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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色男人

发布时间:2019-02-20 10:58:53

分类:情感日记发布者:愿汝一世安好
“什麽鬼地方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是誰提議到鬼帽山探險的?” 千夫所指,怨恨的視線不斷射出,擁有一頭紅發的年輕女孩頓然一怔,幹笑地低下頭,假裝沒瞧見衆人忿忿的目光。 這是位于英格蘭南安普敦外海的小島,位于英吉利海峽偏西南方,是某公爵名下私人産業之一。 傳聞這座占地不到一千平方公裏的島上,有座高約七百十八公尺的小山,山裏林木茂盛,鬼怪傳說甚嚣,因山形形似帽子,所以有了“鬼帽山”之名。由于乏人管理,任其荒蕪,原本的山路早被雜草淹沒,遠眺是山和海相連的景緻,近望則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森綠,給人一股陰氣森森的寒意。 一群不怕死的醫科學生什麽地方不好去,偏要來此探險,透過管道經由主人同意,一行十餘人便背起野營炊具前來,想來一探究竟,藉由鬼魅傳說來探究生與死的境界将如何界定,現代科技醫學和古老醫術有何分别,巫師和巫術爲何能曆久不衰,深入人心。 但是,從他們踏上小島的第一天起,便有種被騙的感覺,除了樹比想像中的多,還有野獸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一舉一動之外,連一個人都看不到,何況是鬼。 一開始是興緻勃勃,非常有精神地尋幽探秘,發揮年輕人特有的樂觀和朝氣,不畏危險地朝前邁進,邊唱歌還邊打趣,士氣十分高昂。不過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大家的表情明顯地出現疲累,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當背包裏帶來的食物被他們毫無節制地吃得差不多後,這才驚恐的後悔,生怕沒命回家。 “奈莉,你想躲到哪去就是你一再慫恿我們要有冒險犯難的精神,非要我們來長點見識,這下可好了,順了你的心意了。”東南西北分不清楚,哪邊有路、哪邊無路根本看不出來,一張泛黃的地圖翻來翻去還是一籌莫展,沒了指南針他們從何而來都不知道。 “呃!大家降降火氣嘛!不就是迷路而已,反正我們未照約定時間出現在碼頭,自然會有人來尋我們。”不會任其自生自滅。“什麽迷路而已,我們和船夫約好十五日後再來接回大夥,可是這才第七天,而我們不但找不到你所說的鬼岩洞,食物還嚴重短缺,你想我們能撐上幾天?”擁有一雙藍眼睛的保羅不滿的指責道。 “是你太貪心地把十五天的食物當一禮拜的份量吃光,怎麽可以怪到我頭上?剛出發時前我不是提醒大家要少吃點,不要浪費食物。”但有誰聽進去了,全都興高采烈的當耳邊風。振振有詞的奈莉不覺自己有錯的反駁,略帶心虛地将變輕的背袋往後一撥,不讓大夥瞧見扁扁的包包裏早空無一物,隻剩下半瓶礦泉水。 “不過你也說過山上有住家,隻要大家趕點路,我們可以去借住幾天,就算食物帶不夠也不用擔心。”當初她可是誓言旦旦的說“鬼帽山”如她家的廚房,走了不下百來回,出不了事。一旁的西蘭不滿地一哼,十分痛恨此時的落難。 “那是……那是……我搞錯了嘛!太久沒來,有些路都生疏了,所以……所以……”奈莉越說越小聲,不安地吞了吞唾液。 “所以我們就該自認倒楣,等著看誰先死嗎?”早知道會落到這種地步就不來了。“西蘭,你說話别太過份,又沒人強迫你來,是你搶著要報名,還說如果我敢不把你納入名單内,你就讓我在學校待不下去。”她也是勉爲其難好不好,怕她大小姐脾氣一發又找人麻煩。 “我怎麽曉得你的話不能信,十句當中有九句是謊言,大言不慚說有村落,結果卻是個無人島。”她也很嘔,卻沒有反悔的餘地。 眼睛冒火的西蘭瞟向在樹下閉目休憩的羅納德,少女情懷讓旁人一目了然,她是爲了他而來,想藉機與他多親近。可是……怨妒地眼看向另一位擁有烏黑如瀑長發的女孩,她不甘心的怒火膨脹十倍大。“以前的确有住家,我曾接受過他們的款待,要不是你嫌一身髒想找條野溪淨身,我們也不會越走越遠,偏離原先的路線。”有誰出來探險還帶化妝品,打扮得像要參加宴會。 “奈莉.班特,你在怪我喽?”保持幹淨有什麽不對,她不也是一見到清澈的溪水便沖下去洗臉,潔淨手腳 “不敢,全是我的錯,誰叫我沒擦亮眼,接受你的威脅,一點也沒考慮到你不能吃苦的個性。”奈莉吐槽回去。 不過看著大家一副疲憊的模樣,她心裏是有點小小的愧疚,她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是來過一回,不過那時是坐著直升機,被大人帶著自然不緻迷失。