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1 18:58:22
出自唐代韓愈的《子産不毀鄉校頌》
我思古人,伊鄭之僑。以禮相國,人未安其教;遊于鄉之校,衆口嚣嚣。或謂子産:“毀鄉校則止。”曰:“何患焉?可以成美。夫豈多言,亦各其志: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維善維否,我于此視。川不可防,言不可弭。下塞上聾,邦其傾矣。”既鄉校不毀,而鄭國以理。
在周之興,養老乞言;及其已衰,謗者使監。成敗之迹,昭哉可觀。
維是子産,執政之式。維其不遇,化止一國。誠率此道,相天下君;交暢旁達,施及無垠,於虖!四海所以不理,有君無臣。誰其嗣之?我思古人!
鑒賞子産不毀鄉校和周厲王監謗的故事,人們都不陌生。但韓愈卻在他的《子産不毀鄉校頌》中把二者聯系起來,加以對照。這就使人感到很有新意,而且能夠從中得到深刻的曆史教訓。
春秋時,“鄭人遊于鄉校,以論執政”。當時執政的是子産,他以禮法綱紀治國,進行了一些大膽改革。這就招緻一些人的不滿,批評,甚至攻擊。有人建議毀鄉校,子産堅決反對。他說:“夫人朝夕退而遊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豈不遽止?然猶防川,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
小決使道(同導),不如吾聞而藥之也。”(見《左傳·襄公三十一年》)
子産對别人的批評采取的這種态度,是完全正确的,用現在的觀點來分析,也是符合唯物辯證法的認識論的。兩千多年前的子産能夠有這樣的氣度和認識,是十分難能的。孔子對子産的作法也十分贊賞。據《左傳》記載:“仲尼聞是語(指上述子産的話)也,曰:‘以是觀之,人謂子産不仁,吾不信也。’”孔子把仁當作崇高的政治、倫理道德的标準,從不輕易以仁許人,現在居然據此即稱子産爲仁。這說明孔子認爲這種作法就是仁的一種表現,爲什麽呢?因爲這種作法和孔子的中庸學說是一緻的。孔子的所謂中庸,并不是要人們對人處事不分是非,模棱兩可。對于那種巧言令色的佞人、鄉願,孔子是非常鄙視的。孔子的所謂中庸,就是“執其兩端,用其中于民。”(《禮記·中庸》)孔子曾經說過:“君子之行也,度于禮,……事執其中。”(《左傳·哀公十一年》)中庸學說承認事物存在着對立的兩端,互相矛盾,又互相聯結,應取長補短,以得其中,否則就會“過猶不及”(《論語·先進》)。要避免事物的任何一端超過了界限(用現代哲學的術語來說就是“度”),就要求使兩端(即矛盾的雙方)都能及時暴露出來,使人們及時了
解,采取措施,否則就會使問題堆積起來,變得積重難返,甚或釀成大禍。子産說“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否則“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決使道(同導),不如吾聞而藥之也。”這些話正是這個意思。
正确的認識方法,導緻了良好的效果。當子産執政頭一年,有的人對他整頓田地疆界和溝洫等改革措施不理解,不滿意,就怨恨他,叫喊“孰殺子産,吾其與之!”正如韓愈在詩中所說的“衆口嚣嚣”,仇視到了極點。但子産既不因爲這些人的不滿而停止自己的改革措施,也不對不滿的人采取鎮壓(毀鄉校)的辦法。而是如韓愈所說的那樣,“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結果,子産執政三年之後,輿(衆)人誦之曰:“我有子弟,子産誨之!我有田疇,子産殖之。子産而死,誰其嗣之?”鄭人從實踐中認識到子産的正确,對子産的态度也從仇恨變成愛戴,起了根本的變化。正因爲如此,韓愈在詩中稱頌“維是子産,執政之式(榜樣)。”這樣的頌詞,子産是當之無愧的。
韓愈在詩中,也舉了反面的例,就是《國語·周語》中著名的周厲王使衛巫監謗的故事。周厲王暴虐無道,國人批評他,他不但不改,反而派衛巫監謗,加以鎮壓。大臣召公勸說,“防民之口,
