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5 00:15:01
三女兩男一行五人沿着茶馬古道踟躇而上,沿路奇峰鱗次,幽谷疊出,前方似乎山窮水盡疑無路,偏偏轉過一個彎後卻柳岸花明又一村。當他們看到前方山腰上的那幢原木小屋後,走在最前面的曹健不禁大聲叫了起來:&ldquo就是那裏,我說過的,那就是我們訂好了的山中幽居。&rdquo五個人不由得一起歡呼了起來。 走近了這幢由山林中的原木搭建而成的木屋,屋外的牆壁上攀滿了墨綠色的爬山虎,鋸齒形的葉片随着山風曳動着,就如滾動過的波浪一般。他們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木材香氣,曹健告訴四個朋友,這樣的地方,空氣裏含有各種負離子,嗅着原木濃郁的氣息,聽着窗外飒飒作響的陣陣松濤,沒有世俗的打擾,實在是一個最佳的度假之處。
木門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裏。龍非對曹健說:&ldquo你不是說這幢木屋很搶手嗎?在網上你是用最高競價才投到了這一周的使用權。可這裏分明已經很久沒人來住過了。&rdquo
曹健搔搔腦門,說:&ldquo看來我也是被一幫網上競價的托兒給騙了。&rdquo三個女生連忙打圓場,說這也沒關系,花一筆錢來這山清水秀的地方度上一周假,也未嘗不是一件物超所值的事。
木屋裏是兩間客房與一間客廳,另外還有間五髒俱全的小廚房。家具除了幾張床什麽都沒有,還好屋裏準備了一台用柴油的發電機,否則到了晚上,這裏連一點兒光也沒有。
曹健與龍非是大學同學,他們很早就準備來一次自助旅行。龍非旅行的時候自然會帶上自己的女友周薇,而曹健則是光棍一條,但他一點也不擔心。曹健在一個旅遊論壇上發現了有這麽一個山間木屋度假村後,就立刻競得了一周的使用權。他剛把征求旅伴的帖子發在校園論壇上,立刻就有兩個女生響應,想與他們一起去森林裏探險。曹健自然不會反對,因爲這兩個女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兩個女孩中豐滿一點兒的叫區潔,稍稍骨感一點兒的叫陸丹,她們都是從外地考到貿法學院來的新生,還從來沒利用長假到處旅遊過。在森林穿行的時候,她們一看到漂亮的山水就唧唧喳喳地與周薇鬧作一團,還不停用數碼相機拍下見到的一切。進了木屋後,她倆更是興奮得忘乎所以,立刻就拿出了帶來的牛肉幹、情人梅分給大家吃。
木屋隻有兩間客房,而在來的時候,龍非就說了要和周薇住一間,剩下的一間客房隻能讓區潔與陸丹住&mdash&mdash總不能讓兩個美女睡在客廳的地板上吧?所以一想起自己要住在客廳冰冷而又硬邦邦的地板上,曹健心中就郁悶不已。好在他看到木屋客廳的牆壁上挂着一張獸皮,就稍稍寬慰了一點,這獸皮也算一張蠻不錯的床墊。 曹健伸出手來取獸皮的時候,忽然覺得手指濕濕的。他仔細一看,手上竟沾滿了淡黃色的粘稠液體,就如水疱破裂後溢出的膿汁一般,是從獸皮背後的木牆上粘到的。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液體,粘稠的汁液散發出淡淡的腥臊之味,這多多少少讓曹健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猜大概是獸皮在硝制的時候沒有打理好,所以獸皮裏含有的部分微生物發生了基因改變,換句話說就是腐爛了。于是他打消了用獸皮做床墊的主意,他甯肯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也不願意躺在一群腐爛的微生物之上。說不定這些微生物還在繼續腐爛,一想到這裏,再加上看到手裏那腥臊的淡黃色膿汁,曹健就禁不住有嘔吐的感覺。他沖進廚房想洗下手,可廚房裏的水龍頭卻滴不出一滴水來。曹健暗笑了一下,柴油用的發電機還沒使用呢,當然水龍頭裏滴不出水來。在進屋的時候,他就觀察了一下,水管是從附近的一面平如明鏡的湖裏抽出來的,抽水的壓力就來自于發電機。 但是手還是必須要洗的,曹健決定去湖邊把手洗一下。
走出木屋,天已經漸漸昏暗了,山風吹得屋後的松林飒飒作響。曹健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山上的樹枝搖晃着,葉片翻飛,就如幢幢鬼影一般。不知爲何,曹健的心裏泛起陣陣涼意 ,他總覺得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隻眼睛正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在背上的雞皮疙瘩消失了之後,曹健大步向湖邊走去,剛走了幾步,他就被一個東西絆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回頭一看,曹健蓦的一驚,他竟不知道是被個什麽東西絆倒的。
這奇怪的玩意像個巨大的蠶繭一般,圓圓滾滾地躺在地上。這繭子外面是一層白色,厚厚的像蜘蛛網一般的東西,透過網眼可以看到裏面黑黢黢的仿佛是粘稠的汁液。曹健心生好奇,走到近處仔細看了看。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于是用腳撥了一下,這繭子蜘蛛網般的外殼卻很脆弱,&ldquo嘶&rdquo的一聲,外殼破了,裏面果然是烏黑的汁液,汩汩地從殼裏流淌出來,滲進地裏,轉瞬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灘黑色的水漬。而蛛網似的外殼也軟綿綿地攤在地上,冒出一股袅袅的青煙,然後不見了,隻在空氣裏剩下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刺鼻氣息。當這氣息消散的時候,就連地上的那灘黑色水漬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ldquo曹健,你站在那裏幹什麽啊?&rdquo木屋邊上,陸丹與區潔大聲對曹健喊着。
曹健這才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眼前哪裏還有什麽蠶繭一般的東西?一定是眼花了吧?今天走這山路實在太累了,一定是疲勞引起的幻覺。曹健這麽說服自己。
這邊曹健在湖邊的一艘鐵皮快艇旁洗好了手,那邊龍非也啓動了柴油發電機,不僅木屋裏有了電力供應,水龍頭也流出了清冽冰涼的湖水。龍非正準備就着水龍頭喝水的時候,女朋友周薇狠狠踢了他一腳,沒好氣地說:&ldquo喝生水肚子會疼的,知道不,湖裏的水裏有各種微生物與寄生蟲!&rdquo龍非幹笑了一聲,連忙取來水壺燒開水。
晚餐時,他們取出帶來的各式半成品,在鍋上熱過之後,再加上各種夏天涼菜與父親面包,吃得倒也算豐盛。吃完後,因爲沒有電視,于是他們五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邊,講起了鬼故事。
10 月的秋老虎依然肆虐,不過到了晚間卻隐隐有些涼意。聽着屋外陣陣松濤,爲了營造出講鬼故事的氣氛,曹健關掉了所有的燈,隻點上了幾支蠟燭。曹健是個講鬼故事的好手,他講的這個故事就發生在原始森林裏的一處小木屋裏。
