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_古风词韵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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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09-13 08:04:26

分类:古风词韵发布者:剑魄琴心

出自魏晉陶淵明的《歸園田居·其五》

怅恨獨策還,崎岖曆榛曲。山澗清且淺,可以濯吾足。漉我新熟酒,隻雞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荊薪代明燭。歡來苦夕短,已複至天旭。譯文及注釋

譯文獨自怅然拄杖還家,道路不平荊榛遍地。山澗流水清澈見底,途中歇息把足來洗。濾好家中新釀美酒,烹雞一隻款待鄰裏。太陽落山室内昏暗,點燃荊柴把燭代替。興緻正高怨恨夜短,東方漸白又露晨曦。

注釋怅恨:失意的樣子。策:指策杖、扶杖。還:指耕作完畢回家。曲:隐僻的道路。這兩句是說懷着失意的心情獨自扶杖經過草木叢生的崎岖隐僻的山路回家了。 濯:洗。濯足:指去塵世的污垢。 漉:濾、滲。新熟酒:新釀的酒。近局:近鄰、鄰居。這兩句是說漉酒殺雞,招呼近鄰同飲。 暗:昏暗。這句和下句是說日落屋裏即昏暗,點一把荊柴代替蠟燭。 天旭:天明。這句和上句是說歡娛之間天又亮了,深感夜晚時間之短促。

鑒賞

  這首詩是陶淵明組詩《歸園田居》五首的最後一首。對此詩的首句“怅恨獨策還”,有兩種解說:一說認爲這首詩是緊承第四首《歸園田居·久去山澤遊》而作,例如方東樹說,“怅恨”二字,承上昔人死無餘意來”(《昭昧詹言》卷四),黃文煥也說,“昔人多不存,獨策所以生恨也”(

(《陶詩析義》卷二);另一說認爲這一句所寫的“還”,是“耕種而還”(邱嘉穗《東山草堂陶詩箋》中語)。這兩說都嫌依據不足。如果作者所寫是還自“荒墟”的心情,則組詩第四首《歸園田居·久去山澤遊》之“披榛步荒墟”爲“攜子侄輩”同往,應該不會“獨策還”。如果作者是耕種歸來,則所攜應爲農具,應如這組詩的第三首《歸園田居·種豆南山下》所寫,“荷鋤”而歸,似不應策杖而還。聯系下三句看,此句所寫,似不如視作“性本愛丘山”的作者在一次獨遊的歸途中生發的“怅恨”。其“怅恨”,可以與此句中的“還”字有關,是因遊興未盡而日色将暮,不得不還;也可以與此句中的“獨”字有關,是因獨遊而産生的孤寂之感。這種孤寂感,既是這次遊而無伴的孤寂感,也是作者隐藏于内心的“舉世皆濁我獨清”(《楚辭·漁父》)的時代孤寂感。次句“崎岖曆榛曲”,寫的應是真景實事,但倘若馳騁聯想,從象喻意義去理解,則當時的世途确是布滿荊榛,而作者的生活道路也是崎岖不平的。聯系其在《感士不遇賦序》中所說的“夷皓有安歸之歎,三闾發已矣之哀”,不妨設想:其在獨遊之際,所感原非一事,怅恨決非一端。

  此詩的三、四兩句“山澗清且淺,可以濯吾足”,則化用《孟子·離

婁》“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永濁兮,可以濯我足”句意,顯示了作者的生活情趣和委身自然、與自然相得相洽的質性。人多稱淵明沖淡靜穆,但他的心中并非一潭止水,更非思想單純、無憂無慮。生活、世事的憂慮固經常往來于其胸中,隻是他能随時從對人生的領悟、與自然的契合中使煩惱得到解脫、苦樂得到平衡,從而使心靈歸于和諧。合一、二兩句來看這首詩的前四句,正是作者的内心由怅恨而歸于和諧的如實表述。

  這首詩寫的是兩段時間、兩個空間。前四句,時間是日暮之前,空間是山路之上;後六句,則在時間上從日暮寫到“天旭”,在空間上從“近局”寫到“室中”。如果就作者的心情而言,則前四句以“怅恨”發端,而後六句以“歡來”收結。作者嘗自稱“質性自然,非矯厲所得”(《歸去來兮辭序》),其“歸田園居”的主要原因,如這組詩的首篇《歸園田居·少無适俗韻》所說,爲的是“複得返自然”,以求得本性的回歸,保全心靈的真淳。這首詩所寫的始則“怅恨”,終則“歡來”,當憂則憂,可樂則樂,正是其脫離塵網後一任自然的真情流露。

