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2-20 19:25:01
作者：洞見·晨夕
不是時代容不下他，而是那個時代配不上他。
1661年8月7日，江甯的早晨霧氣蒙蒙。
刑場上十八個犯人整整齊齊地跪成了一排，其中十七人都面如死灰，唯有一人例外。
此人面不改色，神情悠哉。
不一會，他張口跟劊子手要來一碗酒，手一揚，頭一擡，眨眼的功夫碗就空了，随後沖着人群喊了一句：
割頭，是疼痛的飲酒，是快樂的割頭前先飲酒，真是痛快，痛快啊！
見劊子手就在跟前，又神秘兮兮地說：
我耳朵裏有200兩銀票，先殺我，這些銀票就歸你了。
手起刀落後，果然從他的耳朵裏滑出兩張紙條。
劊子手趕緊上前打開，隻見一個寫着&ldquo好&rdquo，另個則寫着&ldquo疼&rdquo。
連死都要玩梗，在中國曆史上，金聖歎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01
1608年，金聖歎出生于蘇州，自幼家貧，孤苦無依。
但金聖歎讀書厲害，按理說考個狀元都有可能。
15歲那年，金聖歎第一次參加科舉考試。
當時不少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就爲奪取一個功名，可他不到五分鍾就交卷了。
當時的科考題目是：&ldquo如此則安之動心否乎&rdquo。
公孫醜問孟子，如果你當大官，能夠實行自己的主張，那麽齊國就可能成爲天下霸主，你心動嗎？
孟子回了一句：&ldquo不，我40歲起就不動心了。&rdquo
根據這則材料，寫一篇作文。
金聖歎一看，動筆寫道：
空山窮谷之中，黃金萬兩露白葭蒼而外，有一美人，試問夫子動心否乎？曰：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動動動動動動動動動
他一口氣寫了39個動，主考官看後，氣得咬牙切齒，大筆一揮：零分。
别人問他，爲何寫了39個動。
他說，孟子不是說自己40歲開始就不動心了嗎？那說明他40歲之前會動心。
第二次考試，題目是&ldquo西子來矣&rdquo。
讓大家根據越國西施救國這一史實寫一篇作文。
拿到考題後，金聖歎隻寫了一首打油詩：
出其東門，西子不來
出其南門，西子不來
出其北門，西子不來
出其西門，西子來乎？
西子來乎。
這次寫完金聖歎還拿起卷子認真欣賞了一下，覺得自己邏輯清晰、有理有據，堪稱完美，可主考官一看，氣到懷疑人生了。
考官看完，也批注了八個大字：秀才去矣！秀才去矣！
毫無懸念，再次落榜。
第三次考試，題目是&ldquo孟子将朝王&rdquo。
這個題目出自《孟子》，講的是齊王以感染傷寒爲由，不去見孟子，就派人去問孟子是否願意來見自己，孟子回道：&ldquo我也生病了。&rdquo
這原本是體現孟子&ldquo傲嬌&rdquo的意思，但金聖歎卻在試卷的四個角各寫了一個&ldquo籲&rdquo字。
寫完自己還挺滿意，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考場。
主考官一看，氣到翻白眼。
别人問他爲何寫四個&ldquo籲&rdquo時，金聖歎說：
&ldquo考題40處提到孟子，我沒必要再寫了說到朝王，從前見梁惠王、齊宣王等，都算朝王，我也沒必要再寫了。
題目五個字，可寫的隻有&lsquo将&rsquo字了。我看戲台演戲，王上朝時，都是先出來四個内侍，口發&lsquo籲&rsquo聲，所以我寫了四個&lsquo籲&rsquo，代表王将視朝。&rdquo
讀書人信奉的聖人孟子，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介俗人，世人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的科舉，不過是他遊戲人間的工具。
你越是要用八股文控制我的思想，我越是要放蕩不羁挑戰你的權威。
金聖歎，實狂人也。
02
金聖歎的舅舅錢謙益是一個很沒骨氣的人，當年清兵兵臨城下，他和名妓柳如是約好跳河殉國，結果他試了一下水後，竟然說了一句&ldquo水太涼，不能下&rdquo。
