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0-06-22 16:52:24
可是好不容易才從數學題中解脫出來,語文老師就抱着一堆試卷進了教室。他們是集體商量好的吧?接下來的英語課、化學課、物理課、幾乎全都是模拟考試!于是整整一天,我們在題海中熬了過來。放學的時候,歐若離伸了伸懶腰,抱怨道:“唉,我都快被“烤焦”了。”我也無奈地哭笑:“是啊,我考的快腦癱了。而且感覺特别累,真想睡覺啊!”歐若離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你什麽時候不想睡覺啊?今天早上還因爲睡懶覺而遲到了呢。”我摸了摸自己的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時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到屏幕上閃着“老媽”兩個字,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靜靜,放學了吧?”“嗯。”“早點回來,你爸爸他們來了,想跟你一起吃頓飯。”我心裏一顫,手有些微微發抖:“爸爸他們……他們是誰?”媽媽的語氣有些遲疑:“哦,就是你爸爸,你小時候見過的那個阿姨和哥哥。”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沉默了下來,媽媽也在電話那頭沉默着。一分鍾之後,她才終于說了一句“就這樣了,你快點回來吧”,然後挂斷了電話。歐若離看着我,試探性地問道:“靜靜,你爸爸來看你了麽?”我茫然地點點頭。到底該不該回家吃這頓飯呢?如果回去了,見到多年未見的爸爸,該對他說些什麽?是該親切一點兒,還是該高傲一點?
10年來,我和媽媽不能說已經完全原諒了爸爸當初的背叛,但是,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它漸漸撫平了那些憤慨,也讓我們漸漸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在電話裏,我和爸爸的談話總是很尴尬。我們之間随着時間的拉長,變得越來越陌生。他最開始一個月給我打一次電話,後來是半年聯系一次,再後來,就變沉了一兩年才聯系一次。而聊天内容無非就是那幾句翻來覆去的話——“靜靜,近來怎麽樣啊?”“嗯,挺好的。”“學習上呢?”“還可以。”“你媽媽好嗎?”“嗯。很好。”“以後有時間多給爸爸打電話啊。”“您生意那麽忙,我怕打擾您。”“靜靜啊,無論爸爸多忙,都有時間接你電話的。”“嗯,知道了。”他每次都會說希望我給他打電話,我嘴上答應着,卻一次都沒有打過。我總是在盡可能溫柔地敷衍着他。固執得我認爲,他從那個所謂的哥哥那裏分給我的少得可憐的父愛,我甯願不要。生活中有些事,我們總是弄不懂;有些人,我們總是猜不透;有些情,我們總是說不出;有些愛,我們總是得不到。所以,我也不再強求。
和歐若離告别後,我一個人坐上了回家的地鐵。這一次,我沒有在洶湧的人流裏找到郁子南。一路上隻有MP4裏的歌聲與我爲伴。下了地鐵,穿過喧鬧的步行街,我就站在了自己家的公寓前。看着門口的黑色寶馬,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有勇氣按響門鈴。我在臉上擺好了微笑,準備陳姨或者媽媽來開門的時候盡可能地笑得開心,并且我還準備用這張乖順的笑臉來迎接我多年未見的爸爸。可是鈴聲響過兩次之後,門被拉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在熟悉不過的臉。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緊接着,我聽到了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給我開門的,是——郁子南。那個喜歡穿着白襯衣、斜跨着書包、身材修長地在同一時間和同一地方等着我坐同一趟地鐵的笑容澄澈溫暖的少年。他出現在了我家,和我爸爸一起,還有那個陌生的阿姨。郁子南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突然凝固。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愣愣地面對站着,沉默了很久很久。“是靜靜回來了吧?”客廳裏傳出爸爸的聲音。“嗯。”郁子南回應着爸爸,然後笑着拉起我的胳膊,“進來吧,爸爸等你很久了。”我失神地看着他的笑容,喉嚨裏像是忽然堵了一塊堅硬的石頭,難過得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隻能任由他把我拉進客廳。我記起了10年前被我摔碎的那根棒棒糖,那個少年的笑容和眼前郁子南的這張臉緩緩地重合在了一起。是他,爲什麽是他?他就是那個我要稱爲哥哥的人?不,在我心裏,他不是哥哥。而且就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在他心裏,我也一定不是妹妹。爸爸笑着牽過我的手,殷切地介紹起來:“靜靜,來,這個是你郁阿姨,這個是你哥哥。你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又長高了不少哦!”當然長高了,都好幾年沒見了呢!不過,我已經長大,自然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不懂事,所以我很禮貌地叫着“郁阿姨”,然後回過頭來,看着郁子南,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哥”。郁子南别過臉,面無表情,隻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們心照不宜地僞裝成了陌生人的模樣。郁阿姨看起來很開心,不叠地稱贊我乖巧懂事。我對她友好卻疏離地笑着,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停留在郁子南的身上。我強忍着自己的情緒,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在笑聲中掉下眼淚。從進門那一刻起,我就在想,爲什麽爸爸要帶着郁阿姨和郁子南來和我們進行這麽正式的見面?直到開飯的時候,我才從他們的言談之中了解到一個讓我震驚的事實。原來,媽媽打算和劉叔叔結婚了。而我,是個累贅。今天,媽媽是想通過這樣的正式會晤把我推到爸爸身邊,讓他們全家接受.
