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3-07 09:50:06
我們開着門睡覺,好嗎? 這個夏天奇熱無比,悶熱的寝室就像是一個大蒸籠。尤其是宿舍五樓,與太陽隻隔着一層薄薄的樓板,白天室内溫度與室外相差無幾,但是到了夜晚,室内的熱氣放不出去,外面的涼意進不來,溫度反而要比室外高出好幾度。 在如此高溫的寝室裏,天花板上懸着的搖頭風扇轉動起來顯得那樣無力,不起絲毫作用。 女生宿舍1號樓501室,午夜十一點,熄燈後。 夏安躺在上鋪上,無力地搖着手裏的紙扇,她身上的每一個汗毛孔都在往外滲透着黏稠的汗液。床頭的窗戶大大地敞着,窗外似乎有風,卻就是不往寝室裏吹。 “要不我們今天夜裏開着門睡覺吧?’張蕾提議道。 這一提議得到了除夏安以外所有人的贊同。在這個四人間的寝室裏,此提議以三票通過。當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穿堂風從寝室裏吹過,整個世界瞬間清爽了起來。 夏安坐起身,疑惑地問道:“你們不覺得這風太涼了嗎?” 張蕾享受地站在寝室中央,盡量讓身體更大面積地與涼風親密接觸。聽到夏安的疑問,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尖刻地說道:“涼不好嗎?你就想讓我們熱死嗎?” 夏安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她沒有說,因爲她聽到寝室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咚咚咚……”就像是有一雙手不斷地叩擊着門板,一如夏安在每天這個時間都能聽到的一樣。然而,此刻寝室的門大敞着,但是門外沒有人! 夏安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忽然覺得這呼嘯而過的穿堂風裏夾雜着陣陣陰氣! 她想跟室友們說一說這種奇怪的感覺,可是她心裏明白,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她們肯定會說她神經病。 夏安從床尾拉了床毯子蓋在身上,她心裏隐隐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夏安競迷糊着睜開了眼睛。可是,這一睜眼竟吓得她精神了。 寝室門外,一個穿着紅裙的女生正怔怔地站在那裏,長發淩亂地蓋住了她的面頰,但夏安仍舊看到了那一雙柔弱無助的眼神。她就那樣呆呆地盯着這間寝室,孤零零地站着,一動也不動。她的右手高高舉起,手腕輕輕地搖晃着,那姿勢像是在敲門,敲一面沒有人看得到的門。 一股寒意瞬間襲遍了夏安的全身,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咝咝”地冒着冷氣。 她是誰,站在寝室門前做什麽?她在那兒站了多久?她在看什麽……夏安的腦海中一下子閃現出成百上千的問號。 可就在這時,那個女生忽然擡起眼睛看了夏安一眼。她的嘴角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輕輕柔柔地說道:“太好啦,你們終于給我開門了!”那聲音像是刺穿了夏安的耳膜,直達她的心底。 夏安猛地一個激靈,随後便失去了意識。 夏安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無從判斷昨天看到那個女生後是睡着了還是昏死了過去,亦或者那根本就是自己的一個夢。 早晨,夏安最後一個離開寝室,鎖門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寝室的門板上多出了一個手掌印。掌印的顔色暗淡,夏安伸手擦了擦,竟然擦不掉!那手掌印就像是嵌在了門上,竟硬生生地将門板壓得凹陷了下去。掌印的旁邊,隐約有暗紅色的血迹,那血迹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圖形,看上去好像阿拉伯數字裏的“3”。 夏安的心猛地一哆嗦。她不敢再理會這些詭異的事情了,慌忙地抱着書本奔向了教學樓。 可愛的發卡 坐在教室裏,夏安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坐在夏安身旁的是室友李妹兒,她正把玩着一枚可愛的粉色小發卡。夏安覺得發卡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寝室裏,妹兒跟夏安的關系是最好的。見夏安盯着自己手中的發卡發呆,妹兒微笑着舉起發卡跟夏安說:“可愛吧?今天早晨在寝室門口撿到的。不知道是誰丢的,這麽可愛的發卡,那人丢了肯定會心疼的……” 夏安的腦海中猛地閃過昨夜那個紅衣女孩的臉,她那淩亂的長發中卡着的正是這枚粉色的發卡!夏安想都沒想,一把奪過妹兒手中的發卡狠狠地扔到了窗外。 “你幹什麽?!”妹兒有些生氣了,她那一雙原本秀氣的大眼睛裏現出一抹憤怒的猩紅色。夏安忽然覺得這雙眼睛不是妹兒的,竟好像是昨夜那個女生的,夏安被那雙眼睛盯得有些怕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妹兒忽然站起身,一縱身跳上了窗台,之後從窗戶跳了下去。 正在台上講課的老師被驚得目瞪口呆,一瞬間,空氣幾乎凝滞。之後,全班一片嘩然。 大家蜂擁着沖到窗口,紛紛向下看去,此刻,妹兒正躺在一片嫣紅的血泊之中。她艱難地擡起頭,一點兒一點兒地向前爬去,像是在朝某個目标前進。她的嘴裏汩汩地往外冒着鮮血,可是,她的嘴角卻是微笑的。不知道爲什麽,隔着三層樓,夏安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凄冷的微笑。一時間,夏安感覺毛骨悚然。 夏安沖到樓下的時候,李妹兒已經昏死了過去。她的右手死死地攥着那枚沾着血的粉色發卡。 李妹兒被送去醫院了,她沒有死,卻傷得不輕。她摔斷了六根肋骨,下巴粉碎性骨折,渾身上下被繃帶和石膏裹得跟粽子一樣。 夏安坐在她的病床前守着,李妹兒卻隻能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無奈地回望着她。那枚粉色發卡此刻已經不知去向,或許是剛剛搶救的場面太過混亂,發卡被丢到哪個角落裏了吧? “妹兒,你到底怎麽了?”夏安心疼地道。 李妹兒想說話,可是下巴卻動不了,她努力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卻疼得掉下了眼淚。 “妹兒,别動……”夏安心疼得手足無措,“妹兒,别急,咱不說話、不說話!” 李妹兒右手做了個寫字的手勢,夏安忙從護士那裏給她借來紙筆。她的手臂很痛,費盡艱辛寫出來幾個大字,卻寫得歪歪扭扭。夏安很仔細地看着那些字,總算看清楚了那白紙上寫着的幾個字是:千萬别給她開門! “誰?妹兒你指的是誰?”夏安問道。 李妹兒又在紙上顫顫巍巍地寫出了兩個字:張蕾。 這時,她的身體忽然劇烈地顫動起來,雙目中又出現了那種駭人的猩紅色,她無助地看着夏安,身體拼命地掙紮着,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在擠進她的體内。 夏安吓壞了,眼淚不聽話地流了出來。李妹兒顫動了幾下,競昏死了過去。 醫生護士們迅速将李妹兒推進了搶救室,夏安盯着李妹兒留給她的最後兩個字出神:張蕾,她有問題嗎? 昨夜,是她提議要開門睡覺的,難道門外那個女生是張蕾?不可能,無論從身高還是體型上來看,她跟張蕾完全不像。 