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男友_感悟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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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男友

发布时间:2019-02-17 14:09:43

分类:感悟日记发布者:眼泪绝提
内容簡介:爲了他去偷方便面被剁掉一根手指,爲了保她周全無奈加入黑幫,他付諸了全部來愛她,隻想換來一生相随,卻遭到黑幫老大的陷害。這段逼到死角的愛情,還能否走下去。 《等你去看雪》“聽說了嗎,外面有個楚安陽在追許夏薇。”“又瘋了,在H大,誰敢追她就是活膩了。”“可不是,總有幾個不怕死的,上次那籃球小子,現在還起不來呢,都躺兩個月了。”議論結束後不到兩個星期,楚安陽預料之中住院了,繃帶纏着胳膊腿,臉上同樣挂了彩。我坐在病床前認真削蘋果,細心剁成小塊,插上牙簽放到他手邊。楚安陽目不轉睛的望着我,嘴巴彎出笑臉,他說“夏薇,你真好。”“你不怪我嗎?”“别說的我好像很沒有風度,追你之前我就知道會被你哥揍,不講理的是他,我怪你幹嘛。”我垂着頭不說話,因爲安帥就是我的宿命,他霸占我生活過中的每個細節,不許和男生交往,不許參加同學聚會,晚上八點之前必須回家。這些并不是因爲安帥自私,而是十八歲那年,他加入了黑幫! 十八歲那年,安帥偷了一包方便面,被切斷了一根手指;十八歲那年,我抱着滿身血的安帥,哭到黃昏落日;十八歲那年,安帥說:“夏薇,我可以喜歡你嗎?”我僵了半晌,喉嚨幹澀的擠出一個字:“哥———”“我不是你哥。”他冷漠的扔下這句話,轉身離去,河北的雪鋪滿街頭,安帥走在白茫茫的世界裏,漸漸變成一團黑影。我的眼裏蓄滿淚,呢喃他的名字:“安帥…” 從醫院回到學校已經晌午了,剛到大門口,同桌兼好友琪兒竄到我面前,一臉緊張地說:“夏薇,你哥來了。”所有女孩對安帥都是又愛又怕的,比如琪兒,他曾經是那麽堅定不移的喜歡過他,隻是安帥生性孤僻,目光淩厲,将衆多少女的春心虐殺。我曾給無數學姐學妹當差信,每天十幾封情書塞進安帥的口袋,引發的結果就是,我被他劈頭蓋臉的痛罵一頓,從此再也不敢做中介。 遠遠就看到安帥坐在教室外的台階上,頭發卷曲垂下,穿了件黑色的大衣,他的左手永遠帶着定做的四指手套,無論冬夏。見到我,他站起來,眼睛裏是深不可測的探尋目光,問:“去哪裏了?”我直直的走向他,坦然道:“醫院,看安陽。”“奧。”他輕聲道,“晚上帶你去看電影。”“晚上我要補課,”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安帥抿着嘴,眼底一片寂寞,他過來牽我的手,格外溫柔的樣子:“你生氣了嗎,夏薇?”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他。”安陽以前是跟我一個孤兒院的孩子,在我被安帥媽媽收養之前,他一直照顧我,後來他被上海的一位富商領養,我們就斷了聯系,直到現在才相遇,他申請調來這裏上班,其實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方便祭拜他妹妹,晨曦小時候,淹死在孤兒院的井裏。 那晚,我盯着課本發呆,安帥盯着我發呆,兩個呆子坐在房間裏。沉默中華突然響起安帥的聲音:“夏薇,你是不是喜歡他?”我回了神,眼睛鑽進書本裏,不看他,我說:“你别這麽敏感好嗎?”安帥咧着嘴吧笑,好似嘲弄般的語氣說:“我拼了我的全力保護你,所以夏薇,你絕對不可以背叛我。”就像一場賭局,他把所有的賭注壓在我的身上,他的身價他的命,來換我的愛情。在我饑寒交迫時,雙手伸進安帥的衣服裏取暖,我說餓,他就去巷子裏偷方便面,沒想到遭竊的人是黑幫混混,切了他的小指頭,從此以後,改變了我們的命運。黑幫大哥認安帥是條硬漢,逼他加入黑幫,媽媽病逝以後,他的軟肋隻有我,那些人總是在我周圍盤旋,騎着摩托車騷擾,安帥沒辦法,才跟了明哥,我第一次見到明哥實在安帥二十歲生日會上,本以爲黑幫老大都是一副德行,但明哥卻非常英俊,幹淨利落。他看着我,笑問:“你就是夏薇吧?”安帥擋在中央,把我往他身後扯:“明哥,他隻是個小孩子。”安帥二十歲那年,我十七歲,隻是他口中的小孩子,他警惕的将我藏在他的身後。随即傳來明哥的朗朗笑聲,他單手拍在安帥的肩膀上,安撫道:“别緊張。” 許多年後的今日,我都不敢告訴安帥,在那個悠長的隧道裏曾發生過的事。我探望楚安陽出來,準備乘坐地鐵回家,可是錢包在人海中被小偷扒了,無奈之下隻能步行。幽暗的隧道亮着黃昏的光,無數車輛穿過,風揚起裙角,,明哥的車停在我面前,他摘掉墨鏡向我招呼:“夏薇,小孩子。”似乎像多年未見的朋友,那麽熟絡的樣子。 在他一再要求送我回家的提議下,我上了“賊船”,我怎麽能那麽天真那麽蠢,他可是黑幫老大啊。明哥笑的老奸巨猾的說:“小孩子現在該長大了吧。”繼而,我毫無防禦的情況下,腰上一緊,後腦被箍住,我的初吻,斷送這條幽深的隧道裏。氣喘籲籲的跑回家,踉跄撞進安帥的懷抱,眼見驚魂不定的我,他皺緊眉頭,我結結巴巴道:“按安…安帥啊,什…什麽時候回來的?”“剛才。”他疑惑,“怎麽了,跟賊似的?”“沒…沒…”我轉過身,走到飲水機旁接水,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狂跳。安帥把我拉向他,杯裏的水灑出來,賤到他的衣服上,他卻全然不顧,擡起我的下巴,指腹觸碰我的嘴角,竟有些微微刺痛,安帥變了臉:怎麽傷的?”我愣住,總不能說是被狗咬的吧。安帥的臉越來越難看,接近火山爆發的痕迹,我趕緊解釋:跟琪兒去餐館吃飯,沒看到碗邊缺了口,把嘴割傷了。”見他臉上陰霾一掃而光,我發現自己真是個說謊的小行家。 去接楚安陽出院時,他瞄了一眼我嘴上已經結了痂的傷疤,索性砸來一句:“被安帥咬的?”