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5 10:40:02
吳雲迪是個追債殺手,也叫賞金獵手,拿人錢财替人追命債是他的工作。吳雲迪槍法好,這并不值得炫耀,值得炫耀的是他高超的滑板技術。追命債,他從不開車,而是裝成酷酷的模樣滑着滑板。越是明目張膽越不容易引人注目,吳雲迪作案十幾起,從未失過手。而城裏最大的滑板俱樂部,吳雲迪持的是頂級貴賓卡。他沉默寡言,從不與人交往,被稱爲&ldquo孤獨的滑板王子&rdquo。
晚上,吳雲迪看電視,直到很晚才睡。電話響起來,他拿起來接聽,是中間人周青山打來的,叫他去解決一個賊。
&ldquo他偷了老板4000萬,外加老板的女人。&rdquo周青山說。
拎起滑板,吳雲迪下樓。夜色朦胧,馬路上沒幾輛汽車,他越滑越快,就在要轉彎時,對面突然沖過來一輛大卡車。他身子一轉正要騰空,卻見後面急速駛來一輛小轎車。轎車開得飛快,眼看就要撞到吳雲迪,吳雲迪驚呆了,左有卡車右有轎車,他已經沒有退路。就在這一刹那,轎車急打方向,與大卡車撞在了一起。吳雲迪心驚肉跳地滑出很遠,聽到一聲劇烈的撞擊,接着是刺耳的尖叫。回過頭,隻見鮮血從碎裂的車窗玻璃中噴出來,穿過高空,噴了吳雲迪一頭一臉&hellip&hellip
吳雲迪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來。
又是噩夢。打開燈,他手哆嗦着點了根煙。吳雲迪已經很久不玩滑板了,連俱樂部的卡都不知道扔到了哪兒。爲追債,他殺死過不止一個人,鮮血根本吓不倒他。可那場車禍,卻像籠在頭頂的陰雲揮之不去。他把滑板砸爛,把和滑板有關的一切都封閉起來,噩夢卻仍舊如影随形。
天漸漸亮了,吳雲迪到樓下公園跑步。朝霞映着天空,他長長地吐着氣。這時,一個約摸四五歲的女孩跌跌撞撞地沖過來,她的花皮球滾到了吳雲迪的腳下。吳雲迪抱起球遞給女孩,突然發現她幾乎像個天使。大大的眼睛,蘋果般的臉蛋,黑色的劉海剪得如同刀切般齊整。一瞬間,吳雲迪覺得心裏像有根弦被撥動了,他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ldquo妞妞,還不謝謝叔叔?&rdquo一個30來歲的女人走過來,牽起了孩子的手。
叫妞妞的女孩仰起臉道了謝,然後跟着母親離開。望着母女倆的背影,吳雲迪怦然心動。女人身材婀娜,眼睛如同黑亮的炭火,女孩天真無邪,令人瞬間動情。吳雲迪再也無心跑步,第一次,他心裏産生了奇妙的情感&mdash&mdash他想和這對母女在一起。
跟蹤女人到了田園小區,吳雲迪看到她進了一家花店。原來,她是花店老板。
那天之後,吳雲迪頻繁出入花店。他每天都買一大束紅玫瑰,以此讨好女店員,從她口中打聽關于店主的一切。漸漸地,他知道女人叫思嘉,丈夫兩年前病逝,她獨自帶着女兒生活。吳雲迪覺得這簡直是上天的安排,他一定要追到思嘉,擁有那個女孩。他憧憬着女孩叫他&ldquo爸爸&rdquo,那将是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幸福時刻。
每天下午,思嘉會到花店逗留一小時,妞妞總是在店門外獨自玩着剪下的花枝,吳雲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買玫瑰花,紅玫瑰,送給妞妞,由她再轉送思嘉。慢慢地,妞妞喜歡上了吳雲迪。
一天,吳雲迪正陪着妞妞玩,她突然鄭重其事地說:&ldquo叔叔,教我玩滑板好嗎?&rdquo
吳雲迪猶豫片刻,拿起妞妞的小滑板,走到陽光下。兩人走進了公園,剛到門口,妞妞突然恐懼地抓住了吳雲迪的手,聲音顫抖着說:&ldquo叔叔,叔叔,你看,車,車撞飛了,有人流血。&rdquo
吳雲迪呆住了,他看看前面,空地上,除了一隻麻雀,什麽都沒有。
&ldquo這孩子,真讓人不省心。&rdquo思嘉跑着追過來,一把抱起妞妞,抱歉地對吳雲迪說:&ldquo妞妞有病,會突然出現幻覺,你不要介意。&rdquo
