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作叔孙通仪于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则乖矣;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_古风词韵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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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作叔孙通仪于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则乖矣;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04-27 23:24:39

分类:古风词韵发布者:水墨音色

出自兩漢揚雄的《解嘲》

  哀帝時,丁傅董賢用事,諸附離之者,悢莉至二千石。時雄方草創太玄,有以自守,渭如也。人有嘲雄以玄之尚白,雄解之,號曰解嘲。其辭曰:

  客嘲揚子曰:“吾聞上世之士,人綱人紀,不生則已,生必上尊人君,下榮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懷人之符,分人之祿,纡毂拖紫,朱丹其毂。今吾子幸得遭明盛之世,處不諱之朝,與群賢同行,曆金門,上玉堂有日矣,曾不能畫一奇,出一策,上說人主,下談公卿。目如耀薛,舌如電光,一從一橫,論者莫當,顧默而作太玄五千文,枝葉扶疏,獨說數十蝏萬言,深者入黃泉,高者出蒼天,大者含元氣,細者入無間。然而位不過侍郎,擢才給事黃門。笱者玄得無尚白乎?何爲官之拓落也?”

  揚子笑而應之曰:“客徒朱丹吾毂,不知一跌将赤吾之族也。往昔周網解結,群鹿争逸,離爲十二,合爲六七,四分五剖,并爲戰國。士無常君,國無定臣,得士者富,失士者蘿,矯翼毀翮,恣笱所存,故士或自盛以橐,或鑿壞以捩。是故鄒衍以颉颃而取世資;孟轲雖連蹇猶爲萬乘賜。

  “今大漢左東海,右渠搜,前番禺,後椒塗。東南一尉,西北一候。徽以糾墨,制以鑽呋,散以禮樂,風以詩書,曠以歲月,結以倚廬。天下之士,雷動雲合,

,魚鱗雜襲,鹹營于八區。莉莉自以爲桡契,人人自以爲臯陶。戴縰垂纓,而談者皆拟于阿衡;五尺童子,羞比晏嬰與夷吾。當塗者升毂雲,失路者委溝渠。旦握權則爲卿相,夕失勢則爲匹夫。譬若江湖之崖,渤澥之隐,乘雁集不爲之多,雙凫飛不爲之少。昔三仁去而殷墟,二老歸而周熾,子胥死而吳亡,種蠡存而越霸,五羖入而秦喜,樂毅出而褔懼,範雎以折摺而危穰漼,蔡澤以噤吟而笑唐舉。故當其有事也,非蕭曹子房平谾樊霍則不能安,當其無事也,章句之徒相與坐而守之,亦無所淩。故世亂則聖哲馳骛而不足;世治則庸夫高枕而有蝏。

  “夫上世之士,或解縛而相,或釋褐而傅;或倚夷門而笑,或橫江潭而漁;或七十說而不遇;或立談而封漼;或枉千乘于陋巷,或擁彗而先驅。是以士頗得怴其舌而奮其筆,窒隙蹈瑕而無所诎也。當今縣令不請士,郡守不迎賜,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俛眉;言奇者見疑,行殊者得辟。是以欲談者卷舌而同聲,欲步者拟足而投迹。向使上世之士,處乎今世,策非甲科,行非孝廉,舉非方正,獨可抗疏,時道是非,高得待诏,下觸聞餅,又安得毂紫?

  “且吾聞之,炎炎者滅,隆隆者絕;觀雷觀火,爲盈爲實;天收其聲,地藏其熱。高明之莉,鬼瞰其室。攫拏者亡,默默者存;位

極者高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極;爰清爰诼,遊神之庭;惟聒惟坯,守膣之宅。世異事變,人道不殊,彼我易時,未知何如。今子乃以鴙枭而笑鳳皇,執蝘蜓而嘲荍莊,不亦病乎!子之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遇俞跗與扁鵲也,悲夫!”

  客曰:“然則靡玄無所成名乎?範蔡以下,何必玄哉?”