不等我開口,丫更生猛的下料,“不是吧,夏薇,瞧你挺純情的一姑娘,沒想到口味這麽重,還玩SM嗎?”滾你丫的SM!我臉紅脖子粗的站在大街上開罵:“你才玩SM,你全家都玩SM,帶一起玩那種。”楚安陽笑的前俯後仰,我氣得原地跺腳,憤然轉什麽,刹那間,整個人呆若木雞,街邊停着一輛寶馬,明哥坐在裏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倆。他一定是聽到我那句你全家都玩SM了,我的王母娘娘啊,這話從一黃花大姑娘嘴裏噴出來,太重口了。 正當我無地自容時,明哥揚了揚手你對我身後的人打招呼:巧啊,楚警官。”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他在喊楚警官!然後對恍惚的我打了打招呼,便發動引擎揚長而去。這段日子,我隔三差五的去看望楚安陽,居然不知道丫丫的是個警察。黑幫的妹妹跟一個警察來往親密,簡直荒唐,對我的質問,楚安陽滿臉委屈地說:“誰瞞着了,你也沒問啊!”難怪明哥那種笑容,楚安陽接近我,一定是爲了達成某種目的,而這個目的,會傷害安帥。想到這,我失去控制般的對他咆哮:“離我遠點,滾啊。”盡管小時候,我感謝楚安陽,但倘若會威脅安帥的安危,我決不允許。 回到家沒看到安帥,打手機不通,我心底從未這般惶惶不安,跑去他負責的場子,台球室彌漫着濃濃的煙草味,熏得人級不舒服。進門口幾個男的吹起口哨,安帥把球杆趴在桌台上,眼皮一台看見我。他眉頭緊鎖,直起身走來,把我拖進休息間,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麽?”我整個人僵住,小聲說:“你沒接電話,我擔心。”他的手機揣在外套裏,正好衣服扔在休息間,安帥翻看了幾個未接來電,語氣才變得柔軟:“擔心什麽,我一會就回去了,不是叫你别來這種地方嗎,在家等我就是了。”“安帥…安陽他是警察。”“嗯。”他淡淡回應,穿上外套,原來他早就知道,在他把楚安陽揍進醫院那天,對方便坦白了身份。可是,楚安陽打不過安帥嗎?他也沒告安帥襲警呢,想到此,我稍稍放松警惕,安帥從後門取下一件大衣,把我嚴嚴實實的裹好,“不冷嗎,走吧,回家。”窩在安帥的胳膊裏,特别溫暖又安心,可我從未想過,某一天我會失去這隻胳膊。我大學畢業那天,安帥剪短了頭發,露出他飽滿的額頭精瘦的臉,穿一件黑色襯衣,袖口挽在小臂處,目光鋒芒,手捧鮮花走在校園裏,像一頭溫柔的豹子,勾引少女發情。我突然很不應經的想到一則廣告,一頭豹子在荒原追逐一個少女,女人沒命似的跑,問:“爲什麽追我?”豹子:“我要急支糖漿。”女人:“我沒有。”豹子:“奧,追錯了。”此時此刻,我竟還想馬偕亂七八糟的,結果安帥的玫瑰花,他突然把我擁進懷裏,埋頭在我耳邊說:“終于畢業了。我隻覺得一瞬恍惚,曾經我們說好的,等我畢業就結婚。終于我們要結婚了,安帥的嘴角常常挂着笑,改頭換面後他比以前英俊了不少。我們收到新婚最大的禮物是明哥送的,我當着衆人拆開,望着盒子裏那閃閃發光的鑽戒時,萬物凝固。安帥的笑容不見了,很多時候他都是坐在屋子裏發呆,窗簾緊閉,呆呆的望着那枚鑽戒,在黑暗中發光,然後他說:“明哥喜歡你。”我僵硬的站在黑暗裏,咬了咬牙,問:“所以呢?”“讓我們先把婚禮放一放。”我微笑,蒼白無力,應和道:“你決定吧!”“夏薇。”他低啞的嗓音微弱傳來,“你是真心,想嫁給我嗎?”這一句凝問,讓我的心間一片蒼涼。十八年了安帥,我從未想過要離開你,也從未想過把你失去。意識裏,我們永遠一雙人,永遠在一起,白首不分離。我說:“安帥,不嫁給你,我還能嫁給誰?!”安帥揚唇,眼底一片邪光,把玩着手裏的鑽戒,“把它賣了吧,出國旅遊,你想去哪兒?”明哥的賀禮實在貴重,我點點頭,夥同安帥将這貨賣掉,出國的話正好足夠。丫經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非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光想想我就得瑟了,望着安帥一臉奸詐。思考了半分鍾,我說:“想去有雪的地方去看雪。”“好,咱就去有雪的地方,再也不回來。”未來多好,未來就是一次旅程,我們十指相扣,奔跑在時空的隧道中。我們異想天開的以爲,也許逃得了,擺脫黑幫。可是第二天安帥照常去看場,深夜未歸,手機一直占線,我想去找他,又想起他的話,在家等我就是了。所以我便等,一直等到有人敲門,我以爲安帥回來了,打開,居然是楚安陽,他滿臉風霜的樣子,說:“安帥殺人了。”現在黑白兩道都在找他,楚安陽說黃毛死在他手裏,與明哥勢力相對的龍頭老大。“安帥不會殺人的。”我抓緊楚安陽的衣袖,淚眼模糊,“他不會殺人的,他說他要照顧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錄完口供,從警察局出來,陽光下有個人額外耀眼,深邃的眼底映出我的臉,讓我清晰的看見自己在他瞳孔裏笑,笑的絕望,笑的淚流滿面。我說:“你就那麽想要我嗎?你真的喜歡我嗎?你想怎麽樣你說啊,你要我跟你上床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必拿安帥威脅我,不必搞成現在這種局面,我什麽都會聽你的。”良久,他才冷漠的說:“那就别哭了。”然後我第二次上了他的車,進了他的房,上了他的床。閉眼假寐的希明猛地張開眼,讓我想起了安帥,爲了安帥,我可以的。所以我主動貼過去,伸出的手被希明握着,狠狠握緊,他克制住想要咆哮的沖動,冷硬道:“夏薇,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我當然知道,我在救安帥,如果你松口說黃毛不是安帥殺的,那便不是安帥殺的。我心一橫,想吻他,卻被希明用力的摔在床上,他反彈跳開,站在地板上望着我,眼底湧起惱火,低吼:“别在我面前犯賤。”犯賤,我跳起來,失去理智般朝他嚷:“那你想要什麽你說啊。”“在我身邊就行了,我不會碰你,我不想讓我心愛的女孩恨我。