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5 02:25:02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每逢雷雨夜,總會出現一個鬼臉四處遊逛,誰若是遇上他,必遭劫難。幾百年後,同樣的雷雨之夜,鬼臉再度驚現&hellip&hellip
尋找半邊臉的女孩
三月初,莫青雲突然打電話給正在休長假的夏雨,讓他陪自己去一趟雲南。夏雨正閑得無聊,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上了飛機,他才好奇地問莫青雲:&ldquo我說哥們,太陽改從東邊下山啦?這一年來你忙得連盤棋都不肯陪我下,如今哪來的這份閑情?&rdquo
&ldquo我可不是喊你去觀光旅遊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研究吧?&rdquo莫青雲滿臉興奮,&ldquo已經有新突破了,但這樣的病例實在太少,全世界到目前爲止也隻有二百多例,身邊根本沒有這樣的病人,我決定去找雲南的那個小女孩。都說雲南比較混亂,所以才叫上你陪我去,免費的人民公安,多好!&rdquo
原來,兩年前去雲南旅遊的莫青雲聽說在一個叫茅村的偏僻山村裏,有個小女孩隻長有半邊臉,另一邊全凹了進去,非常的吓人。當時莫青雲就跑去看了,見着小女孩後他心裏震撼不已,心裏卻又沒底,隻得無奈而返。回上海後他開始潛心研究醫治方案,現在終于有了突破,他立即決定去一趟雲南把那個女孩子接來上海動手術。
夏雨笑着說:&ldquo你還真是活菩薩啊,特意跑個幾千裏去接病人,我估計那女孩的路費醫療費也得你掏口袋。再說現在這世道好人難做,人家要把你當人販子怎麽辦?&rdquo
&ldquo人販子?&rdquo莫青雲一愣,&ldquo你這個警察是擺樣子的?路費手術費倒問題不大,我們醫院全包了,治好後那可是個絕好的廣告!&rdquo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雲南。經過數小時的汽車颠簸,下車後又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才來到茅村。結果卻讓他們始料不及,原來就在幾天前,那女孩子的母親死掉了。
莫青雲滿懷同情地問起女孩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女孩并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女孩詭異的眼神和恐怖的臉頰,莫青雲心底蓦地泛起一絲冷意。正在這時,夏雨走進來叫了他出去,到了門外,夏雨把他拉至一角,低聲說道:&ldquo我剛向村民們打聽過,女孩今年9歲,名叫陳棋棋,她母親何素蓮是四天前去世的,死得很是蹊跷,我懷疑這裏面有古怪!&rdquo
誰是兇手
原來當莫青雲在屋子裏對陳棋棋問東問西時,夏雨卻在外面打聽起了她母親的事情。村民告訴他說,那天何素蓮和一群婦女在村長家搓麻繩,才一會時間素蓮就說要去上茅廁,可是這一上就是大半天,當時誰也沒在意,然而就在第二個人去解手時,卻發現她已死在茅廁裏。何素蓮死時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村長查了半天查不出什麽名堂,第二天就安排村民給擡上山去了,由于何素蓮家隻她母女兩人,一切後事都是村長在辦理。
莫青雲聽完後張大了嘴巴,皺着眉頭問夏雨:&ldquo會不會是心髒病發作之類的?&rdquo夏雨搖搖頭說:&ldquo村民說何素蓮身板一慣很硬朗,平日裏連小病都少見,而村長家的廁所又是在後院裏,要入後院的話村長家是必經之路,因爲和後院緊緊相靠的是幾十丈高的峭壁。也就是說别人要是去廁所的話就一定會有人看見,可那天沒任何可疑人物出入後院,所以&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怎樣?&rdquo莫青雲着急地問。夏雨沉吟道:&ldquo所以何素蓮的死應該與當天在村長家的某個人有關。當然,這隻是猜測,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何素蓮死于何因,可這人又擡上山去埋了,真是讓人頭痛。&rdquo
