的脸,心里的怒火纠结在一块了。
“失败者总是这样说呢。快点消失吧,”艾利眼瞳一聚,萧杀的锐气横亘,“失、败、者。”
“你……”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快一点,我们会长不喜欢等人。”沐衣涵嗤笑着走到了艾利的身边,艾利渐渐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走!”一声令下,失败者带着失败者兵团,消失在教室的门口。
沐衣涵的表情松弛下来,立马转身把矛头指向艾利——
屋内的紧张感丝毫都没有松懈,反倒凝结成了气壮四处膨胀,慢慢地,快要化作火山喷发出来。围观的群众看戏的看戏,路过的路过,打酱油的打酱油,更多的只是干巴巴的望着两个人,而且还是关系好像不一般的两个人:这年头好事怎么总是发生在某些人身上?
呼,伴随着围观,恐怖的鬼婆婆又飘出来造次了。这让沐衣涵背后一凉。
“克雷斯同学。”她的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目光在艾利的身上上下扫荡,最后集聚成冷冷的两点一线。
“我更喜欢你叫我艾利。”艾利的笑容充实了不少,他四下环顾着刚刚被那几个人所弄乱的桌椅板凳,选择最近的一张桌子,顺机跳了上去坐下来,澄澈的碧眸无比的闪耀。
“又来了= =……”沐衣涵做出头痛样子,“喂喂喂,先别忙着坐上去,赶快给我下来——同学,你的校章呢?”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艾利还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受到惊吓和恐吓的人,轻松自在的让人怒怨,“应该是直接去厕所吧,我了解,很了解。”
说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教室的卫生角拿了一大堆的工具大义凛然的走了出去。
“哇!艾利少爷!”女生们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一个个冒着星星眼还不断的呼号着跟在艾利的身后声势浩大的奔出去。
完了?就这样完了?沐衣涵嘟着嘴,十分的不爽。又被人牵制住了?而且插不上一句话?!ARIENAI!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站住,我说过是给你发厕所卡么?艾利,克雷斯,我告诉你,对于你这样的‘惯犯’,我决定对你大施惩戒!乖乖的滚回来,接受本小姐的惩罚!”
呵呵,这就是所谓女人的暴走状态吗?艾利一手撑着额头,无奈的——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艾利慵懒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惹来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原来,原来这两个人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啦?原来涵公主中意的一直是艾利少爷0o0?哇靠,太个性了!
艾利虽然平时对女生非常友好,比学院里其他几个难以接近的帅哥亲近多了,但唯独对涵公主如此的开后门,如此的关切,还有运动会上……涵公主平时就是一直和学生会的帅哥们在一起,关系好像都暧昧不清似的,对别人从来不冷不热,今天竟然动怒“亲自处理”?有戏有戏!
“少废话,你给我出来!”沐衣涵闷声闷气的叫了一声,几乎是掩着面走出去的,脸啊脸啊,被这个混蛋丢尽了,暴走啊暴走,今天开外挂的机会也实在够多的!哔哔哔哔——
“可是,我已经在外面了啊。”偏偏在这个时候,艾利还是不知死活的添上一笔,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可以这么形容吗?方向都弄不清楚了,搞什么啊这丫头。
沐衣涵的拳头正在慢慢捏起,她飞快的走过去然后超过去。
而一年某班完全是乱掉了,好事者的起哄的一浪接一浪,好像XXXX早就已经成了定局!沐衣涵气到颤抖的背影和艾利笑到抽搐的背影看起来是多么般配啊,惹来多少痴男怨女纷纷当作神像许愿,当中不乏八卦分子为他们“合影留念”。
某人狡黠的笑了笑,好像在思索明日的学院日报头版头条要添油加醋些什么好,没准这条新闻会惹来一场不小的风波呢!啊哈哈哈!这样新闻报社的经费就会直线上升啦。
-
悔不该多管闲事!好奇心真是能害死人啊!早知道,让那个家伙自生自灭好了,真麻烦。
但是,把艾利领到这里来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惩罚,怎么惩罚,可怜脑缺只想到了扫厕所一项,可,刚刚不是说不让他扫厕所的吗?烦死人了啦。唉,要是被水凌夜大会长知道后,又得说自己滥用私权吧?= =
沐衣涵的脑袋微微侧倾,突然想要看看身边,那个沐浴在阳光中背负太多的人。
完了,彻底变啰嗦了,脑袋里竟会不自主的蹦出来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而且这些都是从来不需要自己去关心去了解的话题,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将来更不需要的。
话说,自己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微妙的关系,朋友都谈不上,凭什么,这么……呃。
“不想说些什么吗?我可是一直在等待你会说些什么。”翘起的发梢阳光亲昵的流转,碧蓝色的双瞳如翦水样的光雾——而这些全部的焦点都落在了沐衣涵的身上。恍若受宠若惊之觉。
“呃……”刚才还一大堆的东西,转瞬就被剥去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
“你父亲怎么说?”
