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11-25 09:09:43
出自宋代吳文英的《凄涼犯·重台水仙》
空江浪闊。清塵凝、層層刻碎冰葉。水邊照影,華裾曳翠,露搔淚濕。湘煙暮合。□塵襪、淩波半涉。怕臨風、□欺瘦骨,護冷素衣疊。樊姊玉奴恨,小钿疏唇,洗妝輕怯。汜人最苦,紛痕深、幾重愁靥。花隘香濃,猛熏透、霜绡細摺。倚瑤台,十二金錢暈半掐。注釋⑴凄涼犯:系姜夔自度曲,《白石詞》注:“仙呂調犯商(當作雙)調”。其詞序說:“合肥巷陌皆種柳,秋風夕起,騷騷然。予容居阖(閉也)戶,時聞馬嘶,出城四顧,則荒煙野草,不勝凄黯,乃著此解。琴有《凄涼調》,假以爲名。凡曲言犯者(犯曲,即今之樂曲中轉調也),謂以宮犯商、商犯宮之類。如道調宮‘上’字住(住字,即結聲,指一曲中結尾之音,又稱‘基音’。是考察樂譜屬于何調的重要依據),雙調(即商調)亦‘上’字住。所住字同,故道調曲中犯雙調(道調是仲呂宮,雙調是夾鍾商,皆住聲于‘上’字,故可相犯),或于雙調曲中犯道調;其他準此。唐人樂書雲:‘犯有正、旁、偏、側。宮犯宮爲正,宮犯商爲旁,宮犯角爲偏,宮犯羽爲側。’此說非也。十二宮所住字各不同,不容相犯;十二宮特可犯商、角、羽耳。予歸行都,以此曲示國工田正德,使以啞觱栗角(吹奏樂器名,以竹爲爲管,以軟蘆爲哨,其音圓正,低于笛而高于箫)吹之,其韻極美。亦曰《瑞鶴仙影》。”此調九十三字,上片九句六仄韻,下片九句四仄韻。例用入聲韻。⑵重台水仙:即複瓣水仙,韓翃詩“異花何必更重台”句可證之。⑶裾:一本作“裙”。⑷绡:一本作“絹”。⑸掐:一本作“滅”。
鑒賞“空江”兩句,一虛一實描述水仙。此言詞人觀賞水仙,自然想起它産于江河之濱,而江河中必定是浪高水闊矣。又見眼前重台水仙長得冰清玉潔,超絕塵俗,花瓣更如層層疊疊碎刻出來的冰葉一般。“水邊”三句,狀水仙的倒影。“裾”,世俗稱衣的前後擺也;“搔”通早。此言重台水仙倒影水中,綠葉蓬松似翠衣曳地,晨露似顆顆晶瑩的淚珠在花葉上滾動。“湘煙”兩句,第二句前空一字,疑補爲“刬”或“絕”字。兩句幻想也。言水仙花好像湘水女神在暮霭中刬襪絕塵飄然于碧波之上一樣。“怕臨風”三句,第二句前缺一字,疑爲“寒”字。此狀花之重台也。言水仙臨風而立,因爲懼怕寒風侵蝕它瘦削的花蕊,所以特地開出白玉般的重台花瓣來抵禦寒冷。
“樊姊”三句,狀澆水後的水仙花。“钿”,金寶制的花飾。“樊姊、玉奴”,本指能歌善舞的女子,這裏借以比拟水仙花。言經過水澆之後的水仙花,好像剛洗
梳過的女子,因要受人評賞,還微含着愁恨怯意。“汜人”兩句,寫詞人眼中的經水後的重台水仙。“汜”,據《楚辭·蔔居》:“将汜汜若水中之凫乎。”注:“汜,一作泛。”“汜人”,即是浪迹天涯之人。這裏爲詞人自稱也。此言水仙花重瓣上滾動的水珠像女子的清淚一樣,流在愁靥上,使浪迹天涯的詞人見到後更感凄苦。“花隘”兩句,贊花香。“隘”,狹也。此言水仙的花瓣雖然狹長了一些,但是它散發出來的花香卻濃烈異常。這香氣甚至能透過白色的绡衣褶縫,使人一染此香曆久不散。“倚瑤台”兩句,歎好景不常也。“瑤台”,仙人居處,這裏指栽水仙的陶瓷盆。“十二金錢”,十二,喻花之多;金錢,狀花之形。“暈”,眩也,陸龜蒙《吳中苦雨》詩有“看花啼眼暈,見酒忘肺渴”句可證之。此言詞人倚在陶瓷盆邊,欣賞盆中的水仙花。但他一邊欣賞這許多眩人眼目的水仙花,一邊卻又想到這些花不久就會逐漸枯萎,從而減弱了它們的豔美,因此詞人爲它又生出了一種好景不常的悲哀來。
作者簡介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甯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
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隐”。而後世品評卻甚有争論。
出自宋代吴文英的《凄凉犯·重台水仙》