誰知物換星移,加上隻憑記憶著實不太可靠,才會落得這種下場,隻是她性情倔,不願認錯,咬著牙也要硬拗,再說她還有一座穩穩的靠山讓她靠。 “你……”“好了,你們兩個别再吵了,爲什麽不學學姬兒,人家連一聲都沒吭過。”安适得像來度假,手中還捧著一本他們看不懂的中文書。 被西方同學喚作姬兒的江天愛是衆人眼中的東方公主,黑發黑眸,五官精緻得有如陶瓷娃娃,柳眉杏目,膚白勝雪,細嫩得幾乎透光的玉肌看不到粗糙的毛細孔。 恬适安靜,不多話,淡淡地散發一股謎樣的神秘感,甚至可以說是冷淡,眸心輕揚,盡是令人猜不透的幽深,深得叫人深陷其中,不知不覺地爲之沉迷。 此行七個男孩,絕大部份是爲她而來。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爲了能親近勾動心魂的美麗女孩,希望在朝夕相處的時日裏能擄獲芳心,有進一步的接觸。 而另四個女孩子,除了有傻大姊性情的奈莉外,其餘三人皆是追著心儀對象或怕心愛的人被搶走才來的,她們盯得死緊,寸步不離,縱使吃苦受罪也咬牙硬撐,不想讓人看輕。 “幹麽拿我們跟那個書呆子比,随時随地抱著一本書就表示她比較聰明嗎?”做作,裝模作樣,不論做什麽事都故意标新立異,引人注目。 “姬兒本來就比我們所有人聰明,她每學期都是全校第一名,年年拿高額獎學金,要不是離家近,我們學校還挖不到媲美天才的她呢!”姬兒可是師長眼裏的高材生,到目前爲止尚無任何課業難得倒她。 奈莉這輩子最驕傲的是有識人眼光,第一眼瞧見臉蛋沒巴掌大的姬兒便心生好感,進而死巴著她,當她最好的朋友。原本她提議的鬼帽山一遊,大夥兒是興緻缺缺,這邊推、那邊說沒空給她吃閉門羹,可是一聽說多了江天愛同行,踴躍者多得叫人傻眼,害她必須淘汰再淘汰,留下推拒不了的精英份子。 不過爲了說服六親不認的好友,她倒是費了一番工夫,整天纏著江天愛,不停地在她耳邊唠唠叨叨,進行爲期七天的疲勞大轟炸,她才在煩不勝煩的情況下勉強點頭,還開出一堆不人道的條件要求她遵行。 “姬兒、姬兒!你幾時成了黃種豬養的狗,奉承的模樣真叫人惡心……”第一名又怎樣,她有她令人稱羨的家世嗎? 出身富豪的西蘭向來驕縱,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寵兒,要什麽有什麽,少了一顆體貼的心,總認爲自己才是發光的焦點,沒人可以搶過她的鋒頭。 偏偏自從長相清靈、妍麗可人的江天愛出現後,她的光芒頓地黯然失色,不論是容貌和課業都不如人,對一向是男孩們追逐目标的她來說,一下子失寵,那種不被重視的落差始終讓她難以平衡。“西蘭,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别說出令自己蒙羞的話語。”因生病而晚兩年入學的羅納德倏地睜開眼,語氣略帶嚴厲的指責。 他是姬兒的頭號追求者,也是最積極的一個。 都什麽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情在那邊吵江天愛受不了的阖上手上的書。 以外表而言,這些優秀的醫學系學生确實很成熟,但就心智來說,能做長遠打算的沒幾人,他們看的是眼前,争的是一時。 不過一碰上凡事精打細算、思路異于常人的她,這些紛紛擾擾皆與她無關,她一句獨善其身,懶得理會他人編派什麽。 “天快黑了,最好找個地方搭營,女孩子找柴生火,男同學們想辦法捕抓獵物,不想餓死就快點行動。”跟著一群笨蛋瞎混是她作過最不明智的選擇。“我們爲什麽要聽你的?你以爲你是誰呀!”膽敢命令她做事,這種低下的工作可是傭人才該做的。 悶了七天,西蘭終于忍不住大發大小姐脾氣,她身側的茜兒和莎琳也和她站同一陣線,眼光蔑視地不認爲她有資格叫他們做什麽。 江天愛肩一聳,沒啥表情的表示,“那就各安天命了,反正我的食物還很充足,再撐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成問題,你們要是餓暈了沒有體力,林子裏的野獸可就樂了,不愁沒新鮮的晚餐可食用。”她拍拍飽實的背包,朝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準備齊全是她的處世原則,打一開始她便仔細控制每一天食物量,以七分飽爲主,不過量,以防萬一。 天性偏懶的她最怕麻煩,能不多一事盡量不多事,她和沖動型的奈莉不同,凡事必留後路,絕不像傻瓜一樣以爲船到橋頭自然直、路是人走出來的,沒做好萬全的規劃無疑是找死。 總而言之,她就是心思缜密到幾近深沉的那種人,習慣用大腦思考,絕不随興而起,家裏有兩個太“率性”的家人已經夠她頭痛了,總要有個倒楣的人保持清醒,免得一家人最後的下場是淪落當乞丐。 而她,江天愛,江家唯一使用到腦部功能的智者,她便是三生不幸的那個人。“你可以不聽我的,死活自論,淪爲獸腹不是我的責任。” 江天愛最大的缺點是不管别人死活,即使有人奄奄一息向她伸出手請求援救,她頂多施舍一眼便一腳跨過,絕不讓自己沾上麻煩。 