也是三女兩男,在一處木屋裏度假,他們卻不知道木屋周圍布滿了可怕的妖魔鬼怪,一到了夜晚就會群魔亂舞,在森林裏尋找活物充當替死鬼。它們會先找到一個最柔弱的女孩,在她的咽喉咬上一口,然後妖怪會吸掉她的魂魄,鑽進她的皮囊,駕禦她咬斷其他旅伴的咽喉&mdash&mdash人會一個接一個地死去,誰也沒有辦法避免。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希望,恐懼的壓力越來越大,找不到出路,等待的隻有死亡,最後森林裏的騷亂終于平息了,隻剩下五具怨靈的魂魄在空氣裏遊蕩,它們在等待下一個來木屋的旅行團。 曹健的聲音忽高忽低,把一個恐怖的鬼故事講得蕩氣回腸。說到最後的時候,他踱到了骨感美女陸丹的面前,矮下身體,嘴唇貼到了陸丹的耳邊,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又清晰無比地說道:&ldquo知道嗎?我們就是這下一個旅行團,那五條怨靈正在空中盤旋等待着我們的到來&mdash&mdash你聽到了屋外它們的慘叫聲了嗎?&rdquo 屋外的松樹葉在風中翻飛,發出了&ldquo嘶嘶嘶&mdash&mdash&rdquo的響聲。陸丹的心裏蓦的一驚,尖叫着身體向前一撲,正好倒進了曹健的懷裏。曹健不懷好意地咧嘴一笑,其他幾個旅伴也會心地笑了起來。 陸丹的臉有些挂不住了,朝曹健的膝蓋狠狠地踢了一腳,曹健閃身躲開,還怪叫着說:&ldquo你一定不知道吧,這些怨靈隻會在夜晚出現,當陽光射進森林的時候,他們隻能躲進松樹的樹洞裏,那裏暗無天日,但卻是最好的栖身之處&mdash&mdash&rdquo
陸丹有點兒害怕了,她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去開燈,可拽了幾下拉線開關,燈卻沒有開,屋裏依然隻有燭光在微微搖曳,把幾個人的影子拉得時長時短。陸丹心裏一涼,大聲叫了起來:&ldquo怎麽回事?!怎麽沒電了?&rdquo 曹健沒心沒肺地怪笑:&ldquo嘿嘿,是怨靈來了,爲了不讓燈光阻止它們的到來,所以破壞了發電機。&rdquo
區潔虎着臉,沒好氣地說:&ldquo别鬧了,沒見着陸丹被吓壞了嗎?别開玩笑了!&rdquo
龍非定了定神,說:&ldquo一定是柴油發電機壞了,我出去看看。&rdquo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不知爲何,女友周薇的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她拉了拉龍非的衣角,說:&ldquo小心點。&rdquo也許是因爲曹健的那個恐怖故事吧,多少也讓周薇有點害怕。 龍非做了個OK 的手勢,走到門邊,拉開了薄薄的木門。門外是濃得像墨一般,看不到邊際的黑暗。柴油機擺在門外左邊五米遠的地方,此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看來真的出故障了。龍非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扭頭走進了那片黑暗之中。
曹健壞笑着,對屋裏三個美女說:&ldquo我再來給你們講個鬼故事吧,是關于一個男人走進黑暗的故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我不聽!&rdquo陸丹第一個叫了起來,周薇也對曹健怒目相視。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屋外傳來一聲慘叫:&ldquo啊&mdash&mdash&rdquo凄厲無比,是龍非的聲音。
曹健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向門邊沖去,可當他跑到門邊時,又停了下來,折回來取了一支蠟燭。三個女生也秉着一支蠟燭戰戰兢兢地走在了曹健身後,當他們一起走出木屋,然後向左邊望去,竟同時發出了尖叫。龍非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臉,雙腿不停抽搐,整個身體在地面上扭動着。他的喉嚨發出了痛苦的慘叫,似乎正在經曆一場屠戮。
周薇關切地大叫:&ldquo龍非,你怎麽了?&rdquo
&ldquo啊&mdash&mdash啊&mdash&mdash啊&mdash&mdash&rdquo龍非繼續慘叫,他伸出了一隻手,指着木屋的牆壁。當他伸出手的時候,露出了他的半張臉。在眼睛那個地方,隻有一個血淋淋的窟窿,還不住汩汩地湧着鮮血。 一看到他這模樣,曹健的臉被吓得變了形,嘴張得大大的,喉嚨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死死地掐住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而身後的三個女生則發出了歇斯底裏的驚聲尖叫,聲音劃破了寂靜的森林,在空中盤旋片刻後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龍非的身體隻掙紮了一會兒,就停止了扭動。曹健壯着膽子一步一步走近了龍非的身邊,當他看到龍非的臉時,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龍非的眼眶此時被一層薄薄的白色的像絲一般的東西籠罩着。這絲一般的東西漸漸開始變厚,越來越厚,瞬間就蔓延在一張臉上。龍非的臉上,蒙了一層白色的絲,就像金字塔裏木乃伊的裹屍布一般,這絲還在不停遊走,齒縫中又不住鑽出其他的白絲,&ldquo嘶嘶&rdquo作響。又是&ldquo砰&rdquo的一聲,是龍非身上的衣服迸裂開了,碎成一張張破布。在布料的下面,又是一根根白色的絲線,在纏繞,在糾結,在遊走&hellip&hellip在&ldquo嘶嘶嘶&rdquo的聲音中,絲線很快纏繞覆蓋住了龍非的整個身體,越來越厚。片刻之後,龍非就如一隻無助的蠶一般,被一層厚厚的繭包圍了。
周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她大聲地叫着:&ldquo天哪&mdash&mdash這是怎麽回事啊?!龍非,龍非&mdash&mdash&rdquo她想向前沖過去,她想摟抱住龍非的身軀。
這時,曹健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把拽住了周薇。他彎腰拾了一根還算粗的樹枝,然後用樹枝的尖端刺了一下這地上的繭子。&ldquo撲哧&rdquo一聲,這繭子被刺了一個洞,洞裏湧出了烏黑的液體,這液體汩汩地流到地上,然後立刻就滲進了地表,消失殆盡。而絲繭也萎頓下去,冒出袅袅青煙,消失了。地上隻留下灘黑色的潮濕痕迹,而龍非卻不見了,沒有留下一點兒蹤迹。 曹健擦了擦額頭的汗,果然,這繭子就和他黃昏的時候在湖邊看到的那個繭子一樣。可龍非怎麽會變成這麽一個繭子呢?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曹健想起了龍非在臨死前,曾經用手指着木屋的牆壁。他轉頭望向牆壁,看到墨綠色爬山虎的鋸齒形葉片正微微曳動着。曹健秉着蠟燭走到這些爬山虎前,用手撫開了葉片。他看到了幾隻形體怪異的蟲子,身軀肥大,正蠕動着的黑色的蟲子,密密麻麻地爬在牆壁上。但當燭光一照到牆壁上,這些蟲子就發出&ldquo滋滋&rdquo的聲音,一股黃色的膿水從他們的身體淌了出來,然後一絲青煙騰起,蟲子變成了一張黑色的皮,落到了地上。曹健蹲下身,拾起一張蟲子的皮,用手一撚,這些皮竟成了粉末。
&ldquo回屋去!這些蟲子怕光!&rdquo曹健大聲叫道,他拉着三個女孩回到了屋裏。
&ldquo曹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dquo當陸丹與周薇都掩飾不了恐懼而抽泣的時候,區潔卻顯得有些鎮定。