我。在這之前,她已經背着我和爸爸商量好了。我在吃飯的過程一言不發,靜靜地聽着媽媽的借口。她說:“靜靜,你爸爸說了,可以給你最好的教育,讓你上最好的學校,學最好的知識,以後還會讓你出國深造。”她說:“靜靜,你要理解媽媽,這10年來媽媽帶着你也很不容易。”我擡頭苦笑,這些話似乎很久以前聽到過,此刻再次聽來,卻是那麽諷刺。我清晰地記得10年前媽媽哭着乞求爸爸的場景,她說她可以不要一分錢,隻要我在她身邊。可是我不懂,她怎麽會爲了一個劉叔叔就舍得把我推開呢?飯桌上,郁阿姨一直在爲我夾菜,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對我好;而爸爸也有點兒反客爲主的感覺,一再對我說:“靜靜,多吃點兒,多吃點兒。”媽媽卻隻顧着對我解釋,眼神裏有幾分慌亂。郁子南和我一樣,冷着一張臉,半句話也不說。媽媽又說:“靜靜,你今晚要不要跟你爸爸他們一起走?”我終于忍無可忍了,擡起頭,咬着下嘴唇,冷冷地說道:“我就這麽讓您讨厭麽?您就真的一刻也不想看見我了?”媽媽一下子住了嘴,怔怔地看着我:“靜靜,媽媽不是那個意思……”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尴尬起來。這時,郁子南慢慢擡起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頭對我媽媽禮貌地笑了一下,帶着明顯偏袒語氣地說道:“阿姨,靜靜今晚就跟我們一起走……我們會對她很好的,您放心。”他說完,又擡眼看着我。我低頭扒飯,躲過他的目光。這時,爸爸開口說道:“靜靜,今晚就跟我們走,你願意麽?”我看了看媽媽,心涼如冰,卻還是把日期盡量往後拖:“我們月末有個全市統一考試,所以這段時間學習會比較緊張。我想,還是等我考完,您再來接我吧!”爸爸和郁阿姨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意了:“也好,那我們就等你考完再來接你。”郁子南忽然撂下碗筷,站起身,十分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他就離開餐桌,去了外面。我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心裏某個角落有些微微發疼。我猶豫了一會兒,就趕緊扒完了碗裏的飯,跟着站了起來:“我也吃飽了。”随後,我也走出房間,來到樓下的院落裏,借着房裏的燈光和夜下的月光,四處尋找着郁子南。我有輕度近視,周圍的光線又不是很好,所以當我繞着整棟房子前前後後走了好幾圈後,依然沒有找到郁子南的身影。房子後面的牆角下栽種着很多薔薇花,我走得累了,就靠着牆坐在了石板上,有微風夾雜着輕輕的花香拂面襲來。我揉了揉鼻子,想起媽媽,心裏一酸,就把臉埋起來,委屈地哭出了聲。從前是爸爸先一步離開,現在媽媽也不要我了,就連自己喜歡的男生,也不能再喜歡下去了。他以後會是我的哥哥,哪怕我考試真的輸給了他,他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爲我的男朋友了。我越想越難過,眼淚止也止不住。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傳來郁子南熟悉的聲音:“你是笨蛋麽?”我回過頭去,透過眼淚,朦朦胧胧地看見了郁子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又重複了一遍:“蘇靜苒,你到底是笨蛋還是白癡啊?”
我會過頭去,透過眼淚,朦朦胧胧地看見了郁子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又重複了一遍:“蘇靜苒,你到底是白癡還是笨蛋啊?”我趕緊擦了擦眼淚,下意識地“啊”了一聲。郁子南無奈地笑了笑:“沒出息,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我“哼”了一聲:“用不着你管。”“你不是我妹妹啊麽?我想管就管。“他頂頂地說,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誰是你妹妹啊?”我氣哼哼地瞪着他。他輕輕地笑了:“難道不是麽?那剛才不知道那隻小豬叫我哥哥啊!”“哼!你——”我氣的說不出話來。“白癡。”他别過臉,挨着我坐了下來,“你剛才圍着房子走來走去,是在找我麽?”“嗯”我聲音低了下去。他接着罵我:“真是白癡,我一直在這裏等你,你不知道?”“我近視眼。”我弱弱地說着,縮了縮腦袋,因爲我看見他的手擡了起來,像是要打我的頭。他的手終于落了下來,我閉上眼睛,本以爲他會重重地打我一下,沒想到,他知是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發而已。我心理立刻産生一股莫名的感動。“喂!”他叫我,“那個時候,你爲什麽喝掉我剩下的果汁?你不知道害羞麽?還是從那個時候你就喜歡上我了?”“你,你少自戀了!”我實在無語,都一個月前的是了,他居然還在問,我想了一下,口試心扉地說,“我怎麽可能喜歡你啊?你剛才不是都說了嘛,我是你妹妹啊!”“你要說實話。”他的聲音很平淡,雨區卻是毋庸置疑,“不許對我說謊。”我有點心虛,把頭垂得低低:“因爲我太口渴,身上的錢又不夠再買一杯,看見你的果汁還剩半杯,就随口喝掉了,免得浪費。”他十分不相信地問:“真的?”我大膽地擡起頭,硬着頭皮,裝作一臉無辜:“當然是真的。”郁子南冷笑了一聲:“蘇靜苒,記住,這時在我說了‘不許說謊’之後,你第一次騙我。”他說完就站起身來,拍拍衣服走開了。我歎了一口氣,默默地跟在他後面。沒多久,爸爸他們就準備回家去了。臨走前,郁子南朝我揮了揮手,眯着眼睛壞笑:“明天見,我的好妹妹。”“哥哥再見!”我也故意這麽喊道。郁阿姨不理解其中的原有,還一臉高興地告訴爸爸說:“瞧這兄妹倆,剛見面關系就這麽好了,真不錯。”爸爸也贊同地點點頭:“是啊。”郁子南觀賞車窗,最後還不忘罵我一句:“白癡!”他們走後,我沒有跟媽媽說一句話,靜止回了房。我像以前一樣,光腳踩在自己的小床,靠着窗子坐了下來,抱膝望着窗外越來越黑的天空。這一小片天空,在10之後,我就看不到了。不止這樣,我和郁子南的關系,也應該回歸到兄妹了吧!他剛才說“明天見”,可是,我在們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喝他一起走那段上學路了。也許也隻有以這樣的方式,我們的回憶才能得到淨化,留下最原始最純潔的美。所以,郁子南,我們明天不會再見了.