那麽,是張蕾故意要開門嗎?如果是她故意要開門,又是爲了什麽? 也許,這個真相就是,她有陰謀! 可是,夏安無論怎樣絞盡腦汁地去想,都想不到一起生活了這麽久的室友究竟會有什麽樣的陰謀。 自殺 李妹兒被安排住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不許夏安在醫院裏看護,她隻好回學校了。 在校門外,她又見到了那個讨飯的老婆婆。最近一個月,她一直坐在第一中學的大門外,蓬頭垢面,衣衫褴褛。她總是那麽呆呆地坐着,面前放着一個讨飯的破碗,但是,她并不像其他乞丐那樣主動去乞讨。她隻是坐着,不說話,眼皮耷拉着,懷裏抱着一件已經洗得褪了色的校服,夏安有一件跟它一模一樣的。 夏安的口袋裏有三枚一塊錢的硬币,她給了老婆婆兩塊錢,另外一塊錢留着買晚飯要吃的兩個饅頭。 聽到硬币“當啷’人碗的聲音,老婆婆擡起頭來看了夏安一眼。那一瞬間,夏安看到這位老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紅色。 她一驚,趕忙快步走開了。走進校門再回頭看去,那老婆婆已經站起身來,蹒跚着向馬路的另一邊走去。 可是,夏安分明看到,她居然在闖紅燈! 一輛重卡鳴着響笛呼嘯而過,她卻不慌不忙地将自己送進了車輪之下,鮮血霎時噴濺了半條街。 夏安震驚了。 人們紛紛議論着:或許是老人眼睛花得看不清紅綠燈了,或許是她耳朵聾得聽不到汽車喇叭的聲音了……但是,夏安卻感覺她更像是在自殺,一場預謀已久的自殺! 别給她開門 夏安是一個不喜歡湊熱鬧的人,雖然她爲老婆婆的死心疼了一把,可是當車禍現場被路人圍得水洩不通的時候,她早已經回到了寝室。 經過樓下宿管室的時候,夏安看到了貼在牆上的光榮榜。 一周前的月考成績出來了,學校按照慣例将考進年級前十名的學生照片和總分數貼在光榮榜上,以此來刺激所有“後進”的學生。 因爲寝室的恐怖遭遇以及李妹兒的事情,夏安已經無心再關注成績。這時宿管室的黃阿姨忽然探出頭來,嚴肅地說:“這位同學,你是501室的吧?回去跟你們寝室的同學都說說,以後不準晚上再開着門睡覺。多危險啊,要是宿舍樓裏進了壞人怎麽辦?” 夏安諾諾地應着,不過,她心裏卻劃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怎麽知道我們昨晚開着門睡覺的?一般熄燈後宿管阿姨就不再查房了。就算她昨晚例外地查房了,以黃阿姨的性格,她看到她們寝室門大開的時候,她也應該會幫她們把門關上,而今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那門明明是敞開着的。 夏安回到寝室的時候,張蕾和孫曉曉正坐在凳子上吃包子。見夏安走進寝室,張蕾斜睨了她一眼,一臉不高興地問她:“夏安,今天早晨是你鎖的寝室門吧?” 夏安點點頭。 “那你也鎖好一點兒,我們下課回來的時候,門是大敞着的,要是進了賊怎麽辦?”張蕾生了一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我鎖好了,檢查了好幾遍,确定鎖好門後我才走的!”夏安解釋道。 張蕾卻不聽,咄咄逼人地怒視着夏安。此刻,夏安看到張蕾的頭發上夾着一枚粉色的發卡,跟李妹兒之前拿着的那枚一模一樣,而這枚發卡上還隐約可見斑斑的血迹。 夏安的心猛地一沉,她忽然想起李妹兒的警告,千萬不要給張蕾開門! 夏安看着張蕾,不再作任何解釋,拿着書本獨自一人到教室去上晚自習了。 孫曉曉拉了拉張蕾的衣角,輕聲說道:“蕾,以後能不能對夏安客氣點兒?而且你心裏明白,這件事不能怪夏安的。咱們不是也……” 張蕾不再說話,她的心“突突”地跳着,她知道,她是在爲自己的不安抓狂。 晚自習的時候,夏安沒有心情學習,她一直惦記着李妹兒的傷情。在醫院裏,李妹兒忽然渾身震顫,那顯然不是傷情應該有的正常反應,想到這裏,夏安渾身一陣冰冷。她忽然想到,她在搶救室門外走廊裏坐着的時候,似乎有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從她跟前走過。說是走,其實更像是飄,安靜得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夏安當時隻顧盯着李妹兒寫給她的字條發呆,竟然忘了擡頭看一眼那個女生。因爲,那個女孩是從搶救室往外走的,而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外人進過搶救室!想到這裏,夏安不禁渾身一顫。 張蕾坐在夏安的斜前方,她一整節晚自習都在把玩着那枚粉色發卡,眼神裏滿是憐愛的神色,就像是捧着一個稀世珍寶一般。夏安知道,那枚發卡有古怪,可是,她卻并不願意提醒張蕾。 晚自習下課後,夏安和孫曉曉前後腳地回了寝室。此時,本應鎖死的寝室門正大敞着。 “曉曉,你們走的時候門沒鎖嗎’”夏安問道。 “鎖了啊。”孫曉曉不解地皺着眉頭。 她們檢查了寝室的每一個角落,沒有少東西,也沒有翻動的迹象,确定不是竊賊人室盜竊。那爲什麽門會大敞着呢?夏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了。 “夏安,我跟你說件事兒。”孫曉曉忽然說,“其實,我跟張蕾中午就回過寝室,那時候寝室的門就是大敞着的。中午我們鎖好門去上課,回來的時候門又是敞開着的。咱們的門,好像根本就鎖不上!” “不可能!”夏安心頭猛地一驚,脫口而出道。 她跟孫曉曉一起又把門鎖好,拉動把手的時候,門紋絲不動,這說明寝室的門鎖并沒有壞。夏安又想起了昨夜站在門外的那個紅衣女孩,她是人嗎?這一切跟張蕾又有什麽關系? “孫曉曉,你跟張蕾玩兒得最好了,她最近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夏安問道。 孫曉曉想了想,搖了搖頭:“除了早戀以外,張蕾跟以前并沒有什麽不一樣。” “這是妹兒出事後寫給我的紙條,她讓我們小心張蕾。。夏安将妹兒寫給她的紙條給孫曉曉看了,孫曉曉一臉的疑惑。 “其實,咱們昨晚不應該開門睡覺的。”夏安說道,她将那夜看到的恐怖景象原原本本地跟孫曉曉講述了一遍。 “你是說,咱們寝室……”孫曉曉吓得臉色蒼白,說話時嘴唇都在打顫。 夏安點點頭。 孫曉曉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 十一點整的時候,寝室準時熄燈了,可是,張蕾去跟男朋友約會還沒有回來。她以前從來都不晚歸的,今天晚上爲什麽會晚回來呢?如果待會兒她敲門,要不要給她開呢? 孫曉曉說:“張蕾頭上那個粉色的發卡就是她男朋友送給她的……”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兩個女孩坐在床上,緊緊地擠作一團,吓得渾身發抖。本來緊緊鎖住的門忽然打開了一條縫隙,夏安緊張得心跳加速,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 可是,接下來一切卻都安靜下來了,并沒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直奔她們寝室而來。緊接着是急切的敲門聲,一個帶着哭腔的人在喊着:“曉曉,是我,快給我開門,快!” 是張蕾的聲音!門虛掩着,明明一推就開,而她卻敲門? 孫曉曉緊張地盯着門外,李妹兒寫的紙條還擺在面前:千萬别給她開門! 夏安的手心裏沁出了濕熱的汗水,她聽到張蕾不停地敲打門板的聲音,但是,她不敢開門。而且那門明明沒有鎖住啊,爲什麽張蕾進不來? 張蕾拼命地在門外喊着:“求求你,開門!夏安,求求你!