曹健搖了搖頭,說:&ldquo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dquo
&ldquo是怨靈!是那些空中漂浮的怨靈&mdash&mdash它們要來找替死鬼了,哈哈哈哈&mdash&mdash&rdquo陸丹突然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她身邊的周薇則在放聲痛哭,哭聲與笑聲交織在一起,将這暗夜襯得更加的詭異。 曹健一個箭步沖到了陸丹身邊,&ldquo啪&rdquo的一聲,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這記耳光讓陸丹呆若木雞,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然後突然蹲了下來,捂着臉哭了起來。
&ldquo你們都别哭了,都聽我說幾句!&rdquo曹健大聲叫道,&ldquo我不知道這蟲子是什麽,但龍非一定是被這些可惡的蟲子給害死的!而且我還知道,這蟲子的天敵是光線,還好我們的房間裏有蠟燭,所以我們暫時是安全的!隻要我們熬到了天明,我們就可以平安地回家。&rdquo 其他三個女孩将信将疑地望着曹健,曹健梭巡了一下屋裏,然後走到燃燒的蠟燭旁,&ldquo呼&rdquo的一聲吹熄了其中幾根,隻剩下了最後一根。 &ldquo你幹什麽?&rdquo周薇大叫。&ldquo現在才剛天黑,我們要熬到天亮才行,要充分利用這些蠟燭。&rdquo區潔替曹健回答了這個問題。
曹健将所有的蠟燭集中到一起,隻有六根了,其中三根都隻有半截,那是在講鬼故事的時候點過的。正在燃燒的蠟燭也隻剩半根了,曹健掐着手表,看着這根蠟燭,直至熄滅。點上新的蠟燭後,曹健對三個女孩說,這半根蠟燭燃燒了半個小時,所以說,整根蠟燭可以燃燒一個小時。剩下所有的蠟燭加到一起,還可以燃燒四個半小時,而那個時候,天肯定還沒亮。 他剛一說完,陸丹就恐懼地叫了起來:&ldquo不要,不要!我不想被那些蟲子殺死!我不要變成像木乃伊一樣的死人!我要離開這裏!&rdquo她一說完,就披頭散發地想要沖出木屋。 &ldquo陸丹,别走!&rdquo曹健和區潔同時叫道,可他們的阻攔已經晚了,陸丹已經沖出了木屋,隻過了幾秒,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絕望慘叫,&ldquo啊&mdash&mdash&rdquo
區潔問:&ldquo現在怎麽辦?&rdquo
曹健歎了一口氣,說:&ldquo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rdquo
周薇還在哭泣,她斷斷續續地說:&ldquo都怪我&hellip&hellip爲什麽要你去修發電機啊&hellip&hellip&rdquo
聽到了她的話,曹健一拍腦袋,叫道:&ldquo是啊,我怎麽沒想到柴油發電機呢?我們可以修好發電機的啊!&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外面有殺人的蟲子啊&hellip&hellip&rdquo區潔遲疑地說。
&ldquo那些蟲子怕光線,隻要我帶着蠟燭出去,蟲子就沒辦法傷害我。&rdquo曹健答道。他拾起一截蠟燭,然後看了一眼區潔與周薇,&ldquo最好我們一起去,誰都不要分開,如果發電機修不好,蠟燭用得越少,我們挺住的時間就越多。&rdquo
區潔點了點頭,而周薇則尖叫道:&ldquo不要,打死我,我都不會走出這門的!&rdquo
曹健歎了一口氣,對區潔說:&ldquo好吧,我們倆出去。&rdquo
當他與區潔走出木屋的時候,聽到周薇抽泣着說:&ldquo别留我一個人在屋裏啊!&rdquo曹健搖了搖頭,還是走出了門。
他用手護着蠟燭,區潔則走在他身邊,他們竭力讓蠟燭微弱的光線可以籠罩全身。當曹健出門向左走了五米,看到了那台柴油發電機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發電機被埋在了一堆墨綠色的樹葉之中,是爬山虎的樹葉。當燭光照到的時候,可以看到變得異常粗壯寬大的枝葉在瞬間萎頓了下去,發出&ldquo滋滋&rdquo的聲音,然後流出一灘黑色的液體。發電機的柴油油箱被打開了,箱蓋被依附在一堆枝葉之中,那爬山虎的吸盤變得非常大,抓住了箱蓋,扔在了一邊。而爬山虎萎頓時流出的黑色汁液全都流進了油箱裏,頓時油箱中發出了&ldquo咕噜咕噜&rdquo的聲音,就像是開水在翻滾。 天哪,恐怖變異的東西不僅僅是那些黑色的蟲子,就連爬山虎也變得可怕了起來。不知道被摻進了黑色液體的油箱還能不能使用。
曹健示意讓區潔端着蠟燭,他蹲下身體,捉住發電機上的皮條,然後使勁兒一拽&hellip&hellip
當曹健與區潔走出了木屋,周薇開始感覺到陣陣襲來的恐懼。她聽到了&ldquo嘶嘶&rdquo的風聲,她看到蠟燭微弱的火苗在不住地搖晃。她用手護住火苗,當她手檔住風的時候,擡起頭來,看到門沒關,而她的手擋住了火苗的光線,門前頓時暗了下去。當周薇的視力适應了門前那片黑暗時,她看見了詭異的事&mdash&mdash門外的爬山虎正&ldquo嗖嗖&rdquo地卷動着葉片向屋裏鑽來,葉子越變越大,鋸齒越來越尖利,鋪天蓋地地卷進木屋中。更可怕的是,葉片上還卷着一隻隻閃爍着的眼睛,一閉一合,眼神裏全是嗜血的渴望。 周薇看到這一切,被吓得目瞪口呆,等她回過勁兒來,才張開嘴大聲驚聲叫道:&ldquo啊&mdash&mdash&rdquo
就這一聲叫,從她的嘴裏呼出了一口渾濁的氣體,噴在蠟燭的火苗上,這微弱的火光搖曳了幾下後,令她絕望地熄滅了&hellip&hellip
&ldquo那蟲子隻害怕光線&hellip&hellip&rdquo曹健曾經這麽說過,如果沒有光線的庇護,等待她的,隻有死亡。周薇聽到了&ldquo嗖嗖&rdquo的聲音,就在她耳旁響着。她感到死亡正在慢慢向她逼近,她甚至看到了身穿黑衣手持鐮刀的死神正對她獰笑,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hellip&hellip
幻覺中,她的咽管蓦地一緊,是爬山虎的鋸齒在緩慢而又綿長地劃過。她的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鹹的液體。她掙紮着用手掩住嘴,卻沒摸到鮮血,反而摸到了一縷像絲一般的東西。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翻湧,就像是一股怨氣想從身體之中噴薄而出。她的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身體的每個毛孔都鑽出了一縷一縷的絲線,不停糾結纏繞,刹那間,她的身體被這些絲線捆綁得好似金字塔裏的木乃伊一般。她感到了寒冷,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陷入萬劫不複的黑暗深淵裏&hellip&hellip
曹健拽了一下皮條,發電機發出幾聲破響,&ldquo咔咔咔&mdash&mdash咔咔咔&mdash&mdash&rdquo,但機器并沒有被帶動起來。曹健踢了一腳發電機,然後無奈地對區潔說:&ldquo不行,好像這些莫名其妙的爬山虎比我們人類還要聰明。&rdquo
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區潔身後有着巨大的黑色的影子,仿佛是爬山虎驟然間變大,在空中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曹健将手挪開了一點兒,被擋着的燭光頓時向四處散開,當燭光照射到區潔身後的黑暗陰影時,那些巨大的爬山虎頓時萎縮下去,墨一般的枝葉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發出一絲惡臭。