甚于防川”,建議他多方設法聽取各種意見,然後斟酌采行。但是,厲“王弗聽,于是國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可能是由于吸取了周厲王失敗的教訓,子産才能悟出鄉校不可毀的道理(前面引述的子産的一些話和召公的話很相似)。
經過這樣的對比,韓愈在詩中說:“成敗之迹,昭然可現。”他通過兩個曆史故事,兩種方法帶來兩種結果,說明管理國家應該采取甚麽方法。當然,韓愈隻是從鞏固封建制度的立場出發的,但從認識論角度看,卻有普遍的意義。
韓愈最後爲子産的善政“化隻一國”(他的教化隻限于一個鄭國),而大發感慨。”四海所以不理,有君無臣,誰其嗣之?我思古人。”韓愈以爲天下之所以得不到正确的治理,就在于沒有稱職的良臣。因此,他對子産特别懷念。其實,在古代的封建社會,象子産這樣的良臣,是很難被重用的,縱使一時能執掌權柄,實施改革,也免不了要遭到保守勢力的攻擊,一旦失勢或死亡,其改革的善政便又複歸失敗,即所謂政以人舉,也必以人亡是也。
曆史的經驗證明,健全的政治,不能隻靠個别的聖君賢相,而要靠健全的政治法律制度,以保證人民群衆可以批評議論執政者及其作爲,社會上各方面的不同意見也都能及時反映出來,以便使人們通過實
踐、試驗和比較,認識真理。否則就會如韓愈在詩中所說的“下塞上聾,邦其傾矣!”同時,制度還要保證使那些思想品質好、有才幹的人材能不斷地被選拔出來,擔任重要的職務,使他們能大展宏圖。
賞析這篇文章的體式是頌。頌是古代文章的一種體裁,但就其四言體式來說,實處于詩文之間,它往往與贊體同稱爲“頌贊”。劉勰說:“原夫頌惟典雅,辭必清铄。敷寫似賦,而不入華侈之區。敬慎如銘,而異乎規戒之域。揄揚以發藻,汪洋以樹義。唯纖曲巧緻,與情而變。其大體所底,如斯而已。”(《文心雕龍·頌贊》)劉勰指出頌的鋪寫如賦,但不華麗;敬慎如銘,但又不是純然規戒。而詞藻與義理,仍需具備,行文具有“巧緻”,随所欲抒的情感而變。
劉勰所說,是南北朝時代對頌的正體的認識。在一代文豪韓愈手中,也需要遵循這個文體的軌範。但此文對我們來說,重點所在,在其意而不在其形。
韓愈此文所頌的人,是春秋時代鄭國的子産。子産是曆史上有名的賢臣,對鄭國折沖于晉楚兩大國之間卻仍保持中等強國的地位,具有莫大的功勳。其政治行爲中有一則“不毀鄉校”,一直是中國封建社會中初步的民主觀念的經典範例。
鄉校是鄭國人私議政事之所,鄭國的然明覺得鄉校非議國家大
政,應予取締。子産反對,說:“何爲?夫人朝夕退而遊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豈不遽止?然猶防川。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決,使道不如,吾聞而藥之也。”這段話的意思非常明白,子産作爲一個明智的政治家,知道輿論疏導的道理,并有意識地将鄉校議政作爲改善行政的參考,這在封建時代的政治家中,是非常難得的胸懷。難怪孔子聽到此事後,會說:“有人說子産不仁,我不相信這種說法。”
而韓愈此頌的第一段,就是對子産事迹的概括,純用四言體式,簡單介紹了子産對鄉校的看法及其不毀鄉校的影響,“鄭國以理”,即鄭國治理得井井有條的意思。這是符合頌體“敷寫似賦”的基本要求的。
下段則引證西周史事,來說明此理。西周之興,國家将老人供養起來,請他們發表對國事的意見,求言于老者,也是借助于老成者的人生和政治經驗的做法。可到了西周的衰世,周厲王爲政暴虐,使巫爲監者,監視國人的謗言,國人道路以目。而周厲王終于被國人流放,西周也走向了自己的滅亡。成敗史迹,豈不昭然具在,令人心悖?可以說,“敬慎如銘”,于此亦可見到。
末段則頌
揚子産,完成文體的基本要求。大抵頌揚子産爲執政者的模範,隻是他沒得到天子的賞識,而隻能将教化施布于鄭國一隅。如果以此道爲天子之相,則國家的輿情上通下達,無所不至。天下所以不治,是因爲隻有好的君主而沒有子産那樣的臣子。誰是子産在當代的繼承者呢?我隻有悠悠地思念着古人!
