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嚣张得敢在全校大会上吹泡泡的女孩子 已经在十七岁的出逃里死掉了。_伤感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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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嚣张得敢在全校大会上吹泡泡的女孩子 已经在十七岁的出逃里死掉了。

发布时间:2019-02-19 09:51:17

分类:伤感日记发布者:锥心刺痛
有個朋友,女的,在十七歲的時候做了件讓人灰常023的事。那個時候我們高二 班主任是個教數學的變态男人她看不慣數學老師的種種劣行例如他講課時唾沫橫飛 例如他襯衫領口處常年汗漬斑駁例如他看不慣她的小聰明 無論作業還是考試都故意刁難她于是她開始與班主任對抗數學課時她趴在桌子上睡覺 打小呼噜 流口水 說夢話惹到圍觀群衆數次爆笑 忍俊不能數學老師忍無可忍讓她站起來聽課 她會很惬意地旁若無人站着伸懶腰讓她把桌子搬到教室最後面聽課 她會嚼着泡泡糖不停ba~ba吹泡泡數學老師終于意識到這麽公開的PK他是不好發作的就開始改變策略 責令她去辦公室寫作業改錯題趁機再狠狠訓斥她十年前的時候 那學校硬件設施并不是很好老師們大都幾人同住一間單身宿舍連改作業也是幾張辦公桌湊合拼在宿舍裏經常是 下課後她拿着數學書 嘟着嘴跟在數學老師後面去辦公室據說 每次 班主任都是狠狠扔給她幾道數學題“做不出來就不要去吃飯”她在心裏很不文雅地問候了班主任的二大爺很多次但是老師終究是老師該做的題 解不出 飯就吃不到嘴裏偏偏她又極度執拗自己做不出來的作業 打死也不會跟班主任開口求教于是很多次 在班主任出去吃飯的空隙我們偷偷給她送面包和餅幹看她一口一口狠命嚼着面包 而手裏算題的筆卻不敢停下的樣子很好玩班主任那是兩人間的小宿舍同住的是一位新來不久的男老師 兼授地理和曆史的課他并不負責我們那個年級 因此同我們之間彼此也不熟絡大概是經常看到這個從課堂上被趕出來 隻能一個人苦苦在辦公室咬筆頭的女孩子他也會覺得這很有趣地理老師問她 你何必跟班主任作對呢她擡起頭 盯着坐在對面辦公桌的他 一字一頓地說“士可殺 不可辱”他笑個不停她低下頭嘟囔了一句 有毛病大概那個時候 他就開始欣賞這個沒上沒下的女孩子了反正做不出題也是無聊反正很多其他科目她都被班主任停了課她想 環境再艱苦 那也得找點樂子啊她問地理老師 你小孩上小學幾年級了地理老師一怔 你怎麽知道我有小孩她悠悠地說 你面老他頓時語塞其實那年他剛調任我們學校作爲青年才俊 從臨近的一個縣中學借調過來的那年 他大概也就26歲她私下跟我們說雖然地理老師人很呆 但起碼是一個有品位的男人我們那個時候隻是剛進入跟男生上課遞紙條的蒙昧階段于是真心求教 什麽叫做有品位的男人她說 襯衣領子一直是白的 就是有品位的男人雖然是教副科的老師但高二的數學題 他還是很在行的班主任留下的麻煩 他都替她解決了她很大方說 放假了我請你出去吃飯 你可不許帶孩子啊他哭笑不得他隻有一個在縣城當小職員的妻子結婚三載 還隻是兩人世界而已後來她發現襯衣領子一直潔白的地理老師确實是一個特别的男人他的書架上擺着許多她沒見過的書她想 反正作業做完了 還是應該找點樂子她動手去翻他書架上的《國家地理》纏着他要他講講這個世界他跟她講了湖泊 山川和峽谷對着桌子大的一張地理挂圖教她辨認出一個一個的星座她有點懵了她在初一的時候就會當着事主的面 微笑着把收到的情書交給老師其沒心沒肺不解風情也一直爲我們圍觀群衆所诟病可是這次 她有點慌亂地說“完了 完了”我們當她是少女期思春就像我們都會對着謝霆鋒海報很122地說我完了我完了一樣她開始無比期待被停課被罰寫作業被罰關禁閉以至于變本加厲在課堂上做驚人之舉班主任暴怒 父母不停被學校傳喚訓話所有人都隻看到了她的叛逆背後的微妙 誰也沒有在意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 我們發現她沒有來上課其實她的位子空了有一些時日卻一直被同學誤認爲在辦公室被關禁閉班主任以爲她是賭氣回家——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逃課父母以爲女兒還寄宿在學校——直到周末還不見人回來 才意識到出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那位領子一直很白的地理老師她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 多少有點臉面出了事也不敢聲張 隻是沉着臉來學校要人地理老師的妻子久不見丈夫歸家 聞聲而來校方顧及聲譽 也不敢大張旗鼓尋人私下訪問了與她關系要好的同學她可能去哪裏了?她跟你們說過什麽?她出走之前有什麽征兆麽?不知道。沒有。沒有。班主任早已經不惱火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層一層的冷汗這事 說小也小 說大,誰知道,能有多大呢到底經過了多少思想掙紮 不得而知一個老師愛上一個學生 有多少問題需要糾結詳情可參考 瓊瑤阿姨的《窗外》事後她信誓旦旦跟我們說 她絕對沒有看過那本教人學壞的書其實這些事情 何需去學呢有了愛 剩下的就是本能而已他終于決定帶着她出走了她說 他們登上長途車的那一刻她的心底 泛起了一陣陣“予我一匹馬 我便與你仗劍走天涯”的悲壯他帶着她去了另一個城市那裏有他最鐵的哥們哥們看到他拉着一個小女孩的手突然來訪便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哥們轉過身 拍着他的肩膀 低聲說“做這種事 你覺得你今年還是十六歲麽”他掐滅了煙頭 沉沉地說“二十六歲能鼓起勇氣做了這件事 總比三十六歲空悲切的好”哥們沒有收留他哥們覺得 作爲一個有家室的人他的發癫行徑 無法原諒他帶着她走在異鄉的大街上是夜 天色陰沉 看不到星光他在想 我們該去哪裏她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緊了些“去哪裏 我都會跟着你”他們租了一間小房子住下倉促出逃 他的身上也沒有太多的錢而她 打小生活在一個寬容平和的家庭衣食無憂 自然也不知道柴米油鹽有多現實他白天出去找工作 多半是下力氣的零工晚上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那間陰冷的出租屋他們終于在一起了但他卻累得倒頭就睡剩她一個人 透過小小的窗子 看着夜空發呆用手指在空中比劃出他曾經描述給她的星座的形狀這樣的日子隻過了七天第七天 他清早出門 竟看到馬路對面的妻子毫無疑問 哥們出賣了他在妻子的面前 他啞口無言他們本是小縣城裏最平淡無奇的夫妻有沒有感情都不重要 在一起過得風平浪靜就是福分他成績出衆可以調入市區 她的工作也調動在即眼看就要功德圓滿了卻被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毀了他下決心之前心中揮不散的是對妻子的愧疚但是面對這十七歲的女孩子他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責任感她那麽小 