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0-06-18 18:16:04
自從我挺身而出維護了紀戎歌不是“性無能”之後,不久,系裏就召開了各種大會。
系主任在大會上語重心長地點出了大會的主題,就是教育現在的女孩子如何來珍惜自己的千金之軀。不能生活得那麽浮躁、那麽随意、那麽不負責任!然後,他還舉了很多例子,說現在的女孩子太開放了,動辄就将“性XX”挂在嘴上,這是很不道德的!這是很不要臉的!這是會令我們當今的和諧社會很不和諧的!這是堕落的!這是道德淪喪的!這是轉前面第三頁的!
系主任這一句“這是轉前面第三頁”的話一出來,下面的學生都愣了一下,後來,大家體會過來,可能是系主任的秘書給系主任的發言稿做的備注,結果,系主任太過全情投入了,所以給誤念了出來。
我撇了撇嘴,轉頭跟麥樂說,我說,你看到了沒有,準是那些渾蛋教師們回去将我那天的話給傳達了,這個老主任才這麽震怒來給我們上思想教育課。
麥樂正在回味這句“這是轉前面第三頁的”的思想精華,所以,她說,莫春,你趕緊上台去問問他,他是怎麽來的?是他的老娘“很要臉”“很道德”出來的啊,還是他的老娘“轉前面第三頁的”把他給轉出來的。
麥樂一句話,聽得我極愉快。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發現很久之前,在自修室裏遇見的那個看小H書的小哥哥正在沖着我抛媚眼,含情脈脈,風情萬種。
哦,錯了。
經過我定睛一望,他是正在對着麥樂抛媚眼。好在小H書男不是那個天神少年,不值得我爲這個媚眼跟麥樂大動幹戈。再說了,本人現在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想起紀戎歌那張迷人的臉,我就激動不已。
當時麥樂正在一邊斜着臉聽系主任的思想教育,一邊給我往臉上塗藥膏。莫帆的女老師爪上功夫太厲害了,令我幾乎毀容。
麥樂說,莫春,你絕對不能放過她!你看,你對我都這麽有仇必報,給我煮牛蛙來惡心我!這個婆娘這麽禍害你這張本來就好看不到哪裏的臉,你若放過了她,老娘不幹!
我點頭,我說,好的,老娘,我一定會守在她下班的路上,同胡爲樂一起蒙面暴打她一頓!讓她知道欺負我的後果!不過麥樂,你現在最好先看看,那個眼睛快要抽筋了的哥哥好不好,他是不是用了閃亮滴眼露了,反正老娘我快要被他閃死了。
麥樂問,哪個啊?好像有很多都看着我的美色在抽筋啊。
我白了臭屁的麥樂一眼,說,就是那個!黃鼠狼!
麥樂轉眼看了看,然後對我說,黃書郎?你說那個“婦炎潔”男啊,那不就是那天那個看小H書看得滿眼血紅的小哥哥嘛,人家是黃書郎,不是黃鼠狼,你普通話也太普通了吧,大姐。然後,麥樂繼續說,我最近在自修室學習的時候,經常遇見他的。他叫蘇格拉,沒有底。
我一聽,立刻問麥樂,我說,蘇格拉,沒有底?你快告訴我,他娘是誰?怎麽能起一個這麽銷魂的名字啊?以後我和白楚生個兒子就叫哈根達,沒有斯;生個女兒就叫伊利莎,沒有白。
麥樂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個女人,你不是說,你已經是紀戎歌的女朋友了嗎?怎麽會和白楚生個兒子啊?你這是紅杏出牆,你這樣的行爲是要被浸豬籠的。然後,她又色迷迷地轉過臉來說,據說,還會被騎木驢的……
我一聽,立刻精神萎靡了下來。
原來,這個世界上,唯獨騙不了的,是自己的心,它總會在你最沒有提防的時候,暴露出你生命深處的歡喜憂愁。
而,白楚,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心?滿滿、滿滿的一顆心?放不下,舍不了。隻能這樣捧在胸口,若拿掉了,我就再也不是我,再也不能活、不能哭、不能呼吸?
溪藍到底有多麽好,讓你這樣不可以忘掉?而我親愛的,親愛的你,到底有多麽好,讓我這麽這麽不願意忘掉?
在我出神發呆的這段時間裏,系主任已經結束了對我們的教育,大會就在一片抱怨聲中散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麥樂前面跟我說的一個名詞,就很好學的問:什麽是騎木驢?
麥樂看了看四周,很小聲地說,我很不小心看了小H男的書,這個騎木驢就是古代一種刑罰,然後……她跟蜜蜂一樣趴在我的耳朵上,神秘兮兮了一遍。
我靠!萬惡的舊社會!
正當麥樂拉着我,看着我臉上這些“人造景觀”表示自己的憤怒時,一個瘦長的身影晃到了我們面前。而與他瘦弱的身材相比,他的臉又是如此的幅員遼闊。還有,他走起來也一步三搖,風吹楊柳,要多銷魂有多銷魂。
後來,我和麥樂才知道,他腿上的傷是少年時留下的。所以,走起路來有點跛。
還是那雙血紅的眼睛,它們也是這麽銷魂地望着我們。它們的主人也在用很銷魂的聲音同我們交談,他說,嗨,姚麥樂哦,又遇見到你鳥。我是蘇格拉,沒有底,你還記得嗎?
麥樂也被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小H書男給吓了一跳,但是随後,她便冷靜了下來,笑着同這個令人銷魂無限的男人打招呼,說,你好啊,蘇格拉。又見面了,真是Nice to meet you啊!
然後蘇格拉一直晃着他那張與他瘦長身子極其不協調的臉沖麥樂抛媚眼,說着他最近遇到的雜七雜八的事情,然後又開始長篇大論地同麥樂讨論人生和理想。
一向能說的麥樂同學,終于在蘇格拉、沒有底同學不死不休的那兩瓣嘴唇之下,屈服了。
她說,蘇格拉啊,我們可不可以改日再聊啊,我和莫春同學有點緊急的事情得趕緊去處理啊,否則的話,我們就遲到了,你看,都快傍晚了。
蘇格拉一聽,就很識趣地跟我們說了再見。
我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褲袋,對麥樂說,你看,這個蘇格拉、沒有底同學,是不是又帶着小H書啊?
麥樂點點頭,肯定是!要不我能叫他黃書郎啊!她說,不過,我覺得像他這麽有堅持能力的男人,在不久的将來,寫一部現代《金瓶梅》是絕對有可能的,莫春,我很看好他!
我點點頭,我說,要是他能分給我點版稅的話,我也很看好他!
梧桐那麽傷 第四章 二十八、别人傷害我三分,她必将報複其十分!
那天,麥樂急匆匆地和蘇格拉、沒有底告别的原因是,她被我臉上那些久久不愈的傷疤給激怒了,更激怒她的是,那個女老師竟然将此事牽連到莫帆頭上。那是胡爲樂給我發短信告知的,不想這個豬頭卻發到了麥樂的手機上。
麥樂當時一邊看我臉上的舊傷,一邊看手機上那個女老師“虐待”莫帆的消息,她小銀牙一咬,說,靠,這個渾蛋女人,竟然對莫帆那麽嫩的玲珑少年下毒手,她也不怕惹得我們這酷愛玲珑少年的美少女們憤慨!走,我們去劈了她!
我看着她那被蘇格拉沒有底同學傳染紅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某些時候,麥樂總是很護着我,别人傷害我三分,她必将報複其十分。
麥樂一邊在前面風風火火地走,一邊沖我道,怎麽?你還等胡爲樂替你報仇?那個小畜牲要是知道你已經是别人的女朋友,得先割腕自殺,輪不到他幫你報仇!走,今天,姐姐和你一起去同那個老女人決戰!
我說,麥樂,你還是算了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呢!說到這裏,我的聲音有些抖動,那些仿佛看不見的傷害,實際上卻已經沖着我們張開了兇殘的口。
麥樂白了我一眼,說,就沖你給我炖了那麽多小母雞,我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要劈了她,你快給我走!
我說,算了吧,你的命可比我值錢,你還要養活你卧病在床的奶奶的,我不去!我堅持和胡爲樂一起去!
麥樂一把拎起我,拖拉着向前走,她說,于莫春,你少來了,誰不知道你啊,你巴不得現在就将那個老娘們給大卸八塊!姐姐我保護不了那個生不出來的,難道保護你這個大活人還會有問題麽?