【04】 雨夜的歌聲
那些爲你吟唱的旋律,是在冰涼的雨夜裏,能夠散發出無限溫暖和和旋。你知道嗎?就在歌詞裏面,深深地藏着一句——我愛你。——蘇靜苒
全市統考倒計時——9天。昏昏沉沉地睡下後,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裏的郁子南似乎向我伸出了手,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将自己的手遞給他,夢就醒了,一切都是一場空。我的眼前頓時隻剩下白色的天花板,一歪頭看見了枕邊的鬧鍾,時針和分針定在了5:30的位置。于是我默默地起床,刷牙,吃早飯,然後背着書包出了門。我沒有去趕地鐵,之所以提前半個小時起床,就是爲了一個人穿過那條步行街,走路去上學。郁子南的身份是我哥哥,我不想在地鐵上再次看到他。那種臉紅心跳卻不敢說一句話的感覺,不應該再出現在我們之間。清晨的步行街很安靜,偶爾有路人經過我的身邊。心裏似乎空了什麽,總有些孤單的味道。百般無聊之下,我從書包裏摸出英語書,一邊走,一遍喃喃念着英語單詞,耳朵裏還聽着MP4輕柔的音樂。穿過步行街就是西街路,那裏是地鐵的入口處。我頓足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過去。走了很久之後,我低頭看了看表,已經到了平時坐地鐵的時間,郁子南應該已經在地鐵站裏等我了吧!“郁子南,郁子南。”我在心裏輕輕念着這個名字,苦澀頓時如潮水般洶湧襲來。我甩甩頭,驅散這種負面情緒,接着往學校走去。因爲提早出門,所以走到學校的時間和平時差不多,很快就上課了,接下來是分試卷、講試題、提問、回答……除了緊張,還是緊張。而在這緊張的氛圍之中卻有一個人例外,他居然在課堂上睡起了懶覺——我隐隐聽到了後座魏斯略微沉重的呼吸聲。眼看老師正慢慢走過來,我趕緊回頭捅了捅魏斯:“喂,别睡了,老師來了。”魏斯迷迷糊糊地将眼睛張開一條小縫兒,揉揉自己被壓亂了的短發,扯過課桌上的試卷假裝認真地看着。等老師走過去之後,他又重新趴倒在桌子上。我搖頭,決定下次老師來的時候不再提醒他。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議了好久,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學,我和歐若離一起離開教室,捧着飯盒往食堂方向走。歐若離很關心地問我和爸爸之間的事情。因爲歐若離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把媽媽決定再婚、把我推給爸爸撫養的事情全跟她說了。若離緊緊握住我的手,看上去比我還要難過:“靜靜,你别太在意。這麽多年,你一直都缺少父愛,也許跟你爸爸在一起生活是件大好事呢!以後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我拍拍她的手,勉強笑了一下:“沒事沒事,瞧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若離瞪我一眼:“讨厭,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嗯嗯,我知道。”我一個勁兒地點頭,笑得一臉燦爛,“若離啊,有你這個朋友,真好。”歐若離也笑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隻是話還沒出口,我就先一步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蘇靜苒,歐若離——”我和歐若離聞聲同時回過頭去。魏斯正一臉微笑地站在教學樓下,雙手習慣性地插在牛仔褲口袋裏,輕輕歪着頭,挑着淡淡的眉眼看着我。他身邊總是圍着一群漂漂亮亮的女生,這次也不例外。那些原本準備打飯的女生全都停下步子,羞羞澀澀地站在不遠處望着他。而他卻在衆人目光的洗禮下,朝我們慢慢走來。我和歐若離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魏斯身上。“怎麽了?”我不解地問,喝了一口手中的礦泉水。魏斯低頭看了看我們的飯盒,微微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然後說到:“别去食堂吃飯了,去學校外面新開的那家餐廳吧,我請你們吃牛排。”“噗……”我口裏的礦泉水全部噴了出來,而且都噴在了他的臉上。我趕緊道歉,可是當看見他那明顯壓抑着怒氣的表情後,又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魏斯冷冷地瞪着我,我卻在他怒不可遏的目光中和歐若離笑成一團。他二話不說,拽起我和歐若離的胳膊就往學校外面跑。當我們坐到餐廳的座位上時,魏斯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神色。我和歐若離盡量保持着淑女形象,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牛排。魏斯一臉微笑,等我們快吃完了才開始說正事。