此頌三層意思,先爲概述子産史事,繼而引證古史,次而頌揚子産。然而,寫子産,也是在寫韓愈心目中的賢相。韓愈身處唐朝的中世,正處在由盛至衰的轉折點,萬戶衣冠拜冕旒的黃金時代早已逝去,而西風凋碧樹的晚唐時代即将來臨,一個有着巨大的社會責任感的封建知識分子,在這個時代十字路口,又該會有多麽悲涼的滄桑之感。在韓愈理想的封建政治關系中,賢相應如子産一般,疏瀹天下的民情,使下情上達,使爲政有利于民生,如此則天下可治。也許在對賢相的期許中,韓愈心目中還有元和時的宰相裴度的影子吧?然而,在封建社會的政治體制下,韓愈的理想注定了是空想而已。韓愈也隻能“我思古人”,發抒其無限怅惘之意了。
作者簡介韓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學家、哲學家、思想家,河陽(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漢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稱韓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稱韓吏部。谥號“文”,又
稱韓文公。他與柳宗元同爲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主張學習先秦兩漢的散文語言,破骈爲散,擴大文言文的表達功能。宋代蘇轼稱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爲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并稱“韓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裏。韓愈在思想上是中國“道統”觀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裏程碑式人物。
我思古人,伊郑之侨。以礼相国,人未安其教;游于乡之校,众口嚣嚣。或谓子产:“毁乡校则止。”曰:“何患焉?可以成美。夫岂多言,亦各其志: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维善维否,我于此视。川不可防,言不可弭。下塞上聋,邦其倾矣。”既乡校不毁,而郑国以理。
在周之兴,养老乞言;及其已衰,谤者使监。成败之迹,昭哉可观。
维是子产,执政之式。维其不遇,化止一国。诚率此道,相天下君;交畅旁达,施及无垠,於虖!四海所以不理,有君无臣。谁其嗣之?我思古人!
