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偶像小说:栀子花物语:夏恋天使【04】_分享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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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偶像小说:栀子花物语:夏恋天使【04】

发布时间:2019-02-18 09:53:29

分类:分享日记发布者:铁骨铮铮女汉子

“瞳……走了嗎?”戀夏不舍地詢問。  “你豬啊,明知故問!”尾随而來的歐澤釋不耐煩地說。  其實,歐澤釋根本就不想來的,他讨厭簡熙和司徒瞳,他認爲這兩個人虛僞得讓他覺得惡心。可是,當戀夏看到簡熙的留言條後要他陪她去送司徒瞳時,他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這是戀夏第一次對他提出請求啊,他能不滿足她嗎?  “簡熙,瞳爲什麽會突然離開?難道家裏出了什麽事情嗎?”戀夏擔心地詢問。  簡熙側頭對戀夏溫柔一笑,那笑容甚至比陽光還要溫暖:“瞳想家了,所以要回去……”  “哦,是這樣啊!”戀夏安心地呼了一口氣。  “你怎麽不走?”歐澤釋突然冰冷地問道。..  “歐澤釋,你?!”戀夏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兩個人。  他們互相對視着,眼裏都流動着莫名的傷痛。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簡熙先從容一笑:“在沒确定她幸福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她一定會幸福的,所以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歐澤釋的嘴角勾起邪肆的笑。  “在她還沒有說她真的喜歡上你以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噢?我看你還是放棄好了,因爲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和你在一起的!”歐澤釋瞪住他。  “你們在說什麽啊?我爲什麽都聽不懂?”戀夏突然插話。  “和這種自私的人有什麽好說的?我們走!”說完,歐澤釋的一隻手搭在了戀夏的肩上,硬生生地将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歐澤釋,我們爲什麽不和簡熙一起走啊?”戀夏踉跄地跟着。  “我們約會,難道還要帶上一個大電燈泡嗎?”  “什麽?歐澤釋,你要和我約會?”戀夏瞪大眼睛看向他。  “怎麽?情侶間約會很不正常嗎?”歐澤釋反問。  戀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還沒正式和誰約過會呢!就算是和帥星都沒有過。  “走吧!我們約會去喽!”歐澤釋故意很大聲地說。他要讓簡熙聽到,讓簡熙這個自私的家夥對戀夏死心。  簡熙憂郁地看着兩個遠去的背影:戀夏,我隻希望你能夠幸福……

遊樂場  十一月的風有些幹燥和涼意,仿佛在提醒人們冬天即将到來。  這個時節,戀人們一般會選擇在室内喝杯熱熱的咖啡,或者在自己的家裏吃點家常便飯。  然而——  歐澤釋懶洋洋地站在空空的遊樂場中間。他四處望望,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他們一樣傻的情侶。結果可想而知,巨大的遊樂場内除了他倆外沒有任何人。  “歐澤釋,你怎麽不走了?”戀夏在他前方叉着腰,擺出有些生氣的樣子。  “那麽冷的天,來這兒幹什麽?我們回去吧!”  “不要,遊樂場一直都是我夢想的地方……”戀夏别過頭,不再看歐澤釋那張撲克臉。  “以後有的是機會,爲什麽非要現在來?走了!”說完歐澤釋轉身往回走。  “歐澤釋……”戀夏在他身後喚着他的名字。  歐澤釋停下腳步。  “其實……帥星曾經答應過我要帶我來這裏……”戀夏的聲音小得像蚊子,歐澤釋認真地聽着。  “你不是希望我忘掉過去的回憶嗎?所以,我希望我們第一次約會的記憶印在這裏,以後在這裏,我就不會再想起帥星的承諾,而會想到和你在一起的片斷……”  歐澤釋的心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原來戀夏是在爲他們的愛情而努力,她對帥星的回憶是那麽強烈,可還是痛苦地努力忘卻着……  “所以,請你答應我的要求好嗎?請你不要走……”戀夏懇求着。  歐澤釋微笑着轉過身,臉的左下方一個淺淺的酒窩蘊藏着無限的溫暖……  “誰說我要走的?我是要找遊樂場的管理員,讓他們啓動遊樂器械,這樣你才能玩啊!真是豬!”歐澤釋一邊說一邊拉起戀夏的小手向大門口走去……  咣當——門被狠狠地踢開。  “喂!老太婆,幫忙啓動一下這裏的遊樂器械!”這是歐澤釋第一次主動和女人說話,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的女人。  “小夥子怎麽說話呢?真是沒有禮貌!”老奶奶教訓着歐澤釋。  “你說什麽?”歐澤釋有些惱火。  “歐澤釋!我們是來求人家的耶,你态度好點不行嗎?”  歐澤釋看看戀夏不再做聲。  “老奶奶,您能不能幫忙啓動一下……”戀夏微笑着請求。  老奶奶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這一對青年男女,然後重重地搖搖頭:“不行!”  “什麽?不行?”歐澤釋怒吼。  “對!不行!上級有規定的,冬天不能啓動遊樂場裏的任何機械!”  “你……”歐澤釋上前一步。  “歐澤釋!”戀夏叫住他。  歐澤釋一臉無奈的表情:“好吧!你說要多少錢?我給你!”  老奶奶突然笑道:“年輕人,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的!”  歐澤釋狠狠地瞪着她那張寫滿滄桑的臉孔。  “你平時都和你媽媽這麽說話嗎?”  歐澤釋握緊了拳頭。  “歐澤釋……”戀夏的聲音很輕,她知道歐澤釋最忌諱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到“媽媽”這兩個字。清香沁人心脾  “她已經死了!”聲音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波動。  老奶奶不再做聲,似乎看到了眼前這個冰冷少年内心的痛楚。  “既然不能啓動,我們就不爲難您了,奶奶……”戀夏拉起歐澤釋的手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今天破例,爲你們啓動一次吧!”  “真的嗎?”戀夏的眼睛頓時變得雪亮。歐澤釋也啞然地看着她。  “真的!就算是我在這裏做的最後一件充滿幸福的事情吧!”老奶奶的眼裏流動着悲傷。  “奶奶,這是您在這裏工作的最後一天了嗎?”  “嗯!所以我要做一件有意義的事!”老奶奶和藹地微笑。  戀夏深深地向她鞠了個躬:“謝謝奶奶!”  老奶奶長長地呼出口氣,“你們出去等着玩吧!”  遊樂場看上去就像是一座複古的城堡,陽光下,白色的城堡在熠熠發光……  遊樂場裏,兩個人的歡聲笑語給這個冬季寂寞的遊樂場帶來了一絲生機。  “歐澤釋,我們玩海盜船吧!好嗎?”戀夏眯起眼睛笑吟吟地問。  歐澤釋不敢相信,看起來一向溫文柔弱的戀夏居然提議要玩海盜船?!歐澤釋是很讨厭那種暈乎乎的東西的。可是——  “好!”有什麽辦法呢!誰讓這是戀夏提出的建議呢!  “啊……”一聲聲尖叫從海盜船上發出。  終于結束了,歐澤釋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左胳膊,這隻可憐的胳膊直到他們走下海盜船時還被戀夏死死地扣着。  “怎麽樣?知道害怕了吧?”歐澤釋捏了捏戀夏的臉蛋。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敢玩了!”戀夏迷迷糊糊地回答。  歐澤釋禁不住笑笑。  “咦?你看,那是什麽?”戀夏突然把手指向了不遠處——  冬季的天空依舊很藍,藍得每一種事物都分外透明起來。高高的白色摩天輪就像是晴空上折翼的雲,折射着黃昏的金紅色的陽光……  “歐澤釋,你看,那是我們的學校耶!”  “看,那是校圖書館!哇!我現在才發現我們的學校好大呀!”摩天輪裏的戀夏激動萬分。  歐澤釋看她看得入神,他從來都沒看見過這麽快樂的戀夏,此時的她就像是一朵擁有複瓣的栀子花,散發出來的清香沁人心脾……  “歐澤釋,你怎麽在發呆啊?”戀夏的小手在歐澤釋的眼前晃了晃。  歐澤釋回過神來:“我哪有在發呆,我是在聞栀子花的香味呢!”  戀夏疑惑地用鼻子使勁吸了幾口氣:“沒有啊!哪有栀子花的香味?”  歐澤釋壞壞地笑笑:“伊戀夏,你知道愛情與栀子花的神話嗎?”  “愛情?栀子花?”戀夏迷惑地撓撓頭,“不知道!”  歐澤釋趁戀夏不備一把将她拉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寵溺地搖來搖去:“在一個雲淡風輕的季節,愛情突然變換成了栀子花的複瓣,像是許多的浪花疊撲到一起,糾纏住了,就再也扯不開,于是結成一簇花——這就是愛情與栀子花的神話!”  歐澤釋那薄如櫻花的雙唇漸漸移近戀夏那桃花瓣似的唇。戀夏看着那雙如珍珠般迷人的雙眸,本能地閉起眼睛。  “伊戀夏,我是歐澤釋!你知道嗎?”歐澤釋突然蹦出這句話。戀夏猛然睜開眼睛,怔住。  “你現在是要和歐澤釋接吻,你清楚嗎?”歐澤釋的頭頂在了戀夏的頭上。他們四目相對,水晶與珍珠的光芒混淆在了一起。  戀夏怔怔地點了點頭。歐澤釋滿足地将他那冰冷的唇貼在了她柔軟的唇上。頓時,他們周圍散發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那種柔和的白光就像是在牛奶裏勾出的一點蜜,在陽光下,鑿出一條帶有香味的河……你是歐澤釋  安靜的小房間裏,簡熙正在陪着小繁做作業。  “熙哥哥,這麽晚了,姐姐怎麽還沒有回來呢?”小繁突然停下手中的筆,疑惑地詢問。  簡熙輕輕撫摸着小繁的頭:“你姐姐可能有事,晚點才能回來。”  “哦!”  “小繁,瞳姐姐走了,你想她嗎?”簡熙落寞地詢問。  “當然想啦!瞳姐姐對小繁那麽好,小繁怎麽會忘記她呢!”  簡熙把小繁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緊緊地環住小繁瘦小的身體:“如果熙哥哥走了,小繁會很想念很想念哥哥嗎?”  “小繁不要離開熙哥哥!”小繁一把摟住簡熙的脖子,“熙哥哥不要走!”  看着小繁爲自己緊張的模樣,簡熙滿心安慰。  叮咚——門鈴聲響起。  簡熙慌忙跑去開門。  門口,歐澤釋和戀夏并肩站在幽幽的月光下,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讓簡熙感到失落與無力……  “簡熙,我今天是來和你告别的,我要搬回姑姑家裏住了。”戀夏微笑。  “哦,是這樣啊!瞳走了,你留在這裏确實很不方便……”雖然簡熙的話是說給戀夏聽的,但他看的人卻是歐澤釋。  歐澤釋側過頭去,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小繁突然從屋裏跑了出來,撒嬌地拉住戀夏的手。  “小繁,我們要回姑姑家住了!”  “爲什麽?姑姑不是不要我們了嗎?”  “姑姑想我們了呢,所以我們得回去看她!”戀夏捏了捏小繁紅撲撲的臉蛋。  小繁很不舍地轉身看向簡熙:“熙哥哥……”  簡熙笑着彎下腰寵溺地揉搓着小繁的頭發:“回去之後,要聽姐姐的話知道嗎?”  “熙哥哥,你會來看小繁嗎?”  “嗯!熙哥哥會很想念很想念小繁的!”  “小繁也是!”小繁說着便在簡熙的臉上親了一下。  簡熙的笑容像此時傾瀉下來的月光,淡雅而憂傷。他側身對戀夏說:“進來吧!别在門口站着啊?”  “我看不用了,我明天會來拿他們的行李!”歐澤釋冷冷地拒絕,戀夏尴尬地笑笑。  “也好!”熙的聲音有些脆弱。  “簡熙,這些日子打擾了!謝謝你!”  簡熙微笑。  “那我們走了。再見!”戀夏擺擺手,便轉身離去。  簡熙望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眼裏充盈着無限的落寞。  第二天一大早,歐澤釋就按響了簡熙家的門鈴,簡熙仿佛早已預想到了似的很快将門打開。  “我是來幫戀夏拿行李的。”聽他那口氣好像認爲戀夏的東西在簡熙家多放一會兒就會變得肮髒不堪。  “我都已經整理好了,就在客廳……”簡熙溫柔依然。  歐澤釋立刻闖進客廳。  “告訴我,你爲什麽會喜歡上戀夏,好嗎?”簡熙望着歐澤釋的背影問道。  歐澤釋拿行李箱的手頓時僵住。  “哼,喜歡需要理由嗎?”歐澤釋挑起俊眉。  “如果換成其他人,這麽回答我絕對可以,可是,你不同,你是歐澤釋,你曾經是那麽地厭惡女人……”

漆黑的倉庫  “所以呢?所以你就認爲我在玩弄她?”歐澤釋白了他一眼,把臉側向别處去,“其實,說這麽多,從我手中奪回伊戀夏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歐澤釋,我們做了那麽多年的朋友,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隻有這樣嗎?”  “不!曾經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有什麽事情我都會和你說,甚至我心中最不想提及的事情我都統統告訴了你,”歐澤釋瞪住他,“而你呢?你又告訴過我什麽事?”  “我……”沒等簡熙說完,歐澤釋的手機突然響起。  歐澤釋看着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手不禁抖動了一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上。“你是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随後他的臉變得冰冷而凝重。  “發生什麽事了?”簡熙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忙問。  “你們想死是不是?”歐澤釋怒吼,“渾蛋,你們在哪兒?”  “……”  “等着收屍吧!”歐澤釋狠狠地将手機摔在地上,然後氣急敗壞地破門而出。  “歐澤釋,你去哪兒?”簡熙慌張地問。  可是歐澤釋連頭也沒回便迅速跑遠了……

  漆黑的倉庫裏有幾點火星在不停地閃動,白白的煙霧不時地被吐出來,偶爾會發出高跟鞋在地面走動的聲音,還有打火機被不耐煩地來回開關的聲音……  這是哪兒啊?戀夏驚恐不安。早上她剛送完小繁上學,就被四五個滿臉痞子相的青年男子圍住,随後就感覺頭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緊接着就是漆黑一片……  戀夏并沒有被堵住嘴巴,隻是她從沒碰見過這樣的場面,害怕得說不出話來。這時,一個人影漸漸朝她走來。戀夏仔細一看。天哪!她真的不敢相信,那個女的竟然是——羅蕭歆!  戀夏急速跳動的心髒終于緩和下來,不管是什麽原因,她相信羅蕭歆是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羅蕭歆!你爲什麽綁架我?”戀夏終于鼓起勇氣向她詢問。  “哼,還用問嗎?”羅蕭歆瞪着眼慢慢逼近戀夏,“當然是爲了歐——澤——釋!”  羅蕭歆的臉因爲憤怒都皺到了一起。  “我看不慣他對你微笑時的樣子,看不慣他看你時那種欣賞的眼神,看不慣他隻對你一個人好!”  “隻是因爲這些嗎?隻是因爲這些你就把我綁架到這裏嗎?”戀夏凝視着羅蕭歆那充滿怒火的眼睛。  “然後你準備怎麽樣?殺人滅口?你是不是認爲隻要我不存在了,歐澤釋就會喜歡上你。是這樣嗎?”戀夏的語氣很輕。  羅蕭歆聽了她的問話,突然怔住。  “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喜歡是兩個人的事,而不是一個人’……”  羅蕭歆站起身,冷冷地笑道:“伊戀夏,你以爲我們是在演文藝浪漫愛情片嗎?你不會想要用這一句俗得要死的話來感動我吧?然後讓我放了你,成全你們,甚至再祝福你們?哼,你太天真了!”  戀夏輕笑:“我以前還不懂這句話的真正内涵,不過現在,我終于體會到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羅蕭歆驚異。  “星星不喜歡夏夏了,現在的伊戀夏要努力去喜歡另一個天使。因爲喜歡是兩個人的事……”  羅蕭歆皺皺眉,她還是不懂伊戀夏到底在說什麽。