說到這裏,麥樂的眼睛輕微抖動了一下,仿佛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占據了她的心頭。但是她生生抑制住,極力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極其無所謂的模樣。
我一聽,既然麥樂這麽仗義,而我卻是對那個傷害了我臉蛋的女人懷着極大的痛恨,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既然絕對會“有仇必報”,那麽就讓我和麥樂向着敵人的炮火前進。
可是,現實确實是殘酷的。事實證明,我和麥樂空有一腔熱情,那個女老師用炮灰将我們倆給毀滅了。
梧桐那麽傷 第四章 二十八、别人傷害我三分,她必将報複其十分!(2)
整個事件是這樣的。
我和麥樂怕襲擊那個女老師時,被她看到廬山真面目,然後将仇恨轉移到莫帆身上。于是,事先打劫了兩個三年級的小朋友,用五塊錢換了兩根紅領巾。
麥樂一邊用紅領巾蒙住臉,一邊沖我嘟囔,她說,那個,莫春,我覺得剛才應該留下三塊錢給那倆小破孩才對,我記得咱們以前的紅領巾都是一塊五一根啊。
我也學着麥樂,用紅領巾蒙住臉,我說,這不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嘛,你看房價都這麽驚天地泣鬼神,怕現在這紅領巾的價錢也很牛X了,說不定這兩根紅領巾的價錢,足可以讓兩個家庭家破人亡啊。
麥樂說,我靠,有這麽誇張嗎?那我真要自殺,才能謝罪了。
我和麥樂這麽全副武裝地潛伏在女老師下班回家的路上,可能這鮮紅的紅領巾太紮眼了,在路上巡邏的老頭老太太就不樂意了,緊緊地跟在我和麥樂的屁股後面小跑,說,那倆小姑娘,你們等等,你們等等。
麥樂說,天哪,不會又是以前的那仨冤孽吧?她拉着我的手說,莫春啊,要還真是那仨冤孽的話,你就将你奶奶貢獻出來吧,你讓你奶奶競争上崗,擠走這仨冤孽,讓他們下崗,讓他們沒飯吃。
我無奈地搖搖頭,我說我奶奶這老太太雖然覺悟很高,但是卻是沒有三頭六臂,估計要擠也隻能擠下一個去,要擠下這三個人的話,還真有些困難。
就在這時,這三個巡邏的老頭老太太走了上來。他們對着我和麥樂說,哎,小姑娘,你們大白天蒙着臉這是幹什麽啊?
我一看,果真是天涯何處無芳草,哦,不是,是天涯處處有知己。
這三個巡邏的老人果真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果真就是當年我和麥樂貼“不法小廣告”時遇到的那三位活寶——倆胖老太太和一瘦老頭。
還是麥樂比較鎮定,她說,我們的口罩給丢了,所以就用紅領巾防沙塵,我們都有口腔潰瘍。
我當時愣了,我想這口腔潰瘍和防沙塵有什麽關系啊,這防沙塵應該和鼻炎肺病一類有關吧。好在那三個老人家的推斷能力已經退化了,也就讓麥樂給糊弄過去了。我心想,她幸虧沒說,我們的口罩給丢了,所以就用紅領巾防沙塵,我們倆都患有嚴重腳氣。
不過,其中一個老太太依舊不依不饒地勸說麥樂和我,口腔潰瘍隻是小病,而紅領巾确實是革命先烈用鮮血染成的,你們還是要尊重革命先烈的,還是将紅領巾拿下來吧。我給你們去附近小賣部去買倆口罩就是了。
麥樂一聽不樂意了,說,我從小就受你們這些人的欺騙,說什麽紅領巾是烈士的鮮血染成的,害得我當時就跑去問老師,我說,老師,我這根紅領巾是哪個烈士的鮮血染成的啊?他的鮮血染了幾根紅領巾啊?我們爲什麽這麽殘忍啊,烈士死了還都不放過,還要用他們的鮮血去染紅領巾賣錢啊。
麥樂說的這件事情,我至今記得,因爲當時我就在她的身邊,一起虔誠地爲烈士們鳴不平。當時老師就吼我們,說,你們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再問就用你們的鮮血來染紅領巾!
當時,把我和麥樂吓得不輕,就感覺“紅領巾産業”是一個太陰暗的産業了。後來才明白,這個“烈士的鮮血染紅了它”的真正含義是什麽。不過,那個時候,如果你丢了紅領巾的話,到大隊輔導員那裏補辦一根紅領巾已經由八毛錢漲到一塊五毛錢了。
就這樣,和那三個活寶巡邏老隊員糾纏完了之後,我和麥樂又遭遇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當我們倆在學校門口蹲點等候到這個女老師,跟着她潛入了一條小巷之後,便揮起拳頭,打算對那個騎車而來的女老師“群起而攻”,沒想到,這個老女人的戰鬥力會這麽旺盛。
她一個人的功力就将我和麥樂打得落花流水。
麥樂被女老師掐着脖子搖晃個不停,她一邊吐舌頭,一邊沖我喊,那個,那個,你怎麽不告訴我,這渾蛋娘們的段位是這麽高啊?
我哭喪着臉在一邊,甩着小細胳膊拖拉這個女人猿,我說,那個,那個,你可堅持住了,我的小母雞你可不能白吃啊。你不能死啊。
麥樂幾乎被那個女金剛幾乎掐出了淚來,她說,好,我不死,隻是,你三舅姥爺的,你趕緊來救我啊。
我一看,那個女老師幾乎要将麥樂給掐死了,一時情急,四下尋覓,也見不到半根樹枝或者棍棒一類的東西可以幫忙。索性就将那個女老師的自行車給扛了起來,哐當一聲砸在了那個女魔頭的脊背上。
那個女魔頭立刻繁花滿頭,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傻了,哆哆嗦嗦地問麥樂,怎麽辦?會不會出人命啊?
麥樂說,管個球啊,先跑再說。說完,拉起我就狂奔一氣。就在這時,尾随在我們身後而來的那三個活寶再次天崩地裂一般出現了。
其中那個最胖的老太太大呼:殺人了,出人命了!趕緊來救人啊!
我一聽,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立刻腿軟了,我要回頭,卻被麥樂一把抓住,她說,你傻啊,趕緊跑啊!
我幾乎虛脫了一樣搖頭,我說,麥樂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麽會殺人呢?我隻不過是要出口惡氣的。麥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人啊。
就在我和麥樂僵持的這一刻,一輛警車鑽進了小巷,麥樂一看,就将我推到了直道邊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拐口上,她氣喘籲籲地說,莫春,你給我快跑!沒人看到你的!這裏的一切,有我呢!就是死人了,姐姐我給你扛着!說完,就撒腿一直向前跑去,将目标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輛警車稍作停頓,就緊緊朝着她跑的方向,追去。
我當時如同一團軟泥一樣,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吓得貼在牆上,傻傻地在那個狹小深邃的拐口處看着警車從我身邊呼嘯經過,一切措手不及的變故,就這樣,在那有些迷茫的黃昏中發生。
我仿佛看到警車上有張極其熟悉的臉,是我曾經見過的那個男子——紀戎歌的好朋友,那個長着月牙眼的、叫做張志創的男子。
梧桐那麽傷 第五章 二十九、我說,紀戎歌,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
第五章
我是人間
你便是我的四月天
我是漂泊的船
你便是我的帆
然
我是啓程處
你卻是終點
我們之間的距離
被稱作:永遠
二十九、我說,紀戎歌,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
我眼睜睜看着張志創的車開向了麥樂的方向。萬分緊張的情況之下,我哆哆嗦嗦地給紀戎歌打電話,我說,我殺人了,你快來救救我吧?
紀戎歌當時可能正在看一個什麽團夥強奸殺人案,嘴巴也配合着大腦的思維,問我,噢,你殺了幾個?強奸了人家沒有?
我偷偷探頭看了看路盡頭躺着的那個彪悍的女老師,我說,就殺了一個啊,我沒法強奸啊!
這時,紀戎歌仿佛才從工作中掙脫出來,他說,喂,莫春,是你嗎?
我點點頭,哭着說,是啊,是我啊!
紀戎歌那端的電話傳來紙張扔在桌子上的聲音,他倒吸一口冷氣說,你,殺人了?你别拿我開玩笑啊!不許和我胡鬧!随後,他又試探着問我,說,莫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很想我了,想找個借口,讓我趕緊去陪你啊?想我了,你就如實說,不必這麽大費周章!
我又探頭看了看張志創的警車似乎停了下來,他似乎正在緝拿麥樂,我就泣不成聲,我說,完了,紀戎歌,那個張志創把麥樂抓走了。我要不要去投案自首啊?我真的殺人了!
紀戎歌愣了三秒,之後,倒吸一口冷氣,莫春,你冷靜一下,你在哪裏告訴我!你不許亂走!天塌下來,有我!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告訴我這句話,天塌下來,有我!