&ldquo要不報警吧?&rdquo莫青雲建議,夏雨眼一白:&ldquo報警?我不就是警察嗎?都說醫生是榆木腦袋,還真沒錯。&rdquo
&ldquo有種你把這個案子破掉去,否則别怪我冤枉你亵渎警察的名聲!&rdquo莫青雲不服氣地說。夏雨把手一揮:&ldquo好,我們這就回鎮子上去!&rdquo說完又低聲在莫青雲耳邊補上一句:&ldquo晚上再來茅村,把何素蓮挖出來看看她究竟是怎麽死的!&rdquo莫青雲驚詫地看着他,夏雨一拍他的肩:&ldquo走吧,你看我的表情像是開玩笑的嗎?我很認真的!我們是破案嘛,又不是盜墓!我說你不會是害怕了吧?&rdquo
&ldquo你少門縫裏看人了,我有什麽好害怕的?你吓尿褲子了我還不知道怕字有幾筆呢,做醫生這麽多年,我見過的屍體比你見過的女人還多!&rdquo莫青雲邊走邊嘀咕。
當天晚上,兩人帶齊工具,又翻山越嶺進了茅村,尋着何素蓮的墳墓,挖出她的屍體後,兩人很小心地檢查屍體每個地方,發覺确實沒有任何傷痕。莫青雲遺憾地搖搖頭,低聲說道:&ldquo可以排除暴力,也不像是中毒,但照目前的條件,很難檢查出真正死因。&rdquo
&ldquo埋了吧,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說明村民沒有撒謊。&rdquo夏雨說,于是兩人把屍體埋好,又趕回到鎮子上,已經是淩晨時分了。
兩人草草睡了下,又來到了茅村,他們這回直接找到村長,并且亮明身份。村長很是熱情,對此事相當的配合,說自己也覺得奇怪,好好的人怎麽說死就死了呢?
&ldquo何素蓮在村子裏可曾與人結過梁子?&rdquo夏雨問。村長直搖手:&ldquo沒有沒有,何素蓮是個老實人,人緣很好,村子裏百多號人,她誰也沒得罪過!&rdquo
夏雨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又問道:&ldquo那個陳棋棋的臉是怎麽回事?生來就這樣的嗎?她爸爸呢?&rdquo村長歎息道:&ldquo何素蓮是個孤兒,早年外出打了兩年工,回來後就生下了棋棋,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誰也沒見過那個男人。棋棋的臉是在她三歲的時候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個晚上下着好大的雨,響雷一個接着一個,大樹被劈倒了好幾棵,第二天,棋棋的臉就變成這樣了。村裏人都說這是何素蓮的報應,棋棋被鬼摸了臉&hellip&hellip&rdquo
&ldquo村長,這不是鬼摸臉,我這次來本是想接棋棋去上海動手術的,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rdquo莫青雲在邊上插話道。村長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ldquo村長,能不能看看你家的廁所?&rdquo夏雨突然開口。村長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把他們帶到了後院。夏雨打量着茅房:&ldquo村長,你們家茅廁蓋多久了?&rdquo
&ldquo呃,有好幾個年頭了。&rdquo村長在身後答道。夏雨沒再出聲,随便看了看就離開了。出了村長家,夏雨肯定地對莫青雲說:&ldquo村長一定有問題。&rdquo
&ldquo怎麽說呢?&rdquo莫青雲問。
夏雨一拍他的腦袋:&ldquo說你是榆木還要狡辯,沒發現那是個新蓋的茅房嗎?那些柱子上的刀疤全是新鮮的,你見過好幾年後還這麽新鮮的刀疤嗎?&rdquo
&ldquo我又不是警察,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rdquo莫青雲問。