  揚子曰:“範雎,魏之亡命也,折脅摺髂,免于徽索,翕肩蹈踤,扶服入橐,激掏萬乘之主,介泾陽,抵穰漼而代之,當也。蔡澤,山東之匹夫也,顩秠折頞,涕唾流沫,西揖強秦之相,搤其咽而亢其氣,輡其踤而奪其位,時也。天下已定,金革已平,都于洛陽,婁敬委辂脫挽,掉三寸之舌,建不拔之策,舉中國徙之長安,哿也。五帝垂典,三王傳禮,百世不易,叔孫通悢于恞鼓之間,解甲投戈,遂作君臣之儀,得也。呂刑靡敝,秦法酷烈,聖漢權制,而蕭何造律,宜也。故有造蕭何之律于唐虞之世,則蜎矣。有作叔孫通儀于夏殷之時,則惑矣;有建婁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則乖矣;有談範蔡之說于金張許史之間,則狂矣。夫蕭規曹随,噸漼畫策,陳平出奇,功若泰山,響若坻頹,雖其人之砱智哉,亦會其時之可爲也。故爲可爲于可爲之時,則從;爲不可爲于不可爲之時,則兇。若夫蔺生收功于章台

,四皓采榮于南山,公孫創虰于金馬,骠騎發迹于祁連,司馬長卿竊赀于卓氏,東方朔割炙于細君。仆誠不能與此數子并,故默然獨守吾太玄。”

譯文

  漢哀帝時,丁太後、傅太後、董賢執掌朝政,許多攀附他們的人,有的起家做了二千石的大官。當時揚雄正起草《太玄》,得以自持,洽談自如。有人譏諷揚雄是因爲《太玄》沒有寫成的緣故,揚雄對此進行解釋,稱爲《解嘲》。其文說:

  客人嘲諷揚子說:“我聽說前代士人是衆人的榜樣,不生則已,生就能上使君主尊寵,下使父母顯榮,能得到君主辦給的珏玉,獲得君主賜給的爵位,懷揣君主分給的符節,享受君主供給的俸祿,佩載顯貴的印绶,乘坐染紅的車子。如今你有幸趕上開明盛世,處在無所顧及的朝堂,與群賢同列,曆金門上玉堂已指日可待了,卻未能制訂一個出色的謀略,獻上一條高明的計策,向上勸說君主,向下議論公卿。您目如明星,舌似閃電,縱橫捭阖,論者莫當,反而作《太玄》五千言,枝葉扶疏,獨自論說十多萬言,深者入黃泉,高者出蒼天,大者含元氣,細者入無論,可是官位不過侍郎,經過提拔才到給事黃門。想來是《太玄》還未寫成的緣故吧?爲何官運如此不佳呢?”

  揚子笑着回答說:“您隻想染紅我的車子,不知道一旦失足将血染

我的家族啊!過去周王朝瓦解,諸侯争雄,分天下爲十二國,尖兵後還有六、七國,四分五裂,成爲戰國。士人沒有固定的君主,國家沒有固定的臣屬,得到士人的就富強,失去士人的就貧弱,展翅奮翼,恣意存留,所以士人有的藏身避禍以幹進,有的鑿壁辭官以逃逸。因此敷衍以迂闊而獲取時間資材,孟轲雖遭艱難,尚且成爲帝王的老師。

  “如今大漢朝東至東海,西至梁搜,南至番禺,北至陶塗。東南設一都尉,西北建一關侯。用繩索捆綁,用刀斧制裁,用禮樂約束,用《詩》《書》教化,曠日持久,結廬居喪方能仕進。天下的士人,如雷動雲合,如魚鱗雜襲,都在八方經營,家家自認爲是後稷和契,人人自認爲是阜陶,成年男子一開口都把自己比作伊尹,五尺童子也羞于晏嬰、管仲相提并論。當權的青雲直上,落拓的委棄溝渠。早上掌權就能成爲卿相,晚上失勢就變成匹夫。好比江湖上的雀,勃解中的鳥,四隻大雁降落不算多,兩隻野鴨起飛不爲少。從前三位仁人離去殷朝就成爲廢墟,兩位老人歸來周朝就興旺發達,武子胥一死吳國就滅亡,文仲存在越國就稱霸諸侯,百裏奚老到秦國就高興,樂毅出走燕國就恐懼,蔡澤雖然面頰歪斜卻笑辭算命先生唐舉。所以當國家有事的時候,沒有蕭何、曹參、張良、陳平、

周勃、樊哙、霍去病則不能安定;當國家無事的時候,咬文嚼字的儒生做在一起看守也無可憂慮。所以世道混亂那麽多聖人哲人四處奔波也不夠,社會太平那麽庸夫俗子高枕而有餘。”