吳雲迪呆了半晌,看到妞妞在思嘉懷裏掙紮着,很久才平靜下來。他怔怔地問思嘉爲什麽不送妞妞去醫院看看?思嘉歎了口氣,說送去看過好幾次,可醫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ldquo她常看血腥的動畫片?&rdquo吳雲迪問。
思嘉搖頭,說妞妞很乖,她很少看動畫片,她隻是常常會看到死人。&ldquo也許是某種特異功能。&rdquo
思嘉說完,牽着妞妞的手離開。望着她們的背影,吳雲迪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就像在噩夢中一樣。
吳雲迪想躲開思嘉和妞妞,更确切地說他想躲開和自己有關的噩夢。可不知怎麽,一天見不到思嘉和妞妞,他的心就懸着,這一天就如同虛度了一般。他明白,自己愛上了思嘉和妞妞,他不能忍受離開她們。
三個月後,吳雲迪向思嘉求婚。看着吳雲迪熱切的眼神,思嘉沒有拒絕,隻是說她除了一家小花店一無所有,而且,妞妞還是個不太正常的孩子。吳雲迪說他不管,他隻想娶她,隻想讓妞妞做自己的孩子。思嘉答應了。
一天,思嘉帶着妞妞去了花店,吳雲迪坐在窗前吸煙,想着心事。手機響起來,是周青山。他又接了追債的差事,到S市建軍路8號,雇主爲吳雲迪準備了一幢别墅,在那兒,等待雇主的指令。
吳雲迪不想離開,但周青山說這次報酬豐厚,有20萬元,吳雲迪動了心。中午,他請思嘉、妞妞一起去必勝客吃飯,委婉地說自己得出趟遠門。他告訴思嘉自己做經濟顧問,哪兒有經濟問題他就得到哪兒。妞妞抱住他,說他回來一定給她帶玩具。思嘉握住他的手,叫他一定好好照顧自己。
下午,吳雲迪坐飛機飛往S市。找到建軍路的别墅,他沒有觀望,徑自上前敲門。一個30多歲的女人來開門。她看上去老氣橫秋,沉默寡言。
女人沒有多問,将吳雲迪讓了進來。吳雲迪上上下下查看别墅,奇怪的是,别墅裏空蕩蕩的,牆上貼着壁紙,屋子裏除了簡單用品,幾乎沒有任何裝飾。走上三樓,幾個房間都關得緊緊的,推開一間房門,窗前的樹枝将窗子遮得嚴嚴實實,讓人陡然而生一種陰森之感。
&ldquo這裏沒有住過人嗎?&rdquo吳雲迪問。
&ldquo我和女兒住過。&rdquo保姆低着頭,輕聲說。
睡了一覺,吳雲迪下樓吃飯。保姆很勤懇,她像個影子般,隻在吳雲迪需要的時候出現,這令吳雲迪對她頓生好感。
在别墅消磨了一整天,晚上,吳雲迪接到手機傳來的圖片。令他吃驚的是,雇主要他殺的人,居然是别墅的保姆。他再三确認,圖片上的女人,确定是保姆無疑。她看上去忠厚老實,似乎與世無争,爲什麽要殺死她?她會欠誰的債?盯着屏幕,吳雲迪按了删除。
晚飯吳雲迪吃得很少,而保姆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臨近,依舊默默地收拾碗盤。吳雲迪吸了根煙,坐了很久。保姆收拾完畢,回了自己的房間。不久,吳雲迪聽到樓下傳出隐約的哭聲。他愣了片刻,來到保姆的房門前。門半掩着,吳雲迪遲疑片刻,推開門,隻見屋子中間放着一隻小母親蛋糕,蛋糕上插着幾支蠟燭,保姆滿臉淚痕。吳雲迪問發生了什麽事?保姆說她的孩子兩年前死了,如果活着,今天是她的生日。孩子得了肺氣腫,死在了醫院。
看着傷心欲絕的保姆,吳雲迪的心一下子軟了,他決定遲一天再動手。
淩晨,周青山打來電話,責問吳雲迪爲什麽沒有動手?雇主沒有在既定時間收到死亡消息,十分不滿,決定從傭金中減去一成作爲違約金。
&ldquo明天晚上,無論如何你一定得動手。&rdquo周青山說。
吳雲迪一言不發,挂了電話。整整一天,他泡在了咖啡館。他不想面對白天爲自己上菜做飯而晚上卻要死在自己槍下的人。一直到深夜,咖啡館打烊,吳雲迪才往回走。
進了别墅大門,他仰起頭,保姆的房間還亮着燈。摸摸口袋裏的槍,他的腳步有些遲緩。敲開保姆的房門,保姆在床上呆呆地坐着,手裏拿着一個大大的鏡框。吳雲迪掏槍的手有些顫抖,那鏡框裏鑲的,竟然是妞妞。雖然隻有兩歲大小,但那眉,那眼,還是讓吳雲迪一眼認了出來。