當她事不關己的說完一番冷情話語後,當真把找她麻煩的西蘭甩在身後,迳自地往水源處走去,不理會她氣急敗壞的吼叫。 不過她越是表現得平靜,看她不順眼的人也就更加憤慨,一個快步追上來推了她一把,意欲教訓她,不讓她太過猖狂。殊知,近水處土濕石滑,沒料到會被推的她踉跄了一步,上身往前傾,雙手先落地滑過尖銳的石頭,一抹血紅滴入水裏,身體沒髒卻意外受了小傷。 “奈莉,你能不能停止大驚小怪的暴走,我還沒死,用不著用哀悼的眼神看著我。”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傷重到快蒙主寵召了。 “死姬兒,我在爲你生氣耶!你反倒是消遣我。”都流血了還不當一回事,她到底有沒有神經呀! “生氣有什麽用,能把人捉來砍成七、八截洩憤嗎?”她是懶,但不表示不記仇,她腦子一轉,就有人會遭殃。 就著清澈見底的溪水清洗傷口,那雙黑如夜幕的眸子閃著慧黠冷光。最後,一行人還是依江天愛的意思在臨溪一百公尺處紮營,力求表現的男孩們自告奮勇地去尋找食物,而西蘭在内的三名富家千金則不甘不願的撿柴,圍成一堆試圖生火。 “早知道她會這麽難搞,當初我就不該同意,瞧她把我們整得多慘。”拖累行程不說,還害大夥兒迷路,簡直是哈雷彗星(掃把星)。 “如果她揚言要将你踢出學校宿舍,你敢不點頭?”窮學生的悲哀。 “……”兩眼睜大的奈莉氣呼呼地瞪著江天愛。“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呀!明知道我在氣頭上還故意砍我一刀。” “實話實說。”她要不自作聰明找來羅納德,此趟旅程應該會風平浪靜,少生許多事端。 “什麽實話嘛!我看你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沒事找罪受。”朋友就該互挺,而不是扯後腿。“沒錯。”她的确是活該。 “臭姬兒,你還真的取笑我,你……咦、咦……你要幹什麽?千萬别想不開,水很深……” 沒好氣的江天愛回頭白了她一眼,“我是要撿東西,請不要想太多。” 一道耀眼的紅在水底忽隐忽現,在沙石中半露出一角,經由水波的折射,隐約可瞧見泛著紅光的棱角,随著水流緩緩推進。 奈莉微訝地大聲嚷嚷,“溪床上除了石頭外,還有什麽東西……哇!那是什麽?閃了我眼睛一下。” 亮得刺目。“不曉得,好像是玫瑰石或水晶吧!”紅得如此晶透,若非上品也極其罕見。 水深及腰,江天愛如香魚一般泅入,準确無誤的撈起鳥蛋大小的菱形晶石。 她仔細打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某個人佩帶在胸前…… 這是一個墜飾,有鑲嵌的銀鈎,用以勾住繞頸的鏈子,隻是如今銀鈎已脫落,剩下圓形的環圈,鮮紅的寶石握在手中竟隐隐發冷,好似有一股很毛的寒氣鑽進掌心,令她差點脫手甩出。 “咦!不會是鑽石吧?我聽說鬼帽山隐藏豐富的礦脈,說不定是鑽石……”異想天開的奈莉兩眼發亮,幻想著能撿到鵝蛋大小的鑽石。 聞言,江天愛殘忍地潑下一桶冷水。“真有鑽石,人家早開采完了,哪輪得到你作白日夢。” 一說完,她順手将這顆水晶放入上衣口袋,貼近她心髒的位置。也不知是駭人的傳說應驗了,還是她著了涼,有點感冒的迹象,她和奈莉回到營地的途中,老覺得後面有什麽跟著,可是頻頻回頭卻什麽也看不到,心頭籠罩著股不太踏實的感覺。夜裏,昏昏沉沉地,和女孩們共用一個帳篷的她忽然冷醒,星眸惺忪的微微睜開,她不懂明明睡在睡袋裏,爲何兩腳特别凍人,讓她瞬間冷透一身,直達休息中的大腦神經。“呃”那是什麽? 輕訝了一聲,不覺得害怕,一抹像人的影子投射在外帳篷的帆布上,身形很高,看得出是男人的肩寬,随著營火漸歇的光亮搖晃不已。 原先她以爲是保羅、約翰他們的惡作劇,想趁黑夜襲,但随著黑影慢慢地變大,猶如水一般的滲入篷内,她了無睡意的美眸跟著睜大,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冷瞳。 說不上來的冷意蔓延開來,她真的很不喜歡泡在冰裏,感到生氣,目光如炬地瞪著看不清長相的臉孔,陰寒的氣息讓她更加頭昏腦脹,怒由中生。“你睡覺不睡覺幹麽發出聲音?你要是害我睡眠不足,明日我鐵定讓你不好過。”口中嘟囔了兩句的西蘭發出不滿聲,她眼未張的翻過身,似乎睡得很熟的鼾聲輕揚,絲毫不受影響地大作春夢,抱著心形小枕直喊羅納德。 “我要你幫我。”幽暗的人影開了口,但口氣是充滿霸氣的狂妄。 挑起眉,坐直身的江天愛雙手互搓地斜睨,“你在跟我說話?” “就是你,除了你還有人瞧見我嗎?”黑影的口氣不太客氣,充滿命令意味。 “吵醒其他人不就得了,相信他們會對你極感興趣,探索生與死的奧秘,這便是衆人千裏迢迢來到鬼帽山的目的。”找鬼。 而“他”,一道能穿防水布而入的影子,并屈膝坐在某人腳上不驚動其主人,毫無重量似的與她交談,不是鬼還能是什麽。 