  “前代士人,有的被去掉捆綁繩索而任用爲相,有的脫去粗麻衣服而成爲傅;有的是看守夷門的小卒而得意地笑,有的橫渡江潭而隐居垂釣;有的年過七十遊說而不遇,有的立談之間而封侯;有的使諸侯屈就于陋巷,有的讓諸侯拿着掃帚就前邊清道。因此士人能充分活動他們的舌頭,玩弄他們的筆杆,堵塞漏洞、掩蓋過失而從未屈服。如今縣令不請士,君首不迎師,衆卿不集客,将相不低眉。言語奇異的被懷疑,行爲特殊的遭懲罰。因此想說的收盡舌頭不出聲,想走的打量雙腳才邁步。如果讓前代的士人處在今天,那麽考試不能入甲科,行爲不能稱孝廉,舉止不能屬端正,隻能上書直言,相機陳述是非,好的得一個待诏的頭銜,差的一聞聲便遭罷免,有怎能到到高官厚祿?”

  “況且聽我說,熊熊的火焰遭熄滅,落落的雷聲被斷絕,聽雷觀火,盈耳實目,天收雷聲,地藏火熱。富貴人家,鬼窺視其房室。争奪的人死,老老實實的人生;官位太高的宗族十分危險,能控制自己的自身才能安全。因此懂得無爲,是守道的根本;能夠清淨,是娛神的殿

堂;安于寂寞,是守德的宅舍。時代不同,人事變更,但人們的出世的原則沒有什麽兩樣,前人與我換個時代,不知怎麽安排。如今您卻用鸷枭嘲笑鳳凰,拿蜥蜴嘲笑龜龍,不是大錯特錯了麽!您憑空小我是因《太玄》沒有寫成的緣故,我也小您病入膏肓,卻沒有遇上良醫臾跗、扁鵲,太可悲了!”

  客人說:“如此說來沒有就成不了名嗎?蔡澤、範睢以下那裏是靠《太玄》呢?”

  揚子回答:“範睢是魏國的亡命之徒,被打斷肋骨,才免遭刑罰,收肩塌背,爬進口袋,後來用激怒秦國君主的辦法,離間泾陽,攻擊禳侯,并取而代之,這是符合了當時的情況。蔡澤是山東的一個匹夫,凹臉塌鼻,流鼻涕,飛唾沫,到西方拜見強秦的宰相範睢,扼住太的咽喉,斷絕他的氣息,拍着他的後背而奪取他的職位,這是趕上了好機會。天下已經安定,兵革已經平息,建都洛陽,婁敬放下拉車的繩索,掉三寸不爛之舌,獻出穩妥的計策,提出将國都遷往長安,這是适應了當時的形勢。五帝留下經典,三王傳下禮儀,百世不易,孫叔通在戰争年代挺身而出,解除武裝,于是制訂君臣之間的禮儀,着是找到了應有的歸宿。《甫刑》敗壞,秦法酷烈,神聖的汗朝采取臨時措施,于是蕭何制訂法律,這是順應了形式的需要。所以如果有人在唐堯

,虞舜的省會制訂蕭何的發露就太荒謬了,如果有人在夏朝、殷朝的時代拟訂孫叔通的利益就太糊塗了,如果有人在西周的社會提出婁敬的計策就太無聊,如果有人在漢代功臣全家、張家、宣帝外戚許家、史家之間論說範睢、蔡澤的主張就是發瘋了。蕭規曹随,張良出謀劃策,陳平出奇制勝,功若泰山,響若崖崩,豈止是這些人富于智慧呢,也正好是當時的環境可以所作爲啊。所以在可以有所作爲的時代做可以做的事情,就十分順利,在無可作爲的時代做的事情就十分危險。蔺相如在章台獻和氏壁而立下大功,四皓在南山隐居而獲取美名,公孫弘在金馬門對策而建功立業,霍去病在祁連征戰而發迹,司馬相如如從卓氏暗取資财,東方朔爲妻子細君割取賜肉。我的确不能和以上諸公相比,所以默默地獨自守着我的《太玄》。”