話音剛落，柳如是奮不顧身地要往下跳，結果被錢謙益硬生生拉住了。
貪生怕死也就罷了，錢謙益還兩次投敵。
這種沒骨氣的作風，讓金聖歎很瞧不起。
順治十八年，錢謙益八十大壽，金聖歎壓根不想去拜壽，可是架不住妻子和母親的勸說。
當時的金聖歎，憑借過人的才華，早就名滿蘇州城。
酒席間有獻媚的文人對錢謙益說：
&ldquo聽說令甥乃是江南才子，能否做一副對子，讓我們見識一下。&rdquo
金聖歎雖然看不慣他們那副嘴臉，卻也沒推辭。
衆目睽睽之下，他提筆就寫了七個大字：一個文官小花臉。
錢謙益原本等着外甥誇自己，一看瞬間臉色變得鐵青，其他人也倒吸一口涼氣，都将目光聚焦在了金聖歎的筆下。
隻見他又寫了四個字：&ldquo三朝元老&rdquo。
錢謙益的臉色才緩和點，還誇贊金聖歎是人才。
金聖歎冷冷一笑，随後揮筆寫下最後三個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衆人一看，隻見他寫的對子是：
一個文官小花臉，三朝元老大奸臣。
自覺英明一輩子的錢謙益，竟然被外甥耍了一通，差點氣吐血。
管你是高官還是權貴，他從不虛與委蛇，谄媚迎合。
金聖歎，真傲骨也。
03
清朝建立後，爲了從思想上控制漢人，接二連三地實行文字獄，當時很多人文人爲了避免殺身之禍，都紛紛閉嘴。
那樣壓抑的環境下，金聖歎也很苦悶，可是他沒有沉默，而是選擇以批書的方式抒胸中塊壘。
在他筆下，人人吹捧的宋江，成了言行不一，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在一百零八将裏，他個個憐惜，唯獨将宋江罵的一文不值。
除了批注、點評，金聖歎還直接動手删減。
《水浒傳》前七十回充滿了反抗，看得人熱血沸騰，可後五十回竟然被朝廷收編了，梁山好漢太憋屈。
金聖歎料定後五十回是施耐庵&ldquo橫添狗尾&rdquo，直接将其删掉，什麽招安、征方臘都不存在。
當時，金聖歎的舉動讓許多飽學之士很不滿，甚至大罵：&ldquo簡直是胡鬧。&rdquo
可沒想到删減版的《水浒傳》上市後卻大受歡迎，此後持續火了三百年，幾乎是唯一的正版。
批完《水浒傳》，金聖歎上瘾了，他又用同樣的方法和套路點評《西廂記》。
他反駁将《西廂記》評爲&ldquo淫書&rdquo的看法，還說：斷斷不是淫書，斷斷是妙文。
新版《西廂記》一經發行，就成了頂流之作。
别說普通文人，連朝廷内許多當初批判過金聖歎的人，都買回去偷摸地看，甚至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一時間，金聖歎的批注書成爲爆款，成了洛陽紙貴的盛況。
當然，呼聲越高，反對聲越高，罵金聖歎的人也不少，但他卻無所謂。
金聖歎非但沒有因世俗眼光而改變自己的性格，反而越發自信，甚至揚言：&ldquo隻有我一人是大材，隻我一人獨沉聖者。&rdquo
其實，以金聖歎的才氣，要想當官發财很容易，可是他卻偏偏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多少次他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但他從未想過回頭。
金聖歎，真勇人也。
04
因爲獨特的性格和過人的才氣，清朝初年，金聖歎聲名遠播，連順治帝都欣賞他。
但槍打出頭鳥，任何時代太過出風頭的人，都很容易成爲别人的眼中釘，往往結局不會太樂觀，金聖歎也沒能逃開這個定律。
1661年，蘇州吳縣新來了一位縣令，剛上任就苛捐雜稅層出不窮，百姓怨聲載道，當地士人十分不滿，決定聯合起來，用行動給縣令制造輿論壓力。
于是，以金聖歎爲首的18位名士就去&ldquo哭廟&rdquo，不料竟然惹來了殺身之禍。
當日，金聖歎等人就被定爲謀反罪，先是被關進了陰森森的大牢，爾後被判了死刑。
馬上要死了，可金聖歎卻不害怕，被關押的日子裏他覺得無聊，于是就叫來獄卒，說自己有要事相告。
獄卒以爲他這是要交代什麽機密，趕緊拿來筆墨，虔誠地伺候着，誰知他指着獄卒給他送來的飯菜，寫了一句：&ldquo花生米和豆幹同嚼，大有核桃的滋味。&rdquo