門砰地一聲關了,我縮在床角抱着自己的雙膝哭,他說的沒錯,我就是犯賤,我把自己搞得像個偉大悲情的女主角,打着救世主的名號做婊子,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此後,我讓自己怎麽妖孽怎麽弄,化煙熏妝穿暴露衣裙,跟夜店裏的小姐無疑。我這副樣子出現在堂子裏,無數雙眼睛看過來,希明坐在皮椅中,深深吸一口煙,繼而擰滅。他霍的起身,脫下外套麻利的往我身上裹,我掙紮着反抗,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希明悶哼了一聲,憤然将外套丢出去,吼:“你有本事你就脫幹淨。”我的确有本事,脫就脫,希明不可思議我的舉止,怒不可遏的向大衆發令:“都給我把眼睛閉上,誰敢看,我讓他一輩子都睜不開眼。”我原本麻木的心智在這巨吼聲中徹底崩潰,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爲前些日,我無意從門縫裏窺見一個妖媚的女人坐在希明腿上,嬌滴滴的說:“明哥,怎麽偏偏喜歡夏薇?”他挑眉邪笑,指甲繞着打火機,輕描淡寫的說:“因爲他純情。”純情你妹啊,我現在變成現在這副德行,你還喜歡嗎?還對你胃口嗎?不對的話就放了我放了安帥吧。顯然,我是沒那麽好命的,我被他塞進車廂裏,裹着一條毛毯跟綁架似的,油門一轟到家了,下車我就吐,吐得眼淚嘩啦嘩啦流淌。我家窮,除了步行,最多擠擠公交車跟地鐵,草根少女會暈車。可是,不懂行情的希明以爲我病了,确切來說,以爲我肚子裏邊窩藏了條命,丫腦子有病。我說暈車他還不信,然後我立馬火了,扯着嗓門維護名節:“被你咬一口就能懷上,你當是唾液受孕啊。”其實他懷疑我跟安帥那個了,可聽我這麽一鬧,希明笑了。我随黑影追進弄堂,安帥穿一身黑色風袍,帽子擋住他眉眼,立于盡頭。艱難邁步,我站在至親至愛的人面前,仿佛隔了萬水千山的距離。他冷冷的,滿目瘡痍:“爲什麽不等我回去?”原來那晚,我跟楚安陽前腳剛走,安帥就回來了,好不容易擺脫那些人回來,決定帶我走。可是卻陰差陽錯,楚安陽當時怕那些人沒找到安帥找我麻煩,才将我帶去警察局避一避。我錯過了跟他一起逃離的最佳時機,現在個個關口都有人盯守,明哥的人,黃毛的人,警察局的人,若想離開,談何容易。無奈,我跟安帥躲進一間小旅社,他從浴室出來,赤裸的上身赫然印着幾條已經結痂的疤。他受了傷,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鼻尖酸酸的,我上前接過他手裏的毛巾,踮起腳尖替他擦頭發。安帥垂下頭,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問:“他沒怎麽你吧?”“嗯。”我淡淡應道,不敢與他對視,專注的望着一頭黑發,慢慢揉幹。安帥跟明哥這麽多年,還算了解他的爲人。他喜歡夏薇,在自己生日會上第一眼,明哥看她的眼神,就已經很明顯了。安帥以爲他不過一時興趣,卻沒料到竟會這麽久,這麽深,深到甚至想設計除掉他。想到此,安帥心底一緊,雙臂擁夏薇入懷,埋下臉藏于她頸項間,嗓音沙啞:“多希望,你還沒長大。”還是個跟在自己身邊,不宜戀愛不宜婚嫁的孩子,那樣,就不會有第二個男人預想霸占她,與自己争搶。我蹲在浴室搓洗他血迹斑斑的襯衣,肥皂抹了一遍又一遍,安帥斜倚門框,黃昏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映出思思疲倦:“跟着我,從來沒讓你過一天好日子,辛苦嗎?”手上的動作變緩,我沒有擡頭說:“同甘共苦啊。”安帥蹲下身,雙手伸進面盆裏,同我一起洗襯衣,我盯着他修長的九根手指,眼淚砸進水盆裏,叮咚響起。安帥抿緊嘴唇,故意忽略我的淚,認真搓揉那節袖口。。我用沾滿肥皂的雙手握住他,安帥擡頭,對上我潮濕臃腫的眼睛,他說:“别哭,我心裏堵。”可是我看着那麽漂亮的雙手的殘缺,眼淚就是止不住,安帥抽回手,清洗後擦幹,利落的帶上定做的四指手套,走出浴室。希明的電話在深夜打來,我躺在床上安帥躺在地板上,任由手機一直響。我翻身趴在床沿,特别不安,小聲說:“安帥,你說,我們會不會分開?”“不會”興許是被吵的煩躁了,他抓過手機挂斷,正要關機時一條短信閃過來:“不想安帥完蛋,就回來。”他盯着屏幕,眼裏的憤怒燒成火海,明哥竟然拿他威脅夏薇。我看着短信内容,看着安帥,在心裏發誓,絕對不讓他有事。沒用的我,這一次,終于可以保護安帥。我很高興,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希明對我挺好的,雖然偶爾兇一點,至少不會打女人,而且,他長得沒那麽讨厭。雪花落在指尖,沒有融化,那晚,希明站在門外,迎接我回去,他說:越來越讨厭冬至了。”語氣冷冷淡淡,就好像在說:越來越讨厭冬天了。那麽讨厭冬天的人會喜歡夏天嗎?屋裏開着暖氣,我坐在沙發上看着希明喝完兩瓶白蘭地,也許這種身份的人酒量特别好,所以他看來一點都沒問題。他的眼神還是那麽清醒,卻裂開一道傷,一把将我拽過去,放在茶幾上,手指按住我的肩膀:“你…會喜歡我嗎?”腦袋想被驢踢了似的,我多希望自己能跟空氣一樣透明,不過這個問題必須回答,我說:不會。”誰會喜歡強搶民女的黑幫啊,除非腦袋真被驢踢了,況且,我是個比較有頭有腦有主見的姑娘,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夠專一,我不是吹捧自己,我跟安帥的心一模一樣,甚至,他比我想象中更加堅定。醒來後找不到我的安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停車場,舉槍抵着希明的太陽穴,而周圍三把槍對準安帥,他卻毫不畏懼的說:“明哥,兄弟都知道,夏薇是我的,爲了她我才跟你這麽多年。”我呆呆的望着,血液凝固了,希明嘲弄的揚起嘴角,仿佛槍口下的腦袋不是他的:“安帥,别枉費了夏薇爲你做的付出,我死了,你也不能活。”“不要。”我近呼絕望地喊,聲音卻異常微弱,我不要任何人死,我要安帥活着,我說:“安帥,求你了。”