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首右首都是爱
发布时间:2019-03-04 10:30:50
A 新生入校那天,一個女生獨自一人扛着大包行李,一搖一晃撞入我眼中,全身散發着時尚的朝氣。 “體育系新生,劉丹!”走近我時她竟主動跟我打起招呼,如同使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鄰家孩子,“哥們兒!幫我送一程。” 我心頭泛起圈圈被信任的漣漪,一種溫暖的感覺爬上來,原來人的心靈是這麽容易滿足。想想,和劉丹認識就這麽簡單。半年後我就做了個重大決定:将來娶劉丹做我的新娘。 劉丹上大二時,我開始給她寫情書,整日沉浸于要不要送給她看的痛苦中。因爲我認爲真正的愛情是心靈的默契和感應,任何方式的訴說均俗氣得矯情。 一天到晚都品味着從骨頭縫裏冒出來的思念,人炒作似的漸漸消瘦。 後來,劉丹知道我愛上她了。是同學“娘娘腔”充當了我的信使,将我每日的信箋打包,星期天早晨親自送給劉丹。不過,條件是我必須承擔起他去人民大劇院觀看每場新戲的費用:一張戲票、一袋爆米花。 我常去體育場觀看劉丹和她同學練球。清一色的女生,無論春夏秋冬,個個背心短褲,露着黑黑的長胳膊長腿。 “哥們兒,聽說你愛我?”情人節那天劉丹擋住了我,一群體育系的“大洋馬”圍了上來。我頓時矮了一截兒,仿佛蟲子鑽進了草叢。 “哥們兒,與我掰次手腕,赢了我答應‘娶’你!”哄笑聲中劉丹伸手勾起我中指,“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老套的方式和兒歌。 風從我背後刮過來,我的脊梁骨一陣發涼,臉上卻依舊是滾燙的溫度。不知一次“害羞”能殺死體内多少細胞,我覺着頭有點兒暈。 不一會兒體育場北邊的石椅上,留下了我敗北的狼狽。雖然“娘娘腔”加油的叫喊聲,分貝遠遠超過“大洋馬”組合。 劉丹失望地走了,哼着首旋律很美的歌,從她嘴裏跑出的音符跳躍得極富個性。我沒聽清一句歌詞,卻記住了那旋律。 B 接連幾天,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枕着琴躺在白桦林中的草地上,看着兩列螞蟻順着樹幹紀律嚴明地上下。 “常聽你在這裏唱歌。”一個女生的聲音敲得我耳膜癢癢的。 “買張CD吧,張君的。”女生的聲音在向我走近。 “嗯!嗯?張君是誰?鬼知道。”我坐起時看到了惠。惠是生物系的學生,留着兩條粗而黑的長辮,總使人想到古裝戲中修煉奇異功夫的魔女。“娘娘腔”介紹我認識她時,我便向上蒼祈禱“勿娶這般女人爲妻”。 這一次認真端詳惠。惠生得很細膩,也很幹淨,絲毫不拖泥帶水,柔和的耳線彎出了溫柔與性感。唯一破壞她美感的仍是那兩條辮子。 “裏邊收錄有一首歌,同學們都愛聽的。” “……其實愛很簡單,真的很簡單,心中有人做伴,一個人也不孤單。一旦說了永遠,就不再害怕明天……”惠的嗓音很美,像百靈鳥。 這是劉丹那天唱的歌,我終于知道了這首歌的全部。 我決定幫惠,她是個男生見了就想借給她肩膀靠靠的女生。 “多少錢?要500張。”我知道父親的公司有的是錢。 “哦!哦!”惠變得有點兒結巴,“真的嗎?太好了!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欺騙我的人上帝會讓他變成小狗!” 陪伴惠送來一箱CD的男生英俊得令我眩暈。隻是一副怯弱的模樣,遊離的目光剛剛散出,撞到障礙便立刻收回,像小偷“踩點兒”似的。 2000塊錢,我點清了遞給惠。惠興奮得用手捂着臉遲遲未接,一雙眼睛透過指縫盯着旁邊冷冷站着的那個男生。