面對死亡還有心思取樂别人，大概也隻有金聖歎了。
行刑那日，兒子哭的稀裏嘩啦，金聖歎反而安慰說：&ldquo别哭，别哭，來對個對子吧！&rdquo
&ldquo蓮子心中苦。&rdquo
兒子悲痛還來不及呢，哪有心情對對子，片刻後金聖歎兀自念出：
&ldquo梨兒腹内酸。&rdquo
上聯的&ldquo蓮&rdquo與&ldquo憐&rdquo同音，意思是他看到兒子悲切恸哭之狀深感憐惜下聯的&ldquo梨&rdquo與&ldquo離&rdquo同音，意思是自己即将與兒子離别，心中感到酸楚。
兒子一聽，哭得更兇了，甚至刑場外的老百姓也都抹眼淚了，場景很凄涼，但金聖歎卻面不改色。
行刑的時刻到了，劊子手舉起手中大刀，隻見寒光閃處，金聖歎的人頭落地，耳朵裏滾出兩個紙團來。
劊子手撿起紙團，打開一看，一個紙團上寫的是&ldquo好&rdquo字，另一個紙團上寫的是&ldquo疼&rdquo字
一代&ldquo怪才&rdquo，就以這樣的方式告别了人間。
▽
有人說，金聖歎生不逢時，最終沒有落得個好結局。
也有人說，金聖歎離經叛道，所以和時代格格不入。
但其實，金聖歎終其一生都是在做自己。
甯可忍受清貧，也不向權貴屈服，在污濁的世界裏，他一直獨善其身，活成了一股清流。
不是時代容不下他，而是那個時代配不上他。
我們今天讀金聖歎，讀的是他的行爲藝術，是他的才氣骨氣，更是他對内心毫不動搖地堅守。
人活于世，難免有迷失方向，丢了初心的時候。
但無論何時，請你守好自己的初心，不随波逐流，不盲目從衆。
願你曆經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點個贊吧，與朋友們共勉。
作者：洞见·晨夕
不是时代容不下他，而是那个时代配不上他。
1661年8月7日，江宁的早晨雾气蒙蒙。
刑场上十八个犯人整整齐齐地跪成了一排，其中十七人都面如死灰，唯有一人例外。
此人面不改色，神情悠哉。
不一会，他张口跟刽子手要来一碗酒，手一扬，头一抬，眨眼的功夫碗就空了，随后冲着人群喊了一句：
割头，是疼痛的饮酒，是快乐的割头前先饮酒，真是痛快，痛快啊！
我耳朵里有200两银票，先杀我，这些银票就归你了。
刽子手赶紧上前打开，只见一个写着&ldquo好&rdquo，另个则写着&ldquo疼&rdquo。
连死都要玩梗，在中国历史上，金圣叹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01
但金圣叹读书厉害，按理说考个状元都有可能。
当时不少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就为夺取一个功名，可他不到五分钟就交卷了。
当时的科考题目是：&ldquo如此则安之动心否乎&rdquo。
公孙丑问孟子，如果你当大官，能够实行自己的主张，那么齐国就可能成为天下霸主，你心动吗？
孟子回了一句：&ldquo不，我40岁起就不动心了。&rdquo
金圣叹一看，动笔写道：
空山穷谷之中，黄金万两露白葭苍而外，有一美人，试问夫子动心否乎？曰：
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
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
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
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
他一口气写了39个动，主考官看后，气得咬牙切齿，大笔一挥：零分。
别人问他，为何写了39个动。
他说，孟子不是说自己40岁开始就不动心了吗？那说明他40岁之前会动心。
第二次考试，题目是&ldquo西子来矣&rdquo。
让大家根据越国西施救国这一史实写一篇作文。
拿到考题后，金圣叹只写了一首打油诗：
出其东门，西子不来
出其南门，西子不来
出其北门，西子不来
出其西门，西子来乎？
西子来乎。
这次写完金圣叹还拿起卷子认真欣赏了一下，觉得自己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堪称完美，可主考官一看，气到怀疑人生了。