開門,救命……” 漸漸地,張蕾的哭喊聲越來越小。過了好一會兒,門外的聲響全部消失了。 黃阿姨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不該開着門睡覺的!但是,因爲你們打開了門,有風吹過來,吹散了那個女鬼搭在臉前的頭發,我昨夜終于看清楚那個女鬼的模樣了。” 夏安看着黃阿姨從牆角搬來白天擺在外面的光榮榜,榜首位置,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孩笑容燦爛。夏安的心沉了下來,她敏銳地看到那女孩的頭發上别着一枚粉色的發卡,而且,那枚發卡跟殺死張蕾的那一枚一模一樣。夏安看到,這個女生的名字叫做——張蕾傑。 看到這裏,孫曉曉似乎也明白了過來。她一下子跳起來,抓着夏安的手問道:“李妹兒說的那個人是張蕾傑對不對?根本就不是張蕾!對不對?” 夏安則隻能愣愣地看着光榮榜上的照片,一動不動。 “是我們殺了張蕾!”孫曉曉說。 夏安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全校成績最好的女生張蕾傑因承受不了學習的壓力,三天前跳樓身亡。但是,人們都不知道,其實在張蕾傑從樓上掉下去之前,她就已經死了。這件事,隻有一個人知道,而這個人現在卻瘋了。 這時,布簾後面的女孩忽然猛烈地咳嗽了兩聲,夏安好奇地張望着,黃阿姨忙笑着擋住了:“琪琪病了,怕傳染給你們,你們快回去睡覺吧。” 琪琪是黃阿姨的親侄女,前段時間才通過黃阿姨的關系被安排進了第一中學後勤部工作。夏安見過她幾次,是一個長相挺清秀的女孩。聽她的咳嗽聲,應該是病得不輕。不死的方法 第二天一清早,夏安看到了琪琪。不過,今天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在501寝室窗外吊着的琪琪。 她的脖子上纏着一條冬天圍的深紅色圍巾,系緊的死扣兒死死地卡住了琪琪的喉管,圍巾的另一端系在宿舍樓天台的圍欄上。 琪琪的身體微微地晃蕩着,她灰白色的臉正對着501寝室,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枚粉色的發卡戳在她的右眼珠子裏,血順着灰白色的臉流了下來,變成灰褐色幹涸的血漬凝結在臉上。可是,她的嘴角卻浮現出一絲與死相極不符合的神經質般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孫曉曉又吓得昏死了過去。 夏安膽子稍大一些。她報了警,等警察處理好一切之後,她跟班主任請了假,到醫院去探望李妹兒。 昨晚雖然用椅子将門頂住了,可是,今天早晨501寝室的門還是大敞着,頂在門後的椅子莫名其妙地被移動到了窗戶邊兒上。 夏安出門時,又特意看了一眼門板上的血數字,仍舊是“2”,琪琪的死對數字沒有絲毫影響。 今天,李妹兒的臉色好多了,隻是她的下巴被石膏固定住了,還不能說話。 夏安跟她說:“張蕾死了,宿管室的琪琪也死了。” 李妹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一夜之間競能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巨變。 “妹兒,告訴你一件可怕的事兒。”夏安盯着李妹兒的眼睛,慢慢地說道,“我發現,咱們寝室門上總有一個用血寫出來的數字,第一次看的時候是‘3’,昨天張蕾死後變成了‘2’。感覺是有人在記錄着什麽,好像是在倒數。我懷疑,這個數字是在倒數應該死掉的人數。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很奇怪,爲什麽琪琪死之後那數字還是‘2’?” 李妹兒聽到這裏的時候,忽然變得極爲激動,她上半身不停地掙紮着,嘴唇快速地翕動,她忽然用極爲嘶啞的聲音小聲地喊出了一句話:“我不想死!” 她用一種哀求的眼神注視着夏安,看得夏安極爲心痛。她抱着李妹兒,輕撫着她的後背,下定決心似的跟她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一定不會。” “你有什麽方法能讓她不死?!”病房門外傳來一個女孩極其陰森的聲音,是孫曉曉,“那天夜裏在寝室裏的三個人都會死,誰也逃不過。” 她說“三”個人,跟門上的阿拉伯數字“3”剛好吻合。 “夏安,你知道嗎,月考結束的那天夜晚,你有事兒回家了,就我們三個在寝室裏。熄燈之後,有個女生拼命地敲寝室的門,嘴裏還喊着‘救命’,女孩的喊聲裏夾雜着哭泣的聲音。當時,我們三個人都沒有給她開門,誰也不願意多管閑事。可是,後來我們聽到一聲慘叫,第二天,就聽說張蕾傑跳樓自殺的消息。其實,她根本就不是自殺的。那天夜裏,聽到慘叫聲後,我們曾經透過門縫往外看過。我看到張蕾傑躺在樓梯下面,一動也不動,她在返身往下跑的時候不慎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緊接着,我看到琪琪拖着張蕾傑往天台走去……” “你是說,是琪琪殺了張蕾傑?” “不是。”孫曉曉說,“你知道的,寝室裏晚歸的學生都要受到記過處分。那天晚上,張蕾傑一定是剛好晚歸被琪琪發現了。于是,後者就追着她滿宿舍樓跑,一定要問清楚她的姓名和班級,給她處分。張蕾傑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害怕被記過,于是就拼命地逃跑。跑到五樓的時候,實在無路可逃,隻能敲咱們寝室門求助。在我們不給她開門的情況下,她又朝樓下跑去,卻不幸失足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後來,琪琪将張蕾傑從天台上丢了下去,造成自殺的假象?” 孫曉曉點點頭。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夏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孫曉曉。 “我們三人都知道。”孫曉曉看着病床上的李妹兒,眼神中充滿了鄙夷,“我想,就連你最好的朋友都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吧?你知道爲什麽嗎?”孫曉曉有意地頓了一下,留給夏安思考的時間。她緊接着又說道,“因爲,張蕾傑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寝室隻有三個人,所以,她要殺死我們寝室裏的三個人。雖然你是無辜的,但是殺了你同樣可以湊數。所以,隻要你死了,我們三人中就可以活一個。我想,李妹兒跟我們的想法一樣,也想要拉你當墊背,我說得對嗎,李妹兒?” 夏安驚訝地看向李妹兒,後者激動地搖着頭,眼裏有淚水湧出。 夏安的心軟了,她安慰着李妹兒:“妹兒,放心,我永遠都相信你!” “你知道死去的張蕾傑是靠什麽殺人的嗎?其實,鬼魂是很微弱的一種磁場罷了,但是,它卻能附着在自己生前最愛的物體上,然後釋放出磁場能量來控制人的大腦,以達到殺人的目的。”孫曉曉嘴角微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知道張蕾傑最愛的是什麽嗎?就是那枚粉色的發卡。” “是你把發卡送給張蕾的,對不對?”夏安覺得自己開始明白了什麽。 孫曉曉忽然笑了:“你不是也很讨厭她嗎?” “她是你朋友!”夏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手下意識地揣進上衣口袋,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片狀物體。