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5 14:30:02
楊溪神情冷漠地将畫作交到了指導老師張家明跟前。張家明拿着畫,臉色一下子變了。畫中是一個裹滿稻草的女人,女人嘴角流出鮮血,幹成了一道略黑的痕迹。幾根稻草勒進了女人脖子,女人眼睛果愣愣地看着上空,分明已經死去多時。整幅構圖陰森恐怖,令人驚悚。張家明的手有點兒抖。
&ldquo你怎麽畫出這樣的畫?&rdquo他問楊溪。
楊溪搖搖頭,說不知道。張家明看着眼前這個古怪的女孩,無奈地歎了口氣。楊溪的畫雖然恐怖,但風格冷靜、克制,人物線條細膩柔美,無一處不顯示出她超凡的繪畫天分。
&ldquo你不認識自己畫中的女人?&rdquo張家明疑惑地問。
楊溪點頭。張家明朝她擺擺手,說畫自己要收起來,這樣的畫,不宜懸挂在女生宿舍。楊溪低着頭,走出畫室。張家明的眼神疑惑而震驚,他指導楊溪兩年了,她行爲古怪,陰郁沉默,一向獨來獨往。難道,她受到過某種刺激?
回到住處,楊溪躺到床上,依次看着自己屋子裏挂的畫。兩間石屋,一片草坪,兩株桃樹,一條溪水,一間倉房,這更像是一整幅鄉村圖畫。可是,石屋是青石的,透着暗黑,隻有屋頂的綠色茅草顯示出生命力,草坪秃着幾塊,中間像刨走了花叢,再未種回去。兩株桃樹開着花,楊溪卻畫成了血紅,讓人感到莫名的緊張。楊溪怔怔地盯着畫,想着今天圖畫中的人是她這兩年畫出的惟一一個人。她爲什麽會畫一個死人?楊溪閉上眼睛,突然,胸口隐隐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接着她昕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扔掉它,扔掉它。那聲音嘶啞難聽,似乎是一個老男人的聲音。
楊溪翻身拿過枕頭死死捂住耳朵。半晌,聲音消失了,楊溪卻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敲門,楊溪過去開門,是張家明。見楊溪臉色蒼白,他忙問她怎麽了?楊溪搖頭,說沒什麽。
張家明環視着屋子裏的畫,楊溪趕緊拉上幕布遮住。她不想讓老師看到這些,這些不明不白的畫,就像那不明不白的女屍,會讓人莫名地恐慌。可張家明已經看到了,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楊溪說:&ldquo你去過茅溪村?&rdquo
楊溪搖頭。她從沒聽說過茅溪村。
&ldquo明天是休息日。我想帶你到茅溪村寫生。記住,你是我最器重的學生,不要辜負我的期望。&rdquo張家明說。
楊溪怔怔地點點頭。老師說她才華橫溢,可她卻不這麽認爲。五年前一場意外之後,她的性格越來越孤僻,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畫畫。父母無奈,隻好花錢送她到美術專科學校來學習。想不到,在這兒她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天地,畫技突飛猛進。
