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皱菊的黑道,这故事看的我心脏疼。_随感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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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皱菊的黑道,这故事看的我心脏疼。

发布时间:2019-03-04 10:51:56

分类:随感日记发布者:北座城市
我小皺菊,15歲就做了你的女人。李華成,你還欠我一條命。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救你。那麽,現在的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這麽悲傷?故事有點長,請轉載回去有時間認真的看完! -------題記/ 我從小就在所謂資優班長大,不但資優,還是舞蹈班,班上三十位女同學全是經由智力、舞蹈能力,從三百多位徵選人中挑選而出。國小六年,就那樣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學一起長大,在我的生活圈,除了爸爸和老師,我沒有很大機會去接觸到男性;在我的國小生捱,男生是外來者。國中,我放棄了舞蹈班,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那種情形,很像鄉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麽的新奇,那麽的好奇。第一次聽到髒話,是在電視上。第一次看見有人說,是在國中的班上。   我隻是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後來班上的同學愛叫我「小雛菊」,因爲我什麽都不懂。不懂幫派,不懂規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剛開的花兒,還不懂黑白,隻覺得世界很稀奇。小雛菊,代表著無邪,天真┅小雛菊一直跟著我,直到國二下學期那天┅   下過雨的街,昏暗潮濕。   冬天的傍晚,七點多,天已經暗了下來,特别是下過雨,一切是那麽黑暗、邪惡┅   在街燈照不到的小巷裏,五六個人馬圍成一個圈,圈住了一個人,像匹困獸,他沒有掙紮,隻是淡淡不語。每個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爲首的帶頭人吐了一口槟榔「幹!你啊,活的不耐煩,跑到我大仁來搶地盤?」槟榔汁紅紅膩膩的滴到困獸的鞋上,他眉頭一皺。   「你他媽的耍酷?别以爲妞多就,怎麽?槟榔汁嫌髒?」話一說完,又是一口,這一次不偏不倚吐上了他的臉。他用一種極慢的速度抹掉了紅色的液體,雙眼爆出殺機,猛然一拳揮像吐槟榔的人,隻聽見骨頭斷掉的聲音夾雜慘叫聲,紅色由他的嘴裏流出,隻是這次不是槟榔,是血。   「老大!」   「老大!」跟随的小摟摟看見大哥倒下,紛紛抽出家夥大吼「幹!砍死他!」棒球棒紛紛的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頭很硬;卻硬不過木制棒球棒,他一拳又解決了一個人,還來不及閃躲,其他四隻紛紛從他的頭、手、腰、背重重的落下。這一仗,他是輸了。   補習,是我很讨厭做的事,隻是補習,卻都是國中生要做的事。今天,還是一樣補習,從補習班回來,我卻看到了并不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群毆!   天!這種隻聽同學說過的事情,我還沒有親眼目睹過。我蹑手蹑腳的往巷子裏頭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毆打聲,我還可以見粗俗的叫罵聲。很快的,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實隻有一個,其他根本就是打人。不滿的情緒很快在我心裏出現,我拿出童軍課的哨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大聲的叫了出來「警察來了!」然後,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也許是奏效了,打鬥聲變小了,我聽見有人不滿的咒罵聲和踏著水的跑步聲,過了一會兒,暗巷裏不再傳出聲音,我再一次探頭看。沒人了。一步一步的走進暗巷,除了斑斑點點的血迹,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許都跑了,就當我想離開時,一聲呻吟聲引起我的注意,順著聲音走過去,我倒抽一口氣,我看到了人┅面目幾乎全非的人。這輩子,我不會忘記那呻吟聲。如果,我沒有走過去;或許如果他不出聲┅如果、那麽多的如果┅卻還是改變不了事實。我走向那個人,可以說,我救了他。而他呢?他親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雛菊┅   教室外面擠了很多人,丫川、小溫和班上一些所謂混混都一臉哈八狗像的站在門外。「他們在幹嘛?」我邊發作業,邊問小宣。   「高年級的成哥出院了,說要來我們班謝人。」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擠。   「誰是成哥?」   「高中部的帶頭啊!大哥耶!」   我沒有什麽興趣,下一節國文考試,我得溫習。看著班上一半同學都擠到走廊去,我翻了白眼,低頭看著我的參考書。教室外面的吵雜聲突然靜了下來,我不禁也奇怪的擡頭。隻見門口站了一個穿高年級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點淤清,手上也還掉著石膏。這麽别腳的角色也能當大哥?我有點不屑┅直到他筆直得朝我走過來,我才驚叫出聲「是你!」他是我三個月前救的人!被打的鼻子眼睛皺在一起的醜八怪!怎麽┅怎麽今天看起來有點帥?!「小雛菊!我欠你一條命。」說完,他抓下脖子上的項鏈,用殘廢的手霸道的挂上了我的脖子。我還來不及反應,還來不及說些什麽,高年級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沖進了教室「李華成!我警告你,再到國中部,我就讓你高一再被當。」   「教官,我是在報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圖報?」他輕蔑得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樣的被一群人圍著走出了教室。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發了瘋一樣圍著我,「小雛菊!你救了老大!」   「小雛菊!你和大哥怎麽認識的。」   「小雛菊!看不出來喔,店店吃三碗公喔!」左一句小雛菊,右一句小雛菊。我被叫的頭都昏了,除了挂在脖子上的銀鏈,我的視線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我并沒有忘記李華成,但是他也沒有再找過我。班上,依然用一種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開始叫我「雛菊姊」又過了三個月,國中二年級似乎就要結束了。璁假來臨那天,就在我大出校門那一刹那,一群人圍住我。我不禁一楞,什麽時候我也變的被圍毆的對象?隻見帶頭的人說「小雛菊,老大要見你。」制服上明明繡著我的名字,奈何這批瞎子隻會雛菊雛菊的叫。   「你老大是誰?」   「成哥!五福的帶頭!」他很驕傲的說著。   「沒興趣。」我一時忘了成哥是誰。或許,我應該早就把他忘記。   「小雛菊。」淡淡的聲音傳來,圍住我的人很外的讓開一條路,看到來者何人時,我不禁睜大眼「是你!」「是我!」他臉上有嘲谑的笑容「我載你回去。」我應該說不的,真的,我應該的。可是我并沒有,我上了他的後座,讓他載著我回家。人是回到家了,心呢?心,被他載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個方向去┅   我從小雛菊、變成雛菊姊,再來晉升爲「嫂子」、「大嫂」我很懷疑的看著那些高二、高三的學生,怎麽會對著我這又瘦又矮的小羅蔔頭嫂子來嫂子去。尤其當這些人不是叼著煙,就是滿嘴髒話。後來,我終於遲鈍的了解,我的「男人」是誰。   李華成。   我不懂,隻知道,他不過璁假過後,每天會騎著那台拆了消音器,裝上音響,多加跟噴氣管的機車來在我上下課,怎麽突然我會變成他的馬子。也許這不是什麽壞事,不過我卻得瞞著父母進行。我能了解,在他們心目中,李成華是個不良少年。他國中被當,卻神奇的考上高中。高一被當一次,又神奇的升上高二。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卻還在高二的階段。我呢?那年,不過也才十四。不過是個國二生。在父母眼中,他是個帶壞小孩、欺騙少女的大壞蛋。在師長眼中,他是個頭疼的留級學生、三天小過、兩天大過。隻是,他卻都有辦法坳過去,到今年高二還沒被踢出學校大門。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鐵睜睜的漢子,他是勢力的代表。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馬王子。而在我眼中呢?他不過是個偶爾會說髒話的調皮大孩子、大哥哥。我讨厭煙味,在我前面他不會抽煙,我讨厭髒話,他會盡量少講;我讨厭翹課,他再怎麽痛苦都會風塵仆仆的帶我上課然後「睡」死在他班上。我喜歡的,他會去做,我不喜歡的,他盡量不做————除了一樣。他怎麽也不叫我名字,也是小雛菊、小雛菊的叫。除了這點,他讓我沒什麽可以挑剔。   「小~雛~菊~」聽到這種惡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後頭的人一定是李成華的最佳幫手———歐景易。隻有他,不會嫂子來嫂子去,可是卻會把哪三個小雛菊叫的讓人雞皮胳搭掉滿地。歐景易染了一頭金發,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頭,他一臉笑嬉嬉,一點也不察覺自己有再一個小過就會被踢出學校的危險。   「歐學長,請你不要那樣叫我。」我放下掃把,冷冷的跟他說。   「小雛菊菊菊菊~我帶話來嘛~」   「歐學長,有話快說,說完請滾。」   「哀唷~人家是替老大帶話來嘛~成哥要你下課在北側門等他。」我可以感覺班上同學又豎起耳朵,「收到,請滾!」給他個白眼,我轉身進教室。還可以聽見他嘀咕「老大什麽女人不要,偏要這營養不良的辣椒小女生。」下了課,我走到北校門,李華成從牆上翻下來,嘻皮笑臉的摸著我的短發,把我拉進懷裏「幹嘛?」「陪我去吃飯。」他帶著那戲谑的笑,勾著我的短發。   「媽媽會罵。」我搖搖頭,像往常一樣拒絕。 「今天是我生日。」   「爸爸會罵。」他今年幾歲?這是我第一個問題。   「我去跟他們說。」說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機車。   「你瘋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 同的搖搖頭。至少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華成,家裏一定會鬧革命。   「陪我去吃飯。」有時候,他的脾氣硬的像隻牛。   「我回去問問看。」說完,我跨上他的機車,他滿意的發動了車子,離開學校。 我說了謊,十四年來,我第一次說謊。   我告訴爸媽,我要和朋友去逛街。   和誰?   班上的女同學。   早點回來。   好。   我不懂爲什麽我要騙人,我并不覺得和李華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惡,可是淺意識裏,就是不敢說實話。換下制服,我穿了便服,出了門。李華成在路口等我,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問他爲什麽,他隻說自己不是這區的人,不想給我惹麻煩。上了他的車,我聽見後頭一陣陣的機車上追上來,回頭一看,是歐景易他們,十幾台機車,跟在我屁股後面。他們比李華成停的遠,至少隔了兩條街。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世界的人。   我沒到過壽山,不過現在看起來,高雄的确很美。我可以看見很多燈,很多大廈。風很大,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被吹散了,但是我卻覺得恨快樂,因爲第一次,我和朋友出遊。李華成沒說話的走到我身邊,把外套批在我身上「要回去了嗎?」他說話中有酒味,歐景易他們帶了一堆啤酒,我想李華成也喝了幾口。   我搖搖頭「再多看一下下。」他笑了,眼中帶的溫柔「好,等一下。」我總覺得他抱著我的時候,不像大哥哥。至少,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覺不一樣。哪裏不一樣,我說不上來。「唷~大嫂,大哥生日,你送什麽啊?」遠遠的,小虎打著酒嗝大聲的問著。「獻吻、獻吻!」然後痞子林開始幫腔。「獻身、獻身!」歐景易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   「他們很吵!」我把頭貼上李華成的胸口,悶悶的說著。   「來!」我牽著我,越過欄杆,抱著我滑下一個小山坡,站在一塊平地上面。 「小雛菊,坐下。」他一屁股躺下,拍拍身邊的空位。   「叫我的名字。」我嘟著嘴,卻也順然的坐到他身邊。   「小雛菊。」他帶著戲谑的口氣,低低的叫了一聲。   「叫我名字!爲什麽都不叫我名字。」   「小雛菊,我要你當小雛菊,永遠那麽純潔可愛┅」他低低的說著,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自己。   「算了!」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原因。   「生氣?」他翻起身子,捱進我身邊。   「沒有!」才怪。   「今天我生日,你不準生氣。」大手摸上我的臉,他霸道又帶著笑意的說著。   「還有,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   「我可以在身上紮個蝴蝶結,把自己送給你。」這句話,隻是單純的好玩,沒有别的意思,真的沒有!不過,我想李華成絕不是這樣想。   「是嗎?」我沒有蝴蝶結,所以我隻好搖搖頭。想一想,他生日不送他禮物真的是不好。我身上也沒有任何能當禮物的東西,考慮的半天,我才說「閉眼睛」他順然的閉上眼睛。我一彎身,輕輕的再他臉頰上送了一吻。就像親我爸一樣,純粹灑嬌。我想,他對我的态度,不會比我爸差到哪裏去,是值得一吻的。 他那雙黑不見底的雙眸看著,手指拂過我的唇,沉沉的說「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   不懂。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他又貼上我的唇,再一次,我無力抵抗,隻任由自己和他的雙唇吻著,戲著,喘息著。我終於知道,李華成和我爸、我表哥不一樣。因爲,他們不會這樣吻我。   國三的聯考壓力很大,我卻沒有什麽心思讀書。歐景易則是一天到晚搶著我的考卷,然後大似的嘲笑一翻,嘲笑到李華成出現,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我發現我功課一直在掉,從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這次月考,我掉到第十五。我并不介意,反正,第幾名都一樣,高中上的去就好。緊張的是我的老師,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訪問。令一個替我緊張的,很好笑,居然是自己自身難保的李華成。 「怎麽又考這樣?」他抓起我的考卷,不滿的說著。   「不然你教我!」   「你知道我不會。」他把考卷塞給我,無所謂的說著。   「那就不要念我,我被我爸念的煩死了!」   「我不是你爸!」   「我知道。」又來了,他又不管這裏是學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直到訓導主任氣急敗壞的從三樓丢了板擦下來「李、華、成,你給我滾回高中部!」他輕易的閃過板擦,一手護住我,一手往樓上比了個中指。 「我回去了,好好讀書。」他放開我,手插著口袋準備回去他的教室。   「你呢?」我揚眉,反問他。   「我不念了,這學期完,我休學。」等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回過神。不念了?爲什麽?他不念完高中,爸媽怎麽可能會喜歡他?他不念完高中怎麽上大學?怎麽找工作?突然間,我覺得李華成離我的距離,又更遠了一些┅   放學的時候,兩三台機車闖進了校園,聽到的卻是很讓我驚訝的叫罵聲「叫小雛菊那賤人給我出來 ,叫嚣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燙著短發,一臉濃妝的叫著。我的教室離旋關很進,坐在教室裏就可以聽到那叫罵聲。我起身子,正想出去問她有何貴事,身邊的花車輪拉住我,對我搖搖頭。他是李華成下面的一個混混兒,平常對我也不錯。「嫂子,别出去。」他一手攔住我,一手伸進書包抄家夥,還順便跟小胖打了個眼神。「爲什麽?」這裏是學校,難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沒得罪她。「等成哥來。」「不要。」我甩開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你是小雛菊?」兩三個女的把我圍住,一臉兇神惡刹。「你這賤人!」說完,她火落落的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會什麽打我。我根本沒見過她。正想詢問,打我的女生又噴氣的說「你她媽的犯賤,連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搶?!」說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發,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沈雅蓉?我更确定我沒聽過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麽時候搶了她的男人。我一轉身,又爬起身來,我不喜歡别人對我動手動腳「你幹嘛?」「幹嘛?刮花你這張賤臉!」她手一伸,五隻長長的指甲往我臉上刮下來,我急忙一閃身,卻還是慢了一步。左臉頰一熱,血滴到了地上。我看著地上的血,一個火大反手給她一拳,隻聽到她慘叫一聲,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著她臉上銅板兒大的傷口,不知所以。仔細的看我的手,才發現,李華成給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天!怎麽會這樣!才一眨眼,其中一個女的扶起沈雅蓉,其他三個一個抓住我的手,一個又火辣的給了我一巴掌。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個浪嗆差點又跌倒。隻聽到遠遠有人大喊「小雛菊!」我轉頭一看,李華成邁著大步沖了過來,後頭跟著是歐景易、王中凱和一堆平常混在李華成旁邊的人,隻是現在他們的臉上沒了笑容,照上了一層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嗆的身子,摸上我的臉? u有沒有怎樣?」