我告訴了紀戎歌的具體位置後,就挂上了電話。看着張志創和麥樂糾纏在一起,我的心萬分焦急。我看着燈光之下的麥樂,模糊的影子,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十一年前的麥樂,八歲的麥樂,緊緊和我站在一起,蹲在一起,接受那些小孩的侮辱。
梧桐那麽傷 第五章 二十九、我說,紀戎歌,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2)
如果,在我不能爲你做什麽的時候,就讓我和你在一起,承受那些掉在身上的泥巴和石頭吧。這句話,雖然麥樂從來沒說,但是,她卻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我。
而此刻,我又如何在她即将被抓入警察局的時刻,卻就跟傻瓜一樣在這裏傻站着?所以,在那個時候,想到那些舊日的往事,我再也蹲不住了,沖出了小拐口,向麥樂跑去。
麥樂正在和張志創兩人鬥智鬥勇,麥樂說,我出來跑步,你幹嗎抓我?
張志創挑了挑眉毛,說,前面還有你的行兇現場呢!你跑步用紅領巾蒙着臉幹嗎?别這麽快不認賬!趕緊跟我回去配合調查此案,否則的話,我隻好公事公辦了!
麥樂果真是見過世面的女子,她圓眼睛一瞪,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喊警察非禮良家婦女!
張志創彎着月牙眼說,沒想到,你這個女殺手還是很幽默的嗎!
麥樂将腦袋歪向一邊,皺着眉頭說,我就是在跑步!我是公民,我有跑步的權利!你不能幹涉我行使自己的權利吧?
張志創冷冷笑了一下,說,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公民,那就配合一下人民警察的工作!說着,伸手将麥樂铐了一隻手,麥樂死命掙紮,張志創隻好将手铐的另一個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麥樂正要張開嘴巴大喊:人民警察非禮良家婦女啦!
這個時候,我卻已經加速沖到了他們眼前,我大喊得聲音蓋住了麥樂的聲音,我說,人民警察同志!人是我殺的!不關她的事啊。
麥樂一看我跑了出來,臉都綠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莫春,你三舅姥爺的,你個傻B!
張志創一眼認出了我,神情極其嚴肅,你和你弟弟真是血脈相連啊。前些日子他打人在先,今天你殺人在後!你們一家什麽人啊!
正在我們三個相峙不下的時候,身後的那個巡邏的胖老太太跑來了,大呼:人民警察同志,人沒死啊!爬起來啦!
麥樂一聽,說,靠,這下好,救護車都省了!
我一聽,激動得差點哭出聲音來,那女老師要真是死了,我可真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像我這麽心存善良的人,怎麽可以成爲殺人兇手啊!
張志創看了看我和麥樂,說,就是人沒死,你們倆也逃不了幹系,先和我一起将傷者送入醫院,一會兒帶你們去警局。
張志創的話剛落地,一輛寶馬就蹿進了巷子,蹿到了我們眼前。
車門打開。
紀戎歌從裏面跑出來。
他看了看我,眼睛隐忍着焦慮和憤怒,說,我猜得沒錯!你不會聽我的話,在那裏等着的,你會跑出來的!我果真沒猜錯!說完這話,他看到隻有張志創在這裏,就長長松了一口氣。
張志創看了紀戎歌一眼,笑你别告訴我,你是爲了這妞緊張成這樣?你……你……太丢人了吧?
紀戎歌的臉色一正,看了張志創一眼,一副要殺人的表情,說,我這是關心祖國花朵,我哪裏緊張了?這女人欠了我一百塊!我不能讓她随便就從地球上消失了。說完他看了看被一副手铐綁在一起的張志創和麥樂,白了張志創一眼,你不是吧?第一次見面,就和人家姑娘這麽親熱?太惡心了吧?
張志創準備找手铐鑰匙,打開,然後去救傷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找不到鑰匙了!
于是,他隻能和麥樂相互翻着白眼,但是還是被一副手铐緊緊地鎖在一起。
麥樂很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就這樣和張志創拷在一起,沖陪在我身邊的紀戎歌喊,大律師,你要是幫我告這個混蛋警察亂用私刑,姐姐我把莫春許配給你!
紀戎歌的背微微一僵,張志創在一邊不樂意了,他說,你把莫春許配給我們家紀戎歌?你這才是殘酷地亂用私刑呢!
我一聽,心想,去你個小癟三警察吧,敢情我于莫春就是那滿清十大酷刑啊!
那天,紀戎歌,張志創,麥樂,還有我,四個人在那三個巡邏的老頭老太太的幫助下,将那個彪悍的女老師送進了醫院。
那個女老師一邊沖着我和麥樂翻白眼,一邊呻吟着。
一直呻吟到醫院。
梧桐那麽傷 第五章 二十九、我說,紀戎歌,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3)
醫生檢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在病床上翻滾的女老師,說,我看你的傷不算很嚴重吧?怎麽痛成這個樣子?
麥樂說,你沒看到她是老年人了嗎?老年人都怕疼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指手畫腳的,和她铐在一起的張志創隻能跟着她揮舞着胳膊,卻無可奈何。
麥樂又白了張志創一眼,意思是,這都是你自找的,你非要和我綁在一起!我又沒求你這麽做。
那個女老師可能非常讨厭老年人這三個字,所以,她停止了痛苦的翻滾,保持着她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形象。但是,她還是白了我和麥樂一眼,說,等我的家人來了!一定告你們謀殺!
麥樂就露着小白牙笑,謀殺啊?剛才是姐姐我要被你掐死好不好?你那才是謀殺呢!讓你的家人來吧!姐姐我不怕!你兩個姐姐這是正當防衛!我們就是謀殺豬,也不謀殺你!
紀戎歌看了看和麥樂綁在一起的張志創一眼說,怎麽辦?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張志創看了紀戎歌一眼,說,你這一套怕是跟你老爹學的吧?
紀戎歌看了我一眼,眼睛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倉皇,臉色有些微微的黯淡,他不悅地看向張志創,說,你不幫忙就算了。
張志創說,唉,我敢不幫忙嗎?我能不幫忙嗎?紀大律師!隻是,咱們先搞好這個傷員吧,她要是不消停,咱們也沒法子啊。
麥樂看了看紀戎歌,說,用錢砸倒她!我就不信有錢砸不倒的人!
張志創斜了麥樂一眼,一臉鄙夷,說,拜金女!
麥樂回瞪了他一眼說,你要是一金條,我就拜你!
我和紀戎歌在邊上,看着這兩個火力十足的男女對對碰,面面相觑。
那個彪悍的女老師,繼續躺在床上,等待家人的救援。
紀戎歌皺着眉頭,大概在想,如何勸說這個彪悍的女人,讓她棄暗投明,放棄對我和麥樂的上訴。
我很小聲地問紀戎歌,我說,你剛才是不是真的很爲我着急啊?
紀戎歌看了看我,眼神清冽,卻透着一絲淡淡的溫柔,嘴巴一勾,說,我現在都還在着急呢!怎麽,你以爲你禍害完了就天下太平了啊!
我得意地看着他,狡黠一笑,兇什麽兇啊!你不就是離開我活不了了嗎?我魅力大,爹娘生的,沒辦法。
紀戎歌扯了扯領帶,深深透了一口氣。
我偷偷地笑,說,紀戎歌啊,我問你,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
紀戎歌趁麥樂和張志創争吵沒有注意他的時候,飛速低下頭,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真殺了人,我就将你送進大牢裏去!看着你判死刑!我今天讓你呆在那個角落裏,你不聽!如果真的是這個女人死了怎麽辦?如果不是張志創抓的你們怎麽辦?如果還有其他人你怎麽辦?你是豬嗎?很顯然,你不是!但是,你長了一張人臉豬腦袋!
紀戎歌發脾氣的樣子真恐怖,很顯然,一向弱不禁風、娉娉婷婷的我被他給恐吓住了,但是,我依舊硬着脖子,說,可是,我不能讓麥樂背黑鍋啊。
梧桐那麽傷 第五章 三十、有一種命運,叫輪回。(1)
三十、有一種命運,叫輪回。
大概是晚上八點的時候,紀戎歌和張志創正在全力以赴地說服那個彪悍的女老師,我在病房外,麥樂被綁在張志創身邊。
這個時候,我看着黃小詩從醫院那頭出現了,手裏端着飯盒,一副很緊張的模樣。
我心想,難道是駱駝臉邱總生病了?黃小詩在表現賢惠?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那些傳聞是真的。但是每一次在酒吧裏面唱歌的時候,碰到邱總,他都會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提起黃小詩,一副春色嘗盡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黃小詩跟他提過,她曾經有兩個好朋友,一個叫麥樂,一個叫莫春。
黃小詩一見我,大吃一驚,說,莫……莫春,你怎麽在這裏?
我尴尬地笑了笑,聳聳肩,說,我打傷人了!
黃小詩“啊”了一聲,吃驚地問我說,你去酒吧唱歌,又不是去酒吧當打手,你怎麽會打傷人呢?