第二天,師生二人帶着簡單的行李和畫具來到了百裏外的茅溪村。這是個山村,山路崎岖,十分閉塞。楊溪聽說前面的山叫駝峰嶺時,臉色微微變了。山的對面,就是外婆家。她曾到過駝峰嶺下的八角寨,那是外婆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楊溪被安置在一所久無人居的空房子,但設施是一應俱全的。張家明就住在她的隔壁。安置好行李,楊溪想在村子裏轉轉。山裏人家住得分散,走走停停,楊溪看到遠處一脈溪水,便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一直走出約摸兩三裏,終于到了一座石屋前。楊溪詫異地停住腳,一下子愣住了。這石屋,分明就是自己畫中的石屋。石屋門前有一片坑窪的草坪,穿過小塊草坪就是窄小的倉房。一道溪流繞過石屋。彙入不遠處的小河。
怔了很久,楊溪仰起頭,石屋屋頂長滿青青茅草,她數數窗子,三個窗,每個窗有四扇。楊溪的心劇烈地跳着,連細節都與她的畫毫無二緻。這是怎麽回事?她可是第一次來茅溪村。
石屋挂着大鎖,楊溪從門縫往裏看,什麽都看不到。
&ldquo你找誰?&rdquo
楊溪一哆嗦,回過頭,見一個山裏男人正看着她。楊溪愣了一下,問這是他的房子?男人點頭,說自己叫朱丁,前幾天才從外地打工回來。看着眼前的男人,楊溪突然覺得他有點兒面熟。似乎在哪兒看到過。
楊溪滿腹疑惑,緩緩地沿着小溪一直走到河邊。她蹲在河邊,用手輕輕撩着水。突然,她感到眼前一陣陣眩暈,本能地想站起身,可腳下一滑,身子一歪,竟失足跌進河裏。楊溪又驚又懼,在水裏拼命&ldquo撲騰&rdquo着,大聲喊救命。朱丁聽到楊溪的呼救聲,急忙跑到河邊縱身而人。楊溪被救了上來,臉色發青,凍得渾身哆嗦。
&ldquo到我家裏去烤烤火吧。&rdquo朱丁說。
楊溪本能地想拒絕,可擡頭看到男人的眼神,竟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兩間石屋收拾得很幹淨。楊溪看到屋子裏挂着一個女人的照片,不由地打了個寒戰。那個女人,分明是自己畫中的女人。楊溪指指女人問是誰?男人頭也不擡,說是自己的妻子,已經失蹤很久了。
朱丁找出兩件妻子的衣服遞給楊溪。這時,突然一塊石頭扔過來,砸碎了窗玻璃。朱丁追出門,扔石頭的人早跑遠了。朱丁一言不發,轉身進倉房找了塊木板,将窗戶用木板釘死。
穿着山裏女人的碎花衣服回去,張家明詫異地看着楊溪。楊溪趕緊進屋,換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床前,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定是被什麽引領到這兒來的。她廁中的一切都在這裏呈現,那麽,那個死去的女人呢?她真的失蹤了?自己爲什麽畫出了裹着稻草身亡的恐怖景象?
張家明過來了,問楊溪發生了什麽事?楊溪說看到了自己畫的石屋。草坪,茅屋。張家明搖頭,問是村西的朱丁家?楊溪詫異。張家明說五年前朱丁妻子失蹤,村裏人都懷疑是朱丁殺了她。因爲一直找不到屍體,他被關了幾年又放了出來。
楊溪感到渾身冰冷,躺到床上蓋上了棉被。想象着照片中的女人,油畫中的女人,楊溪的心越跳越急。半晌,她翻身下床,再次朝着村西走去。
朱丁不在家,楊溪輕輕推開倉房。不過是間柴棚,裏面放着一些快要生鏽的農具,一堆堆的稻草。楊溪蹲下,撫摸着稻草,這些稻草,不正是她畫中的稻草?
&ldquo扔掉它,扔掉它,快扔掉它。&rdquo
那嘶啞的聲音又響起來,楊溪拼命捂住耳朵。
倉房被推開了。朱丁站在門口,驚訝地看着楊溪。楊溪站起身,局促地說是來感謝他的,并送還衣服。朱丁接過衣服,說明天是妻子失蹤五年的日子,如果她死了,那麽明天是她的祭口。楊溪呆呆地看着他,眼神幾乎是盯住了他,她的臉慢慢變得紅潤,突然脫口而出:我來找你了!