和當初你加入黑幫的理由一樣,我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邊,換你一世安好,隻要你好,便是我的天荒地老。從此我是明哥的女人,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而殺黃毛的兇手被警方逮捕,是明哥下手得力的神槍手,我當然知道裏頭的文章,但這些并不重要,隻要安帥無恙,夏薇不傷。日落地平線,我站在遊泳池邊,看着矯健的身影浮出水面,上了岸。我把毛巾披在他肩頭像一個賢惠的妻子。不對,本來就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沒舉辦酒席,領了證而已。希明說:“隻有這樣,你才是我的人。”兄弟知道算個屁,要一紙婚約,國家證明。我不喜歡希明背上的刺青,他一聲不吭的跑去洗了,我不許他碰我,他就睡在另一個房間。那天他喝多了,搖搖晃晃闖進來,一股濃烈的酒氣竄進鼻尖,脖頸處赫然印着記吻痕,我有些煩躁的推開他,忍住脾氣道:“玩夠了?”他笑,眼神渾濁的看着我,說:“我老婆不肯旅行妻子的義務,我出去發洩男人的需求不行嗎?夏薇,你要爲安帥守身如玉你盡管守,我沒興趣。”我想我并沒有,我隻是保存最後的籌碼,跟他換安帥的自由,我懇求他:“希明,讓安帥走吧。”死寂般的沉默,他突然好像清醒過來,眼裏是悲傷和落寞:“知道嗎,隻要你開口,我每件事情都想滿足你,我希望聽見你叫我早點回家,不許有女人,不許抽煙怎麽樣都行,可你說的每件事情裏除了安帥還是安帥。”說完,他騰起身,大步邁出房間,關門前無力地扔下一句話:“夏薇,别考驗我,我快沒耐性了。”說服安帥隻用了一句話:你去馬爾代夫吧,那裏有雪,在那等我就是。”他抿成一線,那麽固執的說:“一起走。”一起走不了,我笑了笑,用力抱緊他,在他耳邊呢喃:“一定要等我。”坐在車箱裏,我呆呆的望着安帥的背影越來越朦胧,等我眼前清明時,已經找不到他身在哪裏,飛機的轟鳴聲劃破長空,我的心突然異常輕松,耳邊響起希明低啞的聲音:“現在,你滿意了?”回過頭,我對他笑,我說:“希明,陪我去個地方吧。”他遲疑片刻,揮手示意司機開車,兜兜轉轉繞了幾個彎,中途我去花店買了兩束花,最後抵達墓地。将其中一束放到母親墳前,我挽着希明的胳膊,微笑着說:“媽,我結婚了,他對我很好。”希明猛然僵住,我繼續說,安帥也很好,他去了馬爾代夫,那裏很漂亮。”我是安帥媽媽收養的孤兒,這點希明很清楚,但有件事安帥都不知曉。我把第二束花放到晨曦墳墓前,照片上的小女孩才剛滿五歲,她是我兒時的玩伴,她有個很疼她的哥哥。可是她死了,我們拎着桶去井邊打水的時候,因爲太沉提不上來,井口的岩石割破了胳膊,我疼得一松手,懸在半空的水桶因爲力度不夠往下墜,就把晨曦拉下去了。此時,楚安陽身穿警服,手捧鮮花,一臉漠然的走來。希明看着他身後的大隊人馬,眸然一凜,我舉起雙手放在楚安陽面前,我說:“晨曦是我推下去的。”“夏薇…”身後希明剛換出我的名字,手铐已經落在我的手腕間,我答應過楚安陽,隻要安帥安全離開,我就去自首。楚安陽這次回來,就是調查妹妹當年的死,他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說晨曦是因爲水桶墜力栽下去的。因爲當年,安帥媽媽來孤兒院,想收養個女兒,可是在我和晨曦之間猶豫不決。我望着那麽慈祥的母親,特别向往有個家,我不想總是挨餓受涼,我要離開這種地方。所以我跑去偷聽她和院長的談話,在他們最後決定手癢晨曦時,我變成壞孩子,怒氣沖沖的跑向大門,完全沒有看到楚安陽站在一角,縮着小身子偷聽大人們講話,身爲晨曦的哥哥,他當然希望妹妹能過好日子。可是他的希望,被沖出去的我徹底毀滅了,我望着趴在井邊小小的晨曦,将一隻大桶丢到井裏。一個妒忌到失去理智的小孩,從未受到良好教育得小孩,向晨曦伸出了邪惡的小手,絆倒在井邊,胳膊擦破了皮,最終,我如願以償的離開了孤兒院,卻背負着一生的罪孽。真相大白後,我說:“希明,其實我一點也不純情,小時候我就殺過人,你有嗎?!”希明紅着眼眶,裏面裝滿深厚的情誼,他說:“夏薇,你甯願坐牢,也不肯跟我在一起嗎?”“嗯,我不能背叛安帥。”希明絕望的閉上眼睛,唇瓣一點點退去血色,變得蒼白,變得脆弱。他始終閉着眼睛,不看我被楚安陽帶走,他身後的手下剛摸到槍把,就被希明猛力按住。他的聲音如空氣般虛無,說:“他想要什麽,我都給,而她最想要的,就是離開我。”喉間哽了哽,他說:“夏薇,這個是你最想要的,我能不給嗎?”清冷的墓地,他悲戚的言語,是如此絕望的放棄。我雖然怨過希明,卻最終恨他不起來,我的眼淚第一次爲他而流,我們一樣可憐。原來愛與被愛,都變成一種不幸。我在監獄裏度過無數個春去秋來,仰望窗扉大小一般的天空,和馬爾代夫一樣湛藍。 你還在等我嗎?安帥。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内容简介:为了他去偷方便面被剁掉一根手指,为了保她周全无奈加入黑帮,他付诸了全部来爱她,只想换来一生相随,却遭到黑帮老大的陷害。这段逼到死角的爱情,还能否走下去。 《等你去看雪》“听说了吗,外面有个楚安阳在追许夏薇。”“又疯了,在H大,谁敢追她就是活腻了。”“可不是,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上次那篮球小子,现在还起不来呢,都躺两个月了。”议论结束后不到两个星期,楚安阳预料之中住院了,绷带缠着胳膊腿,脸上同样挂了彩。我坐在病床前认真削苹果,细心剁成小块,插上牙签放到他手边。楚安阳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嘴巴弯出笑脸,他说“夏薇,你真好。”“你不怪我吗?”“别说的我好像很没有风度,追你之前我就知道会被你哥揍,不讲理的是他,我怪你干嘛。”