不驚慌也不恐懼的江天愛平靜的垂下眸,冷靜地思考“他”爲什麽會找上她,在他們一行人當中,她絕對不是古道熱腸的那個人,甚至稍嫌冷情,病急亂投醫的笨蛋才會找上她。 望著身旁睡沒睡相,兩腳大張又打呼的奈莉,她處之泰然地搖搖頭,不認爲有人……呃,有鬼能讓自己幫上什麽忙,原則上她甯可獨善其身,諸事莫理。管閑事的人通常活不長,好人壞人的界線早已模糊不清,誰曉得今日的善舉不會是明日害人的幫兇,因果循環交給上蒼處理,她離成佛化仙的路途還十分遙遠。 “别在心裏數落我,小丫頭,我認得你。”五官不明的黑影似在低笑,少了一絲狂佞。 “你知道我是誰?”不無驚訝地擡起眸,她想看清黑暗的影子。 “姬兒,某大學醫學系的高材生,上有一名發明狂的大哥,以及自戀狂的大姊,至于你本身則緻力于與死人爲伍的法醫路途邁進。”他對她了若指掌。“你……你究竟是誰?”江天愛頓了一下,神色極爲震驚。 沒錯,惰性堅強的她之所以就讀醫學系爲的并非高薪,受人尊敬的忙碌職業—醫師,而是因爲懶得出社會必須與人交際應酬,破壞她享受甯靜的樂趣,因此定下目标,以法醫爲未來工作。 一來,不會有人常來打擾她,二來,不用擔心“同事”找她麻煩,死人是最安靜的同伴,任人開膛破肚也不會跳起來喊痛。 “你見過我。”在一年前。 “我見過你?”她思索著媲美電腦的記憶,試圖找出有關“他”的影像。“而且我一直看著你。”看著她,竟成他打發無聊時光的唯一樂趣。 一開始,隻覺得這個太過老成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小小年紀卻有超齡的表現,像個小老太婆般操勞家中不肖的兄姊,洞悉力驚人得不符合她該有的年齡。 不争不吵,不愛撒嬌,沒有活潑的少女氣息,除了冷笑,少見她開懷地展開笑顔,沉穩到近乎毫無趣味的生活叫人咋舌。是一種自虐性的樂趣吧!越是遠距離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他的心沉淪得越快,仿佛兩人的世界連在一起,并無黑夜與白晝之分。 他沒想到兩人會在這種偏僻的山區再度相遇,她甚至将他從冰冷的溪水底解救起來,兩人的命運将從此“ 面化”的交纏在一起。 “你……看著我……”她困擾地想著,他從何處看她? “精靈城堡”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進出,未經邀請,堡内的“寄生物”便會先一步驅離,在最短的時間内将不速之客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踏入堡中一步。更何況城堡外圍還有“迷霧森林”,光是應付撲朔迷離的濃霧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怯,他怎麽可能穿過重重迷障,一窺她的日常作息? 除非對方有千裏眼兼能透視,不然家裏的桌子椅子、花瓶碗盤早知會她外人入侵,讓她預做防備。 “江天愛,江家的小女兒,聰明如你,還猜不出我是誰嗎?”他伸出手,撫向她的水嫩粉頰。 微微一側的江天愛避開他異常冰冷的指尖,美目微凝。“走開,我不想認識你。” “你沒得選擇,寶貝,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天起,你我的命運便無法分開。”他愉悅的發笑。“我不相信命運,我隻相信自己。”她堅定的說道。 “是嗎?”他低低的笑聲,像是一條無法掙脫的冰索緊緊束縛著她。 黑暗中的影子慢慢的浮現出一張刀鑿的冷硬臉孔,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注視著她。 “是你?!”
“什么鬼地方呀!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是谁提议到鬼帽山探险的?” 千夫所指,怨恨的视线不断射出,拥有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孩顿然一怔,干笑地低下头,假装没瞧见众人忿忿的目光。 这是位于英格兰南安普敦外海的小岛,位于英吉利海峡偏西南方,是某公爵名下私人产业之一。 传闻这座占地不到一千平方公里的岛上,有座高约七百十八公尺的小山,山里林木茂盛,鬼怪传说甚嚣,因山形形似帽子所以有了“鬼帽山”之名。由于乏人管理,任其荒芜,原本的山路早被杂草淹没,远眺是山和海相连的景致,近望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绿,给人一股阴气森森的寒意。 一群不怕死的医科学生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来此探险,透过管道经由主人同意,一行十余人便背起野营炊具前来,想来一探究竟,藉由鬼魅传说来探究生与死的境界将如何界定,现代科技医学和古老医术有何分别,巫师和巫术为何能历久不衰,深入人心。 