男人吓了一跳,臉色當即變了。楊溪卻冷不丁打個寒戰,逃出了倉房。
第二天,楊溪跟着張家明到山裏作畫。整整一天,她發現自己總是心神不定,好像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快到天黑,張家明看到楊溪的畫,十分不滿。
&ldquo這次來茅溪村,我是想叫你畫出最高水平的作品,然後代表學校去參加油畫大賽。憑你現在的實力,一定能得獎,關鍵是,不能隻畫那些晦暗的東西。&rdquo張家明鄭重地說。
晚飯時間,茅溪村村長盛情邀請楊溪和張家明到家裏吃飯。村長家的房子是幾年前翻蓋的,寬敞高大,看上去很有氣勢。村長沒有邀請别人,餐桌前隻有父親面包和妻子。
村長父親是老村長了,駝着背,不怎麽說話。隻是吃菜喝酒。楊溪坐下來,有些局促不安。她端起酒杯。突然,手一哆嗦,看到老村長換了副面孔,盯着她說:扔掉它,扔掉它。
杯子裏的酒灑了出來,酒杯差點兒掉到地上。張家明忙問楊溪怎麽了?楊溪搖頭,說頭有些痛,想早些回去。村長妻子急忙送她出來。
步出寬敞的院落,走到圍牆前,楊溪的腳步停了一下。她回頭對女人說自己認識路,女人笑着點頭。走到幾米遠,楊溪回頭,女人已經回了屋。她快步走回去,走到一個牆縫處,摳開一塊磚,從中拿出一個布包。
楊溪急匆匆回到住處。掏出那個黑色的包。布都快爛了,裏面是一柄生鏽的水果刀。她的手哆嗦着,看到水果刀上刻着一個&ldquo揚&rdquo字。楊溪的心怦怦跳着,把水果刀藏到床下。
張家明回來了,他喝得滿臉通紅,已經有了醉意,跟楊溪打過招呼,進屋就睡。
楊溪躺到床上,兩眼盯着屋頂。突然,她聞到一股怪味兒。那味道十分刺鼻,楊溪閉上眼睛,看到大叢大叢粉紅的杜鵑花,杜鵑花旁邊。是一棵老槐樹。楊溪被那味道熏得幾乎要窒息,她渾身乏力,正要起身,卻感到脖子一陣冰涼。楊溪猛地睜開眼,一個漿面人用匕首抵住她的喉嚨,惡狠狠地問:&ldquo那個布包在哪兒?你把它藏到哪兒了?&rdquo
楊溪吓壞了,想喊,刀卻割破了她的皮膚,一陣尖利的疼痛。他是誰?怎麽沒聽到開門的聲音?楊溪指指抽屜,蒙面人示意她站起來,親手去拿。就在這時,門外風一般蹿進一個黑影。朝着蒙面人就是一拳。蒙面人回手刺了男人一刀,奪路而逃。
楊溪驚恐地打開燈,見來人是朱丁。他的胳膊被劃破了,在流血。
&ldquo你怎麽來了?&rdquo楊溪邊找東西爲他包紮邊問。
朱丁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做着夢,聽到她在喊&ldquo救命&rdquo,不停地喊。這時,張家明也被驚醒了,看到朱丁,他滿臉的吃驚。
第二天天一亮,楊溪就來找朱丁。她手裏拿着生鏽的水果刀,朱丁一見,說這是老村長的刀,他見過,而老村長就叫朱正揚。
&ldquo昨天晚上,難道是老村長?&rdquo楊溪驚異。
朱丁問水果刀是從哪兒來的?楊溪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從她所畫的畫說起,聽到的聲音,離奇的夢一一道來,最後,她提到了大叢的杜鵑花。朱丁緊緊皺起眉,說他知道後山有杜鵑花,他的妻子如果死了,也許就被丢進了那邊的洞裏。
兩人沒有吃飯,徑自奔往後山。出門前,朱丁拎了把獵槍。一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開遍杜鵑花的JJ洞前:尋找了幾個山洞,楊溪指着一株老槐樹說:&ldquo就是這兒。&rdquo