鉴赏子产不毁乡校和周厉王监谤的故事,人们都不陌生。但韩愈却在他的《子产不毁乡校颂》中把二者联系起来,加以对照。这就使人感到很有新意,而且能够从中得到深刻的历史教训。
春秋时,“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当时执政的是子产,他以礼法纲纪治国,进行了一些大胆改革。这就招致一些人的不满,批评,甚至攻击。有人建议毁乡校,子产坚决反对。他说:“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
小决使道(同导),不如吾闻而药之也。”(见《左传·襄公三十一年》)
子产对别人的批评采取的这种态度,是完全正确的,用现在的观点来分析,也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论的。两千多年前的子产能够有这样的气度和认识,是十分难能的。孔子对子产的作法也十分赞赏。据《左传》记载:“仲尼闻是语(指上述子产的话)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孔子把仁当作崇高的政治、伦理道德的标准,从不轻易以仁许人,现在居然据此即称子产为仁。这说明孔子认为这种作法就是仁的一种表现,为什么呢?因为这种作法和孔子的中庸学说是一致的。孔子的所谓中庸,并不是要人们对人处事不分是非,模棱两可。对于那种巧言令色的佞人、乡愿,孔子是非常鄙视的。孔子的所谓中庸,就是“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礼记·中庸》)孔子曾经说过:“君子之行也,度于礼,……事执其中。”(《左传·哀公十一年》)中庸学说承认事物存在着对立的两端,互相矛盾,又互相联结,应取长补短,以得其中,否则就会“过犹不及”(《论语·先进》)。要避免事物的任何一端超过了界限(用现代哲学的术语来说就是“度”),就要求使两端(即矛盾的双方)都能及时暴露出来,使人们及时了
解,采取措施,否则就会使问题堆积起来,变得积重难返,甚或酿成大祸。子产说“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否则“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同导),不如吾闻而药之也。”这些话正是这个意思。
正确的认识方法,导致了良好的效果。当子产执政头一年,有的人对他整顿田地疆界和沟洫等改革措施不理解,不满意,就怨恨他,叫喊“孰杀子产,吾其与之!”正如韩愈在诗中所说的“众口嚣嚣”,仇视到了极点。但子产既不因为这些人的不满而停止自己的改革措施,也不对不满的人采取镇压(毁乡校)的办法。而是如韩愈所说的那样,“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结果,子产执政三年之后,舆(众)人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郑人从实践中认识到子产的正确,对子产的态度也从仇恨变成爱戴,起了根本的变化。正因为如此,韩愈在诗中称颂“维是子产,执政之式(榜样)。”这样的颂词,子产是当之无愧的。
韩愈在诗中,也举了反面的例,就是《国语·周语》中著名的周厉王使卫巫监谤的故事。周厉王暴虐无道,国人批评他,他不但不改,反而派卫巫监谤,加以镇压。大臣召公劝说,“防民之口,
甚于防川”,建议他多方设法听取各种意见,然后斟酌采行。但是,厉“王弗听,于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可能是由于吸取了周厉王失败的教训,子产才能悟出乡校不可毁的道理(前面引述的子产的一些话和召公的话很相似)。
经过这样的对比,韩愈在诗中说:“成败之迹,昭然可现。”他通过两个历史故事,两种方法带来两种结果,说明管理国家应该采取甚么方法。当然,韩愈只是从巩固封建制度的立场出发的,但从认识论角度看,却有普遍的意义。
韩愈最后为子产的善政“化只一国”(他的教化只限于一个郑国),而大发感慨。”四海所以不理,有君无臣,谁其嗣之?我思古人。”韩愈以为天下之所以得不到正确的治理,就在于没有称职的良臣。因此,他对子产特别怀念。其实,在古代的封建社会,象子产这样的良臣,是很难被重用的,纵使一时能执掌权柄,实施改革,也免不了要遭到保守势力的攻击,一旦失势或死亡,其改革的善政便又复归失败,即所谓政以人举,也必以人亡是也。
历史的经验证明,健全的政治,不能只靠个别的圣君贤相,而要靠健全的政治法律制度,以保证人民群众可以批评议论执政者及其作为,社会上各方面的不同意见也都能及时反映出来,以便使人们通过实
践、试验和比较,认识真理。否则就会如韩愈在诗中所说的“下塞上聋,邦其倾矣!”同时,制度还要保证使那些思想品质好、有才干的人材能不断地被选拔出来,担任重要的职务,使他们能大展宏图。
