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5 10:50:01
月光下,那條血線詭異非常,像是一條有着鮮豔花紋的毒蛇,随時會竄起來咬他一口。
格夫醒了,但眼睛卻仍然疲倦,竟然睜不開。他艱難地撐開眼皮,隻見房間裏開了一盞紅色的燈,血一般的豔紅,浸泡紅光的屋子顯得有些怪誕和詭異。格夫皺起了眉頭,一定是枝子買的,自從枝子住進了格夫的家,便不時搬回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說過她多次也不改,有時格夫覺得很厭煩。
&ldquo铛铛&rdquo的鍾聲整整敲了十二下。格夫呆住了,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和好友張通一起吃飯,然後喝了一些酒,回家後就上床小睡了一會兒,沒想到睡了這麽長時間。
格夫呆想了幾秒,掀開被子下床,伸出腳套在拖鞋裏,穿的時候竟然發現落了一些灰塵,他無奈地搖搖頭,就轉身往廚房走。
奇怪,廚房也沒有人。他又來到衛生間,敲敲門,問:&ldquo枝子,你在嗎?&rdquo他拉開衛生間的門,沒有人。
突然,格夫發現門邊的地板上有一滴滴的血迹,血迹連綿不斷,間隔相等,很有規律地連成一條血線,細細密密地,像是一個人專心創作的一件藝術作品。格夫驚住了,跟着那條血線一路走,血線蜿蜒曲折地穿過客廳,穿過起居室,一直延伸到卧室。
格夫呆立在門口,瞪視着那一連串鮮豔奪目的血迹。月光下,那條血線詭異非常,像是一條有着鮮豔花紋的毒蛇,随時會竄起來咬他一口。格夫手足冰冷,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ldquo铛,铛&rdquo廳裏的鍾聲再次響起,而這次居然響了十三下。落地鍾能敲十三下嗎?格夫瞪圓了眼睛,今晚到底是怎麽了?格夫覺得一股冷風在背後悄悄地鼓蕩,他感覺到背後像是有人。
格夫猛地轉頭,果然,卧室的門不知什麽時候悄悄地打開了,門口站着一個人,在紅得晃眼的燈光下,格夫一時看不清那是誰。格夫伸手擋了一下燈光。
&ldquo你回來了嗎?&rdquo一種激動得發顫的聲音問道。
枝子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三步遠的地方,看着他,逆光的臉龐模糊不清,隻剩一雙眼睛散發着狂熱的光。
不知爲什麽,突然感覺對面的枝子竟然很陌生:臉色蒼白,唇色灰暗,瘦削的面頰上一雙專注的眼睛,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格夫說:&ldquo爲什麽不開大燈呢?開這盞小紅燈,看都看不清,搞什麽鬼啊?&rdquo
枝子馬上說:&ldquo我來開吧。&rdquo說完轉身去開燈。格夫注意到她轉身的瞬間,臉龐還是向着格夫說話,脖子擰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好像是屬于兩個軀體的指使。
&ldquo啪&mdash&mdash&rdquo客廳的燈亮了。燈光下的枝子臉色不再那麽吓人,回複了一些往日的端莊,柔媚。枝子說:&ldquo你累了吧,快歇歇。&rdquo
于是兩人上床休息。枝子睡得很沉,竟起了輕微的鼾聲。格夫發現睡沉了的枝子竟然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抱着救生圈。格夫好容易掰開手指,一看,發現枝子的手指竟然有多處的傷口,傷口集中在指尖,看樣子是有意劃傷的。格夫想起剛才看到的那條延綿的血線,這麽說,那些血是枝子滴到地上的?她深更半夜搞這些鬼玩意幹嘛呢?格夫看着枝子血迹斑斑的手,突然覺得自己對枝子是多麽的不了解。