就在這時,曹健與區潔同時聽到木屋裏傳來一聲慘叫,然後裏面的燭光熄滅了。當他們護着蠟燭沖進屋裏時,發現周薇不見了,隻剩下了地上的木乃伊一般的絲繭。
&ldquo現在我們怎麽辦?&rdquo區潔問道。
&ldquo發電機修不好了,我們的蠟燭又不夠支撐到天明。&rdquo曹健喃喃自語道,&ldquo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隻有一個辦法&mdash&mdash&rdquo他望了望區潔。 而區潔已經猜到了他的辦法,他們隻能帶着這些蠟燭,往外走,能走多遠走多遠。不過曹健的心裏毛毛的,他想起了湖邊的那具絲繭,也許那個受害者也是抱着和他們一樣的想法,但卻隻走到了那個地方。 不過搏一搏總比在這木屋裏等死要好一些。
曹健把剩下的蠟燭歸攏在一起,然後手裏秉着一支點燃的蠟燭,對區潔說:&ldquo我們走吧&hellip&hellip&rdquo
他拉開了門&hellip&hellip
門一拉開,曹健與區潔就看到屋外是密密麻麻的黑影,當燭光一射出去,這黑影就像是活物一般向後退去。他們知道,這些都是可怕的有着尖利鋸齒的巨型爬山虎。
曹健拉着區潔秉着蠟燭走出了屋,他們可以依稀看到屋外的空地上匍匐着爬山虎,葉片巨大。而在每片葉子上,似乎還閃爍着一隻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睛&mdash&mdash那是恐怖變異蟲子的眼睛。當燭光射到哪裏,哪裏的爬山虎葉片就會向後縮回幾寸。而當他們向前走上幾步,爬山虎也會跟在後面,步步緊趨,如附骨之蛆一般。 曹健渾身顫抖着,他也可以感覺到緊緊拽住他胳膊的區潔也同樣恐懼,手指都被汗水濡濕了。蠟燭的油在燃燒時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燒完後,又沿着燭身流到了曹健的手背上。先有點溫熱,但瞬間冷卻凝結在他的手上。曹健看着手背上的蠟油,不禁想,如果能夠逃出這險境,他一定要好好洗個手,最好就在那面平如明鏡般的湖邊洗手。 一想到在湖邊洗手,在曹健的腦海裏忽然劃過了一道閃電。他側過臉來,興奮地對區潔說:&ldquo如果運氣好,我猜我找到了逃脫的辦法了。&rdquo
區潔的眼裏流露出信任與期盼的眼神。
曹健轉過身,拉着區潔換了一個方向,是朝着湖邊走去的。當他們走過空地的時候,那些爬山虎與蟲子都快速地向後退縮着,隻過了幾分鍾,曹健與區潔就已經走到了湖邊。曹健在燭光的指引下,看到了停靠在湖邊的那艘鐵皮快艇,眼裏流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區潔高聲叫道:&ldquo我們發動這艘快艇就可以離開這裏?&rdquo
曹健搖了搖頭,說:&ldquo不一定,這隻是一面湖,逃也逃不到哪裏去。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這些蟲子與爬山虎會不會聰明到學會了遊泳&hellip&hellip&rdquo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幾縷爬山虎&ldquo嗖嗖&rdquo地遊進了湖裏,很快,就在快艇旁結成了一道包圍圈。而在爬山虎的葉片上,一隻隻眼睛得意地閃爍着,是那些怪異的蟲子,它們仿佛在欣賞着一場殘酷而又冷血的活劇一般。 區潔失望地望着曹健,眼角似乎濕潤了,她有不好的預感&mdash&mdash也許,今夜他們将無法再逃出這裏。
曹健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在燭光中顯得很是耀眼。他對區潔說:&ldquo既然有鐵皮快艇停在這裏,那它一定可以被發動。别忘了,這種快艇隻能燒柴油!&rdquo
他秉着蠟燭走到了快艇邊,在燭光能照到的地方,可怕的爬山虎退得幹幹淨淨,它們都躲在了看不到邊際的黑暗裏。
曹健讓區潔拿着蠟燭,他已經找到了快艇的油箱,箱蓋緊緊地關着,沒有被打開的迹象。
&ldquo希望我們好運,裏面也許會裝滿了柴油&hellip&hellip&rdquo曹健眨着眼睛調皮地說着,一邊扭開了蓋子。果然,如他所願,油箱裏灌滿了柴油,而運氣更好的是,在快艇的船舷上,還擺着幾個瓶子。 曹健用瓶子接滿了柴油,然後快活地對區潔說:&ldquo現在可以奢侈一點了,我們再點一根蠟燭吧!&rdquo
回到木屋邊,曹健将柴油發電機抱進了屋中,然後灌滿了柴油。他使勁拽了一下皮條,發電機歡快地轉動了起來,屋裏的燈頓時大放光明。而在這一刹那,剛才鑽進了屋中貼在牆壁上的爬山虎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萎頓下去,隻留下了一片滑膩的烏黑水漬。 曹健與區潔擁抱在一起,大聲地歡呼起來&hellip&hellip
次日白天,曹健與區潔順利沿着茶馬古道走出了原始森林。
又過了一天,他們帶着全副武裝的科學考察隊再次來到了這幢木屋邊。爬山虎依舊在木屋牆壁上迎風翻飛。 科學考察隊在這幢屋後的山坡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隕石坑,他們在坑中找到了一顆直徑三米左右重達兩噸的巨大橢圓形隕石。經測試,這隕石發出了強烈的輻射,這輻射足以令周圍的動植物發生基因變異。而爲什麽這些動植物在變異後會害怕光線,成了科學家們新的課題。
身着防化服的考察隊員用鉛制的防輻射外衣裹住了隕石,經測試不再發出強烈輻射後,他們運走了這顆隕石。
當隕石被拖移走的時候,木屋牆壁上的爬山虎枯萎了,而藏在葉片後的蚜蟲也紛紛落在了地上&hellip&hellip
三女两男一行五人沿着茶马古道踟躇而上,沿路奇峰鳞次,幽谷叠出,前方似乎山穷水尽疑无路,偏偏转过一个弯后却柳岸花明又一村。当他们看到前方山腰上的那幢原木小屋后,走在最前面的曹健不禁大声叫了起来:&ldquo就是那里,我说过的,那就是我们订好了的山中幽居。&rdquo五个人不由得一起欢呼了起来。 走近了这幢由山林中的原木搭建而成的木屋,屋外的墙壁上攀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锯齿形的叶片随着山风曳动着,就如滚动过的波浪一般。他们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木材香气,曹健告诉四个朋友,这样的地方,空气里含有各种负离子,嗅着原木浓郁的气息,听着窗外飒飒作响的阵阵松涛,没有世俗的打扰,实在是一个最佳的度假之处。
木门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龙非对曹健说:&ldquo你不是说这幢木屋很抢手吗?在网上你是用最高竞价才投到了这一周的使用权。可这里分明已经很久没人来住过了。&rdquo
曹健搔搔脑门,说:&ldquo看来我也是被一帮网上竞价的托儿给骗了。&rdquo三个女生连忙打圆场,说这也没关系,花一笔钱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度上一周假,也未尝不是一件物超所值的事。
木屋里是两间客房与一间客厅,另外还有间五脏俱全的小厨房。家具除了几张床什么都没有,还好屋里准备了一台用柴油的发电机,否则到了晚上,这里连一点儿光也没有。