其他的人,卻把那幾個女的圍了起來。「沒有,你去看看沈雅蓉,她傷的很重,我不小心打傷她了。」想到她臉上的傷,我不禁掉下眼淚。我真的不故意打傷她的,是她自己先動手¨「你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臉上的淚和血,回頭冷冷的對歐景易說「手,我要她的手。」這句話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隐隐約約可以了解裏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華成「你要她的手幹嘛?」「你别管。」他撕開一節衣服,替我抹去臉上的血。我掙紮著,「不要,李華成,我不要你傷害她,讓她回去好不好,拜托!」也許是我的話引起歐景易他們的注意,他們居然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我,李華成看了我一眼,才回頭過去「沈雅蓉,你記住,小雛菊是我的人,傷了她,下次我要你命。」「聽到沒?滾!」歐景易勉強的讓開一條路,讓沈雅蓉他們一群人癫癫頗頗的離開。看著李華成沒感情的臉,我發現,他變的不像我以前認識的李華成了┅   「女兒,過來。」我一踏進門,老爸就坐在沙發上叫著我。   「幹嘛?」我 著頭,遮去臉上的紅腫,心裏暗叫不妙。 「學校打電話來,說你和人打架!」   「我沒有!」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個混混走的很進?」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氣惹火,大聲的吼回去。   「我告訴你,别以爲國三我就不管你。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出門,上下學我載你去。你離那混混遠一點!不準見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著。   「你沒有權利管我!」我大聲的頂回去。   「你¨你這渾帳!」啪一聲,他給我一巴掌。我楞在那邊,今天我被打的還不夠嘛?爲什麽連爸也打我?!我掉下眼淚,對著他還有從廚房走出來的媽大吼「我讨厭你們!讨厭讨厭讨厭!」說完,我沖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痛哭失聲。李華成,李華成,我好想你!你在哪裏?李華成!那一晚,我終於知道李華成是誰。他是我愛上的一個男人,不能愛,卻愛上的人。   我被禁足了。除了學校,我哪裏也不能去。李華成好像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沒有來找我,隻 歐景易有空彎道國中部來看看我。我也不能去找他,因爲爸媽 老師,下課不讓我去任何地方。這樣過了三個禮拜,我隻覺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死了一樣,靈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過是我的軀殼。我哭、我鬧,在家裏拼命的砸東西,摔東西,他們卻絲毫不動心,隻是把我看得更嚴,更寸步不離。後來,我乾脆把自己反鎖在家裏。我不去上學,也不出門。整天悶在暗黑的房間裏,流眼淚。眼淚流乾了,就隻剩喘息,我發現,我根本已經快死了。快被思念折磨死了。就這樣,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來。走到桌前,看著日曆。我笑了,一個多月來我笑了,因爲我發現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五歲的生日。一股想見李華成的感覺滿然竄起,我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控制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在淩晨一點的時候,逃出了家門。我真笨,一個月來就隻知道哭,完全沒想到要逃。招了輛計程車,我往一家李華成曾經帶我我去的刺青店。 踏出了刺青店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我沒有頭緒的走著。我想見他,卻不知道他在哪裏。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我發現我什麽都不知道。兩台呼消而過得機車在我身邊停住,車上的人走下來「妹妹~要不要去玩?」我擡起頭來,看著他們,「今晚飙車的地點在哪?」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剛開始沒多久,要不要去?我載你!」「好!」我二話不說的跨上他的車,我知道,李華成一定在哪裏。   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載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   「很多啊!火龍車隊跟青虎車隊今晚連起來飙,一兩百台有吧!你找的人是哪隊的?」我不知道李華成是在哪一對,我沒聽他說過。隻好搖搖頭。很快的到的中正路,倫哥看了一眼手表,「應該在五分鍾車隊就會到了,你路邊站點,免的被輾死!」他點跟煙說著「你臉色怎麽那麽不好?不會挂了吧?」我沒有注意他的話,隻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謎謎蒙蒙的車燈在遠方出現,接這是漸漸傳來的車聲。才一眨眼,幾十台車子就呼蕭而過。那麽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沖道路中間,想看清楚每台車子。倫哥大叫一聲想把我拉回來,已經來不及。我聽見叫罵聲,煞車聲,還有撞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隻是張大眼睛想看李華成在哪裏,可是我卻看不到,除了車燈我看不到什麽。突然一台車子急速煞車在我前面,車身一斜,壓著地面筆直的像我沖過來,在離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隻見滾了兩圈的騎士站了起來,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氣沖沖的向我走過來「幹!你找死?****擋在那———————小雛菊?」等我閉起眼睛準備接收他那怒氣沖天的一拳,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看,居然是歐景易,他摔的鼻青臉腫,整隻手都磨出來血,我顫抖的說「對¨對不起┅」腳一軟,我跌 坐了下去。歐景易連忙沖過來扶助我?A一邊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頭,快快快!說嫂子在這!」他這一吼,旁邊幾打轉的機車都停下來,後面來勢洶洶的機車群也都停了下來,把中正路當成停車場。一下子,幾百台機車停的停,轉圈的轉圈「他¨他們怎麽都停了?」歐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廢話,一半車隊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來看大嫂不然要幹嘛?」 「他在┅在哪?」我頭昏目眩的問著,幾天的眼淚,把我全部的體力都榨乾了。   「老大的車子早就飙到前面不知道哪裏了,喂!小雛菊,你别葛屁!你死了,老大會把我們全砍了陪葬的!」他緊張的說著,我閉上眼睛,隻覺得好累。想到李華成就要來了,又勉強打開眼睛。安靜的路上,突然又傳出呼呼的車聲,接下來一群人吵雜不輕的說「成哥來了!」李華成來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機車撞了過來,在機車還沒有全部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人跳了下來,他一手丢了安全帽,帽下是李華成,隻見他蒼白著臉,像我沖過來。他的臉好白,是不是病了?我松開歐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過去,隻見他喊「小雛菊!」我使勁全力沖了過去,和他撲了個滿懷。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到這來幹嘛?」我努力的擠了一個笑容「我¨好想你!」這幾個自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話說完,我全身一軟,眼前一黑,就這樣撲倒在李華成的懷裏。我終於¨回到了他的懷抱。   那天,我在李華成的懷裏睡著。醒來的時候,隻見房裏一片黑暗,我隐隐約約可以看到李華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煙。我拉開棉被,他也回了頭,彈掉手上的煙,他走過來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點沒?」我隻是點了點頭,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隻有他的心跳能讓我安心,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你瘦了。」他仰起我的頭,看著我淡淡的說著   「都是爲了你。」隻是一句話,卻包含了我所有的愛,李華成抱緊我,抿著嘴一言不語。過了好久,他才歎氣「你這樣跑出來,你爸媽會擔心的。」   「不會!他們根本不管我死活。」   「别任性,睡吧,明天我帶你回去。」說著他放下我,想替我蓋被子。   「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的喊著「我讨厭他們,讨厭死了!」   「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樣沒了爸媽,就不會覺得他們讨厭了。」我從來不知道他是孤兒。   「不管!他們不讓我見你,我讨厭他們!」黑暗中,我彷佛可以聽見他的歎息聲,隻見他喃喃的說著「他們是爲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會受苦的。」   「在我心裏,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雙唇,生澀的吻著他。他雙手收緊,也低頭熱烈的回應著我,黑暗中,沒有半響聲息,就隻能就我和他的心跳聲,喘息聲。過了好久,他才勉強把我推開「睡吧。」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床畔。   「你爲什麽不要我了?」我拉住他,開始無理取鬧的掉眼淚。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過頭,故意忽略掉我挂在臉上的淚珠,望著窗外無奈的說著,我抿著嘴,不發一言,他則是頭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把整件上衣褪下,開口喊他「李華成,你轉頭!」他停下步伐,一轉身,猛然倒抽一口氣,生硬的問「你幹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拉下我内*的肩帶「我幹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門邊退,一整臉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結巴了起來「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豔黃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針一針讓刺青仔幫我刺上我的胸口,還記的邊刺他邊牢騷「成哥一定會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剛刺。」說完,我撲像他,把自己摔進了他的懷裏,他顫抖的抱著我,「你這笨蛋,學人刺什麽青┅」   「你背上也有,我聽歐景易說的,讓我看¨好不好?」說完,我伸手粗魯的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條一條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樣的橫挂在他胸前。那是被開山刀砍出來的。他推開我,喘氣的問「你知道到底你在幹嘛?去把衣服穿起來」他邊說邊大口的喘氣,彷佛遭受倒什麽極刑一樣的痛苦。我知道他爲什麽喘氣,我是小雛菊,可是國中三年,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來他喘氣的原因。那是一種欲望,一種野性的欲望。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歐景易他們都那樣說,爲什麽你不要我?」我再次撲上他,緊緊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則是不停的抖。   「我一定會砍死他們。」他咬牙切齒的說著,看著我低吼了一聲,粗暴的吻住我。手則解開了我内*的扣子。他脫掉了我的牛仔褲,把我抱上床,吻著我的臉,由臉一路往下滑,像雨珠般滑過我全身,他憐惜的吻著我胸口的菊花「疼?」我顫抖的回應著他,不讓自己呻吟出來的回答「不疼了。」 他覆上我,把我困在雙手之間,貼著我的臉粗聲的喘氣,在我耳邊說「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我真的懂了。我抱著他,指甲深深的抓住他的背,随著他在我身上找到慰寂。李華成,那一晚,深深的進入了我的生命。真正地成爲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你死到哪裏去了?」一回家,父親的狂嘯聲就在客廳響起。我不發一言的走上樓,迅速的整理了我需要的東西,背著唯一的包包,走下樓。   「你¨你這不肖女,有種出去就不要回來!」他憤怒的抓起我,搖著我,彷佛要把我搖碎般。   「我是不會再回來。」我冷冷的看著他。   「你走,你有種走,我會去告那個男的誘拐未成年少女,我看你能走去哪。」母親流著淚,把父親抓緊我肩頭的手掰開,父親則是像頭瘋了的野獸,想把我撕碎一樣。   「你去告,我保證,回來的不會是我,會是一具屍體。」我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家門走去。再見了、家。我回頭,深深的像門一鞠躬。告别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出去追尋我的幸福、我所要的幸福。我看著坐在機車上抽著煙的李華成,不禁嘴角上揚。看!我的幸福,就在那,就是他!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爲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小雛菊哼著。「聽過這首歌嗎?」小雛菊那樣問我。   「聽過啊,孫燕姿的天黑黑,很好聽呢!」我眨著眼睛笑著說。   「那一年,我就是那種心情、這樣離家出走┅」小雛菊撚掉手上的煙,眼睛沒有焦距的往前看。   「後來呢?」我雙手打著鍵盤,問著。   「後來┅」她恍惚的睜著眼睛,看不出一絲感情,思緒飄回了她十五歲那年┅,她和李華成私奔的那年,她找尋幸福的那年┅勉勉強強的把國中念完,我當然就沒有升學了。李華成本來也老大不高興,硬要逼我重考聯考。每次他一把那事拿出來說,我就賊賊的一笑,自己把衣服脫掉。他隻好吞回到了口中的話。日子很快樂!真的,他很寵我,很溺我,我要的他都能給我。而我我要的并不多,隻要他陪著我。   我從小雛菊變成了老大的女人。現在,看到我的人都叫我雛菊姊;我從來不扁人,因爲沒必要,我變成大姐頭。我手下有一批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麽跟著我。那群女生,年紀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脾氣卻都個個比我辣。她們————是歐景易那群混混的女人。李華成很不喜歡那些人跟東跟西的跟著我,說會把我教壞。我笑他,把我帶壞的人是他。李華成護我護的很緊,除非他有事,不然不會把我丢給他的手下。他總是跟在我左右,連讓我一個人在家都不肯。後來,聽歐景易那群人在說,才知道,原來是怕我被李華成的對頭給綁了。李華成沒有弱點,現在有了。這是道上傳的話。他的弱點是女人,那朵随便一折就會碎了的雛菊。那句話,我隻聽過一次。歐景易他們就被李華成罵的狗血淋頭。我問他什麽意思,他隻說沒有¨跟著李華成這一年多年多裏,我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我還是那朵雛菊。黑暗中一朵沒有受到污染的雛菊。脫變的,也許隻是在男女方面的情欲。有了第一次,他對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碰也不碰。 他現在幾乎是隻要想,就做。有時候,回到家裏,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會在客廳裏硬要我。我并不反對,我隻覺得很新鮮┅日子是這樣過的,我總以爲幸福來了┅後來才知道,那隻是開始¨黑暗的開始。 他翻過身,側著身子,看著我,眼中還是一樣的溫柔,他看我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永遠那樣柔,柔到能把我化掉┅長了繭的手,摸著我的背,像哄著出生嬰兒一樣的柔,一樣的輕。   「明天陪我去五厘寮。」他淡淡的說著。   「去那做什麽?」我閉著眼睛,已經不想說話了。他有體力,我可沒那麽多精力。   「見龍哥。」   「誰?」他不曾跟我說過道上的事,也不準歐景易他們在我跟前嚼耳跟子。   「我大哥。」   「你不就是大哥?」那群跟班不都是大哥大哥的叫?   他低笑了一聲,揉揉我頭發,「那是歐景易他們叫著玩的,我是大哥帶大的。」意識已經模糊,我不知道他再說什麽,隻想睡。挪了挪身子,在他的胸膛找到溫暖的來源,我呼了一口氣,讓自己被睡意吞食,不想再抗拒。 「洛心,你說,愛情值多少?」小雛菊看著桌面,問著。   「愛情?」我盯著電腦螢幕,修著錯字,笑著說「值很多啊,我勵志要當言情小說家耶!愛情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是嗎?」小雛菊的聲音總是那麽遠,那麽不帶感情。她擡頭看了我一眼。   「我在你這年紀,愛情是命┅」   「現在呢?」我敲下鍵盤,看著她問著。   「現在?┅」小雛菊眼神空洞,彷佛我的問題是那麽困難,那麽難以回答┅   什麽是黑暗?我現在知道,李華成的世界就是黑暗┅酒店理的燈光很黑,到處都是菸酒味。沙發上,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身邊全部站滿人,男人。隻有我,和那西裝男人旁邊的人是女人。我不安的靠向李華成,除了他,我不認識别人。歐景易他們全部都在門口外,沒有進來。爲什麽?我不懂┅   「叫龍哥。」第一次,李華成沒有握住我的手。隻由我像隻無頭蒼蠅不知到該往何處飛┅   「龍哥‘我低著頭,叫著。   「華成,你們坐!」男人說話了。李華成坐下,拉著我坐到他身邊。我隻覺得十幾對眼睛都看著我,彷佛我是異類般,不屬於他們般。   「不是自己人?」龍哥開口了。   「不是。」我可以感覺到龍哥上上下下打量的我一陣子「這麽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斷?」