我垂着头不说话,因为安帅就是我的宿命,他霸占我生活过中的每个细节,不许和男生交往,不许参加同学聚会,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这些并不是因为安帅自私,而是十八岁那年,他加入了黑帮! 十八岁那年,安帅偷了一包方便面,被切断了一根手指;十八岁那年,我抱着满身血的安帅,哭到黄昏落日;十八岁那年,安帅说:“夏薇,我可以喜欢你吗?”我僵了半晌,喉咙干涩的挤出一个字:“哥———”“我不是你哥。”他冷漠的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河北的雪铺满街头,安帅走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渐渐变成一团黑影。我的眼里蓄满泪,呢喃他的名字:“安帅…” 从医院回到学校已经晌午了,刚到大门口,同桌好友琪儿窜到我面前,一脸紧张地说:“夏薇,你哥来了。”所有女孩对安帅都是又爱又怕的,比如琪儿,他曾经是那么坚定不移的喜欢过他,只是安帅生性孤僻,目光凌厉,将众多少女的春心虐杀。我曾给无数学姐学妹当差信,每天十几封情书塞进安帅的口袋,引发的结果就是,我被他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从此再也不敢做中介。 远远就看到安帅坐在教室外的台阶上,头发卷曲垂下,穿了件黑色大衣,他的左手永远带着定做的四指手套无论冬夏。见到我,他站起来,眼睛里是深不可测的探寻目光,问:“去哪里了?”我直直的走向他,坦然道:“医院,看安阳。”“奥。”他轻声道,“晚上带你去看电影。”“晚上我要补课,”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安帅抿着嘴,眼底一片寂寞,他过来牵我的手,格外温柔的样子:“你生气了吗,夏薇?”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他。”安阳以前是跟我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在我被安帅妈妈收养之前,他一直照顾我,后来他被上海一位富商领养,我们就断了联系,直到现在才相遇,他申请调来这里上班,其实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方便祭拜他妹妹,晨曦小时候,淹死在孤儿院的井里。 那晚,我盯着课本发呆,安帅盯着我发呆,两个呆子坐在房间里。沉默中华突然响起安帅的声音:“夏薇,你是不是喜欢他?”我回了神,眼睛钻进书本里,不看他,我说:“你别这么敏感好吗?”安帅咧着嘴吧笑,好似嘲弄般的语气说:“我拼了我的全力保护你,所以夏薇,你绝对不可以背叛我。”就像一场赌局,他把所有的赌注压在我的身上,他的身价他的命,来换我的爱情。在我饥寒交迫时,双手伸进安帅的衣服里取暖,我说饿,他就去巷子里偷方便面,没想到遭窃的人是黑帮混混,切了他的小指头,从此以后,改变了我们的命运。黑帮大哥认安帅是条硬汉,逼他加入黑帮,妈妈病逝以后,他的软肋只有我,那些人总是在我周围盘旋,骑着摩托车骚扰,安帅没办法,才跟了明哥,我第一次见到明哥实在安帅二十岁生日会上,本以为黑帮老大都是一副德行,但明哥却非常英俊,干净利落。他看着我,笑问:“你就是夏薇吧?”安帅挡在中央,把我往他身后扯:“明哥,他只是个小孩子。”安帅二十岁那年,我十七岁,只是他口中小孩子,他警惕的将我藏在他的身后。随即传来明哥的朗朗笑声,他单手拍在安帅的肩膀上,安抚道:“别紧张。” 许多年后的今日,我都不敢告诉安帅,在那个悠长的隧道里曾发生过的事。我探望楚安阳出来,准备乘坐地铁回家,可是钱包在人海中被小偷扒了,无奈之下只能步行。幽暗的隧道亮着黄昏的光,无数车辆穿过,风扬起裙角,,明哥的车停在我面前,他摘掉墨镜向我招呼:“夏薇,小孩子。”似乎像多年未见的朋友,那么熟络的样子。 在他一再要求送我回家的提议下,我上了贼船”,我怎么能那么天真那么蠢,他可是黑帮老大啊。明哥笑的老奸巨猾的说:“小孩子现在该长大了吧。”继而,我毫无防御的情况下,腰上一紧,后脑被箍住,我的初吻,断送这条幽深的隧道里。气喘吁吁的跑回家,踉跄撞进安帅的怀抱,眼见惊魂不定的我,他皱紧眉头,我结结巴巴道:“按安…安帅啊,什…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他疑惑,“怎么了,跟贼似的?”“没…没…”我转过身,走到饮水机旁接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狂跳。安帅把我拉向他,杯里的水洒出来,贱到他的衣服上,他却全然不顾,抬起我的下巴,指腹触碰我的嘴角,竟有些微微刺痛,安帅变了脸:怎么伤的?”我愣住,总不能说是被狗咬的吧。安帅的脸越来越难看,接近火山爆发的痕迹,我赶紧解释:跟琪儿去餐馆吃饭,没看到碗边缺了口,把嘴割伤了。”见他脸上阴霾一扫而光,我发现自己真是个说谎的小行家。 去接楚安阳出院时,他瞄了一眼我嘴上已经结了痂的伤疤,索性砸来一句:“被安帅咬的?”不等我开口,丫更生猛的下料,“不是吧,夏薇,瞧你挺纯情的一姑娘,没想到口味这么重,还玩SM吗?”滚你丫的SM!我脸红脖子粗的站在大街上开骂:“你才玩SM,你全家都玩SM,带一起玩那种。”楚安阳笑的前俯后仰,我气得原地跺脚,愤然转什么,刹那间,整个人呆若木鸡,街边停着一辆宝马,明哥坐在里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俩。他一定是听到我那句你全家都玩SM了,我的王母娘娘啊,这话从一黄花大姑娘嘴里喷出来,太重口了。 正当我无地自容时,明哥扬了扬手你对我身后的人打招呼:巧啊,楚警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在喊楚警官!然后对恍惚的我打了打招呼,便发动引擎扬长而去。这段日子,我隔三差五的去看望楚安阳,居然不知道丫丫的是个警察。