曹健与龙非是大学同学,他们很早就准备来一次自助旅行。龙非旅行的时候自然会带上自己的女友周薇,而曹健则是光棍一条,但他一点也不担心。曹健在一个旅游论坛上发现了有这么一个山间木屋度假村后,就立刻竞得了一周的使用权。他刚把征求旅伴的帖子发在校园论坛上,立刻就有两个女生响应,想与他们一起去森林里探险。曹健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两个女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两个女孩中丰满一点儿的叫区洁,稍稍骨感一点儿的叫陆丹,她们都是从外地考到贸法学院来的新生,还从来没利用长假到处旅游过。在森林穿行的时候,她们一看到漂亮的山水就唧唧喳喳地与周薇闹作一团,还不停用数码相机拍下见到的一切。进了木屋后,她俩更是兴奋得忘乎所以,立刻就拿出了带来的牛肉干、情人梅分给大家吃。
木屋只有两间客房,而在来的时候,龙非就说了要和周薇住一间,剩下的一间客房只能让区洁与陆丹住&mdash&mdash总不能让两个美女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吧?所以一想起自己要住在客厅冰冷而又硬邦邦的地板上,曹健心中就郁闷不已。好在他看到木屋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兽皮,就稍稍宽慰了一点,这兽皮也算一张蛮不错的床垫。 曹健伸出手来取兽皮的时候,忽然觉得手指湿湿的。他仔细一看,手上竟沾满了淡黄色的粘稠液体,就如水疱破裂后溢出的脓汁一般,是从兽皮背后的木墙上粘到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液体,粘稠的汁液散发出淡淡的腥臊之味,这多多少少让曹健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猜大概是兽皮在硝制的时候没有打理好,所以兽皮里含有的部分微生物发生了基因改变,换句话说就是腐烂了。于是他打消了用兽皮做床垫的主意,他宁肯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也不愿意躺在一群腐烂的微生物之上。说不定这些微生物还在继续腐烂,一想到这里,再加上看到手里那腥臊的淡黄色脓汁,曹健就禁不住有呕吐的感觉。他冲进厨房想洗下手,可厨房里的水龙头却滴不出一滴水来。曹健暗笑了一下,柴油用的发电机还没使用呢,当然水龙头里滴不出水来。在进屋的时候,他就观察了一下,水管是从附近的一面平如明镜的湖里抽出来的,抽水的压力就来自于发电机。 但是手还是必须要洗的,曹健决定去湖边把手洗一下。
走出木屋,天已经渐渐昏暗了,山风吹得屋后的松林飒飒作响。曹健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山上的树枝摇晃着,叶片翻飞,就如幢幢鬼影一般。不知为何,曹健的心里泛起阵阵凉意 ,他总觉得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只眼睛正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在背上的鸡皮疙瘩消失了之后,曹健大步向湖边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回头一看,曹健蓦的一惊,他竟不知道是被个什么东西绊倒的。
这奇怪的玩意像个巨大的蚕茧一般,圆圆滚滚地躺在地上。这茧子外面是一层白色,厚厚的像蜘蛛网一般的东西,透过网眼可以看到里面黑黢黢的仿佛是粘稠的汁液。曹健心生好奇,走到近处仔细看了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用脚拨了一下,这茧子蜘蛛网般的外壳却很脆弱,&ldquo嘶&rdquo的一声,外壳破了,里面果然是乌黑的汁液,汩汩地从壳里流淌出来,渗进地里,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水渍。而蛛网似的外壳也软绵绵地摊在地上,冒出一股袅袅的青烟,然后不见了,只在空气里剩下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刺鼻气息。当这气息消散的时候,就连地上的那滩黑色水渍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ldquo曹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啊?&rdquo木屋边上,陆丹与区洁大声对曹健喊着。
曹健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蚕茧一般的东西?一定是眼花了吧?今天走这山路实在太累了,一定是疲劳引起的幻觉。曹健这么说服自己。
这边曹健在湖边的一艘铁皮快艇旁洗好了手,那边龙非也启动了柴油发电机,不仅木屋里有了电力供应,水龙头也流出了清冽冰凉的湖水。龙非正准备就着水龙头喝水的时候,女朋友周薇狠狠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ldquo喝生水肚子会疼的,知道不,湖里的水里有各种微生物与寄生虫!&rdquo龙非干笑了一声,连忙取来水壶烧开水。
晚餐时,他们取出带来的各式半成品,在锅上热过之后,再加上各种夏天凉菜与父亲面包,吃得倒也算丰盛。吃完后,因为没有电视,于是他们五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边,讲起了鬼故事。
10 月的秋老虎依然肆虐,不过到了晚间却隐隐有些凉意。听着屋外阵阵松涛,为了营造出讲鬼故事的气氛,曹健关掉了所有的灯,只点上了几支蜡烛。曹健是个讲鬼故事的好手,他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原始森林里的一处小木屋里。
也是三女两男,在一处木屋里度假,他们却不知道木屋周围布满了可怕的妖魔鬼怪,一到了夜晚就会群魔乱舞,在森林里寻找活物充当替死鬼。它们会先找到一个最柔弱的女孩,在她的咽喉咬上一口,然后妖怪会吸掉她的魂魄,钻进她的皮囊,驾御她咬断其他旅伴的咽喉&mdash&mdash人会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谁也没有办法避免。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希望,恐惧的压力越来越大,找不到出路,等待的只有死亡,最后森林里的骚乱终于平息了,只剩下五具怨灵的魂魄在空气里游荡,它们在等待下一个来木屋的旅行团。 曹健的声音忽高忽低,把一个恐怖的鬼故事讲得荡气回肠。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踱到了骨感美女陆丹的面前,矮下身体,嘴唇贴到了陆丹的耳边,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又清晰无比地说道:&ldquo知道吗?我们就是这下一个旅行团,那五条怨灵正在空中盘旋等待着我们的到来&mdash&mdash你听到了屋外它们的惨叫声了吗?&rdquo 屋外的松树叶在风中翻飞,发出了&ldquo嘶嘶嘶&mdash&mdash&rdquo的响声。陆丹的心里蓦的一惊,尖叫着身体向前一扑,正好倒进了曹健的怀里。曹健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其他几个旅伴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陆丹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朝曹健的膝盖狠狠地踢了一脚,曹健闪身躲开,还怪叫着说:&ldquo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些怨灵只会在夜晚出现,当阳光射进森林的时候,他们只能躲进松树的树洞里,那里暗无天日,但却是最好的栖身之处&mdash&mdash&rdquo