赏析这篇文章的体式是颂。颂是古代文章的一种体裁,但就其四言体式来说,实处于诗文之间,它往往与赞体同称为“颂赞”。刘勰说:“原夫颂惟典雅,辞必清铄。敷写似赋,而不入华侈之区。敬慎如铭,而异乎规戒之域。揄扬以发藻,汪洋以树义。唯纤曲巧致,与情而变。其大体所底,如斯而已。”(《文心雕龙·颂赞》)刘勰指出颂的铺写如赋,但不华丽;敬慎如铭,但又不是纯然规戒。而词藻与义理,仍需具备,行文具有“巧致”,随所欲抒的情感而变。
刘勰所说,是南北朝时代对颂的正体的认识。在一代文豪韩愈手中,也需要遵循这个文体的轨范。但此文对我们来说,重点所在,在其意而不在其形。
韩愈此文所颂的人,是春秋时代郑国的子产。子产是历史上有名的贤臣,对郑国折冲于晋楚两大国之间却仍保持中等强国的地位,具有莫大的功勋。其政治行为中有一则“不毁乡校”,一直是中国封建社会中初步的民主观念的经典范例。
乡校是郑国人私议政事之所,郑国的然明觉得乡校非议国家大
政,应予取缔。子产反对,说:“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这段话的意思非常明白,子产作为一个明智的政治家,知道舆论疏导的道理,并有意识地将乡校议政作为改善行政的参考,这在封建时代的政治家中,是非常难得的胸怀。难怪孔子听到此事后,会说:“有人说子产不仁,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而韩愈此颂的第一段,就是对子产事迹的概括,纯用四言体式,简单介绍了子产对乡校的看法及其不毁乡校的影响,“郑国以理”,即郑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意思。这是符合颂体“敷写似赋”的基本要求的。
下段则引证西周史事,来说明此理。西周之兴,国家将老人供养起来,请他们发表对国事的意见,求言于老者,也是借助于老成者的人生和政治经验的做法。可到了西周的衰世,周厉王为政暴虐,使巫为监者,监视国人的谤言,国人道路以目。而周厉王终于被国人流放,西周也走向了自己的灭亡。成败史迹,岂不昭然具在,令人心悖?可以说,“敬慎如铭”,于此亦可见到。
末段则颂
扬子产,完成文体的基本要求。大抵颂扬子产为执政者的模范,只是他没得到天子的赏识,而只能将教化施布于郑国一隅。如果以此道为天子之相,则国家的舆情上通下达,无所不至。天下所以不治,是因为只有好的君主而没有子产那样的臣子。谁是子产在当代的继承者呢?我只有悠悠地思念着古人!
此颂三层意思,先为概述子产史事,继而引证古史,次而颂扬子产。然而,写子产,也是在写韩愈心目中的贤相。韩愈身处唐朝的中世,正处在由盛至衰的转折点,万户衣冠拜冕旒的黄金时代早已逝去,而西风凋碧树的晚唐时代即将来临,一个有着巨大的社会责任感的封建知识分子,在这个时代十字路口,又该会有多么悲凉的沧桑之感。在韩愈理想的封建政治关系中,贤相应如子产一般,疏瀹天下的民情,使下情上达,使为政有利于民生,如此则天下可治。也许在对贤相的期许中,韩愈心目中还有元和时的宰相裴度的影子吧?然而,在封建社会的政治体制下,韩愈的理想注定了是空想而已。韩愈也只能“我思古人”,发抒其无限怅惘之意了。
作者简介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
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出自两汉司马迁的《魏公子列传》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是时范睢亡魏相秦,以怨魏齐故,秦兵围大梁,破魏...[全文阅读]
出自魏晋曹植的《杂诗七首》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之子在万里,江湖逈且深。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孤鴈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全文阅读]
出自明代张煌言的《满江红·屈指兴亡》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大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汉宫露...[全文阅读]
出自宋代张孝祥的《菩萨蛮·庭叶翻翻秋向晚》庭叶翻翻秋向晚。凉砧敲月催金剪。楼上已清寒。不堪频倚栏。 邻翁开社瓮。唤客情应重。不醉且无归。醉时归路迷。作...[全文阅读]
出自近现代鲁迅的《题三义塔》三义塔者,中国上海闸北三义里遗鸠埋骨之塔也,在日本,农人共建。奔霆飞熛歼人子,败井颓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精禽...[全文阅读]
出自两汉司马相如的《上林赋》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