&ldquo她是你的女兒?&rdquo吳雲迪問。
&ldquo是的。&rdquo保姆哽咽着回答,&ldquo可是,她死了。&rdquo
保姆說完,手哆嗦着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婚紗照。照片上的男人英俊挺拔,女人秀美婀娜。盯着女人的眼睛,吳雲迪感到震驚,那女人,分明是思嘉。保姆說這房子就是照片上男人的,她喜歡上了他,而他也對她動了心,他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隻是,他死了,孩子也死了。女主人心灰意冷地去了外地,讓她看守這别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吳雲迪腦子裏像有數架機器在轟鳴。半晌,他突然拔出槍,對準了保姆&hellip&hellip
天亮後,吳雲迪坐飛機回到家。思嘉仍在睡,妞妞已經醒了,正赤着腳在地上玩。看到吳雲迪回來,妞妞朝着他跑過來。吳雲迪撫摸着她的頭,叫她猜自己爲她帶了什麽?妞妞猜了幾次猜不到,她側着頭想想,嫩聲嫩氣地說:&ldquo告訴你一個秘密好嗎?你要聽話,媽媽是醫生,你不聽話,她會打PP。我和媽媽有許多秘密,但不能告訴你,否則媽媽會打PP。&rdquo
吳雲迪笑着抱起她,遞過一個大大的盒子,裏面裝着24套衣服的芭比娃娃。這時,思嘉穿着睡衣站在門口。吳雲迪扳過她的肩,叫妞妞去自己的房間玩。
關好門,吳雲迪坐在思嘉的對面。他看着她,半晌才說:&ldquo你早就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對不對?你就是雇我的人,保姆欠了債,她偷走了你丈夫的心可你偷了她的孩子,這不是扯平了?爲什麽還要殺掉她?妞妞的幻覺都是你教的?&rdquo
思嘉呆呆地看着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半晌,她低下頭,說:&ldquo沒錯。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是故意接近你。我是醫生,卻不能懷孕。老公出軌,卻是和鄉下的保姆。他不能忍受沒有孩子,我應該離婚,痛痛快快地和他離婚,可我仍然愛着他。後來,他死了,我看到妞妞,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她生病住院,我設法騙過了那愚蠢的女人,把孩子帶到自己身邊,離開了S市。你知道嗎?和妞妞一起時間越長,我越擔心有人會搶走她。隻有那個女人死掉,妞妞才能完全屬于我。&rdquo
吳雲迪長長歎了口氣。遠遠地,他似乎聽到了警笛聲。警笛聲越來越近,吳雲迪神色不安地站起了身。
&ldquo你報了警?想叫我死?&rdquo吳雲迪問。
思嘉冷笑:&ldquo你不該死?還記得兩年前那場車禍嗎?被卡車撞死的人,就是我丈夫!當時,我也在車上。你以爲我真的會愛上你?我會愛上一個殺死我丈夫的人?不,我恨你,就像恨那個女人一樣!我花了兩年時間才找到你,我故意讓妞妞編出幻覺刺激你,而昨天晚上,接到你傳來的圖片我就報了警。現在,我是追債的人。&rdquo
思嘉說着,激動得雙肩抖動。吳雲迪似乎不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他搖搖頭,說他愛她,他從沒有愛過任何女人,除了她。這時,有人敲門,是警察。警察向吳雲迪出示了逮捕證,吳雲迪緩緩地說自己并沒有殺死保姆,他不會殺死一個可愛女孩的親生母親,他用手機傳出的圖片是假的。他隻是爲了哄騙某些人。
警察卻面無表情,說周青山因涉嫌故意殺人已被逮捕,是他供出了吳雲迪。
&ldquo他涉嫌殺人?&rdquo吳雲迪愣住了。