  後六句的“漉我新熟酒,隻雞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荊薪代明燭”四句,寫作者還家後的實事實景,如其《雜詩十二首》之一所說

,“得歡當作樂,鬥酒聚比鄰”。從這四句詩可以想見:酒爲新熟,菜僅隻雞,草屋昏暗,以薪代燭,宛然一幅田家作樂圖。這樣的飲酒場面,其實很寒酸,但作者寫來絲毫不覺其寒酸,令人讀者看來也不會嫌其寒酸,而隻會欣賞其景真情真,趣味盎然。篇末“歡來苦夕短,已複至天旭”二句,即張華《情詩》“居歡惜夜促”意,也寓有《古辭·西門行》“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而夜長,何不秉燭遊”幾句中所抒發的人生短促、光陰易逝的感慨。而爲了進一步理解、領會這兩句詩的内涵,還可以參讀作者的另一些詩句,如《遊斜川》詩所說的“中觞縱遙情,忘彼千載憂,且極今朝樂,明日非所求”,又如《己酉歲九月九日》詩所說的“從古皆有沒,念之中心焦,何以稱我情,濁酒且自陶,千載非所知,聊以永今朝。”從這些詩來看作者的這次歡飲,有聊以忘憂的成分,在“歡”的背後其實閃現着“憂”的影子。同時,作者之飲酒也是他的逃世的手段,是爲了堅定其歸田的決心,如其《飲酒二十首》詩所說,“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飲酒·秋菊有佳色》),“纡辔誠可學,違己讵非迷,且共歡此飲,吾駕不可回”(《飲酒·清晨聞扣門》)。當然,他的飲酒更是與其曠達的心性相表裏的;這就是他在《

飲酒》詩的首章所說的“寒暑有代謝,人道每如茲,達人解其會,逝将不複疑,忽與一觞酒,日夕歡相持。”

  朱光潛在《論詩》第十三章《陶淵明》中談到淵明的情感生活時指出,他“并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他和一般人一樣,有許多矛盾和沖突;和一切偉大詩人一樣,他終于達到調和靜穆。”對于這首詩所寫的“怅恨”、“歡來”以及“苦”時間之短促,是應從多方面去理解、領會的。

作者簡介

陶淵明(約365年—427年),字元亮,(又一說名潛,字淵明)號五柳先生,私谥“靖節”,東晉末期南朝宋初期詩人、文學家、辭賦家、散文家。漢族,東晉浔陽柴桑人(今江西九江)。曾做過幾年小官,後辭官回家,從此隐居,田園生活是陶淵明詩的主要題材,相關作品有《飲酒》、《歸園田居》、《桃花源記》、《五柳先生傳》、《歸去來兮辭》等。

出自魏晋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五》

怅恨独策还,崎岖历榛曲。山涧清且浅,可以濯吾足。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荆薪代明烛。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译文注释

译文独自怅然拄杖还家,道路不平荆榛遍地。山涧流水清澈见底,途中歇息把足来洗。滤好家中新酿美酒,烹鸡一只款待邻里。太阳落山室内昏暗,点燃荆柴把烛代替。兴致正高怨恨夜短,东方渐白又露晨曦。

注释怅恨:失意的样子。策:指策杖、扶杖。还:指耕作完毕回家。曲:隐僻的道路。这两句是说怀着失意的心情独自扶杖经过草木丛生的崎岖隐僻的山路回家了。 濯:洗。濯足:指去尘世的污垢。 漉:滤、渗。新熟酒:新酿的酒。近局:近邻、邻居。这两句是说漉酒杀鸡,招呼近邻同饮。 暗:昏暗。这句和下句是说日落屋里即昏暗,点一把荆柴代替蜡烛。 天旭:天明。这句和上句是说欢娱之间天又亮了,深感夜晚时间之短促。

鉴赏

  这首诗是陶渊明组诗《归园田居》五首的最后一首。对此诗的首句“怅恨独策还”,有两种解说:一说认为这首诗是紧承第四首《归园田居·久去山泽游》而作,例如方东树说,“怅恨”二字,承上昔人死无余意来”(《昭昧詹言》卷四),黄文焕也说,“昔人多不存,独策所以生恨也”(

