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蟠虎踞金陵郡,古来六代豪华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_古风词韵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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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蟠虎踞金陵郡,古来六代豪华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08-24 21:42:04

分类:古风词韵发布者:笙清初扇离

出自宋代康與之的《菩薩蠻令·金陵懷古》

龍蟠虎踞金陵郡,古來六代豪華盛。缥鳳不來遊,台空江自流。下臨全楚地,包舉中原勢。可惜草連天,晴郊狐兔眠。

鑒賞

  宋廷南遷,圍繞定都問題,有過一段時期的争論。

  建炎三年(1129)二月,帝在鎮江。當時金軍正拟渡江南下,帝召從臣問計,王淵以杭州有重江之險,主張逃往杭州。高宗畏敵如虎,此話正中下懷。張邵上疏曰:“今縱未能遽争中原,宜進都金陵,因江、淮、蜀、漢、閩、廣之資,以圖恢複。”帝不聽,去了杭州。紹興六年(1136)七月,張浚上奏曰:“東南形勝莫重于建康(即金陵),實爲中興根本,且使人主居此,北望中原,常懷憤惕,不敢暇逸。而臨安(即杭州)僻在一隅,内則易生玩肆,外則不足以號召遠近,系中原之心。請臨建康,撫三軍,以圖恢複。”這一回因形勢好轉,即于次年移跸金陵。但八年回杭州。張守谏曰:“建康自六朝爲帝王都,氣象雄偉,且據都會以經理中原,依險阻以捍禦強敵。陛下席未及暖,今又巡幸,百司六軍有勤動之苦,民力邦用有煩費之憂。願少安于此,以系中原民心。”然而高宗正一心與金人議和不以收複北方失地爲大業,執意定都杭州。同年,宋金簽訂了“紹興和議”,自此南宋都定臨安。(見《宋史紀事本

本末》卷六十三《南遷定都》)康與之此詞,正即作于這一曆史時期。名曰“懷古”,實是“傷今”,是針對當時南宋小朝廷奉行逃跑和妥協政策而發的扼腕之歎。

  上阕思接千載,寫曆史長河中的金陵。金陵群山屏障,大江橫陳,是東南形勝之地,自三國吳孫權建都于此,曆東晉、宋、齊、梁、陳,六朝爲帝王之宅,豪華競逐,盛極一時。起二句,即概述那一段燦爛輝煌的往事,以先聲奪人。“龍蟠虎踞”四字用典,漢末諸葛亮出使東吳,睹金陵(時稱秣陵)山阜,有“鍾山龍蟠,石頭虎踞”之見,見《太平禦覽。州郡部。叙京都》引晉張勃《吳錄》。南京山川雄偉人事繁華,可謂珠聯璧合,相得益彰。然而,宇宙無窮,山川長在;盈虛有數,人事不居。三百馀年在永恒的曆史面前隻是彈指一瞬。随着政權更叠,國都無移,金陵的繁華已成古迹。“缥鳳”二句,情緒陡落千丈,與後蜀歐陽炯《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之所謂“六代繁華,暗逐逝波聲”、“北宋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懷古》之所謂六朝舊事随流水”同一感慨。由字面可看出,明顯是化用李白《登金陵鳳凰台》詩:“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缥鳳,淡清色的鳳鳥。鳳凰台,故址在今南京花盝岡。南朝宋文帝元嘉十六年(439),有三鳥翔

集于此,狀如孔雀,五色文彩,鳴聲諧和,衆鳥群至,遂築此台以紀其瑞。見宋樂史《太平寰宇記·江南東道·升州·江甯縣》。由于李白詩爲人們所熟知,而讀者不難聯想而及同詩中“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等名句,局部返觀爲整體,十個字帶出了一連串意境,當年“豪華”之盛,今日蕭瑟之衰,種種畫面遂一而過。且“龍蟠虎踞”雲雲以“山”起,“台空江流”雲雲以“水結”針縷亦極周到。

  題面“金陵懷古”之意,上阕四句已足。然詞人之用心原不在“發思古之幽情”,爲“懷古”而“懷古”,“懷古”的目的是爲了“傷今”,故下阕即轉入此旨。“下臨”二句,視通萬裏,置金陵于有利戰略地位。“全楚地”,語見唐劉長卿《長沙館中與郭夏對雨》詩“雲橫全楚地”,泛指長江中遊地區。春秋戰國時,此系楚國的腹地,故雲。“包舉”,包抄而攻取。二句說金陵爲長江下遊的戰略要地,與長江中遊諸重鎮共同構結成包抄中原的态勢。按當時軍事方略,南宋如欲北伐收複中原失地,可于長江中、下遊兩路出兵,一路自鄂州(今武漢市一帶)出荊襄,直趨河路;一路自金陵等地出淮南,迂回山東。倘若更置一軍自漢中出,攻取關陝,三路進擊,則尤佳。詞人能夠高度評價金陵在北伐事業中所占據