最後一絲防備  “羅小姐,歐澤釋應該在趕來的途中了。”一個痞子樣的青年男子對羅蕭歆恭敬地說。  “你們叫歐澤釋過來幹什麽?羅蕭歆,你不是要殺我嗎?”戀夏突然感到惶恐。  羅蕭歆輕蔑地笑笑,彎下身,緊緊捏住了戀夏的下巴,然後又狠狠地擡起:“伊戀夏,你以爲我是豬嗎?把你殺了我就會去坐牢的,那我還怎麽得到歐澤釋?”  “那你想怎樣?”  “我要用你來威脅歐澤釋,讓他在訂婚協議上簽字!”  戀夏的下颚骨被羅蕭歆捏得隐隐作響,她緊緊地閉上眼睛,痛苦地吐出幾個字:“羅蕭歆,被強迫的愛是不會幸福的……”  “我不管,我隻要天天和歐澤釋在一起就知足了!”羅蕭歆重重地甩開手,“我隻要天天看到他……”  咣當——  鐵門被狠狠地踹開,一個冰冷的身影向他們漸漸走來。他的氣勢讓那些混混不由自主地閃出一條路。他冰冷的目光裏洶湧着憤怒的海洋,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将到來……  歐澤釋第一眼就看見了手腳被繩子捆住、正躺在地上掙紮的戀夏,他冷如冰的眼眸透出絲絲的關切。  “歐澤釋,你終于來了!”羅蕭歆走到歐澤釋的面前,仰頭看他。  “滾開,醜八怪!”歐澤釋連看都沒看羅蕭歆一眼,似乎看一眼都會讓他感到惡心。  羅蕭歆握緊拳頭,忍住了怒火:“戀夏現在在我的手上,你應該對我客氣一點吧!”說罷,她向那群痞子揮了揮手。  隻見那群人把歐澤釋包圍住。  羅蕭歆不緊不慢地走到戀夏身邊,突然從身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被擦拭得锃亮的水果刀在戀夏白皙的臉上緩緩蠕動。  歐澤釋俊眉微皺,狠狠地握緊拳頭。  “羅蕭歆,你不是說不殺人嗎?”戀夏大吼。  “你給我閉嘴!再說話我就讓你毀容!”羅蕭歆威脅着戀夏。  “羅蕭歆,給他人造成毀容也是會坐牢的!”戀夏仍不識相地喊道。  “你豬啊!趕快閉嘴!我可不想娶個滿臉是疤的女人做老婆!”歐澤釋對戀夏低吼。  戀夏看看滿臉怒氣的歐澤釋,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說吧,醜八怪,你到底想怎麽樣?”歐澤釋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彈了彈落在肩上的灰塵。  羅蕭歆挑了挑不能再細的眉毛:“隻要你在這張紙上簽個字,我就會放過伊戀夏。”  歐澤釋接過羅蕭歆遞來的訂婚協議書,不耐煩地翻閱起來。  “怎麽樣?很簡單吧!對你來說根本就沒造成損失不是嗎?”羅蕭歆用一種極度充滿誘惑力的語氣說着。  歐澤釋勾起了一個邪肆的笑容:“好!隻要你爲她松綁,我就簽字!”  羅蕭歆遲疑着沒動——他怎麽會這麽快就答應了呢?  “怎麽?你不想讓我簽了嗎?可别後悔哦?”歐澤釋壞壞的笑容頓時剪斷了羅蕭歆心底的最後一絲防備線。  羅蕭歆将筆遞給了歐澤釋。歐澤釋接過筆示意她爲戀夏松綁。  羅蕭歆慢慢地解開捆住戀夏的繩索,随後歐澤釋便大筆一揮刷刷地在訂婚協議上簽了字。  “歐澤釋,你簽字了?”戀夏急忙詢問。  “對啊!隻有在這上面簽字才能保護你這隻豬啊!”

薄薄的樹葉  “……”戀夏失落地低下了頭。  羅蕭歆得意地撞了一下戀夏的肩膀,然後越過她來到歐澤釋面前。  “歐澤釋,你真的願意和我結婚嗎?”  歐澤釋仍沒看她,眼睛裏隻有戀夏落寞的身影。  “你不能後悔了。”  “放心,我決不後悔!”  羅蕭歆悻悻地奪走歐澤釋手中的協議書——  “歐澤釋!你……你都簽了些什麽?”羅蕭歆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倉庫。  歐澤釋無奈地聳聳肩:“你隻是讓我在上面簽字,又沒說簽什麽,于是我想到什麽就簽什麽了!”  “歐澤釋,你太過分了!”說着,羅蕭歆拿起手中的水果刀朝歐澤釋捅去。  “歐澤釋!”戀夏驚叫。  那把水果刀離歐澤釋越來越近,隻有一拳頭的距離,隻剩一根手指頭的寬度,中間隻能插一片薄薄的樹葉了……  啪——水果刀竟然被歐澤釋用手輕而易舉地握斷了!  “醜八怪,你當我是白癡嗎?連水果刀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來?”歐澤釋将手中水果刀的殘骸狠狠地摔在地上。  天哪,那把水果刀居然是假的!  “不過……”歐澤釋摸摸鼻子,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你的這把刀仿真仿得還不錯!”  羅蕭歆的怒火已經燃燒,再加上歐澤釋的冷嘲熱諷,火勢越來越大……  “歐澤釋,你欺人太甚!”  “是你自找苦吃!戀夏,我們走!”歐澤釋拉起戀夏的小手向倉庫大門走去。  “攔住他們!”羅蕭歆一聲令下,那群人急忙跑過去,截住了歐澤釋他們的去路。  “最好不要讓我記住你們的樣子,否則,你們就死定了!”冰冷的聲音讓那群混混有些不寒而栗。可他們畢竟收了羅蕭歆的錢啊!也隻好硬碰硬了!  歐澤釋失去了耐心,上去就給染着雜色頭發的男生一個漂亮的飛腿,而後又把狠狠的拳頭送給了黃發男生……  那群混混見勢不妙,都落荒而逃。戀夏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圍發生的一切,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歐澤釋——太厲害了!  “喂,還傻看什麽?”  “歐澤釋,你好厲害耶!”戀夏突然擺着一副花癡的臉對他。  “花癡!”歐澤釋裝作酷酷地說道。  他從來沒看見過這麽可愛的戀夏。這才是真正的伊戀夏吧!她曾經在帥星的面前就是這個樣子吧,而現在,他也看到了!  想到這,歐澤釋偷偷地在心裏笑。  “走吧!”歐澤釋牽起了戀夏的手。  走出漆黑的倉庫,外面明媚的陽光刺得戀夏眯起了眼睛。她突然停住腳步:“歐澤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問題?”  “你在那張協議書上到底簽的是什麽?”  歐澤釋微笑,然後很神秘地把嘴湊到戀夏的耳邊:“我在那上面簽的是‘醜八怪,做夢去吧’!”戀夏也禁不住大笑起來,真沒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歐澤釋也會有可愛的一面呢!  “歐澤釋!我恨你!”羅蕭歆突然向他們跑來。她手中又拿着一把水果刀,被擦拭得锃亮的水果刀……  “又玩這個把戲!”歐澤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着那把刀刺進他的胸膛。  戀夏也沒多想什麽。她相信歐澤釋的眼睛!  那把水果刀離歐澤釋越來越近,隻有一拳頭的距離,隻剩一根手指頭的寬度,中間隻能插一片薄薄的樹葉……  可是這回卻沒有發出水果刀被折斷的清脆響聲,反而是歐澤釋低哼的聲音。戀夏怔怔地看着歐澤釋的胸膛,血漸漸染紅了歐澤釋的白色毛衣,然後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歐澤釋!”

帶來禍端  淺綠色的窗簾半遮住病房透明的玻璃窗,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留下一地的淺綠色。  簡熙站在窗邊,向不遠處的教堂望去。那座神聖的教堂之所以屹立在醫院附近,就是爲了帶給病人以及病人的家人一些安慰與希望吧!  輸液管裏晶瑩的液體一滴一滴流進歐澤釋左臂的血管裏……  “歐澤釋,你快醒醒吧!求求你了,你快醒醒吧!”戀夏跪在床邊無力地呼喚着昏迷不醒的歐澤釋。  “戀夏,你放心吧。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幸虧刀插得不深,沒傷到心髒。”簡熙走過去,輕輕拍着戀夏的肩膀安慰她。  “可是,他爲什麽還不醒呢?”  “也許是太累了,所以想要多睡一會兒……”  “簡熙,我好害怕,害怕歐澤釋會離開我……”戀夏無力地癱坐到地上,雙臂抱膝,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裏。  簡熙看着淚流滿面的戀夏,心微微收緊,也許真的是他想錯了。歐澤釋真的喜歡上了她,爲了她,他也可以連命都不要!  一個曾經那麽痛恨女人的歐澤釋,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而忘記死亡的恐懼,那還能說明什麽?唯一能說明的就是他真的愛上了她!  “戀夏,歐澤釋是不會離開你的……”  “嗯!”戀夏重重地點頭。  這時,門被輕輕地擰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面容滄桑的中年男子——他有着一雙和歐澤釋同樣冰冷的眼睛,身上發出的寒氣讓人不敢接近……  “伯父,你來了?”簡熙恭敬地向那人點頭行禮。  他沒有做聲,徑直走到歐澤釋床邊,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歐澤釋。緊接着,他的目光在掃視了周圍之後,停在了戀夏的身上。  “戀夏,這位就是釋的父親。”簡熙介紹。  戀夏起身,剛想鞠躬問好——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冷冷的一聲命令。  戀夏啞然地望着眼前歐澤釋的父親。  “女人隻會給我們帶來禍端,我當初就不應該讓小釋去學着接受女孩的愛……”  “伯父,這事也不能怪戀夏……”  “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麽!事實擺在眼前,我都很清楚!”  “對不起……”戀夏愧疚萬分。  “讓你走沒聽見嗎?”  “可是,可是釋還沒醒……”戀夏想留下來看護歐澤釋,她不想離開他半步。  “我可不想讓小釋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隻會給我們帶來晦氣的女人!請你離開!”  “不!我不走!”戀夏倔強地握住歐澤釋有些蒼白的手。  冰冷的眼睛瞪住戀夏。  “叔叔,我會好好照顧釋的,請您不要趕我走,好嗎?”戀夏懇求他。  “不行!”又是一聲無情的拒絕,“你最好從此在小釋的面前消失!”  她以爲她找到了自己的守護天使,她以爲她又可以快樂起來。可是,就她在感覺幸福近在身邊時,伸出手,原來自己的幸福仍是那麽遙不可及……  “歐澤釋,對不起……”戀夏輕聲地說。随後,她轉身緩緩地向門口走去。  “你豬啊……咳咳……”歐澤釋的聲音。  戀夏猛地扭回頭——歐澤釋正微笑着與她對視。

心痛了  栗色的頭發溫柔地貼在頭上,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幹燥。可是,那一雙如珍珠般的眼睛仍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似乎還帶着幽幽的栀子花的清香。歐澤釋沖她眨眨眼睛:“你又沒做錯什麽,爲什麽要和我道歉?”  “我……”  “看到我受傷不能保護你了,你就想抛下我不管了是不是?”歐澤釋板着孩子氣的臉。  “不是,不是這樣的!”戀夏慌忙解釋。  “那還站在門口做什麽?快過來啊,我渴了……”  “小釋!”一個冰冷的聲音止住了戀夏匆忙的腳步。  她怔怔地看着四目相對的父子——  他們用冰冷的眼神傳遞着别人無法知道的故事,冷漠眼眸的最深處都藏着冰封多年的痛楚。他們這樣的對視,讓戀夏突然萌發了一種想法——歐澤釋爲了忘掉曾經的悲傷一定吃了不少苦,她應該好好地照顧他!  良久。  “好!我走!”釋的父親迅速轉身離開,帶起了一陣寒風。  門“咣”的一聲被重重地摔上。  在一片寂靜之後。  “伊戀夏!”歐澤釋憤憤地叫着戀夏的名字。  “嗯?”  “我還在等你的水呢……”一張憤怒又無奈的臉印在戀夏那水晶般透明的眼眸裏。  “哦!”一杯水遞到了歐澤釋面前。  歐澤釋咕嘟咕嘟地全部喝了下去。  “你真的很渴啊?”  “你說呢?”歐澤釋狠狠地瞪着戀夏。  戀夏癟癟嘴巴。  簡熙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兩人,曾經帥星和戀夏就是這個樣子吧!  帥星,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那好,如果這樣她會幸福,我願意做局外人!  簡熙苦笑着默默地離開……  清晨。  第一縷陽光暖暖地照射進潔白的病房裏,淺綠色的窗紗随着微風像小溪一樣緩緩地波動。  “伊戀夏,我要吃蘋果!”歐澤釋懶洋洋的聲音。  “喏,給你!”  “我要吃削過皮的!”歐澤釋強調。  “你自己削嘛!”伊戀夏可憐巴巴地說。  “不,我就要吃你削的!”  “你都快好了,幹嗎不自己動手?”  “你可别忘了,我是因爲誰才受傷的!”  “但是,你也應該學習學習啊,堂堂的歐澤釋連削蘋果的事情都要女孩子做嗎?”  “難道這不是女孩子該做的事情嗎?”  “偶爾也應該讓女孩子嘗到男孩爲她削的蘋果呀,這樣她會感到幸福的!”戀夏一臉嚴肅地說。  “真的會感到幸福嗎?”  “當然!”  簡熙看着眼前變得越來越親密的戀夏和歐澤釋,突然覺得心裏暖乎乎的。如果在一個多月以前,他的心會很痛,不過現在,他感到的安慰遠遠大于傷痛。  “釋,等你出院後,我就準備回英國了……”  “爲什麽?”戀夏走到簡熙身邊疑惑地詢問。  陽光在簡熙揚起的嘴角邊不停閃爍:“因爲我們快要開學了啊!”  “這麽走了,甘心嗎?”歐澤釋挑釁地勾起嘴角。  “如果是以前,我很不甘心,不過現在,看見她很幸福,我願意放棄……”  “怎麽?看見一些不想看見的情景,心痛了?”