楊溪舉着手電筒,還沒進洞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朱丁在前面走,走出沒有十幾米,看到洞裏鋪着腐爛的稻草,稻草裹着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幾根稻草繩子般勒在屍體的頸部。楊溪再也忍不住,跑出洞,不住地嘔吐。朱丁卻蹲下來,摘下死者手指上的指環。他一眼認出,這正是他妻子的指環。
&ldquo你在這兒幹什麽?&rdquo
楊溪一激靈,回過頭,見張家明正站在她身後。而更遠處,是拿着獵槍的老村長。
&ldquo從你畫那幅畫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想不到,你果真聰明,竟找到了這兒。你是怎麽知道的?&rdquo張家明神色陰冷地問。
楊溪搖搖頭,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老村長冷笑,槍口對準了楊溪。
&ldquo今天讓你死個明白。你的老師讓朱丁女人當模特,老師那天喝了酒,不過是随便摸她兩下,想不到她不識擡舉,從桌上拿起水果刀。我剛好看到,叫她扔掉,快扔掉,想不到她竟将水果刀刺進了自己的喉嚨。&rdquo老村長吐了口唾沫說。
沒等他說完,楊溪看到朱丁已經從洞裏竄出來,手裏端着獵槍,對着老村長的腳就是一槍。老村長身子一歪,抱住腳痛苦地嚎叫,張家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hellip&hellip
老村長和張家明都被警察帶走了。五年前,張家明來茅溪村作畫,因酒後失德,想強暴朱丁的妻子,朱丁妻子性格剛烈,見無法閃躲,竟刺喉自殺。怕沾惹官司,張家明給老村長五萬元擺平此事。那柄水果刀,老村長砌進了牆裏。
楊溪要回校了,朱丁送她。走到半山坡,楊溪擡眼看看對面的駝峰嶺,想起五年前的那場意外。她來看外婆,半路卻被一輛受驚的馬車撞倒。她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一星期才醒過來。醒來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性格變了,出現幻聽,幻影。一直以來,她似乎被另一個人所左右。
走到山路口,楊溪朝朱丁揮一下手,說:&ldquo再見。&rdquo
朱丁微笑着,眼裏卻滑出淚。楊溪的手勢讓他想到了妻子,他外出打工,妻子送他出村,也是這樣揮一下手,說:&ldquo再見。&rdquo
杨溪神情冷漠地将画作交到了指导老师张家明跟前。张家明拿着画,脸色一下子变了。画中是一个裹满稻草的女人,女人嘴角流出鲜血,干成了一道略黑的痕迹。几根稻草勒进了女人脖子,女人眼睛果愣愣地看着上空,分明已经死去多时。整幅构图阴森恐怖,令人惊悚。张家明的手有点儿抖。
&ldquo你怎么画出这样的画?&rdquo他问杨溪。
杨溪摇摇头,说不知道。张家明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杨溪的画虽然恐怖,但风格冷静、克制,人物线条细腻柔美,无一处不显示出她超凡的绘画天分。
&ldquo你不认识自己画中的女人?&rdquo张家明疑惑地问。
杨溪点头。张家明朝她摆摆手,说画自己要收起来,这样的画,不宜悬挂在女生宿舍。杨溪低着头,走出画室。张家明的眼神疑惑而震惊,他指导杨溪两年了,她行为古怪,阴郁沉默,一向独来独往。难道,她受到过某种刺激?