他,那個男生接錢的速度像蛇出洞。 第二天,惠堅持要謝我。想着那個男生略帶誇張的英俊,以及能夠猜測到的他和惠之間的關系,我本打算拒絕的,可想想還是去了。 惠像山雀一樣唧唧喳喳地說着。 “他叫張君,從小與我同桌。他酷愛音樂,想去北京發展,需要大量的錢。我是高三畢業時愛上他的,愛與那首歌有關。 “我決心幫他,再苦再累我也願意。 “我相信通過努力一切都能改變。 “我的家鄉很美,秦嶺南麓的一個小村莊……” 臨走我搶先付了錢。男人的錢是專給女人用的,男人的一生就是一個不停爲女人埋單的過程。我認同并踐行着這個觀點。 我将500張CD分送給了研究生院認識和不認識的同學。 惠讓我看到了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生活,随後我總編造一些不同的借口去找惠,幫惠四處推銷她從跳蚤市場批發來的學習用品。 一間宿舍接一間宿舍地去敲門,看人臉色的日子讓我幾乎忘記了劉丹。 一天下午,我的眼皮老跳,剛從圖書館出來時,手機響了。電話是劉丹同室女友打來的:“500米跨欄時,丹摔傷了腿,去看看她吧。校内醫院321房。” 我想我一定是飛跑着去的,一大束玫瑰趕在我前面擁進了病房。 “哥們兒!今天我想再與你掰次手腕。”丹的笑是沖破疼痛擠出的,演繹着“野蠻女友”式的堅強。 年輕的女校醫進來制止了三次,又害羞地退出去了三次。劉丹睜着眼睛吻了我,且如同在體育場投擲鐵餅般甩出句話:“蓋了本帥大印,你就是我的了!” 我記住了這一天,因爲我成了掰腕的勝利者,雖然我觸摸到了丹的手腕在最後一刻力量的忽然退讓。 C 時光猶如秋季的樹葉,一陣狂風便會立刻飄零許多。 一個月後,惠電話告訴我,張君去了北京,準備出個人唱片。 兩個月後,惠電話告訴我,張君要結婚了,跟了個離過婚的富婆。 三個月後,惠電話告訴我,張君被抓了,在卷了富婆的錢去上海的途中。 無意間,在學生2號餐廳裏我遇見了惠。她剪了讨厭的長辮,遠遠望去,人消瘦得僅剩下了一身空蕩蕩的衣服。 “他……張君……說他喜歡我留着長辮。”惠一激動說話就結巴,“現在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再爲他留了。” 譚魚頭火鍋店裏,我和惠真的醉了,夜裏兩點還沒返校。 我吐得一塌糊塗。 後來我帶惠是如何住進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咋也回憶不起來了。 第二天醒來,一個赤身裸體的男生旁邊,躺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生。厚厚的窗簾并未阻止清晨的陽光照亮房間。惠靜靜地躺着,眼角挂着淚。 她并沒像對待流氓一樣坐起責罵我。實際上,一個男孩兒蛻變成男子漢的過程,内心同樣是極其複雜:迷惘中恐慌,喜悅中迷惘。 “你并不愛我。”惠翻身騎在我身上,“我知道的,這一切與愛無關。”她仔細查看我身體的每個細節,似乎隻爲記住我,害怕一聲咳嗽我就會滴水般蒸發成虛無。 惠第二次的主動沖刺,令我靈魂和肉體策動起了無牽挂的分離,我已難以分辨對和錯的定義。 好幾天不見了惠。丹卻幾乎天天來找我。我來回穿梭于一群“大洋馬”之間,充當着跑路的跟班和接受女生呵護的角色。 星期天,我常與丹騎着單車去城外郊遊。 和丹在一起,我覺着有種母親般的溫暖和依靠,丹大膽潑辣的性格深深吸引着我。然而靜下來我也會想起惠,想起惠略帶哀怨的眼睛。 “孩子,聽說你交女友了!”一天,家中那輛白色奔馳停在了宿舍樓前,母親擡腿緩緩下車的姿勢,總有演戲的成分,令我讨厭至極。 “讓媽媽看看好嗎?還有她的家人。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母親的口紅的确塗抹得太豔,牙齒卻蒼白得如同她說出的話。 去教室的路上,我将母親的話講給丹聽,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将書本舉過頭頂:“又能好好大吃一頓了,最近饞死我了。” 在一個太陽當空照的日子,丹精心策劃了雙方父母的見面。全城一家最豪華的酒店餐廳最終演變成了談判場所。丹的父親是軍人,是個威嚴得讓人見了想跑又不敢跑的人。我的父親是商人,是個大方得随時都準備掏錢給别人的人。爲了我畢業去向的問題,雙方失去了應有的君子風度。丹的父親要我畢業後去部隊鍛煉,我的父親要我畢業後接管他的公司。 粉紅色的燈光下,我和丹大口地吃菜,似乎這一切與我們無關。 我不是個善做決定的人,生活把我拉入某個場景,我隻是順着它走,而丹則是個從不被别人左右的人。于是我倆像看着别人的電影。 不歡而散是意料中的結局。 D 寒假時是我主動去找的惠。惠假期沒有回家,一人住在女生宿舍樓裏。她必須籌夠下學期的學費。 見面,惠并沒責備我忽略她。隻是要我背着大包小包随她一道去推銷商品。這次惠推銷的是五花八門的辦公用品。 無奈中我強硬地命令了父親,他悄然派員工一次購買滿足了惠兩學期的費用。惠沒露出半點兒高興,叫了兩盒外賣,不容商量地付了錢。我看見了惠的眼淚。 晚上,我送惠返校,途經校園那片白桦林時,惠猛然轉身撲進我懷裏,雨點般瘋狂地吻我:“别離開我。别像君一樣傷我。疼!” “……其實愛很簡單,真的很簡單,心中有人做伴,一個人也不孤單。一旦說了永遠,就不再害怕明天……”惠的歌聲緩緩升起,唱腔有種歪曲原有旋律的凄涼。 我牽着惠冰涼的手,踏進了她空蕩蕩的宿舍樓。 那一夜我沒有回家。 丹知道我和惠的關系是我研究生臨畢業的那一年。 “你熱心幫助貧困生的事,别人告訴我了。”丹莫名其妙的自豪,明亮的眼睛撲閃出了少有的溫柔:“我說你是我的人。我的!” “以後我們一起幫惠。”丹從兜裏掏出個用彈殼制作的鷹,“送給她,我父親親手做的。我希望她能如山鷹般飛翔。” 丹和惠,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成了朋友。于是我們三人一起開始了叫賣式的推銷。大街上騎着單車,喝着礦泉水,像模像樣地哼那首歌。 “姐們兒!力氣活兒讓我動手。”丹對惠出奇的好,幾乎包攬了所有需要“肩挑背扛”的重活兒,俨然是個大姐姐。城牆根的“小偷事件”更加深了她們的友誼。她們合力将一侵犯的小偷摁在了地上。丹用手擋住了小偷翻身刺向惠的一刀…… 夜悄悄地貓在窗外,靜靜的。一直守候在丹身邊的惠心疼得哭了一夜,丹也盯着惠傻傻地笑了一夜。 聖誕節到了,丹特意送給惠一張精美的賀卡:善良是福。還給惠買了瓶“百盛堂”的香水和一條白色絲巾。 惠漸漸變得自信陽光起來。 “将來也給你找個像他這樣的男生。”唯有丹指着我笑嘻嘻地談說愛情時,惠會皺起眉頭,雕塑似的望着遠方。 此刻穿着一身似乎随時會被大風刮走的寬松服飾的丹,會摟着身體成熟得要炸開的惠輕輕哼起:“其實愛很簡單,真的很簡單……” 我确實是戀愛了,但不知愛上了誰,可我知道我已長大。 文 竹/薦
A 新生入校那天,一个女生独自一人扛着大包行李,一摇一晃撞入我眼中,
全身散发着时尚的朝气。 “
体育系新生,刘丹!”走近我时她竟
主动跟我打起招呼,如同使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邻家孩子,“哥们儿!帮我送一程。” 我心头泛起圈圈被