異常冷靜  簡熙微微皺緊眉頭:“釋,在我走之前,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一切的!”  “你們都在說什麽呢?爲什麽最近你們的對話我都聽不懂?”戀夏在一旁因爲插不上話而着急。  “難道‘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這句至理名言你沒聽到過嗎?”歐澤釋低吼。  撲哧——戀夏笑出聲來。  “伊!戀!夏!”歐澤釋瞪住她。  戀夏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用眼睛告訴他——我不說啦,不說啦!  随後,戀夏把簡熙拉到一邊:“簡熙……如果看到帥星,幫我祝福他們……”戀夏眼裏有一絲傷感。  簡熙怔住,然後茫然地點點頭。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歐澤釋忙問。  簡熙神秘地笑笑:“既然是悄悄話,當然就不會告訴你……”  “嘁……”歐澤釋不耐煩地将水果刀往桌子上一扔,“伊戀夏,給你!”  一個被削得凹凸不平的蘋果出現在戀夏面前。  戀夏感動地看着臉上泛着紅潤的歐澤釋,鼻子突然酸酸的——好想哭哦!  “喂,你到底要不要啊?”拿着蘋果的手擺動了兩下。  “要!當然要!”戀夏迅速接過,竟然把它當成了寶貝抱在了懷裏。她甜甜地笑笑:“簡熙,麻煩你再告訴他,我也很幸福……”  簡熙深深地點頭。  墓地窄長的小道上,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失魂落魄地徘徊,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一雙紅腫的眼睛。  墓碑上,帥星正幸福地微笑着。他有一頭烏黑的頭發,濃濃的眼眉,高挺的鼻子,如櫻花般薄薄的嘴唇。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真的好像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帥星,我帶你的弟弟來看你了。”簡熙将一束白色的栀子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歐澤釋怔怔地看着笑如陽光的帥星。十年了,十年沒有見過面,終于可以見面時,卻天地相隔。  “帥星不是因爲白血病死的,其實他是在一場飛機事故中不幸身亡的。”歐澤釋怔住。飛機事故?怎麽會這樣……  照這麽說的話,如果不是那場意外,自己的骨髓是可以救活哥哥的……  簡熙仿佛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那時,他看到了戀夏給他的信,信中說戀夏的爸爸媽媽在一場車禍中死亡……”  歐澤釋用一種極度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眼前表情凝重的簡熙。  “帥星非常擔心戀夏會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所以執意要回國,結果,飛機在着陸時發生了意外……”  歐澤釋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買下了所有關于那場飛機事故書的版權?”  歐澤釋之前幫戀夏還書時,發現這種書竟然絕版了,聽說是被英國皇室買下的版權。于是他飛往英國,費了很大力氣才又弄來了一本。後來他意外地發現買下這本書版權的人竟是簡熙,當時他還很是迷惑。而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是的。”簡熙異常冷靜地回答,“帥星是我的病人,所以我和他接觸的時間很多,我知道他真的非常喜歡戀夏,但是當時戀夏已經失去了父母,我擔心她知道帥星又去世的消息會真的做出傻事,所以一直都代替帥星給她寫信……”簡熙輕輕吸了口氣,“我快要回英國了,所以……”

離開的時候  “……”歐澤釋奇怪的手機鈴聲響起,手機屏幕上閃爍着伊戀夏的名字。  “喂?戀夏啊!我……”  “嗚……”電話那頭是戀夏不住的哭聲。  歐澤釋緊張起來:“發生什麽事了?你别哭啊!”  “渾蛋歐澤釋!你是個大渾蛋!”戀夏尖銳的罵聲讓一旁的簡熙都聽得一清二楚。  歐澤釋尴尬地移開兩步:“喂!你豬啊!罵我幹什麽?”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就偷偷地跑出院……說,你幹什麽去了?”  歐澤釋嘴角揚起幸福的弧度:“我馬上就回去,你别擔心!”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帥星,然後轉身離開……  望着墓碑上微笑着的帥星,簡熙也如釋重負般地微笑起來。帥星,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希望,這樣的生活一直下去。希望——這個善意的謊言永遠也不要被戳穿……  終于到了歐澤釋出院的那一天。這天的天空有些陰沉,風變得更加肆無忌憚。這會讓人們産生疑問——是不是要下雪了?  “什麽?直接去機場?”戀夏驚訝。  “對,我現在就要回英國!飛機票都已經訂好了……”  “怎麽那麽着急?”  “我本來就是趁着假期過來和國内的朋友聚一聚,現在我們又快要開學了,當然要走……”  “那也可以過幾天再走啊!”戀夏不舍地說道。  簡熙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這是簡熙第三次來到這個機場——  第一次,是爲看戀夏而來。在下飛機的那一刻,他以爲自己已經到達了幸福的彼岸。  第二次,是爲送瞳而來。在瞳含淚微笑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緊緊地抽動。  第三次,是爲離開而來。他将離開這個充滿淚水與歡笑的城市,淡忘這裏的一切,唯一能留下的隻有深深的祝福……  現在,他隻有一件事還沒辦完了……  “戀夏,你能幫我買一杯咖啡嗎?我有點想喝咖啡……”簡熙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我這就去!等我一會兒……”  等到戀夏漸漸跑遠,簡熙才側過頭,看着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歐澤釋:“釋,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  “伯母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去世了……”  歐澤釋錯愕地看向簡熙。  “一年前當我确定帥星是你哥哥的時候,我就告訴帥星我認識你……”簡熙頓了頓,“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爲帥星不想讓你擔心。你們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如果再讓你得知他生病的消息……他想,既然你們彼此一直不知道對方的狀況,那就等病好後再讓你知道……”  歐澤釋的頭突然變得昏昏沉沉的,他是在爲他們而難過嗎?可他不是一直都恨那個女人嗎?爲什麽當他得知那個女人很早就去世之後,他會如此地難過?  歐澤釋别過頭去,他不想讓簡熙看見他傷心的臉龐:“那個女人是怎麽死的?”他竟發現他的呼吸有些困難了,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喉嚨處卡住一樣。  “我不是很清楚……”簡熙輕聲回答。他看見歐澤釋的兩腮在不停地抽動。  “釋,你……”  “簡熙,我回來了,給你咖啡!”簡熙剛想要安慰歐澤釋,戀夏突然跑了過來,把咖啡迅速地遞到簡熙面前。  “謝謝!辛苦了!”簡熙收回悲傷的面容,然後露出微笑。  歐澤釋背對着戀夏,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你們怎麽了?”戀夏總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  “什麽怎麽了?”簡熙裝糊塗地問。  戀夏仔細打量着與平常不一樣的歐澤釋:“釋,你的眼睛爲什麽紅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是因爲我要走了,他很舍不得吧!”簡熙忙接話。  戀夏天真地笑了笑:“歐澤釋還真是重感情呢!”  這時,機場廣播裏傳來了登機的通知。  “我要走了……”簡熙不舍地看着戀夏,“戀夏,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  随後,簡熙又看看歐澤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釋,你的身邊還有戀夏,你要好好照顧她,不然我會随時回來的!”  歐澤釋點點頭,那黑如珍珠的眼眸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簡熙微笑着轉身,離開。他就仿佛冬日裏的陽光,溫暖着每個人的心……  戀夏,你一定要幸福!簡熙在心中默念。  瞳,我和你一樣,因爲愛,所以離開。當初你離開的時候,是不是也一樣很心痛呢?可是,還是要放棄呀,因爲喜歡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

天使的羽毛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得都要早,屋外的太陽很大,可是,透明的玻璃窗已經結滿了一層薄薄的冰花,宛如一朵朵盛開的栀子花……  飄着小雪的步行街到處都充滿着濃重的節日氣息,各個商場的門口都早早地立起了高大的聖誕樹,樹上五顔六色的挂飾随着寒風向過路人招手,仿佛在呼喚着:“快進來,爲你們所愛的人買一份聖誕禮物吧!”  “伊戀夏,你在發什麽呆?”歐澤釋敲了敲戀夏的腦袋。  “我在想應該送你什麽聖誕禮物……”戀夏仍望着樹上的挂飾,仿佛在自言自語。  “……”  “嗯?你怎麽不說話啦?”戀夏被一陣沉默驚醒。  “那你要我說什麽?”  “你目前缺不缺什麽東西呢?”戀夏把耳朵湊到歐澤釋的嘴邊。  “你說呢?”  戀夏苦惱地皺皺眉頭:“歐澤釋會缺什麽呢?”  “缺——人——愛!”歐澤釋一把将戀夏抱到自行車前面的橫梁上。  自從歐澤釋出院以後,就沒人再見過他那輛如離弦箭般的紅色法拉利,取而代之的是一輛很普通的自行車。每天上學放學,他都會與戀夏同時出現在自行車上,穿過同學們一個個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他們在車道上馳騁。由于是頂風騎車,車速明顯減慢。  “你該減肥了!”歐澤釋抱怨着。  “哪有?我很胖嗎?”戀夏嘟起嘴巴。  “……”風嗆得歐澤釋說不出話來。  寒風像刺刀一樣刮着戀夏的臉頰,戀夏低下頭去,她竟然發現——歐澤釋沒有戴手套!  這麽冷的天,他還在騎車載她,可他竟然不戴手套?!  “停……停車!咳咳……”寒風嗆得戀夏喘不過氣來。  車子猛然停下,戀夏下車往回跑去……  “伊戀夏,你要去哪兒?”  “你在那兒等我,我馬上回來!”戀夏剛才透過精品店的櫥窗,看見了一副男式手套,白色的絨毛就像天使的羽毛。  她輕輕推開禮品店的大門。  “小姐,請問您要買些什麽?”店員很有禮貌地問道。  “呃……把這副手套拿出來讓我看看好嗎?”  “好的,請稍等。”  “喂,今年的聖誕節你準備送你男朋友什麽禮物啊?”站在戀夏旁邊的女孩在問着另一個女孩。  “我要自己織一條圍巾送給他……”那個女孩臉上浮出一抹紅暈。  “哇,很溫馨的禮物呢!你會織嗎?”  “不會……但是,爲了他我會學的!”  “向誰學啊?我也不會呢!”  “你沒看到店裏的告示嗎?買這裏的毛線,會免費送你一本《手工織線大全》!”  “真的耶!那我也要學!”  兩個女孩聊得不亦樂乎。  聖誕節要送釋什麽呢?戀夏也正在冥思苦想。  “小姐,這是你要的手套!”店員微笑着把手套遞到了戀夏手中。

歐澤釋的衣角  “哦,給你錢!”  “還需要買什麽嗎?”店員詢問一直遲疑不走的戀夏。  戀夏猶豫了一下:“呃……我還想買些毛線……”  “你好慢耶,到底幹什麽去了?很冷的,知道嗎?”歐澤釋站在冰天雪地裏大聲抱怨。  戀夏神秘兮兮地走到歐澤釋面前,心疼地看着他凍得蒼白的臉。  歐澤釋愣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凍成這樣……”戀夏暖乎乎的小手在歐澤釋冰冷的臉上掠過。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一樣,一絲絲的熱流在他的臉上纏繞,然後,慢慢沁入心中,溫暖了整個冰冷的身體。他不自覺地将她裹進懷裏,頭揉進她的發中,她的發中散發出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氣……  “釋,都怪我,還不能擺脫那年車禍的陰影……”  他沒有做聲,仍沉醉在那如栀子花的香氣中。  “你爲了我,學着和人溝通;爲了我,差點送命;爲了我,在大冬天還載我上學……可是我所做的也隻有這些……”戀夏從一個精品袋中拿出那雙手套,放在了歐澤釋的手中。  歐澤釋凝視手中那一雙雪白的手套。白色的絨毛像她軟軟的發,透出栀子花的芳香……  “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凍到手了!”戀夏眯起的眼睛,彎如月牙。  歐澤釋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手套戴上,好溫暖啊,仿佛自己的手被她緊握在手中。  窗外陽光依舊耀眼,幾隻麻雀在樹上叽叽喳喳地歌唱。  教西方經濟學的教授自從那次被歐澤釋教訓了以後,收斂了很多。但是,她的嚴厲已經成爲了習慣。  “歐澤釋!”教授嚴厲的聲音。  難道教授要歐澤釋回答問題嗎?大家都不敢相信地互相望了望。  “歐澤釋……教授叫你呢。”戀夏用手輕拽着歐澤釋的衣角。  “别打擾我,我正畫畫呢!”  “教授在叫你呀。”  “她要是有這個耐心等我站起來,就讓她等着好了。”歐澤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歐澤釋!”戀夏瞪着眼睛看他。  歐澤釋擺出無可奈何的樣子,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教授的表情終于多雲轉晴。她清了清嗓子:“你來回答一下稀缺性的相對性是指什麽?”教授給足了歐澤釋面子,問了一個超級簡單的問題。  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原本害怕歐澤釋會因回答不上來而發火,看來這回不用擔心了!可是戀夏很清楚歐澤釋的個人能力,就連什麽是西方經濟學都不知道的歐澤釋,又怎麽回答得出這個問題?  于是戀夏用書擋住了自己的臉,小聲告訴他:“稀缺性的相對性是指相對于無限的欲望而言,再多的資源也是稀缺的……”  可是,歐澤釋卻沒有做聲,而是繼續和教授大眼瞪小眼。  “喂!歐澤釋……”戀夏抻了抻歐澤釋的衣角。  一陣沉寂之後,歐澤釋終于開口了:“你當我是豬嗎?教授!這麽簡單的問題以後不要再問我了,我很忙的!”說完,歐澤釋坐回到座位上,繼續忙着他的事情。教授尴尬地站在講台上一動不動。戀夏忍不住輕笑。這個可愛又可恨的歐澤釋,居然想到用這招來躲避回答問題!

