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31 13:54:06
出自宋代蘇轼的《滿江紅·正月十三日送文安國還朝》
天豈無情,天也解、多情留客。春向暖、朝來底事,尚飄輕雪。君過春來纡組绶,我應歸去耽泉石。恐異時、懷酒忽相思,雲山隔。 浮世事,俱難必。人縱健,頭應白。何辭更一醉,此歡難覓。欲向佳人訴離恨,淚珠先已凝雙睫。但莫遣、新燕卻來時,音書絕。譯文及注釋譯文誰說老天爺無情,老天爺懂得殷勤地挽留客人。春天到了,天氣漸漸變暖,因爲什麽,早晨還飄着雪花。你如今是遇到好的機會,一定會青雲直上。我則應當告老還鄉。恐怕隔一段時間,再想舉杯共飲時,但遠隔雲山,再也無緣相會了。這種複雜的世事,都很難斷定怎樣發展,誰能知道你我今後是怎麽樣呢?即使我們今後會有舉杯共飲緻使,即使兩方都還健在,但恐怕我們到那時都已白發蒼蒼了!我們爲什麽要放過這一醉方休的良機呢?這樣的摯友歡飲,實在太難尋求了。我們用不着向傾心愛慕的友人傾訴離别之苦,話未出口,雙眼已滿含淚水,睫毛上挂上了滴滴淚珠。你要來信,我要回音,魚書往還,友情永存。
注釋⑴滿江紅:詞牌名,唐人小說《冥音錄》載曲名爲《上江虹》,後改今名。柳永始填此調,雙調九十三字,上片八句四仄韻,下片十句五仄韻。⑵文安國:文勳,宇安國,官太府
府寺丞。善論難劇談,工篆畫,蘇轼曾爲他作《文勳篆贊》。⑶底事:就是“何事”、“爲什麽”。⑷纡:系,結。組绶:官員系玉的絲帶。⑸耽:沉溺,入迷。泉石:山水,這裏指歸隐之地。⑹凝:聚集,集中。⑺新燕:來信。⑻音書:音訊,書信。
賞析這是一首送别詞,題目交代了寫作緣由。詞作直抒惜别之情,委婉深摯,親切感人。
詞一開始,便寫友情難舍之意:“天豈無情?天也解、多情留客。”這是借“天氣”寫“人情”。說天也懂得多情留客,那麽,人意豈不比天意更切?不言已,而言天,這是借景抒情的曲緻,深婉而又自然之筆。爲了說明天的”多情留客“之意,接着又一反問:”春向暖,朝來底事,尚飄輕雪?”是呀,正月裏來是新春,正月中旬,春訊已報,爲什麽不早不晚,就在文安國決定還朝的時候,天一亮就飄起雪來了呢?這不分明是天也很多情地勸客莫歸嗎?話不在多,而在情衷;語不在華,而在恰切。隻此兩句,便借節侯異象申足了留客之意。
但客人畢竟要如期還朝的,所以下面便轉入對友人的衷心祝願和抒發自己此刻的情懷:“君遇時來纖組授,我應老去尋泉石。”上句是實意真清而帶對時政的隐諷,下句是純粹的牢騷。不說做宮而說腰系绶帶(官員系玉的絲帶),這就把
抽象的祝願具體形象化了。但說“纡組绶”得等到“遇時來”(政治昌明)方可,這就含有對時政的譏諷了。至于說自己要歸休泉石,去過隐居生活,這牢騷就更深了。詞人曾以“有筆頭千字,胸中萬卷,緻君堯舜,此事何難”自許(《沁園春·赴密州早行馬上寄子由》),這絕非說大話,而是道其真智,言其實情。但現實卻硬逼着他走,“······歸去,作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行香子·靜夜無塵》)的道路。這是因現實所逼,在這送别友人之際,詞人便一吐其苦,而發出“我應歸去尋泉石”的牢騷。這裏應注意一個“應”字,“應”是忖度之詞,是坎坷中無可奈何之想,意思是除非現實逼我無路可走,我還是輕易不肯走這條“不食人間煙火”的消極道路的。雖然詞人畢竟是熱愛人民,熱愛生活,但複雜的現實又很難說不逼他走這條歸隐之路,所以接下去說:“恐異時杯酒複相思,雲山隔。”這裏應注意一個“恐”字,恐怕如何,即不願如何,此字道出了“雲山隔”非其本願。因而可以說,上阕是以送客叙友倩爲主,但也有借送客而述懷的成分,而述懷中雖有“尋泉石”、“雲山隔”等想歸隐的字句,但尋繹詞旨,這些都是送别中的一些激憤之詞,牢騷之語。這是詞人那種高尚人格、進取精
神與現實相矛盾的反映,是詞人“奮厲有當世志”(蘇轍《東坡先生墓志銘》)而又不得實現的變态反映。