但是,从他们踏上小岛的第一天起,便有种被骗的感觉,除了树比想像中的多,还有野兽虎视眈眈的盯著他们一举一动之外,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何况是鬼。 一开始是兴致勃勃,非常有精神地寻幽探秘,发挥年轻人特有的乐观和朝气,不畏危险地朝前迈进,边唱歌还边打趣,士气十分高昂。不过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大家的表情明显地出现疲累,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当背包里带来的食物被他们毫无节制地吃得差不多后,这才惊恐的后悔,生怕没命回家。 “奈莉,你想躲到哪去就是你一再怂恿我们要有冒险犯难的精神,非要我们来长点见识,这下可好了,顺了你的心意了。”东南西北分不清楚,哪边有路、哪边无路根本看不出来,一张泛黄的地图翻来翻去还是一筹莫展,没了指南针他们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呃!大家降降火气嘛!不就是迷路而已,反正我们未照约定时间出现在码头,自然会有人来寻我们。”不会任其自生自灭。“什么迷路而已,我们和船夫约好十五日后再来接回大伙,可是这才第七天,而我们不但找不到你所说的鬼岩洞,食物还严重短缺,你想我们能撑上几天?”拥有一双蓝眼睛的保罗不满的指责道。 “是你太贪心地把十五天的食物当一礼拜的份量吃光,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刚出发时前我不是提醒大家要少吃点,不要浪费食物。”但有谁听进去了,全都兴高采烈的当耳边风。振振有词的奈莉不觉自己有错的反驳,略带心虚地将变轻的背袋往后一拨,不让大伙瞧见扁扁的包包里早空无一物,只剩下半瓶矿泉水。 “不过你也说过山上有住家,只要大家赶点路,我们可以去借住几天,就算食物带不够也不用担心。”当初她可是誓言旦旦的说“鬼帽山”如她家的厨房走了不下百来回,出不了事。一旁的西兰不满地一哼,十分痛恨此时的落难。 “那是……那是……我搞错了嘛!太久没来,有些路都生疏了,所以……所以……”奈莉越说越小声,不安地吞了吞唾液。 “所以我们就该自认倒楣,等著看谁先死吗?”早知道会落到这种地步就不来了。“西兰,你说话别太过份,又没人强迫你来,是你抢著要报名,还说如果我敢不把你纳入名单内,你就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她也是勉为其难好不好,怕她大小脾气一发又找人麻烦。 “我怎么晓得你的话不能信,十句当中有九句是谎言,大言不惭说有村落,结果却是个无人岛。”她也很呕,却没有反悔的余地。 眼睛冒火的西兰瞟向在树下闭目休憩的罗纳德,少女情怀让旁人一目了然,她是为了他而来,想藉机与他多亲近。可是……怨妒地眼看向另一位拥有乌黑如瀑长发的女孩,她不甘心的怒火膨胀十倍大。“以前的确有住家,我曾接受过他们的款待,要不是你嫌一身脏想找条野溪净身,我们也不会越走越远,偏离原先的路线。”有谁出来探险还带化妆品打扮得像要参加宴会。 “奈莉.班特,你在怪我喽?”保持干净有什么不对,她不也是一见到清澈的溪水便冲下去洗脸,洁净手脚 “不敢,全是我的错,谁叫我没擦亮眼,接受你的威胁,一点也没考虑到你不能吃苦的个性。”奈莉吐槽回去。 不过看著大家一副疲惫的模样,她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愧疚,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是来过一回,不过那时是坐著直升机,被大人带著自然不致迷失。谁知物换星移,加上只凭记忆著实不太可靠,才会落得这种下场,只是她性情倔,不愿认错,咬著牙也要硬拗,再说她还有一座稳稳的靠山让她靠。 “你……”“好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为什么不学学姬儿,人家连一声都没吭过。”安适得像来度假,手中还捧著一本他们看不懂中文书。 被西方同学唤作姬儿的江天爱是众人眼中的东方公主,黑发黑眸,五官精致得有如陶瓷娃娃,柳眉杏目,肤白胜雪,细嫩得几乎透光的玉肌看不到粗糙的毛细孔。 恬适安静,不多话,淡淡地散发一股谜样的神秘感,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眸心轻扬,尽是令人猜不透的幽深,深得叫人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地为之沉迷。 此行七个男孩,绝大部份是为她而来。