平安夜  快考試了,戀夏此刻正獨自坐在樹下的長椅上看書。  “伊戀夏,我一直在找你,你竟然躲到這裏看書?”歐澤釋将戀夏手中的書奪了過去。  “馬上要期末考了,我可不想挂科……”戀夏又将書搶了回來。其實,她主要是想要拿到獎學金,上次的演講比賽,學校無故決定取消,這讓她上了好幾天的火呢!  “你……”她以前很溫柔的,怎麽現在越來越野蠻了呢?  該死,她是不是認爲她吃定他了?  “伊戀夏,我有事要和你說!”歐澤釋再一次奪過書,這一回,他把書藏在了背後。  “什麽事?”  “呃……”當戀夏很正經地詢問他時,他竟然有些結巴了。  戀夏眨了眨她那雙水晶般透明的眼睛。  “聖誕節你一定要送我禮物,知道嗎?”  聽到歐澤釋的話,戀夏的嘴巴張成了“O”字形。  “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很花癡耶!”歐澤釋有些尴尬。  看着越來越有人情味的歐澤釋,戀夏在心裏偷樂。是因爲她,一向冷如冰霜的歐澤釋才有了這樣的改變嗎?既然這樣,就再訓練訓練他吧!想到這,戀夏收回笑容,很嚴肅地說:“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會考慮送你禮物的!”  “什麽?你再說一遍!”歐澤釋憤憤地說。他兇巴巴地瞪着戀夏。  “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送你禮物。”戀夏很聽話地又重複了一遍。  “伊!戀!夏!”歐澤釋每次被戀夏惹惱時,都會很大聲地叫着她的全名。  “什麽事?”戀夏故意配合他。  歐澤釋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  見這狀況,戀夏停止了和他開玩笑:“你隻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記得快樂就好。能做到嗎?”歐澤釋原本燒得正旺的怒火,竟被戀夏溫柔的一句話澆滅得一幹二淨。他将戀夏揉進懷中,寵溺地摩挲着她軟軟的頭發。  仿佛這世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彼此緊緊地擁抱着。這個擁抱的畫面太唯美了,連在枝頭上跳躍的幾隻麻雀也都爲他們奏響了悠揚的曲調。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用各種方式歡迎即将來臨的聖誕節。  學校裏,同學們更是忙得不亦樂乎。  “聽說今年的平安夜學校要啓動剛剛竣工的燈柱噴泉耶!”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會很浪漫呢!”  “是呀是呀……”  戀夏津津有味地看着同學們一張張忙碌的臉龐。  噴泉?應該會很美吧?想到今晚就是溫馨又浪漫的平安夜,戀夏臉上浮出一抹微笑。  “喂,想什麽呢?”歐澤釋倔強地用手将戀夏的頭扭向他。  “好痛!”  “真的嗎?我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啊。”歐澤釋心疼地揉摸着戀夏的頭。  戀夏吐了吐舌頭:“哈哈,騙你的啦!”  歐澤釋瞪住她,戀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低下了頭。  “我今天有事情要辦,所以你在學校要乖乖的,知道嗎?”歐澤釋仿佛在囑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什麽事?”戀夏好奇地問。  歐澤釋挑了挑俊眉:“秘密!”  戀夏失望地撇了撇嘴巴。  “放心吧!我不會丢下你一個人過平安夜的!”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晚上在學校噴泉旁等我!”歐澤釋說着便站起身。  “這就要走?”  “嗯,記得要等我哦,要不然我會生氣的!”歐澤釋孩子氣地說。  戀夏笑笑:“好,就算天塌下來,我都會等你的!”然後,戀夏看見了那一個隻屬于她一個人的淺淺的酒窩。寬廣的大道  平安夜悄悄來臨。  噴泉旁聚集了幾乎全校的學生。噴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掉落在锃亮的地磚上,濺起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映着五顔六色的燈光,仿佛是一顆顆天使的眼淚……  于是,學校給這個美麗的噴泉起了個很詩意的名字——天使的眼淚。  天使的眼淚?缥缈的水霧裏,戀夏不由自主地撫摸了一下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這個也是天使的眼淚呢,是帥星送她的眼淚!原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啊!  那時就已經注定,他最終給她的就隻有——天使的眼淚。  戀夏正想得入神。  突然——  “你們看!”有個同學如同看見了不明飛行物一般驚叫。頓時,每個人都仰起頭向夜空看去。  天哪!好美啊!一架白色的直升機從高空劃過,每經過一處,都有一朵可愛的降落傘飄落下來,降落傘裏燃着小小的蠟燭,一道道光暈像極了天使的光環。月光灑在純白色的直升機上,機體發散出了珍珠般柔和的光芒;月光灑在降落傘上,降落傘散發着夢幻的光芒……  這時,天空飄起了輕柔的雪花。  “下雪喽!”同學們歡呼。  五顔六色的降落傘随着雪花起舞,玫瑰紅,橄榄綠,紫羅蘭……  戀夏從來都沒見過這麽美麗浪漫的場景,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片溫柔。  直升機緩緩降落下來,機門被拉開——  歐澤釋?!  同學們張大了嘴巴。  歐澤釋今晚比任何時候都俊美。他穿着一件紅色毛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休閑外套,下面是一條寬松的黑色牛仔褲……高挑的身材、俊朗的臉龐,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王子!  同學們呆呆地看着歐澤釋慢慢走近戀夏,都不由自主地閃出一條寬廣的大道。  完美得毫無瑕疵的歐澤釋停在戀夏的面前。他對她微笑,這微笑隻屬于戀夏一個人!同學們都向戀夏投去既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戀夏,平安夜快樂!”歐澤釋溫柔地說。  戀夏直直地盯着歐澤釋的眼睛,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豬啊?不許哭!”歐澤釋皺着眉,修長的手指在戀夏白皙的臉上劃過。  戀夏忍住淚水。  “這是送你的禮物!”歐澤釋把一個很長的矩形禮品盒遞到了戀夏面前。  戀夏接過,剛想拆開……  “不能拆開看!”  戀夏疑惑地看着他。  歐澤釋抱住戀夏,把頭埋進她細碎柔軟的發中,她白皙的脖頸上的珍珠項鏈發出了柔和的光芒。漸漸地,他的嘴唇移到了戀夏的耳邊,熱熱的呵氣貼在了戀夏幹淨的耳根:“等你什麽時候想起我了再拆開看,好嗎?”  戀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一定會照着他所說的去做。  “歐澤釋!伊戀夏!歐澤釋,伊戀夏!歐澤釋……”同學們将他們兩人圍在了中間。  歐澤釋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壞壞的笑,突然,他吻住了戀夏那柔軟的唇。  同學們面頰绯紅地看着眼前完美的畫面,恍如童話。  雪花漸漸地越下越大……  是誰說過“上帝的仁愛會從一片雪花開始”?這算不算上帝對他們的仁愛呢?

漲紅的臉  “燭光和落雪都是你們心靈的溫暖,隻要把聖潔和光輝在人世間安放……這丢失的,命運都将還給你。這缺乏的,上帝都将找給你……最後願你的心靈和雪花一起得到安慰!”一路上,無比快樂的戀夏一直吟誦着詩人馬邦的聖誕節詩歌。  她快樂地在雪地上奔跑,有點像冬天跳來跳去的麻雀,叽叽喳喳鬧個不停。歐澤釋走在她的後面,微笑着看她與飄雪共舞。雪花像天使的羽毛,一片,一片……在空中,飄啊,飄啊……  跑在前面的戀夏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歐澤釋,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釋……”戀夏喚着歐澤釋的名字。  歐澤釋緊走幾步,停在戀夏面前:“什麽事?”  “其實……我也……”戀夏吞吞吐吐的。  “有事就說啊!”歐澤釋有些着急。這家夥,有事沒事動不動就吓人,他的心髒都快被她吓出病來了。  “我……其實給你準備禮物了……”戀夏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巧可愛的禮品盒。紫色的包裝紙上一朵白色的栀子花正美麗地綻放着。  歐澤釋的眼睛變得亮亮的,他輕輕地解開“栀子花”,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打開藍色的盒蓋——一個可愛的護腕映入歐澤釋的眼簾。純白色的護腕上,繡着一個小男孩,他正在甜蜜地微笑着……  “這是我第一次織護腕,所以……不是很漂亮……”戀夏不好意思地解釋,“雖然你送我的禮物暫時還不能看,但我想,它一定很珍貴,所以……在學校就沒好意思把這個送你……”  歐澤釋的眼中閃爍着幸福的星芒……  “你該不會感動得要哭出來了吧?”戀夏打趣。  歐澤釋反應過來,立刻收回了臉上的微笑:“我堂堂的歐澤釋怎麽會戴這麽幼稚的東西?”說着他把裝護腕的盒子扔回給戀夏。  戀夏憤憤地瞪着他。  “還有,這上面繡的是什麽?”  “我是照着你的樣子繡的!”  “照着我……”歐澤釋哭笑不得,“這要我怎麽戴?”  “爲什麽不能戴啊?戴上我送你的護腕你應該感到很榮幸才是!”  “榮幸?很丢人才對!”  “真的不要嗎?”  “不要!”歐澤釋把護腕也扔回給了她。  戀夏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怎麽就這麽不懂她的心呢?!這可是她花了好長時間才編織好的護腕啊!  “你連我也不要算了!”戀夏氣呼呼地掉頭往回走去。  什麽?他隻是想開個玩笑嘛!她竟然這麽生氣。此時的歐澤釋十分矛盾,但望着漸漸遠去的身影,他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他發現,在他與戀夏的戰争中,他永遠都是戰敗方!  “不是很讨厭我嗎?幹嗎還要跟上來?”戀夏不依不饒,這回她真是傷心了。  “誰說我讨厭你了?”歐澤釋無辜地問。  “那好!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歐澤釋凝視着戀夏那張由于生氣而漲紅的臉,内心突然像燃起了一把烈火,心口熱熱的。  漸漸地,他微揚的唇離她越來越近……  “你幹什麽?”戀夏推開歐澤釋。  歐澤釋顯得有些尴尬,他不自然地側過頭去,不讓她看見他越來越紅的臉:“把護腕還給我……”

歐澤釋首先認輸  戀夏也有些不自然地把護腕遞過去。  “我會好好保存的,今天我就送你到這裏。”說完,歐澤釋匆忙閃開。  我會好好保存的——  戀夏突然反應過來。  “喂,歐澤釋,我是要你每時每刻都戴着,而不是保存!”戀夏沖着遠去的背影大喊。  “我才不會戴呢!這麽白癡的東西!”歐澤釋咒罵。  戀夏氣得直跺腳:“歐澤釋,我讨厭你!”  第二天,門鈴很準時地響起。姑姑緩緩把門打開。門外,歐澤釋尴尬地站在姑姑面前。  “我是找戀夏的……”歐澤釋很注意自己的語氣,他可不敢在太歲面前動土。  “姐姐,那個兇巴巴的哥哥又來找你了!”不知什麽時候,小繁從姑姑的身後蹿了出來。  什麽?兇巴巴的哥哥?難道伊戀夏一直都讓小繁這麽叫自己的嗎?  “喂!小鬼,你叫我什麽?”  小繁仰起頭,不屑地打量着歐澤釋:“我叫你兇巴巴的哥哥!”  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對歐澤釋這麽肆無忌憚的呢,這個小鬼在狐假虎威是不是?  可是——誰讓戀夏就是吃定他了呢!于是,他把憤怒轉化爲微笑:“小繁,聖誕節快樂啊!”釋俯下身,将小繁抱起,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昨天欺負我,現在又來欺負我弟弟!”戀夏氣嘟嘟地走過來。  歐澤釋沖戀夏微微一笑。看到他得意的笑容,戀夏更是氣憤。她快速地走到歐澤釋面前:“把我弟弟放下!”  歐澤釋重重地放下小繁。  “呀!好疼,姐姐!”小繁裝得很像。  “你……”歐澤釋瞪住他,小繁立刻收回得意的笑容。  “歐澤釋!你幹嗎對我弟弟這麽兇?”  “哎呀!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了!”歐澤釋說完便拉起戀夏的手往外跑去。  “喂,我還沒換衣服呢!”但任憑戀夏怎麽掙紮,怎麽呼喊,歐澤釋都沒放開那雙柔軟的小手。  雪花依舊飛舞,在微弱的陽光下,舞漫起片片晶瑩。  歐澤釋狠狠地推開一家服飾店的大門。  “歡迎光臨!”店員小姐親切地打着招呼。  “嗯。”戀夏沖她點頭微笑。  可是,爲什麽總感覺怪怪的?戀夏順着店員小姐的目光掃視着自己。天哪!自己好狼狽啊!由于走得急,她都沒來得及披上外衣。現在的戀夏正被包裹在歐澤釋肥大的大衣裏,雖然真的很狼狽,但是,她的心卻是暖暖的。  “還愣在那兒幹什麽?快換上這個!”歐澤釋命令着戀夏。隻見他手中拿着一件很淡雅的白色毛絨外衣。純白的底色,帶有微藍的花紋,有點像栀子花的輪廓。尤其是那一排紐扣,像極了一顆顆散發着柔和光芒的珍珠。  戀夏拿着衣服走進試衣間。歐澤釋坐在木椅上,無聊地翻開了一本放在玻璃桌上的雜志。雜志第一頁上的幾個紅色大字吸引了他的眼球——英國貴族挑戰醫學極限。他不禁輕笑,這才是簡熙呢。  喀嚓——試衣間的小門被打開。戀夏那純潔如天使的身影頓時映入歐澤釋的眼眸。歐澤釋站起身,專注地凝視着她。  “小姐穿這件衣服很漂亮呢!”店員甜甜地稱贊。  “真的嗎?”戀夏欣喜。  “就算是豬穿上這裏的任何一件衣服,她都會說好看的!”歐澤釋回過神,懶洋洋地走到戀夏身邊。  “是這樣啊?那我還是不穿了……”說着,戀夏轉身就要走回換衣間換掉衣服。  “喂,你豬啊?”歐澤釋叫住戀夏,“我隻是在打個比方而已,你何必當真呢?”  戀夏嘟起嘴。  “其實……其實你穿這件衣服的确很好看……”歐澤釋首先認輸。  戀夏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她真的是吃定他了!

歐澤釋一個人的家  冬季放晴的天空被陽光照射得格外耀眼。一朵朵還沒散盡的雲被勾勒出了一道道奪目的金邊。兩個默契的身影并肩齊走。他們沐浴着冬日陽光,呼吸着雪後清新的空氣。  “喂!歐澤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戀夏突然發現他們所走的方向正好和學校的方向相反。  “放心,我不會把你給賣了的!”歐澤釋苦笑。  “對了!”戀夏突然停住腳步,“關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沒有向我道歉呢!”  歐澤釋張大了嘴巴:“道歉?我做錯什麽事情了嗎?爲什麽要向你道歉?”  “人家辛辛苦苦給你織的護腕,你居然都不戴,居然感到丢人,這還沒有錯啊?”  “那也不至于要道歉吧?!”  “那你就把它戴上!”  “不!”  “戴不戴?”  “我說不戴就是不戴!”歐澤釋低吼。  “真的不戴?”戀夏再一次問道。  “真的不戴!”  戀夏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如果你不戴,那我就不去你要帶我去的地方了!”  “什麽?伊戀夏!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歐澤釋瞪住她。  “我都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是你自己甯死不屈的,這也不能怪我吧?”戀夏得意地仰起頭。  良久,歐澤釋也挑了挑俊眉:“那如果我和你道歉了,你就願意和我去了嗎?”  她沒有聽錯吧?歐澤釋竟然決定要向她道歉?一直都不肯說出那三個字的歐澤釋居然要向戀夏認輸?想到這,戀夏美得連連點頭。  “你可不能反悔哦?”  “決不反悔!”戀夏信誓旦旦。  “好!我對于我昨天的行爲向你道歉!”歐澤釋鄭重其事地向伊戀夏鞠了個躬。  “好吧!那我就原諒你了!”其實,戀夏本來就沒有真的生他的氣,那個護腕确實不是很适合歐澤釋。  “那咱們就走吧?”歐澤釋向戀夏伸出一隻手。  戀夏笑吟吟地把手搭上去:“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呢?”  “我爸爸那裏……”  “什麽?”  “我爸爸那裏!”  “我不去!”  “不行!你都已經說過的了,你不會反悔的!”  “我……”戀夏語塞。  歐澤釋的爸爸好像很讨厭她的樣子。怎麽辦啊?戀夏心中忐忑不安。  雪花漸漸變大,慢慢覆蓋住了雪地上留下的一串串慌亂的腳印……  一直以爲歐澤釋的家應該是超級豪華的别墅,可是,這回她想錯了!之前她和歐澤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隻是歐澤釋一個人的家,而這個才是他真正的家——很普通的小區,很普通的樓房,很普通的房間。  雪白的牆壁讓人感到有點寒冷,窗戶半開着,水藍色的窗紗随風輕輕飛揚,白色的毛絨地毯,灰色的茶幾上擺放着已堆滿煙頭的煙灰缸。  叔叔應該是個很愛吸煙的人吧!但是,他的家裏卻沒有嗆人的煙草味,反而帶有淡淡的栀子花香……  “爸爸可能在公司有事要辦,所以會晚一點回來……”歐澤釋看向戀夏。  戀夏顯得有些拘謹,雙手緊握着一束花。  歐澤釋偷笑,在路上還一個勁地說她會怎樣說服他爸爸呢?可現在,她先慌了陣腳。  “你坐吧!喝點什麽?”歐澤釋很是禮貌。  戀夏連忙搖頭:“不用了,謝謝,我還是坐在這兒等好了!”  歐澤釋滿臉的無奈:“戀夏小姐,我是歐澤釋,不是他的父親!”說完他一下坐到她的身邊,倔強地将她抱在懷裏,任憑她怎麽掙紮,就是不放開,死都不放!他将頭壓得低低的,嘴唇貼在了她耳邊:“放心,你不是一個人,要記得,還有我在你身邊呢!”  這句話足以讓戀夏慌亂的心平穩下來。  時鍾滴答滴答地走着,戀夏幾乎快要在他的懷裏入睡。他的懷抱讓她感到安全,讓她可以安心地睡去,讓她可以做一個好夢……  “喂!小懶豬,起來啦!别睡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歐澤釋将戀夏喚醒。  戀夏睜開蒙眬的睡眼,打了個哈欠,環視四周後,急忙理了理毛亂的頭發:“呀!我怎麽就睡着了?叔叔呢?叔叔回來了嗎?”