回到住处,杨溪躺到床上,依次看着自己屋子里挂的画。两间石屋,一片草坪,两株桃树,一条溪水,一间仓房,这更像是一整幅乡村图画。可是,石屋是青石的,透着暗黑,只有屋顶的绿色茅草显示出生命力,草坪秃着几块,中间像刨走了花丛,再未种回去。两株桃树开着花,杨溪却画成了血红,让人感到莫名的紧张。杨溪怔怔地盯着画,想着今天图画中的人是她这两年画出的惟一一个人。她为什么会画一个死人?杨溪闭上眼睛,突然,胸口隐隐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接着她昕到一个奇怪的声音:扔掉它,扔掉它。那声音嘶哑难听,似乎是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杨溪翻身拿过枕头死死捂住耳朵。半晌,声音消失了,杨溪却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敲门,杨溪过去开门,是张家明。见杨溪脸色苍白,他忙问她怎么了?杨溪摇头,说没什么。
张家明环视着屋子里的画,杨溪赶紧拉上幕布遮住。她不想让老师看到这些,这些不明不白的画,就像那不明不白的女尸,会让人莫名地恐慌。可张家明已经看到了,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杨溪说:&ldquo你去过茅溪村?&rdquo
杨溪摇头。她从没听说过茅溪村。
&ldquo明天是休息日。我想带你到茅溪村写生。记住,你是我最器重的学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rdquo张家明说。
杨溪怔怔地点点头。老师说她才华横溢,可她却不这么认为。五年前一场意外之后,她的性格越来越孤僻,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画。父母无奈,只好花钱送她到美术专科学校来学习。想不到,在这儿她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天地,画技突飞猛进。
第二天,师生二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和画具来到了百里外的茅溪村。这是个山村,山路崎岖,十分闭塞。杨溪听说前面的山叫驼峰岭时,脸色微微变了。山的对面,就是外婆家。她曾到过驼峰岭下的八角寨,那是外婆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杨溪被安置在一所久无人居的空房子,但设施是一应俱全的。张家明就住在她的隔壁。安置好行李,杨溪想在村子里转转。山里人家住得分散,走走停停,杨溪看到远处一脉溪水,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一直走出约摸两三里,终于到了一座石屋前。杨溪诧异地停住脚,一下子愣住了。这石屋,分明就是自己画中的石屋。石屋门前有一片坑洼的草坪,穿过小块草坪就是窄小的仓房。一道溪流绕过石屋。汇入不远处的小河。
怔了很久,杨溪仰起头,石屋屋顶长满青青茅草,她数数窗子,三个窗,每个窗有四扇。杨溪的心剧烈地跳着,连细节都与她的画毫无二致。这是怎么回事?她可是第一次来茅溪村。
石屋挂着大锁,杨溪从门缝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ldquo你找谁?&rdquo
杨溪一哆嗦,回过头,见一个山里男人正看着她。杨溪愣了一下,问这是他的房子?男人点头,说自己叫朱丁,前几天才从外地打工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杨溪突然觉得他有点儿面熟。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杨溪满腹疑惑,缓缓地沿着小溪一直走到河边。她蹲在河边,用手轻轻撩着水。突然,她感到眼前一阵阵眩晕,本能地想站起身,可脚下一滑,身子一歪,竟失足跌进河里。杨溪又惊又惧,在水里拼命&ldquo扑腾&rdquo着,大声喊救命。朱丁听到杨溪的呼救声,急忙跑到河边纵身而人。杨溪被救了上来,脸色发青,冻得浑身哆嗦。
&ldquo到我家里去烤烤火吧。&rdquo朱丁说。
杨溪本能地想拒绝,可抬头看到男人的眼神,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两间石屋收拾得很干净。杨溪看到屋子里挂着一个女人的照片,不由地打了个寒战。那个女人,分明是自己画中的女人。杨溪指指女人问是谁?男人头也不抬,说是自己的妻子,已经失踪很久了。
朱丁找出两件妻子的衣服递给杨溪。这时,突然一块石头扔过来,砸碎了窗玻璃。朱丁追出门,扔石头的人早跑远了。朱丁一言不发,转身进仓房找了块木板,将窗户用木板钉死。
穿着山里女人的碎花衣服回去,张家明诧异地看着杨溪。杨溪赶紧进屋,换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床前,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引领到这儿来的。她厕中的一切都在这里呈现,那么,那个死去的女人呢?她真的失踪了?自己为什么画出了裹着稻草身亡的恐怖景象?
张家明过来了,问杨溪发生了什么事?杨溪说看到了自己画的石屋。草坪,茅屋。张家明摇头,问是村西的朱丁家?杨溪诧异。张家明说五年前朱丁妻子失踪,村里人都怀疑是朱丁杀了她。因为一直找不到尸体,他被关了几年又放了出来。
杨溪感到浑身冰冷,躺到床上盖上了棉被。想象着照片中的女人,油画中的女人,杨溪的心越跳越急。半晌,她翻身下床,再次朝着村西走去。
朱丁不在家,杨溪轻轻推开仓房。不过是间柴棚,里面放着一些快要生锈的农具,一堆堆的稻草。杨溪蹲下,抚摸着稻草,这些稻草,不正是她画中的稻草?