“我在‘夏果清涼’附近新開了一間酒吧,今晚正式開張,你們有沒有興趣去捧場啊?”我跟歐若離頓時驚呆了。什麽?“夏果清涼”就是魏斯襲擊開的店,現在他居然又要開酒吧?他可隻比我們大一歲而已啊。我不得不承認,雖然父親同樣是富商,但我們之間的差别就是這麽大——他的成績是全市第三,隻比我的分數少那麽一點點,但是他的生意頭腦和交際能力卻遠遠在我之上。“你開酒吧?白天上課,晚上去酒吧幹活,你忙得過來嗎?”我不得不說出心裏的疑問。魏斯無奈地笑了笑:“是啊,這幾天确實太忙了,所以上課老打瞌睡……不過等開張之後就會好很多了,我會請人專門替我打理的。怎麽樣?你們晚上去不去給我捧場?”“去啊去啊。”歐若離的興緻很高,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搶先答應了。魏斯見我還在猶豫,就把目光轉移到我的臉上,靜靜地等待我的答複。“呃……”我思考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今晚你的朋友都會去嗎?”“差不多吧。”“那……郁子南也會去的吧?”我擡頭忐忑不安地問道。“我剛才給他打了電話,他說晚上有事,不能來了。”“哦。”我點點頭。我隻是在想,如果郁子南去,那我就一定不能去。“怎麽,你想看到他?”魏斯的臉上依舊笑着,目光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傷感。我忙搖頭:“不是……我晚上去。”魏斯微笑着點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放學後一起走吧。”我和歐若離又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答應下來。這時我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低頭一看,我心裏一慌,任憑它震動着,不敢按下接聽鍵。電話自動挂掉後沒過一分鍾又打了過來,這回,我鼓起勇氣掐斷了。可是,又沒一分鍾,電話再次進來了。我繼續挂斷,他依舊不死心。歐若離和魏斯都一臉不解地看着我,又看看我的手機。“誰的電話啊?爲什麽不接?”歐若離忍不住問。魏斯屬于行動派,趁我不注意就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喂!”“啊!”我趕緊伸手去搶。魏斯把手機還給了我:“已經挂了……是南的電話,你幹嗎不接?”歐若離插話道:“南是誰?”我被他們兩個人問得實在沒辦法,隻好低着頭回答道:“就是郁子南啦!他是我哥哥——我爸爸的繼子。”歐若離一臉驚異:“郁子南?全市第一名郁子南是你哥哥?”我無奈地點頭承認。歐若離的眼神流露出無限的感歎:“你們兄妹倆都好厲害啊。”我也懶得再解釋什麽了,魏斯也很知趣地沒再接着問下去,隻是我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這次不是電話,是短信。我在若離和魏斯的注視下尴尬地打開短信——“早晨爲什麽沒來?今天放學後我在西街地鐵等你,不見不散。”我想了想,覺得好事回一下比較好——“我跟魏斯約好了去他的酒吧慶祝開張,你别等我了,我不會去的。”我剛發過去沒多久,他的信息就回了過來——“我會等你,不見不散。”我有些不舍,最終還是狠下心,沒再回複。“好了。”我把手機調成靜音,放進口袋,再也不會理會,然後擡頭對歐若離和魏斯說,“沒事了,咱們回學校吧。”我們一并站起來,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因爲今天是星期五,高一年級時雙休,所以我們下午一放學就湧出了教室,跟着魏斯一起去往他的“MR.魏”酒吧。魏斯的酒吧整個格調都很複古,昏黃的燈光,悠揚的古典音樂,自然、随性、惬意,擁有濃郁的意大利風味。我不由得脫口問道:“這酒吧的風格是由哪家公司設計的啊?太棒了!”“我沒請公司設計。”魏斯給我一杯香槟,回答道。我小小抿了一口,繼續問:“沒請公司?不會是你自己設計的吧?你也太厲害了,天才天才!”魏斯搖頭否認:“不是我,是你哥哥幫我設計的。”“我哥哥?”我一時反應過來,奇怪地看着他。“郁子南啊。”魏斯笑了笑,“是他幫我設計的。”我愣了愣,然後“哦”了一聲就沉默下來。可是魏斯還在跟我解釋着:“南的天賦實在是讓人驚歎,有他在,哪裏還用得着我請設計公司啊?而且他還分文不取呢!”歐若離聽着我們兩的對話,也忍不住贊歎到:“哎呀,靜靜,你哥真是厲害,不僅成績全市第一,還是設計天才啊……哪天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我“嘿嘿”幹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後來魏斯又帶我們認識了很多同學,各個學校的都有,沒想到魏斯的朋友居然這麽多。淺京一中特快班的學生也來了很多,我們就湊在一起吃吃喝喝,玩得不亦樂乎。不巧的是,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所以原本預定在門口放煙花慶祝的活動就被臨時取消了,所有人都不勝惋惜。天色漸晚,暴雨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迹象,我們就隻能坐在酒吧乖乖等着。有幾個男生架上了麥克風在唱歌,我和歐若離就坐在一旁給他們鼓掌。調酒師看起來二十幾歲,是個酷酷的帥哥。他在吧台表演調酒技術給我們看,一系列高難度動作下來,每個人都目不暇接,發出一陣“啧啧啧”的感歎聲。魏斯本是酒吧老板,卻一直微笑着坐在我身邊,時不時的開着玩笑,我就配合着笑笑,心卻總是無法安定下來。我歪頭望了望窗外的雨幕,看到街頭有刺目的車燈射了過來。也不知怎麽搞的,心裏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這時魏斯的手機響了,他起身接電話,跟電話裏的人說了一會兒,挂斷之後重新走了回來,臉色有幾分沉重。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怎麽了?”我忍不住問道。“是郁阿姨的電話……南到現在還沒回家,手機也關機了,郁阿姨以爲他在我這邊,就打電話來問問。”我猛地想起了那句“不見不散”,于是“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歐若離和魏斯被我吓得一驚,也跟着站了起來。“靜靜,你怎麽了?”歐若離奇怪的看着我。“沒……我,我想上衛生間。”我說完就鬼使神差地起身往外走。“喂,你走錯方向了,衛生間在那邊。”魏斯微微蹙着眉,朝我背後一指。“哦哦。”我忙應了一聲轉過身去,心裏卻忐忑的想着郁子南。難道他真的在西街地鐵站那裏等着我?傻瓜啊,不是說我不會去麽?