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为了能亲近勾动心魂的美丽女孩,希望在朝夕相处的时日里能掳获芳心,有进一步的接触。 而另四个女孩子,除了有傻大姊性情的奈莉外,其余三人皆是追著心仪对象或怕心爱的人被抢走才来的,她们盯得死紧,寸步不离,纵使吃苦受罪也咬牙硬撑,不想让人看轻。 “干么拿我们跟那个书呆子比,随时随地抱著一本书就表示她比较聪明吗?”做作,装模作样,不论做什么事都故意标新立异,引人注目。 “姬儿本来就比我们所有人聪明,她每学期都是全校第一名,年年拿高额奖学金,要不是离家近,我们学校还挖不到媲美天才的她呢!”姬儿可是师长眼里的高材生,到目前为止尚无任何课业难得倒她。 奈莉这辈子最骄傲的是有识人眼光,第一眼瞧见脸蛋没巴掌大的姬儿便心生好感,进而死巴著她,当她最好的朋友。原本她提议的鬼帽山一游,大伙儿是兴致缺缺,这边推、那边说没空给她吃闭门羹,可是一听多了江天爱同行,踊跃者多得叫人傻眼,害她必须淘汰再淘汰,留下推拒不了的精英份子。 不过为了说服六亲不认的好友,她倒是费了一番工夫,整天缠著江天爱,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进行为期七天的疲劳大轰炸,她才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勉强点头,还开出一堆不人道的条件要求她遵行。 “姬儿、姬儿!你几时成了黄种猪养的狗,奉承的模样真叫人恶心……”第一名又怎样,她有她令人称羡的家世吗? 出身富豪的西兰向来骄纵,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宠儿,要什么有什么,少了一颗体贴的心,总认为自己才是发光的焦点,没人可以抢过她的锋头。 偏偏自从长相清灵、妍丽可人的江天爱出现后,她的光芒顿地黯然失色,不论是容貌和课业都不如人,对一向是男孩们追逐目标的她来说,一下子失宠,那种不被重视的落差始终让她难以平衡。“西兰,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说出令自己蒙羞的话语。”因生病而晚两年入学的罗纳德倏地睁开眼,语气略带严厉的指责。 他是姬儿的头号追求者,也是最积极的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在那边吵江天爱受不了的阖上手上的书。 以外表而言,这些优秀的医学系学生确实很成熟,但就心智来说,能做长远打算的没几人,他们看的是眼前,争的是一时。 不过一碰上凡事精打细算、思路异于常人的她,这些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她一句独善其身,懒得理会他人编派什么。 “天快黑了,最好找个地方搭营,女孩子找柴生火,男同学们想办法捕抓猎物,不想饿死就快点行动。”跟著一群笨蛋瞎混是她作过最不明智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胆敢命令她做事,这种低下的工作可是佣人才该做的。 闷了七天,西兰终于忍不住大发大小姐脾气,她身侧的茜儿和莎琳也和她站同一阵线,眼光蔑视地不认为她有资格叫他们做什么。 江天爱肩一耸,没啥表情的表示,“那就各安天命了,反正我的食物还很充足,再撑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你们要是饿晕了没有体力,林子里的野兽可就乐了,不愁没新鲜晚餐可食用。”她拍拍饱实的背包,朝著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准备齐全是她的处世原则,打一开始她便仔细控制每一天食物量,以七分饱为主,不过量,以防万一。 天性偏懒的她最怕麻烦,能不多一事尽量不多事,她和冲动型的奈莉不同,凡事必留后路,绝不像傻瓜一样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是人走出来的,没做好万全的规划无疑是找死。 总而言之,她就是心思缜密到几近深沉的那种人,习惯用大脑思考,绝不随兴而起,家里有两个太“率性”的家人已经够她头痛了,总要有个倒楣的人保持清醒,免得一家人最后的下场是沦落当乞丐。 而她,江天爱,江家唯一使用到脑部功能的智者,她便是三生不幸那个人。“你可以不听我的,死活自论,沦为兽腹不是我的责任。” 江天爱最大的缺点是不管别人死活,即使有人奄奄一息向她伸出手请求援救,她顶多施舍一眼便一脚跨过,绝不让自己沾上麻烦。 当她事不关己的说完一番冷情话语后,当真把找她麻烦的西兰甩在身后,迳自地往水源处走去,不理会她气急败坏的吼叫。 不过她越是表现得平静,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就更加愤慨,一个快步追上来推了她一把,意欲教训她,不让她太过猖狂。