她的心微微一顫,因爲她竟然從自己口袋中取出來一枚粉色的發卡! 孫曉曉得意地笑着:“夏安,你知道不死的方法是什麽嗎?不死的方法隻有一個,就是一定要讓别人代替你去死。” 友情比生命更重要 夏安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她輕聲說道:“孫曉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她頓了頓,繼而說道,“你一定會比我先死!” 這時,一個稚嫩的男生闖進了病房,他一雙清澈的眼睛羞澀地看了孫曉曉一眼,然後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塞進了孫曉曉的手中,激動地說道:“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孫曉曉無奈地撇撇嘴笑到:“唉,你們這些纏人的小男孩,真讓人受不了,每天都有人給我送禮物。好啦,禮物我收下,你可以走啦!” 男生明顯很受傷,他離開的時候,眼睛濕濕的。 孫曉曉拆開了那個禮品盒。夏安笑了,因爲孫曉曉從禮品盒中拿出來的竟是一枚帶血的粉色發卡! 看到發卡的那一刻,孫曉曉整個人突然“崩潰”了。 她的眼神忽然渙散了,兩隻手瘋狂地揪着自己的頭發,然後拼命地向病房外跑去。她沿着走廊一直跑到盡頭,拼命地拍打着她面前的那面白牆,拍到雙手血淋淋的。她扯着嗓子大聲地哭喊着:“給我開門,求求你們,給我開門!求求你們!” 直至今日,夏安都無法忘記她那絕望的哭喊聲。因爲她的用力拍打,挂在牆壁上方碩大的吊蘭花盆被震落了下來,然後準确無誤地砸在了她的腦門上,霎時鮮血四濺,有紅白相間的物質從孫曉曉的頭頂流下。 “孫曉曉死了。”夏安對李妹兒說,“其實,我昨天看到那個貼着張蕾傑照片的光榮榜的時候,就隐約知道你給我的紙條上寫得應該是‘張蕾傑’的名字。而張蕾死的時候,我又見到了張蕾傑。她好像是故意引我到走廊的盡頭,我追上她的時候,她跟我講述了她的不幸遭遇。她說,隻要我答應幫她報仇解氣,她就會放過我。而我答應她的事情是,幫助她殺死琪琪還有我們寝室的三個人。沒錯,是我将那枚粉色發卡放在琪琪的房間,剛剛孫曉曉收到的那枚發卡也是我安排人送來的,孫曉曉放在我口袋裏的那枚發卡隻不過是我給她掉包的一個假貨。現在,我想門板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就隻差一個人了。”夏安把玩着手中的粉色發卡說道。 李妹兒的眼神變得慌亂起來,她緊張地盯着夏安。 “我知道你怕什麽。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對于我而言,友情比生命更重要!何況,我殺了這麽多人,罪孽深重。”夏安徽微一笑,在李妹兒詫異的眼神的注視下,她用那枚鋒利如刀刃的發卡輕輕地割斷了自己的手腕靜脈。 “不要!’李妹兒大聲地喊了出來。她的嘴角劇烈地扯着,殷紅的鮮血從石膏裏滲了出來。 夏安微笑着道:“妹兒,誰也傷害不了我用生命來保護着的你。以後,沒有我在身邊,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結局 夏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似乎聽得到死神的呼吸聲。 她的身體輕輕地飄向天際,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她見到了那個曾經在第一中學前面乞讨的老婆婆。 她見到了張蕾傑,張蕾傑攙着老婆婆的胳膊,乖巧得如孩童一般。 老婆婆沖她揮揮手:“姑娘,回去,好好活着!” 夏安感覺自己輕飄飄地飛上天,忽然又重重地落了下來。 她再度醒來的時候,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紗布,鄰床的阿姨“啧啧”地說:“年紀輕輕的姑娘幹嗎要想不開呢?” 數月的修養之後,夏安和李妹兒手牽着手走出醫院大門,一片豔陽天。 她們回到寝室,發現門上的手印不見了,血迹也消失了,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後來,她們做了一輩子的好姐妹。 經夏安多方打聽,她終于知道那個在校門外乞讨的老婆婆的真實身份了。她就是張蕾傑的奶奶,一個懂一點兒小法術的神婆。學校說張蕾傑是自殺的,但她不信,她仍舊感覺到張蕾傑的靈魂被困在學校裏。她守在學校門外,就是爲了等待張蕾傑靈魂的出現。 在看到夏安的那一刻,她讀到了孫女的磁場,她感覺到孫女正被複仇的怒火包圍着。 于是,她決定到孫女的那個世界去,去陪伴她,開導她。 現在,夏安已經看不到她們了,但是,她似乎仍舊能夠感受得到那種濃濃的死亡磁場圍繞在她身邊。 所以,夏安決定,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絕不開着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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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着门睡觉,好吗? 这个夏天奇热无比,闷热的寝室就像是一个大蒸笼。尤其是宿舍五楼,与太阳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楼板,白天室内温度与室外相差无几,但是到了夜晚,室内的热气放不出去,外面的凉意进不来,温度反而要比室外高出好几度。 在如此高温的寝室里,天花板上悬着的摇头风扇转动起来显得那样无力,不起丝毫作用。 女生宿舍1号楼501室,午夜十一点,熄灯后。 夏安躺在上铺上,无力地摇着手里的纸扇,她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往外渗透着黏稠的汗液。床头的窗户大大地敞着,窗外似乎有风,却就是不往寝室里吹。 “要不我们今天夜里开着门睡觉吧?’张蕾提议道。 这一提议得到了除夏安以外所有人的赞同。在这个四人间的寝室里,此提议以三票通过。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穿堂风从寝室里吹过,整个世界瞬间清爽了起来。 夏安坐起身,疑惑地问道:“你们不觉得这风太凉了吗?” 张蕾享受地站在寝室中央,尽量让身体更大面积地与凉风亲密接触。听到夏安的疑问,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尖刻地说道:“凉不好吗?你就想让我们热死吗?” 夏安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因为她听到寝室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就像是有一双手不断地叩击着门板,一如夏安在每天这个时间都能听到的一样。然而,此刻寝室的门大敞着,但是门外没有人! 夏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忽然觉得这呼啸而过的穿堂风里夹杂着阵阵阴气! 她想跟室友们说一说这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她心里明白,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她们肯定会说她神经病。 