詞雖分上下兩阕,但上下阙之間确實意脈貫通、語氣相連的。因而下阕一開頭邊說“浮世事,俱難必。人縱健,頭應白。”“浮世事,俱難必”六字寫出了“咄咄怪事出”、“人問底事無”的現實,抒發了真理難尋、直士難作、壯志難伸而又不甘苟且從流的痛苦和牢騷;而後六個字,又寫出了時光易逝、時不我待的痛切之苦,同時,它又巧妙的把話題歸回到送客勸酒的正題上來。“何辭更一醉,此歡難覓”這裏是說,老朋友,我們還是舉大杯痛飲吧!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大有甯做酒中仙,不爲名利客的感慨。
爲了讓友人多飲幾杯,故不做悲酸語,而寫曠達情:“不用向佳人訴離恨,淚珠先已凝雙睫。”當勸别人不比痛苦之時,也正是自己心中酸楚之時,因此,詞人雖寫的是曠達之語,但實際上表現的卻是相别時共有的痛苦難舍之情。“但莫遣新燕卻來時,音書絕。”詞人非正面說,而是以反話出之,這就更充分表現了詞人對友誼的珍惜、主動、迫切感。同時,按密州的“節候”說,屬于農諺中“七九河開,八九燕來”的區域。按正常年份,正月十三,尚屬“數六九”之末,但十天之後,便屬
“新燕”飛來的“八九”,詩人不說“你到京就馬上來信”,而以“新燕”雲雲,這就把抽象的思想變成了有時空感、形象感、有韻味的藝術語言,很是新美。
創作背景由于蘇轼“口快筆銳”,所以屢遭挫折、外放,熙甯七年(1074)由杭州通判調知密州(今山東諸城),一路上留下許多書法感慨的詩詞。熙甯九年(1076),文安國因事來密州,兩人情投意合,深談契機,正月十三日,文安國還朝,蘇轼設宴相送而有此作。
作者簡介蘇轼(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郏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出自宋代苏轼的《满江红·正月十三日送文安国还朝》
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春向暖、朝来底事,尚飘轻雪。君过春来纡组绶,我应归去耽泉石。恐异时、怀酒忽相思,云山隔。 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欲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双睫。但莫遣、新燕却来时,音书绝。译文及注释译文谁说老天爷无情,老天爷懂得殷勤地挽留客人。春天到了,天气渐渐变暖,因为什么,早晨还飘着雪花。你如今是遇到好的机会,一定会青云直上。我则应当告老还乡。恐怕隔一段时间,再想举杯共饮时,但远隔云山,再也无缘相会了。这种复杂的世事,都很难断定怎样发展,谁能知道你我今后是怎么样呢?即使我们今后会有举杯共饮致使,即使两方都还健在,但恐怕我们到那时都已白发苍苍了!我们为什么要放过这一醉方休的良机呢?这样的挚友欢饮,实在太难寻求了。我们用不着向倾心爱慕的友人倾诉离别之苦,话未出口,双眼已满含泪水,睫毛上挂上了滴滴泪珠。你要来信,我要回音,鱼书往还,友情永存。
注释⑴满江红:词牌名,唐人小说《冥音录》载曲名为《上江虹》,后改今名。柳永始填此调,双调九十三字,上片八句四仄韵,下片十句五仄韵。⑵文安国:文勋,宇安国,官太府
府寺丞。善论难剧谈,工篆画,苏轼曾为他作《文勋篆赞》。⑶底事:就是“何事”、“为什么”。⑷纡:系,结。组绶:官员系玉的丝带。⑸耽:沉溺,入迷。泉石:山水,这里指归隐之地。⑹凝:聚集,集中。⑺新燕:来信。⑻音书:音讯,书信。
赏析这是一首送别词,题目交代了写作缘由。词作直抒惜别之情,委婉深挚,亲切感人。
词一开始,便写友情难舍之意:“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这是借“天气”写“人情”。说天也懂得多情留客,那么,人意岂不比天意更切?不言已,而言天,这是借景抒情的曲致,深婉而又自然之笔。为了说明天的”多情留客“之意,接着又一反问:”春向暖,朝来底事,尚飘轻雪?”是呀,正月里来是新春,正月中旬,春讯已报,为什么不早不晚,就在文安国决定还朝的时候,天一亮就飘起雪来了呢?这不分明是天也很多情地劝客莫归吗?话不在多,而在情衷;语不在华,而在恰切。只此两句,便借节侯异象申足了留客之意。