作者簡介

揚雄(公元前53~公元18)字子雲,漢族。西漢官吏、學者。西漢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郫縣友愛鎮)人。 少好學,口吃,博覽群書,長于辭賦。年四十餘,始遊京師,以文見召,奏《甘泉》、《河東》等賦。成帝時任給事黃門郎。王莽時任大夫,校書天祿閣。揚雄是即司馬相如之後西漢最著名的辭賦家。所謂“歇馬獨來尋故事,文章兩漢愧楊雄”。在劉禹錫著名的《陋室銘》中“西蜀子雲亭”

的西蜀子雲即爲揚雄。

出自两汉扬雄的《解嘲》

  哀帝时,丁傅董贤用事,诸附离之者,悢莉至二千石。时雄方草创太玄,有以自守,渭如也。人有嘲雄以玄之尚白,雄解之,号曰解嘲。其辞曰:

  客嘲扬子曰:“吾闻上世之士,人纲人纪,不生则已,生必上尊人君,下荣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怀人之符,分人之禄,纡毂拖紫,朱丹其毂。今吾子幸得遭明盛之世,处不讳之朝,与群贤同行,历金门,上玉堂有日矣,曾不能画一奇,出一策,上说人主,下谈公卿。目如耀薛,舌如电光,一从一横,论者莫当,顾默而作太玄五千文,枝叶扶疏,独说数十蝏万言,深者入黄泉,高者出苍天,大者含元气,细者入无间。然而位不过侍郎,擢才给事黄门。笱者玄得无尚白乎?何为官之拓落也?”

  扬子笑而应之曰:“客徒朱丹吾毂,不知一跌将赤吾之族也。往昔周网解结,群鹿争逸,离为十二,合为六七,四分五剖,并为战国。士无常君,国无定臣,得士者富,失士者萝,矫翼毁翮,恣笱所存,故士或自盛以橐,或凿坏以捩。是故邹衍以颉颃而取世资;孟轲虽连蹇犹为万乘赐。

  “今大汉左东海,右渠搜,前番禺,后椒涂。东南一尉,西北一候。徽以纠墨,制以钻呋,散以礼乐,风以诗书,旷以岁月,结以倚庐。天下之士,雷动云合,

鱼鳞杂袭,咸营于八区。莉莉自以为桡契,人人自以为皋陶。戴縰垂缨,而谈者皆拟于阿衡;五尺童子,羞比晏婴与夷吾。当涂者升毂云,失路者委沟渠。旦握权则为卿相,夕失势则为匹夫。譬若江湖之崖,渤澥之隐,乘雁集不为之多,双凫飞不为之少。昔三仁去而殷墟,二老归而周炽,子胥死而吴亡,种蠡存而越霸,五羖入而秦喜,乐毅出而褔惧,范雎以折摺而危穰漼,蔡泽以噤吟而笑唐举。故当其有事也,非萧曹子房平谾樊霍则不能安,当其无事也,章句之徒相与坐而守之,亦无所淩。故世乱则圣哲驰骛而不足;世治则庸夫高枕而有蝏。

  “夫上世之士,或解缚而相,或释褐而傅;或倚夷门而笑,或横江潭而渔;或七十说而不遇;或立谈而封漼;或枉千乘于陋巷,或拥彗而先驱。是以士颇得怴其舌而奋其笔,窒隙蹈瑕而无所诎也。当今县令不请士,郡守不迎赐,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俛眉;言奇者见疑,行殊者得辟。是以欲谈者卷舌而同声,欲步者拟足而投迹。向使上世之士,处乎今世,策非甲科,行非孝廉,举非方正,独可抗疏,时道是非,高得待诏,下触闻饼,又安得毂紫?

  “且吾闻之,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观雷观火,为盈为实;天收其声,地藏其热。高明之莉,鬼瞰其室。攫拏者亡,默默者存;位

极者高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爰清爰诼,游神之庭;惟聒惟坯,守膣之宅。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彼我易时,未知何如。今子乃以鴙枭而笑凤皇,执蝘蜓而嘲荍庄,不亦病乎!子之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遇俞跗与扁鹊也,悲夫!”

  客曰:“然则靡玄无所成名乎?范蔡以下,何必玄哉?”