話說完,他身邊那群男人哄堂大笑,笑的我不知所措,笑的我想跑。我知道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擡頭看他,龍哥身邊的女人開口了「龍哥,你别欺負小妹妹。妹妹,你幾歲?」她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我不知道要說什麽,感覺到李華成搖了搖我的手,我才呐呐的開口「十六。」 「華成,你誘拐你學妹啊?」龍哥又開口。   「喜歡上,沒辦法。」他終於開口了,口中的語氣還是那麽淡。   「不要惹多馀的麻煩就好。」龍哥口氣也很淡。   「不會。」   「妹妹,你叫我蘭姐就好,你叫什麽名字?」蘭姐又問。   「小雛菊。」我沒有回答,李華成回答的。   「你這孩子,脾氣硬的跟牛一樣,我是問你女朋友不是問你,幹嘛一副我會把她吃了一樣?」蘭姐笑了。   「華成,你二十了吧?」龍哥說著「我打算把五厘寮交給你扛。」   「小雛菊,來,他們男人說話,我們去别的地方。」蘭姐站起來,伸出手拉著我。我隻是縮到一邊,望著李華成,他眼中閃過一點不忍,開口柔聲說「你跟蘭姐去,我和龍哥有事,等等找你。」我還是定在原地,我不習慣接近他以外的陌生人,尤其是這些一眼就可以把我看穿的人。龍哥眼裏露出不悅,李華成又推推我,耐心的說「我很快就過去’我沒辦法,隻好咬著下唇,滿心委屈的跟著蘭姐走往另一間包廂。再包廂門關上的一煞那之間,我聽到龍哥用不悅的口氣說「那麽弱,會拖累你┅」我沒有聽到李華成的回答,廂門在我聽到回答以前關上。拖累?我會拖累他什麽?我不懂┅那時候我真的不懂┅   「你和華成怎麽認識的啊?」蘭姐拉著我到另一間廂房,裏面有三四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她們一看見蘭姐,就連忙叫好。   「我¨我曾經救過他。」那次他被打的七零八落,差點死在巷子裏的時候。   「喔~難怪那小子會喜歡你。」蘭姐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很可愛耶!」說完,她笑著捏了我的臉。我有點不高興的撇開頭,對她們這群人,我沒有好感。   「你很怕生對不對?」蘭姐也無所謂的笑了一笑「我以前你這年紀,也是很讨厭老女人那樣捏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蘭姐看不來不老,我覺得她頂多三十。   「沒關系,你不用怕,以後有是就找我,李華成如果欺負你,也找我!知不知道?那小子臉長的好看,要看好,别讓他跟人跑了。」   「李華成不會。」他是我的幸福,我也是他的幸福,他沒有必要跑。蘭姐又一笑了,笑的語氣深重「年輕真好。」我看蘭姐,她看起來很和藹,至少和龍哥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不會用那種異類的眼神看我「爲什麽,你們不喜歡我?」我鼓起勇氣問著。「不是不喜歡┅」蘭姐歎了一口氣「隻是你太純,太容易受人欺負。」 「李華成會保護我¨」爲什麽他們都說我弱?弱又如何?有李華成,不是嗎?   「問題就出在,他花太多時間保護你了┅」蘭姐蹙了眉「他現在是帶頭,一天到晚護著個女人,會出問題的¨」我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什麽帶頭?李華成不是一年前就休學了?學校已經不是他在帶了啊!他這一年,不過都會偶爾到一些酒店,卡拉ok店走走。也很少在看他飙車了,他到底是什麽帶頭?蘭姐看我不解,又笑了「沒關系,我喜歡你。你就跟著我,我慢慢教你。」蘭姐的笑,讓我不安起來。我需要學什麽?李華成現在又是在做什麽?忽然間,有點喘不過氣。我覺得,我似乎已經踏進某個漩渦,那麽深┅那麽黑┅那麽的無法回頭┅   李華成在做什麽,我終於明白了,他現在是五厘寮的扛霸子,手下一百多個,幫著龍哥管理他名下的ktv,卡拉ok,和一些酒廳┅我也知道爲什麽他那麽擔心我,從他身上一直冒出來的新傷,我知道,他的生活兩天三頭就是動刀動槍。有時候,我會哭著替他裹傷,他還是會揚起那副朝谑的笑容拉住我的手,小雛菊小雛菊的叫。好像他身上被砍出來的傷是假的。   「還痛嗎?」我幫他重新上了紗布,輕輕問著。發現,這幾個月,我學了一樣功夫,變得很會包紮。歐景易那群人偶爾也會哼哼哀哀的要我替他們裹傷。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用左手摟著我的腰「你好香¨」他嗅著我的脖子,戲谑的說著。   「你傷還沒好,規矩一點。」我把他拉開,板起臉說著。   「吻我。」他把我拉到他面前,看著我,眼神變得很深沉,很認真。 「你無聊。」我撇過頭,沒什麽好氣的說著。   「小雛菊,吻我。」他又拉過我,雙手抱住我蠻橫的說著。   「爲什麽?」怎麽他今兒個有點反常¨   「隻有你,才讓我知道我還活著┅」他撥開我額前的頭發,淡淡的說著。有一股想流淚的感覺,我又何嘗不是?隻有你,隻有你李華成才讓我覺得我還活著,你、是我世界的重心。我送上我的唇,認真的吻上他。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多需要他。他用著他冰冷沒有溫度的雙唇,溫柔的回應著我。等到我平息的心情,我離開他的吻,直視他的眼睛,說「他們,不是很喜歡我¨」   「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夠了。」他舔了我一下,語氣暖暖的,讓人感動。   「我是不是¨你的負擔?」我想起蘭姐的話,心裏有點酸,我隻是照著我的感覺去愛他┅單純想愛他罷了。   「亂說,你不是。」他看我紅了眼框,大手一擁,把我擁入了懷中。   「蘭姐,龍哥,連歐景易他們都說我太弱,會變成你的包袱┅」跟了蘭姐三個多月,我漸漸知道她所謂「拖累」是什麽意思了┅他們怕,怕李華成會感情用事;怕李華成會放不下我而不趕往前沖;也怕,也怕那天有人會用我去威脅李華成┅   「對,你是我的包袱,唯一的包袱,」他壓緊我不讓我擡頭「你讓我知道,我絕對不能死,因爲我還得扛你¨」他的語氣很平淡,淡的好像在說别人一樣,我卻知道,那是他用心說出來的話¨   「華成,以後你做事,多想想我好不好?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我悶著聲音,又擔心又不滿的說著。他笑了,「傻瓜!」我抱著他,感覺他的溫度,隻有這樣,我才能确定,他還是真實的,這份幸福還活著。聽著他的心跳聲,我才能知道,這一切還沒消失,還在我手上。   「成哥,北場有人鬧事,範東那邊的人。」聽完小王的傳話,他倏然站起,臉上的表情多了股唳氣「上次不是警告過了?」我拉住他的手,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拳頭放松了一點。   「景易,你陪小雛菊,彥明你帶幾個人跟我去。」   「我不要留在這,我會怕!」他又想把我丢下了,我再次他住他的手,不放,堅決的說著。 「小雛菊,不是去看戲啊,你還是在這,别去打擾大哥。」歐景易反手拉住我,口氣不怎麽佳的說著。   「歐景易,我不是溫室的花,你們不要都把我當花!」我受不了他們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我,李華成看了我一眼,還是堅持原來的話「景易,留下來陪她,彥明,走。」他低頭吻了我的額頭,離開了包廂。包廂裏,隻剩下我和歐景易,我咬著下唇,區著腳抱起頭。歐景易則是鎖上了門,靜靜的坐在我身邊。 「小雛菊,老大是愛你,才不讓你露臉。」過了十來分鍾,他才說話。   「爲什麽我不能露臉?小娟、辣椒他們都能?」我擡頭,看著她,眼中總是不滿┅   「老大在做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辣椒他們能砍人,你能嗎?」他點煙「老大位子越扛越大,得罪的、眼紅的越來越多,别說别人了,連自己人都要防了。」他吐了一個煙圈,淡淡的說著,少了平常的嘻皮笑臉「道上已經有話在傳,傳老大有個女人,弱的像朵花,手指頭一捏就碎。你說,你要是露了臉,給人抓了。老大會怎樣?」他會怎樣?我不知道┅歐景易很少有時間跟我獨處,也很少跟我說這些話。因爲李華成總是不準。我聽了,心頭悶悶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看了看手上的表,李華成已經出去快半小時了,我開始擔心,我好想看他,「歐景易,我想去找李華成。」他不滿的噓了一聲「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啊?」   我悠悠看了他一眼「懂,就是懂我才要出去。你們都說我弱,我不是應該學?永遠把我關在籠子裏當金絲雀,不會有用的。我這包袱隻會越來越重,」吐了一口氣「我跟了他,就學你們的生活,不是嗎?」歐景易呆了一下,搖搖頭「我讓你出去,老大會砍死我。」我握緊手上的玻璃杯,「你不讓我出去,我叫強暴,你信不信?」「你┅」他下巴掉下來。「你想華成信我還是信你?」我撇了撇他,冷冷的說著。「算了,去就去。應該也解決了,不過你可要跟在我身邊,别走太遠。」他歎氣,站起身子,抽出沙發後面的開山刀。「我不是三歲。」脫掉了李華成的外套,我邁步往廂門走去,歐景易則是跟在我身後。走出包廂,我往北區走去,每走一步,我就可以聽到心跳聲,酒店不大,從三樓到二樓北區,幾分鍾而已,我卻覺得一步比一步難走,一步比一步艱辛。走道北區的門前,我聽到裏面傳來的哀嚎聲。歐景易皺眉,一手壓住門「小雛菊,還是回去好了,裏面還很亂。」我堅決的搖了搖頭,打掉他的手,倏然開了門。門一開,我見到了一幕久久忘記的畫面;門一開,大廳裏面二十幾個人都回頭看我,而我,我看到一個不認識的李華成,他滿臉戾氣手握鐵鏈,腳踩在一個跪倒在地上的人臉上,他也回頭看了我。   雙眼帶著驚訝和怒氣。猛然,歐景易?  壑f我一把「小雛菊,小心!」迎面而來的是一隻碎了的玻璃瓶,往我腦門砸來┅   血從我額前緩緩的流下,一股痛楚,從腦門直傳我的心口。「小雛菊,抓了她!」一個看起來不會大李華成幾歲的人,喊了一聲,幾個人沖了過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歐景易伸手一抓,把我抓到身後,開山刀一揮,血在我眼前散開¨   「護嫂子!」彥明他們沖了過來,和圍住我、歐景易的人打了起來。場面 v亂,我不知道誰是誰,也不知道敵或友,突然間,歐景易低哼了一聲,我看到他左臂有血涓涓的流下「歐景易!」我不顧我的傷口,按住他的手,他揮掉了我的手「站到我後面去,别動!」彥明替他檔掉了人,他急忙退倒牆邊,把我攔在身後。又是一聲哀嚎,我看到李華成一手抓著椅子,狠狠的往剛剛開口喊抓我的人砸了下去,又拉起鐵鏈,卷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那人馬上青了臉「範東,叫他們停手!」他口氣帶著殺機,冷冷的說著。「住┅住、住手。」範東掙紮著,雙腳踢著地面,喘氣德說著。兩路人馬停了手,範東的手下握著家夥,眼睛冒火看著我們。「誰砸她?」李華成沒有松掉手上的力道,冷眼全場一掃,看見我額頭的傷口,嘴裏帶著愠氣的問。「誰、誰、砸的?」範東掙紮著,口齒不輕的問著。一個憋三小弟,呐呐的走出來,默認。李華成松掉手上的鏈子,把範東踢給海虎,拿起身邊的椅子,一臉陰霾的向他走去。我看著他舉起手上的鐵椅,往他身上砸下去,又一腳踢上他的臉,那人來不及閃,被李華成狠狠的踢的跌下樓梯。他轉頭,拉起範東的衣領「你滾,下次讓我看到你,我絕不管你以前是龍哥的乾兒子┅」他 一推,範東浪浪嗆嗆的跌了出去。範?f的手下連忙拉起他,範東抹了抹脖子,突然冷笑「李華成,你不要 ,你女人露面了,我看你還能包她多久。」在一群人的支扶下,範東離場了。現在一片淩亂,桌子、椅子全翻了。血,則怵目驚心的散滿全場。沒有人說話。我扯掉自己的外套,把歐景易手上長長的傷口包了起來,他則像回了魂一樣,慢慢的走道李華成前面,忍著痛開了口「大哥,是我不┅」  「是我,是我要歐景易帶我來的,你不要怪他。」我站在原地,開了口。我知道,李華成現在一定很憤怒,他生氣的時候,通常不會說話的。李華成默默看了歐景易一眼,要他坐下,然後走道我眼前,雙眼冒著火┅「啪」一聲,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大哥!」歐景易又驚又慚愧的站了起來,其他的兄弟也都驚訝的看著李華成,卻不敢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他大吼,我則是睜著眼睛,臉上的火辣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腦裏一片空白,隻覺得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歐景易可能會因爲那一刀躺在醫院?你爲什麽不聽話?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他憤怒的狂哮著,連續問了四次爲什麽,最後那句根本是用吼的。「大哥!嫂子身上有傷!你下手輕一點!」海虎一個劍步攔在我身前,拉住李華成緊捏住我肩膀的手,勸著。李華成眼中閃過歉意,放了我,少了他的手,我全身一軟,頭上、臉上、心上的痛,讓我不支倒地,我跪坐在地上,眼淚掉了下來。李華成低喊一聲,連忙伸手拉住我,我甩開他的手「對、對、不起┅」然後我浪嗆的站起身子,咬著牙,沖出了門口。明彥一手想攔住我,被我閃開了,我狂奔,奔下樓梯,奔出酒店門口┅ 「小雛菊,要不要玩一把?」蘭姐叼著煙,手摸著麻将,笑著跟我說。   「我不會。」而且也不想,到了杯水給蘭姐,我站在旁邊。   「你喔!還要跟華成鬧多久?他三天兩頭來我家,快煩死我了。」趁著牌友還沒有來,蘭姐拉住我,問著。   「我沒有鬧,隻是不想拖累他。」我到蘭姐家來已經快一個月了,那天我帶著傷,颠簸的沖出酒店門口,差點被計程車撞上,幸好蘭姐剛好路過,把我帶了回去。我就住了下來,我怕,我怕再看到李華成那張憤怒的臉,怕他又揮手打我┅   「怕拖累他不是躲他,你要學會變強一點,像我一樣。」蘭姐挑了挑柳眉,說著。   「我學不會,第一次想學,又給歐景易惹了麻煩。」那條怵目驚心的血痕,我還沒忘。   「是華成太急了,沒關系,你就跟著我,會懂得。」她看了看表,「怪了,怎麽三個都遲到?」   「蘭姐,歐景易跟我說,華成不但要防外人,連自己人也要防,什麽意思?」   「就說你純!華成才二十,就爬到今天這各位子,當然有人不服他了。像範東那扶不起的丫鬥就是一個例子,要不是看在他是龍哥的乾兒子,我也想給他幾巴掌。」她喝了一口水「所以我說你要變強,不能靠李華成還是歐景易那些人護你,誰知道,那天一個造反,把你綁去了也說不定。」   「歐景易不會。」   「丫易那小子是不會,别人呢?┅」突然,蘭姐不說話,我正想開口問她怎麽了,她比了比嘴唇要我襟聲,然後站起來輕輕的走到門口。看著她的樣子,我閉上的嘴,仔細看著門口,沒有看到人,卻聽到聲音,男人的聲音、很多男人的聲音┅   「糟了!」蘭姐低叫一聲,拉著我進廁所,把放在儲藏室的兩把水果刀拿出來。   「做什麽?」我接過水果刀,顫抖的問。   「我忘了這裏是宋貴的地盤,要死!」她扣上外套扣子「小雛菊,沒砍過人吧?」我搖了搖頭,看著蘭姐,她突然無奈的一笑「我以前也沒有,跟了龍哥就學會了¨因爲我不想做包袱。」包袱?蘭姐以前也是包袱?我看著她纖嫩的手,和幾絲皺紋的眼角┅她的臉突然有一點滄桑¨   「走,記住,見人就砍!你想活,就得狠!」她拉著我,我顫抖的搖搖頭,定在原地,不敢動。蘭姐又開口「你不走,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我還是搖頭。   「你是李華成的女人,我是龍哥的女人,被抓到,最好得結果是被輪*,最壞┅會要了華成和龍哥的命。」她口氣好淡┅淡的好像這都不是一回事。會要了李華成的命?我不要,我不要做包袱¨   「爲了你的男人,拼命吧。」說完,她打開門沖了出去,果然門外已經有人了,蘭姐罵了一聲,劈頭狠狠的就是一刀,尖叫聲,一人倒下¨我們拼命的往門口跑,突然一人攔的出來,抓住我的衣領,我開口叫,隻聽到蘭姐喊了一聲「爲了李華成!」她也被一個人拎住。爲了李華成、爲了李華成!我閉著眼睛,回頭舉起手上的利器。刀落┅血,沾滿了我的手┅抓住我的人,叫了一聲,放開手。他大概沒想到,小雛菊¨也沾血。我沖到蘭姐身邊,推開她,抓住蘭姐的人拿著打破的酒瓶砸了下來,我隻覺得背上一陣刺痛,差點昏過去。蘭姐扯開了那個人,拉起我沒命的跑。我的意識早就模糊了,支持我奔跑的是那句在我耳邊環繞的「爲了李華成┅」「爲、了、李、華、成┅」   蘭姐逃開了。我并沒有┅我昏了過去,發生什麽事,我全忘了┅我記得,醒來的時候,我身上不是我的衣服,是歐景易的┅歐景易的衣服下,我是赤裸的。他抱著我,眼睛帶著淚¨一聲又一聲的跟我說對不起。我隻覺得下腹劇痛,背也抽痛著。「小雛菊,對不起,我來遲了┅」他哭了,歐景易跪倒在我身邊,抱著頭大哭。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歐景易,李華成呢?」我勉強坐起來,拉緊身上的衣服,無力的說著。「成哥帶另一批人去找你┅」他們分成三批人,整個高雄的找。「歐景易,帶、帶我回去,不要¨不要跟成哥說¨」話到此,我淚掉了下來,站了起來,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外,門外站的是歐景易的手下。他們全部一臉憤怒、又不敢說話┅「我是不是你們嫂子?」我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著。他們全部點頭,一下又一下堅決、肯定┅「好,今天的事,除了我們,沒有别人知道。」我不想再┅拖累李華成了┅「嫂子¨」他們開口,敢怒不敢言。「答應我¨」他們含著淚,點點頭。誰說,黑暗裏沒有光芒?這些人的義氣,就是光芒¨「歐景易,帶我回去吧,我好累了┅」話說完,我身子倒了下去,再一次意識模糊。   「雛菊姐,外面有人砸場子,」辣椒走到我前面,一臉不安的說「成哥不在┅」   「不用找了,叫小四那邊人過來,我去看看。」我站起身子,甩了甩卷燙的長發,拉了拉上衣的細肩帶,拉直了黑色的皮褲,帶著小辣椒,往樓下走¨耳上的銀環、十二個耳洞,清脆的響著┅腳上的細跟涼鞋,踏著樓梯,傳出一陣陣清亮的腳步聲┅那一年,我十八歲,是李華成的女人┅他的女人。不再是包袱¨不再是用手一折即斷了柔弱雛菊┅ 「等一等!」打到這,我揮了揮手,要小雛菊停下來。   「嗯┅」她再度抽了一口煙,淡淡的回應。   「你抽煙,也是那個時候的事嗎?」我看著煙灰缸裏躺著十來隻的煙蒂,小雛菊的煙量很大,抽的也很快。她搖了搖頭「不是┅他從來不讓我抽。」她看了一眼煙,眼神裏流露出傷心。「他自己不是也抽,怎麽不讓你抽?」儲存,打開新的檔案。「男人都這樣,他們做的事,不一定讓你做┅」猛然,她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了個煙圈「他們抽煙,會不讓你抽,」她再度吸煙「他們能出軌,卻不讓你出軌┅」她的話,很遠,讓人感覺不出存在¨。「出軌?」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點訝異的看著小雛菊,他們倆總是那麽近,那麽需要對方,仰賴著對方的氣息而活┅怎麽會出軌┅?我看著她想從她無神的雙眼裏找出答案,但是┅除了空洞,我看不到其他┅   我從浴室走出來,李華成坐在床上吐著煙,看著我。   「今天比較早回來?」我脫掉圍巾,背對著他,找起我的衣服。他走到我身邊,手摸上了我的背,我轉頭對上了他明亮的眼睛「不用摸,醜死了。」我背上有疤,一條一條的疤,我也忘了,到底是什麽時候留下來的。回頭,套上他挂在椅子上的襯衫。他雙手把我一圍,把頭埋在我頸間,淡淡的說「還疼嗎?」有一煞那,我眼淚差點掉下來,不過,我還是緩緩的回頭,笑著看他「還不都是爲了你。」他眼神黯然,看著我。摸著我的卷發,又問「還是不懂,爲什麽燙頭發?」我沒有說話,我自己也是不懂,爲什麽燙了頭發。「别問了,我還是你的雛菊,諾~這玩意兒永遠洗不掉的。」我拉開襯衫,藉著燈光,可以看到我左胸上那朵豔黃的雛菊┅我十四歲那年刺上去的菊兒。他看著那朵菊花,眼中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痛苦,吻上了我。