考官看完，也批注了八个大字：秀才去矣！秀才去矣！
毫无悬念，再次落榜。
第三次考试，题目是&ldquo孟子将朝王&rdquo。
这个题目出自《孟子》，讲的是齐王以感染伤寒为由，不去见孟子，就派人去问孟子是否愿意来见自己，孟子回道：&ldquo我也生病了。&rdquo
这原本是体现孟子&ldquo傲娇&rdquo的意思，但金圣叹却在试卷的四个角各写了一个&ldquo吁&rdquo字。
主考官一看，气到翻白眼。
别人问他为何写四个&ldquo吁&rdquo时，金圣叹说：
&ldquo考题40处提到孟子，我没必要再写了说到朝王，从前见梁惠王、齐宣王等，都算朝王，我也没必要再写了。
题目五个字，可写的只有&lsquo将&rsquo字了。我看戏台演戏，王上朝时，都是先出来四个内侍，口发&lsquo吁&rsquo声，所以我写了四个&lsquo吁&rsquo，代表王将视朝。&rdquo
读书人信奉的圣人孟子，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介俗人，世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科举，不过是他游戏人间的工具。
你越是要用八股文控制我的思想，我越是要放荡不羁挑战你的权威。
金圣叹，实狂人也。
02
金圣叹的舅舅钱谦益是一个很没骨气的人，当年清兵兵临城下，他和名妓柳如是约好跳河殉国，结果他试了一下水后，竟然说了一句&ldquo水太凉，不能下&rdquo。
话音刚落，柳如是奋不顾身地要往下跳，结果被钱谦益硬生生拉住了。
贪生怕死也就罢了，钱谦益还两次投敌。
这种没骨气的作风，让金圣叹很瞧不起。
顺治十八年，钱谦益八十大寿，金圣叹压根不想去拜寿，可是架不住妻子和母亲的劝说。
当时的金圣叹，凭借过人的才华，早就名满苏州城。
酒席间有献媚的文人对钱谦益说：
&ldquo听说令甥乃是江南才子，能否做一副对子，让我们见识一下。&rdquo
金圣叹虽然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却也没推辞。
众目睽睽之下，他提笔就写了七个大字：一个文官小花脸。
钱谦益原本等着外甥夸自己，一看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凉气，都将目光聚焦在了金圣叹的笔下。
只见他又写了四个字：&ldquo三朝元老&rdquo。
钱谦益的脸色才缓和点，还夸赞金圣叹是人才。
众人一看，只见他写的对子是：
一个文官小花脸，三朝元老大奸臣。
自觉英明一辈子的钱谦益，竟然被外甥耍了一通，差点气吐血。
管你是高官还是权贵，他从不虚与委蛇，谄媚迎合。
金圣叹，真傲骨也。
03
清朝建立后，为了从思想上控制汉人，接二连三地实行文字狱，当时很多人文人为了避免杀身之祸，都纷纷闭嘴。
那样压抑的环境下，金圣叹也很苦闷，可是他没有沉默，而是选择以批书的方式抒胸中块垒。
在他笔下，人人吹捧的宋江，成了言行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一百零八将里，他个个怜惜，唯独将宋江骂的一文不值。
除了批注、点评，金圣叹还直接动手删减。
《水浒传》前七十回充满了反抗，看得人热血沸腾，可后五十回竟然被朝廷收编了，梁山好汉太憋屈。
金圣叹料定后五十回是施耐庵&ldquo横添狗尾&rdquo，直接将其删掉，什么招安、征方腊都不存在。
当时，金圣叹的举动让许多饱学之士很不满，甚至大骂：&ldquo简直是胡闹。&rdquo
可没想到删减版的《水浒传》上市后却大受欢迎，此后持续火了三百年，几乎是唯一的正版。
批完《水浒传》，金圣叹上瘾了，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和套路点评《西厢记》。
他反驳将《西厢记》评为&ldquo淫书&rdquo的看法，还说：断断不是淫书，断断是妙文。
新版《西厢记》一经发行，就成了顶流之作。