放學的時候是下午5點半,現在已經晚上10點了,他還沒回家——照這樣說起來,他已經等了我4個半小時了。我朝着魏斯指給我的衛生間方向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掏出手機,居然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郁子南的因爲我中午吃飯的時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他給我打了這麽多電話,我居然一個也沒發現。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上顯示又有來電進入,隻不過這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想了想,接通了電話。“喂?”對方很久都沒有出聲。我心裏一震,聲音有些微微顫抖:“誰?”對方依舊沒有說話,隻聽得見他沉重的喘息聲。“哥?”我試探着問道,“是不是你?”“蘇靜苒,你故意的是不是?”他的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沙啞,“你不來,也不接我電話,你想躲着我是不是?”“沒有……”“蘇靜苒,你這個笨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你到底在逃避什麽?真的很可笑呢!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個妹妹叫蘇靜苒。自從上次在地鐵裏撿到你的校牌起,我就知道,你就是那個妹妹!”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來,不由自主地傻傻問道:“那你幹嗎還說如果我考試輸給你,就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笨到連一句玩笑話都當真麽?”他在電話那邊戲谑地一笑,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種不屑的眼神。“玩笑……”我喃喃地重複着這個詞。“蘇靜苒,你現在給我馬上過來,聽到沒有?”突然,他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朝我吼道。我心亂如麻地猶豫着,沒有出聲。“蘇靜苒,你今天不打算回家了麽?這麽晚還不打算回家麽?”他的聲音既氣憤又沙啞,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冷冽無比吧!我看了一眼窗外絲毫沒有減弱迹象的暴雨。他就是在這樣的暴雨裏等了我好幾個小時啊,難怪語氣會這麽不好了。“那……你再等我一會兒吧,我就過來。”我終于開始不忍心了。“嗯,我等你。”他這才滿足地挂了電話。跟魏斯和歐若離告别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裏明顯有着不解,但我也沒多加解釋,畢竟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魏斯和歐若離都擔心我一個女生在這樣下着暴雨的夜裏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于是魏斯特意叫他朋友開車送我。即将到達西街地鐵站的時候,我謊稱已經到家,提前下車了,告别那個朋友後,就匆匆忙忙地往馬路對面跑。雨水噼裏啪啦地打在我的臉上,衣服瞬間就濕了個透。我緊緊的護着書包,借着昏暗的路燈,透過重重雨幕,焦急地尋找着郁子南的身影。“哥?”我試着叫他,“你在哪兒呢?”雨水順着我的頭發流下來,瞬間就模糊了我的視線。“郁子南!你在哪兒?”我四處不見他的身影,一時着急,大聲地喊起了他的名字。“郁子南——”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不停地按着喇叭,刺目的車燈晃着喔眼前一片混沌。我幾乎從來沒有過這樣迷茫的心情,腦中一片空白,就一直傻傻地在大雨中跑來跑去,尋找着一個名叫“郁子南”的男生——我的哥哥。正在我以爲他已沒有耐心等我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愣愣地回過頭,就看見了站在雨中,全身被雨水澆透,臉上有明顯的疲憊,卻依然對我微微笑着的郁子南。“來。”他握住我的手腕,帶着我穿過雨幕,走進路旁的一個電話亭裏。他關上那所小門,拉着我一并坐在地面上。這個電
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数学题中解脱出来,语文老师就抱着一堆试卷进了教室。他们是集体商量好的吧?接下来的英语课、化学课、物理课、几乎全都是模拟考试!于是整整一天,我们在题海中熬了过来。放学的时候,欧若离伸了伸懒腰,抱怨道:“唉,我都快被“烤焦”了。”我也无奈地哭笑:“是啊,我考的快脑瘫了。而且感觉特别累,真想睡觉啊!”欧若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什么时候不想睡觉啊?今天早上还因为睡懒觉而迟到了呢。”我摸了摸自己的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到屏幕上闪着“老妈”两个字,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静静,放学了吧?”“嗯。”“早点回来,你爸爸他们来了,想跟你一起吃顿饭。”我心里一颤,手有些微微发抖:“爸爸他们……他们是谁?”妈妈的语气有些迟疑:“哦,就是你爸爸,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阿姨和哥哥。”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下来,妈妈也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一分钟之后,她才终于说了一句“就这样了,你快点回来吧”,然后挂断了电话。欧若离看着我,试探性地问道:“静静,你爸爸来看你了么?”我茫然地点点头。到底该不该回家吃这顿饭呢?如果回去了,见到多年未见的爸爸,该对他说些什么?是该亲切一点儿,还是该高傲一点?
10年来,我和妈妈不能说已经完全原谅了爸爸当初的背叛,但是,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渐渐抚平了那些愤慨,也让我们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在电话里,我和爸爸的谈话总是很尴尬。我们之间随着时间的拉长,变得越来越陌生。他最开始一个月给我打一次电话,后来是半年联系一次,再后来,就变沉了一两年才联系一次。而聊天内容无非就是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话——“静静,近来怎么样啊?”“嗯,挺好的。”“学习上呢?”“还可以。”“你妈妈好吗?”“嗯。很好。”“以后有时间多给爸爸打电话啊。”“您生意那么忙,我怕打扰您。”“静静啊,无论爸爸多忙,都有时间接你电话的。”“嗯,知道了。”他每次都会说希望我给他打电话,我嘴上答应着,却一次都没有打过。我总是在尽可能温柔地敷衍着他。固执得我认为,他从那个所谓的哥哥那里分给我的少得可怜的父爱,我宁愿不要。生活中有些事,我们总是弄不懂;有些人,我们总是猜不透;有些情,我们总是说不出;有些爱,我们总是得不到。所以,我也不再强求。
和欧若离告别后,我一个人坐上了回家的地铁。这一次,我没有在汹涌的人流里找到郁子南。一路上只有MP4里的歌声与我为伴。下了地铁,穿过喧闹的步行街,我就站在了自己家的公寓前。看着门口的黑色宝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有勇气按响门铃。我在脸上摆好了微笑,准备陈姨或者妈妈来开门的时候尽可能地笑得开心,并且我还准备用这张乖顺的笑脸来迎接我多年未见的爸爸。可是铃声响过两次之后,门被拉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紧接着,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给我开门的,是——郁子南。那个喜欢穿着白衬衣、斜跨着书包、身材修长地在同一时间和同一地方等着我坐同一趟地铁的笑容澄澈温暖的少年。他出现在了我家,和我爸爸一起,还有那个陌生的阿姨。郁子南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凝固。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愣愣地面对站着,沉默了很久很久。“是静静回来了吧?”客厅里传出爸爸的声音。“嗯。”郁子南回应着爸爸,然后笑着拉起我的胳膊,“进来吧,爸爸等你很久了。”我失神地看着他的笑容,喉咙里像是忽然堵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难过得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只能任由他把我拉进客厅。我记起了10年前被我摔碎的那根棒棒糖,那个少年的笑容和眼前郁子南的这张脸缓缓地重合在了一起。是他,为什么是他?他就是那个我要称为哥哥的人?不,在我心里,他不是哥哥。而且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在他心里,我也一定不是妹妹。爸爸笑着牵过我的手,殷切地介绍起来:“静静,来,这个是你郁阿姨,这个是你哥哥。你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又长高了不少哦!”当然长高了,都好几年没见了呢!不过,我已经长大,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不懂事,所以我很礼貌地叫着“郁阿姨”,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郁子南,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哥”。郁子南别过脸,面无表情,只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们心照不宜地伪装成了陌生人的模样。郁阿姨看起来很开心,不迭地称赞我乖巧懂事。我对她友好却疏离地笑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停留在郁子南的身上。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在笑声中掉下眼泪。从进门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为什么爸爸要带着郁阿姨和郁子南来和我们进行这么正式的见面?直到开饭的时候,我才从他们的言谈之中了解到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原来,妈妈打算和刘叔叔结婚了。而我,是个累赘。今天,妈妈是想通过这样的正式会晤把我推到爸爸身边,让他们全家接受.