那一吻,很淡,和以往都不同┅那一吻,有點變質┅像一個沒有了愛的吻,隻有欲望的吻┅   我們變的常吵架,他也不在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自嘲,那是因爲我長大了,不用他保護了┅今天,也跟以往一樣,他摔了杯子,拿起外套,踏出家門。我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他離開。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關了燈┅我上了床。再一次躺在這張隻有我的床上。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他去哪,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流言,早已滿天飛,我并不是沒有聽過,我隻是不想求證,我隻是很累罷了┅隻想好好睡一覺。閉上眼那一瞬間,腦中想起了四年前,我也是在這張床上把自己給了他。記得那年,我在巷子裏發現他,被打的根豬頭一樣;記得那年他帶著嘲谑的笑,把脖子上的項鏈給了我。記得那年,我在飙車場找到他;也記得那一年,我離了家和他私奔,尋找我的幸福┅尋找我要的幸福¨沒有溫度的房間,月光從窗前灑了進來,晶瑩剔透的淚從我眼角流下。  隻有你¨讓我有活著的感覺┅我閉著眼睛,腦中浮起李華成的話。是嗎?我問,卻沒有答案。「雛菊姐┅外面兩個瘋丫頭吵著要見你,趕都趕不走¨」辣椒探了探頭,半掩著門,小聲的問我。「誰?」我懶懶得眨了眨眼睫毛,淡淡的問著。「她們┅她們說是,說是┅」小辣椒結巴著,不敢說。   「說什麽?」我睜開眼睛,不在意的問。   「她們說是┅其中一個¨女生說是成哥的┅的┅女朋友┅」小辣椒用很小的聲音,抖著說。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她。嘴角揚上了殘酷的笑容。好啊,我這正牌夫人沒去興師問罪,她倒找上門了?難不成,她要來控訴我第三者?我笑了,冷冷的笑著。站了起來,我轉身,看著鏡子裏的人。紅卷的頭發,銀色的小可愛,紅色的皮褲,上翹的眼睫毛,紅鮮的雙唇。   「讓她們進來。」我想看看,想看看是什麽,能迷住李華成¨??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再門開那一刹那,我轉過身,腦海裏已經出現最殘酷,最不堪入耳的話¨帶著笑,我轉過身¨在看見進門的人兒時,我的笑┅狠狠的、冷冷的、僵在我臉上¨   那一瞬間,我以爲,我看到了自己┅五年前的自己┅進來的兩位女孩,我不用問,就能知道哪一位是主角┅她留著短短的頭發,不施胭粉,有著天然的清純,清秀┅瘦小的身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沒有畏懼的看著我┅我握緊拳頭,在心裏狂喊,那不是我嗎?那、不、是、我、嗎?那不是五年前那朵柔弱,清純,不受污染的小雛菊?我努力壓制胸口劇烈的起伏,扯了一個笑「名字?」   「莫莉。」女孩開口,聲調柔柔的。   「找我?」我恢複了平靜,看著她,說著。   「成哥,這一年都來找我,隻要是你和他吵架,那天晚他就是在我家。」她笑了。我也笑了。不一樣,她和我不一樣,也許是年代變了。以前的我,不會這麽咄咄逼人,這麽嚣張┅「你怎麽知道他跟我吵架?」我淡淡的問著。   「因爲他臉色都很不好。」一旁的小辣椒開口了「你好不要臉,你當你是誰?你不過是成哥的玩具,她碰不到嫂子時拿你發 的玩具!」辣椒很沖,我知道,她是想替我出頭。看著莫莉的臉變了色,我揮了揮手,要辣椒住嘴「你愛他?」   「很愛。」她揚著下巴,驕傲的說。   「我也很愛,而且絕對比你愛的多。」我淡淡的說著,心裏的痛,無法形容就是因爲愛,我才對你的事默默不問,你當我真聾了?還需要你來提醒我?」她不說話,悶哼一聲。 「你來找我做什麽?我沒有阻擋過你們,爲什麽來找我?」看著莫莉倔強的臉,我似乎明白了「還是¨你對大嫂這個位子有興趣?」她不說話,不說話。代表默認了┅「你覺得大哥的女人名聲很響?很亮?很威風?」我一字一字帶著痛問著。我把上衣扯掉,然後平淡的說「你看我,胸前三刀,是替李華成擋的」我指指左手的疤「那是被煙蒂燙的。」我撥開流海「這個,是被玻璃瓶砸出來的。」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身上數不清的疤,也許,她以爲,我該是像皇後般的雍容,華貴┅「驚訝吧?」穿上衣服,我坐了下來「痛的不是這些疤,是這裏」我指了指心「你知道我跟李華成幾年嗎?五年,不多不少,五年!這五年,我被追殺過,我堕胎過至少三次,還有┅」我歎了一口氣「我還被強暴過┅」沒有人說話,連辣椒都瞪大眼看著我。「你如果覺得這個位子很吸引人,我讓給奶吧,我真的累了┅累了。」我閉上眼睛,揮了揮手,不想再說話「你走吧,李華成不在高雄,他回來,我會叫他去找你的┅」她似乎還想說什麽,卻在小辣椒的催趕下走出廂房。門關上了,我的淚,也掉下來┅滑過臉龐,滑落下巴,順著胸口慢慢的滑下,像把利刃狠狠的割開我的心┅   我呆坐在廂房裏。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這裏、和家裏有什麽不同?門開了,一個修長的人影走了進來,我睜眼看著,認出來是歐景易┅「我聽辣椒說了。」他手上的煙蒂露出紅色的火光┅「還好吧?」他走到我身邊,問著。   「歐景易,今晚哪裏飙車?」我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作什麽?」他拈熄煙,口氣裏帶著訝異   「帶我去飙,我想吹風。」   「小雛菊,我已經二十四了,不飙機車了。」   「我才十九,認識你們那年,你們也才十九。你帶不帶我去?不然我可以自己去┅」我站起身,準備離開房門。   「你真是┅算了。我call人。」   今晚,飙車人數很多。一大半,是要來看歐景易的,令一半是想來看看成哥的女人,小雛菊飙車。我跨坐在機車上,帶著安全帽,歐景易則不滿的抓住車頭,在狂風中喊著「我載你!成哥人在台中,我不能讓你出事。」我撇開他的手,催緊油門,煞車一放,讓機車像 僵的野馬,飛奔而去┅風很大,刺骨的在我身邊飛哮而過。我不覺得痛,因爲心更痛┅那年,我是在這條路上撲進李華成的懷抱┅那年,他是那樣倉皇的抛下機車¨那樣叫著我的名字。淚像斷線的珍珠,在夜裏,灑滿空氣,灑滿我的臉┅視線模糊了,我隻覺得心好冷,好冷┅我拉住頸上的項鏈,項鏈勒得我喘不過氣,往事一幕幕,我隻想解脫┅想解脫。迎面而來的車子發出巨大的喇叭聲,刺眼的車燈讓我争不開眼,我卻什麽也聽不到,看不到,腦海裏,浮出李華成當年戲谑的笑,和那句「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可是你呢?李華成,你怎麽不要我了┅爲什麽?爲什麽不要我了?手一放,車身飛了出去,我也像散了的菊花瓣散成片片。淚、血灑在中正路上┅   我居然沒有死┅睜開眼,白色的床單,淡淡的藥水味。坐在我身邊,一臉憔悴的,不是李華成,是歐景易¨他說,我昏了三天,他已經打電話給李華成,要他趕快回來。回來?心┅還在嗎? 「小雛菊,大哥在樓下!」歐景易走進來,看著我。   「不想見,告訴他我睡了┅」我閉上眼,不想見到那張讓我朝思暮想,卻又隐隐作痛的顔容。歐景易沒有說話,他悄悄的和上門,隔著半開的門縫,我聽到李華成喘氣的聲音「人呢?小雛菊呢?」歐景易一手攔住他,臉上帶著不屑,「睡了,你不用進去了。」李華成不顧歐景易的阻攔,一個跨步想要打開門,歐景易猛然一拳,狠狠的打上他的下巴「你這混帳!你怎麽能那樣對小雛菊?」他說完,又是一拳。我沒有聽見歐景易的哀嚎聲,我想,李華成沒有回手。他蹙著眉,抹掉嘴角的血迹,「讓我進去看她。」「你不配!當初好好把她抓進來,現在又棄亂始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歐景易大吼著。我聽到李華成又悶哼一聲,心裏一緊,坐起身子,虛弱的喊「歐景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他了。」疼,一定很疼。門開了,李華成帶著焦慮走近我身邊,我睜眼看著他紅腫的嘴角┅心裏,苦、酸、愛、恨全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一種勝過哪一種┅愛情,真的那麽難、那麽苦嗎?┅爲什麽,讓我們都傷痕累累┅   一個禮拜後,我出了院。李華成開著車,回到了我們的「家」。我坐在沙發上,頭上還帶著繃帶,冷眼的看著他替我到杯熱水。「我見過那女孩┅」問題,總是要解決的¨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回頭,愧疚和痛楚寫在他眼裏。「你愛她嗎?如果喜歡,把她帶回來吧┅總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我閉上眼,不想看他的雙眼,怕一看,眼淚又會掉下來¨他沉默了一會「爲什麽這麽淡?你不氣?」他走到我跟前,站著由上往下看著我。淡?我還能怎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我不想作你的包袱,你喜歡的,就去吧。」「爲什麽?爲什麽你變的這麽淡?」他丢了手上的玻璃杯,跪了下來,怒吼著。爲什麽?爲什麽?問的好!我是爲什麽啊?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悲憤,我瘋狂的站了起來,拉著頭發,尖聲的嘶叫著「爲什麽?我是爲了什麽?我是爲了什麽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我爲什麽染起頭發,我爲什麽耳上穿了十幾個洞?我又爲什麽把自己穿的這幅德性?」我淚流滿面,痛苦的喊著「我是爲了你啊!李華成,你懂不懂?爲、了、你!你!因爲我愛你┅好愛你,不想成爲你的負擔啊┅不想讓你一個人扛┅不想牽累你┅」身子軟了下去,我跪坐在地上,哭著,把這幾年的淚,懼怕,不滿全部回給他。李華成跪在我跟前,一臉 猛然間,我看到他流下眼淚「我┅好想┅當年的你啊┅」他頹廢的抱住頭,痛苦的流下眼淚¨「是我害了你┅我卻┅不敢面對┅隻好逃,越逃越窩囊┅」他捶著地面,像頭發狂的野獸,不停的喊叫著。我流著淚,看著李華成的無助┅他也有哭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想念┅當初那┅朵聖潔不染的┅雛菊?反手抱住他,他的淚滴濕了我的衣角,我的淚落在他胸前┅我知道,我們一起流過血,我們的血交纏著,分不開。現在才知道,原來除了血,我們的淚┅也是在一起的¨也是那麽無奈的交織在一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他和我,今晚,都體會了這句用血、淚刻出來的話,無奈,人已在江湖,身已不由己┅ 小雛菊-菊花的淚----結局  「小雛菊,走!走!歐景易,帶她走!」李華成回手一刀,替我擋下來那緻命的一擊,他把我推開,推到歐景易的懷裏,喊著。「不要、李華成,你不能丢下我┅」我掙紮著,歐景易扛起我,帶著血,奔出門外「歐景易,放我下來!華成在裏面,裏面啊!」我發狂的踢著,喊著,卻也能隻眼睜睜的看著人群,刀影把李華成包圍起來。「李、華、成!」凄厲的聲音,由我口裏傳出,李華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身子到下,血狂噴了出來。   「大哥!」歐景易回了頭,憤怒的喊著,卻也隻能帶著我,逃、拼命的逃┅   「易哥!」門外,海虎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扶住歐景易浪嗆的身軀。   「大¨哥在裏面!去┅快去。」他跌落,卻還是死死的用身子護住我。   「兄弟,上啊!」海虎抽出西瓜刀,眼紅地往裏面沖,我推開歐景易的身子,拉住小胖「你護他!」搶過他手上的開山刀,我也奔回裏面。李華成!你不準死┅聽到沒?不、準、死┅你是我的命。記得嗎?我的命┅我劈開擋路的人,在血海中搜尋著李華成的影子┅眼淚掉了下來,我找到一身是血的李華成卧倒在血泊中┅我撲了上去,抱起他,大吼「你不準死,不、準!聽到沒?你答應要扛我一輩子的,你親口答應的¨」我撼起他,海虎沖過來護住我們,「嫂子,快帶大哥走!」我撼起滿身是傷的李華成,咬著牙,一步一步踏出這人間地獄「李華成,聽見沒?┅你不準死┅」我的聲音克制不住的抖了起來,眼淚瘋狂的掉下來。「小┅小、雛菊┅對、對不起┅我一直¨很愛你┅很愛┅很愛┅你┅」他氣弱由絲的開口。語氣還是那麽柔┅柔的我肝腸寸斷。「李華成┅你還欠我一條命!記得嗎?六年前,你自己說欠我一條命┅你的命是我的,你不準死!不準、不準、不準!」我傷心欲絕得大喊,希望能喊回他的神智┅喊回他的生命。一個浪嗆,我跌倒在地上,我痛苦的抱住李華成,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條命┅我下輩子┅還你┅」他的手畫過我的臉,那麽淡┅那麽輕,我瘋狂的吻著他,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沒有溫度┅下輩子,我不?n下輩子┅李華成┅你這輩子還沒陪我走完┅還沒┅還沒┅還沒啊┅     落花般的雨滴,飄零┅菊花的花辨兒┅随風,我靜靜得站著。讓雨,碎花,淋濕了我全身。一件大衣蓋上我,我擡起捶下的眼睫毛,空洞的看著身邊的人。「小雛菊,雨越來越大了,走吧。」歐景易撐著傘,替我擋掉雨,憐惜的說著。「我想┅再陪他會┅」我看著墓碑,眼淚早已哭乾,早已落盡。「小雛菊,你這樣,大哥會不安心的。」歐景易突然抱住我,我沒有反應的讓他擁入懷¨「在大哥面前,我問心無愧┅小雛菊,大哥已經走了┅你爲将來的日子好好打算。」我擡頭,看見歐景易的眼裏有著一絲溫柔,煞那間,我恍惚的以爲,那是李華成的雙眼¨「小雛菊,跟我吧┅我替大哥照顧你。」他把我抱的緊緊的,堅決的說著「你知道,爲什麽我從不叫你嫂子?因爲┅我一直很喜歡你,一直很喜歡┅我不想承認你就是我大嫂┅」我推開他,搖了搖頭「謝謝你,我不能。」「可是┅你有身孕,一個人怎麽去照顧小孩?」他不再抱我,隻是更靠近我,讓傘能擋掉雨滴。「歐景易┅你知道爲什麽我踏進這混水?」我摸了摸小腹,淡淡的說「因爲李華成┅因爲他,我才逃家、休學,讓自己堕落¨現在,他人走了┅我┅對這一切,也沒什麽好留戀了┅」我吸了一口氣「六年了,我真的累了。景易┅我想回家了┅」「回去?可是┅你┅」「景易,認識你很好?a不管任何一個人,我不後悔認識你們。隻是現在,我真的想回家了,真的很想回去了¨」累了,真的┅好累了┅「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吧¨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答應我好嗎?孩子,我會自己照顧的┅」歐景易眼中閃過痛苦的眼神,他抓起我的手「我不去找你,其他人呢?你走不掉的┅走不掉的┅你要有人保護你,就像大哥以前那樣護你┅」他狂搖著頭,急急的說著。「我會離開台灣┅等時間過了再回來┅」「小┅雛┅」他欲言又止。「歐景易,如果你愛我,成全我吧┅」我擡起頭,懇求他。「我¨我┅我答應你,不再去找你┅」他咬著牙,痛苦的說著。對不起,歐景易,原諒我的自私┅隻是少了李華成,我真的再也不會對這一切留戀┅少了他,誰能陪我走下去?┅誰┅?「我送你回去┅」「不用了,當初我自己怎麽出來,我就怎麽回去┅」我悠悠的望了李華成的墓碑,摘下一朵菊花,放在歐景易手裏「謝謝你六年的照顧¨我不會忘記┅」我轉身「歐景易┅你自己小心┅不要¨變的跟李華成一樣¨有機會就抽身吧!我一步一步的離開他,決定離開這六年的恩恩怨怨,離開這六年的愛恨情仇┅離開這風風雨雨。歐景易捏緊那朵菊花,目送著我的身影離開,眼裏有淚,喃喃的說「抽身?┅有機會嗎┅有機會嗎┅有機會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抽身了,踏出這江湖了。隻是┅那是用我的血、淚和愛人的命換來的┅值得嗎?誰告訴我┅風吹起,菊花片片飛┅落在樹梢,地上,墳上┅落在誰的心頭,化成誰的淚┅。   當初是這樣一個背包離開家的。我撼上同樣的背包,關掉了李華成家裏的電燈。關上門,我把鑰匙留在信箱¨再見了,我的家┅我尋找幸福的家┅我知道,我不會孤獨¨在我身體裏,有另一個生命陪著我┅陪我走過春夏秋冬;那張顔容也會陪我走過月月年年┅打開久别六年的家門時,我見父親白了的頭發一臉錯愕┅和母親滿臉憂愁。「爸、媽,我回來了!」我放下背包,跪了下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老淚縱橫,當年的憤怒早已化爲悲痛。我抱住他們,流下眼淚┅幸福┅我找過┅我以爲┅那年,那樣,就是幸福┅流不盡、散不開┅菊花的淚,在春去冬來,徘徊┅流連┅  後記  我呼了一口氣,把最後的檔案儲存,看著小雛菊的臉,突然想哭┅   「寫完了,你不要看一看?」我将電腦推到她前面┅   她搖了搖頭,「不用了。」   我知道,爲什麽她的聲音總是那麽沒有生命,那麽沒有感情,因爲┅她的命、情早就随著李華成而走。   我搔了搔頭「我有點後悔把你的故事寫出來。」她的故事,我¨根本寫不出裏面千愁萬愛的一千分之一┅   「爲什麽?」她擡起頭,淡淡的看著我。   「因爲,我寫不出那種感覺,那種凄美、凄美的感覺¨」   「沒關系,有感覺的人,看了就會懂得。」她點起另一根煙,看著窗外。   「你什麽時候要回台灣?」我問著。  「後天¨」她吐了煙「李華成的兩年忌日┅」她雙眼,閃過了一絲情感,很淡,淡的讓人察覺不出來,忽然她又問「誰唱那首歌?」   「哪首歌?」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她哼著。   「孫燕姿,曲名是天黑黑。」我拿起筆,把名字抄給她。   「嗯,」她淡淡的收過紙,站起身「我該走了┅」   我想不出任何留她的藉口,呆呆的看著她穿起外套,我心急的抓住她的手「寶寶是男是女?」   她突然一笑「男的,眼睛很像華成呢!」她笑了,我看著她笑的眯起眼睛,手,習慣性的摸了摸挂在胸口得銀鏈¨李華成還是她唯一開心的理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該跟她說恭喜?還是¨   「謝謝你幫我寫故事,給你┅」她從皮夾裏掏出一張紙,放在我手上,淡淡的一笑「往事如風,不是嗎?」一柳倩影消失在coffeeshop門口.   我呆呆的看著她消失在人行道那端,就像她出現的時候,沒有聲響,沒有情緒,穰人察覺不出她的存在¨她今年,算算,不過也才二十二┅生命好像卻以枯竭┅ 我是小璐。如果你也愛文字。請加qq:376706500。關注更多精彩文章和小說。