信任的涟漪,一种温暖的感觉爬上来,原来人的
心灵是这么容易满足。想想,和刘丹
认识就这么简单。
半年后我就做了个重大决定:将来娶刘丹做我的
新娘。 刘丹上大二时,我开始给她写情书,整日沉浸于
要不要
送给她
看的痛苦中。因为我
认为真正的爱情是心灵的
默契和感应,任何方式的
诉说均俗气得矫情。 一天到晚都品味着从
骨头缝里冒出来的思念,人炒作似的渐渐消瘦。
后来,刘丹知道我
爱上她了。是
同学“娘娘腔”充当了我的信使,将我每日的信笺打包,星期天早晨亲自送给刘丹。不过,
条件是我必须承担起他去人民大剧院观看每场新戏的
费用:一张戏票、一袋
爆米花。 我常去体育场观看刘丹和她同学练球。清一色的女生,
无论春夏
秋冬,
个个背心短裤,露着黑黑的长
胳膊长腿。 “哥们儿,听说你爱我?”
情人节那天刘丹挡
住了我,一
群体育系的“大洋马”围了上来。我顿时矮了一截儿,仿佛
虫子钻
进了草丛。 “哥们儿,与我掰次手腕,赢了我答应‘娶’你!”哄笑声中刘丹伸手
勾起我中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老套的方式和儿歌。 风从我背后刮
过来,我的脊梁骨一阵发凉,
脸上却依旧是滚烫的
温度。不知一次“害羞”能杀死
体内多少细胞,我觉着头有点儿晕。 不一会儿体育场北边的石椅上,留
下了我败北的狼狈。
虽然“娘娘腔”加油的叫喊声,分贝远远超过“大洋马”组合。 刘丹
失望地
走了,哼着首旋律很美的歌,从她嘴里跑出的音符跳跃得极富个性。我没听清一句歌词,却
记住了那旋律。 B 接连
几天,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枕着琴躺在白桦林中的草地上,看着两列
蚂蚁顺着树干纪律严明地上下。 “常听你在这里
唱歌。”一个女生的
声音敲得我耳膜痒痒的。 “买张CD吧,张君的。”女生的声音在向我走近。 “嗯!嗯?张君是谁?鬼知道。”我坐起时
看到了惠。惠是生物系的
学生,留着两条粗而黑的长辫,总使人想到古装戏中修炼奇异
功夫的
魔女。“娘娘腔”介绍我认识她时,我便
向上苍祈祷“勿娶这般女人为妻”。 这一次认真端详惠。惠生
得很细腻,也很
干净,丝毫不拖泥带水,柔和的耳线弯
出了温柔与
性感。
唯一破坏她美感的仍是那两条辫子。 “里边收录有一首歌,同学们都爱听的。” “……其实爱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心中有人做伴,一个人也不孤单。一旦说了永远,就不再
害怕明天……”惠的嗓音很美,像百灵鸟。
这是刘丹那天唱的歌,我终于知道了这首歌的全部。 我决定帮惠,她是个男生见了就想借给她
肩膀靠靠的女生。 “
多少钱?要500张。”
我知道父亲的公司有的是钱。 “哦!哦!”惠
变得有点儿结巴,“真的吗?太
好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欺骗我
的人上帝会让他
变成小狗!” 陪伴惠送来一箱CD的男生英俊得令我眩晕。只是一副怯弱的模样,
游离的目光刚刚散出,撞到障碍便立刻收回,像
小偷“踩点儿”似的。 2000块钱,我点清了递给惠。惠
兴奋得用手捂着脸迟迟未接,一双眼睛透过指缝盯着旁边冷冷
站着的那个男生。他,那个男生接钱的速度像蛇出洞。
第二天,惠坚持要谢我。
想着那个男生略带夸张的英俊,以及能够猜测到的他和惠之间的
关系,我本打算
拒绝的,可想想还是去了。 惠像山雀一样唧唧喳喳
地说着。 “他叫张君,从小与我