&ldquo今天淩晨四點鍾,他在S市殺死建軍路别墅内的一個保姆。爲了減輕罪行,他供出了你這幾年間的殺人行爲。&rdquo
吳雲迪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呆呆地被戴上了手铐,押進警車。思嘉站在房門前,懷裏抱着鮮血一樣的紅玫瑰。看着警車走遠,她嘴角露出冷笑,吳雲迪跟周青山搭檔幾年,他竟然不知道,周青山會在他下不了手的時候替他出手,以保證及時拿到傭金。隻是,周青山萬萬不會料到,雇主會報警。思嘉在這之前做好了一切防備措施,周青山,永遠不會知道雇主的真正身份,而吳雲迪,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是思嘉在指使。也許,吳雲迪不會對警察講起思嘉,從他的眼睛裏,她看到了他深切的愛,就像當初,她愛自己的丈夫一樣。
愛,有時候是最有效的保護膜。
思嘉轉過身,喃喃地對妞妞說:&ldquo乖孩子,今天是爸爸的祭日。我們一起去看看他。&rdquo
吴云迪是个追债杀手,也叫赏金猎手,拿人钱财替人追命债是他的工作。吴云迪枪法好,这并不值得炫耀,值得炫耀的是他高超的滑板技术。追命债,他从不开车,而是装成酷酷的模样滑着滑板。越是明目张胆越不容易引人注目,吴云迪作案十几起,从未失过手。而城里最大的滑板俱乐部,吴云迪持的是顶级贵宾卡。他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往,被称为&ldquo孤独的滑板王子&rdquo。
晚上,吴云迪看电视,直到很晚才睡。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接听,是中间人周青山打来的,叫他去解决一个贼。
&ldquo他偷了老板4000万,外加老板的女人。&rdquo周青山说。
拎起滑板,吴云迪下楼。夜色朦胧,马路上没几辆汽车,他越滑越快,就在要转弯时,对面突然冲过来一辆大卡车。他身子一转正要腾空,却见后面急速驶来一辆小轿车。轿车开得飞快,眼看就要撞到吴云迪,吴云迪惊呆了,左有卡车右有轿车,他已经没有退路。就在这一刹那,轿车急打方向,与大卡车撞在了一起。吴云迪心惊肉跳地滑出很远,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接着是刺耳的尖叫。回过头,只见鲜血从碎裂的车窗玻璃中喷出来,穿过高空,喷了吴云迪一头一脸&hellip&hellip
吴云迪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来。
又是噩梦。打开灯,他手哆嗦着点了根烟。吴云迪已经很久不玩滑板了,连俱乐部的卡都不知道扔到了哪儿。为追债,他杀死过不止一个人,鲜血根本吓不倒他。可那场车祸,却像笼在头顶的阴云挥之不去。他把滑板砸烂,把和滑板有关的一切都封闭起来,噩梦却仍旧如影随形。
天渐渐亮了,吴云迪到楼下公园跑步。朝霞映着天空,他长长地吐着气。这时,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女孩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她的花皮球滚到了吴云迪的脚下。吴云迪抱起球递给女孩,突然发现她几乎像个天使。大大的眼睛,苹果般的脸蛋,黑色的刘海剪得如同刀切般齐整。一瞬间,吴云迪觉得心里像有根弦被拨动了,他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ldquo妞妞,还不谢谢叔叔?&rdquo一个30来岁的女人走过来,牵起了孩子的手。
叫妞妞的女孩仰起脸道了谢,然后跟着母亲离开。望着母女俩的背影,吴云迪怦然心动。女人身材婀娜,眼睛如同黑亮的炭火,女孩天真无邪,令人瞬间动情。吴云迪再也无心跑步,第一次,他心里产生了奇妙的情感&mdash&mdash他想和这对母女在一起。