别说普通文人，连朝廷内许多当初批判过金圣叹的人，都买回去偷摸地看，甚至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一时间，金圣叹的批注书成为爆款，成了洛阳纸贵的盛况。
当然，呼声越高，反对声越高，骂金圣叹的人也不少，但他却无所谓。
金圣叹非但没有因世俗眼光而改变自己的性格，反而越发自信，甚至扬言：&ldquo只有我一人是大材，只我一人独沉圣者。&rdquo
其实，以金圣叹的才气，要想当官发财很容易，可是他却偏偏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多少次他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但他从未想过回头。
金圣叹，真勇人也。
04
因为独特的性格和过人的才气，清朝初年，金圣叹声名远播，连顺治帝都欣赏他。
但枪打出头鸟，任何时代太过出风头的人，都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往往结局不会太乐观，金圣叹也没能逃开这个定律。
1661年，苏州吴县新来了一位县令，刚上任就苛捐杂税层出不穷，百姓怨声载道，当地士人十分不满，决定联合起来，用行动给县令制造舆论压力。
于是，以金圣叹为首的18位名士就去&ldquo哭庙&rdquo，不料竟然惹来了杀身之祸。
当日，金圣叹等人就被定为谋反罪，先是被关进了阴森森的大牢，尔后被判了死刑。
马上要死了，可金圣叹却不害怕，被关押的日子里他觉得无聊，于是就叫来狱卒，说自己有要事相告。
狱卒以为他这是要交代什么机密，赶紧拿来笔墨，虔诚地伺候着，谁知他指着狱卒给他送来的饭菜，写了一句：&ldquo花生米和豆干同嚼，大有核桃的滋味。&rdquo
行刑那日，儿子哭的稀里哗啦，金圣叹反而安慰说：&ldquo别哭，别哭，来对个对子吧！&rdquo
&ldquo莲子心中苦。&rdquo
儿子悲痛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对对子，片刻后金圣叹兀自念出：
&ldquo梨儿腹内酸。&rdquo
上联的&ldquo莲&rdquo与&ldquo怜&rdquo同音，意思是他看到儿子悲切恸哭之状深感怜惜下联的&ldquo梨&rdquo与&ldquo离&rdquo同音，意思是自己即将与儿子离别，心中感到酸楚。
儿子一听，哭得更凶了，甚至刑场外的老百姓也都抹眼泪了，场景很凄凉，但金圣叹却面不改色。
行刑的时刻到了，刽子手举起手中大刀，只见寒光闪处，金圣叹的人头落地，耳朵里滚出两个纸团来。
刽子手捡起纸团，打开一看，一个纸团上写的是&ldquo好&rdquo字，另一个纸团上写的是&ldquo疼&rdquo字
一代&ldquo怪才&rdquo，就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了人间。
▽
有人说，金圣叹生不逢时，最终没有落得个好结局。
也有人说，金圣叹离经叛道，所以和时代格格不入。
但其实，金圣叹终其一生都是在做自己。
宁可忍受清贫，也不向权贵屈服，在污浊的世界里，他一直独善其身，活成了一股清流。
不是时代容不下他，而是那个时代配不上他。
我们今天读金圣叹，读的是他的行为艺术，是他的才气骨气，更是他对内心毫不动摇地坚守。
愿你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点个赞吧，与朋友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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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此生不读金圣叹翻烂《水浒》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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