我聳聳肩,說,以後再跟你說吧,你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吧。我現在也很混亂的,自己都搞不清楚。
結果,黃小詩就直直地向那個彪悍的女老師所在的病房去了。我心裏納悶,難道邱總這個有錢人居然也去住普通病房了?我怎麽就一直沒看到他呢?難道他趴在了病床低下?奇怪。
黃小詩進去後不久,就聽到她“啊”的一聲尖叫,然後夾雜着辱罵聲和撕扯聲。
我想,難道是麥樂将曾經因184網友事件憋的一肚子氣,在此刻爆發,沖黃小詩開戰了?不可能的!麥樂就是再記恨黃小詩,也不會這樣對她的。畢竟,我們曾是那麽密不可分的好朋友啊!
當我沖進病房的時候,隻見黃小詩腦袋上、身上滿是菜湯,整個人濕漉漉的倒在那個彪悍的女老師那裏,臉上還有被掌掴過的紅印。
女老師氣勢洶洶地罵,你給我弄這些東西吃?你當是喂豬?你是不是看我受傷了,就想弄死我?我養你這些年是白養的嗎?
麥樂看着沖進來的我,又看着一個勁辱罵黃小詩的那個女老師,突然暴怒了,她伸手,指着女老師的鼻子,你媽的有病啊!她來看你!你這樣罵她!我靠!剛才你真該被掄死的,你這瘋女人!
她擡手的時候,張志創的手也被擡起來了,人民警察也被動地指着人民教師的鼻子,所以,他一直在掙紮,說,麥樂,你換另一隻手去!
麥樂瞪他說,你媽沒告訴過你,什麽叫同甘共苦嗎?
那個彪悍的女老師被麥樂這一頓罵,臉立刻綠了,怒號,我愛打就打,我愛罵就我,我是她媽!怎麽啦!
啊——
我當時就愣住了,原來,這個彪悍的女人就是黃小詩她後媽呵?怪不得,這麽多年,黃小詩一直處于她水深火熱的統治之下。就是把我、麥樂、黃小詩綁在一起,也打不過這個彪悍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愣在一邊的麥樂在想什麽,她絕對想不到,這個彪悍的女老師,就是很多年前,我們一直預謀着要将其痛打一頓的黃小詩的後媽。
現在想想,真後怕。
想當年,幸虧我和麥樂守在樓道裏,毒打的是一個送計生用品的老太太。要真是毒打黃小詩的這個彪悍後媽,我們倆絕對會被她砸成計生用品不可!
後怕啊。
後怕。
但是,我忽略了麥樂這個女人的戰鬥指數,以及她做事不考慮後果的特長了。她一聽,那個女人自稱是黃小詩的後媽,立刻跳起來了,說,哎呀,這麽多年,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原來你就是人家的後媽啊!替補啊!小三兒啊!媽的,黃小詩是你能欺負的?你他媽的算個屁!
黃小詩一看,麥樂跳得跟隻大猴子一樣,在爲她出頭,眼睛突然有些濕,沒來得及擦身上的菜湯就上前來拉開麥樂,雙目痛楚,不知是内疚還是感激,說,麥樂,求求你,别吵了!别吵了!
麥樂一把推開黃小詩,說,你一邊站着去!她這個渾蛋欺負了你這麽多年,你還忍氣吞聲個屁!要是我,早給她下毒鼠強了!你一邊站着去!今天,你麥樂奶奶和莫春姥姥一定要和這個老妖婆決一死戰!替天行道!以後決不讓你在我和莫春面前弄得跟個小媳婦似的!他媽的!莫春,你剛才怎麽不下手狠點,一自行車掄死這個渾蛋,姐姐給你去坐牢!
決一死戰?
我靠,麥樂,你,沒搞錯吧?剛才,就是剛才啊,幾個小時前,咱倆可差點被她給送回姥姥家啊!
你要決戰,你就自己去決戰好了,不要把莫春給拉上啊。
此刻,我簡直是無比小人地想,麥樂啊,要不,你去決戰,我給你拿衣服好不好啊?
但是,容不得我多想,那個女老師大概在黃小詩面前,耀武揚威慣了,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這樣搶白她,所以,在麥樂那頓痛罵之後,她也徹底爆發了。
麥樂一看,女老師要從床上跳起來反撲,知道境況不妙,所以,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張志創也被她這突然一拽,一個趔趄,兩人雙雙将黃小詩的後媽壓在了病床上。
好在黃小詩她後媽,身強體壯,所以,她一把抓住麥樂的頭發,疼得麥樂跟老鼠一樣吱吱的叫。
本來,我一看,既然麥樂已經動手了,我就是再害怕,也不能不管我的朋友啊!要是麥樂真的被黃小詩她後媽給虐回姥姥家去,我以後想炖小母雞給人吃,也找不到合适的對象了。
梧桐那麽傷 第五章 三十、有一種命運,叫輪回。(2)
所以,爲了麥樂!爲了能滿足我炖小母雞的欲望!我豁出去了——尤其,是後面,黃小詩她後媽居然敢扯麥樂的頭發,這個事情更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也奮不顧身地加入了此次戰争,直奔病床,将黃小詩她後媽壓在了第三層。
第二層的張志創本來被卷入這場戰役,已經感覺很無辜,這麽被我一壓,更是感覺痛徹心肺,他伸着爪子沖紀戎歌求救,說,你女人要壓死我了,你還愣着幹嗎?救我啊!
紀戎歌素來知道我很彪悍,但是他絕然沒有想到,我是如此彪悍!所以,他一看事情居然成了這樣,作爲我的男朋友,他也不能袖手旁觀,所以,很無奈地,準備将我拉起來。不想他剛走到床邊,就被一個從病房外沖進來的影子給撞倒在床上,那個影子自己也倒在了人堆裏,他沖着紀戎歌揮拳頭,我讓你們欺負我媽!
在人肉堆最底層和黃小詩她後媽肉搏的麥樂一聽這辨識度無比高的聲音,就愣了,她一邊同黃小詩她後媽對打着,一邊騰出嘴巴來跟我說,我,我怎麽聽到蘇格拉,沒有底的聲音了?
我一聽,立刻透過壓在我身上的紀戎歌看過去,在人肉堆的最高層,果真是那個風華絕代的蘇格拉,他正揮着小拳頭打在紀戎歌身上。黃小詩就在旁邊,看着我們六個人,疊羅漢。她拉蘇格拉的手,說,哥哥,你快下來吧!你們都快下來吧!别打了!
我的心立刻拔涼拔涼的了。這個,這個蘇格拉,居然是黃小詩的哥哥?也就是說,是黃小詩後媽的親生兒子?
我靠。
人生果真不是一般的傳奇!
蘇格拉一聽,有麥樂的聲音的時候,就停住了揮向紀戎歌的拳頭,探頭往人肉堆下面看,一邊看,一邊問,喂,姚麥樂,是你嗎?
麥樂說,我靠,不是我還有誰?你趕緊給我下來,我快被壓死了!
蘇格拉一看美人麥樂在,也忘記替他媽媽報仇了,乖乖地從人肉堆上下來。于是,我,麥樂,黃小詩的後媽,夾在紀戎歌和張志創兩個大男人之間,相互毆打。
估計,黃小詩的後媽,決然想不到自己十月懷胎,居然生出了這麽一個奇迹的兒子!居然可以眼睜睜看着别人毆打自己的老媽!
最後,醫院裏的那張小床,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沖擊力!倒塌。我們五個人跌倒了一地。
麥樂和張志創被手铐給牢牢地綁在一起,特暧昧的姿态。在一邊的蘇格拉看了之後,臉都有些變形了,小眼睛裏蹦出了嫉妒的火花。
最後,不必紀戎歌和張志創做黃小詩她後媽的工作了,她也沒法上訴我和麥樂了,因爲我們四個人,都在她獨力作戰之下,均有受傷,最嚴重的是走在第一線的麥樂同學。
黃小詩在邊上,看着麥樂一身傷痕的模樣,眼睛輕輕抖動了一下,淚光涔涔,隐隐地難過地看着一身是傷的麥樂。
麥樂不肯看她,若無其事地看着自己和張志創那隻被铐在一起的手。
後來,我們離開的時候,蘇格拉崴着腳走過來,指着同她铐在一起的張志創,問麥樂,說,你們倆今天晚上難道要一直這樣嗎?你們倆難道要睡在一張床上嗎?!說這話的時候,蘇格拉仿佛是憋了很久,臉都被憋腫了的表情!
我心想,這蘇格拉,絕對不愧是H書看多了!什麽事情,都會往“床”上去想!
麥樂和張志創在蘇格拉義正言辭的質問下,就像“奸夫淫婦”被捉奸在床的表情,偷偷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我抹了抹臉上的傷口,問紀戎歌,我說,是不是,今天晚上,麥樂和張志創真的要同床共枕了?
紀戎歌純黑色的眼睛透出一絲玩味的笑,說,哦?怎麽?莫春,你很羨慕?