我得照顧她啊她什麽都不懂 我得對她負責啊他離開的時候 甚至連封書信都沒給妻子留下他自知罪孽深重 無法開口妻子很平靜 甚至沒有要求去見那個女孩子一面妻子說 回家吧 你們這……終究不是長久之際他和妻子沿着異鄉的馬路 走着他想起了過往的平靜 眼下的艱辛還有那未知的明日的風浪他想起了無功但亦無過的妻子 踏實穩定的婚姻以及父母 嶽父母背後的兩個家庭的失落他想起了此時還在出租屋沉睡的那個女孩子——她敢将一生托付予他 而他 是否真的有這個能力給她幸福的生活他和妻子沿着異鄉的馬路 走着越走越遠 他莫名其妙覺得越走越輕松仿佛走出了一場噩夢前面的 就是他原本該有的正常的生活而她 依舊一無所知 等在出租屋裏傍晚有人敲門她滿懷欣喜去迎接他的歸來卻看到門外站着的是眼紅紅的父母她明白一切都結束了父母帶她去辦休學手續那天她垂着腦袋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口不肯進去班主任歎了口氣 說 他不在他真的不在他的床鋪空了他的書架空了他們的星空挂圖也空了他們的過往 好像不曾存在過她轉去南方的阿姨家求學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的城市後來我們才知道去南方的第三個月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有著身孕第一胎便要上手術台流産她說她直到現在還會夢到那慘白的燈光和血水她說 疼的時候 我很想念他而他 重新回到小縣城出于種種考慮 這件事并沒有聲張 也就不會有太多影響他換了工作 他得到了妻子的原諒他們繼續過着波瀾不驚的日子第二年 便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這些是她從昔日的同學口中得知那個時候 她正在南方一所大專讀書電話裏 她跟我們說一切都好 隻是這座城市太污濁 髒得看不到星光她休學 再讀書 畢業 工作平淡無奇的日子是過得很快的偶爾有同學見過她 再提起 亦是一臉無奈她變得讓我們認不出來那個曾經嚣張得敢在全校大會上吹泡泡的女孩子已經在十七歲的出逃裏死掉了她現在 安靜 平和 在人多的場合裏保持緘默她單身了很久同事嘲笑她對于感情的怯懦又有誰知道 眼前這個面對男同事邀約會語無倫次的小女人在十七歲那年 曾經曆了怎樣的大風大浪她說她讨厭那座城市總是很擁擠 擠得沒有自己的空間我說 高二那年你還說讓你自己呆着不如讓你死掉她笑了很久就好像我們在談論一段于己無關的劇情她說有一天 她站在下班時刻的地鐵站裏發呆人潮推得她幾乎要跌倒對着已經塞滿人的地鐵車廂她皺着眉頭決定 等下一趟車而身後 還是有一個男人不依不饒邊往前擠邊喊“讓一讓啊讓一讓啊”“有毛病”她随口嘟囔了一句那個已經上了車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地鐵車門正在緩緩關上透過玻璃他們都怔住了她說 那是他啊那是那個襯衣領子一直都很白的地理老師啊那是那個曾抱着她蜷縮在出租屋的床上講情話的男人啊車門已經關上呆呆的他被地鐵帶走了留下呆呆的她站在人群裏 突然想起這将近十年的事上一次見到他 是一個清晨他輕吻了她的額頭 沒想到弄醒了她她說 你晚上要早點回來他說 好 我今天會給你帶草莓她高興得摟住他的脖子那天的草莓 她卻沒有等到十七歲那年的事 像電影一樣一格一格的畫面飛速從她腦中閃過她該怎麽做?跳上下一列地鐵去追趕他?站在原地等他回來?其實無論她選了哪個方法 都是徒勞的傍晚五點鍾的地鐵站 縱然是牛郎和織女在此想必也是無法穿越人山人海找到對方就這麽又失散了麽?此時 她笑不出來她給曾經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這些年來 他們的聯系不曾斷過班主任因爲曾經的苛責而間接導緻這悲劇而愧疚不已她也因爲當年校方的寬容與不聲張感恩于心她繞了很多彎子 想從班主任口中打聽地理老師的近況原來 出事的第二年 他有了一個的女兒妻子的大度和新出世的嬰兒讓他以爲生活又回到幸福的軌道上然而女兒沒有等過四歲生日便因意外離世他無法原諒自己 他說這是報應失去了孩子的婚姻沒有再維系多久他和妻子離婚 他離開家至于他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挂了班主任的電話她默默跟自己講 他在哪裏 我知道他就在這座有着将近一千萬人口的城市裏我要找到他 她暗自下了決心那個時候 她的身邊有位對她一往情深的男同事不鹹不淡相處了一年多 她始終沒能下決心應允成爲他的女友她的心裏好像還有什麽沒有熄滅好像還在期盼着什麽的發生就在地鐵站跟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明白 她等到了她和男同事攤了牌 說對不起 我對你沒感覺男同事放下咖啡杯 微笑 看着她“能相處得來 勝過有千萬種感覺”她搖着頭說不要不要不要男同事很無奈地說 這 你還是個小孩子吖 還是未成年的想法她想 她的關于感情的思維 也許永遠都會停留在十七歲的階段男同事晃了晃手中的小匙 用志在必得的語氣說“沒關系 我等你長大”要怎麽去找十年前那個襯衫領口很白的男人?她改變了下班的路線 趕着去搭乘五點鍾的地鐵在相遇過的那個站口裏她手裏拿着本天文雜志 站在地鐵站的中央每天 就這樣 等十分鍾她有點擔心他會不會認不出我了?我比那年胖了一些那個時候我素顔 現在我化了一點點妝那個時候我紮馬尾 現在我留長卷發那個時候我喜歡穿白T恤和牛仔褲 外面套上一件寬大的校服 現在的都是暗沉的衣服那個時候我偶爾戴眼鏡 現在我戴的是褐色的隐形她有點着急 不知道該怎麽變回十七歲的樣子好讓他能在擁擠的人潮中 一眼就認出她她爲他們的重新相逢設計了很多場景再見面的時候 她要不要像電影裏那樣撲到他的懷裏而他大概會不好意思 當年她不止一次嘲笑他的腼腆再見面的時候 她是該笑着的她從未在他面前流過眼淚 即使是每天就着饅頭和白開水度日的出租屋裏她才不要這個老男人覺得 原來她隻是個孩子老男人 她心底是這樣稱呼他的上次的一見太倉促她隻記得起隔着地鐵玻璃門他怔怔的表情甚至沒來得及看 她的老男人 現在 是否還有潔白的襯衣領口她抱着她的天文雜志等在地鐵站的中央車來了 人群像潮水一樣湧過來車走了 剛才的喧鬧又仿佛瞬間蒸發她像是一塊沒有知覺的石頭矗立在洶湧的人海裏等待他的出現很多事 她以爲她已經看開了十年的時光 磨平了一個叛逆女子的所有棱角她已經可以坦然去參加同學聚會她已經可以平靜地談起那七天裏發生的事講着講着她會停下來像是在用力回想當時的細節然後聳聳肩膀說 吖 我忘了這也能忘麽 我們不依不饒 一定是不肯告訴我們她笑得很好看:有什麽是忘不了的呢那爲什麽還是單身她說 我在等我愛的人那什麽是愛她頓了一下 說 我不知道也許十七歲的出逃 隻是一時沖動 談不上愛她無數次跟自己講 那不是愛 其實沒那麽深刻講多了 她幾乎都要相信了花了十年時間才刻入自己肌骨的“那不是愛”的烙印就因爲他的再次出現 煙消雲散在地鐵站裏 她從秋天等到春天等得久了 她有點恍惚也許他隻是偶爾到這座城市出差?也許他并不是每天都要搭這趟車?