夏安从床尾拉了床毯子盖在身上,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夏安竞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可是,这一睁眼竟吓得她精神了。 寝室门外,一个穿着红裙的女生正怔怔地站在那里,长发凌乱地盖住了她的面颊,但夏安仍旧看到了那一双柔弱无助的眼神。她就那样呆呆地盯着这间寝室,孤零零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她的右手高高举起,手腕轻轻地摇晃着,那姿势像是在敲门,敲一面没有人看得到的门。 一股寒意瞬间袭遍了夏安的全身,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咝咝”地冒着冷气。 她是谁,站在寝室门前做什么?她在那儿站了多久?她在看什么……夏安的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成百上千的问号。 可就在这时,那个女生忽然抬起眼睛看了夏安一眼。她的嘴角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轻轻柔柔地说道:“太好啦,你们终于给我开门了!”那声音像是刺穿了夏安的耳膜,直达她的心底。 夏安猛地一个激灵,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夏安再度醒来的时候,她无从判断昨天看到那个女生后是睡着了还是昏死了过去,亦或者那根本就是自己的一个梦。 早晨,夏安最后一个离开寝室,锁门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寝室的门板上多出了一个手掌印。掌印的颜色暗淡,夏安伸手擦了擦,竟然擦不掉!那手掌印就像是嵌在了门上,竟硬生生地将门板压得凹陷了下去。掌印的旁边,隐约有暗红色的血迹,那血迹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形,看上去好像阿拉伯数字里的“3”。 夏安的心猛地一哆嗦。她不敢再理会这些诡异的事情了,慌忙地抱着书本奔向了教学楼。 可爱的发卡 坐在教室里,夏安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坐在夏安身旁的是室友李妹儿,她正把玩着一枚可爱的粉色小发卡。夏安觉得发卡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寝室里,妹儿跟夏安的关系是最好的。见夏安盯着自己手中的发卡发呆,妹儿微笑着举起发卡跟夏安说:“可爱吧?今天早晨在寝室门口捡到的。不知道是谁丢的,这么可爱的发卡,那人丢了肯定会心疼的……” 夏安的脑海中猛地闪过昨夜那个红衣女孩的脸,她那凌乱的长发中卡着的正是这枚粉色的发卡!夏安想都没想,一把夺过妹儿手中的发卡狠狠地扔到了窗外。 “你干什么?!”妹儿有些生气了,她那一双原本秀气的大眼睛里现出一抹愤怒的猩红色。夏安忽然觉得这双眼睛不是妹儿的,竟好像是昨夜那个女生的,夏安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怕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妹儿忽然站起身,一纵身跳上了窗台,之后从窗户跳了下去。 正在台上讲课的老师被惊得目瞪口呆,一瞬间,空气几乎凝滞。之后,全班一片哗然。 大家蜂拥着冲到窗口,纷纷向下看去,此刻,妹儿正躺在一片嫣红的血泊之中。她艰难地抬起头,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前爬去,像是在朝某个目标前进。她的嘴里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可是,她的嘴角却是微笑的。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三层楼,夏安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凄冷的微笑。一时间,夏安感觉毛骨悚然。 夏安冲到楼下的时候,李妹儿已经昏死了过去。她的右手死死地攥着那枚沾着血的粉色发卡。 李妹儿被送去医院了,她没有死,却伤得不轻。她摔断了六根肋骨,下巴粉碎性骨折,浑身上下被绷带和石膏裹得跟粽子一样。 夏安坐在她的病床前守着,李妹儿却只能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无奈地回望着她。那枚粉色发卡此刻已经不知去向,或许是刚刚抢救的场面太过混乱,发卡被丢到哪个角落里了吧? “妹儿,你到底怎么了?”夏安心疼地道。 李妹儿想说话,可是下巴却动不了,她努力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却疼得掉下了眼泪。 “妹儿,别动……”夏安心疼得手足无措,“妹儿,别急,咱不说话、不说话!” 李妹儿右手做了个写字的手势,夏安忙从护士那里给她借来纸笔。她的手臂很痛,费尽艰辛写出来几个大字,却写得歪歪扭扭。夏安很仔细地看着那些字,总算看清楚了那白纸上写着的几个字是:千万别给她开门! “谁?妹儿你指的是谁?”夏安问道。 李妹儿又在纸上颤颤巍巍地写出了两个字:张蕾。 这时,她的身体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双目中又出现了那种骇人的猩红色,她无助地看着夏安,身体拼命地挣扎着,似乎有一种力量正在挤进她的体内。 夏安吓坏了,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李妹儿颤动了几下,竞昏死了过去。 医生护士们迅速将李妹儿推进了抢救室,夏安盯着李妹儿留给她的最后两个字出神:张蕾,她有问题吗? 昨夜,是她提议要开门睡觉的,难道门外那个女生是张蕾?不可能,无论从身高还是体型上来看,她跟张蕾完全不像。 那么,是张蕾故意要开门吗?如果是她故意要开门,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这个真相就是,她有阴谋! 可是,夏安无论怎样绞尽脑汁地去想,都想不到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室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自杀 李妹儿被安排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不许夏安在医院里看护,她只好回学校了。 在校门外,她又见到了那个讨饭的老婆婆。最近一个月,她一直坐在第一中学的大门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她总是那么呆呆地坐着,面前放着一个讨饭的破碗,但是,她并不像其他乞丐那样主动去乞讨。她只是坐着,不说话,眼皮耷拉着,怀里抱着一件已经洗得褪了色的校服,夏安有一件跟它一模一样的。 夏安的口袋里有三枚一块钱的硬币,她给了老婆婆两块钱,另外一块钱留着买晚饭要吃的两个馒头。 听到硬币“当啷’人碗的声音,老婆婆抬起头来看了夏安一眼。