我們走到樓下,紀戎歌指着傷痕累累的我和麥樂,說,去我家吧!
我奇怪地看着他,問,爲什麽啊?
紀戎歌說,哎,你這個智商,我什麽事情都得給你解釋。首先,你和麥樂無法回宿舍,因爲,張志創你們倆沒法帶進寝室;其次,如果張志創将麥樂帶回家的話……那我不反對的,咱倆就各自回自己的地方。不過,你要是擔心麥樂被張志創這個男人單獨帶走的話,你隻有去我家,他倆也去我家。這樣子的話,好像比較好一些,至少,比較光明磊落一些。說完,紀戎歌就笑,爲自己的聰明才智興奮不已。
我一聽,确實是這樣的道理。
在我們上車的時候,黃小詩從醫院裏跟了出來,她輕輕地喊,麥樂。
麥樂回頭,看了看一身菜湯受盡委屈的黃小詩,眼睛也輕輕地抖了一下,輕輕應了一聲,哎。
這是她們冷戰後,第一次對白。
黃小詩仰着臉,看着一身傷痕的麥樂說,麥樂,以前的事,對不起……
麥樂沉默了一會兒,咬咬嘴巴,笑,你不就是當時也是“色”心大發了嗎?大概看我的男網友标緻,所以給我偷梁換柱了。沒事的!就當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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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挺身而出维护了纪戎歌不是“性无能”之后,不久,系里就召开了各种大会。
系主任在大会上语重心长地点出了大会的主题,就是教育现在的女孩子如何来珍惜自己的千金之躯。不能生活得那么浮躁、那么随意、那么不负责任!然后,他还举了很多例子,说现在的女孩子太开放了,动辄就将“性XX”挂在嘴上,这是很不道德的!这是很不要脸的!这是会令我们当今的和谐社会很不和谐的!这是堕落的!这是道德沦丧的!这是转前面第三页的!
系主任这一句“这是转前面第三页”的话一出来,下面的学生都愣了一下,后来,大家体会过来,可能是系主任的秘书给系主任的发言稿做的备注,结果,系主任太过全情投入了,所以给误念了出来。
我撇了撇嘴,转头跟麦乐说,我说,你看到了没有,准是那些浑蛋教师们回去将我那天的话给传达了,这个老主任才这么震怒来给我们上思想教育课。
麦乐正在回味这句“这是转前面第三页的”的思想精华,所以,她说,莫春,你赶紧上台去问问他,他是怎么来的?是他的老娘“很要脸”“很道德”出来的啊,还是他的老娘“转前面第三页的”把他给转出来的。
麦乐一句话,听得我极愉快。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发现很久之前,在自修室里遇见的那个看小H书的小哥哥正在冲着我抛媚眼,含情脉脉,风情万种。
哦,错了。
经过我定睛一望,他是正在对着麦乐抛媚眼。好在小H书男不是那个天神少年,不值得我为这个媚眼跟麦乐大动干戈。再说了,本人现在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想起纪戎歌那张迷人的脸,我就激动不已。
当时麦乐正在一边斜着脸听系主任的思想教育,一边给我往脸上涂药膏。莫帆的女老师爪上功夫太厉害了,令我几乎毁容。
麦乐说,莫春,你绝对不能放过她!你看,你对我都这么有仇必报,给我煮牛蛙来恶心我!这个婆娘这么祸害你这张本来就好看不到哪里的脸,你若放过了她,老娘不干!
我点头,我说,好的,老娘,我一定会守在她下班的路上,同胡为乐一起蒙面暴打她一顿!让她知道欺负我的后果!不过麦乐,你现在最好先看看,那个眼睛快要抽筋了的哥哥好不好,他是不是用了闪亮滴眼露了,反正老娘我快要被他闪死了。
麦乐问,哪个啊?好像有很多都看着我的美色在抽筋啊。
我白了臭屁的麦乐一眼,说,就是那个!黄鼠狼!
麦乐转眼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黄书郎?你说那个“妇炎洁”男啊,那不就是那天那个看小H书看得满眼血红的小哥哥嘛,人家是黄书郎,不是黄鼠狼,你普通话也太普通了吧,大姐。然后,麦乐继续说,我最近在自修室学习的时候,经常遇见他的。他叫苏格拉,没有底。
我一听,立刻问麦乐,我说,苏格拉,没有底?你快告诉我,他娘是谁?怎么能起一个这么销魂的名字啊?以后我和白楚生个儿子就叫哈根达,没有斯;生个女儿就叫伊利莎,没有白。
麦乐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个女人,你不是说,你已经是纪戎歌的女朋友了吗?怎么会和白楚生个儿子啊?你这是红杏出墙,你这样的行为是要被浸猪笼的。然后,她又色迷迷地转过脸来说,据说,还会被骑木驴的……
我一听,立刻精神萎靡了下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唯独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它总会在你最没有提防的时候,暴露出你生命深处的欢喜忧愁。
而,白楚,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心?满满、满满的一颗心?放不下,舍不了。只能这样捧在胸口,若拿掉了,我就再也不是我,再也不能活、不能哭、不能呼吸?
溪蓝到底有多么好,让你这样不可以忘掉?而我亲爱的,亲爱的你,到底有多么好,让我这么这么不愿意忘掉?
在我出神发呆的这段时间里,系主任已经结束了对我们的教育,大会就在一片抱怨声中散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麦乐前面跟我说的一个名词,就很好学的问:什么是骑木驴?
麦乐看了看四周,很小声地说,我很不小心看了小H男的书,这个骑木驴就是古代一种刑罚,然后……她跟蜜蜂一样趴在我的耳朵上,神秘兮兮了一遍。
我靠!万恶的旧社会!
正当麦乐拉着我,看着我脸上这些“人造景观”表示自己的愤怒时,一个瘦长的身影晃到了我们面前。而与他瘦弱的身材相比,他的脸又是如此的幅员辽阔。还有,他走起来也一步三摇,风吹杨柳,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后来,我和麦乐才知道,他腿上的伤是少年时留下的。所以,走起路来有点跛。
还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它们也是这么销魂地望着我们。它们的主人也在用很销魂的声音同我们交谈,他说,嗨,姚麦乐哦,又遇见到你鸟。我是苏格拉,没有底,你还记得吗?
麦乐也被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小H书男给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她便冷静了下来,笑着同这个令人销魂无限的男人打招呼,说,你好啊,苏格拉。又见面了,真是Nice to meet you啊!
然后苏格拉一直晃着他那张与他瘦长身子极其不协调的脸冲麦乐抛媚眼,说着他最近遇到的杂七杂八的事情,然后又开始长篇大论地同麦乐讨论人生和理想。
一向能说的麦乐同学,终于在苏格拉、没有底同学不死不休的那两瓣嘴唇之下,屈服了。
她说,苏格拉啊,我们可不可以改日再聊啊,我和莫春同学有点紧急的事情得赶紧去处理啊,否则的话,我们就迟到了,你看,都快傍晚了。
苏格拉一听,就很识趣地跟我们说了再见。
我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裤袋,对麦乐说,你看,这个苏格拉、没有底同学,是不是又带着小H书啊?
麦乐点点头,肯定是!要不我能叫他黄书郎啊!她说,不过,我觉得像他这么有坚持能力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写一部现代《金瓶梅》是绝对有可能的,莫春,我很看好他!
我点点头,我说,要是他能分给我点版税的话,我也很看好他!
梧桐那么伤 第四章 二十八、别人伤害我三分,她必将报复其十分!
那天,麦乐急匆匆地和苏格拉、没有底告别的原因是,她被我脸上那些久久不愈的伤疤给激怒了,更激怒她的是,那个女老师竟然将此事牵连到莫帆头上。那是胡为乐给我发短信告知的,不想这个猪头却发到了麦乐的手机上。
麦乐当时一边看我脸上的旧伤,一边看手机上那个女老师“虐待”莫帆的消息,她小银牙一咬,说,靠,这个浑蛋女人,竟然对莫帆那么嫩的玲珑少年下毒手,她也不怕惹得我们这酷爱玲珑少年的美少女们愤慨!走,我们去劈了她!
我看着她那被苏格拉没有底同学传染红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某些时候,麦乐总是很护着我,别人伤害我三分,她必将报复其十分。
麦乐一边在前面风风火火地走,一边冲我道,怎么?你还等胡为乐替你报仇?那个小畜牲要是知道你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得先割腕自杀,轮不到他帮你报仇!走,今天,姐姐和你一起去同那个老女人决战!
我说,麦乐,你还是算了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呢!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抖动,那些仿佛看不见的伤害,实际上却已经冲着我们张开了凶残的口。
麦乐白了我一眼,说,就冲你给我炖了那么多小母鸡,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劈了她,你快给我走!
我说,算了吧,你的命可比我值钱,你还要养活你卧病在床的奶奶的,我不去!我坚持和胡为乐一起去!