(《陶诗析义》卷二);另一说认为这一句所写的“还”,是“耕种而还”(邱嘉穗《东山草堂陶诗笺》中语)。这两说都嫌依据不足。如果作者所写是还自“荒墟”的心情,则组诗第四首《归园田居·久去山泽游》之“披榛步荒墟”为“携子侄辈”同往,应该不会“独策还”。如果作者是耕种归来,则所携应为农具,应如这组诗的第三首《归园田居·种豆南山下》所写,“荷锄”而归,似不应策杖而还。联系下三句看,此句所写,似不如视作“性本爱丘山”的作者在一次独游的归途中生发的“怅恨”。其“怅恨”,可以与此句中的“还”字有关,是因游兴未尽而日色将暮,不得不还;也可以与此句中的“独”字有关,是因独游而产生的孤寂之感。这种孤寂感,既是这次游而无伴的孤寂感,也是作者隐藏于内心的“举世皆浊我独清”(《楚辞·渔父》)的时代孤寂感。次句“崎岖历榛曲”,写的应是真景实事,但倘若驰骋联想,从象喻意义去理解,则当时的世途确是布满荆榛,而作者的生活道路也是崎岖不平的。联系其在《感士不遇赋序》中所说的“夷皓有安归之叹,三闾发已矣之哀”,不妨设想:其在独游之际,所感原非一事,怅恨决非一端。

  此诗的三、四两句“山涧清且浅,可以濯吾足”,则化用《孟子·离

娄》“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永浊兮,可以濯我足”句意,显示了作者的生活情趣和委身自然、与自然相得相洽的质性。人多称渊明冲淡静穆,但他的心中并非一潭止水,更非思想单纯、无忧无虑。生活、世事的忧虑固经常往来于其胸中,只是他能随时从对人生的领悟、与自然的契合中使烦恼得到解脱、苦乐得到平衡,从而使心灵归于和谐。合一、二两句来看这首诗的前四句,正是作者的内心由怅恨而归于和谐的如实表述。

  这首诗写的是两段时间、两个空间。前四句,时间是日暮之前,空间是山路之上;后六句,则在时间上从日暮写到“天旭”,在空间上从“近局”写到“室中”。如果就作者的心情而言,则前四句以“怅恨”发端,而后六句以“欢来”收结。作者尝自称“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归去来兮辞序》),其“归田园居”的主要原因,如这组诗的首篇《归园田居·少无适俗韵》所说,为的是“复得返自然”,以求得本性的回归,保全心灵的真淳。这首诗所写的始则“怅恨”,终则“欢来”,当忧则忧,可乐则乐,正是其脱离尘网后一任自然的真情流露。

  后六句的“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荆薪代明烛”四句,写作者还家后的实事实景,如其《杂诗十二首》之一所说

,“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从这四句诗可以想见:酒为新熟,菜仅只鸡,草屋昏暗,以薪代烛,宛然一幅田家作乐图。这样的饮酒场面,其实很寒酸,但作者写来丝毫不觉其寒酸,令人读者看来也不会嫌其寒酸,而只会欣赏其景真情真,趣味盎然。篇末“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二句,即张华《情诗》“居欢惜夜促”意,也寓有《古辞·西门行》“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而夜长,何不秉烛游”几句中所抒发的人生短促、光阴易逝的感慨。而为了进一步理解、领会这两句诗的内涵,还可以参读作者的另一些诗句,如《游斜川》诗所说的“中觞纵遥情,忘彼千载忧,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又如《己酉岁九月九日》诗所说的“从古皆有没,念之中心焦,何以称我情,浊酒且自陶,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从这些诗来看作者的这次欢饮,有聊以忘忧的成分,在“欢”的背后其实闪现着“忧”的影子。同时,作者之饮酒也是他的逃世的手段,是为了坚定其归田的决心,如其《饮酒二十首》诗所说,“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饮酒·秋菊有佳色》),“纡辔诚可学,违己讵非迷,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饮酒·清晨闻扣门》)。当然,他的饮酒更是与其旷达的心性相表里的;这就是他在《

饮酒》诗的首章所说的“寒暑有代谢,人道每如兹,达人解其会,逝将不复疑,忽与一觞酒,日夕欢相持。”

  朱光潜在《论诗》第十三章《陶渊明》中谈到渊明的情感生活时指出,他“并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和一般人一样,有许多矛盾冲突;和一切伟大诗人一样,他终于达到调和静穆。”对于这首诗所写的“怅恨”、“欢来”以及“苦”时间之短促,是应从多方面去理解、领会的。

作者简介

陶渊明(约365年—427年),字元亮,(又一说名潜,字渊明)号五柳先生,私谥“靖节”,东晋末期南朝宋初期诗人、文学家、辞赋家、散文家。汉族,东晋浔阳柴桑人(今江西九江)。曾做过几年小官,后辞官回家,从此隐居,田园生活是陶渊明诗的主要题材,相关作品有《饮酒》、《归园田居》、《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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