那一瞬间,夏安看到这位老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红色。 她一惊,赶忙快步走开了。走进校门再回头看去,那老婆婆已经站起身来,蹒跚着向马路的另一边走去。 可是,夏安分明看到,她居然在闯红灯! 一辆重卡鸣着响笛呼啸而过,她却不慌不忙地将自己送进了车轮之下,鲜血霎时喷溅了半条街。 夏安震惊了。 人们纷纷议论着:或许是老人眼睛花得看不清红绿灯了,或许是她耳朵聋得听不到汽车喇叭的声音了……但是,夏安却感觉她更像是在自杀,一场预谋已久的自杀! 别给她开门 夏安是一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虽然她为老婆婆的死心疼了一把,可是当车祸现场被路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她早已经回到了寝室。 经过楼下宿管室的时候,夏安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光荣榜。 一周前的月考成绩出来了,学校按照惯例将考进年级前十名的学生照片和总分数贴在光荣榜上,以此来刺激所有“后进”的学生。 因为寝室的恐怖遭遇以及李妹儿的事情,夏安已经无心再关注成绩。这时宿管室的黄阿姨忽然探出头来,严肃地说:“这位同学,你是501室的吧?回去跟你们寝室的同学都说说,以后不准晚上再开着门睡觉。多危险啊,要是宿舍楼里进了坏人怎么办?” 夏安诺诺地应着,不过,她心里却划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怎么知道我们昨晚开着门睡觉的?一般熄灯后宿管阿姨就不再查房了。就算她昨晚例外地查房了,以黄阿姨的性格,她看到她们寝室门大开的时候,她也应该会帮她们把门关上,而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那门明明是敞开着的。 夏安回到寝室的时候,张蕾和孙晓晓正坐在凳子上吃包子。见夏安走进寝室,张蕾斜睨了她一眼,一脸不高兴地问她:“夏安,今天早晨是你锁的寝室门吧?” 夏安点点头。 “那你也锁好一点儿,我们下课回来的时候,门是大敞着的,要是进了贼怎么办?”张蕾生了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我锁好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锁好门后我才走的!”夏安解释道。 张蕾却不听,咄咄逼人地怒视着夏安。此刻,夏安看到张蕾的头发上夹着一枚粉色的发卡,跟李妹儿之前拿着的那枚一模一样,而这枚发卡上还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 夏安的心猛地一沉,她忽然想起李妹儿的警告,千万不要给张蕾开门! 夏安看着张蕾,不再作任何解释,拿着书本独自一人到教室去上晚自习了。 孙晓晓拉了拉张蕾的衣角,轻声说道:“蕾,以后能不能对夏安客气点儿?而且你心里明白,这件事不能怪夏安的。咱们不是也……” 张蕾不再说话,她的心“突突”地跳着,她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不安抓狂。 晚自习的时候,夏安没有心情学习,她一直惦记着李妹儿的伤情。在医院里,李妹儿忽然浑身震颤,那显然不是伤情应该有的正常反应,想到这里,夏安浑身一阵冰冷。她忽然想到,她在抢救室门外走廊里坐着的时候,似乎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从她跟前走过。说是走,其实更像是飘,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夏安当时只顾盯着李妹儿写给她的字条发呆,竟然忘了抬头看一眼那个女生。因为,那个女孩是从抢救室往外走的,而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外人进过抢救室!想到这里,夏安不禁浑身一颤。 张蕾坐在夏安的斜前方,她一整节晚自习都在把玩着那枚粉色发卡,眼神里满是怜爱的神色,就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夏安知道,那枚发卡有古怪,可是,她却并不愿意提醒张蕾。 晚自习下课后,夏安和孙晓晓前后脚地回了寝室。此时,本应锁死的寝室门正大敞着。 “晓晓,你们走的时候门没锁吗’”夏安问道。 “锁了啊。”孙晓晓不解地皱着眉头。 她们检查了寝室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少东西,也没有翻动的迹象,确定不是窃贼人室盗窃。那为什么门会大敞着呢?夏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了。 “夏安,我跟你说件事儿。”孙晓晓忽然说,“其实,我跟张蕾中午就回过寝室,那时候寝室的门就是大敞着的。中午我们锁好门去上课,回来的时候门又是敞开着的。咱们的门,好像根本就锁不上!” “不可能!”夏安心头猛地一惊,脱口而出道。 她跟孙晓晓一起又把门锁好,拉动把手的时候,门纹丝不动,这说明寝室的门锁并没有坏。夏安又想起了昨夜站在门外的那个红衣女孩,她是人吗?这一切跟张蕾又有什么关系? “孙晓晓,你跟张蕾玩儿得最好了,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夏安问道。 孙晓晓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早恋以外,张蕾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是妹儿出事后写给我的纸条,她让我们小心张蕾。。夏安将妹儿写给她的纸条给孙晓晓看了,孙晓晓一脸的疑惑。 “其实,咱们昨晚不应该开门睡觉的。”夏安说道,她将那夜看到的恐怖景象原原本本地跟孙晓晓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咱们寝室……”孙晓晓吓得脸色苍白,说话时嘴唇都在打颤。 夏安点点头。 孙晓晓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十一点整的时候,寝室准时熄灯了,可是,张蕾去跟男朋友约会还没有回来。她以前从来都不晚归的,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晚回来呢?如果待会儿她敲门,要不要给她开呢? 孙晓晓说:“张蕾头上那个粉色的发卡就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两个女孩坐在床上,紧紧地挤作一团,吓得浑身发抖。本来紧紧锁住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夏安紧张得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 可是,接下来一切却都安静下来了,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直奔她们寝室而来。紧接着是急切的敲门声,一个带着哭腔的人在喊着:“晓晓,是我,快给我开门,快!” 是张蕾的声音!门虚掩着,明明一推就开,而她却敲门? 