黑帮的妹妹跟一个警察来往亲密,简直荒唐,对我的质问,楚安阳满脸委屈地说:“谁瞒着了,你也没问啊!”难怪明哥那种笑容,楚安阳接近我,一定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这个目的,会伤害安帅。想到这,我失去控制般的对他咆哮:“离我远点,滚啊。”尽管小时候,我感谢楚安阳,但倘若会威胁安帅的安危,我决不允许。 回到家没看到安帅,打手机不通,我心底从未这般惶惶不安,跑去他负责的场子,台球室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熏得人级不舒服。进门口几个男的吹起口哨,安帅把球杆趴在桌台上,眼皮一台看见我。他眉头紧锁,直起身走来,把我拖进休息间,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我整个人僵住,小声说:“你没接电话,我担心。”他的手机揣在外套里,正好衣服扔在休息间,安帅翻看了几个未接来电,语气才变得柔软:“担心什么,我一会就回去了,不是叫你别来这种地方吗,在家等我就是了。”“安帅…安阳他是警察。”“嗯。”他淡淡回应,穿上外套,原来他早就知道,在他把楚安阳揍进医院那天,对方便坦白了身份。可是,楚安阳打不过安帅吗?他也没告安帅袭警呢,想到此,我稍稍放松警惕,安帅从后门取下一件大衣,把我严严实实的裹好,“不冷吗,走吧,回家。”窝在安帅的胳膊里,特别温暖又安心,可我从未想过,某一天我会失去这只胳膊。我大学毕业那天,安帅剪短了头发,露出他饱满额头精瘦的脸,穿一件黑色衬衣,袖口挽在小臂处,目光锋芒,手捧鲜花走在校园里,像一头温柔的豹子,勾引少女发情。我突然很不应经的想到一则广告,一头豹子在荒原追逐一个少女,女人没命似的跑,问:“为什么追我?”豹子:“我要急支糖浆。”女人:“我没有。”豹子:“奥,追错了。”此时此刻,我竟还想马偕乱七八糟的,结果安帅的玫瑰花,他突然把我拥进怀里,埋头在我耳边说:“终于毕业了。我只觉得一瞬恍惚,曾经我们说好的,等我毕业就结婚。终于我们要结婚了,安帅的嘴角常常挂着笑,改头换面后他比以前英俊了不少。我们收到新婚最大的礼物是明哥送的,我当着众人拆开,望着盒子里那闪闪发光的钻戒时,万物凝固。安帅的笑容不见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坐在屋子里发呆,窗帘紧闭,呆呆的望着那枚钻戒,在黑暗中发光,然后他说:“明哥喜欢你。”我僵硬的站在黑暗里,咬了咬牙,问:“所以呢?”“让我们先把婚礼放一放。”我微笑苍白无力,应和道:“你决定吧!”“夏薇。”他低哑的嗓音微弱传来,“你是真心,想嫁给我吗?”这一句凝问,让我的心间一片苍凉。十八年了安帅,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也从未想过把你失去。意识里,我们永远一双人,永远在一起,白首不分离。我说:“安帅,不嫁给你,我还能嫁给谁?!”安帅扬唇,眼底一片邪光,把玩着手里的钻戒,“把它卖了吧,出国旅游,你想去哪儿?”明哥的贺礼实在贵重,我点点头,伙同安帅将这货卖掉,出国的话正好足够。丫经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非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光想想我就得瑟了,望着安帅一脸奸诈。思考了半分钟,我说:“想去有雪的地方去看雪。”“好,咱就去有雪的地方,再也不回来。”未来多好,未来就是一次旅程,我们十指相扣,奔跑在时空的隧道中。我们异想天开的以为,也许逃得了,摆脱黑帮。可是第二天安帅照常去看场,深夜未归,手机一直占线,我想去找他,又想起他的话,在家等我就是了。所以我便等,一直等到有人敲门,我以为安帅回来了,打开,居然是楚安阳,他满脸风霜的样子,说:“安帅杀人了。”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他,楚安阳说黄毛死在他手里,与明哥势力相对的龙头老大。“安帅不会杀人的。”我抓紧楚安阳的衣袖,泪眼模糊,“他不会杀人的,他说他要照顾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录完口供,从警察局出来,阳光下有个人额外耀眼,深邃的眼底映出我的脸,让我清晰的看见自己在他瞳孔里笑,笑的绝望,笑的泪流满面。我说:“你就那么想要我吗?你真的喜欢我吗?你想怎么样你说啊,你要我跟你上床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必拿安帅威胁我,不必搞成现在这种局面,我什么都会听你的。”良久,他才冷漠的说:“那就别哭了。”然后我第二次上了他的车,进了他的房,上了他的床。闭眼假寐的希明猛地张开眼,让我想起了安帅,为了安帅,我可以的。所以我主动贴过去,伸出的手被希明握着,狠狠握紧,他克制住想要咆哮的冲动,冷硬道:“夏薇,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我当然知道,我在救安帅,如果你松口说黄毛不是安帅杀的,那便不是安帅杀的。我心一横,想吻他,却被希明用力的摔在床上,他反弹跳开,站在地板上望着我,眼底涌起恼火,低吼:“别在我面前犯贱。”犯贱,我跳起来,失去理智般朝他嚷:“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啊。”“在我身边就行了,我不会碰你,我不想让我心爱的女孩恨我。门砰地一声关了,我缩在床角抱着自己的双膝哭,他说的没错,我就是犯贱,我把自己搞得像个伟大悲情的女主角,打着救世主的名号做婊子,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此后,我让自己怎么妖孽怎么弄,化烟熏妆穿暴露衣裙,跟夜店里的小姐无疑。