身上的寒氣  歐澤釋的手輕輕地在戀夏白皙的臉上掠過,俊眉微皺。他疼惜地詢問戀夏:“你這幾天都做什麽了?我感覺你很累似的……”  戀夏重重地搖頭:“沒有!”她難道要跟他說是爲了給他編織護腕熬了幾個夜晚,她送他的是她織的無數個中最好的一個。于是,她扯開話題:“幾點了?叔叔還沒有回來嗎?”  “爸爸說一會兒就會來了。呃,戀夏,我忘了告訴你,其實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  “什麽?”戀夏急得像小貓一樣從歐澤釋的懷裏蹿了出來。歐澤釋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你要我怎麽辦嘛。”戀夏焦急不堪。  就當戀夏甩着手臂在地上走來走去時,一個很厚的本子被她無意從桌子上打落下來,掉到地上。一張發黃的照片從書中飛出,跟随着那本書一起滑落在地……  戀夏輕輕地将照片拾起——  照片上一個女人正依偎在一個男人寬大的肩膀上,她在幸福地微笑着。  戀夏癡癡地看着那個女人,她的笑容讓她感到自己仿佛也很幸福。這個女人,這個微笑如花開的女人,爲什麽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又怎麽也記不起來。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歐澤釋好奇地搶過戀夏手中的照片。  頓時,歐澤釋上勾的嘴角僵住了。這不是他的媽媽嗎?怎麽會……  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個泛黃的日記本……難道,爸爸一直都把他們留在身邊?她的照片,還有他們曾經美好的回憶……  “歐澤釋,怎麽了?你的臉色那麽難看?生病了嗎?”戀夏邊說邊把手放在了歐澤釋的額頭上。  “沒有啊!”歐澤釋苦笑一下。  “照片上的女人,好美啊!如果我沒猜錯,她就是你的媽媽吧!而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爸爸!”戀夏笑着說道。  “……”歐澤釋凝視着照片上甜蜜微笑的兩個人。  “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看見過你的媽媽……”  “不可能!”歐澤釋打斷了戀夏的話。不能讓戀夏認出這是他和哥哥的媽媽!絕對不能!戀夏一臉困惑地看着他。歐澤釋壓制住内心的沖動:“……她……早就死了!”  “……”戀夏再一次握住了歐澤釋越發冰涼的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溫暖他的内心。  這時——門“咔”的一聲被幹脆地打開……  一個目光冰冷的男人走進屋中,他身上的寒氣頓時趕走了家裏的溫暖。剛進來時,他就看見了家裏的鞋櫃裏多了一雙女人的鞋子。哼,他是不會讓歐澤釋重蹈覆轍的……  “爸爸,你回來了?”歐澤釋很有禮貌地和他打招呼。而他隻是輕哼了一聲,便徑直走進自己的卧室,看都沒看站在歐澤釋旁邊的戀夏一眼。  “怎麽辦?你爸爸好像很讨厭我……”戀夏很失落地看着歐澤釋。  “沒事!放心!你還有我!”歐澤釋拉起戀夏的手走到他父親的房門前。  “爸爸,你不是說讓我試着接受女孩子嗎?我今天就把她帶來了!”歐澤釋輕敲着他父親的房門。  “我說過,我後悔了!”門的那頭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可是,你起碼要出來看一看她啊!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呢!”歐澤釋輕輕敲着父親的房門。可是,還回來的确是一片沉寂。

“瞳……走了吗?”恋夏不舍地询问。  “你猪啊,明知故问!”尾随而来的欧泽释不耐烦地说。  其实,欧泽释根本就不想来的,他讨厌简熙和司徒瞳,他认为两个人虚伪得让他觉得恶心。可是,当恋夏看到简熙的留言条后要他陪她去送司徒瞳时,他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这是恋夏第一次对他提出请求啊,他能不满足她吗?  “简熙,瞳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恋夏担心地询问。  简熙侧头对恋夏温柔一笑,那笑容甚至比阳光还要温暖:“瞳想家了,所以要回去……”  “哦,是这样啊!”恋夏安心地呼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走?”欧泽释突然冰冷地问道。..  “欧泽释,你?!”恋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他们互相对视着,眼里都流动着莫名的伤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简熙先从容一笑:“在没确定她幸福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她一定会幸福的,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欧泽释的嘴角勾起邪肆的笑。  “在她还没有说她真的喜欢上你以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噢?我看你还是放弃好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和你在一起的!”欧泽释瞪住他。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都听不懂?”恋夏突然插话。  “和这种自私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走!”说完,欧泽释的一只手搭在了恋夏的肩上,硬生生地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欧泽释,我们为什么不和简熙一起走啊?”恋夏踉跄地跟着。  “我们约会,难道还要带上一个大电灯泡吗?”  “什么?欧泽释,你要和我约会?”恋夏瞪大眼睛看向他。  “怎么?情侣间约会很不正常吗?”欧泽释反问。  恋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还没正式和谁约过会呢!就算是和帅星都没有过。  “走吧!我们约会去喽!”欧泽释故意很大声地说。他要让简熙听到,让简熙这个自私的家伙对恋夏死心。  简熙忧郁地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恋夏,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

游乐场  十一月的风有些干燥和凉意,仿佛在提醒人们冬天即将到来。  这个时节,恋人们一般会选择在室内喝杯热热的咖啡,或者在自己的家里吃点家常便饭。  然而——  欧泽释懒洋洋地站在空空的游乐场中间。他四处望望,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他们一样傻的情侣。结果可想而知,巨大的游乐场内除了他俩外没有任何人。  “欧泽释,你怎么不走了?”恋夏在他前方叉着腰,摆出有些生气样子。  “那么冷的天,来这儿干什么?我们回去吧!”  “不要,游乐场一直都是我梦想的地方……”恋夏别过头,不再看欧泽释那张扑克脸。  “以后有的是机会,为什么非要现在来?走了!”说完欧泽释转身往回走。  “欧泽释……”恋夏在他身后唤着他的名字。  欧泽释停下脚步。  “其实……帅星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来这里……”恋夏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欧泽释认真地听着。  “你不是希望我忘掉过去的回忆吗?所以,我希望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记忆印在这里,以后在这里,我就不会再想起帅星的承诺,而会想到和你在一起的片断……”  欧泽释的心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原来恋夏是在为他们的爱情而努力,她对帅星的回忆是那么强烈,可还是痛苦地努力忘却着……  “所以,请你答应我的要求好吗?请你不要走……”恋夏恳求着。  欧泽释微笑着转过身,脸的左下方一个浅浅的酒窝蕴藏着无限的温暖……  “谁说我要走的?我是要找游乐场的管理员,让他们启动游乐器械,这样你才能玩啊!真是猪!”欧泽释一边说一边拉起恋夏的小手向大门口走去……  咣当——门被狠狠地踢开。  “喂!老太婆,帮忙启动一下这里的游乐器械!”这是欧泽释第一次主动和女人说话,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女人。  “小伙子怎么说话呢?真是没有礼貌!”老奶奶教训着欧泽释。  “你说什么?”欧泽释有些恼火。  “欧泽释!我们是来求人家的耶,你态度好点不行吗?”  欧泽释看看恋夏不再做声。  “老奶奶,您能不能帮忙启动一下……”恋夏微笑着请求。  老奶奶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一对青年男女,然后重重地摇摇头:“不行!”  “什么?不行?”欧泽释怒吼。  “对!不行!上级有规定的,冬天不能启动游乐场里的任何机械!”  “你……”欧泽释上前一步。  “欧泽释!”恋夏叫住他。  欧泽释一脸无奈的表情:“好吧!你说要多少钱?我给你!”  老奶奶突然笑道:“年轻人,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的!”  欧泽释狠狠地瞪着她那张写满沧桑的脸孔。  “你平时都和你妈妈这么说话吗?”  欧泽释握紧了拳头。  “欧泽释……”恋夏的声音很轻,她知道欧泽释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到“妈妈”这两个字。清香沁人心脾  “她已经死了!”声音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的波动。  老奶奶不再做声,似乎看到了眼前这个冰冷少年内心的痛楚。  “既然不能启动,我们就不为难您了,奶奶……”恋夏拉起欧泽释的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今天破例,为你们启动一次吧!”  “真的吗?”恋夏的眼睛顿时变得雪亮。欧泽释也哑然地看着她。  “真的!就算是我在这里做的最后一件充满幸福的事情吧!”老奶奶的眼里流动着悲伤。  “奶奶,这是您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了吗?”  “嗯!所以我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老奶奶和蔼地微笑。  恋夏深深地向她鞠了个躬:“谢谢奶奶!”  老奶奶长长地呼出口气,“你们出去等着玩吧!”  游乐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复古的城堡,阳光下,白色的城堡在熠熠发光……  游乐场里,两个人的欢声笑语给这个冬季寂寞的游乐场带来了一丝生机。  “欧泽释,我们玩海盗船吧!好吗?”恋夏眯起眼睛笑吟吟地问。  欧泽释不敢相信,看起来一向温文柔弱的恋夏居然提议要玩海盗船?!欧泽释是很讨厌那种晕乎乎的东西的。可是——  “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是恋夏提出的建议呢!  “啊……”一声声尖叫从海盗船上发出。  终于结束了,欧泽释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这只可怜的胳膊直到他们走下海盗船时还被恋夏死死地扣着。  “怎么样?知道害怕了吧?”欧泽释捏了捏恋夏的脸蛋。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敢玩了!”恋夏迷迷糊糊地回答。  欧泽释禁不住笑笑。  “咦?你看,那是什么?”恋夏突然把手指向了不远处——  冬季的天空依旧很蓝,蓝得每一种事物都分外透明起来。高高的白色摩天轮就像是晴空上折翼的云,折射着黄昏的金红色的阳光……  “欧泽释,你看,那是我们的学校耶!”  “看,那是校图书馆!哇!我现在才发现我们的学校好大呀!”摩天轮里的恋夏激动万分。  欧泽释看她看得入神,他从来都没看见过这么快乐的恋夏,此时的她就像是一朵拥有复瓣的栀子花,散发出来的清香沁人心脾……  “欧泽释,你怎么在发呆啊?”恋夏的小手在欧泽释的眼前晃了晃。  欧泽释回过神来:“我哪有在发呆,我是在闻栀子花的香味呢!”  恋夏疑惑地用鼻子使劲吸了几口气:“没有啊!哪有栀子花的香味?”  欧泽释坏坏地笑笑:“伊恋夏,你知道爱情与栀子花的神话吗?”  “爱情?栀子花?”恋夏迷惑地挠挠头,“不知道!”  欧泽释趁恋夏不备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宠溺地摇来摇去:“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季节,爱情突然变换成了栀子花的复瓣,像是许多的浪花叠扑到一起,纠缠住了,就再也扯不开,于是结成一簇花——这就是爱情与栀子花的神话!”  欧泽释那薄如樱花的双唇渐渐移近恋夏那桃花瓣似的唇。恋夏看着那双如珍珠般迷人的双眸,本能地闭起眼睛。  “伊恋夏,我是欧泽释!你知道吗?”欧泽释突然蹦出这句话。恋夏猛然睁开眼睛,怔住。  “你现在是要和欧泽释接吻,你清楚吗?”欧泽释的头顶在了恋夏的头上。他们四目相对,水晶与珍珠的光芒混淆在了一起。  恋夏怔怔地点了点头。欧泽释满足地将他那冰冷的唇贴在了她柔软的唇上。顿时,他们周围散发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那种柔和的白光就像是在牛奶里勾出的一点蜜,在阳光下,凿出一条带有香味的河……你是欧泽释  安静的小房间里,简熙正在陪着小繁做作业。  “熙哥哥,这么晚了,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小繁突然停下手中的笔,疑惑地询问。  简熙轻轻抚摸着小繁的头:“你姐姐可能有事,晚点才能回来。”  “哦!”  “小繁,瞳姐姐走了,你想她吗?”简熙落寞地询问。  “当然想啦!瞳姐姐对小繁那么好,小繁怎么会忘记她呢!”  简熙把小繁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环住小繁瘦小的身体:“如果熙哥哥走了,小繁会很想念很想念哥哥吗?”  “小繁不要离开熙哥哥!”小繁一把搂住简熙的脖子,“熙哥哥不要走!”  看着小繁为自己紧张的模样,简熙满心安慰。  叮咚——门铃声响起。  简熙慌忙跑去开门。  门口,欧泽释和恋夏并肩站在幽幽的月光下,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让简熙感到失落与无力……  “简熙,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要搬回姑姑家里住了。”恋夏微笑。  “哦,是这样啊!瞳走了,你留在这里确实很不方便……”虽然简熙的话是说给恋夏听的,但他看的人却是欧泽释。  欧泽释侧过头去,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小繁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撒娇地拉住恋夏的手。  “小繁,我们要回姑姑家住了!”  “为什么?姑姑不是不要我们了吗?”  “姑姑想我们了呢,所以我们得回去看她!”恋夏捏了捏小繁红扑扑的脸蛋。  小繁很不舍地转身看向简熙:“熙哥哥……”  简熙笑着弯下腰宠溺地揉搓着小繁的头发:“回去之后,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熙哥哥,你会来看小繁吗?”  “嗯!熙哥哥会很想念很想念小繁的!”  “小繁也是!”小繁说着便在简熙的脸上亲了一下。  简熙的笑容像此时倾泻下来的月光,淡雅而忧伤。他侧身对恋夏说:“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啊?”  “我看不用了,我明天会来拿他们的行李!”欧泽释冷冷地拒绝,恋夏尴尬地笑笑。  “也好!”熙的声音有些脆弱。  “简熙,这些日子打扰了!谢谢你!”  简熙微笑。  “那我们走了。再见!”恋夏摆摆手,便转身离去。  简熙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充盈着无限的落寞。  第二天一大早,欧泽释就按响了简熙家的门铃,简熙仿佛早已预想到了似的很快将门打开。  “我是来帮恋夏拿行李的。”听他那口气好像认为恋夏的东西在简熙家多放一会儿就会变得肮脏不堪。  “我都已经整理好了,就在客厅……”简熙温柔依然。  欧泽释立刻闯进客厅。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恋夏,好吗?”简熙望着欧泽释的背影问道。  欧泽释拿行李箱的手顿时僵住。  “哼,喜欢需要理由吗?”欧泽释挑起俊眉。  “如果换成其他人,这么回答我绝对可以,可是,你不同,你是欧泽释,你曾经是那么地厌恶女人……”

漆黑的仓库  “所以呢?所以你就认为我在玩弄她?”欧泽释白了他一眼,把脸侧向别处去,“其实,说这么多,从我手中夺回伊恋夏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欧泽释,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只有这样吗?”  “不!曾经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说,甚至我心中最不想提及的事情我都统统告诉了你,”欧泽释瞪住他,“而你呢?你又告诉过我什么事?”  “我……”没等简熙说完,欧泽释的手机突然响起。  欧泽释看着屏幕显示的陌生号码,手不禁抖动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上。“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后他的脸变得冰冷而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简熙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忙问。  “你们想死是不是?”欧泽释怒吼,“浑蛋,你们在哪儿?”  “……”  “等着收尸吧!”欧泽释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然后气急败坏地破门而出。  “欧泽释,你去哪儿?”简熙慌张地问。  可是欧泽释连头也没回便迅速跑远了……