更也許 那天是她看錯……她不止認錯過一次在地鐵站裏 她看到容貌身形與他相近的人都會湊上前去然後尴尬地說對不起 悻悻轉身可是就在春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她再次遇上他這次 她知道 真的 真真切切的 是他那個周末她在超市裏毫無目的逛着轉過一個貨架 看到對面站着的一家三口母親背對着她 身材颀長小孩垂着腦袋側身站在一邊父親正在低聲向小孩訓話“這次算了……以後……不要……不要跟老師作對……”男人的目光始終沒離開身邊的小孩卻未注意到對面貨架的轉角 她怔怔地望着他那真的是他啊他老了他頭發長了他穿着很俗氣的夾克衫他的手裏提着滿滿一袋日用品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立刻轉身 扔掉手中的東西 捂住嘴巴 要逃離這裏她的高跟鞋很别扭她跑起來有些不穩她慌亂之下在貨架間來回穿梭她找不到出口她撞到了别人的購物車卻連聲抱歉也說不出周末的超市燈火通明她說 那天超市裏的燈光 慘白慘白的她想 如果那年我沒有躺在手術台上 我們的孩子 也該這麽大了吧那個晚上她抽掉了一整包煙她說原來煙這麽嗆啊 嗆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她看着水果盤裏七零八散的煙頭告訴自己 該醒了用十年的時間來做一個夢夠了初夏 當男同事第二次向她求婚時她微笑着點頭手上多了枚小小的戒指那像是禁忌的咒符 時刻提醒着她什麽是白日夢 而什麽才是現實第三次再見到他是她婚後的一個月零七天她一個人抱着新買的小地毯在路邊等出租車傍晚有雨 空車不多好容易一輛車租車靠邊停下 排在她前面那個男人打開車門卻沒有上去 而是轉身沖她招了招手他說 你拿着東西不方便 你先上車吧她把雨傘擡高了點 想說句謝謝 卻如鲠在喉隔了十年 他們第一次離得這麽近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說 我們 我們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你 你想吃什麽她指了指路邊站牌上的燈箱廣告“我要吃 那個 草莓蛋撻”她跟自己說 我是成年人了是成年人了 要表現得自然自然自然他們坐在燈光溫暖的桌前她的小小戒指 不知爲何 此時竟看起來那麽刺眼他低着頭喝水倒是她先開了口“你現在在做什麽”他苦笑 還是老師 除了教書 我還會别的麽她笑了 還是在教地理麽他說 教數學她有點小興奮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可以教數學她咬了一口蛋撻說 那天我看到你和太太孩子了他一愣 擡起頭 我的太太孩子?她把視線轉向窗外“有天晚上看到你們在這條街對面的超市裏……”他微微松了口氣 說 那 是學生和家長她突然覺得口中的草莓蛋撻又鹹又澀她丢掉蛋撻 伸手去包裏摸索他看到她慌亂的樣子 問 你在找什麽她說 我要抽煙啊我的煙他很茫然問 這裏可以抽煙麽哦 不可以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很突兀咳了兩聲 說 這個蛋撻真難吃啊 我的咖啡好燙她揉了揉眼睛 說 附近是不是有誰在抽煙 爲什麽這麽嗆啊她語無倫次她的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哪裏索性趴在桌子上 放聲大哭起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旁若無人大哭她哽咽說我找了你很久我每天都會在地鐵站台上等你他無力地靠在座椅背上 怔怔地說他說 我覺得你是固定在那條地鐵線上下班他說 我每天傍晚都在地鐵的入站口和出站口外面轉悠他說 我以爲還可以再遇見他說 ……他再說什麽她都聽不清楚了手上那枚戒指 就是厲令她趕快離開的符咒她踉踉跄跄拿着東西走出餐廳他有沒有追上來 她不知道她不敢回頭她知道身後就是千丈深淵一旦堕入 便是萬劫不複昨天夜裏不是新年麽我不忍心更新這麽糾結的故事。。。居然被綠了她借口家裏有事 向公司申請休了年假丈夫問 需要我陪你回家麽她說 不要丈夫說 好 我盡早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 等你休假結束的時候我去接你回來他低下頭 她閉上了眼睛他吻了她的臉頰 叮囑說 一個人乘車要小心她隻帶了一個小小的挎包上路她很明白 即使再放不下 太多的行李 是會超出她的負荷那樣 該是一段多辛苦的行程昔日同窗的幾個女孩子隔了将近十年 才又有機會再次聚齊在一張餐桌前那個時候 我們的卧談會每天都要鬧到子夜我們偷偷從樓道的照明線路上接出分線在宿舍用電熱杯煮方便面滿屋彌漫着辣辣的香味我們嘴裏填滿了東西仍堅持含糊不清地聊偶像聊男生聊未來的可能有人說 我喜歡隔壁班裏那個籃球打得很好的男生有人說 我要堅持等到考上大學再戀愛然後恩恩愛愛跟初戀結婚有人說 我才不要被束縛 我要不停換男朋友一直high到三十歲隻有她說 我喜歡那個領子永遠很白的地理老師 很喜歡很喜歡現在 我們想坐下安靜喝杯茶 電話和短信卻響個不停“老婆 晚上回來記得買菜”“今天幼兒園提前放學 請家長在四點鍾之前來把孩子接走”……那個喜歡籃球帥哥的女生嫁了個有着圓圓啤酒肚的男人 她自此可以悠閑在家當全職太太而不是啤酒肚的助理那個非要等大學時再戀愛的女生大一時便談了男朋友 相戀四年 卻在畢業時因爲戶口問題一拍兩散那個立志要遊戲人生到三十歲的女生在二十三歲就大了肚子 奉子成婚 現在夫妻倆偶爾打打鬧鬧 倒也不影響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她輕輕說 你們 過得真好她給我們看她相機裏的照片她說——這個瘦瘦的男人就是我老公 燒得一手好菜那間粉刷成藍色的屋子是我們的書房 我把從初中開始買的小說都從家裏搬了過去這條很雷的裙子叫Sarong 是去普吉島度蜜月的時候買的 它真的不是圍裙哦……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沒有人打斷直到她自己 眼眶發紅 聲音微啞 再也講不下去她放下相機 深深吸了一口氣 說 現在我不恨他了真的 不恨了那頓飯 我們不知道吃了些什麽她一支接着一支抽煙眼睛亮亮地說 能抽煙的餐廳真好結賬時 她過來挽住我陪我去學校走走好麽我們沒有搭車沿着小城的舊街走下去當年我們一起逃課出來 用半個月的夥食費把長發拉直當年我們很迷戀一家蛋糕店的奶油餅幹 每個周末都輪流去買當年我們經常這麽挽着手逛街當年她經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 我以後要去學天文當年那棟教師單身宿舍樓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曠的操場正值周末 校園裏出奇的安靜我們并肩坐在操場邊的兵乓球台上初秋的風拂過 夾着微微的桂花香還像十年前一樣 透出誘人的甜味她抽了抽鼻子說 很久沒有聞到桂花了我住的那座城市 連風裏都摻雜着噪音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去問我能問些什麽——你們見面的時候留了電話麽?你們又聯系了麽?如果可以 你有沒有想過再和他在一起?