空江浪阔。清尘凝、层层刻碎冰叶。水边照影,华裾曳翠,露搔泪湿。湘烟暮合。□尘袜、凌波半涉。怕临风、□欺瘦骨,护冷素衣叠。樊姊玉奴恨,小钿疏唇,洗妆轻怯。汜人最苦,纷痕深、几重愁靥。花隘香浓,猛熏透、霜绡细摺。倚瑶台,十二金钱晕半掐。注释⑴凄凉犯:系姜夔自度曲,《白石词》注:“仙吕调犯商(当作双)调”。其词序说:“合肥巷陌皆种柳,秋风夕起,骚骚然。予容居阖(闭也)户,时闻马嘶,出城四顾,则荒烟野草,不胜凄黯,乃著此解。琴有《凄凉调》,假以为名。凡曲言犯者(犯曲,即今之乐曲中转调也),谓以宫犯商、商犯宫之类。如道调宫‘上’字住(住字,即结声,指一曲中结尾之音,又称‘基音’。是考察乐谱属于何调的重要依据),双调(即商调)亦‘上’字住。所住字同,故道调曲中犯双调(道调是仲吕宫,双调是夹钟商,皆住声于‘上’字,故可相犯),或于双调曲中犯道调;其他准此。唐人乐书云:‘犯有正、旁、偏、侧。宫犯宫为正,宫犯商为旁,宫犯角为偏,宫犯羽为侧。’此说非也。十二宫所住字各不同,不容相犯;十二宫特可犯商、角、羽耳。予归行都,以此曲示国工田正德,使以哑觱栗角(吹奏乐器名,以竹为为管,以软芦为哨,其音圆正,低于笛而高于箫)吹之,其韵极美。亦曰《瑞鹤仙影》。”此调九十三字,上片九句六仄韵,下片九句四仄韵。例用入声韵。⑵重台水仙:即复瓣水仙,韩翃诗“异花何必更重台”句可证之。⑶裾:一本作“裙”。⑷绡:一本作“绢”。⑸掐:一本作“灭”。
鉴赏“空江”两句,一虚一实描述水仙。此言词人观赏水仙,自然想起它产于江河之滨,而江河中必定是浪高水阔矣。又见眼前重台水仙长得冰清玉洁,超绝尘俗,花瓣更如层层叠叠碎刻出来的冰叶一般。“水边”三句,状水仙的倒影。“裾”,世俗称衣的前后摆也;“搔”通早。此言重台水仙倒影水中,绿叶蓬松似翠衣曳地,晨露似颗颗晶莹的泪珠在花叶上滚动。“湘烟”两句,第二句前空一字,疑补为“刬”或“绝”字。两句幻想也。言水仙花好像湘水女神在暮霭中刬袜绝尘飘然于碧波之上一样。“怕临风”三句,第二句前缺一字,疑为“寒”字。此状花之重台也。言水仙临风而立,因为惧怕寒风侵蚀它瘦削的花蕊,所以特地开出白玉般的重台花瓣来抵御寒冷。
“樊姊”三句,状浇水后的水仙花。“钿”,金宝制的花饰。“樊姊、玉奴”,本指能歌善舞的女子,这里借以比拟水仙花。言经过水浇之后的水仙花,好像刚洗
梳过的女子,因要受人评赏,还微含着愁恨怯意。“汜人”两句,写词人眼中的经水后的重台水仙。“汜”,据《楚辞·卜居》:“将汜汜若水中之凫乎。”注:“汜,一作泛。”“汜人”,即是浪迹天涯之人。这里为词人自称也。此言水仙花重瓣上滚动的水珠像女子的清泪一样,流在愁靥上,使浪迹天涯的词人见到后更感凄苦。“花隘”两句,赞花香。“隘”,狭也。此言水仙的花瓣虽然狭长了一些,但是它散发出来的花香却浓烈异常。这香气甚至能透过白色的绡衣褶缝,使人一染此香历久不散。“倚瑶台”两句,叹好景不常也。“瑶台”,仙人居处,这里指栽水仙的陶瓷盆。“十二金钱”,十二,喻花之多;金钱,状花之形。“晕”,眩也,陆龟蒙《吴中苦雨》诗有“看花啼眼晕,见酒忘肺渴”句可证之。此言词人倚在陶瓷盆边,欣赏盆中的水仙花。但他一边欣赏这许多眩人眼目的水仙花,一边却又想到这些花不久就会逐渐枯萎,从而减弱了它们的艳美,因此词人为它又生出了一种好景不常的悲哀来。
作者简介吴文英(约1200~1260),字君特,号梦窗,晚年又号觉翁,四明(今浙江宁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吴氏。与贾似道友善。有《梦窗词集》一部,存词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与一卷本。其词作数量丰沃,风格雅
致,多酬答、伤时与忆悼之作,号“词中李商隐”。而后世品评却甚有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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