枝子是K大學裏教古代民俗的副教授,但她的興趣似乎更在于研究古代的巫術,做各種各樣古怪的實驗。年輕的研究巫術的冷若冰霜的美女教授枝子,曾經吸引了K大學多少師生的注意力,但枝子對教授古代漢語的貌不驚人的格夫卻是情有獨鍾,于是,K大學裏有多少的癡情男子在夜裏暗暗地扼腕興歎。
格夫常常把枝子憐惜地稱爲&ldquo我的小女巫&rdquo,縱容她的種種小脾性。但是現在,格夫瞪視着枝子一雙傷痕累累滲着血滴的蒼白的手,覺得自己有必要檢讨一下自己對于她是不是太縱容了。
第二天,格夫醒來的時候,精緻的早餐已擺放在桌上。枝子呆呆地看着格夫,癡癡地,不舍地,還有種難以表述的絕望傷情。格夫忍不住問:&ldquo枝子,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rdquo
&ldquo别問,什麽都别問。&rdquo一隻手指輕輕地封住了他的唇。格夫又嗅到了那股濃重的血腥之氣,是枝子的手,那割滿傷痕的手指,格夫甚至覺得有一絲腥甜的血已經滲入他的嘴巴。格夫說:&ldquo你的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什麽&hellip&hellip&rdquo枝子的臉孔隐入陰暗,看不清表情,眼中有光一閃,燭光搖曳下,格夫竟讀出了絲絲凄苦。
一杯酒,被秀美手指平穩地舉在半空,期待交彙時清脆的鳴響。枝子的手微微一顫,潑灑出來一些,在格夫潔白的襯衫上添加一塊血紅的印記,并迅速擴大成一幅古怪的圖案。看着那股紅紅的液體不斷地滲大,格夫像是憶起了什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ldquo我先沖個澡。&rdquo格夫顫抖着手,放下酒杯,轉身往浴室走去,打開的龍頭,突然冒出股子黃水,流進了毫無防備的眼睛,澀痛。格夫痛得大喊一聲。
&ldquo怎麽了?格夫,怎麽了?&rdquo枝子闖進來,滿臉緊張。
枝子看到格夫無恙,像是松了口氣,微笑着轉身離開。格夫也微笑,然而轉身望向鏡子的時候,笑容僵硬在臉上。
枝子還沒有完全走出去,但是鏡中看不到枝子,隻有門在緩緩地關閉!格夫又猛然回頭,一隻玉手還沒有完全離開門把,再看鏡中還是空空。
老人說人在鏡中是看不到鬼的,隻因爲人鬼不途。驚慌、恐懼、擔憂、焦慮、難過、悲哀洪水般的襲來,他不停地顫抖着。
枝子是鬼!
全身癱軟的格夫跌落在浴缸裏,浴缸的水冰冷,格夫渾身一激靈,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格夫洗澡的水從來都是枝子爲他放的,格夫有過敏性哮喘,對冷水很敏感,所以枝子總不放心他自己放洗澡水,說他粗心,怕他着了涼。
而這時,格夫驚覺自己對這樣冰冷的水竟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自己的哮喘病竟然好了?格夫緩緩地低頭看自己的身體,突然發現自己的胸膛上有一條明顯的傷疤,長長的,猙獰扭曲,一直延伸到小腹末端。格夫越加驚訝了,印象中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一條醜陋的疤痕。
那道疤痕縫有粉紅的皮肉翻出來,皮肉下的黃色脂肪體也隐約可見。格夫輕輕地撫摸着這道深深的帶血的疤痕,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痛。
浴缸裏的水慢慢地變紅了,不一會兒,已經變得如一缸濃濃的血水。這時,格夫的臉色反而平靜下來了。
格夫想起了一切!