每一個問題 都那麽殘忍她說 直到現在 我才能不恨他十年前 被抓捕歸來的她回到宿舍收拾東西看到我們 很不好意思地笑了像是在課堂上跟男生傳紙條被老師抓住時的那種不好意思她說 姐姐我本來要浪迹天涯的 沒想到居然失敗了 現在我要去大城市讀書 等你們有機會去旅遊我請你們吃飯啊我們說 靠 虧得那七天我們日夜擔心你的死活她轉過頭去整理東西 輕輕抽着鼻子十年後 她說 我沒有敢跟你們講 那個時候 我心裏的仇恨有多大 我怕你們會笑我我将她的手拉得緊一些她身上搭着一條厚厚的披肩 手卻是冰涼她說 跟他一起輾轉倒車不知道該去哪裏的時候 我沒怪過他跟他睡在漏風的出租屋的時候 我沒怪過他跟他分吃一個面包的時候 我沒怪過他可是當我明白他最終是丢下了我的時候 我恨他 恨得咬牙切齒他原來真的是像我想的那麽懦弱他不敢去面對妻子 他怕婚姻的陡然變故會傷害到她他不得不帶我出走 他怕不負責任的感情會傷害到我他終究是 背叛了妻子 再背叛了我他用最極端的方式傷害了兩個女人我恨他 恨了很多年她說 噩夢裏 我總是躺在手術台上手腳被綁住 眼睜睜看着他關門離開的背影我想求他回來 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她說 我挂念他那麽多年——其實 愛哪能那麽久我也不是小女孩了 我明白感情是什麽這麽多年挂念的動力 大概是恨吧是不可原諒直到我再見到他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個機會說到這裏 她自嘲地笑了是的 我一直幻想着他會把當年欠我的補償給我也許當年的他的離開是不得已如果再有機會 他會不一樣的站在地鐵站裏等待的時候我多想他再出現我多想能再在一起這樣 我就可以原諒他也隻有這樣 我才可以過得輕松點她說 十七歲的事情像是心頭的一顆鉚釘隻有他的贖罪 我的寬容 才可以拔得出初秋的北方 有着她早已經不習慣的涼她攏了攏披肩 繼續說第一次見到他 我們之間隔着他的妻子第二次見到他 我們之間隔着一道地鐵的玻璃門第三次見到他 我們之間隔着他的學生和家長 我誤以爲那是他的第二個家庭第四次見到他 我們之間隔着我的現實 我手上的戒指 我的生活知道他還是單身的那一刻 我頭暈目眩小時候讀書 讀到枉凝眉 讀到水月鏡花 不知寶黛空餘恨是爲何故直到聽他說他還是單身的那一刻 我懂了 我想笑命運擺出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 該是多大的一個樂子可是笑容還沒擠出 眼淚就開始往下掉我在心裏問我自己 如果現在可以 我會不會跟他走你會麽?我不會。不會。不會。跟他第三次見面那天晚上我抱着爲我的新家剛買的小地毯老公說我喜歡坐在地板上看書 可是地板多涼他說 我要把家裏都鋪上一塊一塊的地毯 讓你随時可以坐下那天晚上 老公加班他說 寶貝對不起 你能先自己去取地毯麽我加完班馬上就回去 外面現在有雨 你記得帶傘那天晚上 我回到家心煩意亂我對老公燒的菜無故抱怨 他放下碗筷 盯着我我不敢看他 我怕被他看出我心中正在緩緩浮起的那團十年前的陰影我甚至想過跟他大鬧一場 好制造一個理由來毀滅這個家可是這隻是一個念頭 轉瞬即逝的念頭我清楚 這不可以她歎了口氣 所以 我想暫時逃開一段時間如果任由我的糾結膨脹下去 現在的生活會毀在我手上——眼前的幸福 我等了那麽久 才等到也隻有到現在 我才能原諒他她長出一口氣 側臉看着我十年了 她的樣子沒有變我們每日都被廚房的油煙糾纏爲老公孩子的事情煩躁 早已變成了黃臉婆而她 安安靜靜自己過了那麽久現在 剛剛才變作新婚的幸福小女人而已她說 我不恨他了當年他的懦弱 原來是責任要他放棄一切與我出走 原來我曾經提出過那麽荒唐的要求能爲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而背棄家庭 原來他的用情遠比我深起碼 現在我做不到我真的 做不到所以 我又有什麽底氣來恨他呢那個時候我們曾長久指責地理老師的輕狂 冷酷和無情無義我們認定是他毀了這個女孩子的一生十年後 他老了他身形略微佝偻他有一點謝頂他不再穿有着白領口的襯衫他沒有妻子或者小孩他一個人在異鄉 日複一日講着他不并喜歡的數學課十年後 她才剛剛長大她雖然沒有機會去學天文但她在一家兒童雜志做美編她說她的插圖背景都是星空哪怕是白天 天邊也會挂着星星誰是誰非 當事人都不再計較了我們又何必去下評論我和她繞着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她很誇張給我比劃着她有多大一張婚紗照她說明年她會生一個小孩老公已經爲孩子取了好多名字她笑起來的樣子 真的很好看我原諒了 我可以放下了她輕輕說一如當年的夜裏 她爬到我的床上輕輕跟我講她那段驚世駭俗暗戀她休假結束離開小城那天 我去車站送她看到她那位很會燒菜的老公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一邊她摟着我 不停抱怨說我媽真讨厭 一定要給我帶這麽多東西回去 上車多不方便我說 你有免費勞動力 你怕什麽她咧着嘴笑了 回頭去看老公 那個正在微笑看着我們的男人他不停看表 顯然怕誤了車 卻不忍心開口催她他 沉穩 安靜 很和氣的樣子還有 還有 還有很白的襯衣領口他們隔着車窗跟我揮手兩人連幸福的笑容都那麽像回到家 他們該繼續規劃将來的嬰兒車 到底放哪裏會好一點我猜 那些大包小包其實并不沉最沉重的 已經永遠 永遠放下在這裏了。
有个朋友,女的,在十七岁的时候做了件让人灰常023的事。那个时候我们高二 班主任是个教数学的变态男人她看不惯数学老师的种种劣行例如他讲课时唾沫横飞 例如他衬衫领口处常年汗渍斑驳例如他看不惯她的小聪明 无论作业还是考试都故意刁难她于是她开始与班主任对抗数学课时她趴在桌子上睡觉 打小呼噜 流口水 说梦话惹到围观群众数次爆笑 忍俊不能数学老师忍无可忍让她站起来听课 她会很惬意地旁若无人站着伸懒腰让她把桌子搬到教室最后面听课 她会嚼着泡泡糖不停ba~ba吹泡泡数学老师终于意识到这么公开的PK他是不好发作的就开始改变策略 责令她去办公室写作业改错题趁机再狠狠训斥她十年前的时候 那学校硬件设施并不是很好老师们大都几人同住一间单身宿舍连改作业也是几张办公桌凑合拼在宿舍里经常是 下课后她拿着数学书 嘟着嘴跟在数学老师后面去办公室据说 每次 班主任都是狠狠扔给她几道数学题“做不出来就不要去吃饭”她在心里很不文雅地问候了班主任的二大爷很多次但是老师终究是老师该做的题 解不出 饭就吃不到嘴里偏偏她又极度执拗自己做不出来的作业 打死也不会跟班主任开口求教于是很多次 在班主任出去吃饭的空隙我们偷偷给她送面包饼干看她一口一口狠命嚼着面包 而手里算题的笔却不敢停下的样子很好玩班主任那是两人间的小宿舍同住的是一位新来不久的男老师 兼授地理和历史的课他并不负责我们那个年级 因此同我们之间彼此也不熟络大概是经常看到这个从课堂上被赶出来 只能一个人苦苦在办公室咬笔头的女孩子他也会觉得这很有趣地理老师问她 你何必跟班主任作对呢她抬起头 盯着坐在对面办公桌的他 一字一顿地说“士可杀 不可辱”他笑个不停她低下头嘟囔了一句 有毛病大概那个时候 他就开始欣赏这个没上没下的女孩子了反正做不出题也是无聊反正很多其他科目她都被班主任停了课她想 环境再艰苦 那也得找点乐子啊她问地理老师 你小孩上小学几年级了地理老师一怔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孩她悠悠地说 你面老他顿时语塞其实那年他刚调任我们学校作为青年才俊 从临近的一个县中学借调过来的那年 他大概也就26岁她私下跟我们说虽然地理老师人很呆 