的重要戰略地位,見識卓越前引張邵、張浚、張守之奏議,與康與之此詞,或爲政治家之言論,或爲文學家之筆墨,都代表着當時的軍心、民心。南宋愛國詞,與民族、人民的願望息息相通。行文至此,詞情再度振起。可是,“事無兩樣人心别”(辛棄疾《虞美人。同父見和再用前韻》),以高宗爲首的南宋統治集團隻知向金人屈膝求和,不知利用民衆力量。他們龜縮在浙東一隅,視長江天險爲第二道院牆,不去利用金陵的戰略位置。

  面對這一冷酷的現實,詞人的激情不禁再一次跌到冰點。“可惜草連天,晴郊狐兔眠!”一聲長籲,包含着多麽沉重的失望與痛苦啊。作爲南宋臣民,詞人不可能直言不諱地去批揭那龍喉下的逆鱗,然而他已經形象地告訴後人,南宋統治者的膽識,在六朝之下!東晉以迄梁陳,文治武功雖不甚景氣,畢竟尚有勇氣定都金陵,與北方抗衡,未至于躲得那麽遠呢。

  此詞的特點是,上下八句,兩兩相形,共分爲四個層次,呈現爲“揚——抑——揚——抑”的大起大落,這種章法與詞人懷古傷今時起伏的心潮吻合無間。

  由起句的“龍蟠虎踞”到收句的“狐卧兔眠”,兩組意象遙遙相對,亦是匠心所在。其意蓋從北周庚信《哀江南賦》“昔之虎踞龍盤,加以黃旗紫氣,莫不随狐兔而窟穴

,與風塵而殄瘁”雲雲化出,更爲簡潔。龍虎地而無有龍騰虎擲的形象,卻成爲狐兔之樂園,此情此景,本身即是莫大的諷刺,不必更着一字,讀者已随詞人作喟然之浩歎矣。

作者簡介

康與之字伯可,號順庵,洛陽人,居滑州(今河南滑縣)。生平未詳。陶安世序其詞,引與之自言:“昔在洛下,受經傳于晁四丈以道,受書法于陳二丈叔易。”建炎初,高宗駐揚州,與之上《中興十策》,名振一時。秦桧當國,附桧求進,爲桧門下十客之一,監尚書六部門,專應制爲歌詞。紹興十七年(1147),擢軍器監,出爲福建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桧死,除名編管欽州。二十八年,移雷州,再移新州牢城,卒。

出自宋代康与之的《菩萨蛮令·金陵怀古》

龙蟠虎踞金陵郡,古来六代豪华盛。缥凤不来游,台空江自流。下临全楚地,包举中原势。可惜草连天,晴郊狐兔眠。

鉴赏

  宋廷南迁,围绕定都问题,有过一段时期的争论。

  建炎三年(1129)二月,帝在镇江。当时金军正拟渡江南下,帝召从臣问计,王渊以杭州有重江之险,主张逃往杭州。高宗畏敌如虎,此话正中下怀。张邵上疏曰:“今纵未能遽争中原,宜进都金陵,因江、淮、蜀、汉、闽、广之资,以图恢复。”帝不听,去了杭州。绍兴六年(1136)七月,张浚上奏曰:“东南形胜莫重于建康(即金陵),实为中兴根本,且使人主居此,北望中原,常怀愤惕,不敢暇逸。而临安(即杭州)僻在一隅,内则易生玩肆,外则不足以号召远近,系中原之心。请临建康,抚三军,以图恢复。”这一回因形势好转,即于次年移跸金陵。但八年回杭州。张守谏曰:“建康自六朝为帝王都,气象雄伟,且据都会以经理中原,依险阻以捍御强敌。陛下席未及暖,今又巡幸,百司六军有勤动之苦,民力邦用有烦费之忧。愿少安于此,以系中原民心。”然而高宗正一心与金人议和不以收复北方失地为大业,执意定都杭州。同年,宋金签订了“绍兴和议”,自此南宋都定临安。(见《宋史纪事本