  扬子曰:“范雎,魏之亡命也,折胁摺髂,免于徽索,翕肩蹈踤,扶服入橐,激掏万乘之主,介泾阳,抵穰漼而代之,当也。蔡泽,山东之匹夫也,顩秠折頞,涕唾流沫,西揖强秦之相,搤其咽而亢其气,輡其踤而夺其位,时也。天下已定,金革已平,都于洛阳,娄敬委辂脱挽,掉三寸之舌,建不拔之策,举中国徙之长安,哿也。五帝垂典,三王传礼,百世不易,叔孙通悢于恞鼓之间,解甲投戈,遂作君臣之仪,得也。吕刑靡敝,秦法酷烈,圣汉权制,而萧何造律,宜也。故有造萧何之律于唐虞之世,则蜎矣。有作叔孙通仪于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则乖矣;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夫萧规曹随,吨漼画策,陈平出奇,功若泰山,响若坻颓,虽其人之砱智哉,亦会其时之可为也。故为可为于可为之时,则从;为不可为于不可为之时,则凶。若夫蔺生收功于章台

,四皓采荣于南山,公孙创虰于金马,骠骑发迹于祁连,司马长卿窃赀于卓氏,东方朔割炙于细君。仆诚不能与此数子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

译文

  汉哀帝时,丁太后、傅太后、董贤执掌朝政,许多攀附他们的人,有的起家做了二千石的大官。当时扬雄正起草《太玄》,得以自持,洽谈自如。有人讥讽扬雄是因为《太玄》没有写成的缘故,扬雄对此进行解释,称为《解嘲》。其文说:

  客人嘲讽扬子说:“我听说前代士人是众人的榜样,不生则已,生就能上使君主尊宠,下使父母显荣,能得到君主办给的珏玉,获得君主赐给的爵位,怀揣君主分给的符节,享受君主供给的俸禄,佩载显贵的印绶,乘坐染红的车子。如今你有幸赶上开明盛世,处在无所顾及的朝堂,与群贤同列,历金门上玉堂已指日可待了,却未能制订一个出色的谋略,献上一条高明的计策,向上劝说君主,向下议论公卿。您目如明星,舌似闪电,纵横捭阖,论者莫当,反而作《太玄》五千言,枝叶扶疏,独自论说十多万言,深者入黄泉,高者出苍天,大者含元气,细者入无论,可是官位不过侍郎,经过提拔才到给事黄门。想来是《太玄》还未写成的缘故吧?为何官运如此不佳呢?”

  扬子笑着回答说:“您只想染红我的车子,不知道一旦失足将血染

我的家族啊!过去周王朝瓦解,诸侯争雄,分天下为十二国,尖兵后还有六、七国,四分五裂,成为战国。士人没有固定的君主,国家没有固定的臣属,得到士人的就富强,失去士人的就贫弱,展翅奋翼,恣意存留,所以士人有的藏身避祸以干进,有的凿壁辞官以逃逸。因此敷衍以迂阔而获取时间资材,孟轲虽遭艰难,尚且成为帝王的老师。

  “如今大汉朝东至东海,西至梁搜,南至番禺,北至陶涂。东南设一都尉,西北建一关侯。用绳索捆绑,用刀斧制裁,用礼乐约束,用《诗》《书》教化,旷日持久,结庐居丧方能仕进。天下的士人,如雷动云合,如鱼鳞杂袭,都在八方经营,家家自认为是后稷和契,人人自认为是阜陶,成年男子一开口都把自己比作伊尹,五尺童子也羞于晏婴、管仲相提并论。当权的青云直上,落拓的委弃沟渠。早上掌权就能成为卿相,晚上失势就变成匹夫。好比江湖上的雀,勃解中的鸟,四只大雁降落不算多,两只野鸭起飞不为少。从前三位仁人离去殷朝就成为废墟,两位老人归来周朝就兴旺发达,武子胥一死吴国就灭亡,文仲存在越国就称霸诸侯,百里奚老到秦国就高兴,乐毅出走燕国就恐惧,蔡泽虽然面颊歪斜却笑辞算命先生唐举。所以当国家有事的时候,没有萧何、曹参、张良、陈平、

周勃、樊哙、霍去病则不能安定;当国家无事的时候,咬文嚼字的儒生做在一起看守也无可忧虑。所以世道混乱那么多圣人哲人四处奔波也不够社会太平那么庸夫俗子高枕而有余。”

  “前代士人,有的被去掉捆绑绳索而任用为相,有的脱去粗麻衣服而成为傅;有的是看守夷门的小卒而得意地笑,有的横渡江潭而隐居垂钓;有的年过七十游说而不遇,有的立谈之间而封侯;有的使诸侯屈就于陋巷,有的让诸侯拿着扫帚就前边清道。因此士人能充分活动他们的舌头,玩弄他们的笔杆,堵塞漏洞、掩盖过失而从未屈服。如今县令不请士,君首不迎师,众卿不集客,将相不低眉。言语奇异的被怀疑,行为特殊的遭惩罚。因此想说的收尽舌头不出声,想走的打量双脚才迈步。如果让前代的士人处在今天,那么考试不能入甲科,行为不能称孝廉,举止不能属端正,只能上书直言,相机陈述是非,好的得一个待诏的头衔,差的一闻声便遭罢免,有怎能到到高官厚禄?”