但起码是一个有品位的男人我们那个时候只是刚进入跟男生上课递纸条的蒙昧阶段于是真心求教 什么叫做有品位的男人她说 衬衣领子一直是白的 就是有品位的男人虽然是教副科的老师但高二的数学题 他还是很在行的班主任留下的麻烦 他都替她解决了她很大方说 放假了我请你出去吃饭 你可不许带孩子啊他哭笑不得他只有一个在县城当小职员的妻子结婚三载 还只是两人世界而已后来她发现衬衣领子一直洁白的地理老师确实是一个特别的男人他的书架上摆着许多她没见过的书她想 反正作业做完了 还是应该找点乐子她动手去翻他书架上的《国家地理》缠着他要他讲讲这个世界他跟她讲了湖泊 山川和峡谷对着桌子大的一张地理挂图教她辨认出一个一个的星座她有点懵了她在初一的时候就会当着事主的面 微笑着把收到的情书交给老师其没心没肺不解风情也一直为我们围观群众所诟病可是这次 她有点慌乱地说“完了 完了”我们当她是少女期思春就像我们都会对着谢霆锋海报很122地说我完了我完了一样她开始无比期待被停课被罚写作业被罚关禁闭以至于变本加厉在课堂上做惊人之举班主任暴怒 父母不停被学校传唤训话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叛逆背后的微妙 谁也没有在意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 我们发现她没有来上课其实她的位子空了有一些时日却一直被同学认为在办公室被关禁闭班主任以为她是赌气回家——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逃课父母以为女儿还寄宿在学校——直到周末还不见回来 才意识到出事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位领子一直很白的地理老师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多少有点脸面出了事也不敢声张 只是沉着脸来学校要人地理老师的妻子久不见丈夫归家 闻声而来校方顾及声誉 也不敢大张旗鼓寻人私下访问了与她关系要好的同学她可能去哪里了?她跟你们说过什么?她出走之前有什么征兆么?不知道。没有。没有。班主任早已经不恼火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一层的冷汗这事 说小也小 说大,谁知道,能有多大到底经过了多少思想挣扎 不得而知一个老师爱上一个学生 有多少问题需要纠结详情可参考 琼瑶阿姨的《窗外》事后她信誓旦旦跟我们说 她绝对没有看过那本教人学坏的书其实这些事情 何需去学呢有了爱 剩下的就是本能而已他终于决定带着她出走了她说 他们登上长途车的那一刻她的心底 泛起了一阵阵“予我一匹马 我便与你仗剑走天涯”的悲壮他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城市那里有他最铁的哥们哥们看到他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突然来访便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哥们转过身 拍着他的肩膀 低声说“做这种事 你觉得你今年还是十六岁么”他掐灭了烟头 沉沉地说“二十六岁能鼓起勇气做了这件事 总比三十六岁空悲切的好”哥们没有收留他哥们觉得 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他的发癫行径 无法原谅他带着她走在异乡的大街上是夜 天色阴沉 看不到星光他在想 我们该去哪里她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去哪里 我都会跟着你”他们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仓促出逃 他的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钱而她 打小生活在一个宽容平和的家庭衣食无忧 自然也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现实他白天出去找工作 多半是下力气的零工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间阴冷的出租屋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但他却累得倒头就睡剩她一个人 透过小小的窗子 看着夜空发呆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他曾经描述给她的星座的形状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七天第七天 他清早出门 竟看到马路对面的妻子毫无疑问 哥们出卖了他在妻子的面前 他哑口无言他们本是小县城里最平淡无奇的夫妻有没有感情都不重要 在一起过得风平浪静就是福分他成绩出众可以调入市区 她的工作也调动在即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了却被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毁了他下决心之前心中挥不散的是对妻子的愧疚但是面对这十七岁的女孩子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责任感她那么小 我得照顾她啊她什么都不懂 我得对她负责啊他离开的时候 甚至连封书信都没给妻子留下他自知罪孽深重 无法开口妻子很平静 甚至没有要求去见那个女孩子一面妻子说 回家吧 你们这……终究不是长久之际他和妻子沿着异乡的马路 走着他想起了过往的平静 眼下的艰辛还有那未知的明日的风浪他想起了无功但亦无过的妻子 踏实稳定婚姻以及父母 岳父母背后的两个家庭的失落他想起了此时还在出租屋沉睡的那个女孩子——她敢将一生托付予他 而他 是否真的有这个能力给她幸福的生活他和妻子沿着异乡的马路 走着越走越远 他莫名其妙觉得越走越轻松仿佛走出了一场噩梦前面的 就是他原本该有的正常的生活而她 依旧一无所知 等在出租屋里傍晚有人敲门她满怀欣喜去迎接他的归来却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眼红红的父母她明白一切都结束了父母带她去办休学手续那天她垂着脑袋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不肯进去班主任叹了口气 说 他不在他真的不在他的床铺空了他的书架空了他们的星空挂图也空了他们的过往 好像不曾存在过她转去南方的阿姨家求学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后来我们才知道去南方的第三个月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有著身孕第一胎便要上手术台流产她说她直到现在还会梦到那惨白的灯光和血水她说 疼的时候 我很想念他而他 重新回到小县城出于种种考虑 这件事并没有声张 