“没说什么,至多就是骂了几句,都被我顶回去了……”
“然后?”
“喂喂,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限,也不是白痴,下面的你应该可以想到吧?然后老头子就叫了那么些人来找我麻烦,不过他们实在是废柴,只好陪他们玩玩吧。”
“伤好了?”
“呃?对,好了。沐衣涵,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让我好不习惯啊。”艾利咧咧嘴,还是那副刁蛮,不讲道理,不冷不热,又稍微正常可爱一点的样子,还有几分恶毒恶劣,比较合适吧……总感觉,她变了,变太多了。
“哟西,我们逃课怎么样,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后宫社如何?或者是见见我父亲去?”艾利坏坏的笑了笑,说着还不厚道的挂在了她身上。
“YADA!”
>﹏<!
她抬起手肘,标准的姿势,干净漂亮的往背上那不可爱的负担击去。还真是经典的一招!
不过我们堂堂少年杀手岂会连如此的攻击都躲不过?上次啦,只是因为疏忽大意了,这次,怎么可能呢?=___,=。
“哈哈哈!”艾利双手撑在一边爽朗的大笑,声线有如山泉般清脆,虽不是标准的CHINA本土音,也还是不错的。
“呐,惩罚,公主你已经使用过了。抱歉,我回去上课了。”艾利手插裤袋,诡秘的笑了笑:刚才那句YADA叫的很有水平哦。
“嗤,混蛋家伙。”沐衣涵放下手直立起来,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
原来的自己…吗?
现在不也是不错嘛,装来装去的烦死了。如果再,稍微变得可爱一点呢?不可能吧,自己不能算得上是可爱吧- -。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谣言的力量是强大的,也是恐怖的。
于是沃西格关注这些破事的公子小姐们(全学院大批量的这样的成分曾让某人一度疯狂的怀疑是不是应该转学,他们实在是无聊的发慌了。)很快的就在当日下午完成了谣言的散播,夸大其辞甚至夸大到私奔的地步。
传播的人不断加工,还时不时附带上:我听XX说的,XX亲眼看见的,绝对准确!
“什么?沐衣涵亲自惩罚那个艾利?”安可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小衣涵和那个神秘人艾利一同消失在一年组的走廊,无人知晓?了解了解。”落秋诡异的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艾利,克雷斯向涵姐姐当众告白,涵姐姐也当众回应了?!”苏洋吓得突然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顺便把一旁准备扶她的纪宁轩的脸扯了几下,证实这不是梦。
“艾利,克雷斯拐走了小涵?不知道两人去了什么地方?不可饶恕。”苏羽洛苍白无力外加愤怒的低扯了扯嘴角。
“竟然没罚去扫厕所?私自做主?!她把学生会的条例当作什么了?”水凌夜大发雷霆,其实更多隐形的愤怒是不挂在嘴边的。
“……”
“这样啊……”莫希晨静静地翻看着书本,表面十分的若无其事,大概是全学院中第二若无其事的了吧,但!“还真想看看那个艾利是怎么被围观的呢……那家伙……(!)”于是书页渐渐地泛起了褶皱。
要说学院里最若无其事的学生,那就是千泽优吧,此人完全睡了过去,对2月X日八卦事件毫不知情,但是若是知道了??
但我们的当事人丝毫没有受这些舆论的影响,依然是安安稳稳不出任何差错的上着课,被人远远地切切喳喳,指指点点,该干啥干啥。也对,怎么罗嗦都是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是无关的啊。
春天是容易让人困顿的季节,虽然冬季的寒风还在那个猛烈地吹着,某种叫做倦意的东西正在空气中生根发芽。于是,那些平日里懒散的孩子们都无法抗拒的昏昏欲睡。
沐衣涵当然也不例外,还有她的后座,那个别扭的少年,似乎睡的更沉了,上课打瞌睡更是家常便饭,没办法,谁让人家学习好,总是居高不下呢?