我小皱菊,15岁就做了你的女人。李华成,你还欠我一条命。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救你。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这么悲伤故事有点长,请转载回去有时间认真的看完! -------题记/ 我从小就在所谓资优班长大,不但资优,还是舞蹈班,班上三十位女同学全是经由智力、舞蹈能力,从三百多位徵选人中挑选而出。国小六年,就那样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学一起长大,在我的生活圈,除了爸爸和老师,我没有很大机会去接触到男性;在我的国小生捱,男生是外来者。国中,我放弃了舞蹈班,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那种情形,很像乡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麽的新奇,那麽的好奇。第一次听到脏话,是在电视上。第一次看见有人说,是在国中的班上。   我只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后来班上的同学爱叫我小雏菊」,因为我什麽都不懂。不懂帮派,不懂规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刚开的花儿,还不懂黑白,只觉得世界很稀奇。小雏菊,代表著无邪,天真┅小雏菊一直跟著我,直到国二下学期那天┅   下过雨的街,昏暗潮湿。   冬天的傍晚,七点多,天已经暗了下来,特别是下过雨,一切是那麽黑暗、邪恶┅   在街灯照不到的小巷里,五六个人马围成一个圈,圈住了一个人,像匹困兽,他没有挣扎,只是淡淡不语。每个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为首的带头人吐了一口槟榔「干!你啊,活的不耐烦,跑到我大仁来抢地盘?」槟榔汁红红腻腻的滴到困兽的鞋上,他眉头一皱。   「你他妈的耍酷?别以为妞多就,怎麽?槟榔汁嫌脏?」话一说完,又是一口,这一次不偏不倚吐上了他的脸。他用一种极慢的速度抹掉了红色的液体,双眼爆出杀机,猛然一拳挥像吐槟榔的人,只听见骨头断掉声音夹杂惨叫声,红色由他的嘴里流出,只是这次不是槟榔,是血。   「老大!」   「老大!」跟随的小搂搂看见大哥倒下,纷纷抽出家伙大吼「干!砍死他!」棒球棒纷纷的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头很硬;却硬不过木制棒球棒,他一拳又解决了一个人,还来不及闪躲,其他四只纷纷从他的头、手、腰、背重重的落下。这一仗,他是输了。   补习,是我很讨厌做的事,只是补习,却都是国中生要做的事。今天,还是一样补习,从补习班回来,我却看到并不是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群殴!   天!这种只听同学说过的事情,我还没有亲眼目睹过。我蹑手蹑脚的往巷子里头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殴打声,我还可以见粗俗的叫骂声。很快的,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实只有一个,其他根本就是打人。不满的情绪很快在我心里出现,我拿出童军课的哨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大声的叫了出来「警察来了!」然后,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也许是奏效了,打斗声变小了,我听见有人不满的咒骂声和踏著水的跑步声,过了一会儿,暗巷里不再传出声音,我再一次探头看。没人了。一步一步的走进暗巷,除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许都跑了,就当我想离开时,一声呻吟声引起我的注意,顺著声音走过去,我倒抽一口气,我看到了人┅面目几乎全非的人。这辈子,我不会忘记那呻吟声。如果,我没有走过去;或许如果他不出声┅如果、那麽多的如果┅却还是改变不了事实。我走向那个人,可以说,我救了他。而他呢?他亲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雏菊┅   教室外面挤了很多人,丫川、小温和班上一些所谓混混都一脸哈八狗像的站在门外。「他们在干嘛?」我边发作业,边问小宣。   「高年级的成哥出院了,说要来我们班谢人。」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挤。   「谁是成哥?」   「高中部的带头啊!大哥耶!」   我没有什麽兴趣,下一节国文考试,我得温习。看著班上一半同学都挤到走廊去,我翻了白眼,低头看著我的参考书。教室外面的吵杂声突然静了下来,我不禁也奇怪的抬头。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穿高年级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点淤清,手上也还掉著石膏。这麽别脚的角色也能当大哥?我有点不屑┅直到他笔直得朝我走过来,我才惊叫出声「是你!」他是我三个月前救的人!被打的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的丑八怪!怎麽┅怎麽今天看起来有点帅?!「小雏菊!我欠你一条命。」说完,他抓下脖子上的项链,用残废的手霸道的挂上了我的脖子。我还来不及反应,还来不及说些什麽,高年级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冲进了教室「李华成!我警告你,再到国中部,我就让你高一再被当。」   「教官,我是在报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图报?」他轻蔑得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样的被一群人围著走出了教室。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发了疯一样围著我,「小雏菊!你救了老大!」   「小雏菊!你和大哥怎麽认识的。」   「小雏菊!看不出来喔,店店吃三碗公喔!」左一句小雏菊,右一句小雏菊。我被叫的头都昏了,除了挂在脖子上的银链,我的视线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我并没有忘记李华成,但是他也没有再找过我。班上,依然用一种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开始叫我「雏菊姊」又过了三个月,国中二年级似乎就要结束了。璁假来临那天,就在我大出校门那一刹那,一群人围住我。我不禁一楞,什麽时候我也变的被围殴的对象?只见带头的人说「小雏菊,老大要见你。」制服上明明绣著我的名字,奈何这批瞎子只会雏菊雏菊的叫。   「你老大是谁?」   「成哥!五福的带头!」他很骄傲的说著。   「没兴趣。」我一时忘了成哥是谁。或许,我应该早就把他忘记。   「小雏菊。」淡淡的声音传来,围住我的人很外的让开一条路,看到来者何人时,我不禁睁大眼「是你!」「是我!」他脸上有嘲谑的笑容「我载你回去。」我应该说不的,真的,我应该的。可是我并没有,我上了他的后座,让他载著我回家。人是回到家了,心呢?心,被他载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个方向去┅   我从小雏菊、变成雏菊姊,再来晋升为「嫂子」、「大嫂」我很怀疑的看著那些高二、高三学生,怎麽会对著我这又瘦又矮的小罗卜头嫂子来嫂子去。尤其当这些人不是叼著烟,就是满嘴脏话。后来,我终於迟钝的了解,我的「男人」是谁。   李华成。   我不懂,只知道,他不过璁假过后,每天会骑著那台拆了消音器,装上音响,多加跟喷气管的机车来在我上下课,怎麽突然我会变成他的马子。也许这不是什麽坏事,不过我却得瞒著父母进行。我能了解,在他们心目中,李成华是个不良少年。他国中被当,却神奇的考上高中。高一被当一次,又神奇的升上高二。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却还在高二的阶段。我呢?那年,不过也才十四。不过是个国二生。在父母眼中,他是个带坏小孩欺骗少女的大坏蛋。在师长眼中,他是个头疼的留级学生、三天小过、两天大过。只是,他却都有办法坳过去,到今年高二还没被踢出学校大门。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铁睁睁的汉子,他是势力的代表。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马王子。而在我眼中呢?他不过是个偶尔会说脏话的调皮大孩子、大哥哥。我讨厌烟味,在我前面他不会抽烟,我讨厌脏话,他会尽量少讲;我讨厌翘课,他再怎麽痛苦都会风尘仆仆的带我上课然后「睡」死在他班上。我喜欢的,他会去做,我不喜欢的,他尽量不做————除了一样。他怎麽也不叫我名字,也是小雏菊、小雏菊的叫。除了这点,他让我没什麽可以挑剔。   「小~雏~菊~」听到这种恶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后头的人一定是李成华的最佳帮手———欧景易。只有他,不会嫂子来嫂子去,可是却会把哪三个小雏菊叫的让人鸡皮胳搭掉满地。欧景易染了一头金发,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头,他一脸笑嬉嬉,一点也不察觉自己有再一个小过就会被踢出学校的危险。   「欧学长,请你不要那样叫我。」我放下扫把,冷冷的跟他说。   「小雏菊菊菊菊~我带话来嘛~」   「欧学长,有话快说,说完请滚。」   「哀唷~人家是替老大带话来嘛~成哥要你下课在北侧门等他。」我可以感觉班上同学又竖起耳朵,「收到,请滚!」给他个白眼,我转身进教室。还可以听见他嘀咕「老大什麽女人不要,偏要这营养不良的辣椒小女生。」下了课,我走到北校门,李华成从墙上翻下来,嘻皮笑脸的摸著我的短发,把我拉进怀里「干嘛?」「陪我去吃饭。」他带著那戏谑的笑,勾著我的短发。   「妈妈会骂。」我摇摇头,像往常一样拒绝。 「今天是我生日。」   「爸爸会骂。」他今年几岁这是第一个问题。   「我去跟他们说。」说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机车。   「你疯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 同的摇摇头。至少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华成,家里一定会闹革命。   「陪我去吃饭。」有时候,他的脾气硬的像只牛。   「我回去问问看。」说完,我跨上他的机车,他满意的发动了车子,离开学校。 我说了谎,十四年来,我第一次说谎。   我告诉爸妈,我要和朋友去逛街。   和谁?   班上的女同学。   早点回来。   好。   我不懂为什麽我要骗人,我并不觉得和李华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恶,可是浅意识里,就是不敢说实话。换下制服,我穿了便服,出了门。李华成在路口等我,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问他为什麽,他只说自己不是这区的人,不想给我惹麻烦。上了他的车,我听见后头一阵阵的机车上追上来,回头一看,是欧景易他们,十几台机车,跟在我屁股后面。他们比李华成停的远,至少隔了两条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世界的人。   我没到过寿山,不过现在看起来,高雄的确很美。我可以看见很多灯,很多大厦。风很大,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被吹散了,但是我却觉得恨快乐,因为第一次,我和朋友出游。李华成没说话的走到我身边,把外套批在我身上「要回去了吗?」他说话中有酒味,欧景易他们带了一堆啤酒,我想李华成也喝了几口。   我摇摇头「再多看一下下。」他笑了,眼中带的温柔「好,等一下。」我总觉得他抱著我的时候,不像大哥哥。至少,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觉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唷~大嫂,大哥生日,你送什麽啊?」远远的,小虎打著酒嗝大声的问著。「献吻、献吻!」然后痞子林开始帮腔。「献身、献身!」欧景易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   「他们很吵!」我把头贴上李华成的胸口,闷闷的说著。   「来!」我牵著我,越过栏杆,抱著我滑下一个小山坡,站在一块平地上面。 「小雏菊,坐下。」他一屁股躺下,拍拍身边的空位。   「叫我的名字。」我嘟著嘴,却也顺然的坐到他身边。   「小雏菊。」他带著戏谑的口气,低低的叫了一声。   「叫我名字!为什麽都不叫我名字。」   「小雏菊,我要你当小雏菊,永远那麽纯洁可爱┅」他低低的说著,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   「算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原因。   「生气?」他翻起身子,捱进我身边。   「没有!」才怪。   「今天我生日,你不准生气。」大手摸上我的脸,他霸道又带著笑意的说著。   「还有,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   「我可以在身上扎个蝴蝶结,把自己送给你。」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好玩,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不过,我想李华成绝不是这样想。   「是吗?」我没有蝴蝶结,所以我只好摇摇头。想一想,他生日不送他礼物真的是不好。我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当礼物的东西,考虑的半天,我才说「闭眼睛」他顺然的闭上眼睛。我一弯身,轻轻的再他脸颊上送了一吻。就像亲我爸一样,纯粹洒娇。我想,他对我的态度,不会比我爸差到哪里去,是值得一吻的。 他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看著,手指拂过我的唇,沉沉的说「小雏菊,你是我的,懂不懂?」   不懂。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他又贴上我的唇,再一次,我无力抵抗,只任由自己和他的双唇吻著,戏著,喘息著。我终於知道,李华成和我爸、我表哥不一样。因为,他们不会这样吻我。   国三的联考压力很大,我却没有什麽心思读书。欧景易则是一天到晚抢著我的考卷,然后大似的嘲笑一翻,嘲笑到李华成出现,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我发现我功课一直在掉,从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这次月考,我掉到第十五。我并不介意,反正,第几名都一样,高中上的去就好。紧张的是我的老师,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访问。令一个替我紧张的,很好笑,居然是自己自身难保的李华成。 「怎麽又考这样?」他抓起我的考卷,不满的说著。   「不然你教我!」   「你知道我不会。」他把考卷塞给我,无所谓的说著。   「那就不要念我,我被我爸念的烦死了!」   「我不是你爸!」   「我知道。」又来了,他又不管这里是学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直到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从三楼丢了板擦下来「李、华、成,你给我滚回高中部!」他轻易的闪过板擦,一手护住我,一手往楼上比了个中指。 「我回去了,好好读书。」他放开我,手插著口袋准备回去他的教室。   「你呢?」我扬眉,反问他。   「我不念了,这学期完,我休学。」等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回过神。不念了?为什麽?他不念完高中,爸妈怎麽可能会喜欢他?他不念完高中怎麽上大学?怎麽找工作?突然间,我觉得李华成离我的距离,又更远了一些┅   放学的时候,两三台机车闯进了校园,听到的却是很让我惊讶的叫骂声「叫小雏菊那贱人给我出来 ,叫嚣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烫著短发,一脸浓妆的叫著。我的教室离旋关很进,坐在教室里就可以听到那叫骂声。我起身子,正想出去问她有何贵事,身边的花车轮拉住我,对我摇摇头。他是李华成下面的一个混混儿,平常对我也不错。「嫂子,别出去。」他一手拦住我,一手伸进书包抄家伙,还顺便跟小胖打了个眼神。「为什麽?」这里是学校,难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没得罪她。「等成哥来。」「不要。」我甩开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你是小雏菊?」两三个女的把我围住,一脸凶神恶刹。「你这贱人!」说完,她火落落的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会什麽打我。我根本没见过她。正想询问,打我的女生又喷气的说「你她妈的犯贱,连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抢?!」说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发,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沈雅蓉?我更确定我没听过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麽时候抢了她的男人。我一转身,又爬起身来,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你干嘛?」「干嘛?刮花你这张贱脸!」她手一伸,五只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刮下来,我急忙一闪身,却还是慢了一步。左脸颊一热,血滴到了地上。我看著地上的血,一个火大反手给她一拳,只听到她惨叫一声,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著她脸上铜板儿大的伤口,不知所以。仔细的看我的手,才发现,李华成给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天!怎麽会这样!才一眨眼,其中一个女的扶起沈雅蓉,其他三个一个抓住我的手,一个又火辣的给了我一巴掌。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个浪呛差点又跌倒。只听到远远有人大喊「小雏菊!」我转头一看,李华成迈著大步冲了过来,后头跟著是欧景易、王中凯和一堆平常混在李华成旁边的人,只是现在他们的脸上没了笑容,照上了一层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呛的身子,摸上我的脸? u有没有怎样?」其他的人,却把那几个女的围了起来。「没有,你去看看沈雅蓉,她伤的很重,我不小心打伤她了。」想到她脸上的伤,我不禁掉下眼泪。我真的不故意打伤她的,是她自己先动手¨「你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脸上的泪和血,回头冷冷的对欧景易说「手,我要她的手。」这句话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隐隐约约可以了解里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华成「你要她的手干嘛?」「你别管。」他撕开一节衣服,替我抹去脸上的血。我挣扎著,「不要,李华成,我不要你伤害她,让她回去好不好,拜托!」也许是我的话引起欧景易他们的注意,他们居然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我,李华成看了我一眼,才回头过去「沈雅蓉,你记住,小雏菊是我的人,伤了她,下次我要你命。」「听到没?滚!」欧景易勉强的让开一条路,让沈雅蓉他们一群人癫癫颇颇的离开。看著李华成没感情的脸,我发现,他变的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李华成了┅   「女儿,过来。」我一踏进门,老爸就坐在沙发上叫著我。   「干嘛?」我 著头,遮去脸上的红肿,心里暗叫不妙。 「学校打电话来,说你和人打架!」   