也就不会有太多影响他换了工作 他得到了妻子的原谅他们继续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第二年 便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些是她从昔日的同学口中得知那个时候 她正在南方一所大专读书电话里 她跟我们说一切都好 只是这座城市太污浊 脏得看不到星光她休学 再读书 毕业 工作平淡无奇的日子是过得很快的偶尔有同学见过她 再提起 亦是一脸无奈她变得让我们认不出来那个曾经嚣张得敢在全校大会上吹泡泡的女孩子已经在十七岁的出逃里死掉了她现在 安静 平和 在人多的场合里保持缄默她单身了很久同事嘲笑她对于感情的怯懦又有谁知道 眼前这个面对男同事邀约会语无伦次的小女人在十七岁那年 曾经历了怎样的大风大浪她说她讨厌那座城市总是很拥挤 挤得没有自己的空间我说 高二那年你还说让你自己呆着不如让你死掉她笑了很久就好像我们在谈论一段于己无关的剧情她说有一天 她站在下班时刻地铁站里发呆人潮推得她几乎要跌倒对着已经塞满人的地铁车厢她皱着眉头决定 等下一趟车而身后 还是有一个男人不依不饶边往前挤边喊“让一让啊让一让啊”“有毛病”她随口嘟囔了一句那个已经上了车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地铁车门正在缓缓关上透过玻璃他们都怔住了她说 那是他啊那是那个衬衣领子一直都很白的地理老师啊那是那个曾抱着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讲情话的男人啊车门已经关上呆呆的他被地铁带走了留下呆呆的她站在人群里 突然想起这将近十年的事上一次见到他 是一个清晨他轻吻了她的额头 没想到弄醒了她她说 你晚上要早点回来他说 好 我今天会给你带草莓她高兴得搂住他的脖子那天的草莓 她却没有等到十七岁那年的事 像电影一样一格一格的画面飞速从她脑中闪过她该怎么做?跳上下一列地铁去追赶他?站在原地等他回来?其实无论她选了哪个方法 都是徒劳的傍晚五点钟的地铁站 纵然是牛郎和织女在此想必也是无法穿越人山人海找到对方就这么又失散了么?此时 她笑不出来她给曾经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这些年来 他们的联系不曾断过班主任因为曾经的苛责而间接导致这悲剧而愧疚不已她也因为当年校方的宽容与不声张感恩于心她绕了很多弯子 想从班主任口中打听地理老师的近况原来 出事的第二年 他有了一个的女儿妻子的大度和新出世的婴儿让他以为生活又回到幸福的轨道上然而女儿没有等过四岁生日便因意外离世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说这是报应失去了孩子的婚姻没有再维系多久他和妻子离婚 他离开家至于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挂了班主任的电话她默默跟自己讲 他在哪里 我知道就在这座有着将近一千万人口的城市里我要找到他 她暗自下了决心那个时候 她的身边有位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同事不咸不淡相处了一年多 她始终没能下决心应允成为他的女友她的心里好像还有什么没有熄灭好像还在期盼着什么的发生就在地铁站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明白 她等到了她和男同事摊了牌 说对不起 我对你没感觉男同事放下咖啡杯 微笑 看着她“能相处得来 胜过有千万种感觉”她摇着头说不要不要不要男同事很无奈地说 这 你还是个小孩子吖 还是未成年的想法她想 她的关于感情的思维 也许永远都会停留在十七岁的阶段男同事晃了晃手中的小匙 用志在必得的语气说“没关系 我等你长大”要怎么去找十年前那个衬衫领口很白的男人?她改变了下班的路线 赶着去搭乘五点钟的地铁在相遇过的那个站口里她手里拿着本天文杂志 站在地铁站的中央每天 就这样 等十分钟她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认不出我了?我比那年胖了一些那个时候我素颜 现在我化了一点点妆那个时候我扎马尾 现在我留长卷发那个时候我喜欢穿白T恤和牛仔裤 外面套上一件宽大的校服在的都是暗沉的衣服那个时候我偶尔戴眼镜 现在我戴的是褐色的隐形她有点着急 不知道该怎么变回十七岁的样子好让他能在拥挤的人潮中 一眼就认出她她为他们的重新相逢设计了很多场景再见面的时候 她要不要像电影里那样扑到他的怀里而他大概会不好意思 当年她不止一次嘲笑他的腼腆再见面的时候 她是该笑着的她从未在他面前流过眼泪 即使是每天就着馒头和白开水度日的出租屋里她才不要这个老男人觉得 原来她只是个孩子老男人 她心底是这样称呼他的上次的一见太仓促她只记得起隔着地铁玻璃门他怔怔的表情甚至没来得及看 她的老男人 现在 是否还有洁白的衬衣领口她抱着她的天文杂志等在地铁站的中央车来了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车走了 刚才的喧闹又仿佛瞬间蒸发她像是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矗立在汹涌的人海里等待他的出现很多事 她以为她已经看开了十年的时光 磨平了一个叛逆女子的所有棱角她已经可以坦然去参加同学聚会她已经可以平静地谈起那七天里发生的事讲着讲着她会停下来像是在用力回想当时的细节然后耸耸肩膀说 吖 我忘了这也能忘么 我们不依不饶 一定是不肯告诉我们她笑得很好看:有什么是忘不了的呢那为什么还是单身她说 我在等我爱的人那什么是爱她顿了一下 说 我不知道也许十七岁的出逃 只是一时冲动 谈不上爱她无数次跟自己讲 那不是爱 其实没那么深刻多了 她几乎都要相信了花了十年时间才刻入自己肌骨的“那不是爱”的烙印就因为他的再次出现 烟消云散在地铁站里 她从秋天等春天等得久了 她有点恍惚也许他只是偶尔到这座城市出差?也许他并不是每天都要搭这趟车?更也许 那天是她看错……她不止认错过一次在地铁站里 她看到容貌身形与他相近的人都会凑上前去然后尴尬地说对不起 悻悻转身可是就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再次遇上他这次 她知道 真的 真真切切的 是他那个周末她在超市里毫无目的逛着转过一个货架 看到对面站着的一家三口母亲背对着她 身材颀长小孩垂着脑袋侧身站在一边父亲正在低声向小孩训话“这次算了……以后……不要……不要跟老师作对……”男人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身边的小孩却未注意到对面货架的转角 她怔怔地望着他那真的是他啊他老了他头发长了他穿着很俗气的夹克衫他的手里提着满满一袋日用品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立刻转身 扔掉手中的东西 捂住嘴巴 要逃离这里她的高跟鞋很别扭她跑起来有些不稳她慌乱之下在货架间来回穿梭她找不出口她撞到了别人的购物车却连声抱歉也说不出周末的超市灯火通明她说 那天超市里的灯光 