  “况且听我说,熊熊的火焰遭熄灭,落落的雷声被断绝,听雷观火,盈耳实目,天收雷声,地藏火热。富贵人家,鬼窥视其房室。争夺的人死,老老实实的人生;官位太高的宗族十分危险,能控制自己的自身才能安全。因此懂得无为,是守道的根本;能够清净,是娱神的殿

堂;安于寂寞,是守德的宅舍。时代不同,人事变更,但人们的出世的原则没有什么两样,前人与我换个时代,不知怎么安排。如今您却用鸷枭嘲笑凤凰,拿蜥蜴嘲笑龟龙,不是大错特错了么!您凭空小我是因《太玄》没有写成的缘故,我也小您病入膏肓,却没有遇上良医臾跗、扁鹊,太可悲了!”

  客人说:“如此说来没有就成不了名吗?蔡泽、范睢以下那里是靠《太玄》呢?”

  扬子回答:“范睢是魏国的亡命之徒,被打断肋骨,才免遭刑罚,收肩塌背,爬进口袋,后来用激怒秦国君主的办法,离间泾阳,攻击禳侯,并取而代之,这是符合了当时的情况。蔡泽是山东的一个匹夫,凹脸塌鼻,流鼻涕,飞唾沫,到西方拜见强秦的宰相范睢,扼住太的咽喉,断绝他的气息,拍着他的后背而夺取他的职位,这是赶上了机会。天下已经安定,兵革已经平息,建都洛阳,娄敬放下拉车的绳索,掉三寸不烂之舌,献出稳妥的计策,提出将国都迁往长安,这是适应了当时的形势。五帝留下经典,三王传下礼仪,百世不易,孙叔通在战争年代挺身而出,解除武装,于是制订君臣之间的礼仪,着是找到了应有的归宿。《甫刑》败坏,秦法酷烈,神圣的汗朝采取临时措施,于是萧何制订法律,这是顺应了形式的需要。所以如果有人在唐尧

,虞舜的省会制订萧何的发露就太荒谬了,如果有人在夏朝、殷朝的时代拟订孙叔通的利益就太糊涂了,如果有人在西周的社会提出娄敬的计策就太无聊,如果有人在汉代功臣全家、张家、宣帝外戚许家、史家之间论说范睢、蔡泽的主张就是发疯了。萧规曹随,张良出谋划策,陈平出奇制胜,功若泰山,响若崖崩,岂止是这些人富于智慧呢,也正好是当时的环境可以所作为啊。所以在可以有所作为的时代做可以做的事情,就十分顺利,在无可作为的时代做的事情就十分危险。蔺相如在章台献和氏壁而立下大功,四皓在南山隐居而获取美名,公孙弘在金马门对策而建功立业,霍去病在祁连征战而发迹,司马相如如从卓氏暗取资财,东方朔为妻子细君割取赐肉。我的确不能和以上诸公相比,所以默默地独自守着我的《太玄》。”

作者简介

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字子云,汉族。西汉官吏、学者。西汉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郫县友爱镇)人。 少好学,口吃,博览群书,长于辞赋。年四十余,始游京师,以文见召,奏《甘泉》、《河东》等赋。成帝时任给事黄门郎。王莽时任大夫,校书天禄阁。扬雄是即司马相如之后西汉最著名的辞赋家。所谓“歇马独来寻故事,文章两汉愧杨雄”。在刘禹锡著名的《陋室铭》中“西蜀子云亭”

的西蜀子云即为扬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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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近现代鲁迅的《题三义塔》三义塔者,中国上海闸北三义里遗鸠埋骨之塔也,在日本,农人共建。奔霆飞熛歼人子,败井颓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精禽...[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有作叔孙通仪于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则乖矣;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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