  漆黑的仓库里有几点火星在不停地闪动,白白的烟雾不时地被吐出来,偶尔会发出高跟鞋地面走动的声音,还有打火机被不耐烦地来回开关的声音……  这是哪儿啊?恋夏惊恐不安。早上她刚送完小繁上学,就被四五个满脸痞子相的青年男子围住,随后就感觉头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漆黑一片……  恋夏并没有被堵住嘴巴,只是她从没碰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人影渐渐朝她走来。恋夏仔细一看。天哪!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女的竟然是——罗萧歆!  恋夏急速跳动的心脏终于缓和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相信罗萧歆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罗萧歆!你为什么绑架我?”恋夏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询问。  “哼,还用问吗?”罗萧歆瞪着眼慢慢逼近恋夏,“当然是为了欧——泽——释!”  罗萧歆的脸因为愤怒都皱到了一起。  “我看不惯他对你微笑时的样子,看不惯他看你时那种欣赏的眼神,看不惯他只对你一个人好!”  “只是因为这些吗?只是因为这些你就把我绑架到这里吗?”恋夏凝视着罗萧歆那充满怒火的眼睛。  “然后你准备怎么样?杀人灭口?你是不是认为只要我不存在了,欧泽释就会喜欢上你。是这样吗?”恋夏的语气很轻。  罗萧歆听了她的问话,突然怔住。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喜欢是两个人的事,而不是一个人’……”  罗萧歆站起身,冷冷地笑道:“伊恋夏,你以为我们是在演文艺浪漫爱情片吗?你不会想要用这一句俗得要死的话来感动我吧?然后让我放了你,成全你们,甚至再祝福你们?哼,你太天真了!”  恋夏轻笑:“我以前还不懂这句话的真正内涵,不过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萧歆惊异。  “星星不喜欢夏夏了,现在的伊恋夏要努力去喜欢另一个天使。因为喜欢是两个人的事……”  罗萧歆皱皱眉,她还是不懂伊恋夏到底在说什么。

最后一丝防备  “罗小姐,欧泽释应该在赶来的途中了。”一个痞子样的青年男子对罗萧歆恭敬地说。  “你们叫欧泽释过来干什么?罗萧歆,你不是要杀我吗?”恋夏突然感到惶恐。  罗萧歆轻蔑地笑笑,弯下身,紧紧捏住了恋夏的下巴,然后又狠狠地抬起:“伊恋夏,你以为我是猪吗?把你杀了我就会去坐牢的,那我还怎么得到欧泽释?”  “那你想怎样?”  “我要用你来威胁欧泽释,让他在订婚协议上签字!”  恋夏的下颚骨被罗萧歆捏得隐隐作响,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痛苦地吐出几个字:“罗萧歆,被强迫的爱是不会幸福的……”  “我不管,我只要天天和欧泽释在一起就知足了!”罗萧歆重重地甩开手,“我只要天天看到他……”  咣当——  铁门被狠狠地踹开,一个冰冷的身影向他们渐渐走来。他的气势让那些混混不由自主地闪出一条路。他冰冷的目光里汹涌着愤怒的海洋,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欧泽释第一眼就看见了手脚被绳子捆住、正躺在地上挣扎的恋夏,他冷如冰的眼眸透出丝丝的关切。  “欧泽释,你终于来了!”罗萧歆走到欧泽释的面前,仰头看他。  “滚开,丑八怪!”欧泽释连看都没看罗萧歆一眼,似乎看一眼都会让他感到恶心。  罗萧歆握紧拳头,忍住了怒火:“恋夏现在在我的手上,你应该对我客气一点吧!”说罢,她向那群痞子挥了挥手。  只见那群人把欧泽释包围住。  罗萧歆不紧不慢地走到恋夏身边,突然从身后抽出了一把水果刀。被擦拭得锃亮的水果刀在恋夏白皙的脸上缓缓蠕动。  欧泽释俊眉微皱,狠狠地握紧拳头。  “罗萧歆,你不是说不杀人吗?”恋夏大吼。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就让你毁容!”罗萧歆威胁着恋夏。  “罗萧歆,给他人造成毁容也是会坐牢的!”恋夏仍不识相地喊道。  “你猪啊!赶快闭嘴!我可不想娶个满脸是疤的女人做老婆!”欧泽释对恋夏低吼。  恋夏看看满脸怒气的欧泽释,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说吧,丑八怪,你到底想怎么样?”欧泽释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弹了弹落在肩上的灰尘。  罗萧歆挑了挑不能再细的眉毛:“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个字,我就会放过伊恋夏。”  欧泽释接过罗萧歆递来的订婚协议书,不耐烦地翻阅起来。  “怎么样?很简单吧!对你来说根本就没造成损失不是吗?”罗萧歆用一种极度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着。  欧泽释勾起了一个邪肆的笑容:“好!只要你为她松绑,我就签字!”  罗萧歆迟疑着没动——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呢?  “怎么?你不想让我签了吗?可别后悔哦?”欧泽释坏坏的笑容顿时剪断了罗萧歆心底的最后一丝防备线。  罗萧歆将笔递给了欧泽释。欧泽释接过笔示意她为恋夏松绑。  罗萧歆慢慢地解开捆住恋夏的绳索,随后欧泽释便大笔一挥刷刷地在订婚协议上签了字。  “欧泽释,你签字了?”恋夏急忙询问。  “对啊!只有在这上面签字才能保护你这只猪啊!”

薄薄的树叶  “……”恋夏失落地低下了头。  罗萧歆得意地撞了一下恋夏的肩膀,然后越过她来到欧泽释面前。  “欧泽释,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吗?”  欧泽释仍没看她,眼睛里只有恋夏落寞的身影。  “你不能后悔了。”  “放心,我决不后悔!”  罗萧歆悻悻地夺走欧泽释手中的协议书——  “欧泽释!你……你都签了些什么?”罗萧歆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仓库。  欧泽释无奈地耸耸肩:“你只是让我在上面签字,又没说签什么,于是我想到什么就签什么了!”  “欧泽释,你太过分了!”说着,罗萧歆拿起手中的水果刀朝欧泽释捅去。  “欧泽释!”恋夏惊叫。  那把水果刀离欧泽释越来越近,只有一拳头的距离,只剩一根手指头的宽度,中间只能插一片薄薄的树叶了……  啪——水果刀竟然被欧泽释用手轻而易举地握断了!  “丑八怪,你当我是白痴吗?连水果刀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来?”欧泽释将手中水果刀的残骸狠狠地摔在地上。  天哪,那把水果刀居然是假的!  “不过……”欧泽释摸摸鼻子,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的这把刀仿真仿得还不错!”  罗萧歆的怒火已经燃烧,再加上欧泽释的冷嘲热讽,火势越来越大……  “欧泽释,你欺人太甚!”  “是你自找苦吃!恋夏,我们走!”欧泽释拉起恋夏的小手向仓库大门走去。  “拦住他们!”罗萧歆一声令下,那群人急忙跑过去,截住了欧泽释他们的去路。  “最好不要让我记住你们的样子,否则,你们就死定了!”冰冷的声音让那群混混有些不寒而栗。可他们毕竟收了罗萧歆的钱啊!也只好硬碰硬了!  欧泽释失去了耐心,上去就给染着杂色头发的男生一个漂亮的飞腿,而后又把狠狠的拳头送给了黄发男生……  那群混混见势不妙,都落荒而逃。恋夏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欧泽释——太厉害了!  “喂,还傻看什么?”  “欧泽释,你好厉害耶!”恋夏突然摆着一副花痴的脸对他。  “花痴!”欧泽释装作酷酷地说道。  他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可爱的恋夏。这才是真正的伊恋夏吧!她曾经在帅星的面前就是这个样子吧,而现在,他也看到了!  想到这,欧泽释偷偷地在心里笑。  “走吧!”欧泽释牵起了恋夏的手。  走出漆黑的仓库,外面明媚的阳光刺得恋夏眯起了眼睛。她突然停住脚步:“欧泽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在那张协议书上到底签的是什么?”  欧泽释微笑,然后很神秘地把嘴凑到恋夏的耳边:“我在那上面签的是‘丑八怪,做梦去吧’!”恋夏也禁不住大笑起来,真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欧泽释也会有可爱的一面呢!  “欧泽释!我恨你!”罗萧歆突然向他们跑来。她手中又拿着一把水果刀,被擦拭得锃亮的水果刀……  “又玩这个把戏!”欧泽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那把刀刺进他的胸膛。  恋夏也没多想什么。她相信欧泽释的眼睛!  那把水果刀离欧泽释越来越近,只有一拳头的距离,只剩一根手指头的宽度,中间只能插一片薄薄的树叶……  可是这回却没有发出水果刀被折断的清脆响声,反而是欧泽释低哼的声音。恋夏怔怔地看着欧泽释的胸膛,血渐渐染红了欧泽释的白色毛衣,然后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欧泽释!”

带来祸端  浅绿色窗帘半遮住病房透明的玻璃窗,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留下一地的浅绿色。  简熙站在窗边,向不远处的教堂望去。那座神圣的教堂之所以屹立在医院附近,就是为了带给病人以及病人的家人一些安慰与希望吧!  输液管里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欧泽释左臂的血管里……  “欧泽释,你快醒醒吧!求求你了,你快醒醒吧!”恋夏跪在床边无力地呼唤着昏迷不醒的欧泽释。  “恋夏,你放心吧。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幸亏刀插得不深,没伤到心脏。”简熙走过去,轻轻拍着恋夏的肩膀安慰她。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醒呢?”  “也许是太累了,所以想要多睡一会儿……”  “简熙,我好害怕,害怕欧泽释会离开我……”恋夏无力地瘫坐到地上,双臂抱膝,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简熙看着泪流满面的恋夏,心微微收紧,也许真的是他想错了。欧泽释真的喜欢上了她,为了她,他也可以连命都不要!  一个曾经那么痛恨女人的欧泽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忘记死亡恐惧,那还能说明什么?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真的爱上了她!  “恋夏,欧泽释是不会离开你的……”  “嗯!”恋夏重重地点头。  这时,门被轻轻地拧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他有着一双和欧泽释同样冰冷的眼睛,身上发出的寒气让人不敢接近……  “伯父,你来了?”简熙恭敬地向那人点头行礼。  他没有做声,径直走到欧泽释床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欧泽释。紧接着,他的目光在扫视了周围之后,停在了恋夏的身上。  “恋夏,这位就是释的父亲。”简熙介绍。  恋夏起身,刚想鞠躬问好——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冷冷的一声命令。  恋夏哑然地望着眼前欧泽释的父亲。  “女人只会给我们带来祸端,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小释去学着接受女孩的爱……”  “伯父,这事也不能怪恋夏……”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事实摆在眼前,我都很清楚!”  “对不起……”恋夏愧疚万分。  “让你走没听见吗?”  “可是,可是释还没醒……”恋夏想留下来看护欧泽释,她不想离开他半步。  “我可不想让小释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只会给我们带来晦气的女人!请你离开!”  “不!我不走!”恋夏倔强地握住欧泽释有些苍白的手。  冰冷的眼睛瞪住恋夏。  “叔叔,我会好好照顾释的,请您不要赶我走,好吗?”恋夏恳求他。  “不行!”又是一声无情的拒绝,“你最好从此在小释的面前消失!”  她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守护天使,她以为她又可以快乐起来。可是,就她在感觉幸福近在身边时,伸出手,原来自己的幸福仍是那么遥不可及……  “欧泽释,对不起……”恋夏轻声地说。随后,她转身缓缓地向门口走去。  “你猪啊……咳咳……”欧泽释的声音。  恋夏猛地扭回头——欧泽释正微笑着与她对视。

心痛了  栗色的头发温柔地贴在头上,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干燥。可是,那一双如珍珠般的眼睛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乎还带着幽幽的栀子花的清香。欧泽释冲她眨眨眼睛:“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我……”  “看到我受伤不能保护你了,你就想抛下我不管了是不是?”欧泽释板着孩子气的脸。  “不是,不是这样的!”恋夏慌忙解释。  “那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过来啊,我渴了……”  “小释!”一个冰冷的声音止住了恋夏匆忙的脚步。  她怔怔地看着四目相对的父子——  他们用冰冷的眼神传递着别人无法知道的故事,冷漠眼眸的最深处都藏着冰封多年的痛楚。他们这样的对视,让恋夏突然萌发了一种想法——欧泽释为了忘掉曾经的悲伤一定吃了不少苦,她应该好好地照顾他!  良久。  “好!我走!”释的父亲迅速转身离开,带起了一阵寒风。  门“咣”的一声被重重地摔上。  在一片寂静之后。  “伊恋夏!”欧泽释愤愤地叫着恋夏的名字。  “嗯?”  “我还在等你的水呢……”一张愤怒又无奈的脸印在恋夏那水晶般透明的眼眸里。  “哦!”一杯水递到了欧泽释面前。  欧泽释咕嘟咕嘟地全部喝了下去。  “你真的很渴啊?”  “你说呢?”欧泽释狠狠地瞪着恋夏。  恋夏瘪瘪嘴巴。  简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曾经帅星和恋夏就是这个样子吧!  帅星,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那好,如果这样她会幸福,我愿意做局外人!  简熙苦笑着默默地离开……  清晨。  第一缕阳光暖暖地照射进洁白的病房里,浅绿色的窗纱随着微风像小溪一样缓缓地波动。  “伊恋夏,我要吃苹果!”欧泽释懒洋洋的声音。  “喏,给你!”  “我要吃削过皮的!”欧泽释强调。  “你自己削嘛!”伊恋夏可怜巴巴地说。  “不,我就要吃你削的!”  “你都快好了,干吗不自己动手?”  “你可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受伤的!”  “但是,你也应该学习学习啊,堂堂的欧泽释连削苹果的事情都要女孩子做吗?”  “难道这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吗?”  “偶尔也应该让女孩子尝到男孩为她削的苹果呀,这样她会感到幸福的!”恋夏一脸严肃地说。  “真的会感到幸福吗?”  “当然!”  简熙看着眼前变得越来越亲密的恋夏和欧泽释,突然觉得心里暖乎乎的。如果在一个多月以前,他的心会很痛,不过现在,他感到的安慰远远大于伤痛。  “释,等你出院后,我就准备回英国了……”  “为什么?”恋夏走到简熙身边疑惑地询问。  阳光在简熙扬起的嘴角边不停闪烁:“因为我们快要开学了啊!”  “这么走了,甘心吗?”欧泽释挑衅地勾起嘴角。  “如果是以前,我很不甘心,不过现在,看见她很幸福,我愿意放弃……”  “怎么?看见一些不想看见的情景,心痛了?”