跟踪女人到了田园小区,吴云迪看到她进了一家花店。原来,她是花店老板。
那天之后,吴云迪频繁出入花店。他每天都买一大束红玫瑰,以此讨好女店员,从她口中打听关于店主的一切。渐渐地,他知道女人叫思嘉,丈夫两年前病逝,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吴云迪觉得这简直是上天的安排,他一定要追到思嘉,拥有那个女孩。他憧憬着女孩叫他&ldquo爸爸&rdquo,那将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刻。
每天下午,思嘉会到花店逗留一小时,妞妞总是在店门外独自玩着剪下的花枝,吴云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买玫瑰花,红玫瑰,送给妞妞,由她再转送思嘉。慢慢地,妞妞喜欢上了吴云迪。
一天,吴云迪正陪着妞妞玩,她突然郑重其事地说:&ldquo叔叔,教我玩滑板好吗?&rdquo
吴云迪犹豫片刻,拿起妞妞的小滑板,走到阳光下。两人走进了公园,刚到门口,妞妞突然恐惧地抓住了吴云迪的手,声音颤抖着说:&ldquo叔叔,叔叔,你看,车,车撞飞了,有人流血。&rdquo
吴云迪呆住了,他看看前面,空地上,除了一只麻雀,什么都没有。
&ldquo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rdquo思嘉跑着追过来,一把抱起妞妞,抱歉地对吴云迪说:&ldquo妞妞有病,会突然出现幻觉,你不要介意。&rdquo
吴云迪呆了半晌,看到妞妞在思嘉怀里挣扎着,很久才平静下来。他怔怔地问思嘉为什么不送妞妞去医院看看?思嘉叹了口气,说送去看过好几次,可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ldquo她常看血腥的动画片?&rdquo吴云迪问。
思嘉摇头,说妞妞很乖,她很少看动画片,她只是常常会看到死人。&ldquo也许是某种特异功能。&rdquo
思嘉说完,牵着妞妞的手离开。望着她们的背影,吴云迪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就像在噩梦中一样。
吴云迪想躲开思嘉和妞妞,更确切地说他想躲开和自己有关的噩梦。可不知怎么,一天见不到思嘉和妞妞,他的心就悬着,这一天就如同虚度了一般。他明白,自己爱上了思嘉和妞妞,他不能忍受离开她们。
三个月后,吴云迪向思嘉求婚。看着吴云迪热切的眼神,思嘉没有拒绝,只是说她除了一家小花店一无所有,而且,妞妞还是个不太正常的孩子。吴云迪说他不管,他只想娶她,只想让妞妞做自己的孩子。思嘉答应了。
一天,思嘉带着妞妞去了花店,吴云迪坐在窗前吸烟,想着心事。手机响起来,是周青山。他又接了追债的差事,到S市建军路8号,雇主为吴云迪准备了一幢别墅,在那儿,等待雇主的指令。
吴云迪不想离开,但周青山说这次报酬丰厚,有20万元,吴云迪动了心。中午,他请思嘉、妞妞一起去必胜客吃饭,委婉地说自己得出趟远门。他告诉思嘉自己做经济顾问,哪儿有经济问题他就得到哪儿。妞妞抱住他,说他回来一定给她带玩具。思嘉握住他的手,叫他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下午,吴云迪坐飞机飞往S市。找到建军路的别墅,他没有观望,径自上前敲门。一个30多岁的女人来开门。她看上去老气横秋,沉默寡言。
女人没有多问,将吴云迪让了进来。吴云迪上上下下查看别墅,奇怪的是,别墅里空荡荡的,墙上贴着壁纸,屋子里除了简单用品,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走上三楼,几个房间都关得紧紧的,推开一间房门,窗前的树枝将窗子遮得严严实实,让人陡然而生一种阴森之感。