陆丹有点儿害怕了,她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去开灯,可拽了几下拉线开关,灯却没有开,屋里依然只有烛光在微微摇曳,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陆丹心里一凉,大声叫了起来:&ldquo怎么回事?!怎么没电了?&rdquo 曹健没心没肺地怪笑:&ldquo嘿嘿,是怨灵来了,为了不让灯光阻止它们的到来,所以破坏了发电机。&rdquo
区洁虎着脸,没好气地说:&ldquo别闹了,没见着陆丹被吓坏了吗?别开玩笑了!&rdquo
龙非定了定神,说:&ldquo一定是柴油发电机坏了,我出去看看。&rdquo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女友周薇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拉了拉龙非的衣角,说:&ldquo小心点。&rdquo也许是因为曹健的那个恐怖故事吧,多少也让周薇有点害怕。 龙非做了个OK 的手势,走到门边,拉开了薄薄的木门。门外是浓得像墨一般,看不到边际的黑暗。柴油机摆在门外左边五米远的地方,此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看来真的出故障了。龙非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头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曹健坏笑着,对屋里三个美女说:&ldquo我再来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吧,是关于一个男人走进黑暗的故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我不听!&rdquo陆丹第一个叫了起来,周薇也对曹健怒目相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屋外传来一声惨叫:&ldquo啊&mdash&mdash&rdquo凄厉无比,是龙非的声音。
曹健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向门边冲去,可当他跑到门边时,又停了下来,折回来取了一支蜡烛。三个女生也秉着一支蜡烛战战兢兢地走在了曹健身后,当他们一起走出木屋,然后向左边望去,竟同时发出了尖叫。龙非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双腿不停抽搐,整个身体在地面上扭动着。他的喉咙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屠戮。
周薇关切地大叫:&ldquo龙非,你怎么了?&rdquo
&ldquo啊&mdash&mdash啊&mdash&mdash啊&mdash&mdash&rdquo龙非继续惨叫,他伸出了一只手,指着木屋的墙壁。当他伸出手的时候,露出了他的半张脸。在眼睛那个地方,只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还不住汩汩地涌着鲜血。 一看到他这模样,曹健的脸被吓得变了形,嘴张得大大的,喉咙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地掐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而身后的三个女生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森林,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龙非的身体只挣扎了一会儿,就停止了扭动。曹健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走近了龙非的身边,当他看到龙非的脸时,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龙非的眼眶此时被一层薄薄的白色的像丝一般的东西笼罩着。这丝一般的东西渐渐开始变厚,越来越厚,瞬间就蔓延在一张脸上。龙非的脸上,蒙了一层白色的丝,就像金字塔里木乃伊的裹尸布一般,这丝还在不停游走,齿缝中又不住钻出其他的白丝,&ldquo嘶嘶&rdquo作响。又是&ldquo砰&rdquo的一声,是龙非身上的衣服迸裂开了,碎成一张张破布。在布料的下面,又是一根根白色的丝线,在缠绕,在纠结,在游走&hellip&hellip在&ldquo嘶嘶嘶&rdquo的声音中,丝线很快缠绕覆盖住了龙非的整个身体,越来越厚。片刻之后,龙非就如一只无助的蚕一般,被一层厚厚的茧包围了。
周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大声地叫着:&ldquo天哪&mdash&mdash这是怎么回事啊?!龙非,龙非&mdash&mdash&rdquo她想向前冲过去,她想搂抱住龙非的身躯。
这时,曹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了周薇。他弯腰拾了一根还算粗的树枝,然后用树枝的尖端刺了一下这地上的茧子。&ldquo扑哧&rdquo一声,这茧子被刺了一个洞,洞里涌出了乌黑的液体,这液体汩汩地流到地上,然后立刻就渗进了地表,消失殆尽。而丝茧也萎顿下去,冒出袅袅青烟,消失了。地上只留下滩黑色的潮湿痕迹,而龙非却不见了,没有留下一点儿踪迹。 曹健擦了擦额头的汗,果然,这茧子就和他黄昏的时候在湖边看到的那个茧子一样。可龙非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茧子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健想起了龙非在临死前,曾经用手指着木屋的墙壁。他转头望向墙壁,看到墨绿色爬山虎的锯齿形叶片正微微曳动着。曹健秉着蜡烛走到这些爬山虎前,用手抚开了叶片。他看到了几只形体怪异的虫子,身躯肥大,正蠕动着的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爬在墙壁上。但当烛光一照到墙壁上,这些虫子就发出&ldquo滋滋&rdquo的声音,一股黄色的脓水从他们的身体淌了出来,然后一丝青烟腾起,虫子变成了一张黑色的皮,落到了地上。曹健蹲下身,拾起一张虫子的皮,用手一捻,这些皮竟成了粉末。
&ldquo回屋去!这些虫子怕光!&rdquo曹健大声叫道,他拉着三个女孩回到了屋里。