异常冷静  简熙微微皱紧眉头:“释,在我走之前,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一切的!”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为什么最近你们的对话我都听不懂?”恋夏在一旁因为插不上话而着急。  “难道‘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这句至理名言你没听到过吗?”欧泽释低吼。  扑哧——恋夏笑出声来。  “伊!恋!夏!”欧泽释瞪住她。  恋夏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用眼睛告诉他——我不说啦,不说啦!  随后,恋夏把简熙拉到一边:“简熙……如果看到帅星,帮我祝福他们……”恋夏眼里有一丝伤感。  简熙怔住,然后茫然地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欧泽释忙问。  简熙神秘地笑笑:“既然是悄悄话,当然就不会告诉你……”  “嘁……”欧泽释不耐烦地将水果刀往桌子上一扔,“伊恋夏,给你!”  一个被削得凹凸不平的苹果出现在恋夏面前。  恋夏感动地看着脸上泛着红润的欧泽释,鼻子突然酸酸的——好想哭哦!  “喂,你到底要不要啊?”拿着苹果的手摆动了两下。  “要!当然要!”恋夏迅速接过,竟然把它当成了宝贝抱在了怀里。她甜甜地笑笑:“简熙,麻烦你再告诉他,我也很幸福……”  简熙深深地点头。  墓地窄长的小道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失魂落魄地徘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双红肿的眼睛。  墓碑上,帅星正幸福地微笑着。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浓浓的眼眉,高挺的鼻子,如樱花般薄薄的嘴唇。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真的好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帅星,我带你的弟弟来看你了。”简熙将一束白色的栀子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欧泽释怔怔地看着笑如阳光的帅星。十年了,十年没有见过面,终于可以见面时,却天地相隔。  “帅星不是因为白血病死的,其实他是在一场飞机事故不幸身亡的。”欧泽释怔住。飞机事故?怎么会这样……  照这么说的话,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自己的骨髓是可以救活哥哥的……  简熙仿佛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那时,他看到了恋夏给他的信,信中说恋夏的爸爸妈妈在一场车祸中死亡……”  欧泽释用一种极度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眼前表情凝重的简熙。  “帅星非常担心恋夏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所以执意回国,结果,飞机在着陆时发生了意外……”  欧泽释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买下了所有关于那场飞机事故书的版权?”  欧泽释之前帮恋夏还书时,发现这种书竟然绝版了,听说是被英国皇室买下的版权。于是他飞往英国,费了很大力气才又弄来了一本后来他意外地发现买下这本书版权的人竟是简熙,当时他还很是迷惑。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是的。”简熙异常冷静地回答,“帅星是我的病人,所以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很多我知道他真的非常喜欢恋夏,但是当时恋夏已经失去了父母,我担心她知道帅星又去世的消息会真的做出傻事,所以一直都代替帅星给她写信……”简熙轻轻吸了口气,“我快要回英国了,所以……”

离开的时候  “……”欧泽释奇怪的手机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伊恋夏的名字。  “喂?恋夏啊!我……”  “呜……”电话那头是恋夏不住的哭声。  欧泽释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啊!”  “浑蛋欧泽释!你是个大浑蛋!”恋夏尖锐的骂声让一旁的简熙都听得一清二楚。  欧泽释尴尬地移开两步:“喂!你猪啊!骂我干什么?”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偷偷地跑出院……说,你干什么去了?”  欧泽释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我马上就回去,你别担心!”说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帅星,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墓碑上微笑着的帅星,简熙也如释重负般地微笑起来。帅星,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希望,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希望——这个善意的谎言永远也不要被戳穿……  终于到了欧泽释出院的那一天。这天的天空有些阴沉,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这会让人们产生疑问——是不是要下雪了?  “什么?直接去机场?”恋夏惊讶。  “对,我现在就要回英国!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怎么那么着急?”  “我本来就是趁着假期过来和国内的朋友聚一聚,现在我们又快要开学了,当然要走……”  “那也可以过几天再走啊!”恋夏不舍地说道。  简熙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这是简熙第三次来到这个机场——  第一次,是为看恋夏而来。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第二次,是为送瞳而来。在瞳含泪微笑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紧紧地抽动。  第三次,是为离开而来。他将离开这个充满泪水与欢笑的城市,淡忘这里的一切,唯一能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祝福……  现在,他只有一件事还没办完了……  “恋夏,你能帮我买一杯咖啡吗?我有点想喝咖啡……”简熙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我这就去!等我一会儿……”  等到恋夏渐渐跑远,简熙才侧过头,看着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欧泽释:“释,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  “伯母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去世了……”  欧泽释错愕地看向简熙。  “一年前当我确定帅星是你哥哥的时候,我就告诉帅星我认识你……”简熙顿了顿,“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帅星不想让你担心。你们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如果再让你得知他生病的消息……他想,既然你们彼此一直不知道对方的状况,那就等病好后再让你知道……”  欧泽释的头突然变得昏昏沉沉的,他是在为他们而难过吗?可他不是一直都恨那个女人吗?为什么当他得知那个女人很早就去世之后,他会如此地难过?  欧泽释别过头去,他不想让简熙看见他伤心的脸庞:“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他竟发现他的呼吸有些困难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卡住一样。  “我不是很清楚……”简熙轻声回答。他看见欧泽释的两腮在不停地抽动。  “释,你……”  “简熙,我回来了,给你咖啡!”简熙刚想要安慰欧泽释,恋夏突然跑了过来,把咖啡迅速地递到简熙面前。  “谢谢!辛苦了!”简熙收回悲伤的面容,然后露出微笑。  欧泽释背对着恋夏,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你们怎么了?”恋夏总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什么怎么了?”简熙装糊涂地问。  恋夏仔细打量着与平常不一样的欧泽释:“释,你的眼睛为什么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因为我要走了,他很舍不得吧!”简熙忙接话。  恋夏天真地笑了笑:“欧泽释还真是重感情呢!”  这时,机场广播里传来了登机的通知。  “我要走了……”简熙不舍地看着恋夏,“恋夏,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随后,简熙又看看欧泽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释,你的身边还有恋夏,你要好好照顾她,不然我会随时回来的!”  欧泽释点点头,那黑如珍珠的眼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简熙微笑着转身,离开。他就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恋夏,你一定要幸福!简熙在心中默念。  瞳,我和你一样因为爱,所以离开。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很心痛呢?可是,还是要放弃呀,因为喜欢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

天使的羽毛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都要早,屋外的太阳很大,可是,透明的玻璃窗已经结满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栀子花……  飘着小雪的步行街到处都充满着浓重的节日气息,各个商场的门口都早早地立起了高大的圣诞树,树上五颜六色的挂饰随着寒风向过路人招手,仿佛在呼唤着:“快进来,为你们所爱的人买一份圣诞礼物吧!”  “伊恋夏,你在发什么呆?”欧泽释敲了敲恋夏的脑袋。  “我在想应该送你什么圣诞礼物……”恋夏仍望着树上的挂饰,仿佛在自言自语。  “……”  “嗯?你怎么不说话啦?”恋夏被一阵沉默惊醒。  “那你要我说什么?”  “你目前缺不缺什么东西呢?”恋夏把耳朵凑到欧泽释的嘴边。  “你说呢?”  恋夏苦恼地皱皱眉头:“欧泽释会缺什么呢?”  “缺——人——爱!”欧泽释一把将恋夏抱到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  自从欧泽释出院以后,就没人再见过他那辆如离弦箭般的红色法拉利,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很普通的自行车。每天上学放学,他都会与恋夏同时出现在自行车上穿过同学们一个个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他们在车道上驰骋。由于是顶风骑车,车速明显减慢。  “你该减肥了!”欧泽释抱怨着。  “哪有?我很胖吗?”恋夏嘟起嘴巴。  “……”风呛得欧泽释说不出话来。  寒风像刺刀一样刮着恋夏的脸颊,恋夏低下头去,她竟然发现——欧泽释没有戴手套!  这么冷的天,他还在骑车载她,可他竟然不戴手套?!  “停……停车!咳咳……”寒风呛得恋夏喘不过气来。  车子猛然停下,恋夏下车往回跑去……  “伊恋夏,你要去哪儿?”  “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回来!”恋夏刚才透过精品店的橱窗,看见了一副男式手套,白色的绒毛就像天使的羽毛。  她轻轻推开礼品店的大门。  “小姐,请问您要买些什么?”店员很有礼貌地问道。  “呃……把这副手套拿出来让我看看好吗?”  “好的,请稍等。”  “喂,今年的圣诞节你准备送你男朋友什么礼物啊?”站在恋夏旁边的女孩在问着另一个女孩。  “我要自己织一条围巾送给他……”那个女孩脸上浮出一抹红晕。  “哇,很温馨的礼物呢!你会织吗?”  “不会……但是,为了他我会学的!”  “向谁学啊?我也不会呢!”  “你没看到店里的告示吗?买这里的毛线,会免费送你一本《手工织线大全》!”  “真的耶!那我也要学!”  两个女孩聊得不亦乐乎。  圣诞节要送释什么呢?恋夏也正在冥思苦想。  “小姐,这是你要的手套!”店员微笑着把手套递到了恋夏手中。

欧泽释的衣角  “哦,给你钱!”  “还需要买什么吗?”店员询问一直迟疑不走的恋夏。  恋夏犹豫了一下:“呃……我还想买些毛线……”  “你好慢耶,到底干什么去了?很冷的,知道吗?”欧泽释站在冰天雪地里大声抱怨。  恋夏神秘兮兮地走到欧泽释面前,心疼地看着他冻得苍白的脸。  欧泽释愣住。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冻成这样……”恋夏暖乎乎的小手在欧泽释冰冷的脸上掠过。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丝丝的热流在他的脸上缠绕,然后,慢慢沁入心中,温暖了整个冰冷的身体。他不自觉地将她裹进怀里,头揉进她的发中,她的发中散发出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  “释,都怪我,还不能摆脱那年车祸的阴影……”  他没有做声,仍沉醉在那如栀子花的香气中。  “你为了我,学着和人沟通;为了我,差点送命;为了我,在大冬天还载我上学……可是我所做的也只有这些……”恋夏从一个精品袋中拿出那双手套,放在了欧泽释的手中。  欧泽释凝视手中那一双雪白的手套。白色的绒毛像她软软的发,透出栀子花的芳香……  “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冻到手了!”恋夏眯起的眼睛,弯如月牙。  欧泽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手套戴上,好温暖啊,仿佛自己的手被她紧握在手中。  窗外阳光依旧耀眼,几只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地歌唱。  教西方经济学的教授自从那次被欧泽释教训了以后,收敛了很多。但是,她的严厉已经成为了习惯。  “欧泽释!”教授严厉的声音。  难道教授要欧泽释回答问题吗?大家都不敢相信地互相望了望。  “欧泽释……教授叫你呢。”恋夏用手轻拽着欧泽释的衣角。  “别打扰我,我正画画呢!”  “教授在叫你呀。”  “她要是有这个耐心等我站起来,就让她等着好了。”欧泽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欧泽释!”恋夏瞪着眼睛看他。  欧泽释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教授的表情终于多云转晴。她清了清嗓子:“你来回答一下稀缺性的相对性是指什么?”教授给足了欧泽释面子,问了一个超级简单的问题。  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原本害怕欧泽释会因回答不上来而发火,看来这回不用担心了!可是恋夏很清楚欧泽释的个人能力,就连什么是西方经济学都不知道的欧泽释,又怎么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于是恋夏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小声告诉他:“稀缺性的相对性是指相对于无限的欲望而言,再多的资源也是稀缺的……”  可是,欧泽释却没有做声,而是继续和教授大眼瞪小眼。  “喂!欧泽释……”恋夏抻了抻欧泽释的衣角。  一阵沉寂之后,欧泽释终于开口了:“你当我是猪吗?教授!这么简单的问题以后不要再问我了,我很忙的!”说完,欧泽释坐回到座位上,继续忙着他的事情。教授尴尬地站在讲台上一动不动。恋夏忍不住轻笑。这个可爱又可恨的欧泽释,居然想到用这招来躲避回答问题!

平安夜  快考试了,恋夏此刻正独自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看书。  “伊恋夏,我一直在找你,你竟然躲到这里看书?”欧泽释将恋夏手中的书夺了过去。  “马上要期末考了,我可不想挂科……”恋夏又将书抢了回来。其实,她主要是想要拿到奖学金,上次的演讲比赛,学校无故决定取消,这让她上了好几天的火呢!  “你……”她以前很温柔的,怎么现在越来越野蛮了呢?  该死,她是不是认为她吃定他了?  “伊恋夏,我有事要和你说!”欧泽释再一次夺过书,这一回,他把书藏在了背后。  “什么事?”  “呃……”当恋夏很正经地询问他时,他竟然有些结巴了。  恋夏眨了眨她那双水晶般透明的眼睛。  “圣诞节你一定要送我礼物,知道吗?”  听到欧泽释的话,恋夏的嘴巴张成了“O”字形。  “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很花痴耶!”欧泽释有些尴尬。  看着越来越有人情味的欧泽释,恋夏在心里偷乐。是因为她,一向冷如冰霜的欧泽释才有了这样的改变吗?既然这样,就再训练训练他吧!想到这,恋夏收回笑容,很严肃地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考虑送你礼物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欧泽释愤愤地说。他凶巴巴地瞪着恋夏。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送你礼物。”恋夏很听话地又重复了一遍。  “伊!恋!夏!”欧泽释每次被恋夏惹恼时,都会很大声地叫着她的全名。  “什么事?”恋夏故意配合他。  欧泽释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  见这状况,恋夏停止了和他开玩笑:“你只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记得快乐就好。能做到吗?”欧泽释原本烧得正旺的怒火,竟被恋夏温柔的一句话浇灭得一干二净。他将恋夏揉进怀中,宠溺地摩挲着她软软的头发。  仿佛这世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彼此紧紧地拥抱着。这个拥抱的画面太唯美了,连在枝头上跳跃的几只麻雀也都为他们奏响了悠扬的曲调。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用各种方式欢迎即将来临的圣诞节。  学校里,同学们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听说今年的平安夜学校要启动刚刚竣工的灯柱喷泉耶!”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会很浪漫呢!”  “是呀是呀……”  恋夏津津有味地看着同学们一张张忙碌的脸庞。  喷泉?应该会很美吧?想到今晚就是温馨又浪漫的平安夜,恋夏脸上浮出一抹微笑。  “喂,想什么呢?”欧泽释倔强地用手将恋夏的头扭向他。  “好痛!”  “真的吗?我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啊。”欧泽释心疼地揉摸着恋夏的头。  恋夏吐了舌头:“哈哈,骗你的啦!”  欧泽释瞪住她,恋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低下了头。  “我今天有事情要办,所以你在学校要乖乖的,知道吗?”欧泽释仿佛在嘱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什么事?”恋夏好奇地问。  欧泽释挑了挑俊眉:“秘密!”  恋夏失望地撇了撇嘴巴。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过平安夜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在学校喷泉旁等我!”欧泽释说着便站起身。  “这就要走?”  “嗯,记得要等我哦,要不然我会生气的!”欧泽释孩子气地说。  恋夏笑笑:“好,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会等你的!”然后,恋夏看见了那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浅浅的酒窝。宽广的大道  平安夜悄悄来临。  喷泉旁聚集了几乎全校的学生。喷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掉落在锃亮的地砖上,溅起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映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仿佛是一颗颗天使的眼泪……  于是,学校给这个美丽的喷泉起了个很诗意的名字——天使的眼泪。  天使的眼泪?缥缈的水雾里,恋夏不由自主地抚摸了一下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这个也是天使的眼泪呢,是帅星送她的眼泪!原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啊!  那时就已经注定,他最终给她的就只有——天使的眼泪。  恋夏正想得入神。  突然——  “你们看!”有个同学如同看见了不明飞行物一般惊叫。顿时,每个人都仰起头向夜空看去。  天哪!好美啊!一架白色的直升机从高空划过,每经过一处,都有一朵可爱的降落伞飘落下来,降落伞里燃着小小的蜡烛,一道道光晕像极了天使的光环。月光洒在纯白色的直升机上,机体发散出了珍珠般柔和的光芒;月光洒在降落伞上,降落伞散发着梦幻的光芒……  这时,天空飘起了轻柔的雪花。  “下雪喽!”同学们欢呼。  五颜六色的降落伞随着雪花起舞,玫瑰红,橄榄绿,紫罗兰……  恋夏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丽浪漫的场景,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片温柔。  直升机缓缓降落下来,机门被拉开——  欧泽释?!  同学们张大了嘴巴。  欧泽释今晚比任何时候都俊美。他穿着一件红色毛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休闲外套,下面是一条宽松的黑色牛仔裤……高挑的身材、俊朗的脸庞,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王子!  同学们呆呆地看着欧泽释慢慢走近恋夏,都不由自主地闪出一条宽广的大道。  完美得毫无瑕疵的欧泽释停在恋夏的面前。他对她微笑,这微笑只属于恋夏一个人!同学们都向恋夏投去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恋夏,平安夜快乐!”欧泽释温柔地说。  恋夏直直地盯着欧泽释的眼睛,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猪啊?不许哭!”欧泽释皱着眉,修长的手指在恋夏白皙的脸上划过。  恋夏忍住泪水。  “这是送你的礼物!”欧泽释把一个很长的矩形礼品盒递到了恋夏面前。  恋夏接过,刚想拆开……  “不能拆开看!”  恋夏疑惑地看着他。  欧泽释抱住恋夏,把头埋进她细碎柔软的发中,她白皙的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发出了柔和的光芒。渐渐地,他的嘴唇移到了恋夏的耳边,热热的呵气贴在了恋夏干净的耳根:“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了再拆开看,好吗?”  恋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一定会照着他所说的去做。  “欧泽释!伊恋夏!欧泽释,伊恋夏!欧泽释……”同学们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间。  欧泽释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坏坏的笑,突然,他吻住了恋夏那柔软的唇。  同学们面颊绯红地看着眼前完美的画面,恍如童话。  雪花渐渐地越下越大……  是谁说过“上帝的仁爱会从一片雪花开始”?这算不算上帝对他们的仁爱呢?