但客人毕竟要如期还朝的,所以下面便转入对友人的衷心祝愿和抒发自己此刻的情怀:“君遇时来纤组授,我应老去寻泉石。”上句是实意真清而带对时政的隐讽,下句是纯粹的牢骚。不说做宫而说腰系绶带(官员系玉的丝带),这就把
抽象的祝愿具体形象化了。但说“纡组绶”得等到“遇时来”(政治昌明)方可,这就含有对时政的讥讽了。至于说自己要归休泉石,去过隐居生活,这牢骚就更深了。词人曾以“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自许(《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这绝非说大话,而是道其真智,言其实情。但现实却硬逼着他走,“······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行香子·静夜无尘》)的道路。这是因现实所逼,在这送别友人之际,词人便一吐其苦,而发出“我应归去寻泉石”的牢骚。这里应注意一个“应”字,“应”是忖度之词,是坎坷中无可奈何之想,意思是除非现实逼我无路可走,我还是轻易不肯走这条“不食人间烟火”的消极道路的。虽然词人毕竟是热爱人民,热爱生活,但复杂的现实又很难说不逼他走这条归隐之路,所以接下去说:“恐异时杯酒复相思,云山隔。”这里应注意一个“恐”字,恐怕如何,即不愿如何,此字道出了“云山隔”非其本愿。因而可以说,上阕是以送客叙友倩为主,但也有借送客而述怀的成分,而述怀中虽有“寻泉石”、“云山隔”等想归隐的字句,但寻绎词旨,这些都是送别中的一些激愤之词,牢骚之语。这是词人那种高尚人格、进取精
神与现实相矛盾的反映,是词人“奋厉有当世志”(苏辙《东坡先生墓志铭》)而又不得实现的变态反映。
词虽分上下两阕,但上下阙之间确实意脉贯通、语气相连的。因而下阕一开头边说“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浮世事,俱难必”六字写出了“咄咄怪事出”、“人问底事无”的现实,抒发了真理难寻、直士难作、壮志难伸而又不甘苟且从流的痛苦和牢骚;而后六个字,又写出了时光易逝、时不我待的痛切之苦,同时,它又巧妙的把话题归回到送客劝酒的正题上来。“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这里是说,老朋友,我们还是举大杯痛饮吧!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大有宁做酒中仙,不为名利客的感慨。
为了让友人多饮几杯,故不做悲酸语,而写旷达情:“不用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双睫。”当劝别人不比痛苦之时,也正是自己心中酸楚之时,因此,词人虽写的是旷达之语,但实际上表现的却是相别时共有的痛苦难舍之情。“但莫遣新燕却来时,音书绝。”词人非正面说,而是以反话出之,这就更充分表现了词人对友谊的珍惜、主动、迫切感。同时,按密州的“节候”说,属于农谚中“七九河开,八九燕来”的区域。按正常年份,正月十三,尚属“数六九”之末,但十天之后,便属
“新燕”飞来的“八九”,诗人不说“你到京就马上来信”,而以“新燕”云云,这就把抽象的思想变成了有时空感、形象感、有韵味的艺术语言,很是新美。
创作背景由于苏轼“口快笔锐”,所以屡遭挫折、外放,熙宁七年(1074)由杭州通判调知密州(今山东诸城),一路上留下许多书法感慨的诗词。熙宁九年(1076),文安国因事来密州,两人情投意合,深谈契机,正月十三日,文安国还朝,苏轼设宴相送而有此作。
作者简介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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