&ldquo曹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quo当陆丹与周薇都掩饰不了恐惧而抽泣的时候,区洁却显得有些镇定。
曹健摇了摇头,说:&ldquo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quo
&ldquo是怨灵!是那些空中漂浮的怨灵&mdash&mdash它们要来找替死鬼了,哈哈哈哈&mdash&mdash&rdquo陆丹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她身边的周薇则在放声痛哭,哭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将这暗夜衬得更加的诡异。 曹健一个箭步冲到了陆丹身边,&ldquo啪&rdquo的一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记耳光让陆丹呆若木鸡,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然后突然蹲了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ldquo你们都别哭了,都听我说几句!&rdquo曹健大声叫道,&ldquo我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但龙非一定是被这些可恶的虫子给害死的!而且我还知道,这虫子的天敌是光线,还好我们的房间里有蜡烛,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只要我们熬到了天明,我们就可以平安地回家。&rdquo 其他三个女孩将信将疑地望着曹健,曹健梭巡了一下屋里,然后走到燃烧的蜡烛旁,&ldquo呼&rdquo的一声吹熄了其中几根,只剩下了最后一根。 &ldquo你干什么?&rdquo周薇大叫。&ldquo现在才刚天黑,我们要熬到天亮才行,要充分利用这些蜡烛。&rdquo区洁替曹健回答了这个问题。
曹健将所有的蜡烛集中到一起,只有六根了,其中三根都只有半截,那是在讲鬼故事的时候点过的。正在燃烧的蜡烛也只剩半根了,曹健掐着手表,看着这根蜡烛,直至熄灭。点上新的蜡烛后,曹健对三个女孩说,这半根蜡烛燃烧了半个小时,所以说,整根蜡烛可以燃烧一个小时。剩下所有的蜡烛加到一起,还可以燃烧四个半小时,而那个时候,天肯定还没亮。 他刚一说完,陆丹就恐惧地叫了起来:&ldquo不要,不要!我不想被那些虫子杀死!我不要变成像木乃伊一样的死人!我要离开这里!&rdquo她一说完,就披头散发地想要冲出木屋。 &ldquo陆丹,别走!&rdquo曹健和区洁同时叫道,可他们的阻拦已经晚了,陆丹已经冲出了木屋,只过了几秒,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ldquo啊&mdash&mdash&rdquo
区洁问:&ldquo现在怎么办?&rdquo
曹健叹了一口气,说:&ldquo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dquo
周薇还在哭泣,她断断续续地说:&ldquo都怪我&hellip&hellip为什么要你去修发电机啊&hellip&hellip&rdquo
听到了她的话,曹健一拍脑袋,叫道:&ldquo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柴油发电机呢?我们可以修好发电机的啊!&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外面有杀人的虫子啊&hellip&hellip&rdquo区洁迟疑地说。
&ldquo那些虫子怕光线,只要我带着蜡烛出去,虫子就没办法伤害我。&rdquo曹健答道。他拾起一截蜡烛,然后看了一眼区洁与周薇,&ldquo最好我们一起去,谁都不要分开,如果发电机修不好,蜡烛用得越少,我们挺住的时间就越多。&rdquo
区洁点了点头,而周薇则尖叫道:&ldquo不要,打死我,我都不会走出这门的!&rdquo
曹健叹了一口气,对区洁说:&ldquo好吧,我们俩出去。&rdquo
当他与区洁走出木屋的时候,听到周薇抽泣着说:&ldquo别留我一个人在屋里啊!&rdquo曹健摇了摇头,还是走出了门。
他用手护着蜡烛,区洁则走在他身边,他们竭力让蜡烛微弱的光线可以笼罩全身。当曹健出门向左走了五米,看到了那台柴油发电机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电机被埋在了一堆墨绿色的树叶之中,是爬山虎的树叶。当烛光照到的时候,可以看到变得异常粗壮宽大的枝叶在瞬间萎顿了下去,发出&ldquo滋滋&rdquo的声音,然后流出一滩黑色的液体。发电机的柴油油箱被打开了,箱盖被依附在一堆枝叶之中,那爬山虎的吸盘变得非常大,抓住了箱盖,扔在了一边。而爬山虎萎顿时流出的黑色汁液全都流进了油箱里,顿时油箱中发出了&ldquo咕噜咕噜&rdquo的声音,就像是开水在翻滚。 天哪,恐怖变异的东西不仅仅是那些黑色的虫子,就连爬山虎也变得可怕了起来。不知道被掺进了黑色液体的油箱还能不能使用。
曹健示意让区洁端着蜡烛,他蹲下身体,捉住发电机上的皮条,然后使劲儿一拽&hellip&hellip
当曹健与区洁走出了木屋,周薇开始感觉到阵阵袭来的恐惧。她听到了&ldquo嘶嘶&rdquo的风声,她看到蜡烛微弱的火苗在不住地摇晃。她用手护住火苗,当她手档住风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门没关,而她的手挡住了火苗的光线,门前顿时暗了下去。当周薇的视力适应了门前那片黑暗时,她看见了诡异的事&mdash&mdash门外的爬山虎正&ldquo嗖嗖&rdquo地卷动着叶片向屋里钻来,叶子越变越大,锯齿越来越尖利,铺天盖地地卷进木屋中。更可怕的是,叶片上还卷着一只只闪烁着的眼睛,一闭一合,眼神里全是嗜血的渴望。 周薇看到这一切,被吓得目瞪口呆,等她回过劲儿来,才张开嘴大声惊声叫道:&ldquo啊&mdash&mdash&rdquo
就这一声叫,从她的嘴里呼出了一口浑浊的气体,喷在蜡烛的火苗上,这微弱的火光摇曳了几下后,令她绝望地熄灭了&hellip&hellip
&ldquo那虫子只害怕光线&hellip&hellip&rdquo曹健曾经这么说过,如果没有光线的庇护,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周薇听到了&ldquo嗖嗖&rdquo的声音,就在她耳旁响着。她感到死亡正在慢慢向她逼近,她甚至看到了身穿黑衣手持镰刀的死神正对她狞笑,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hellip&hellip
幻觉中,她的咽管蓦地一紧,是爬山虎的锯齿在缓慢而又绵长地划过。她的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咸的液体。她挣扎着用手掩住嘴,却没摸到鲜血,反而摸到了一缕像丝一般的东西。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就像是一股怨气想从身体之中喷薄而出。她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身体的每个毛孔都钻出了一缕一缕的丝线,不停纠结缠绕,刹那间,她的身体被这些丝线捆绑得好似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一般。她感到了寒冷,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里&hellip&hellip