麦乐一把拎起我,拖拉着向前走,她说,于莫春,你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啊,你巴不得现在就将那个老娘们给大卸八块!姐姐我保护不了那个生不出来的,难道保护你这个大活人还会有问题么?
说到这里,麦乐的眼睛轻微抖动了一下,仿佛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占据了她的心头。但是她生生抑制住,极力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极其无所谓的模样。
我一听,既然麦乐这么仗义,而我却是对那个伤害了我脸蛋的女人怀着极大的痛恨,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既然绝对会“有仇必报”,那么就让我和麦乐向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可是,现实确实是残酷的。事实证明,我和麦乐空有一腔热情,那个女老师用炮灰将我们俩给毁灭了。
梧桐那么伤 第四章 二十八、别人伤害我三分,她必将报复其十分!(2)
整个事件是这样的。
我和麦乐怕袭击那个女老师时,被她看到庐山真面目,然后将仇恨转移到莫帆身上。于是,事先打劫了两个三年级的小朋友,用五块钱换了两根红领巾。
麦乐一边用红领巾蒙住脸,一边冲我嘟囔,她说,那个,莫春,我觉得刚才应该留下三块钱给那俩小破孩才对,我记得咱们以前的红领巾都是一块五一根啊。
我也学着麦乐,用红领巾蒙住脸,我说,这不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嘛,你看房价都这么惊天地泣鬼神,怕现在这红领巾的价钱也很牛X了,说不定这两根红领巾的价钱,足可以让两个家庭家破人亡啊。
麦乐说,我靠,有这么夸张吗?那我真要自杀,才能谢罪了。
我和麦乐这么全副武装地潜伏在女老师下班回家的路上,可能这鲜红的红领巾太扎眼了,在路上巡逻的老头老太太就不乐意了,紧紧地跟在我和麦乐的屁股后面小跑,说,那俩小姑娘,你们等等,你们等等。
麦乐说,天哪,不会又是以前的那仨冤孽吧?她拉着我的手说,莫春啊,要还真是那仨冤孽的话,你就将你奶奶贡献出来吧,你让你奶奶竞争上岗,挤走这仨冤孽,让他们下岗,让他们没饭吃。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说我奶奶这老太太虽然觉悟很高,但是却是没有三头六臂,估计要挤也只能挤下一个去,要挤下这三个人的话,还真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这三个巡逻的老头老太太走了上来。他们对着我和麦乐说,哎,小姑娘,你们大白天蒙着脸这是干什么啊?
我一看,果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哦,不是,是天涯处处有知己。
这三个巡逻的老人果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果真就是当年我和麦乐贴“不法小广告”时遇到的那三位活宝——俩胖老太太和一瘦老头。
还是麦乐比较镇定,她说,我们的口罩给丢了,所以就用红领巾防沙尘,我们都有口腔溃疡。
我当时愣了,我想这口腔溃疡和防沙尘有什么关系啊,这防沙尘应该和鼻炎肺病一类有关吧。好在那三个老人家的推断能力已经退化了,也就让麦乐给糊弄过去了。我心想,她幸亏没说,我们的口罩给丢了,所以就用红领巾防沙尘,我们俩都患有严重脚气。
不过,其中一个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地劝说麦乐和我,口腔溃疡只是小病,而红领巾确实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染成的,你们还是要尊重革命先烈的,还是将红领巾拿下来吧。我给你们去附近小卖部去买俩口罩就是了。
麦乐一听不乐意了,说,我从小就受你们这些人的欺骗,说什么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害得我当时就跑去问老师,我说,老师,我这根红领巾是哪个烈士的鲜血染成的啊?他的鲜血染了几根红领巾啊?我们为什么这么残忍啊,烈士死了还都不放过,还要用他们的鲜血去染红领巾卖钱啊。
麦乐说的这件事情,我至今记得,因为当时我就在她的身边,一起虔诚地为烈士们鸣不平。当时老师就吼我们,说,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再问就用你们的鲜血来染红领巾!
当时,把我和麦乐吓得不轻,就感觉“红领巾产业”是一个太阴暗的产业了。后来才明白,这个“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它”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不过,那个时候,如果你丢了红领巾的话,到大队辅导员那里补办一根红领巾已经由八毛钱涨到一块五毛钱了。
就这样,和那三个活宝巡逻老队员纠缠完了之后,我和麦乐又遭遇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当我们俩在学校门口蹲点等候到这个女老师,跟着她潜入了一条小巷之后,便挥起拳头,打算对那个骑车而来的女老师“群起而攻”,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的战斗力会这么旺盛。
她一个人的功力就将我和麦乐打得落花流水。
麦乐被女老师掐着脖子摇晃个不停,她一边吐舌头,一边冲我喊,那个,那个,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浑蛋娘们的段位是这么高啊?
我哭丧着脸在一边,甩着小细胳膊拖拉这个女人猿,我说,那个,那个,你可坚持住了,我的小母鸡你可不能白吃啊。你不能死啊。
麦乐几乎被那个女金刚几乎掐出了泪来,她说,好,我不死,只是,你三舅姥爷的,你赶紧来救我啊。
我一看,那个女老师几乎要将麦乐给掐死了,一时情急,四下寻觅,也见不到半根树枝或者棍棒一类的东西可以帮忙。索性就将那个女老师的自行车给扛了起来,哐当一声砸在了那个女魔头的脊背上。
那个女魔头立刻繁花满头,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傻了,哆哆嗦嗦地问麦乐,怎么办?会不会出人命啊?
麦乐说,管个球啊,先跑再说。说完,拉起我就狂奔一气。就在这时,尾随在我们身后而来的那三个活宝再次天崩地裂一般出现了。
其中那个最胖的老太太大呼:杀人了,出人命了!赶紧来救人啊!
我一听,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立刻腿软了,我要回头,却被麦乐一把抓住,她说,你傻啊,赶紧跑啊!
我几乎虚脱了一样摇头,我说,麦乐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杀人呢?我只不过是要出口恶气的。麦乐,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人啊。
就在我和麦乐僵持的这一刻,一辆警车钻进了小巷,麦乐一看,就将我推到了直道边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拐口上,她气喘吁吁地说,莫春,你给我快跑!没人看到你的!这里的一切,有我呢!就是死人了,姐姐我给你扛着!说完,就撒腿一直向前跑去,将目标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辆警车稍作停顿,就紧紧朝着她跑的方向,追去。
我当时如同一团软泥一样,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吓得贴在墙上,傻傻地在那个狭小深邃的拐口处看着警车从我身边呼啸经过,一切措手不及的变故,就这样,在那有些迷茫的黄昏中发生。
我仿佛看到警车上有张极其熟悉的脸,是我曾经见过的那个男子——纪戎歌的好朋友,那个长着月牙眼的、叫做张志创的男子。
梧桐那么伤 第五章 二十九、我说,纪戎歌,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给我辩护不?
第五章
我是人间
你便是我的四月天
我是漂泊的船
你便是我的帆
然
我是启程处
你却是终点
我们之间的距离
被称作:永远
二十九、我说,纪戎歌,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给我辩护不?
我眼睁睁看着张志创的车开向了麦乐的方向。万分紧张的情况之下,我哆哆嗦嗦地给纪戎歌打电话,我说,我杀人了,你快来救救我吧?
纪戎歌当时可能正在看一个什么团伙强奸杀人案,嘴巴也配合着大脑的思维,问我,噢,你杀了几个?强奸了人家没有?
我偷偷探头看了看路尽头躺着的那个彪悍的女老师,我说,就杀了一个啊,我没法强奸啊!
这时,纪戎歌仿佛才从工作中挣脱出来,他说,喂,莫春,是你吗?
我点点头,哭着说,是啊,是我啊!
纪戎歌那端的电话传来纸张扔在桌子上的声音,他倒吸一口冷气说,你,杀人了?你别拿我开玩笑啊!不许和我胡闹!随后,他又试探着问我,说,莫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想我了,想找个借口,让我赶紧去陪你啊?想我了,你就如实说,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又探头看了看张志创的警车似乎停了下来,他似乎正在缉拿麦乐,我就泣不成声,我说,完了,纪戎歌,那个张志创把麦乐抓走了。我要不要去投案自首啊?我真的杀人了!
纪戎歌愣了三秒,之后,倒吸一口冷气,莫春,你冷静一下,你在哪里告诉我!你不许乱走!天塌下来,有我!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告诉我这句话,天塌下来,有我!