我这副样子出现在堂子里,无数双眼睛看过来,希明坐在皮椅中,深深吸一口烟,继而拧灭。他霍的起身,脱下外套麻利的往我身上裹,我挣扎着反抗,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希明闷哼了一声,愤然将外套丢出去,吼:“你有本事你就脱干净。”我的确有本事,脱就脱,希明不可思议我的举止,怒不可遏的向大众发令:“都给我把眼睛闭上,谁敢看,我让他一辈子睁不开眼。”我原本麻木的心智在这巨吼声中彻底崩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前些日,我无意从门缝里窥见一个妖媚的女人坐在希明腿上,娇滴滴的说:“明哥,怎么偏偏喜欢夏薇?”他挑眉邪笑,指甲绕着打火机,轻描淡写的说:“因为他纯情。”纯情你妹啊,我现在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你还喜欢吗?还对你胃口吗?不对的话就放了我放了安帅吧。显然,我是没那么好命的,我被他塞进车厢里,裹着一条毛毯跟绑架似的,油门一轰到家了,下车我就吐,吐得眼泪哗啦哗啦流淌。我家穷,除了步行,最多挤挤公交车跟地铁,草根少女会晕车。可是,不懂行情的希明以为我病了,确切来说,以为我肚子里边窝藏了条命,丫脑子有病。我说晕车他还不信,然后我立马火了,扯着嗓门维护名节:“被你咬一口就能怀上,你当是唾液受孕啊。”其实他怀疑我跟安帅那个了,可听我这么一闹,希明笑了。我随黑影追进弄堂,安帅穿一身黑色风袍,帽子挡住他眉眼,立于尽头。艰难迈步,我站在至亲至爱的人面前,仿佛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他冷冷的,满目疮痍:“为什么不等我回去?”原来那晚,我跟楚安阳前脚刚走,安帅就回来了,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人回来,决定带我走。可是却阴差阳错,楚安阳当时怕那些人没找到安帅找我麻烦,才将我带去警察局避一避。我错过了跟他一起逃离的最佳时机,现在个个关口都有人盯守,明哥的人,黄毛的人,警察局的人,若想离开,谈何容易。无奈,我跟安帅躲进一间小旅社,他从浴室出来,赤裸的上身赫然印着几条已经结痂的疤。他受了伤,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鼻尖酸酸的,我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踮起脚尖替他擦头发。安帅垂下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问:“他没怎么你吧?”“嗯。”我淡淡应道,不敢与他对视,专注的望着一头黑发,慢慢揉干。安帅跟明哥这么多年,还算了解他的为人。他喜欢夏薇,在自己生日会上第一眼,明哥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很明显了。安帅以为他不过一时兴趣,却没料到竟会这么久,这么深,深到甚至想设计除掉他。想到此,安帅心底一紧,双臂拥夏薇入怀,埋下脸藏于她颈项间,嗓音沙哑:“多希望,你还没长大。”还是个跟在自己身边,不宜恋爱不宜婚嫁的孩子,那样,就不会有第二个男人预想霸占她,与自己争抢。我蹲在浴室搓洗他血迹斑斑的衬衣,肥皂抹了一遍又一遍,安帅斜倚门框,黄昏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出思思疲倦:“跟着我,从来没让你过一天好日子,辛苦吗?”手上的动作变缓,我没有抬头说:“同甘共苦啊。”安帅蹲下身,双手伸进面盆里,同我一起洗衬衣,我盯着他修长的九根手指,眼泪砸进水盆里,叮咚响起。安帅抿紧嘴唇,故意忽略我的泪,认真搓揉那节袖口。。我用沾满肥皂的双手握住他,安帅抬头,对上我潮湿臃肿的眼睛,他说:“别哭,我心里堵。”可是我看着那么漂亮的双手的残缺,眼泪就是止不住,安帅抽回手,清洗后擦干,利落的带上定做的四指手套,走出浴室。希明的电话在深夜打来,我躺在床上安帅躺在地板上,任由手机一直响。我翻身趴在床沿,特别不安,小声说:“安帅,你说,我们会不会分开?”“不会”兴许是被吵的烦躁了,他抓过手机挂断,正要关机时一条短信闪过来:“不想安帅完蛋,就回来。”他盯着屏幕,眼里的愤怒烧成火海,明哥竟然拿他威胁夏薇。我看着短信内容,看着安帅,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让他有事。没用的我,这一次,终于可以保护安帅。我很高兴,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希明对我挺好的,虽然偶尔凶一点,至少不会打女人,而且,他长得没那么讨厌。雪花落在指尖,没有融化,那晚,希明站在门外,迎接我回去,他说:越来越讨厌冬至了。”语气冷冷淡淡,就好像在说:越来越讨厌冬天了。那么讨厌冬天的人会喜欢夏天吗?屋里开着暖气,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希明喝完两瓶白兰地,也许这种身份的人酒量特别好,所以他看来一点都没问题。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醒,却裂开一道伤,一把将我拽过去,放在茶几上,手指按住我的肩膀:“你…会喜欢我吗?”脑袋想被驴踢了似的,我多希望自己能跟空气一样透明,不过这个问题必须回答,我说:不会。”谁会喜欢强抢民女的黑帮啊,除非脑袋真被驴踢了,况且,我是个比较有头有脑有主见的姑娘,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够专一,我不是吹捧自己,我跟安帅的心一模一样,甚至,他比我想象中更加坚定。