&ldquo扔掉它,扔掉它,快扔掉它。&rdquo
那嘶哑的声音又响起来,杨溪拼命捂住耳朵。
仓房被推开了。朱丁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杨溪。杨溪站起身,局促地说是来感谢他的,并送还衣服。朱丁接过衣服,说明天是妻子失踪五年的日子,如果她死了,那么明天是她的祭口。杨溪呆呆地看着他,眼神几乎是盯住了他,她的脸慢慢变得红润,突然脱口而出:我来找你了!
男人吓了一跳,脸色当即变了。杨溪却冷不丁打个寒战,逃出了仓房。
第二天,杨溪跟着张家明到山里作画。整整一天,她发现自己总是心神不定,好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快到天黑,张家明看到杨溪的画,十分不满。
&ldquo这次来茅溪村,我是想叫你画出最高水平的作品,然后代表学校去参加油画大赛。凭你现在的实力,一定能得奖,关键是,不能只画那些晦暗的东西。&rdquo张家明郑重地说。
晚饭时间,茅溪村村长盛情邀请杨溪和张家明到家里吃饭。村长家的房子是几年前翻盖的,宽敞高大,看上去很有气势。村长没有邀请别人,餐桌前只有父亲面包和妻子。
村长父亲是老村长了,驼着背,不怎么说话。只是吃菜喝酒。杨溪坐下来,有些局促不安。她端起酒杯。突然,手一哆嗦,看到老村长换了副面孔,盯着她说:扔掉它,扔掉它。
杯子里的酒洒了出来,酒杯差点儿掉到地上。张家明忙问杨溪怎么了?杨溪摇头,说头有些痛,想早些回去。村长妻子急忙送她出来。
步出宽敞的院落,走到围墙前,杨溪的脚步停了一下。她回头对女人说自己认识路,女人笑着点头。走到几米远,杨溪回头,女人已经回了屋。她快步走回去,走到一个墙缝处,抠开一块砖,从中拿出一个布包。
杨溪急匆匆回到住处。掏出那个黑色的包。布都快烂了,里面是一柄生锈的水果刀。她的手哆嗦着,看到水果刀上刻着一个&ldquo扬&rdquo字。杨溪的心怦怦跳着,把水果刀藏到床下。
张家明回来了,他喝得满脸通红,已经有了醉意,跟杨溪打过招呼,进屋就睡。
杨溪躺到床上,两眼盯着屋顶。突然,她闻到一股怪味儿。那味道十分刺鼻,杨溪闭上眼睛,看到大丛大丛粉红的杜鹃花,杜鹃花旁边。是一棵老槐树。杨溪被那味道熏得几乎要窒息,她浑身乏力,正要起身,却感到脖子一阵冰凉。杨溪猛地睁开眼,一个浆面人用匕首抵住她的喉咙,恶狠狠地问:&ldquo那个布包在哪儿?你把它藏到哪儿了?&rdquo
杨溪吓坏了,想喊,刀却割破了她的皮肤,一阵尖利的疼痛。他是谁?怎么没听到开门的声音?杨溪指指抽屉,蒙面人示意她站起来,亲手去拿。就在这时,门外风一般蹿进一个黑影。朝着蒙面人就是一拳。蒙面人回手刺了男人一刀,夺路而逃。
&ldquo你怎么来了?&rdquo杨溪边找东西为他包扎边问。
朱丁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他做着梦,听到她在喊&ldquo救命&rdquo,不停地喊。这时,张家明也被惊醒了,看到朱丁,他满脸的吃惊。
第二天天一亮,杨溪就来找朱丁。她手里拿着生锈的水果刀,朱丁一见,说这是老村长的刀,他见过,而老村长就叫朱正扬。
朱丁问水果刀是从哪儿来的?杨溪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从她所画的画说起,听到的声音,离奇的梦一一道来,最后,她提到了大丛的杜鹃花。朱丁紧紧皱起眉,说他知道后山有杜鹃花,他的妻子如果死了,也许就被丢进了那边的洞里。
两人没有吃饭,径自奔往后山。出门前,朱丁拎了把猎枪。一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开遍杜鹃花的JJ洞前:寻找了几个山洞,杨溪指着一株老槐树说:&ldquo就是这儿。&rdquo