我告诉了纪戎歌的具体位置后,就挂上了电话。看着张志创和麦乐纠缠在一起,我的心万分焦急。我看着灯光之下的麦乐,模糊的影子,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十一年前的麦乐,八岁的麦乐,紧紧和我站在一起,蹲在一起,接受那些小孩的侮辱。
梧桐那么伤 第五章 二十九、我说,纪戎歌,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给我辩护不?(2)
如果,在我不能为你做什么的时候,就让我和你在一起,承受那些掉在身上的泥巴和石头吧。这句话,虽然麦乐从来没说,但是,她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我。
而此刻,我又如何在她即将被抓入警察局的时刻,却就跟傻瓜一样在这里傻站着?所以,在那个时候,想到那些旧日的往事,我再也蹲不住了,冲出了小拐口,向麦乐跑去。
麦乐正在和张志创两人斗智斗勇,麦乐说,我出来跑步,你干吗抓我?
张志创挑了挑眉毛,说,前面还有你的行凶现场呢!你跑步用红领巾蒙着脸干吗?别这么快不认账!赶紧跟我回去配合调查此案,否则的话,我只好公事公办了!
麦乐果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她圆眼睛一瞪,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喊警察非礼良家妇女!
张志创弯着月牙眼说,没想到,你这个女杀手还是很幽默的吗!
麦乐将脑袋歪向一边,皱着眉头说,我就是在跑步!我是公民,我有跑步的权利!你不能干涉我行使自己的权利吧?
张志创冷冷笑了一下,说,既然你承认自己是公民,那就配合一下人民警察的工作!说着,伸手将麦乐铐了一只手,麦乐死命挣扎,张志创只好将手铐的另一个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麦乐正要张开嘴巴大喊:人民警察非礼良家妇女啦!
这个时候,我却已经加速冲到了他们眼前,我大喊得声音盖住了麦乐的声音,我说,人民警察同志!人是我杀的!不关她的事啊。
麦乐一看我跑了出来,脸都绿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莫春,你三舅姥爷的,你个傻B!
张志创一眼认出了我,神情极其严肃,你和你弟弟真是血脉相连啊。前些日子他打人在先,今天你杀人在后!你们一家什么人啊!
正在我们三个相峙不下的时候,身后的那个巡逻的胖老太太跑来了,大呼:人民警察同志,人没死啊!爬起来啦!
麦乐一听,说,靠,这下好,救护车都省了!
我一听,激动得差点哭出声音来,那女老师要真是死了,我可真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像我这么心存善良的人,怎么可以成为杀人凶手啊!
张志创看了看我和麦乐,说,就是人没死,你们俩也逃不了干系,先和我一起将伤者送入医院,一会儿带你们去警局。
张志创的话刚落地,一辆宝马就蹿进了巷子,蹿到了我们眼前。
纪戎歌从里面跑出来。
他看了看我,眼睛隐忍着焦虑和愤怒,说,我猜得没错!你不会听我的话,在那里等着的,你会跑出来的!我果真没猜错!说完这话,他看到只有张志创在这里,就长长松了一口气。
张志创看了纪戎歌一眼,笑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这妞紧张成这样?你……你……太丢人了吧?
纪戎歌的脸色一正,看了张志创一眼,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说,我这是关心祖国花朵,我哪里紧张了?这女人欠了我一百块!我不能让她随便就从地球上消失了。说完他看了看被一副手铐绑在一起的张志创和麦乐,白了张志创一眼,你不是吧?第一次见面,就和人家姑娘这么亲热?太恶心了吧?
张志创准备找手铐钥匙,打开,然后去救伤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找不到钥匙了!
于是,他只能和麦乐相互翻着白眼,但是还是被一副手铐紧紧地锁在一起。
麦乐很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就这样和张志创拷在一起,冲陪在我身边的纪戎歌喊,大律师,你要是帮我告这个混蛋警察乱用私刑,姐姐我把莫春许配给你!
纪戎歌的背微微一僵,张志创在一边不乐意了,他说,你把莫春许配给我们家纪戎歌?你这才是残酷地乱用私刑呢!
我一听,心想,去你个小瘪三警察吧,敢情我于莫春就是那满清十大酷刑啊!
那天,纪戎歌,张志创,麦乐,还有我,四个人在那三个巡逻的老头老太太的帮助下,将那个彪悍的女老师送进了医院。
那个女老师一边冲着我和麦乐翻白眼,一边呻吟着。
一直呻吟到医院。
梧桐那么伤 第五章 二十九、我说,纪戎歌,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给我辩护不?(3)
医生检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在病床上翻滚的女老师,说,我看你的伤不算很严重吧?怎么痛成这个样子?
麦乐说,你没看到她是老年人了吗?老年人都怕疼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指手画脚的,和她铐在一起的张志创只能跟着她挥舞着胳膊,却无可奈何。
麦乐又白了张志创一眼,意思是,这都是你自找的,你非要和我绑在一起!我又没求你这么做。
那个女老师可能非常讨厌老年人这三个字,所以,她停止了痛苦的翻滚,保持着她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形象。但是,她还是白了我和麦乐一眼,说,等我的家人来了!一定告你们谋杀!
麦乐就露着小白牙笑,谋杀啊?刚才是姐姐我要被你掐死好不好?你那才是谋杀呢!让你的家人来吧!姐姐我不怕!你两个姐姐这是正当防卫!我们就是谋杀猪,也不谋杀你!
纪戎歌看了看和麦乐绑在一起的张志创一眼说,怎么办?这个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张志创看了纪戎歌一眼,说,你这一套怕是跟你老爹学的吧?
纪戎歌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仓皇,脸色有些微微的黯淡,他不悦地看向张志创,说,你不帮忙就算了。
张志创说,唉,我敢不帮忙吗?我能不帮忙吗?纪大律师!只是,咱们先搞好这个伤员吧,她要是不消停,咱们也没法子啊。
麦乐看了看纪戎歌,说,用钱砸倒她!我就不信有钱砸不倒的人!
张志创斜了麦乐一眼,一脸鄙夷,说,拜金女!
麦乐回瞪了他一眼说,你要是一金条,我就拜你!
我和纪戎歌在边上,看着这两个火力十足的男女对对碰,面面相觑。
那个彪悍的女老师,继续躺在床上,等待家人的救援。
纪戎歌皱着眉头,大概在想,如何劝说这个彪悍的女人,让她弃暗投明,放弃对我和麦乐的上诉。
我很小声地问纪戎歌,我说,你刚才是不是真的很为我着急啊?
纪戎歌看了看我,眼神清冽,却透着一丝淡淡的温柔,嘴巴一勾,说,我现在都还在着急呢!怎么,你以为你祸害完了就天下太平了啊!
我得意地看着他,狡黠一笑,凶什么凶啊!你不就是离开我活不了了吗?我魅力大,爹娘生的,没办法。
纪戎歌扯了扯领带,深深透了一口气。
我偷偷地笑,说,纪戎歌啊,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给我辩护不?
纪戎歌趁麦乐和张志创争吵没有注意他的时候,飞速低下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真杀了人,我就将你送进大牢里去!看着你判死刑!我今天让你呆在那个角落里,你不听!如果真的是这个女人死了怎么办?如果不是张志创抓的你们怎么办?如果还有其他人你怎么办?你是猪吗?很显然,你不是!但是,你长了一张人脸猪脑袋!
纪戎歌发脾气的样子真恐怖,很显然,一向弱不禁风、娉娉婷婷的我被他给恐吓住了,但是,我依旧硬着脖子,说,可是,我不能让麦乐背黑锅啊。
梧桐那么伤 第五章 三十、有一种命运,叫轮回。(1)
三十、有一种命运,叫轮回。
大概是晚上八点的时候,纪戎歌和张志创正在全力以赴地说服那个彪悍的女老师,我在病房外,麦乐被绑在张志创身边。
这个时候,我看着黄小诗从医院那头出现了,手里端着饭盒,一副很紧张的模样。
我心想,难道是骆驼脸邱总生病了?黄小诗在表现贤惠?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那些传闻是真的。但是每一次在酒吧里面唱歌的时候,碰到邱总,他都会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提起黄小诗,一副春色尝尽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黄小诗跟他提过,她曾经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麦乐,一个叫莫春。
黄小诗一见我,大吃一惊,说,莫……莫春,你怎么在这里?
我尴尬地笑了笑,耸耸肩,说,我打伤人了!
黄小诗“啊”了一声,吃惊地问我说,你去酒吧唱歌,又不是去酒吧当打手,你怎么会打伤人呢?
我耸耸肩,说,以后再跟你说吧,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我现在也很混乱的,自己都搞不清楚。
结果,黄小诗就直直地向那个彪悍的女老师所在的病房去了。我心里纳闷,难道邱总这个有钱人居然也去住普通病房了?我怎么就一直没看到他呢?难道他趴在了病床低下?奇怪。
黄小诗进去后不久,就听到她“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夹杂着辱骂声和撕扯声。
我想,难道是麦乐将曾经因184网友事件憋的一肚子气,在此刻爆发,冲黄小诗开战了?不可能的!麦乐就是再记恨黄小诗,也不会这样对她的。毕竟,我们曾是那么密不可分的好朋友啊!