「我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混混走的很进?」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气惹火,大声的吼回去。   「我告诉你,别以为国三我就不管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出门,上下学我载你去。你离那混混远一点!不准见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著。   「你没有权利管我!」我大声的顶回去。   「你¨你这浑帐!」啪一声,他给我一巴掌。我楞在那边,今天我被打的还不够嘛?为什麽连爸也打我?!我掉下眼泪,对著他还有从厨房走出来的妈大吼「我讨厌你们!讨厌讨厌讨厌!」说完,我冲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失声。李华成,李华成,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李华成!那一晚,我终於知道李华成是谁。他是我爱上的一个男人,不能爱,却爱上的人。   我被禁足了。除了学校,我哪里也不能去。李华成好像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没有来找我,只 欧景易有空弯道国中部来看看我。我也不能去找他,因为爸妈 老师,下课不让我去任何地方。这样过了三个礼拜,我只觉得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死了一样,灵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过是我的躯壳。我哭、我闹,在家里拼命的砸东西,摔东西,他们却丝毫不动心,只是把我看得更严,更寸步不离。后来,我乾脆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我不去上学,也不出门。整天闷在暗黑的房间里流眼泪。眼泪流乾了,就只剩喘息,我发现,我根本已经快死了。快被思念折磨死了。就这样,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来。走到桌前,看著日历。我笑了,一个多月来我笑了,因为我发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五岁的生日。一股想见李华成的感觉满然窜起,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逃出了家门。我真笨,一个月来就只知道哭,完全没想到要逃。招了辆计程车,我往一家李华成曾经带我我去的刺青店。 踏出了刺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没有头绪的走著。我想见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发现我什麽都不知道。两台呼消而过得机车在我身边停住,车上的人走下来「妹妹~要不要去玩?」我抬起头来,看著他们,「今晚飙车的地点在哪?」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刚开始没多久,要不要去?我载你!」「好!」我二话不说的跨上他的车,我知道,李华成一定在哪里。   伦哥,载我的人,其实人不错,他边骑车边问「你要去找谁?没人的话,就让我载。」我知道他们尬车的时候习惯载个女生在后头炫耀。「今晚很多人吗?」   「很多啊!火龙车队跟青虎车队今晚连起来飙,一两百台有吧!你找的人是哪队的?」我不知道李华成是在哪一对,我没听他说过。只好摇摇头。很快的到的中正路,伦哥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在五分钟车队就会到了,你路边站点,免的被辗死!」他点跟烟说著「你脸色怎麽那麽不好?不会挂了吧?」我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谜谜蒙蒙的车灯在远方出现,接这是渐渐传来的车声。才一眨眼,几十台车子就呼萧而过。那麽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冲道路中间,想看清楚每台车子。伦哥大叫一声想把我拉回来,已经来不及。我听见叫骂声,煞车声,还有撞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只是张大眼睛想看李华成在哪里,可是我却看不到,除了车灯我看不到什麽。突然一台车子急速煞车在我前面,车身一斜,压著地面笔直的像我冲过来,在离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见滚了两圈的骑士站了起来,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气冲冲的向我走过来「干!你找死?****挡在那———————小雏菊?」等我闭起眼睛准备接收他那怒气冲天的一拳,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睁眼一看,居然是欧景易,他摔的鼻青脸肿,整只手都磨出来血,我颤抖的说「对¨对不起┅」脚一软,我跌 坐了下去。欧景易连忙冲过来扶助我?A一边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头,快快快!说嫂子在这!」他这一吼,旁边几打转的机车都停下来,后面来势汹汹的机车群也都停了下来,把中正路当成停车场。一下子,几百台机车停的停,转圈的转圈「他¨他们怎麽都停了?」欧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废话,一半车队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来看大嫂不然要干嘛?」 「他在┅在哪?」我头昏目眩的问著,几天的眼泪,把我全部的体力都榨乾了。   「老大的车子早就飙到前面不知道哪里了,喂!小雏菊,你别葛屁!你死了,老大会把我们全砍了陪葬的!」他紧张的说著,我闭上眼睛,只觉得好累。想到李华成就要来了,又勉强打开眼睛。安静的路上,突然又传出呼呼的车声,接下来一群人吵杂不轻的说「成哥来了!」李华成来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机车撞了过来,在机车还没有全部停下来的时候,车上的人跳了下来,他一手丢了安全帽,帽下是李华成,只见他苍白著脸,像我冲过来。他的脸好白,是不是病了?我松开欧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过去,只见他喊「小雏菊!」我使劲全力冲了过去,和他扑了个满怀。他气急败坏的说「你到这来干嘛?」我努力的挤了一个笑容「我¨好想你!」这几个自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话说完,我全身一软,眼前一黑,就这样扑倒在李华成的怀里。我终於¨回到了他的怀抱。   那天,我在李华成的怀里睡著。醒来的时候,只见房里一片黑暗,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李华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烟。我拉开棉被,他也回了头,弹掉手上的烟,他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点没?」我只是点了点头,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让我安心,让我知道,我还活著。   「你瘦了。」他仰起我的头,看著我淡淡的说著   「都是为了你。」只是一句话,却包含了我所有的爱,李华成抱紧我,抿著嘴一言不语。过了好久,他才叹气「你这样跑出来,你爸妈会担心的。」   「不会!他们根本不管我死活。」   「别任性,睡吧,明天我带你回去。」说著他放下我,想替我盖被子。   「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声的喊著「我讨厌他们,讨厌死了!」   「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样没了爸妈,就不会觉得他们讨厌了。」我从来不知道他是孤儿。   「不管!他们不让我见你,我讨厌他们!」黑暗中,我彷佛可以听见他的叹息声,只见他喃喃的说著「他们是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会受苦的。」   「在我心里,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双唇,生涩的吻著他。他双手收紧,也低头热烈的回应著我,黑暗中,没有半响声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声,喘息声。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把我推开「睡吧。」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床畔。   「你为什麽不要我了?」我拉住他,开始无理取闹的掉眼泪。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过头,故意忽略掉我挂在脸上的泪珠,望著窗外无奈的说著,我抿著嘴,不发一言,他则是头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间。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我不能让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把整件上衣褪下,开口喊他「李华成,你转头!」他停下步伐,一转身,猛然倒抽一口气,生硬的问「你干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拉下我内*的肩带「我干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门边退,一整脸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结巴了起来「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艳黄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针一针让刺青仔帮我刺上我的胸口,还记的边刺他边牢骚「成哥一定会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刚刺。」说完,我扑像他,把自己摔进了他的怀里,他颤抖的抱著我,「你这笨蛋,学人刺什麽青┅」   「你背上也有,我听欧景易说的,让我看¨好不好?」说完,我伸手粗鲁的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条一条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样的横挂在他胸前。那是被开山刀砍出来的。他推开我,喘气的问「你知道到底你在干嘛?去把衣服穿起来」他边说边大口的喘气,彷佛遭受倒什麽极刑一样的痛苦。我知道他为什麽喘气,我是小雏菊,可是国中三年,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来他喘气的原因。那是一种欲望,一种野性的欲望。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欧景易他们都那样说,为什麽你不要我?」我再次扑上他,紧紧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则是不停的抖。   「我一定会砍死他们。」他咬牙切齿的说著,看著我低吼了一声,粗暴的吻住我。手则解开了我内*的扣子。他脱掉了我的牛仔裤,把我抱上床,吻著我的脸,由脸一路往下滑,像雨珠般滑过我全身,他怜惜的吻著我胸口的菊花「疼?」我颤抖的回应著他,不让自己呻吟出来的回答「不疼了。」 他覆上我,把我困在双手之间,贴著我的脸粗声的喘气,在我耳边说「小雏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我真的懂了。我抱著他,指甲深深的抓住他的背,随著他在我身上找到慰寂。李华成,那一晚,深深的进入了我的生命。真正地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你死到哪里去了?」一回家,父亲的狂啸声就在客厅响起。我不发一言的走上楼,迅速的整理了我需要的东西,背著唯一包包,走下楼。   「你¨你这不肖女,有种出去就不要回来!」他愤怒的抓起我,摇著我,彷佛要把我摇碎般。   「我是不会再回来。」我冷冷的看著他。   「你走,你有种走,我会去告那个男的诱拐未成年少女,我看你能走去哪。」母亲流著泪,把父亲抓紧我肩头的手掰开,父亲则是像头疯了的野兽,想把我撕碎一样。   「你去告,我保证,回来的不会是我,会是一具尸体。」我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家门走去。再见了、家。我回头,深深的像门一鞠躬。告别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出去追寻我的幸福、我所要的幸福。我看著坐在机车上抽著烟的李华成,不禁嘴角上扬。看!我的幸福,就在那,就是他!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小雏菊哼著。「听过这首歌吗?」小雏菊那样问我。   「听过啊,孙燕姿的天黑黑,很好听呢!」我眨著眼睛笑著说。   「那一年,我就是那种心情、这样离家出走┅」小雏菊捻掉手上的烟,眼睛没有焦距的往前看。   「后来呢?」我双手打著键盘,问著。   「后来┅」她恍惚的睁著眼睛,看不出一丝感情,思绪飘回了她十五岁那年┅,她和李华成私奔的那年,她找寻幸福的那年┅勉勉强强的把国中念完,我当然就没有升学了。李华成本来也老大不高兴,硬要逼我重考联考。每次他一把那事拿出来说,我就贼贼的一笑,自己把衣服脱掉。他只好吞回到了口中的话。日子很快乐!真的,他很宠我,很溺我,我要的他都能给我。而我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他陪著我。   我从小雏菊变成了老大的女人。现在,看到我的人都叫我雏菊姊;我从来不扁人,因为没必要,我变成大姐头。我手下有一批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跟著我。那群女生,年纪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脾气却都个个比我辣。她们————是欧景易那群混混的女人。李华成很不喜欢那些人跟东跟西的跟著我,说会把我教坏。我笑他,把我带坏的人是他。李华成护我护的很紧,除非他有事,不然不会把我丢给他的手下。他总是跟在我左右,连让我一个人在家都不肯。后来,听欧景易那群人在说,才知道,原来是怕我被李华成的对头给绑了。李华成没有弱点,现在有了。这是道上传的话。他的弱点是女人,那朵随便一折就会碎了的雏菊。那句话,我只听过一次。欧景易他们就被李华成骂的狗血淋头。我问他什麽意思,他只说没有¨跟著李华成这一年多年多里,我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我还是那朵雏菊。黑暗中一朵没有受到污染的雏菊。脱变的,也许只是在男女方面的情欲。有了第一次,他对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碰也不碰。 他现在几乎是只要想,就做。有时候,回到家里,他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会在客厅里硬要我。我并不反对,我只觉得很新鲜┅日子是这样过的,我总以为幸福来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开始¨黑暗的开始。 他翻过身,侧著身子,看著我,眼中还是一样的温柔,他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永远那样柔,柔到能把我化掉┅长了茧的手,摸著我的背,像哄著出生婴儿一样的柔,一样的轻。   「明天陪我去五厘寮。」他淡淡的说著。   「去那做什麽?」我闭著眼睛,已经不想说话了。他有体力,我可没那麽多精力。   「见龙哥。」   「谁?」他不曾跟我说过道上的事,也不准欧景易他们在我跟前嚼耳跟子。   「我大哥。」   「你不就是大哥?」那群跟班不都是大哥大哥的叫?   他低笑了一声,揉揉我头发,「那是欧景易他们叫著玩的,我是大哥带大的。」意识已经模糊,我不知道他再说什麽,只想睡。挪了挪身子,在他的胸膛找到温暖的来源,我呼了一口气,让自己被睡意吞食,不想再抗拒。 「洛心,你说,爱情值多少?」小雏菊看著桌面,问著。   「爱情?」我盯著电脑萤幕,修著错字,笑著说「值很多啊,我励志要当言情小说家耶!爱情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是吗?」小雏菊的声音总是那麽远,那麽不带感情。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在你这年纪,爱情是命┅」   「现在呢?」我敲下键盘,看著她问著。   「现在?┅」小雏菊眼神空洞,彷佛我的问题是那麽困难,那麽难以回答┅   什麽是黑暗?我现在知道,李华成的世界就是黑暗┅酒店理的灯光很黑,到处都是菸酒味。沙发上,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身边全部站满人,男人。只有我,和那西装男人旁边的人是女人。我不安的靠向李华成,除了他,我不认识别人。欧景易他们全部都在门口外,没有进来。为什麽?我不懂┅   「叫龙哥。」第一次,李华成没有握住我的手。只由我像只无头苍蝇知到该往何处飞┅   「龙哥‘我低著头,叫著。   「华成,你们坐!」男人说话了。李华成坐下,拉著我坐到他身边。我只觉得十几对眼睛都看著我,彷佛我是异类般,不属於他们般。   「不是自己人?」龙哥开口了。   「不是。」我可以感觉到龙哥上上下下打量的我一阵子「这麽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断?」话说完,他身边那群男人哄堂大笑,笑的我不知所措,笑的我想跑。我知道李华成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抬头看他,龙哥身边的女人开口了「龙哥,你别欺负小妹妹。妹妹,你几岁?」她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不知道要说什麽,感觉到李华成摇了摇我的手,我才呐呐的开口「十六。」 「华成,你诱拐你学妹啊?」龙哥又开口。   「喜欢上,没办法。」他终於开口了,口中的语气还是那麽淡。   「不要惹多馀的麻烦就好。」龙哥口气也很淡。   「不会。」   「妹妹,你叫我兰姐就好,你叫什麽名字?」兰姐又问。   「小雏菊。」我没有回答,李华成回答的。   「你这孩子,脾气硬的跟牛一样,我是问你女朋友不是问你,干嘛一副我会把她吃了一样?」兰姐笑了。   「华成,你二十了吧?」龙哥说著「我打算把五厘寮交给你扛。」   「小雏菊,来,他们男人说话,我们去别的地方。」兰姐站起来,伸出手拉著我。