&ldquo这里没有住过人吗?&rdquo吴云迪问。
&ldquo我和女儿住过。&rdquo保姆低着头,轻声说。
睡了一觉,吴云迪下楼吃饭。保姆很勤恳,她像个影子般,只在吴云迪需要的时候出现,这令吴云迪对她顿生好感。
在别墅消磨了一整天,晚上,吴云迪接到手机传来的图片。令他吃惊的是,雇主要他杀的人,居然是别墅的保姆。他再三确认,图片上的女人,确定是保姆无疑。她看上去忠厚老实,似乎与世无争,为什么要杀死她?她会欠谁的债?盯着屏幕,吴云迪按了删除。
晚饭吴云迪吃得很少,而保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依旧默默地收拾碗盘。吴云迪吸了根烟,坐了很久。保姆收拾完毕,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久,吴云迪听到楼下传出隐约的哭声。他愣了片刻,来到保姆的房门前。门半掩着,吴云迪迟疑片刻,推开门,只见屋子中间放着一只小母亲蛋糕,蛋糕上插着几支蜡烛,保姆满脸泪痕。吴云迪问发生了什么事?保姆说她的孩子两年前死了,如果活着,今天是她的生日。孩子得了肺气肿,死在了医院。
看着伤心欲绝的保姆,吴云迪的心一下子软了,他决定迟一天再动手。
凌晨,周青山打来电话,责问吴云迪为什么没有动手?雇主没有在既定时间收到死亡消息,十分不满,决定从佣金中减去一成作为违约金。
&ldquo明天晚上,无论如何你一定得动手。&rdquo周青山说。
吴云迪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整整一天,他泡在了咖啡馆。他不想面对白天为自己上菜做饭而晚上却要死在自己枪下的人。一直到深夜,咖啡馆打烊,吴云迪才往回走。
进了别墅大门,他仰起头,保姆的房间还亮着灯。摸摸口袋里的枪,他的脚步有些迟缓。敲开保姆的房门,保姆在床上呆呆地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镜框。吴云迪掏枪的手有些颤抖,那镜框里镶的,竟然是妞妞。虽然只有两岁大小,但那眉,那眼,还是让吴云迪一眼认了出来。
&ldquo她是你的女儿?&rdquo吴云迪问。
&ldquo是的。&rdquo保姆哽咽着回答,&ldquo可是,她死了。&rdquo
保姆说完,手哆嗦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的男人英俊挺拔,女人秀美婀娜。盯着女人的眼睛,吴云迪感到震惊,那女人,分明是思嘉。保姆说这房子就是照片上男人的,她喜欢上了他,而他也对她动了心,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只是,他死了,孩子也死了。女主人心灰意冷地去了外地,让她看守这别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云迪脑子里像有数架机器在轰鸣。半晌,他突然拔出枪,对准了保姆&hellip&hellip
天亮后,吴云迪坐飞机回到家。思嘉仍在睡,妞妞已经醒了,正赤着脚在地上玩。看到吴云迪回来,妞妞朝着他跑过来。吴云迪抚摸着她的头,叫她猜自己为她带了什么?妞妞猜了几次猜不到,她侧着头想想,嫩声嫩气地说:&ldquo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你要听话,妈妈是医生,你不听话,她会打PP。我和妈妈有许多秘密,但不能告诉你,否则妈妈会打PP。&rdquo
吴云迪笑着抱起她,递过一个大大的盒子,里面装着24套衣服的芭比娃娃。这时,思嘉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吴云迪扳过她的肩,叫妞妞去自己的房间玩。