我。在这之前,她已经背着我和爸爸商量好了。我在吃饭的过程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妈妈的借口。她说:“静静,你爸爸说了,可以给你最好的教育,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学最好的知识,以后还会让你出国深造。”她说:“静静,你要理解妈妈,这10年来妈妈带着你也很不容易。”我抬头苦笑,这些话似乎很久以前听到过,此刻再次听来,却是那么讽刺。我清晰地记得10年前妈妈哭着乞求爸爸的场景,她说她可以不要一分钱,只要我在她身边。可是我不懂,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刘叔叔就舍得把我推开呢?饭桌上,郁阿姨一直在为我夹菜,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对我好;而爸爸也有点儿反客为主的感觉,一再对我说:“静静,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妈妈却只顾着对我解释,眼神里有几分慌乱。郁子南和我一样,冷着一张脸,半句话也不说。妈妈又说:“静静,你今晚要不要跟你爸爸他们一起走?”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抬起头,咬着下嘴唇,冷冷地说道:“我就这么让您讨厌么?您就真的一刻也不想看见我了?”妈妈一下子住了嘴,怔怔地看着我:“静静,妈妈不是那个意思……”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这时,郁子南慢慢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对我妈妈礼貌地笑了一下,带着明显偏袒语气地说道:“阿姨,静静今晚就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会对她很好的,您放心。”他说完,又抬眼看着我。我低头扒饭,躲过他的目光。这时,爸爸开口说道:“静静,今晚就跟我们走,你愿意么?”我看了看妈妈,心凉如冰,却还是把日期尽量往后拖:“我们月末有个全市统一考试,所以这段时间学习会比较紧张。我想,还是等我考完,您再来接我吧!”爸爸和郁阿姨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意了:“也好,那我们就等你考完再来接你。”郁子南忽然撂下碗筷,站起身,十分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他就离开餐桌,去了外面。我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心里某个角落有些微微发疼。我犹豫了一会儿,就赶紧扒完了碗里的饭,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吃饱了。”随后,我也走出房间,来到楼下的院落里,借着房里的灯光和夜下的月光,四处寻找着郁子南。我有轻度近视,周围的光线又不是很好,所以当我绕着整栋房子前前后后走了好几圈后,依然没有找到郁子南的身影。房子后面的墙角下栽种着很多蔷薇花,我走得累了,就靠着墙坐在了石板上,有微风夹杂着轻轻的花香拂面袭来。我揉了揉鼻子,想起妈妈,心里一酸,就把脸埋起来,委屈地哭出了声。从前是爸爸先一步离开,现在妈妈也不要我了,就连自己喜欢的男生,也不能再喜欢下去了。他以后会是我的哥哥,哪怕我考试真的输给了他,他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男朋友了。我越想越难过,眼泪止也止不住。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郁子南熟悉的声音:“你是笨蛋么?”我回过头去,透过眼泪,朦朦胧胧地看见了郁子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又重复了一遍:“苏静苒,你到底是笨蛋还是白痴啊?”
我会过头去,透过眼泪,朦朦胧胧地看见了郁子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又重复了一遍:“苏静苒,你到底是白痴还是笨蛋啊?”我赶紧擦了擦眼泪,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郁子南无奈地笑了笑:“没出息,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哼”了一声:“用不着你管。”“你不是我妹妹啊么?我想管就管。“他顶顶地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谁是你妹妹啊?”我气哼哼地瞪着他。他轻轻地笑了:“难道不是么?那刚才不知道那只小猪叫我哥哥啊!”“哼!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白痴。”他别过脸,挨着我坐了下来,“你刚才围着房子走来走去,是在找我么?”“嗯”我声音低了下去。他接着骂我:“真是白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不知道?”“我近视眼。”我弱弱地说着,缩了缩脑袋,因为我看见他的手抬了起来,像是要打我的头。他的手终于落了下来,我闭上眼睛,本以为他会重重地打我一下,没想到,他知是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而已。我心理立刻产生一股莫名的感动。“喂!”他叫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喝掉我剩下的果汁?你不知道害羞么?还是从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你,你少自恋了!”我实在无语,都一个月前的是了,他居然还在问,我想了一下,口试心扉地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啊?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嘛,我是你妹妹啊!”“你要说实话。”他的声音很平淡,雨区却是毋庸置疑,“不许对我说谎。”我有点心虚,把头垂得低低:“因为我太口渴,身上的钱又不够再买一杯,看见你的果汁还剩半杯,就随口喝掉了,免得浪费。”他十分不相信地问:“真的?”我大胆地抬起头,硬着头皮,装作一脸无辜:“当然是真的。”郁子南冷笑了一声:“苏静苒,记住,这时在我说了‘不许说谎’之后,你第一次骗我。”他说完就站起身来,拍拍衣服走开了。我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没多久,爸爸他们就准备回家去了。临走前,郁子南朝我挥了挥手,眯着眼睛坏笑:“明天见,我的好妹妹。”“哥哥再见!”我也故意这么喊道。郁阿姨不理解其中的原有,还一脸高兴地告诉爸爸说:“瞧这兄妹俩,刚见面关系就这么好了,真不错。”爸爸也赞同地点点头:“是啊。”郁子南观赏车窗,最后还不忘骂我一句:“白痴!”他们走后,我没有跟妈妈说一句话,静止回了房。我像以前一样,光脚踩在自己的小床,靠着窗子坐了下来,抱膝望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空。这一小片天空,在10之后,我就看不到了。不止这样,我和郁子南的关系,也应该回归到兄妹了吧!他刚才说“明天见”,可是,我在们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喝他一起走那段上学路了。也许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我们的回忆才能得到净化,留下最原始最纯洁的美。所以,郁子南,我们明天不会再见了.