同桌。他酷爱
音乐,
想去北京发展,需要大量的钱。我是
高三毕业时爱上
他的,爱与那首歌有关。 “我决心帮他,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我相信
通过努力一切都能改变。 “我的家乡很美,秦岭南麓的一个小村庄……” 临走我抢先付了钱。男人的钱是专给女人用的,男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不停为女人埋单的过程。我
认同并践行着这个观点。 我将500张CD分送给了
研究生院认识和不认识的同学。 惠让我看到了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生活,随后我总编造
一些不同的借口去找惠,帮惠四处
推销她从
跳蚤市场批发来的
学习用品。 一间
宿舍接一间
宿舍地去敲门,看人脸色的日子让我几乎忘记了刘丹。 一天
下午,我的眼皮老跳,刚从
图书馆出来时,
手机响了。
电话是刘丹同室女友打来的:“500米跨栏时,丹摔伤了腿,去
看看她吧。校内
医院321房。” 我想我一定是飞跑着去的,一大束玫瑰赶在我前面拥进了病房。 “哥们儿!今天我想再与你掰次手腕。”丹的笑是冲破
疼痛挤出的,
演绎着“野蛮女友”式的
坚强。 年轻的女校医进来制止了三次,又害羞地退
出去了三次。刘丹睁着眼睛吻了我,且如同在体育场投掷铁饼般甩出句话:“盖了本帅大印,你就是我的了!” 我记住了这一天,因为我
成了掰腕的胜利者,虽然我触摸到了丹的手腕在最后一刻力量的忽然退让。 C 时光犹如秋季的树叶,一阵狂风便会立刻飘零许多。
一个月后,惠电话告诉我,张君去了北京,
准备出个人唱片。
两个月后,惠电话告诉我,张君要
结婚了,跟了个离过婚的
富婆。
三个月后,惠电话告诉我,张君被抓了,在卷了富婆的钱去
上海的途中。 无意间,在学生2号
餐厅里我遇见了惠。她剪了
讨厌的长辫,远远望去,人消瘦得仅剩下了一身空荡荡的
衣服。 “他……张君……说他喜欢我留着长辫。”惠一激动
说话就结巴,“现在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再
为他留了。” 谭
鱼头火锅店里,我和惠真的醉了,夜里两点还没
返校。 我吐得一塌糊涂。 后来我带惠是如何住进一家五星级
酒店的,咋
也回忆不
起来了。 第二天醒来,一个赤身裸体的男生旁边,
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生。厚厚的
窗帘并未阻止清晨的阳光
照亮房间。惠静静地躺着,眼角挂着泪。 她并没像对待流氓一样坐起责骂我。实际上,一个
男孩儿蜕变成男子汉的过程,内心同样是极其
复杂:
迷惘中
恐慌,喜悦中迷惘。 “你并不爱我。”惠翻身骑在我
身上,“我知道的,这一切与爱无关。”她仔细
查看我身体的每个细节,似乎只为记住我,害怕一声咳嗽我就会
滴水般蒸发成虚无。 惠
第二次的主动冲刺,令我灵魂和肉体策动
起了无牵挂的分离,我已难以
分辨对和错的定义。 好几天
不见了惠。丹却几乎
天天来找我。我来回穿梭于
一群“大洋马”之间,充当着跑路的跟班和接受女生呵护的
角色。 星期天,我常与丹骑着单车去城外郊游。 和丹
在一起,我觉着有种母亲般的温暖和依靠,丹大胆泼
辣的性格深深吸引着我。
然而静下来我也会想起惠,想起惠略带
哀怨的眼睛。 “孩子,听说你交女友了!”一天,家中那辆白色
奔驰停在了宿舍楼前,母亲
抬腿缓缓下车的
姿势,总有演戏的
成分,令我讨厌至极。 “让妈妈看看好吗?