孙晓晓紧张地盯着门外,李妹儿写的纸条还摆在面前:千万别给她开门! 夏安的手心里沁出了湿热的汗水,她听到张蕾不停地敲打门板的声音,但是,她不敢开门。而且那门明明没有锁住啊,为什么张蕾进不来? 张蕾拼命地在门外喊着:“求求你,开门!夏安,求求你!开门,救命……” 渐渐地,张蕾的哭喊声越来越小。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声响全部消失了。 黄阿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不该开着门睡觉的!但是,因为你们打开了门,有风吹过来,吹散了那个女鬼搭在脸前的头发,我昨夜终于看清楚那个女鬼的模样了。” 夏安看着黄阿姨从墙角搬来白天摆在外面的光荣榜,榜首位置,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笑容灿烂。夏安的心沉了下来,她敏锐地看到那女孩的头发上别着一枚粉色的发卡,而且,那枚发卡跟杀死张蕾的那一枚一模一样。夏安看到,这个女生的名字叫做——张蕾杰。 看到这里,孙晓晓似乎也明白了过来。她一下子跳起来,抓着夏安的手问道:“李妹儿说的那个人是张蕾杰对不对?根本就不是张蕾!对不对?” 夏安则只能愣愣地看着光荣榜上的照片,一动不动。 “是我们杀了张蕾!”孙晓晓说。 夏安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全校成绩最好的女生张蕾杰因承受不了学习的压力,三天前跳楼身亡。但是,人们都不知道,其实在张蕾杰从楼上掉下去之前,她就已经死了。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人现在却疯了。 这时,布帘后面的女孩忽然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夏安好奇地张望着,黄阿姨忙笑着挡住了:“琪琪病了,怕传染给你们,你们快回去睡觉吧。” 琪琪是黄阿姨的亲侄女,前段时间才通过黄阿姨的关系被安排进了第一中学后勤部工作。夏安见过她几次,是一个长相挺清秀的女孩。听她的咳嗽声,应该是病得不轻。不死的方法 第二天一清早,夏安看到了琪琪。不过,今天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在501寝室窗外吊着的琪琪。 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冬天围的深红色围巾,系紧的死扣儿死死地卡住了琪琪的喉管,围巾的另一端系在宿舍楼天台的围栏上。 琪琪的身体微微地晃荡着,她灰白色的脸正对着501寝室,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枚粉色的发卡戳在她的右眼珠子里,血顺着灰白色的脸流了下来,变成灰褐色干涸的血渍凝结在脸上。可是,她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与死相极不符合的神经质般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孙晓晓又吓得昏死了过去。 夏安胆子稍大一些。她报了警,等警察处理好一切之后,她跟班主任请了假,到医院去探望李妹儿。 昨晚虽然用椅子将门顶住了,可是,今天早晨501寝室的门还是大敞着,顶在门后的椅子莫名其妙地被移动到了窗户边儿上。 夏安出门时,又特意看了一眼门板上的血数字,仍旧是“2”,琪琪的死对数字没有丝毫影响。 今天,李妹儿的脸色好多了,只是她的下巴被石膏固定住了,还不能说话。 夏安跟她说:“张蕾死了,宿管室的琪琪也死了。” 李妹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一夜之间竞能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巨变。 “妹儿,告诉你一件可怕的事儿。”夏安盯着李妹儿的眼睛,慢慢地说道,“我发现,咱们寝室门上总有一个用血写出来的数字,第一次看的时候是‘3’,昨天张蕾死后变成了‘2’。感觉是有人在记录着什么,好像是在倒数。我怀疑,这个数字是在倒数应该死掉的人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很奇怪,为什么琪琪死之后那数字还是‘2’?” 李妹儿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变得极为激动,她上半身不停地挣扎着,嘴唇快速地翕动,她忽然用极为嘶哑的声音小声地喊出了一句话:“我不想死!” 她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注视着夏安,看得夏安极为心痛。她抱着李妹儿,轻抚着她的后背,下定决心似的跟她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你有什么方法能让她不死?!”病房门外传来一个女孩极其阴森的声音,是孙晓晓,“那天夜里在寝室里的三个人都会死,谁也逃不过。” 她说“三”个人,跟门上的阿拉伯数字“3”刚好吻合。 “夏安,你知道吗,月考结束的那天夜晚,你有事儿回家了,就我们三个在寝室里。熄灯之后,有个女生拼命地敲寝室的门,嘴里还喊着‘救命’,女孩的喊声里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当时,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给她开门,谁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可是,后来我们听到一声惨叫,第二天,就听说张蕾杰跳楼自杀的消息。其实,她根本就不是自杀的。那天夜里,听到惨叫声后,我们曾经透过门缝往外看过。我看到张蕾杰躺在楼梯下面,一动也不动,她在返身往下跑的时候不慎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紧接着,我看到琪琪拖着张蕾杰往天台走去……” “你是说,是琪琪杀了张蕾杰?” “不是。”孙晓晓说,“你知道的,寝室里晚归的学生都要受到记过处分。那天晚上,张蕾杰一定是刚好晚归被琪琪发现了。于是,后者就追着她满宿舍楼跑,一定要问清楚她的姓名和班级,给她处分。张蕾杰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害怕被记过,于是就拼命地逃跑。跑到五楼的时候,实在无路可逃,只能敲咱们寝室门求助。在我们不给她开门的情况下,她又朝楼下跑去,却不幸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后来,琪琪将张蕾杰从天台上丢了下去,造成自杀的假象?” 孙晓晓点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夏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晓晓。 “我们三人都知道。”孙晓晓看着病床上的李妹儿,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我想,就连你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你知道为什么吗?”