关好门,吴云迪坐在思嘉的对面。他看着她,半晌才说:&ldquo你早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对不对?你就是雇我的人,保姆欠了债,她偷走了你丈夫的心可你偷了她的孩子,这不是扯平了?为什么还要杀掉她?妞妞的幻觉都是你教的?&rdquo
思嘉呆呆地看着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半晌,她低下头,说:&ldquo没错。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故意接近你。我是医生,却不能怀孕。老公出轨,却是和乡下的保姆。他不能忍受没有孩子,我应该离婚,痛痛快快地和他离婚,可我仍然爱着他。后来,他死了,我看到妞妞,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她生病住院,我设法骗过了那愚蠢的女人,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离开了S市。你知道吗?和妞妞一起时间越长,我越担心有人会抢走她。只有那个女人死掉,妞妞才能完全属于我。&rdquo
吴云迪长长叹了口气。远远地,他似乎听到了警笛声。警笛声越来越近,吴云迪神色不安地站起了身。
&ldquo你报了警?想叫我死?&rdquo吴云迪问。
思嘉冷笑:&ldquo你不该死?还记得两年前那场车祸吗?被卡车撞死的人,就是我丈夫!当时,我也在车上。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我会爱上一个杀死我丈夫的人?不,我恨你,就像恨那个女人一样!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你,我故意让妞妞编出幻觉刺激你,而昨天晚上,接到你传来的图片我就报了警。现在,我是追债的人。&rdquo
思嘉说着,激动得双肩抖动。吴云迪似乎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他摇摇头,说他爱她,他从没有爱过任何女人,除了她。这时,有人敲门,是警察。警察向吴云迪出示了逮捕证,吴云迪缓缓地说自己并没有杀死保姆,他不会杀死一个可爱女孩的亲生母亲,他用手机传出的图片是假的。他只是为了哄骗某些人。
警察却面无表情,说周青山因涉嫌故意杀人已被逮捕,是他供出了吴云迪。
&ldquo他涉嫌杀人?&rdquo吴云迪愣住了。
&ldquo今天凌晨四点钟,他在S市杀死建军路别墅内的一个保姆。为了减轻罪行,他供出了你这几年间的杀人行为。&rdquo
吴云迪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呆呆地被戴上了手铐,押进警车。思嘉站在房门前,怀里抱着鲜血一样的红玫瑰。看着警车走远,她嘴角露出冷笑,吴云迪跟周青山搭档几年,他竟然不知道,周青山会在他下不了手的时候替他出手,以保证及时拿到佣金。只是,周青山万万不会料到,雇主会报警。思嘉在这之前做好了一切防备措施,周青山,永远不会知道雇主的真正身份,而吴云迪,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是思嘉在指使。也许,吴云迪不会对警察讲起思嘉,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他深切的爱,就像当初,她爱自己的丈夫一样。
爱,有时候是最有效的保护膜。
思嘉转过身,喃喃地对妞妞说:&ldquo乖孩子,今天是爸爸的祭日。我们一起去看看他。&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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