我只是缩到一边,望著李华成,他眼中闪过一点不忍,开口柔声说「你跟兰姐去,我和龙哥有事,等等找你。」我还是定在原地,我不习惯接近他以外的陌生人,尤其是这些一眼就可以把我看穿的人。龙哥眼里露出不悦,李华成又推推我,耐心的说「我很快就过去’我没办法,只好咬著下唇,满心委屈的跟著兰姐走往另一间包厢。再包厢门关上的一煞那之间,我听到龙哥用不悦的口气说「那麽弱,会拖累你┅」我没有听到李华成的回答,厢门在我听到回答以前关上。拖累?我会拖累他什麽?我不懂┅那时候我真的不懂┅   「你和华成怎麽认识的啊?」兰姐拉著我到另一间厢房,里面有三四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她们一看见兰姐,就连忙叫好。   「我¨我曾经救过他。」那次他被打的七零八落,差点死在巷子里的时候。   「喔~难怪那小子会喜欢你。」兰姐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很可爱耶!」说完,她笑著捏了我的脸。我有点不高兴的撇开头,对她们这群人,我没有好感。   「你很怕生对不对?」兰姐也无所谓的笑了一笑「我以前你这年纪,也是很讨厌老女人那样捏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兰姐看不来不老,我觉得她顶多三十。   「没关系,你不用怕,以后有是就找我,李华成如果欺负你,也找我!知不知道?那小子脸长的好看,要看好,别让他跟人跑了。」   「李华成不会。」他是我的幸福,我也是他的幸福,他没有必要跑。兰姐又一笑了,笑的语气深重「年轻真好。」我看兰姐,她看起来很和蔼,至少和龙哥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用那种异类的眼神看我「为什麽,你们不喜欢我?」我鼓起勇气问著。「不是不喜欢┅」兰姐叹了一口气「只是你太纯,太容易受人欺负。」 「李华成会保护我¨」为什麽他们都说我弱?弱又如何?有李华成,不是吗?   「问题就出在,他花太多时间保护你了┅」兰姐蹙了眉「他现在是带头,一天到晚护著个女人,会出问题的¨」我不懂那句话的意思。什麽带头?李华成不是一年前就休学了?学校已经不是他在带了啊!他这一年,不过都会偶尔到一些酒店,卡拉ok店走走。也很少在看他飙车了,他到底是什麽带头?兰姐看我不解,又笑了「没关系,我喜欢你。你就跟著我,我慢慢教你。」兰姐的笑,让我不安起来。我需要学什麽?李华成现在又是在做什麽?忽然间,有点喘不过气。我觉得,我似乎已经踏进某个漩涡,那麽深┅那麽黑┅那麽的无法回头┅   李华成在做什麽,我终於明白了,他现在是五厘寮的扛霸子,手下一百多个,帮著龙哥管理他名下的ktv,卡拉ok,和一些酒厅┅我也知道为什麽他那麽担心我,从他身上一直冒出来的新伤,我知道,他的生活两天三头就是动刀动枪。有时候,我会哭著替他裹伤,他还是会扬起那副朝谑的笑容拉住我的手,小雏菊小雏菊的叫。好像他身上被砍出来的伤是假的。   「还痛吗?」我帮他重新上了纱布,轻轻问著。发现,这几个月,我学了一样功夫变得很会包扎。欧景易那群人偶尔也会哼哼哀哀的要我替他们裹伤。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用左手搂著我的腰「你好香¨」他嗅著我的脖子,戏谑的说著。   「你伤还没好,规矩一点。」我把他拉开,板起脸说著。   「吻我。」他把我拉到他面前,看著我,眼神变得很深沉,很认真。 「你无聊。」我撇过头,没什麽好气的说著。   「小雏菊,吻我。」他又拉过我,双手抱住我蛮横的说著。   「为什麽?」怎麽他今儿个有点反常¨   「只有你,才让我知道我还活著┅」他拨开我额前的头发,淡淡的说著。有一股想流泪的感觉,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你,只有你李华成才让我觉得我还活著,你、是我世界的重心。我送上我的唇,认真的吻上他。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多需要他。他用著他冰冷没有温度的双唇,温柔的回应著我。等到我平息的心情,我离开他的吻,直视他的眼睛,说「他们,不是很喜欢我¨」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他舔了我一下,语气暖暖的,让人感动。   「我是不是¨你的负担?」我想起兰姐的话,心里有点酸,我只是照著我的感觉去爱他┅单纯想爱他罢了。   「乱说,你不是。」他看我红了眼框,大手一拥,把我拥入了怀中。   「兰姐,龙哥,连欧景易他们都说我太弱,会变成你的包袱┅」跟了兰姐三个多月,我渐渐知道她所谓「拖累」是什麽意思了┅他们怕,怕李华成会感情用事;怕李华成会放不下我而不赶往前冲;也怕,也怕那天有人会用我去威胁李华成┅   「对,你是我的包袱,唯一的包袱,」他压紧我不让我抬头「你让我知道,我绝对不能死,因为我还得扛你¨」他的语气很平淡,淡的好像在说别人一样,我却知道,那是他用心说出来的话¨   「华成,以后你做事多想我好不好?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我闷著声音,又担心又不满的说著。他笑了,「傻瓜!」我抱著他,感觉他的温度,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他还是真实的,这份幸福还活著。听著他的心跳声,我才能知道,这一切还没消失,还在我手上。   「成哥,北场有人闹事,范东那边的人。」听完小王的传话,他倏然站起,脸上的表情多了股唳气「上次不是警告过了?」我拉住他的手,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拳头放松了一点。   「景易,你陪小雏菊,彦明你带几个人跟我去。」   「我不要留在这,我会怕!」他又想把我丢下了,我再次他住他的手,不放,坚决的说著。 「小雏菊,不是去看戏啊,你还是在这,别去打扰大哥。」欧景易反手拉住我,口气不怎麽佳的说著。   「欧景易,我不是温室的花,你们不要都把我当花!」我受不了他们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我,李华成看了我一眼,还是坚持原来的话「景易,留下来陪她,彦明,走。」他低头吻了我的额头,离开了包厢。包厢里,只剩下我和欧景易,我咬著下唇,区著脚抱起头。欧景易则是锁上了门,静静的坐在我身边。 「小雏菊,老大是爱你,才不让你露脸。」过了十来分钟,他才说话。   「为什麽我不能露脸?小娟、辣椒他们都能?」我抬头,看著她,眼中总是不满┅   「老大在做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辣椒他们能砍人,你能吗?」他点烟「老大位子越扛越大,得罪的、眼红的越来越多,别说别人了,连自己人都要防了。」他吐了一个烟圈,淡淡的说著,少了平常的嘻皮笑脸「道上已经有话在传,传老大有个女人,弱的像朵花,手指头一捏就碎。你说,你要是露了脸,给人抓了。老大会怎样?」他会怎样?我不知道┅欧景易很少有时间跟我独处,也很少跟我说这些话。因为李华成总是不准。我听了,心头闷闷的,不知道该怎麽办┅看了看手上的表,李华成已经出去快半小时了,我开始担心,我好想看他,「欧景易,我想去找李华成。」他不满的嘘了一声「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啊?」   我悠悠看了他一眼「懂,就是懂我才要出去。你们都说我弱,我不是应该学?永远把我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不会有用的。我这包袱只会越来越重,」吐了一口气「我跟了他,就学你们的生活,不是吗?」欧景易呆了一下,摇摇头「我让你出去,老大会砍死我。」我握紧手上的玻璃杯,「你不让我出去,我叫强暴,你信不信?」「你┅」他下巴掉下来。「你想华成信我还是信你?」我撇了撇他,冷冷的说著。「算了,去就去。应该也解决了,不过你可要跟在我身边,别走太远。」他叹气,站起身子,抽出沙发后面的开山刀。「我不是三岁。」脱掉了李华成的外套,我迈步往厢门走去,欧景易则是跟在我身后。走出包厢,我往北区走去,每走一步,我就可以听到心跳声,酒店不大,从三楼到二楼北区,几分钟而已,我却觉得一步比一步难走,一步比一步艰辛。走道北区的门前,我听到里面传来的哀嚎声。欧景易皱眉,一手压住门「小雏菊,还是回去好了,里面还很乱。」我坚决的摇了摇头,打掉他的手,倏然开了门。门一开,我见到了一幕久久忘记的画面;门一开,大厅里面二十几个人都回头看我,而我,我看到一个不认识的李华成,他满脸戾气手握铁链,脚踩在一个跪倒在地上的人脸上,他也回头看了我。   双眼带著惊讶和怒气。猛然,欧景易?  壑f我一把「小雏菊,小心!」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碎了的玻璃瓶,往我脑门砸来┅   血从我额前缓缓的流下,一股痛楚,从脑门直传我的心口。「小雏菊,抓了她!」一个看起来不会大李华成几岁的人,喊了一声,几个人冲了过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欧景易伸手一抓,把我抓到身后,开山刀一挥,血在我眼前散开¨   「护嫂子!」彦明他们冲了过来,和围住我、欧景易的人打了起来。场面 v乱,我不知道谁是谁,也不知道敌或友,突然间,欧景易低哼了一声,我看到他左臂有血涓涓的流下「欧景易!」我不顾我的伤口,按住他的手,他挥掉了我的手「站到我后面去,别动!」彦明替他档掉了人,他急忙退倒墙边,把我拦在身后。又是一声哀嚎,我看到李华成一手抓著椅子,狠狠的往刚刚开口喊抓我的人砸了下去,又拉起铁链,卷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那人马上青了脸「范东,叫他们停手!」他口气带著杀机,冷冷的说著。「住┅住、住手。」范东挣扎著,双脚踢著地面,喘气德说著。两路人马停了手,范东的手下握著家伙,眼睛冒火看著我们。「谁砸她?」李华成没有松掉手上的力道,冷眼全场一扫,看见我额头的伤口,嘴里带著愠气的问。「谁、谁、砸的?」范东挣扎著,口齿不轻的问著。一个憋三小弟,呐呐的走出来,默认。李华成松掉手上的链子,把范东踢给海虎,拿起身边的椅子,一脸阴霾的向他走去。我看著他举起手上的铁椅,往他身上砸下去,又一脚踢上他的脸,那人来不及闪,被李华成狠狠的踢的跌下楼梯。他转头,拉起范东的衣领「你滚,下次让我看到你,我绝不管你以前是龙哥的乾儿子┅」他 一推,范东浪浪呛呛的跌了出去。范?f的手下连忙拉起他,范东抹了抹脖子,突然冷笑「李华成,你不要 ,你女人露面了,我看你还能包她多久。」在一群人的支扶下,范东离场了。现在一片凌乱,桌子、椅子全翻了。血,则怵目惊心的散满全场。没有人说话。我扯掉自己的外套,把欧景易手上长长的伤口包了起来,他则像回了魂一样,慢慢的走道李华成前面,忍著痛开了口「大哥,是我不┅」  「是我,是我要欧景易带我来的,你不要怪他。」我站在原地,开了口。我知道,李华成现在一定很愤怒,他生气的时候,通常不会说话的。李华成默默看了欧景易一眼,要他坐下,然后走道我眼前,双眼冒著火┅「啪」一声,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大哥!」欧景易又惊又惭愧的站了起来,其他的兄弟也都惊讶的看著李华成,却不敢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他大吼,我则是睁著眼睛,脸上的火辣让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欧景易可能会因为那一刀躺在医院?你为什麽不听话?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他愤怒的狂哮著,连续问了四次为什麽,最后那句根本是用吼的。「大哥!嫂子身上有伤!你下手轻一点!」海虎一个剑步拦在我身前,拉住李华成紧捏住我肩膀的手,劝著。李华成眼中闪过歉意,放了我,少了他的手,我全身一软,头上、脸上、心上的痛,让我不支倒地,我跪坐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李华成低喊一声,连忙伸手拉住我,我甩开他的手「对、对、不起┅」然后我浪呛的站起身子,咬著牙,冲出了门口。明彦一手想拦住我,被我闪开了,我狂奔,奔下楼梯,奔出酒店门口┅ 「小雏菊,要不要玩一把?」兰姐叼著烟,手摸著麻将,笑著跟我说。   「我不会。」而且也不想,到了杯水给兰姐,我站在旁边。   「你喔!还要跟华成闹多久?他三天两头来我家,快烦死我了。」趁著牌友还没有来,兰姐拉住我,问著。   「我没有闹,只是不想拖累他。」我到兰姐家来已经快一个月了,那天我带著伤,颠簸的冲出酒店门口,差点被计程车撞上,幸好兰姐刚好路过,把我带了回去。我就住了下来,我怕,我怕再看到李华成那张愤怒的脸,怕他又挥手打我┅   「怕拖累他不是躲他,你要学会变强一点,像我一样。」兰姐挑了挑柳眉,说著。   「我学不会,第一次想学,又给欧景易惹了麻烦。」那条怵目惊心的血痕,我还没忘。   「是华成太急了,没关系,你就跟著我,会懂得。」她看了看表,「怪了,怎麽三个都迟到?」   「兰姐,欧景易跟我说,华成不但要防外人,连自己人也要防,什麽意思?」   「就说你纯!华成才二十,就爬到今天这各位子,当然有人不服他了。像范东那扶不起的丫斗就是一个例子,要不是看在他是龙哥的乾儿子,我也想给他几巴掌。」她喝了一口水「所以我说你要变强,不能靠李华成还是欧景易那些人护你,谁知道,那天一个造反,把你绑去了也说不定。」   「欧景易不会。」   「丫易那小子是不会,别人呢?┅」突然,兰姐不说话,我正想开口问她怎麽了,她比了比嘴唇要我襟声,然后站起来轻轻的走到门口。看著她的样子,我闭上的嘴,仔细看著门口,没有看到人,却听到声音,男人的声音、很多男人的声音┅   「糟了!」兰姐低叫一声,拉著我进厕所,把放在储藏室的两把水果刀拿出来。   「做什麽?」我接过水果刀,颤抖的问。   「我忘了这里是宋贵的地盘,要死!」她扣上外套扣子「小雏菊,没砍过人吧?」我摇了摇头,看著兰姐,她突然无奈的一笑「我以前也没有,跟了龙哥就学会了¨因为我不想做包袱。」包袱?兰姐以前也是包袱?我看著她纤嫩的手,和几丝皱纹的眼角┅她的脸突然有一点沧桑¨   「走,记住,见人就砍!你想活,就得狠!」她拉著我,我颤抖的摇摇头,定在原地,不敢动。兰姐又开口「你不走,你知道会有什麽后果?」我还是摇头。   「你是李华成的女人,我是龙哥的女人,被抓到,最好得结果是被轮*,最坏┅会要了华成和龙哥的命。」她口气好淡┅淡的好像这都不是一回事。会要了李华成的命?我不要,我不要做包袱¨   「为了你的男人,拼命吧。」说完,她打开门冲了出去,果然门外已经有人了,兰姐骂了一声,劈头狠狠的就是一刀,尖叫声,一人倒下¨我们拼命的往门口跑,突然一人拦的出来,抓住我的衣领,我开口叫,只听到兰姐喊了一声「为了李华成!」她也被一个人拎住。为了李华成、为了李华成!我闭著眼睛,回头举起手上的利器。刀落┅血,沾满了我的手┅抓住我的人,叫了一声,放开手。他大概没想到,小雏菊¨也沾血。我冲到兰姐身边,推开她,抓住兰姐的人拿著打破的酒瓶砸了下来,我只觉得背上一阵刺痛,差点昏过去。兰姐扯开了那个人,拉起我没命的跑。我的意识早就模糊了,支持我奔跑的是那句在我耳边环绕的「为了李华成┅」「为、了、李、华、成┅」   兰姐逃开了。我并没有┅我昏了过去,发生什麽事,我全忘了┅我记得,醒来的时候,我身上不是我的衣服,是欧景易的┅欧景易的衣服下,我是赤裸的。他抱著我,眼睛带著泪¨一声又一声的跟我说对不起。我只觉得下腹剧痛,背也抽痛著。「小雏菊,对不起,我来迟了┅」他哭了,欧景易跪倒在我身边,抱著头大哭。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欧景易,李华成呢?」我勉强坐起来,拉紧身上的衣服,无力的说著。「成哥带另一批人去找你┅」他们分成三批人,整个高雄的找。「欧景易,带、带我回去,不要¨不要跟成哥说¨」话到此,我泪掉了下来,站了起来,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外,门外站的是欧景易的手下。他们全部一脸愤怒、又不敢说话┅「我是不是你们嫂子?」我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著。他们全部点头,一下又一下坚决、肯定┅「好,今天的事,除了我们,没有别人知道。」我不想再┅拖累李华成了┅「嫂子¨」他们开口,敢怒不敢言。「答应我¨」他们含著泪,点点头。谁说,黑暗里没有光芒?这些人的义气,就是光芒¨「欧景易,带我回去吧,我好累了┅」话说完,我身子倒了下去,再一次意识模糊。   「雏菊姐,外面有人砸场子,」辣椒走到我前面,一脸不安的说「成哥不在┅」   「不用找了,叫小四那边人过来,我去看看。」我站起身子,甩了甩卷烫的长发,拉了拉上衣的细肩带,拉直了黑色的皮裤,带著小辣椒,往楼下走¨耳上的银环、十二个耳洞,清脆的响著┅脚上的细跟凉鞋,踏著楼梯,传出一阵阵清亮的脚步声┅那一年,我十八岁,是李华成的女人┅他的女人。不再是包袱¨不再是用手一折即断了柔弱雏菊┅ 「等一等!」打到这,我挥了挥手,要小雏菊停下来。   「嗯┅」她再度抽了一口烟,淡淡的回应。   「你抽烟,也是那个时候的事吗?」我看著烟灰缸里躺著十来只的烟蒂,小雏菊的烟量很大,抽的也很快。她摇了摇头「不是┅他从来不让我抽。」她看了一眼烟,眼神里流露出伤心。「他自己不是也抽,怎麽不让你抽?」储存,打开新的档案。「男人都这样,他们做的事,不一定让你做┅」猛然,她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了个烟圈「他们抽烟,会不让你抽,」她再度吸烟「他们能出轨,却不让你出轨┅」她的话,很远,让人感觉不出存在¨。「出轨?」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点讶异的看著小雏菊,他们俩总是那麽近,那麽需要对方,仰赖著对方的气息而活┅怎麽会出轨┅?我看著她想从她无神的双眼里找出答案,但是┅除了空洞,我看不到其他┅   我从浴室走出来,李华成坐在床上吐著烟,看著我。   「今天比较早回来?」我脱掉围巾,背对著他,找起我的衣服。他走到我身边,手摸上了我的背,我转头对上了他明亮的眼睛「不用摸,丑死了。」我背上有疤,一条一条的疤,我也忘了,到底是什麽时候留下来的。回头,套上他挂在椅子上的衬衫。他双手把我一围,把头埋在我颈间,淡淡的说「还疼吗?」有一煞那,我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我还是缓缓的回头,笑著看他「还不都是为了你。」他眼神黯然,看著我。摸著我的卷发,又问「还是不懂,为什麽烫头发?」我没有说话,我自己也是不懂,为什麽烫了头发。「别问了,我还是你的雏菊,诺~这玩意儿永远洗不掉的。」我拉开衬衫,藉著灯光,可以看到我左胸上那朵艳黄的雏菊┅我十四岁那年刺上去的菊儿。他看著那朵菊花,眼中闪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痛苦,吻上了我。那一吻,很淡,和以往都不同┅那一吻,有点变质┅像一个没有了爱的吻,只有欲望的吻┅   我们变的常吵架,他也不在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的跟著我。我自嘲,那是因为我长大了,不用他保护了┅今天,也跟以往一样,他摔了杯子,拿起外套,踏出家门。我没有说什麽,只是静静地看他离开。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关了灯┅我上了床。再一次躺在这张只有我的床上。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他去哪,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流言,早已满天飞,我并不是没有听过,我只是不想求证,我只是很累罢了┅只想好好睡一觉。闭上眼那一瞬间,脑中想起了四年前,我也是在这张床上把自己给了他。