“沐衣涵同学,请上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师颤颤巍巍的手指在学生里举棋不定,最后还是点了最安全的一个人。
“Okay。”沐衣涵揉了揉眼,眯起眼望了满黑板的习题一眼,摇摇晃晃的走了上去,显然是对有人打扰春秋大梦异常不满,但出于尊敬并没有拒绝。
“啊哈哈。。啊。。算了算了……继续睡吧。。哈哈……”老师不好意思起来。
“老师,不可以这么耍人的。”暗暗鄙视了她,还是把习题做完之后下去的睡觉的。
不知不觉,从一觉睡下去一直睡到了放晚学,天空很异常的出现了绚丽的晚霞,透着丝丝缕缕温暖的味道。
金黄色的教室内,桌椅板凳的倒影,清洁工具的倒影,还有两个同样姿势的人的长长的倒影,渐渐汇聚成一片。
轻轻地呼吸吐气,还有心跳声,仿佛置身于这个空间的人,都可以听得到。
在梦中挣扎了许久的人,终于慢慢睁开了睡眼。
千泽优缓缓地坐起身子,往后一靠去,突然感觉是那样的孤独,最近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学院睡到很晚呢。因为太烦了,什么都不想干,只有睡觉吧,睡觉,才可以弥补一些的空虚。
好像所有人都在疏远自己,尤其是晨,变得未免也太神神秘秘了吧。搞什么鬼,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那天的样子,好像是在追那丫头,进展不错嘛……是不是碍于自己,才躲着自己呢?自己和沐衣涵,从来都是,没有关系的吧,可是晨,他是自己最重视也是最唯一的朋友啊。
唉,郁闷事都堆在一起去了。千泽优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有一点点的酸胀,这样会舒服一些。
“呼,从来没有关系……”千泽优默念着推开椅子收拾书包。
“对,从来没有关系……”细小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但在空旷的教室里,变得格外的清晰。
嗯?千泽优终于注意到前座睡的正沉的沐衣涵。纤弱的肩膀伴随着呼吸上下浮动,侧脸的睡容,显得异常恬静。
刚才,她在说话?大概是梦话吧。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有和自己一样的习惯,竟然还说梦话?等她醒来就拿这个好好地嘲笑她吧。
不知怎的,心情突然地就大好起来。窸窸窣窣,竟有些萌动。但……
千泽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暗淡的坐了下去,不乏绝望的气息,“你和艾利的事情,我也同样听说了。”
是的,尽管在睡觉,但从来都不是完全睡着,况且班上同学讨论声那么庞大,自己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呢?不过真的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知是不是这几个月的烦躁让自己麻木了,心里有个声音在默默的叫道:你又不是她的谁,有些事情,你无权过问。
可是,痛啊,还是痛啊,没办法抑制……这点,自己也同样知道吗?同样的清楚吗?
沐衣涵没有动静。
千泽优苦笑一下,跟一个睡熟的人还要唠叨什么?可是说了,也无妨啊。
“唉,我真不懂你的审美标准唉,要选也应该选晨,或者是水凌猪也凑合,实在不行你去找你的青梅竹马算了,还是说,你总是喜欢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出现是一个错误呢?你这个错误啊,究竟打乱了多少人的生活,居然还恬不知耻,装成天真的模样,让人讨厌的家伙。”
“呼,说实话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呢?我可是千泽优阿喂。你可是第一个敢无视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在意的……呃……怪物吧。(还是不认可某人是女生- -!)因为是第一个,所以对你有些奇怪,请你全忘了吧。”
“我要说的……说完了……但愿你不记得,当做是空气吧……”千泽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终于是舒服多了。
沐衣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句梦话都不稀的说了。
“喂,你还真是……”千泽优突然有上去把她弄醒的冲动。被人无视的感觉可真的不好受,虽然口上挂着让她当作空气,可是像他如此有存在感的人,怎么可能被允许无视呢?至少给他回句话行不行?
“BA-GA。”某人终于是乱入了一句梦话。
“何必在意那么多负累,这世界需要的是热血!还有许多困难等待着我们去攻破,若是在这里却步,那怎么可以?黑暗也许在这里也太光明……但,至少有绝对不能放弃的理由。所以,一起去面对方向,一起上路吧……我相信,那里有许多东西等待着我们是让我们无能放弃的缘由……我们还要一起走……”沐衣涵像是放映机一般的念着台词,叽里咕噜的说着些什么。
背着书包的千泽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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