格夫跌跌撞撞地走出客廳。客廳裏枝子的面容依舊安靜從容。兩人靜靜地相擁,世界靜止了,隻剩一對癡情男女相擁直到永遠&hellip&hellip
&ldquo叮咚&rdquo門鈴響起,枝子呆坐着,沒去開門。門鈴瘋狂地響了起來。
門開了,是格夫的好朋友張通。張通看都沒有看替自己開門的格夫,直奔枝子而去。關門的時候,張通回頭看了格夫一眼,滿眼詫異,但還是沒有對格夫打招呼。
張通痛惜至極地呼喊:&ldquo枝子,别再執迷不悟了,格夫走了,再不會回來了!格夫走了,不是還有我嗎?我對你的癡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rdquo
枝子對着張通嫣然一笑,說:&ldquo不要說了,來,正好有酒有菜,我們來喝一杯。&rdquo張通遲疑地看看枝子,又向周圍看看,拉了拉衣襟,抖抖索索地坐在剛才格夫坐過的位置上,說:&ldquo好,枝子,我陪你喝酒,你不要再難過了,來,我們喝個一醉方休!&rdquo
枝子爲張通倒了一杯紅酒,遞到他手上,說:&ldquo來,喝一杯吧!&rdquo張通接過來,正要喝下去。枝子突然一伸手,用纖長的手?父親面包【票??擔?&ldquo先别喝,紅酒加雪碧不是更有風味嗎?還要是冰凍的雪碧。&rdquo枝子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瓶雪碧,擰開瓶蓋倒在張通的杯裏,說:&ldquo來,喝。&rdquo
張通的神色大變,手不停地抖着,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動。枝子冷冷地睥視着他,說:&ldquo喝!&rdquo
張通吓得驚跳起來,手上的杯子應聲掉下。枝子哈哈大笑,笑聲凄厲,大聲喝問:&ldquo怎麽,一杯加雪碧的紅酒竟然讓你怕得這麽厲害?爲什麽那天你還是要加在格夫的酒杯裏?爲什麽?&rdquo
張通已經吓得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說:&ldquo你,你,你胡說什麽,什麽加雪碧,加冰的&hellip&hellip&rdquo枝子瘦得隻剩一雙碩大眼眶的臉湊近張通,一字一頓地說:&ldquo因爲,你知道,格夫有過敏性哮喘,一喝冰過的汽水飲料,就會發作,而你,把他灌得半醉後,偷偷地在他的紅酒裏加了冰雪碧,讓他的哮喘發作,又不給他拿急救藥,殘忍地看着他痛苦死去&hellip&hellip&rdquo
張通語無倫次地反駁着:&ldquo你,你亂說,醫生解剖過格夫的屍體,也沒有結論,你憑什麽這樣說,你驗過他的屍體嗎?你,你,有證據嗎?&rdquo
&ldquo有,我可以證明!&rdquo格夫的聲音在張通的身邊響起。這聲音對于張通無異于一聲炸雷,張通吓得毛發倒豎,面色死灰。
毫無防範地,枝子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把餐刀,往手指上狠狠一劃,擠出一滴鮮血,猛地彈在格夫的額頭上。
格夫緩緩地出現在張通的眼前,先是如一個薄霧般的淡淡影子,然後是一個真實的血肉軀體。格夫不動聲色地解開胸前浴袍的帶子,露出胸膛上法醫解剖後那條長長的疤痕,格夫用手指翻開疤痕邊緣的皮肉,露出裏面鮮紅的體腔,說:&ldquo你是不是還要再驗一驗?&rdquo
張通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怪叫,面容扭曲地匍然倒地,心髒停止了跳動。
格夫輕輕地掩起浴袍,對枝子抱歉地笑笑,說:&ldquo對不起,吓着你了。&rdquo枝子也對他笑,說:&ldquo沒關系,是我自己想要見你的。&rdquo兩人就這樣互相望着微笑,笑着笑着,眼淚流下來了。
格夫抓起枝子鮮血淋漓的手,貼在臉上輕輕摩挲着,說:&ldquo答應我,别再用這種殘害自己身體的巫術了,你這樣一直地滴血,讓我很心痛&hellip&hellip答應我,你要好好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别再想我了,我不會再回來了,記住,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rdquo
枝子仰着毫無血色的臉,望着格夫輕輕飄浮上升的身影,淚流滿面,說:&ldquo好,我會好好活下去!&rdquo
格夫的一滴淚落下來,輕輕地滴落到枝子的手背上,竟然是鮮豔的一滴血。
月光下,那条血线诡异非常,像是一条有着鲜艳花纹的毒蛇,随时会窜起来咬他一口。
格夫醒了,但眼睛却仍然疲倦,竟然睁不开。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只见房间里开了一盏红色的灯,血一般的艳红,浸泡红光的屋子显得有些怪诞和诡异。格夫皱起了眉头,一定是枝子买的,自从枝子住进了格夫的家,便不时搬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过她多次也不改,有时格夫觉得很厌烦。