【04】 雨夜的歌声
那些为你吟唱的旋律,是在冰凉的雨夜里,能够散发出无限温暖和和旋。你知道吗?就在歌词里面,深深地藏着一句——我爱你。——苏静苒
全市统考倒计时——9天。昏昏沉沉地睡下后,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郁子南似乎向我伸出了手,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手递给他,梦就醒了,一切都是一场空。我的眼前顿时只剩下白色的天花板,一歪头看见了枕边的闹钟,时针和分针定在了5:30的位置。于是我默默地起床,刷牙,吃早饭,然后背着书包出了门。我没有去赶地铁,之所以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就是为了一个人穿过那条步行街,走路去上学。郁子南的身份是我哥哥,我不想在地铁上再次看到他。那种脸红心跳却不敢说一句话的感觉,不应该再出现在我们之间。清晨的步行街很安静,偶尔有路人经过我的身边。心里似乎空了什么,总有些孤单的味道。百般无聊之下,我从书包里摸出英语书,一边走,一遍喃喃念着英语单词,耳朵里还听着MP4轻柔的音乐。穿过步行街就是西街路,那里是地铁的入口处。我顿足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过去。走了很久之后,我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平时坐地铁的时间,郁子南应该已经在地铁站里等我了吧!“郁子南,郁子南。”我在心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苦涩顿时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我甩甩头,驱散这种负面情绪,接着往学校走去。因为提早出门,所以走到学校的时间和平时差不多,很快就上课了,接下来是分试卷、讲试题、提问、回答……除了紧张,还是紧张。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却有一个人例外,他居然在课堂上睡起了懒觉——我隐隐听到了后座魏斯略微沉重的呼吸声。眼看老师正慢慢走过来,我赶紧回头捅了捅魏斯:“喂,别睡了,老师来了。”魏斯迷迷糊糊地将眼睛张开一条小缝儿,揉揉自己被压乱了的短发,扯过课桌上的试卷假装认真地看着。等老师走过去之后,他又重新趴倒在桌子上。我摇头,决定下次老师来的时候不再提醒他。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议了好久,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我和欧若离一起离开教室,捧着饭盒往食堂方向走。欧若离很关心地问我和爸爸之间的事情。因为欧若离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把妈妈决定再婚、把我推给爸爸抚养的事情全跟她说了。若离紧紧握住我的手,看上去比我还要难过:“静静,你别太在意。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缺少父爱,也许跟你爸爸在一起生活是件大好事呢!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我拍拍她的手,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没事,瞧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若离瞪我一眼:“讨厌,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嗯嗯,我知道。”我一个劲儿地点头,笑得一脸灿烂,“若离啊,有你这个朋友,真好。”欧若离也笑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出口,我就先一步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苏静苒,欧若离——”我和欧若离闻声同时回过头去。魏斯正一脸微笑地站在教学楼下,双手习惯性地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轻轻歪着头,挑着淡淡的眉眼看着我。他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漂漂亮亮的女生,这次也不例外。那些原本准备打饭的女生全都停下步子,羞羞涩涩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而他却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朝我们慢慢走来。我和欧若离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魏斯身上。“怎么了?”我不解地问,喝了一口手中的矿泉水。魏斯低头看了看我们的饭盒,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说到:“别去食堂吃饭了,去学校外面新开的那家餐厅吧,我请你们吃牛排。”“噗……”我口里的矿泉水全部喷了出来,而且都喷在了他的脸上。我赶紧道歉,可是当看见他那明显压抑着怒气的表情后,又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魏斯冷冷地瞪着我,我却在他怒不可遏的目光中和欧若离笑成一团。他二话不说,拽起我和欧若离的胳膊就往学校外面跑。当我们坐到餐厅的座位上时,魏斯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神色。我和欧若离尽量保持着淑女形象,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牛排。魏斯一脸微笑,等我们快吃完了才开始说正事。
“我在‘夏果清凉’附近新开了一间酒吧,今晚正式开张,你们有没有兴趣去捧场啊?”我跟欧若离顿时惊呆了。什么?“夏果清凉”就是魏斯袭击开的店,现在他居然又要开酒吧?他可只比我们大一岁而已啊。我不得不承认,虽然父亲同样是富商,但我们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大——他的成绩是全市第三,只比我的分数少那么一点点,但是他的生意头脑和交际能力却远远在我之上。“你开酒吧?白天上课,晚上去酒吧干活,你忙得过来吗?”我不得不说出心里的疑问。魏斯无奈地笑了笑:“是啊,这几天确实太忙了,所以上课老打瞌睡……不过等开张之后就会好很多了,我会请人专门替我打理的。怎么样?你们晚上去不去给我捧场?”“去啊去啊。”欧若离的兴致很高,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抢先答应了。魏斯见我还在犹豫,就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脸上,静静地等待我的答复。“呃……”我思考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今晚你的朋友都会去吗?”“差不多吧。”“那……郁子南也会去的吧?”我抬头忐忑不安地问道。“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晚上有事,不能来了。”“哦。”我点点头。我只是在想,如果郁子南去,那我就一定不能去。“怎么,你想看到他?”魏斯的脸上依旧笑着,目光却透出一股淡淡的伤感。我忙摇头:“不是……我晚上去。”魏斯微笑着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放学后一起走吧。”我和欧若离又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答应下来。这时我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低头一看,我心里一慌,任凭它震动着,不敢按下接听键。电话自动挂掉后没过一分钟又打了过来,这回,我鼓起勇气掐断了。可是,又没一分钟,电话再次进来了。我继续挂断,他依旧不死心。欧若离和魏斯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又看看我的手机。“谁的电话啊?为什么不接?”欧若离忍不住问。魏斯属于行动派,趁我不注意就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啊!”我赶紧伸手去抢。魏斯把手机还给了我:“已经挂了……是南的电话,你干吗不接?”欧若离插话道:“南是谁?”我被他们两个人问得实在没办法,只好低着头回答道:“就是郁子南啦!他是我哥哥——我爸爸的继子。”欧若离一脸惊异:“郁子南?全市第一名郁子南是你哥哥?”我无奈地点头承认。欧若离的眼神流露出无限的感叹:“你们兄妹俩都好厉害啊。”我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魏斯也很知趣地没再接着问下去,只是我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不是电话,是短信。我在若离和魏斯的注视下尴尬地打开短信——“早晨为什么没来?今天放学后我在西街地铁等你,不见不散。”我想了想,觉得好事回一下比较好——“我跟魏斯约好了去他的酒吧庆祝开张,你别等我了,我不会去的。”