殊知,近水处土湿石滑,没料到会被推的她踉跄了一步,上身往前倾,双手先落地滑过尖锐的石头,一抹血红滴入水里,身体没脏却意外受了小伤。 “奈莉,你能不能停止大惊小怪的暴走,我还没死,用不著用哀悼的眼神看著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伤重到快蒙主宠召了。 “死姬儿,我在为你生气耶!你反倒是消遣我。”都流血了还不当一回事,她到底有没有神经呀! “生气有什么用,能把人捉来砍成七、八截泄愤吗?”她是懒,但不表示不记仇,她脑子一转,就有人会遭殃。 就著清澈见底的溪水清洗伤口,那双黑如夜幕的眸子闪著慧黠冷光。最后,一行人还是依江天爱的意思在临溪一百公尺处扎营,力求表现的男孩们自告奋勇地去寻找食物,而西兰在内的三名富家千金则不甘不愿的捡柴,围成一堆试图生火。 “早知道她会这么难搞,当初我就不该同意,瞧她把我们整得多惨。”拖累行程不说,还害大伙儿迷路,简直是哈雷彗星(扫把星)。 “如果她扬言要将你踢出学校宿舍,你敢不点头?”穷学生的悲哀。 “……”两眼睁大的奈莉气呼呼地瞪著江天爱。“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呀!明知道我在气头上还故意砍我一刀。” “实话实说。”她要不自作聪明找来罗纳德,此趟旅程应该会风平浪静,少生许多事端。 “什么实话嘛!我看你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没事找罪受。”朋友就该互挺,而不是扯后腿。“没错。”她的确是活该。 “臭姬儿,你还真的取笑我,你……咦、咦……你要干什么?千万别想不开,水很深……” 没好气的江天爱回头白了她一眼,“我是要捡东西,请不要想太多。” 一道耀眼的红在水底忽隐忽现,在沙石中半露出一角,经由水波的折射,隐约可瞧见泛著红光的棱角,随著水流缓缓推进。 奈莉微讶地大声嚷嚷,“溪床上除了石头外,还有什么东西……哇!那是什么?闪了我眼睛一下。” 亮得刺目。“不晓得,好像是玫瑰石或水晶吧!”红得如此晶透,若非上品也极其罕见。 水深及腰,江天爱如香鱼一般泅入,准确无误的捞起鸟蛋大小的菱形晶石。 她仔细打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某个人佩带在胸前…… 这是一个坠饰,有镶嵌的银钩,用以勾住绕颈的链子,只是如今银钩已脱落,剩下圆形的环圈,鲜红的宝石握在手中竟隐隐发冷,好似有一股很毛的寒气钻进掌心,令她差点脱手甩出。 “咦!不会是钻石吧?我听说鬼帽山隐藏丰富的矿脉,说不定是钻石……”异想天开的奈莉两眼发亮,幻想著能捡到鹅蛋大小的钻石。 闻言,江天爱残忍地泼下一桶冷水。“真有钻石,人家早开采完了,哪轮得到你作白日梦。” 一说完,她顺手将这颗水晶放入上衣口袋,贴近她心脏位置。也不知是骇人的传说应验了,还是她著了凉,有点感冒迹象,她和奈莉回到营地的途中,老觉得后面有什么跟著,可是频频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心头笼罩著股不太踏实的感觉。夜里,昏昏沉沉地,和女孩们共用一个帐篷的她忽然冷醒,星眸惺忪的微微睁开,她不懂明明睡在睡袋里,为何两脚特别冻人,让她瞬间冷透一身,直达休息中的大脑神经。“呃”那是什么? 轻讶了一声,不觉得害怕,一抹像人的影子投射在外帐篷的帆布上,身形很高,看得出是男人的肩宽,随著营火渐歇的光亮摇晃不已。 原先她以为是保罗、约翰他们的恶作剧,想趁黑夜袭,但随著黑影慢慢变大,犹如水一般的渗入篷内,她了无睡意的美眸跟著睁大,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冷瞳。 说不上来的冷意蔓延开来,她真的很不喜欢泡在冰里,感到生气,目光如炬地瞪著看不清长相的脸孔,阴寒的气息让她更加头昏脑胀,怒由中生。“你睡觉不睡觉干么发出声音?你要是害我睡眠不足,明日我铁定让你不好过。”口中嘟囔了两句的西兰发出不满声,她眼未张的翻过身,似乎睡得很熟的鼾声轻扬,丝毫不受影响地大作春梦,抱著心形小枕直喊罗纳德。 “我要你帮我。”幽暗的人影开了口,但口气是充满霸气的狂妄。 挑起眉,坐直身的江天爱双手互搓地斜睨,“你在跟我说话?”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人瞧见我吗?”黑影的口气不太客气,充满命令意味。 “吵醒其他人不就得了,相信他们会对你极感兴趣,探索生与死的奥秘,这便是众人千里迢迢来到鬼帽山的目的。”找鬼。 