&ldquo铛铛&rdquo的钟声整整敲了十二下。格夫呆住了,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和好友张通一起吃饭,然后喝了一些酒,回家后就上床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这么长时间。
格夫呆想了几秒,掀开被子下床,伸出脚套在拖鞋里,穿的时候竟然发现落了一些灰尘,他无奈地摇摇头,就转身往厨房走。
奇怪,厨房也没有人。他又来到卫生间,敲敲门,问:&ldquo枝子,你在吗?&rdquo他拉开卫生间的门,没有人。
突然,格夫发现门边的地板上有一滴滴的血迹,血迹连绵不断,间隔相等,很有规律地连成一条血线,细细密密地,像是一个人专心创作的一件艺术作品。格夫惊住了,跟着那条血线一路走,血线蜿蜒曲折地穿过客厅,穿过起居室,一直延伸到卧室。
格夫呆立在门口,瞪视着那一连串鲜艳夺目的血迹。月光下,那条血线诡异非常,像是一条有着鲜艳花纹的毒蛇,随时会窜起来咬他一口。格夫手足冰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ldquo铛,铛&rdquo厅里的钟声再次响起,而这次居然响了十三下。落地钟能敲十三下吗?格夫瞪圆了眼睛,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格夫觉得一股冷风在背后悄悄地鼓荡,他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人。
格夫猛地转头,果然,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红得晃眼的灯光下,格夫一时看不清那是谁。格夫伸手挡了一下灯光。
&ldquo你回来了吗?&rdquo一种激动得发颤的声音问道。
枝子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看着他,逆光的脸庞模糊不清,只剩一双眼睛散发着狂热的光。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对面的枝子竟然很陌生:脸色苍白,唇色灰暗,瘦削的面颊上一双专注的眼睛,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格夫说:&ldquo为什么不开大灯呢?开这盏小红灯,看都看不清,搞什么鬼啊?&rdquo
枝子马上说:&ldquo我来开吧。&rdquo说完转身去开灯。格夫注意到她转身的瞬间,脸庞还是向着格夫说话,脖子拧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好像是属于两个躯体的指使。
&ldquo啪&mdash&mdash&rdquo客厅的灯亮了。灯光下的枝子脸色不再那么吓人,回复了一些往日的端庄,柔媚。枝子说:&ldquo你累了吧,快歇歇。&rdquo
于是两人上床休息。枝子睡得很沉,竟起了轻微的鼾声。格夫发现睡沉了的枝子竟然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抱着救生圈。格夫好容易掰开手指,一看,发现枝子的手指竟然有多处的伤口,伤口集中在指尖,看样子是有意划伤的。格夫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条延绵的血线,这么说,那些血是枝子滴到地上的?她深更半夜搞这些鬼玩意干嘛呢?格夫看着枝子血迹斑斑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对枝子是多么的不了解。
枝子是K大学里教古代民俗的副教授,但她的兴趣似乎更在于研究古代的巫术,做各种各样古怪的实验。年轻的研究巫术的冷若冰霜的美女教授枝子,曾经吸引了K大学多少师生的注意力,但枝子对教授古代汉语的貌不惊人的格夫却是情有独钟,于是,K大学里有多少的痴情男子在夜里暗暗地扼腕兴叹。
格夫常常把枝子怜惜地称为&ldquo我的小女巫&rdquo,纵容她的种种小脾性。但是现在,格夫瞪视着枝子一双伤痕累累渗着血滴的苍白的手,觉得自己有必要检讨一下自己对于她是不是太纵容了。
第二天,格夫醒来的时候,精致的早餐已摆放在桌上。枝子呆呆地看着格夫,痴痴地,不舍地,还有种难以表述的绝望伤情。格夫忍不住问:&ldquo枝子,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rdquo