惨白惨白的她想 如果那年我没有躺在手术台上 我们的孩子 也该这么大了吧那个晚上她抽掉了一整包烟她说原来烟这么呛啊 呛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看着水果盘里七零八散的烟头告诉自己 该醒了用十年的时间来做一个梦够了初夏 当男同事第二次向她求婚时她微笑着点头手上多了枚小小的戒指那像是禁忌的咒符 时刻提醒着她什么是白日梦 而什么才是现实第三次再见到他是她婚后的一个月零七天她一个人抱着新买的小地毯在路边等出租车傍晚有雨 空车不多好容易一辆车租车靠边停下 排在她前面那个男人打开车门却没有上去 而是转身冲她招了招手他说 你拿着东西不方便 你先上车吧她把雨伞抬高了点 想说句谢谢 却如鲠在喉隔了十年 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说 我们 我们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你 你想吃什么她指了指路边站牌上的灯箱广告“我要吃 那个 草莓蛋挞”她跟自己说 我是成年人了是成年人了 要表现得自然自然自然他们坐在灯光温暖的桌前她的小小戒指 不知为何 此时竟看起来那么刺眼他低着头喝水倒是她先开了口“你现在在做什么”他苦笑 还是老师 除了教书 我还会别的么她笑了 还是在教地理么他说 教数学她有点小兴奋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可以教数学她咬了一口蛋挞说 那天我看到你和太太孩子了他一愣 抬起头 我的太太孩子?她把视线转向窗外“有天晚上看到你们在这条街对面的超市里……”他微微松了口气 说 那 是学生和家长她突然觉得口中的草莓蛋挞又咸又涩她丢掉蛋挞 伸手去包里摸索他看到她慌乱的样子 问 你在找什么她说 我要抽烟啊我的烟他很茫然问 这里可以抽烟么哦 不可以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很突兀咳了两声 说 这个蛋挞真难吃啊 我的咖啡好烫她揉了揉眼睛 说 附近是不是有谁在抽烟 为什么这么呛啊她语无伦次她的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索性趴在桌子上 放声大哭起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旁若无人大哭她哽咽说我找了你很久我每天都会在地铁站台上等你他无力地靠在座椅背上 怔怔地说他说 我觉得你是固定在那条地铁线上下班他说 我每天傍晚都在地铁的入站口和出站口外面转悠他说 我以为还可以再遇见他说 ……他再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手上那枚戒指 就是厉令她赶快离开的符咒她踉踉跄跄拿着东西走出餐厅他有没有追上来 她不知道她不敢回头她知道身后就是千丈深渊一旦堕入 便是万劫不复昨天夜里不是新年么我不忍心更新这么纠结的故事。。。居然被绿了她借口家里有事 向公司申请休了年假丈夫问 需要我陪你回家么她说 不要丈夫说 好 我尽早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 等你休假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回来他低下头 她闭上了眼睛他吻了她的脸颊 叮嘱说 一个人乘车要小心她只带了一个小小的挎包上路她很明白 即使再放不下 太多的行李 是会超出她的负荷那样 该是一段多辛苦的行程昔日同窗的几个女孩子隔了将近十年 才又有机会再次聚齐在一张餐桌前那个时候 我们的卧谈会每天都要闹到子夜我们偷偷从楼道的照明线路上接出分线在宿舍用电热杯煮方便面满屋弥漫着辣辣的香味我们嘴里填满了东西仍坚持含糊不清地聊偶像聊男生聊未来的可能有人说 我喜欢隔壁班里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男生有人说 我要坚持等到考上大学恋爱然后恩恩爱爱跟初恋结婚有人说 我才不要被束缚 我要不停换男朋友一直high到三十岁只有她说 我喜欢那个领子永远很白的地理老师 很喜欢很喜欢现在 我们想坐下安静喝杯茶 电话和短信却响个不停“老婆 晚上回来记得买菜”“今天幼儿园提前放学 请家长在四点钟之前来把孩子接走”……那个喜欢篮球帅哥的女生嫁了个有着圆圆啤酒肚的男人 她自此可以悠闲在家当全职太太而不是啤酒肚的助理那个非要等大学时再恋爱的女生大一时便谈了男朋友 相恋四年 却在毕业时因为户口问题一拍两散那个立志要游戏人生到三十岁的女生在二十三岁就大了肚子 奉子成婚 现在夫妻俩偶尔打打闹闹 倒也不影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轻轻说 你们 过得真好她给我们看她相机里的照片她说——这个瘦瘦的男人就是我老公 烧得一手好菜那间粉刷成蓝色的屋子是我们的书房 我把从初中开始买的小说都从家里搬了过去这条很雷的裙子叫Sarong 是去普吉岛度蜜月的时候买的 它真的不是围裙哦……她一口气说了很多 没有人打断直到她自己 眼眶发红 声音微哑 再也讲不下去她放下相机 深深吸了一口气 说 现在我不恨他了真的 不恨了那顿饭 我们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她一支接着一支抽烟眼睛亮亮地说 能抽烟的餐厅真好结账时 她过来挽住我陪我去学校走走好么我们没有搭车沿着小城的旧街走下去当年我们一起逃课出来 用半个月的伙食费把长发拉直当年我们很迷恋一家蛋糕店的奶油饼干 每个周末都轮流去买当年我们经常这么挽着手逛街当年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以后要去学天文当年那栋教师单身宿舍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操场正值周末 校园里出奇的安静我们并肩坐在操场边的兵乓球台上初秋的风拂过 夹着微微的桂花香还像十年前一样 透出诱人的甜味她抽了抽鼻子说 很久没有闻到桂花了我住的那座城市 连风里都掺杂着噪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我能问些什么——你们见面的时候留了电话么?你们又联系了么?如果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再和他在一起?