记得那年,我在巷子里发现他,被打的根猪头一样;记得那年他带著嘲谑的笑,把脖子上的项链给了我。记得那年,我在飙车场找到他;也记得那一年,我离了家和他私奔,寻找我的幸福┅寻找我要的幸福¨没有温度的房间,月光从窗前洒了进来,晶莹剔透的泪从我眼角流下。  只有你¨让我有活著的感觉┅我闭著眼睛,脑中浮起李华成的话。是吗?我问,却没有答案。「雏菊姐┅外面两个疯丫头吵著要见你,赶都赶不走¨」辣椒探了探头,半掩著门,小声的问我。「谁?」我懒懒得眨了眨眼睫毛,淡淡的问著。「她们┅她们说是,说是┅」小辣椒结巴著,不敢说。   「说什麽?」我睁开眼睛,不在意的问。   「她们说是┅其中一个¨女生说是成哥的┅的┅女朋友┅」小辣椒用很小的声音,抖著说。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嘴角扬上了残酷的笑容。好啊,我这正牌夫人没去兴师问罪,她倒找上门了?难不成,她要来控诉我第三者?我笑了,冷冷的笑著。站了起来,我转身,看著镜子里的人。红卷的头发,银色的小可爱,红色的皮裤,上翘的眼睫毛,红鲜的双唇。   「让她们进来。」我想看看,想看看是什麽,能迷住李华成¨??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再门开那一刹那,我转过身,脑海里已经出现最残酷,最不堪入耳的话¨带著笑,我转过身¨在看见进门的人儿时,我的笑┅狠狠的、冷冷的、僵在我脸上¨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自己┅五年前的自己┅进来的两位女孩,我不用问,就能知道哪一位是主角┅她留著短短的头发,不施胭粉,有著天然的清纯,清秀┅瘦小的身子,睁著大大的眼睛,没有畏惧的看著我┅我握紧拳头,在心里狂喊,那不是我吗?那、不、是、我、吗?那不是五年前那朵柔弱,清纯,不受污染的小雏菊?我努力压制胸口剧烈的起伏,扯了一个笑「名字?」   「莫莉。」女孩开口,声调柔柔的。   「找我?」我恢复了平静,看著她,说著。   「成哥,这一年都来找我,只要是你和他吵架,那天晚他就是在我家。」她笑了。我也笑了。不一样,她和我不一样,也许是年代变了。以前的我,不会这麽咄咄逼人,这麽嚣张┅「你怎麽知道他跟我吵架?」我淡淡的问著。   「因为他脸色都很不好。」一旁的小辣椒开口了「你好不要脸,你当你是谁?你不过是成哥的玩具,她碰不到嫂子时拿你发 的玩具!」辣椒很冲,我知道,她是想替我出头。看著莫莉的脸变了色,我挥了挥手,要辣椒住嘴「你爱他?」   「很爱。」她扬著下巴,骄傲的说。   「我也很爱,而且绝对比你爱的多。」我淡淡的说著,心里的痛,无法形容就是因为爱,我才对你的事默默不问,你当我真聋了?还需要你来提醒我?」她不说话,闷哼一声。 「你来找我做什麽?我没有阻挡过你们,为什麽来找我?」看著莫莉倔强的脸,我似乎明白了「还是¨你对大嫂这个位子有兴趣?」她不说话,不说话。代表默认了┅「你觉得大哥的女人名声很响?很亮?很威风?」我一字一字带著痛问著。我把上衣扯掉,然后平淡的说「你看我,胸前三刀,是替李华成挡的」我指指左手的疤「那是被烟蒂烫的。」我拨开流海「这个,是被玻璃瓶砸出来的。」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身上数不清的疤,也许,她以为,我该是皇后般的雍容,华贵┅「惊讶吧?」穿上衣服,我坐了下来「痛的不是这些疤,是这里」我指了指心「你知道我跟李华成几年吗?五年,不多不少,五年!这五年,我被追杀过,我堕胎过至少三次,还有┅」我叹了一口气「我还被强暴过┅」没有人说话,连辣椒都瞪大眼看著我。「你如果觉得这个位子很吸引人,我让给奶吧,我真的累了┅累了。」我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不想再说话「你走吧,李华成不在高雄,他回来,我会叫他去找你的┅」她似乎还想说什麽,却在小辣椒的催赶下走出厢房。门关上了,我的泪,也掉下来┅滑过脸庞,滑落下巴,顺著胸口慢慢的滑下,像把利刃狠狠的割开我的心┅   我呆坐在厢房里。看著空空荡荡的房间。这里、和家里有什麽不同?门开了,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进来,我睁眼看著,认出来是欧景易┅「我听辣椒说了。」他手上的烟蒂露出红色的火光┅「还好吧?」他走到我身边,问著。   「欧景易,今晚哪里飙车?」我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作什麽?」他拈熄烟,口气里带著讶异   「带我去飙,我想吹风。」   「小雏菊,我已经二十四了,不飙机车了。」   「我才十九,认识你们那年,你们也才十九。你带不带我去?不然我可以自己去┅」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门。   「你真是┅算了。我call人。」   今晚,飙车人数很多。一大半,是要来看欧景易的,令一半是想来看看成哥的女人,小雏菊飙车。我跨坐在机车上,带著安全帽,欧景易则不满的抓住车头,在狂风中喊著「我载你!成哥人在台中,我不能让你出事。」我撇开他的手,催紧油门,煞车一放,让机车像 僵的野马,飞奔而去┅风很大,刺骨的在我身边飞哮而过。我不觉得痛,因为心更痛┅那年,我是在这条路上扑进李华成的怀抱┅那年,他是那样仓皇的抛下机车¨那样叫著我的名字。泪像断线的珍珠,在夜里,洒满空气,洒满我的脸┅视线模糊了,我只觉得心好冷,好冷┅我拉住颈上的项链,项链勒得我喘不过气,往事一幕幕,我只想解脱┅想解脱。迎面而来的车子发出巨大的喇叭声,刺眼的车灯让我争不开眼,我却什麽也听不到,看不到,脑海里,浮出李华成当年戏谑的笑,和那句「小雏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可是你呢?李华成,你怎麽不要我了┅为什麽?为什麽不要我了?手一放,车身飞了出去,我也像散了的菊花瓣散成片片。泪、血洒在中正路上┅   我居然没有死┅睁开眼,白色的床单,淡淡的药水味。坐在我身边,一脸憔悴的,不是李华成,是欧景易¨他说,我昏了三天,他已经打电话给李华成,要他赶快回来。回来?心┅还在吗? 「小雏菊,大哥在楼下!」欧景易走进来,看著我。   「不想见,告诉他我睡了┅」我闭上眼,不想见到那张让我朝思暮想,却又隐隐作痛的颜容。欧景易没有说话,他悄悄的和上门,隔著半开的门缝,我听到李华成喘气的声音「人呢?小雏菊呢?」欧景易一手拦住他,脸上带著不屑,「睡了,你不用进去了。」李华成不顾欧景易的阻拦,一个跨步想要打开门,欧景易猛然一拳,狠狠的打上他的下巴「你这混帐!你怎麽能那样对小雏菊?」他说完,又是一拳。我没有听见欧景易的哀嚎声,我想,李华成没有回手。他蹙著眉,抹掉嘴角的血迹,「让我进去看她。」「你不配!当初好好把她抓进来,现在又弃乱始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欧景易大吼著。我听到李华成又闷哼一声,心里一紧,坐起身子,虚弱的喊「欧景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他了。」疼,一定很疼。门开了,李华成带著焦虑走近我身边,我睁眼看著他红肿的嘴角┅心里,苦、酸、爱、恨全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一种胜过哪一种┅爱情,真的那麽难、那麽苦吗?┅为什麽,让我们都伤痕累累┅   一个礼拜后,我出了院。李华成开著车,回到了我们的「家」。我坐在沙发上,头上还带著绷带,冷眼的看著他替我到杯热水。「我见过那女孩┅」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李华成身子僵了一下,回头,愧疚和痛楚写在他眼里。「你爱她吗?如果喜欢,把她带回来吧┅总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我闭上眼,不想看他的双眼,怕一看,眼泪又会掉下来¨他沉默了一会「为什麽这麽淡?你不气?」他走到我跟前,站著由上往下看著我。淡?我还能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想作你的包袱,你喜欢的,就去吧。」「为什麽?为什麽你变的这麽淡?」他丢了手上的玻璃杯,跪了下来,怒吼著。为什麽?为什麽?问的好!我是为什麽啊?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愤,我疯狂的站了起来,拉著头发,尖声的嘶叫著「为什麽?我是为了什麽?我是为了什麽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我为什麽染起头发,我为什麽耳上穿了十几个洞?我又为什麽把自己穿的这幅德性?」我泪流满面,痛苦的喊著「我是为了你啊!李华成,你懂不懂?为、了、你!你!因为我爱你┅好爱你,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啊┅不想让你一个人扛┅不想牵累你┅」身子软了下去,我跪坐在地上,哭著,把这几年的泪,惧怕,不满全部回给他。李华成跪在我跟前,一脸 猛然间,我看到他流下眼泪「我┅好想┅当年的你啊┅」他颓废的抱住头,痛苦的流下眼泪¨「是我害了你┅我却┅不敢面对┅只好逃,越逃越窝囊┅」他捶著地面,像头发狂的野兽,不停的喊叫著。我流著泪,看著李华成的无助┅他也有哭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想念┅当初那┅朵圣洁不染的┅雏菊?反手抱住他,他的泪滴湿了我的衣角,我的泪落在他胸前┅我知道,我们一起流过血,我们的血交缠著,分不开。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血,我们的泪┅也是在一起的¨也是那麽无奈的交织在一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他和我,今晚,都体会了这句用血、泪刻出来的话,无奈,人已在江湖,身已不由己┅ 小雏菊-菊花的泪----结局  「小雏菊,走!走!欧景易,带她走!」李华成回手一刀,替我挡下来那致命的一击,他把我推开,推到欧景易的怀里,喊著。「不要、李华成,你不能丢下我┅」我挣扎著,欧景易扛起我,带著血,奔出门外「欧景易,放我下来!华成在里面,里面啊!」我发狂的踢著,喊著,却也能只眼睁睁的看著人群,刀影把李华成包围起来。「李、华、成!」凄厉的声音,由我口里传出,李华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身子到下,血狂喷了出来。   「大哥!」欧景易回了头,愤怒的喊著,却也只能带著我,逃、拼命的逃┅   「易哥!」门外,海虎带著一群人冲了进来,扶住欧景易浪呛的身躯。   「大¨哥在里面!去┅快去。」他跌落,却还是死死的用身子护住我。   「兄弟,上啊!」海虎抽出西瓜刀,眼红地往里面冲,我推开欧景易的身子,拉住小胖「你护他!」抢过他手上的开山刀,我也奔回里面。李华成!你不准死┅听到没?不、准、死┅你是我的命。记得吗?我的命┅我劈开挡路的人,在血海中搜寻著李华成的影子┅眼泪掉了下来,我找到一身是血的李华成卧倒在血泊中┅我扑了上去,抱起他,大吼「你不准死,不、准!听到没?你答应要扛我一辈子的,你亲口答应的¨」我撼起他,海虎冲过来护住我们,「嫂子,快带大哥走!」我撼起满身是伤的李华成,咬著牙,一步一步踏出这人间地狱「李华成,听见没?┅你不准死┅」我的声音克制不住的抖了起来,眼泪疯狂的掉下来。「小┅小、雏菊┅对、对不起┅我一直¨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他气弱由丝的开口。语气还是那麽柔┅柔的我肝肠寸断。「李华成┅你还欠我一条命!记得吗?六年前,你自己说欠我一条命┅你的命是我的,你不准死!不准、不准、不准!」我伤心欲绝得大喊,希望能喊回他的神智┅喊回他的生命。一个浪呛,我跌倒在地上,我痛苦的抱住李华成,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条命┅我下辈子┅还你┅」他的手画过我的脸,那麽淡┅那麽轻,我疯狂的吻著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没有温度┅下辈子,我不?n下辈子┅李华成┅你这辈子还没陪我走完┅还没┅还没┅还没啊┅     落花般的雨滴,飘零┅菊花的花辨儿┅随风,我静静得站著。让雨,碎花,淋湿了我全身。一件大衣盖上我,我抬起捶下的眼睫毛,空洞的看著身边的人。「小雏菊,雨越来越大了,走吧。」欧景易撑著伞,替我挡掉雨,怜惜的说著。「我想┅再陪他会┅」我看著墓碑,眼泪早已哭乾,早已落尽。「小雏菊,你这样,大哥会不安心的。」欧景易突然抱住我,我没有反应的让他拥入怀¨「在大哥面前,我问心无愧┅小雏菊,大哥已经走了┅你为将来的日子好好打算。」我抬头,看见欧景易的眼里有著一丝温柔,煞那间,我恍惚的以为,那是李华成的双眼¨「小雏菊,跟我吧┅我替大哥照顾你。」他把我抱的紧紧的,坚决的说著「你知道,为什麽我从不叫你嫂子?因为┅我一直很喜欢你,一直很喜欢┅我不想承认你就是我大嫂┅」我推开他,摇了摇头「谢谢你,我不能。」「可是┅你有身孕,一个人怎麽去照顾小孩?」他不再抱我,只是更靠近我,让伞能挡掉雨滴。「欧景易┅你知道为什麽我踏进这混水?」我摸了摸小腹,淡淡的说「因为李华成┅因为他,我才逃家、休学,让自己堕落¨现在,他人走了┅我┅对这一切,也没什麽好留恋了┅」我吸了一口气「六年了,我真的累了。景易┅我想回家了┅」「回去?可是┅你┅」「景易,认识你很好?a不管任何一个人,我不后悔认识你们。只是现在,我真的想回家了,真的很想回去了¨」累了,真的┅好累了┅「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答应我好吗?孩子,我会自己照顾的┅」欧景易眼中闪过痛苦的眼神,他抓起我的手「我不去找你,其他人呢?你走不掉的┅走不掉的┅你要有人保护你,就像大哥以前那样护你┅」他狂摇著头,急急的说著。「我会离开台湾┅等时间过了再回来┅」「小┅雏┅」他欲言又止。「欧景易,如果你爱我,成全我吧┅」我抬起头,恳求他。「我¨我┅我答应你,不再去找你┅」他咬著牙,痛苦的说著。对不起,欧景易,原谅我的自私┅只是少了李华成,我真的再也不会对这一切留恋┅少了他,谁能陪我走下去?┅谁┅?「我送你回去┅」「不用了,当初我自己怎麽出来,我就怎麽回去┅」我悠悠的望了李华成的墓碑,摘下一朵菊花,放在欧景易手里「谢谢你六年的照顾¨我不会忘记┅」我转身「欧景易┅你自己小心┅不要¨变的跟李华成一样¨有机会就抽身吧!我一步一步的离开他,决定离开这六年的恩恩怨怨,离开这六年的爱恨情仇┅离开这风风雨雨。欧景易捏紧那朵菊花,目送著我的身影离开,眼里有泪,喃喃的说「抽身?┅有机会吗┅有机会吗┅有机会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抽身了,踏出这江湖了。只是┅那是用我的血、泪和爱人的命换来的┅值得吗?谁告诉我┅风吹起,菊花片片飞┅落在树梢,地上,坟上┅落在谁的心头,化成谁的泪┅。   当初是这样一个背包离开家的。我撼上同样的背包,关掉了李华成家里的电灯。关上门,我把钥匙留在信箱¨再见了,我的家┅我寻找幸福的家┅我知道,我不会孤独¨在我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陪著我┅陪我走过春夏秋冬;那张颜容也会陪我走过月月年年┅打开久别六年的家门时,我见父亲白了的头发一脸错愕┅和母亲满脸忧愁。「爸、妈,我回来了!」我放下背包,跪了下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老泪纵横,当年的愤怒早已化为悲痛。我抱住他们,流下眼泪┅幸福┅我找过┅我以为┅那年,那样,就是幸福┅流不尽、散不开┅菊花的泪,在春去冬来,徘徊┅流连┅  后记  我呼了一口气,把最后的档案储存,看著小雏菊的脸,突然想哭┅   「写完了,你不要看一看?」我将电脑推到她前面┅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知道,为什麽她的声音总是那麽没有生命,那麽没有感情,因为┅她的命、情早就随著李华成而走。   我搔了搔头「我有点后悔把你的故事写出来。」她的故事,我¨根本写不出里面千愁万爱的一千分之一┅   「为什麽?」她抬起头,淡淡的看著我。   「因为,我写不出那种感觉,那种凄美、凄美的感觉¨」   「没关系,有感觉的人,看了就会懂得。」她点起另一根烟,看著窗外。   「你什麽时候要回台湾?」我问著。  「后天¨」她吐了烟「李华成的两年忌日┅」她双眼,闪过了一丝情感,很淡,淡的让人察觉不出来,忽然她又问「谁唱那首歌?」   「哪首歌?」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她哼著。   「孙燕姿,曲名是天黑黑。」我拿起笔,把名字抄给她。   「嗯,」她淡淡的收过纸,站起身「我该走了┅」   我想不出任何留她的藉口,呆呆的看著她穿起外套,我心急的抓住她的手「宝宝是男是女?」   她突然一笑「男的,眼睛很像华成呢!」她笑了,我看著她笑的眯起眼睛,手,习惯性的摸了摸挂在胸口得银链¨李华成还是她唯一开心的理由。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该跟她说恭喜?还是¨   「谢谢你帮我写故事,给你┅」她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我手上,淡淡的一笑「往事如风,不是吗?」一柳倩影消失在coffeeshop门口.   我呆呆的看著她消失在人行道那端,就像她出现的时候,没有声响,没有情绪,穰人察觉不出她的存在¨她今年,算算,不过也才二十二┅生命好像却以枯竭┅ 我是小璐。如果你也爱文字。请加qq:376706500。关注更多精彩文章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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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才有收获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回报,可是不付出,何来收获?7月1......[全文阅读]

见与不见

  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来,秋终究是深了,一些叶子落下了,一些还在枝桠上,正如,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还留在身边。这个世界太多的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季节的更替与...[全文阅读]

谁的等待,适逢花开

  (一) 爱情这个字眼我很陌生,如他们所说那是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适合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    但那也无非是一句我爱你,两句在一起,三句对不起 那么肤...[全文阅读]

你的笑容使我着迷

2016年7月12日,是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暖阳社会实践队来到廉江市石颈镇中心小学的第四天。廉江温暖的太阳照常升起,正如我们的队名一样“暖阳”,给人温暖的感...[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小皱菊的黑道,这故事看的我心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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