&ldquo别问,什么都别问。&rdquo一只手指轻轻地封住了他的唇。格夫又嗅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是枝子的手,那割满伤痕的手指,格夫甚至觉得有一丝腥甜的血已经渗入他的嘴巴。格夫说:&ldquo你的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没什么&hellip&hellip&rdquo枝子的脸孔隐入阴暗,看不清表情,眼中有光一闪,烛光摇曳下,格夫竟读出了丝丝凄苦。
一杯酒,被秀美手指平稳地举在半空,期待交汇时清脆的鸣响。枝子的手微微一颤,泼洒出来一些,在格夫洁白的衬衫上添加一块血红的印记,并迅速扩大成一幅古怪的图案。看着那股红红的液体不断地渗大,格夫像是忆起了什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ldquo我先冲个澡。&rdquo格夫颤抖着手,放下酒杯,转身往浴室走去,打开的龙头,突然冒出股子黄水,流进了毫无防备的眼睛,涩痛。格夫痛得大喊一声。
&ldquo怎么了?格夫,怎么了?&rdquo枝子闯进来,满脸紧张。
枝子看到格夫无恙,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转身离开。格夫也微笑,然而转身望向镜子的时候,笑容僵硬在脸上。
枝子还没有完全走出去,但是镜中看不到枝子,只有门在缓缓地关闭!格夫又猛然回头,一只玉手还没有完全离开门把,再看镜中还是空空。
老人说人在镜中是看不到鬼的,只因为人鬼不途。惊慌、恐惧、担忧、焦虑、难过、悲哀洪水般的袭来,他不停地颤抖着。
枝子是鬼!
全身瘫软的格夫跌落在浴缸里,浴缸的水冰冷,格夫浑身一激灵,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格夫洗澡的水从来都是枝子为他放的,格夫有过敏性哮喘,对冷水很敏感,所以枝子总不放心他自己放洗澡水,说他粗心,怕他着了凉。
而这时,格夫惊觉自己对这样冰冷的水竟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自己的哮喘病竟然好了?格夫缓缓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现自己的胸膛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疤,长长的,狰狞扭曲,一直延伸到小腹末端。格夫越加惊讶了,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条丑陋的疤痕。
那道疤痕缝有粉红的皮肉翻出来,皮肉下的黄色脂肪体也隐约可见。格夫轻轻地抚摸着这道深深的带血的疤痕,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痛。
浴缸里的水慢慢地变红了,不一会儿,已经变得如一缸浓浓的血水。这时,格夫的脸色反而平静下来了。
格夫想起了一切!
格夫跌跌撞撞地走出客厅。客厅里枝子的面容依旧安静从容。两人静静地相拥,世界静止了,只剩一对痴情男女相拥直到永远&hellip&hellip
&ldquo叮咚&rdquo门铃响起,枝子呆坐着,没去开门。门铃疯狂地响了起来。
门开了,是格夫的好朋友张通。张通看都没有看替自己开门的格夫,直奔枝子而去。关门的时候,张通回头看了格夫一眼,满眼诧异,但还是没有对格夫打招呼。
张通痛惜至极地呼喊:&ldquo枝子,别再执迷不悟了,格夫走了,再不会回来了!格夫走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对你的痴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rdquo
枝子对着张通嫣然一笑,说:&ldquo不要说了,来,正好有酒有菜,我们来喝一杯。&rdquo张通迟疑地看看枝子,又向周围看看,拉了拉衣襟,抖抖索索地坐在刚才格夫坐过的位置上,说:&ldquo好,枝子,我陪你喝酒,你不要再难过了,来,我们喝个一醉方休!&rdquo
枝子为张通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手上,说:&ldquo来,喝一杯吧!&rdquo张通接过来,正要喝下去。枝子突然一伸手,用纤长的手?父亲面包【票??担?&ldquo先别喝,红酒加雪碧不是更有风味吗?还要是冰冻的雪碧。&rdquo枝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瓶雪碧,拧开瓶盖倒在张通的杯里,说:&ldquo来,喝。&rdquo
张通的神色大变,手不停地抖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枝子冷冷地睥视着他,说:&ldquo喝!&rdquo