醒来后找不到我的安帅,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停车场,举枪抵着希明的太阳穴,而周围三把枪对准安帅,他却毫不畏惧的说:“明哥,兄弟都知道,夏薇是我的,为了她我才跟你这么多年。”我呆呆的望着,血液凝固了,希明嘲弄的扬起嘴角,仿佛枪口下的脑袋不是他的:“安帅,别枉费了夏薇为你做的付出,我死了,你也不能活。”“不要。”我近呼绝望地喊,声音却异常微弱,我不要任何人死,我要安帅活着,我说:“安帅,求你了。”和当初你加入黑帮的理由一样,我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换你一世安好,只要你好,便是我的天荒地老。从此我是明哥的女人,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而杀黄毛的凶手被警方逮捕,是明哥下手得力的神枪手,我当然知道里头的文章,但这些并不重要,只要安帅无恙,夏薇不伤。日落地平线,我站在游泳池边,看着矫健的身影浮出水面,上了岸。我把毛巾披在他肩头像一个贤惠妻子。不对,本来就是,我们已经结婚了,没举办酒席,领了证而已。希明说:“只有这样,你才是我的人。”兄弟知道算个屁,要一纸婚约,国家证明。我不喜欢希明背上的刺青,他一声不吭的跑去洗了,我不许他碰我,他就睡在另一个房间。那天他喝多了,摇摇晃晃闯进来,一股浓烈的酒气窜进鼻尖,脖颈处赫然印着记吻痕,我有些烦躁的推开他,忍住脾气道:“玩够了?”他笑,眼神浑浊的看着我,说:“我老婆不肯旅行妻子的义务,我出去发泄男人的需求不行吗?夏薇,你要为安帅守身如玉你尽管守,我没兴趣。”我想我并没有,我只是保存最后的筹码,跟他换安帅的自由,我恳求他:“希明,让安帅走吧。”死寂般的沉默,他突然好像清醒过来,眼里是悲伤和落寞:“知道吗,只要你开口,我每件事情都想满足你,我希望听见你叫我早点回家,不许有女人,不许抽烟怎么样都行,可你说的每件事情里除了安帅还是安帅。”说完,他腾起身,大步迈出房间,关门前无力地扔下一句话:“夏薇,别考验我,我快没耐性了。”说服安帅只用了一句话:你去马尔代夫吧,那里有雪,在那等我就是。”他抿成一线,那么固执的说:“一起走。”一起走不了,我笑了笑,用力抱紧他,在他耳边呢喃:“一定要等我。”坐在车箱里,我呆呆的望着安帅的背影越来越朦胧,等我眼前清明时,已经找不到他身在哪里,飞机的轰鸣声划破长空,我的心突然异常轻松,耳边响起希明低哑的声音:“现在,你满意了?”回过头,我对他笑,我说:“希明,陪我去个地方吧。”他迟疑片刻,挥手示意司机开车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弯,中途我去花店买了两束花,最后抵达墓地。将其中一束放到母亲坟前,我挽着希明的胳膊,微笑着说:“妈,我结婚了,他对我很好。”希明猛然僵住,我继续说,安帅也很好,他去了马尔代夫,那里很漂亮。”我是安帅妈妈收养的孤儿,这点希明很清楚,但有件事安帅都不知晓。我把第二束花放到晨曦坟墓前,照片上的小女孩才刚满五岁,她是我儿时的玩伴,她有个很疼她的哥哥。可是她死了,我们拎着桶去井边打水的时候,因为太沉提不上来,井口的岩石割破了胳膊,我疼得一松手,悬在半空的水桶因为力度不够下坠,就把晨曦拉下去了。此时,楚安阳身穿警服,手捧鲜花,一脸漠然的走来。希明看着他身后的大队人马,眸然一凛,我举起双手放在楚安阳面前,我说:“晨曦是我推下去的。”“夏薇…”身后希明刚换出我的名字,手铐已经落在我的手腕间,我答应过楚安阳,只要安帅安全离开,我就去自首。楚安阳这次回来,就是调查妹妹当年的死,他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说晨曦是因为水桶坠力栽下去的。因为当年,安帅妈妈来孤儿院,想收养个女儿,可是在我和晨曦之间犹豫不决。我望着那么慈祥的母亲,特别向往有个家,我不想总是挨饿受凉,我要离开这种地方。所以我跑去偷听她和院长的谈话,在他们最后决定手痒晨曦时,我变成坏孩子,怒气冲冲的跑向大门,完全没有看到楚安阳站在一角,缩着小身子偷听大人们讲话,身为晨曦的哥哥,他当然希望妹妹能过好日子。可是他的希望,被冲出去的我彻底毁灭了,我望着趴在井边小小的晨曦,将一只大桶丢到井里。一个妒忌到失去理智的小孩,从未受到良好教育得小孩,向晨曦伸出了邪恶的小手,绊倒在井边,胳膊擦破了皮,最终,我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孤儿院,却背负着一生的罪孽。真相大白后,我说:“希明,其实我一点也不纯情,小时候我就杀过人,你有吗?!”希明红着眼眶,里面装满深厚的情谊,他说:“夏薇,你宁愿坐牢,也不肯跟我在一起吗?”“嗯,我不能背叛安帅。”希明绝望的闭上眼睛,唇瓣一点点退去血色,变得苍白,变得脆弱。他始终闭着眼睛,不看我被楚安阳带走,他身后的手下刚摸到枪把,就被希明猛力按住。他的声音如空气般虚无,说:“他想要什么,我都给,而她最想要的,就是离开我。”喉间哽了哽,他说:“夏薇,这个是你最想要的,我能不给吗?”清冷的墓地,他悲戚的言语,是如此绝望的放弃。我虽然怨过希明,却最终恨他不起来,我的眼泪第一次为他而流,我们一样可怜。原来爱与被爱,都变成一种不幸。我在监狱里度过无数个春去秋来,仰望窗扉大小一般的天空,和马尔代夫一样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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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我的野蛮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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