还有她的家人。这也是你
父亲的意思。”母亲的
口红的确涂抹得太艳,
牙齿却
苍白得如同
她说出的话。 去教室的路上,我将母亲的话讲给丹听,丹一副满
不在乎的样子,将书本举过头顶:“又能好好大吃一顿了,最近馋死我了。” 在一个太阳当空照的日子,丹精心策划了
双方父母的见面。全城一家最豪华的酒店餐厅最终演变成了谈判场所。丹的
父亲是军人,是个威严得
让人见了想跑又不敢跑的人。我的
父亲是商人,是个大方得随时都准备掏钱给别人的人。为了我毕业去向的
问题,双方失去了应有的君子风度。丹的
父亲要我毕业后去部队
锻炼,我的父亲要我毕业后接管他的公司。 粉红色的灯光下,我和丹大口地
吃菜,似乎这一切与我们无关。 我不是个善做决定的人,生活把我拉入某个场景,我只是顺着它走,而丹则是个从不被别人左右的人。于是我俩像看着别人的电影。 不欢而散是意料中的
结局。 D
寒假时是我主动去找的惠。惠
假期没有回家,一人住在女生宿舍楼里。她必须筹够下学期的
学费。 见面,惠并没责备我忽略她。只
是要我背着大包小包随她一道去推销商品。这次惠推销的是五花八门的办公用品。 无奈中我强
硬地命令了父亲,他悄然派
员工一次购买满足了惠两学期的费用。惠没露出半点儿
高兴,叫了两盒
外卖,不容商量地付了钱。我看见了惠的眼泪。
晚上,我送惠返校,途经校园那片白桦林时,惠猛然转身扑进我怀里,雨点般疯狂地吻我:“别离开我。别像君一样伤我。疼!” “……其实爱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心中有人做伴,一个人也不孤单。一旦说了永远,就不再害怕明天……”惠的歌声缓缓升起,唱腔有种歪曲原有旋律的凄凉。 我牵着惠
冰凉的手,踏进了她空荡荡的宿舍楼。 那一夜我没有回家。 丹知道我和惠的关系是我研究生临毕业的那一年。 “你热心
帮助贫困生的事,别人告诉我了。”丹
莫名其妙的自豪,明亮的眼睛扑闪出了少有的温柔:“我说你是我的人。我的!” “以后我们一起帮惠。”丹从兜里掏出个用弹壳制作的鹰,“送给她,我父亲亲手做的。
我希望她能如山鹰般飞翔。” 丹和惠,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成了朋友。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开始了叫卖式的推销。大街上骑着单车,喝着
矿泉水,像模像样地哼那首歌。 “姐们儿!力气活儿让我动手。”丹对惠出奇的好,几乎包揽了所有需要“肩挑背扛”的重活儿,俨然是个大
姐姐。城墙根的“小偷
事件”更加深了她们的
友谊。她们合力将一侵犯的小偷摁在了地上。丹用手挡住了小偷翻身刺向惠的一刀…… 夜悄悄地猫在窗外,静静的。一直守候在丹身边的惠
心疼得
哭了一夜,丹也盯着惠傻傻地笑了一夜。 圣诞节到了,丹特意送给惠一张精美的
贺卡:善良是福。还给惠买了瓶“百盛堂”的
香水和一条白色丝巾。 惠渐渐变得自信阳光起来。 “将来也给你找个像他这样的男生。”唯有丹
指着我笑嘻嘻地谈说爱情时,惠会皱起眉头,雕塑似的
望着远方。 此刻穿着一身似乎随时会被大风刮走的宽松服饰的丹,会
搂着身体成熟得要炸开的惠
轻轻哼起:“其实爱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我确实是
恋爱了,但不知爱
上了谁,可我知道我已长大。 文 竹/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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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左首右首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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