张通吓得惊跳起来,手上的杯子应声掉下。枝子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大声喝问:&ldquo怎么,一杯加雪碧的红酒竟然让你怕得这么厉害?为什么那天你还是要加在格夫的酒杯里?为什么?&rdquo
张通已经吓得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说:&ldquo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加雪碧,加冰的&hellip&hellip&rdquo枝子瘦得只剩一双硕大眼眶的脸凑近张通,一字一顿地说:&ldquo因为,你知道,格夫有过敏性哮喘,一喝冰过的汽水饮料,就会发作,而你,把他灌得半醉后,偷偷地在他的红酒里加了冰雪碧,让他的哮喘发作,又不给他拿急救药,残忍地看着他痛苦死去&hellip&hellip&rdquo
张通语无伦次地反驳着:&ldquo你,你乱说,医生解剖过格夫的尸体,也没有结论,你凭什么这样说,你验过他的尸体吗?你,你,有证据吗?&rdquo
&ldquo有,我可以证明!&rdquo格夫的声音在张通的身边响起。这声音对于张通无异于一声炸雷,张通吓得毛发倒竖,面色死灰。
毫无防范地,枝子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把餐刀,往手指上狠狠一划,挤出一滴鲜血,猛地弹在格夫的额头上。
格夫缓缓地出现在张通的眼前,先是如一个薄雾般的淡淡影子,然后是一个真实的血肉躯体。格夫不动声色地解开胸前浴袍的带子,露出胸膛上法医解剖后那条长长的疤痕,格夫用手指翻开疤痕边缘的皮肉,露出里面鲜红的体腔,说:&ldquo你是不是还要再验一验?&rdquo
张通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怪叫,面容扭曲地匍然倒地,心脏停止了跳动。
格夫轻轻地掩起浴袍,对枝子抱歉地笑笑,说:&ldquo对不起,吓着你了。&rdquo枝子也对他笑,说:&ldquo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见你的。&rdquo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微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了。
格夫抓起枝子鲜血淋漓的手,贴在脸上轻轻摩挲着,说:&ldquo答应我,别再用这种残害自己身体的巫术了,你这样一直地滴血,让我很心痛&hellip&hellip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别再想我了,我不会再回来了,记住,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rdquo
枝子仰着毫无血色的脸,望着格夫轻轻飘浮上升的身影,泪流满面,说:&ldquo好,我会好好活下去!&rdquo
格夫的一滴泪落下来,轻轻地滴落到枝子的手背上,竟然是鲜艳的一滴血。
走在路上因为觉得腰酸背痛,所以推开了某家按摩院的门。 按摩院位于县医院正门对面的一条岔路口,蓊郁的花香包裹着这个7、8平左右的房子,远看灰矮的房子就像...[全文阅读]
左通是下午来到这个城市的。他给住在这个城市的朋友少强打了电话,少强听说他在这里,立刻飞车前来,将他请到一家酒店。老友重逢,左通喝了不少酒。饭后少强说,本市的江...[全文阅读]
我国是一个山地大国,也是山地灾害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提起滑坡,人们并不陌生,云南鲁甸地震灾害引发的大型滑坡堵塞河道形成牛栏江堰塞湖,威胁到两岸及下游数万村庄安...[全文阅读]
被明代大思想家李贽誉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实现了灭六国大一统,然而在他死后,这个庞大的政治集团却迅速的分崩离析,奠定了中国之后两千年政治格局的...[全文阅读]
网友讲述的真实鬼故事,晚上去厕所或厨房,别蹑手蹑脚的 我朋友去年买了房子,是二手房,虽然不是新房,但原房东新买才不到一年,毛坯房,买下后没有装修租了出去,后来不知怎地...[全文阅读]
王小利和妻子李琳都是喜剧演员,但生活中,他们过得一点儿也不轻松——因为李琳是超级过敏体质,稍有不慎,马上就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症状。结婚这些年来...[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滴血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