本末》卷六十三《南迁定都》)康与之此词,正即作于这一历史时期。名曰“怀古”,实是“伤今”,是针对当时南宋小朝廷奉行逃跑和妥协政策而发的扼腕之叹。

  上阕思接千载,写历史长河中的金陵。金陵群山屏障,大江横陈,是东南形胜之地,自三国吴孙权建都于此,历东晋、宋、齐、梁、陈,六朝为帝王之宅,豪华竞逐,盛极一时。起二句,即概述那一段灿烂辉煌的往事,以先声夺人。“龙蟠虎踞”四字用典,汉末诸葛亮出使东吴,睹金陵(时称秣陵)山阜,有“钟山龙蟠,石头虎踞”之见,见《太平御览。州郡部。叙京都》引晋张勃《吴录》。南京山川雄伟人事繁华,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然而,宇宙无穷,山川长在;盈虚有数,人事不居。三百馀年在永恒的历史面前只是弹指一瞬。随着政权更迭,国都无移,金陵的繁华已成古迹。“缥凤”二句,情绪陡落千丈,与后蜀欧阳炯《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之所谓“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北宋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之所谓六朝旧事随流水”同一感慨。由字面可看出,明显是化用李白《登金陵凤凰台》诗:“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缥凤,淡清色的凤鸟。凤凰台,故址在今南京花盝冈。南朝宋文帝元嘉十六年(439),有三鸟翔

集于此,状如孔雀,五色文彩,鸣声谐和,众鸟群至,遂筑此台以纪其瑞。见宋乐史《太平寰宇记·江南东道·升州·江宁县》。由于李白诗为人们所熟知,而读者不难联想而及同诗中“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等名句,局部返观为整体,十个字带出了一连串意境,当年“豪华”之盛,今日萧瑟之衰,种种画面遂一而过。且“龙蟠虎踞”云云以“山”起,“台空江流”云云以“水结”针缕亦极周到。

  题面“金陵怀古”之意,上阕四句已足。然词人之用心原不在“发思古之幽情”,为“怀古”而“怀古”,“怀古”的目的是为了“伤今”,故下阕即转入此旨。“下临”二句,视通万里,置金陵于有利战略地位。“全楚地”,语见唐刘长卿《长沙馆中与郭夏对雨》诗“云横全楚地”,泛指长江中游地区。春秋战国时,此系楚国的腹地,故云。“包举”,包抄而攻取。二句说金陵为长江下游的战略要地,与长江中游诸重镇共同构结成包抄中原的态势。按当时军事方略,南宋如欲北伐收复中原失地,可于长江中、下游两路出兵,一路自鄂州(今武汉市一带)出荆襄,直趋河路;一路自金陵等地出淮南,迂回山东。倘若更置一军自汉中出,攻取关陕,三路进击,则尤佳。词人能够高度评价金陵在北伐事业中所占据

的重要战略地位,见识卓越前引张邵、张浚、张守之奏议,与康与之此词,或为政治家之言论,或为文学家之笔墨,都代表着当时的军心、民心。南宋爱国词,与民族、人民的愿望息息相通。行文至此,词情再度振起。可是,“事无两样人心别”(辛弃疾《虞美人。同父见和再用前韵》),以高宗为首的南宋统治集团只知向金人屈膝求和,不知利用民众力量。他们龟缩在浙东一隅,视长江天险为第二道院墙,不去利用金陵的战略位置

  面对这一冷酷的现实,词人的激情不禁再一次跌到冰点。“可惜草连天,晴郊狐兔眠!”一声长吁,包含着多么沉重的失望与痛苦啊。作为南宋臣民,词人不可能直言不讳地去批揭那龙喉下的逆鳞,然而他已经形象地告诉后人,南宋统治者的胆识,在六朝之下!东晋以迄梁陈,文治武功虽不甚景气,毕竟尚有勇气定都金陵,与北方抗衡,未至于躲得那么远呢。

  此词的特点是,上下八句,两两相形,共分为四个层次,呈现为“扬——抑——扬——抑”的大起大落,这种章法与词人怀古伤今时起伏的心潮吻合无间。

  由起句的“龙蟠虎踞”到收句的“狐卧兔眠”,两组意象遥遥相对,亦是匠心所在。其意盖从北周庚信《哀江南赋》“昔之虎踞龙盘,加以黄旗紫气,莫不随狐兔而窟穴

,与风尘而殄瘁”云云化出,更为简洁。龙虎地而无有龙腾虎掷的形象,却成为狐兔之乐园,此情此景,本身即是莫大的讽刺,不必更着一字,读者已随词人作喟然之浩叹矣。

作者简介

康与之字伯可,号顺庵,洛阳人,居滑州(今河南滑县)。生平未详。陶安世序其词,引与之自言:“昔在洛下,受经传于晁四丈以道,受书法于陈二丈叔易。”建炎初,高宗驻扬州,与之上《中兴十策》,名振一时。秦桧当国,附桧求进,为桧门下十客之一,监尚书六部门,专应制为歌词。绍兴十七年(1147),擢军器监,出为福建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桧死,除名编管钦州。二十八年,移雷州,再移新州牢城,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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