杨溪举着手电筒,还没进洞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朱丁在前面走,走出没有十几米,看到洞里铺着腐烂的稻草,稻草裹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几根稻草绳子般勒在尸体的颈部。杨溪再也忍不住,跑出洞,不住地呕吐。朱丁却蹲下来,摘下死者手指上的指环。他一眼认出,这正是他妻子的指环。
&ldquo你在这儿干什么?&rdquo
杨溪一激灵,回过头,见张家明正站在她身后。而更远处,是拿着猎枪的老村长。
&ldquo从你画那幅画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想不到,你果真聪明,竟找到了这儿。你是怎么知道的?&rdquo张家明神色阴冷地问。
杨溪摇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老村长冷笑,枪口对准了杨溪。
&ldquo今天让你死个明白。你的老师让朱丁女人当模特,老师那天喝了酒,不过是随便摸她两下,想不到她不识抬举,从桌上拿起水果刀。我刚好看到,叫她扔掉,快扔掉,想不到她竟将水果刀刺进了自己的喉咙。&rdquo老村长吐了口唾沫说。
没等他说完,杨溪看到朱丁已经从洞里窜出来,手里端着猎枪,对着老村长的脚就是一枪。老村长身子一歪,抱住脚痛苦地嚎叫,张家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hellip&hellip
老村长和张家明都被警察带走了。五年前,张家明来茅溪村作画,因酒后失德,想强暴朱丁的妻子,朱丁妻子性格刚烈,见无法闪躲,竟刺喉自杀。怕沾惹官司,张家明给老村长五万元摆平此事。那柄水果刀,老村长砌进了墙里。
杨溪要回校了,朱丁送她。走到半山坡,杨溪抬眼看看对面的驼峰岭,想起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她来看外婆,半路却被一辆受惊的马车撞倒。她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星期才醒过来。醒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性格变了,出现幻听,幻影。一直以来,她似乎被另一个人所左右。
走到山路口,杨溪朝朱丁挥一下手,说:&ldquo再见。&rdquo
朱丁微笑着,眼里却滑出泪。杨溪的手势让他想到了妻子,他外出打工,妻子送他出村,也是这样挥一下手,说:&ldquo再见。&rdquo
春秋战国时代,一位父亲面包和他的儿子出征打战。父亲已做了将军,儿子还只是马前卒。又一阵号角吹响,战鼓雷鸣了,父亲庄严地托起一个箭囊,其中插着一只箭。父亲...[全文阅读]
雨熙的奶奶养了一只叫“白衣”的老猫。 它到底是哪年出生的,奶奶也记不清了,想想这猫最小也有三十几岁。听说一般猫的寿命不过十五六年,能活到九十九岁...[全文阅读]
刘裕是南朝刘宋开国君主,谥号“武皇帝”,所以又称他为宋武帝,因为小名寄奴,一些故事传说中又称呼他为刘寄奴。 刘裕生于公元363年,去世于公元422年,字...[全文阅读]
汉文帝刘恒是刘邦的第四个儿子,也是后来平定了吕氏之乱后顺利登上皇位的人,他的母亲是薄姬,曾经是魏王魏豹的宫女。 薄姬的身世也有一番来头,战国时期魏国还在...[全文阅读]
有时别人残酷的嘲笑,会有力地激发你的斗志,让你产生创造奇迹的勇气。 升入台湾精诚中学后,柯景腾不仅成绩糟糕,而且调皮捣蛋,因过度搞恶作剧,于是受到班主任处罚...[全文阅读]
2004年5月1日上午,重庆市陈家坪正街—家酒楼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场婚礼正在进行当中。新郎是重庆—家汽车销售公司的经理刘成强,新娘黄玲是重庆市九龙坡一所...[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稻草尸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