而“他”,一道能穿防水布而入的影子,并屈膝坐在某人脚上不惊动其主人,毫无重量似的与她交谈,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不惊慌也不恐惧的江天爱平静的垂下眸,冷静地思考“他”为什么会找上她,在他们一行人当中,她绝对不是古道热肠的那个人,甚至稍嫌冷情,病急乱投医的笨蛋才会找上她。 望著身旁睡没睡相,两脚大张又打呼的奈莉,她处之泰然地摇摇头,不认为有人……呃,有鬼能让自己帮上什么忙,原则上她宁可独善其身,诸事莫理。管闲事的人通常活不长,好人坏人的界线早已模糊不清,谁晓得今日的善举不会是明日害人的帮凶,因果循环交给上苍处理,她离成佛化仙的路途还十分遥远。 “别在心里数落我,小丫头,我认得你。”五官不明的黑影似在低笑,少了一丝狂佞。 “你知道我是谁?”不无惊讶地抬起眸,她想看清黑暗的影子。 “姬儿,某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上有一名发明狂的大哥,以及自恋狂的大姊,至于你本身则致力于与死人为伍的法医路途迈进。”他对她了若指掌。“你……你究竟是谁?”江天爱顿了一下,神色极为震惊。 没错,惰性坚强的她之所以就读医学系为的并非高薪,受人尊敬的忙碌职业—医师,而是因为懒得出社会必须与人交际应酬,破坏她享受宁静的乐趣,因此定下目标,以法医为未来工作。 一来,不会有人常来打扰她,二来,不用担心“同事”找她麻烦,死人是最安静的同伴,任人开膛破肚也不会跳起来喊痛。 “你见过我。”在一年前。 “我见过你?”她思索著媲美电脑的记忆,试图找出有关“他”的影像。“而且我一直看著你。”看著她,竟成他打发无聊时光的唯一乐趣。 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太过老成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小小年纪却有超龄的表现,像个小老太婆般操劳家中不肖的兄姊,洞悉力惊人得不符合她该有的年龄。 不争不吵,不爱撒娇,没有活泼的少女气息,除了冷笑,少见她开怀地展开笑颜,沉稳到近乎毫无趣味的生活叫人咋舌。是一种自虐性的乐趣吧!越是远距离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沉沦得越快,仿佛两人的世界连在一起,并无黑夜与白昼之分。 他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偏僻的山区再度相遇,她甚至将他从冰冷的溪水底解救起来,两人的命运将从此“ 面化”的交缠在一起。 “你……看著我……”她困扰地想著,他从何处看她? “精灵城堡”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未经邀请,堡内的“寄生物”便会先一步驱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不速之客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踏入堡中一步。更何况城堡外围还有“迷雾森林”,光是应付扑朔迷离的浓雾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怯,他怎么可能穿过重重迷障,一窥她的日常作息? 除非对方有千里眼兼能透视,不然家里的桌子椅子、花瓶碗盘早知会她外人入侵,让她预做防备。 “江天爱,江家的小女儿,聪明如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他伸出手,抚向她的水嫩粉颊。 微微一侧的江天爱避开他异常冰冷的指尖,美目微凝。“走开,我不想认识你。” “你没得选择,宝贝,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你我的命运便无法分开。”他愉悦的发笑。“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她坚定的说道。 “是吗?”他低低的笑声,像是一条无法挣脱的冰索紧紧束缚著她。 黑暗中的影子慢慢的浮现出一张刀凿的冷硬脸孔,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注视著她。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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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捡到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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