曹健拽了一下皮条,发电机发出几声破响,&ldquo咔咔咔&mdash&mdash咔咔咔&mdash&mdash&rdquo,但机器并没有被带动起来。曹健踢了一脚发电机,然后无奈地对区洁说:&ldquo不行,好像这些莫名其妙的爬山虎比我们人类还要聪明。&rdquo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区洁身后有着巨大的黑色的影子,仿佛是爬山虎骤然间变大,在空中张牙舞爪耀武扬威。曹健将手挪开了一点儿,被挡着的烛光顿时向四处散开,当烛光照射到区洁身后的黑暗阴影时,那些巨大的爬山虎顿时萎缩下去,墨一般的枝叶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发出一丝恶臭。
就在这时,曹健与区洁同时听到木屋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里面的烛光熄灭了。当他们护着蜡烛冲进屋里时,发现周薇不见了,只剩下了地上的木乃伊一般的丝茧。
&ldquo现在我们怎么办?&rdquo区洁问道。
&ldquo发电机修不好了,我们的蜡烛又不够支撑到天明。&rdquo曹健喃喃自语道,&ldquo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有一个办法&mdash&mdash&rdquo他望了望区洁。 而区洁已经猜到了他的办法,他们只能带着这些蜡烛,往外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过曹健的心里毛毛的,他想起了湖边的那具丝茧,也许那个受害者也是抱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但却只走到了那个地方。 不过搏一搏总比在这木屋里等死要好一些。
曹健把剩下的蜡烛归拢在一起,然后手里秉着一支点燃的蜡烛,对区洁说:&ldquo我们走吧&hellip&hellip&rdquo
他拉开了门&hellip&hellip
门一拉开,曹健与区洁就看到屋外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当烛光一射出去,这黑影就像是活物一般向后退去。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可怕的有着尖利锯齿的巨型爬山虎。
曹健拉着区洁秉着蜡烛走出了屋,他们可以依稀看到屋外的空地上匍匐着爬山虎,叶片巨大。而在每片叶子上,似乎还闪烁着一只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睛&mdash&mdash那是恐怖变异虫子的眼睛。当烛光射到哪里,哪里的爬山虎叶片就会向后缩回几寸。而当他们向前走上几步,爬山虎也会跟在后面,步步紧趋,如附骨之蛆一般。 曹健浑身颤抖着,他也可以感觉到紧紧拽住他胳膊的区洁也同样恐惧,手指都被汗水濡湿了。蜡烛的油在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烧完后,又沿着烛身流到了曹健的手背上。先有点温热,但瞬间冷却凝结在他的手上。曹健看着手背上的蜡油,不禁想,如果能够逃出这险境,他一定要好好洗个手,最好就在那面平如明镜般的湖边洗手。 一想到在湖边洗手,在曹健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他侧过脸来,兴奋地对区洁说:&ldquo如果运气好,我猜我找到了逃脱的办法了。&rdquo
区洁的眼里流露出信任与期盼的眼神。
曹健转过身,拉着区洁换了一个方向,是朝着湖边走去的。当他们走过空地的时候,那些爬山虎与虫子都快速地向后退缩着,只过了几分钟,曹健与区洁就已经走到了湖边。曹健在烛光的指引下,看到了停靠在湖边的那艘铁皮快艇,眼里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区洁高声叫道:&ldquo我们发动这艘快艇就可以离开这里?&rdquo
曹健摇了摇头,说:&ldquo不一定,这只是一面湖,逃也逃不到哪里去。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虫子与爬山虎会不会聪明到学会了游泳&hellip&hellip&rdquo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几缕爬山虎&ldquo嗖嗖&rdquo地游进了湖里,很快,就在快艇旁结成了一道包围圈。而在爬山虎的叶片上,一只只眼睛得意地闪烁着,是那些怪异的虫子,它们仿佛在欣赏着一场残酷而又冷血的活剧一般。 区洁失望地望着曹健,眼角似乎湿润了,她有不好的预感&mdash&mdash也许,今夜他们将无法再逃出这里。
曹健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中显得很是耀眼。他对区洁说:&ldquo既然有铁皮快艇停在这里,那它一定可以被发动。别忘了,这种快艇只能烧柴油!&rdquo
他秉着蜡烛走到了快艇边,在烛光能照到的地方,可怕的爬山虎退得干干净净,它们都躲在了看不到边际的黑暗里。
曹健让区洁拿着蜡烛,他已经找到了快艇的油箱,箱盖紧紧地关着,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ldquo希望我们好运,里面也许会装满了柴油&hellip&hellip&rdquo曹健眨着眼睛调皮地说着,一边扭开了盖子。果然,如他所愿,油箱里灌满了柴油,而运气更好的是,在快艇的船舷上,还摆着几个瓶子。 曹健用瓶子接满了柴油,然后快活地对区洁说:&ldquo现在可以奢侈一点了,我们再点一根蜡烛吧!&rdquo
回到木屋边,曹健将柴油发电机抱进了屋中,然后灌满了柴油。他使劲拽了一下皮条,发电机欢快地转动了起来,屋里的灯顿时大放光明。而在这一刹那,刚才钻进了屋中贴在墙壁上的爬山虎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萎顿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滑腻的乌黑水渍。 曹健与区洁拥抱在一起,大声地欢呼起来&hellip&hellip
次日白天,曹健与区洁顺利沿着茶马古道走出了原始森林。
又过了一天,他们带着全副武装的科学考察队再次来到了这幢木屋边。爬山虎依旧在木屋墙壁上迎风翻飞。 科学考察队在这幢屋后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他们在坑中找到了一颗直径三米左右重达两吨的巨大椭圆形陨石。经测试,这陨石发出了强烈的辐射,这辐射足以令周围的动植物发生基因变异。而为什么这些动植物在变异后会害怕光线,成了科学家们新的课题。
身着防化服的考察队员用铅制的防辐射外衣裹住了陨石,经测试不再发出强烈辐射后,他们运走了这颗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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