孙晓晓有意地顿了一下,留给夏安思考的时间。她紧接着又说道,“因为,张蕾杰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寝室只有三个人,所以,她要杀死我们寝室里的三个人。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杀了你同样可以凑数。所以,只要你死了,我们三人中就可以活一个。我想,李妹儿跟我们的想法一样,也想要拉你当垫背,我说得对吗,李妹儿?” 夏安惊讶地看向李妹儿,后者激动地摇着头,眼里有泪水涌出。 夏安的心软了,她安慰着李妹儿:“妹儿,放心,我永远都相信你!” “你知道死去的张蕾杰是靠什么杀人的吗?其实,鬼魂是很微弱的一种磁场罢了,但是,它却能附着在自己生前最爱的物体上,然后释放出磁场能量来控制人的大脑,以达到杀人的目的。”孙晓晓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知道张蕾杰最爱的是什么吗?就是那枚粉色的发卡。” “是你把发卡送给张蕾的,对不对?”夏安觉得自己开始明白了什么。 孙晓晓忽然笑了:“你不是也很讨厌她吗?” “她是你朋友!”夏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手下意识地揣进上衣口袋,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片状物体。她的心微微一颤,因为她竟然从自己口袋中取出来一枚粉色的发卡! 孙晓晓得意地笑着:“夏安,你知道不死的方法是什么吗?不死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一定要让别人代替你去死。” 友情比生命更重要 夏安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她轻声说道:“孙晓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她顿了顿,继而说道,“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这时,一个稚嫩的男生闯进了病房,他一双清澈的眼睛羞涩地看了孙晓晓一眼,然后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塞进了孙晓晓的手中,激动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孙晓晓无奈地撇撇嘴笑到:“唉,你们这些缠人的小男孩,真让人受不了,每天都有人给我送礼物。好啦,礼物我收下,你可以走啦!” 男生明显很受伤,他离开的时候,眼睛湿湿的。 孙晓晓拆开了那个礼品盒。夏安笑了,因为孙晓晓从礼品盒中拿出来的竟是一枚带血的粉色发卡! 看到发卡的那一刻,孙晓晓整个人突然“崩溃”了。 她的眼神忽然涣散了,两只手疯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拼命地向病房外跑去。她沿着走廊一直跑到尽头,拼命地拍打着她面前的那面白墙,拍到双手血淋淋的。她扯着嗓子大声地哭喊着:“给我开门,求求你们,给我开门!求求你们!” 直至今日,夏安都无法忘记她那绝望的哭喊声。因为她的用力拍打,挂在墙壁上方硕大的吊兰花盆被震落了下来,然后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的脑门上,霎时鲜血四溅,有红白相间的物质从孙晓晓的头顶流下。 “孙晓晓死了。”夏安对李妹儿说,“其实,我昨天看到那个贴着张蕾杰照片的光荣榜的时候,就隐约知道你给我的纸条上写得应该是‘张蕾杰’的名字。而张蕾死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张蕾杰。她好像是故意引我到走廊的尽头,我追上她的时候,她跟我讲述了她的不幸遭遇。她说,只要我答应帮她报仇解气,她就会放过我。而我答应她的事情是,帮助她杀死琪琪还有我们寝室的三个人。没错,是我将那枚粉色发卡放在琪琪的房间,刚刚孙晓晓收到的那枚发卡也是我安排人送来的,孙晓晓放在我口袋里的那枚发卡只不过是我给她掉包的一个假货。现在,我想门板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就只差一个人了。”夏安把玩着手中的粉色发卡说道。 李妹儿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她紧张地盯着夏安。 “我知道你怕什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对于我而言,友情比生命更重要!何况,我杀了这么多人,罪孽深重。”夏安徽微一笑,在李妹儿诧异的眼神的注视下,她用那枚锋利如刀刃的发卡轻轻地割断了自己的手腕静脉。 “不要!’李妹儿大声地喊了出来。她的嘴角剧烈地扯着,殷红的鲜血从石膏里渗了出来。 夏安微笑着道:“妹儿,谁也伤害不了我用生命来保护着的你。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结局 夏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似乎听得到死神的呼吸声。 她的身体轻轻地飘向天际,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她见到了那个曾经在第一中学前面乞讨的老婆婆。 她见到了张蕾杰,张蕾杰搀着老婆婆的胳膊,乖巧得如孩童一般。 老婆婆冲她挥挥手:“姑娘,回去,好好活着!” 夏安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上天,忽然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邻床的阿姨“啧啧”地说:“年纪轻轻的姑娘干吗要想不开呢?” 数月的修养之后,夏安和李妹儿手牵着手走出医院大门,一片艳阳天。 她们回到寝室,发现门上的手印不见了,血迹也消失了,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后来,她们做了一辈子的好姐妹。 经夏安多方打听,她终于知道那个在校门外乞讨的老婆婆的真实身份了。她就是张蕾杰的奶奶,一个懂一点儿小法术的神婆。学校说张蕾杰是自杀的,但她不信,她仍旧感觉到张蕾杰的灵魂被困在学校里。她守在学校门外,就是为了等待张蕾杰灵魂的出现。 在看到夏安的那一刻,她读到了孙女的磁场,她感觉到孙女正被复仇的怒火包围着。 于是,她决定到孙女的那个世界去,去陪伴她,开导她。 现在,夏安已经看不到她们了,但是,她似乎仍旧能够感受得到那种浓浓的死亡磁场围绕在她身边。 所以,夏安决定,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绝不开着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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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灵异恐怖校园鬼故事之(睡觉请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