我刚发过去没多久,他的信息就回了过来——“我会等你,不见不散。”我有些不舍,最终还是狠下心,没再回复。“好了。”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口袋,再也不会理会,然后抬头对欧若离和魏斯说,“没事了,咱们回学校吧。”我们一并站起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因为今天是星期五,高一年级时双休,所以我们下午一放学就涌出了教室,跟着魏斯一起去往他的“MR.魏”酒吧。魏斯的酒吧整个格调都很复古,昏黄的灯光,悠扬的古典音乐,自然、随性、惬意,拥有浓郁的意大利风味。我不由得脱口问道:“这酒吧的风格是由哪家公司设计的啊?太棒了!”“我没请公司设计。”魏斯给我一杯香槟,回答道。我小小抿了一口,继续问:“没请公司?不会是你自己设计的吧?你也太厉害了,天才天才!”魏斯摇头否认:“不是我,是你哥哥帮我设计的。”“我哥哥?”我一时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他。“郁子南啊。”魏斯笑了笑,“是他帮我设计的。”我愣了愣,然后“哦”了一声就沉默下来。可是魏斯还在跟我解释着:“南的天赋实在是让人惊叹,有他在,哪里还用得着我请设计公司啊?而且他还分文不取呢!”欧若离听着我们两的对话,也忍不住赞叹到:“哎呀,静静,你哥真是厉害,不仅成绩全市第一,还是设计天才啊……哪天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我“嘿嘿”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来魏斯又带我们认识了很多同学,各个学校的都有,没想到魏斯的朋友居然这么多。浅京一中特快班的学生也来了很多,我们就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玩得不亦乐乎。不巧的是,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所以原本预定在门口放烟花庆祝的活动就被临时取消了,所有人都不胜惋惜。天色渐晚,暴雨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们就只能坐在酒吧乖乖等着。有几个男生架上了麦克风在唱歌,我和欧若离就坐在一旁给他们鼓掌。调酒师看起来二十几岁,是个酷酷的帅哥。他在吧台表演调酒技术给我们看,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下来,每个人都目不暇接,发出一阵“啧啧啧”的感叹声。魏斯本是酒吧老板,却一直微笑着坐在我身边,时不时的开着玩笑,我就配合着笑笑,心却总是无法安定下来。我歪头望了望窗外的雨幕,看到街头有刺目的车灯射了过来。也不知怎么搞的,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这时魏斯的手机响了,他起身接电话,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会儿,挂断之后重新走了回来,脸色有几分沉重。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是郁阿姨的电话……南到现在还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了,郁阿姨以为他在我这边,就打电话来问问。”我猛地想起了那句“不见不散”,于是“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欧若离和魏斯被我吓得一惊,也跟着站了起来。“静静,你怎么了?”欧若离奇怪的看着我。“没……我,我想上卫生间。”我说完就鬼使神差地起身往外走。“喂,你走错方向了,卫生间在那边。”魏斯微微蹙着眉,朝我背后一指。“哦哦。”我忙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心里却忐忑的想着郁子南。难道他真的在西街地铁站那里等着我?傻瓜啊,不是说我不会去么?
放学的时候是下午5点半,现在已经晚上10点了,他还没回家——照这样说起来,他已经等了我4个半小时了。我朝着魏斯指给我的卫生间方向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掏出手机,居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郁子南的因为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他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我居然一个也没发现。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上显示又有来电进入,只不过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想了想,接通了电话。“喂?”对方很久都没有出声。我心里一震,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谁?”对方依旧没有说话,只听得见他沉重的喘息声。“哥?”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你?”“苏静苒,你故意的是不是?”他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沙哑,“你不来,也不接我电话,你想躲着我是不是?”“没有……”“苏静苒,你这个笨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你到底在逃避什么?真的很可笑呢!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叫苏静苒。自从上次在地铁里捡到你的校牌起,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妹妹!”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来,不由自主地傻傻问道:“那你干吗还说如果我考试输给你,就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笨到连一句玩笑话都当真么?”他在电话那边戏谑地一笑,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种不屑的眼神。“玩笑……”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苏静苒,你现在给我马上过来,听到没有?”突然,他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朝我吼道。我心乱如麻地犹豫着,没有出声。“苏静苒,你今天不打算回家了么?这么晚还不打算回家么?”他的声音既气愤又沙哑,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冷冽无比吧!我看了一眼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他就是在这样的暴雨里等了我好几个小时啊,难怪语气会这么不好了。“那……你再等我一会儿吧,我就过来。”我终于开始不忍心了。“嗯,我等你。”他这才满足地挂了电话。跟魏斯和欧若离告别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里明显有着不解,但我也没多加解释,毕竟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魏斯和欧若离都担心我一个女生在这样下着暴雨的夜里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于是魏斯特意叫他朋友开车送我。即将到达西街地铁站的时候,我谎称已经到家,提前下车了,告别那个朋友后,就匆匆忙忙地往马路对面跑。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我的脸上,衣服瞬间就湿了个透。我紧紧的护着书包,借着昏暗的路灯,透过重重雨幕,焦急地寻找着郁子南的身影。“哥?”我试着叫他,“你在哪儿呢?”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瞬间就模糊了我的视线。“郁子南!你在哪儿?”我四处不见他的身影,一时着急,大声地喊起了他的名字。“郁子南——”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刺目的车灯晃着喔眼前一片混沌。我几乎从来没有过这样迷茫的心情,脑中一片空白,就一直傻傻地在大雨中跑来跑去,寻找着一个名叫“郁子南”的男生——我的哥哥。正在我以为他已没有耐心等我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愣愣地回过头,就看见了站在雨中,全身被雨水浇透,脸上有明显的疲惫,却依然对我微微笑着的郁子南。“来。”他握住我的手腕,带着我穿过雨幕,走进路旁的一个电话亭里。他关上那所小门,拉着我一并坐在地面上。这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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