每一个问题 都那么残忍她说 直到现在 我才能不恨他十年前 被抓捕归来的她回到宿舍收拾东西看到我们 很不好意思地笑了像是在课堂上跟男生传纸条被老师抓住时的那种不好意思她说 姐姐本来要浪迹天涯的 没想到居然失败了 现在我要去大城市读书 等你们有机会去旅游我请你们吃饭啊我们说 靠 亏得那七天我们日夜担心你的死活她转过头去整理东西 轻轻抽着鼻子十年后 她说 我没有敢跟你们讲 那个时候 我心里的仇恨有多大 我怕你们会笑我我将她的手拉得紧一些她身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披肩 手却是冰凉她说 跟他一起辗转倒车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 我没怪过他跟他睡在漏风的出租屋的时候 我没怪过他跟他分吃一个面包的时候 我没怪过他可是当我明白他最终是丢下了我的时候 我恨他 恨得咬牙切齿他原来真的是像我想的那么懦弱他不敢去面对妻子 他怕婚姻的陡然变故会伤害到她他不得不带我出走 他怕不负责任的感情会伤害到我他终究是 背叛了妻子 再背叛了我他用最极端的方式伤害了两个女人我恨他 恨了很多年她说 噩梦里 我总是躺在手术台上手脚被绑住 眼睁睁看着他关门离开的背影我想求他回来 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她说 我挂念他那么多年——其实 爱哪能那么久我也不是小女孩了 我明白感情是什么这么多年挂念的动力 大概是恨吧是不可原谅直到我再见到他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个机会说到这里 她自嘲地笑了是的 我一直幻想着他会把当年欠我的补偿给我也许当年的他的离开是不得已如果再有机会 他会不一样的站在地铁站里等待的时候我多想他再出现我多想能再在一起这样 我就可以原谅他也只有这样 我才可以过得轻松点她说 十七岁的事情像是心头的一颗铆钉只有他的赎罪 我的宽容 才可以拔得出初秋的北方 有着她早已经不习惯的凉她拢了拢披肩 继续说第一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他的妻子第二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地铁的玻璃门第三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他的学生和家长 我误以为那是他的第二个家庭第四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我的现实 我手上的戒指 我的生活知道他还是单身的那一刻 我头晕目眩小时候读书 读到枉凝眉 读到水月镜花 不知宝黛空余恨是为何故直到听他说他还是单身的那一刻 我懂了 我想笑命运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该是多大的一个乐子可是笑容还没挤出 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我在心里问我自己 如果现在可以 我会不会跟他走你会么?我不会。不会。不会。跟他第三次见面那天晚上我抱着为我的新家刚买的小地毯老公说我喜欢坐在地板上看书 可是地板多凉他说 我要把家里都铺上一块一块的地毯 让你随时可以坐下那天晚上 老公加班他说 宝贝对不起 你能先自己去取地毯么我加完班马上就回去 外面现在有雨 你记得带伞那天晚上 我回到家心烦意乱我对老公烧的菜无故抱怨 他放下碗筷 盯着我我不敢看他 我怕被他看出我心中正在缓缓浮起的那团十年前的阴影我甚至想过跟他大闹一场 好制造一个理由来毁灭这个家可是这只是一个念头 转瞬即逝的念头我清楚 这不可以她叹了口气 所以 我想暂时逃开一段时间如果任由我的纠结膨胀下去 现在的生活会毁在我手上——眼前的幸福 我等了那么久 才等到也只有到现在 我才能原谅他她长出一口气 侧脸看着我十年了 她的样子没有变我们每日都被厨房的油烟纠缠为老公孩子的事情烦躁 早已变成了黄脸婆而她 安安静静自己过了那么久现在 刚刚才变作新婚的幸福小女人而已她说 我不恨他了当年他的懦弱 原来是责任要他放弃一切与我出走 原来我曾经提出过那么荒唐的要求能为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而背弃家庭 原来他的用情远比我深起码 现在我做不到我真的 做不到所以 我又有什么底气来恨他呢那个时候我们曾长久指责地理老师的轻狂 冷酷和无情无义我们认定是他毁了这个女孩子的一生十年后 他老了他身形略微佝偻他有一点谢顶他不再穿有着白领口的衬衫他没有妻子或者小孩他一个人在异乡 日复一日讲着他不并喜欢的数学课十年后 她才刚刚长大她虽然没有机会去学天文但她在一家儿童杂志做美编她说她的插图背景都是星空哪怕是白天 天边也会挂着星星谁是谁非 当事人都不再计较了我们又何必去评论我和她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她很夸张给我比划着她有多大一张婚纱照她说明年她会生一个小孩老公已经为孩子取了好多名字她笑起来的样子 真的很好看我原谅了 我可以放下了她轻轻说一如当年的夜里 她爬到我的床上轻轻跟我讲她那段惊世骇俗暗恋她休假结束离开小城那天 我去车站送她看到她那位很会烧菜的老公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一边她搂着我 不停抱怨说我妈真讨厌 一定要给我带这么多东西回去 上车多不方便我说 你有免费劳动力 你怕什么她咧着嘴笑了 回头去看老公 那个正在微笑看着我们的男人他不停看表 显然怕误了车 却不忍心开口催她他 沉稳 安静 很和气的样子还有 还有 还有很白的衬衣领口他们隔着车窗跟我挥手两人连幸福的笑容都那么像回到家 他们该继续规划将来的婴儿车 到底放哪里会好一点我猜 那些大包小包其实并不沉最沉重的 已经永远 永远放下在这里了。

故事、

在某一天.      某男和某女相遇了.      地点.      网吧.      某女QQ;      喂.大猩猩.      你在网吧.是不?      某男;      ....[全文阅读]

为学所诛

  刚开学没几天,周瑜同学就开始抱怨班里的种种不是,说:“班级小则心胸小,位置挤则人心拥挤。”这话传到老师耳朵里,想周瑜虽心胸狭隘,但学习甚好。遂为之调位。黄盖同...[全文阅读]

好人与规则

我看到这样一文。作者说,前不久在台湾发生这么一件事:有位怀9个月的孕妇上了火车,找个位置就坐下。但刚坐下没多久,就来一位女士表示这是自己的位子,让她起身。这...[全文阅读]

武出神采,术解距离

清晨的空气在这幽静的学校显得格外的清新,在廉江石颈镇中心小学这个带有培育栋梁气息的环境下的空气,是如此的醉人,可以驱散你一早起床的疲惫感,分外舒服。 一直的好...[全文阅读]

迷失在繁华的都市中

  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变迁,转眼,几年匆匆而过,各奔前程的人们,是否都迷失在繁华的都市中?那些我爱的人们,爱我的人们,你们是否在忙碌的同时,记起小时候那些仅有的童真...[全文阅读]

“90后”,非主流—十五之特征

  生于“90后”的人,有自己的个性。不像“70后”那样抓住了“文革”的尾巴,成长总是迷惘的;也不像“80后”,同韩寒,郭敬明,安妮宝贝那样写着叛逆而忧伤的文字……  ...[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那个曾经嚣张得敢在全校大会上吹泡泡的女孩子 已经在十七岁的出逃里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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