涨红的脸  “烛光和落雪都是你们心灵的温暖,只要把圣洁和光辉在人世间安放……这丢失的,命运都将还给你。这缺乏的,上帝都将找给你……最后愿你的心灵和雪花一起得到安慰!”一路上,无比快乐的恋夏一直吟诵着诗人马邦的圣诞节诗歌。  她快乐地在雪地上奔跑,有点像冬天跳来跳去的麻雀,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欧泽释走在她的后面,微笑着看她与飘雪共舞。雪花像天使的羽毛,一片,一片……在空中,飘啊,飘啊……  跑在前面的恋夏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欧泽释,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释……”恋夏唤着欧泽释的名字。  欧泽释紧走几步,停在恋夏面前:“什么事?”  “其实……我也……”恋夏吞吞吐吐的。  “有事就说啊!”欧泽释有些着急。这家伙,有事没事动不动就吓人,他的心脏都快被她吓出病来了。  “我……其实给你准备礼物了……”恋夏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巧可爱的礼品盒。紫色包装纸上一朵白色的栀子花正美丽地绽放着。  欧泽释的眼睛变得亮亮的,他轻轻地解开“栀子花”,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打开蓝色的盒盖——一个可爱的护腕映入欧泽释的眼帘。纯白色的护腕上,绣着一个小男孩,他正在甜蜜地微笑着……  “这是我第一次织护腕,所以……不是很漂亮……”恋夏不好意思地解释,“虽然你送我的礼物暂时还不能看,但我想,它一定很珍贵,所以……在学校就没好意思把这个送你……”  欧泽释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星芒……  “你该不会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吧?”恋夏打趣。  欧泽释反应过来,立刻收回了脸上的微笑:“我堂堂的欧泽释怎么会戴这么幼稚的东西?”说着他把装护腕的盒子扔回给恋夏。  恋夏愤愤地瞪着他。  “还有,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我是照着你的样子绣的!”  “照着我……”欧泽释哭笑不得,“这要我怎么戴?”  “为什么不能戴啊?戴上我送你的护腕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是!”  “荣幸?很丢人才对!”  “真的不要吗?”  “不要!”欧泽释把护腕也扔回给了她。  恋夏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怎么就这么不懂她的心呢?!这可是她花了好长时间才编织好的护腕啊!  “你连我也不要算了!”恋夏气呼呼地掉头往回走去。  什么?他只是想开个玩笑嘛!她竟然这么生气。此时的欧泽释十分矛盾,但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他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他发现,在他与恋夏的战争中,他永远都是战败方!  “不是很讨厌我吗?干吗还要跟上来?”恋夏不依不饶,这回她真是伤心了。  “谁说我讨厌你了?”欧泽释无辜地问。  “那好!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欧泽释凝视着恋夏那张由于生气而涨红的脸,内心突然像燃起了一把烈火,心口热热的。  渐渐地,他微扬的唇离她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恋夏推开欧泽释。  欧泽释显得有些尴尬,他不自然地侧过头去,不让她看见他越来越红的脸:“把护腕还给我……”

欧泽释首先认输  恋夏也有些不自然地把护腕递过去。  “我会好好保存的,今天我就送你到这里。”说完,欧泽释匆忙闪开。  我会好好保存的——  恋夏突然反应过来。  “喂,欧泽释,我是要你每时每刻都戴着,而不是保存!”恋夏冲着远去的背影大喊。  “我才不会戴呢!这么白痴的东西!”欧泽释咒骂。  恋夏气得直跺脚:“欧泽释,我讨厌你!”  第二天,门铃很准时地响起。姑姑缓缓把门打开。门外,欧泽释尴尬地站在姑姑面前。  “我是找恋夏的……”欧泽释很注意自己的语气,他可不敢在太岁面前动土。  “姐姐,那个凶巴巴的哥哥又来找你了!”不知什么时候,小繁从姑姑的身后蹿了出来。  什么?凶巴巴的哥哥?难道伊恋夏一直都让小繁这么叫自己的吗?  “喂!小鬼,你叫我什么?”  小繁仰起头,不屑地打量着欧泽释:“我叫你凶巴巴的哥哥!”  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对欧泽释这么肆无忌惮的呢,这个小鬼在狐假虎威是不是?  可是——谁让恋夏就是吃定他了呢!于是,他把愤怒转化为微笑:“小繁,圣诞节快乐啊!”释俯下身,将小繁抱起,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昨天欺负我,现在又来欺负我弟弟!”恋夏气嘟嘟地走过来。  欧泽释冲恋夏微微一笑。看到他得意的笑容,恋夏更是气愤。她快速地走到欧泽释面前:“把我弟弟放下!”  欧泽释重重地放下小繁。  “呀!好疼,姐姐!”小繁装得很像。  “你……”欧泽释瞪住他,小繁立刻收回得意的笑容。  “欧泽释!你干吗对我弟弟这么凶?”  “哎呀!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了!”欧泽释说完便拉起恋夏的手往外跑去。  “喂,我还没换衣服呢!”但任凭恋夏怎么挣扎,怎么呼喊,欧泽释都没放开那双柔软的小手。  雪花依旧飞舞,在微弱的阳光下,舞漫起片片晶莹。  欧泽释狠狠地推开一家服饰店的大门。  “欢迎光临!”店员小姐亲切地打着招呼。  “嗯。”恋夏冲她点头微笑。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恋夏顺着店员小姐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天哪!自己好狼狈啊!由于走得急,她都没来得及披上外衣。现在的恋夏正被包裹在欧泽释肥大的大衣里,虽然真的很狼狈,但是,她的心却是暖暖的。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换上这个!”欧泽释命令着恋夏。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件很淡雅的白色毛绒外衣。纯白的底色,带有微蓝的花纹,有点像栀子花的轮廓。尤其是那一排纽扣,像极了一颗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珍珠。  恋夏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欧泽释坐在木椅上,无聊地翻开了一本放在玻璃桌上的杂志。杂志第一页上的几个红色大字吸引了他的眼球——英国贵族挑战医学极限。他不禁轻笑,这才是简熙呢。  喀嚓——试衣间的小门被打开。恋夏那纯洁如天使的身影顿时映入欧泽释的眼眸。欧泽释站起身,专注地凝视着她。  “小姐穿这件衣服很漂亮呢!”店员甜甜地称赞。  “真的吗?”恋夏欣喜。  “就算是猪穿上这里的任何一件衣服,她都会说好看的!”欧泽释回过神,懒洋洋地走到恋夏身边。  “是这样啊?那我还是不穿了……”说着,恋夏转身就要走回换衣间换掉衣服。  “喂,你猪啊?”欧泽释叫住恋夏,“我只是在打个比方而已,你何必当真呢?”  恋夏嘟起嘴。  “其实……其实你穿这件衣服的确很好看……”欧泽释首先认输。  恋夏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她真的是吃定他了!

欧泽释一个人的家  冬季放晴的天空被阳光照射得格外耀眼。一朵朵还没散尽的云被勾勒出了一道道夺目的金边。两个默契的身影并肩齐走。他们沐浴着冬日阳光,呼吸着雪后清新的空气。  “喂!欧泽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恋夏突然发现他们所走的方向正好和学校的方向相反。  “放心,我不会把你给卖了的!”欧泽释苦笑。  “对了!”恋夏突然停住脚步,“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没有向我道歉呢!”  欧泽释张大了嘴巴:“道歉?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人家辛辛苦苦给你织的护腕,你居然都不戴,居然感到丢人,这还没有错啊?”  “那也不至于要道歉吧?!”  “那你就把它戴上!”  “不!”  “戴不戴?”  “我说不戴就是不戴!”欧泽释低吼。  “真的不戴?”恋夏再一次问道。  “真的不戴!”  恋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如果你不戴,那我就不去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了!”  “什么?伊恋夏!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欧泽释瞪住她。  “我都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是你自己宁死不屈的,这也不能怪我吧?”恋夏得意地仰起头。  良久,欧泽释也挑了挑俊眉:“那如果我和你道歉了,你就愿意和我去了吗?”  她没有听错吧?欧泽释竟然决定要向她道歉?一直都不肯说出那三个字的欧泽释居然要向恋夏认输?想到这,恋夏美得连连点头。  “你可不能反悔哦?”  “决不反悔!”恋夏信誓旦旦。  “好!我对于我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欧泽释郑重其事地向伊恋夏鞠了个躬。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其实,恋夏本来就没有真的生他的气,那个护腕确实不是很适合欧泽释。  “那咱们就走吧?”欧泽释向恋夏伸出一只手。  恋夏笑吟吟地把手搭上去:“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呢?”  “我爸爸那里……”  “什么?”  “我爸爸那里!”  “我不去!”  “不行!你都已经说过的了,你不会反悔的!”  “我……”恋夏语塞。  欧泽释的爸爸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怎么办啊?恋夏心中忐忑不安。  雪花渐渐变大,慢慢覆盖住了雪地上留下的一串串慌乱的脚印……  一直以为欧泽释的家应该是超级豪华的别墅,可是,这回她想错了!之前她和欧泽释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只是欧泽释一个人的家,而这个才是他真正的家——很普通的小区,很普通的楼房,很普通的房间。  雪白的墙壁让人感到有点寒冷,窗户半开着,水蓝色的窗纱随风轻轻飞扬,白色的毛绒地毯灰色的茶几上摆放着已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叔叔应该是个很爱吸烟的人吧!但是,他的家里却没有呛人的烟草味,反而带有淡淡的栀子花香……  “爸爸可能在公司有事要办,所以会晚一点回来……”欧泽释看向恋夏。  恋夏显得有些拘谨,双手紧握着一束花。  欧泽释偷笑,在路上还一个劲地说她会怎样说服他爸爸呢?可现在,她先慌了阵脚。  “你坐吧!喝点什么?”欧泽释很是礼貌。  恋夏连忙摇头:“不用了,谢谢,我还是坐在这儿等好了!”  欧泽释满脸的无奈:“恋夏小姐,我是欧泽释,不是他的父亲!”说完他一下坐到她的身边,倔强地将她抱在怀里,任凭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开,死都不放!他将头压得低低的,嘴唇贴在了她耳边:“放心,你不是一个人,要记得,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这句话足以让恋夏慌乱的心平稳下来。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恋夏几乎快要在他的怀里入睡。他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全,让她可以安心地睡去,让她可以做一个好梦……  “喂!小懒猪,起来啦!别睡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欧泽释将恋夏唤醒。  恋夏睁开蒙眬的睡眼,打了个哈欠,环视四周后,急忙理了理毛乱的头发:“呀!我怎么就睡着了?叔叔呢?叔叔回来了吗?”

身上的寒气  欧泽释的手轻轻地在恋夏白皙的脸上掠过,俊眉微皱。他疼惜地询问恋夏:“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我感觉你很累似的……”  恋夏重重地摇头:“没有!”她难道要跟他说是为了给他编织护腕熬了几个夜晚,她送他的是她织的无数个中最好的一个。于是,她扯开话题:“几点了?叔叔还没有回来吗?”  “爸爸说一会儿就会来了。呃,恋夏,我忘了告诉你,其实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  “什么?”恋夏急得像小猫一样从欧泽释的怀里蹿了出来。欧泽释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办嘛。”恋夏焦急不堪。  就当恋夏甩着手臂在地上走来走去时,一个很厚的本子被她无意从桌子上打落下来,掉到地上。一张发黄的照片从书中飞出,跟随着那本书一起滑落在地……  恋夏轻轻地将照片拾起——  照片上一个女人正依偎在一个男人宽大的肩膀上,她在幸福地微笑着。  恋夏痴痴地看着那个女人,她的笑容让她感到自己仿佛也很幸福。这个女人,这个微笑如花开的女人,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怎么也记不起来。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欧泽释好奇地抢过恋夏手中的照片。  顿时,欧泽释上勾的嘴角僵住了。这不是他的妈妈吗?怎么会……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泛黄的日记本……难道,爸爸一直都把他们留在身边?她的照片,还有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  “欧泽释,怎么了?你的脸色那么难看?生病了吗?”恋夏边说边把手放在了欧泽释的额头上。  “没有啊!”欧泽释苦笑一下。  “照片上的女人,好美啊!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你的妈妈吧!而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爸爸!”恋夏笑着说道。  “……”欧泽释凝视着照片上甜蜜微笑的两个人。  “我总感觉好像在哪儿看见过你的妈妈……”  “不可能!”欧泽释打断了恋夏的话。不能让恋夏认出这是他和哥哥的妈妈!绝对不能!恋夏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欧泽释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她……早就死了!”  “……”恋夏再一次握住了欧泽释越发冰凉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温暖他的内心。  这时——门“咔”的一声被干脆地打开……  一个目光冰冷的男人走进屋中,他身上的寒气顿时赶走了家里的温暖。刚进来时,他就看见了家里的鞋柜多了一双女人的鞋子。哼,他是不会让欧泽释重蹈覆辙的……  “爸爸,你回来了?”欧泽释很有礼貌地和他打招呼。而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看都没看站在欧泽释旁边的恋夏一眼。  “怎么办?你爸爸好像很讨厌我……”恋夏很失落地看着欧泽释。  “没事!放心!你还有我!”欧泽释拉起恋夏的手走到他父亲的房门前。  “爸爸,你不是说让我试着接受女孩子吗?我今天就把她带来了!”欧泽释轻敲着他父亲的房门。  “我说过,我后悔了!”门的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可是,你起码要出来看一看她啊!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呢!”欧泽释轻轻敲着父亲的房门。可是,还回来的确是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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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青春偶像小说:栀子花物语:夏恋天使【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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