当我冲进病房的时候,只见黄小诗脑袋上、身上满是菜汤,整个人湿漉漉的倒在那个彪悍的女老师那里,脸上还有被掌掴过的红印。
女老师气势汹汹地骂,你给我弄这些东西吃?你当是喂猪?你是不是看我受伤了,就想弄死我?我养你这些年是白养的吗?
麦乐看着冲进来的我,又看着一个劲辱骂黄小诗的那个女老师,突然暴怒了,她伸手,指着女老师的鼻子,你妈的有病啊!她来看你!你这样骂她!我靠!刚才你真该被抡死的,你这疯女人!
她抬手的时候,张志创的手也被抬起来了,人民警察也被动地指着人民教师的鼻子,所以,他一直在挣扎,说,麦乐,你换另一只手去!
麦乐瞪他说,你妈没告诉过你,什么叫同甘共苦吗?
那个彪悍的女老师被麦乐这一顿骂,脸立刻绿了,怒号,我爱打就打,我爱骂就我,我是她妈!怎么啦!
啊——
我当时就愣住了,原来,这个彪悍的女人就是黄小诗她后妈呵?怪不得,这么多年,黄小诗一直处于她水深火热的统治之下。就是把我、麦乐、黄小诗绑在一起,也打不过这个彪悍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愣在一边的麦乐在想什么,她绝对想不到,这个彪悍的女老师,就是很多年前,我们一直预谋着要将其痛打一顿的黄小诗的后妈。
现在想想,真后怕。
想当年,幸亏我和麦乐守在楼道里,毒打的是一个送计生用品的老太太。要真是毒打黄小诗的这个彪悍后妈,我们俩绝对会被她砸成计生用品不可!
后怕啊。
后怕。
但是,我忽略了麦乐这个女人的战斗指数,以及她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特长了。她一听,那个女人自称是黄小诗的后妈,立刻跳起来了,说,哎呀,这么多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原来你就是人家的后妈啊!替补啊!小三儿啊!妈的,黄小诗是你能欺负的?你他妈的算个屁!
黄小诗一看,麦乐跳得跟只大猴子一样,在为她出头,眼睛突然有些湿,没来得及擦身上的菜汤就上前来拉开麦乐,双目痛楚,不知是内疚还是感激,说,麦乐,求求你,别吵了!别吵了!
麦乐一把推开黄小诗,说,你一边站着去!她这个浑蛋欺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忍气吞声个屁!要是我,早给她下毒鼠强了!你一边站着去!今天,你麦乐奶奶和莫春姥姥一定要和这个老妖婆决一死战!替天行道!以后决不让你在我和莫春面前弄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他妈的!莫春,你刚才怎么不下手狠点,一自行车抡死这个浑蛋,姐姐给你去坐牢!
决一死战?
我靠,麦乐,你,没搞错吧?刚才,就是刚才啊,几个小时前,咱俩可差点被她给送回姥姥家啊!
你要决战,你就自己去决战好了,不要把莫春给拉上啊。
此刻,我简直是无比小人地想,麦乐啊,要不,你去决战,我给你拿衣服好不好啊?
但是,容不得我多想,那个女老师大概在黄小诗面前,耀武扬威惯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抢白她,所以,在麦乐那顿痛骂之后,她也彻底爆发了。
麦乐一看,女老师要从床上跳起来反扑,知道境况不妙,所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志创也被她这突然一拽,一个趔趄,两人双双将黄小诗的后妈压在了病床上。
好在黄小诗她后妈,身强体壮,所以,她一把抓住麦乐的头发,疼得麦乐跟老鼠一样吱吱的叫。
本来,我一看,既然麦乐已经动手了,我就是再害怕,也不能不管我的朋友啊!要是麦乐真的被黄小诗她后妈给虐回姥姥家去,我以后想炖小母鸡给人吃,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了。
梧桐那么伤 第五章 三十、有一种命运,叫轮回。(2)
所以,为了麦乐!为了能满足我炖小母鸡的欲望!我豁出去了——尤其,是后面,黄小诗她后妈居然敢扯麦乐的头发,这个事情更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也奋不顾身地加入了此次战争,直奔病床,将黄小诗她后妈压在了第三层。
第二层的张志创本来被卷入这场战役,已经感觉很无辜,这么被我一压,更是感觉痛彻心肺,他伸着爪子冲纪戎歌求救,说,你女人要压死我了,你还愣着干吗?救我啊!
纪戎歌素来知道我很彪悍,但是他绝然没有想到,我是如此彪悍!所以,他一看事情居然成了这样,作为我的男朋友,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很无奈地,准备将我拉起来。不想他刚走到床边,就被一个从病房外冲进来的影子给撞倒在床上,那个影子自己也倒在了人堆里,他冲着纪戎歌挥拳头,我让你们欺负我妈!
在人肉堆最底层和黄小诗她后妈肉搏的麦乐一听这辨识度无比高的声音,就愣了,她一边同黄小诗她后妈对打着,一边腾出嘴巴来跟我说,我,我怎么听到苏格拉,没有底的声音了?
我一听,立刻透过压在我身上的纪戎歌看过去,在人肉堆的最高层,果真是那个风华绝代的苏格拉,他正挥着小拳头打在纪戎歌身上。黄小诗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六个人,叠罗汉。她拉苏格拉的手,说,哥哥,你快下来吧!你们都快下来吧!别打了!
我的心立刻拔凉拔凉的了。这个,这个苏格拉,居然是黄小诗的哥哥?也就是说,是黄小诗后妈的亲生儿子?
我靠。
人生果真不是一般的传奇!
苏格拉一听,有麦乐的声音的时候,就停住了挥向纪戎歌的拳头,探头往人肉堆下面看,一边看,一边问,喂,姚麦乐,是你吗?
麦乐说,我靠,不是我还有谁?你赶紧给我下来,我快被压死了!
苏格拉一看美人麦乐在,也忘记替他妈妈报仇了,乖乖地从人肉堆上下来。于是,我,麦乐,黄小诗的后妈,夹在纪戎歌和张志创两个大男人之间,相互殴打。
估计,黄小诗的后妈,决然想不到自己十月怀胎,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奇迹的儿子!居然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殴打自己的老妈!
最后,医院里的那张小床,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力!倒塌。我们五个人跌倒了一地。
麦乐和张志创被手铐给牢牢地绑在一起,特暧昧的姿态。在一边的苏格拉看了之后,脸都有些变形了,小眼睛里蹦出了嫉妒的火花。
最后,不必纪戎歌和张志创做黄小诗她后妈的工作了,她也没法上诉我和麦乐了,因为我们四个人,都在她独力作战之下,均有受伤,最严重的是走在第一线的麦乐同学。
黄小诗在边上,看着麦乐一身伤痕的模样,眼睛轻轻抖动了一下,泪光涔涔,隐隐地难过地看着一身是伤的麦乐。
麦乐不肯看她,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和张志创那只被铐在一起的手。
后来,我们离开的时候,苏格拉崴着脚走过来,指着同她铐在一起的张志创,问麦乐,说,你们俩今天晚上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你们俩难道要睡在一张床上吗?!说这话的时候,苏格拉仿佛是憋了很久,脸都被憋肿了的表情!
我心想,这苏格拉,绝对不愧是H书看多了!什么事情,都会往“床”上去想!
麦乐和张志创在苏格拉义正言辞的质问下,就像“奸夫淫妇”被捉奸在床的表情,偷偷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我抹了抹脸上的伤口,问纪戎歌,我说,是不是,今天晚上,麦乐和张志创真的要同床共枕了?
纪戎歌纯黑色的眼睛透出一丝玩味的笑,说,哦?怎么?莫春,你很羡慕?
我们走到楼下,纪戎歌指着伤痕累累的我和麦乐,说,去我家吧!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啊?
纪戎歌说,哎,你这个智商,我什么事情都得给你解释。首先,你和麦乐无法回宿舍,因为,张志创你们俩没法带进寝室;其次,如果张志创将麦乐带回家的话……那我不反对的,咱俩就各自回自己的地方。不过,你要是担心麦乐被张志创这个男人单独带走的话,你只有去我家,他俩也去我家。这样子的话,好像比较好一些,至少,比较光明磊落一些。说完,纪戎歌就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兴奋不已。
我一听,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在我们上车的时候,黄小诗从医院里跟了出来,她轻轻地喊,麦乐。
麦乐回头,看了看一身菜汤受尽委屈的黄小诗,眼睛也轻轻地抖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哎。
这是她们冷战后,第一次对白。
黄小诗仰着脸,看着一身伤痕的麦乐说,麦乐,以前的事,对不起……
麦乐沉默了一会儿,咬咬嘴巴,笑,你不就是当时也是“色”心大发了吗?大概看我的男网友标致,所以给我偷梁换柱了。没事的!就当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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