夏雨想了想:&ldquo找陳棋棋&hellip&hellip&rdquo
會說話的啞巴
見到夏雨和莫青雲,陳棋棋顯得異常緊張。夏雨安慰她說:&ldquo小姑娘,不用害怕,我是警察,是來幫你的,你告訴叔叔,你媽媽去世那天你也在現場嗎?&rdquo陳棋棋怯怯地點點頭。
&ldquo你媽媽在茅廁那段時間沒任何人進後院嗎?&rdquo夏雨親切地問道。陳棋棋想了想,又搖了搖頭。&ldquo那村長呢?那天你有沒有見到村長?&rdquo夏雨接着問。
陳棋棋沉默不語,夏雨撫摩着她的頭發說:&ldquo棋棋,你隻要說實話就可以了,叔叔向你保證沒人敢傷害你。&rdquo陳棋棋突然哇地哭了起來,夏雨略顯意外,耐着性子等她開口。良久之後,陳棋棋才哽咽着說:&ldquo村、村長在屋子裏,他不讓我說,要把我丢到山上去喂狼,嗚嗚&hellip&hellip&rdquo說話聲音怪怪的。
夏雨臉色鐵青,咬牙道:&ldquo果然是他,這老家夥反了天了。走,我們再會會他去。&rdquo說着直奔村長家去。村長見他們去而複返,感覺很是意外,忙又把他們迎了進去泡茶讓座。夏雨不動聲色地問他:&ldquo村長,何素蓮出事那天你在家嗎?&rdquo
村長一愣,随即搖頭:&ldquo那天上午就一群婦女在家搓麻繩,我在村口李大嘴家談論藥材的事呢,村子裏窮,意識又落後,李大嘴懂點醫道,說大山裏有不少能賣錢的藥材,所以我就找他商量看看能不能組織村民上山采藥賺點錢。&rdquo
這下夏雨心裏更确定了,自己問一句他卻答了這麽多話,明顯是做賊心虛,當下淡淡一笑:&ldquo是嗎?那你的茅房又做何解釋呢?你說你的茅房蓋了已有好幾個年頭,爲什麽我卻覺得它就是這幾天新建成的呢?&rdquo
村長一驚,看着夏雨不知如何回答。夏雨沉聲喝:&ldquo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何素蓮的死你應該最清楚了,根據村民消息,那天早上你一直呆在房間裏,并沒有去什麽村口的李大嘴家,茅房裏一定留下了什麽證據,所以你就幹脆新造了個茅房。村長大人,我沒說錯吧?&rdquo
村長一個趔趄,跪倒在夏雨面前:&ldquo警察兄弟,我确實隐瞞了事情,但那天早上我真的在李大嘴家,村裏人都可以作證!&rdquo夏雨冷冷地問道:&ldquo那茅房呢?怎麽解釋?&rdquo
&ldquo茅房當天中午被一把火給燒了,當時後院根本沒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燃起來的,由于怕無端遭疑,我就悄悄把茅房重新蓋好,又瞞着沒說,但那天早上我真在李大嘴家,聽到何素蓮出事的消息我才回來的,當時村裏好多人都看見了。警察兄弟,我世代下來都是老實人,從沒做過違法的事。你萬萬要調查清楚!&rdquo村長情緒激動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莫青雲上前去把他扶起身來:&ldquo老伯,你别沖動,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rdquo村長這才猶豫着站起了身,夏雨見情況有變,對莫青雲點點頭,出了門去。莫青雲随後追了上來,嚷嚷道:&ldquo警官,又去哪啊?&rdquo
夏雨一聲不吭,走出數百米後才說:&ldquo這個案子棘手了,我敢肯定,就算村長是在撒謊,我們也很難找出證據,如此封閉的山村,村長就是土皇帝。陳棋棋當天有可能看錯了眼,但要我相信好好一個茅房莫名起火,時間又巧成如此,還真有點爲難我。&rdquo
莫青雲皺起眉頭:&ldquo既然這樣還查什麽?&rdquo夏雨笑笑:&ldquo榆木,這才叫案子,要是兩下三下就能搞定,那還需要警察幹嘛?幹脆叫醫生來兼職算了。走吧,找李大嘴去,我就不信敲不開個口子&rdquo。哪知李大嘴一聽情況,當下就把胸脯拍得啪啪直響:&ldquo我李大嘴拿這條命擔保村長的名譽,要是他犯了法,警察兄弟,你先斃了我,皺皺眉頭就不是漢子!&rdquo
看着眼前這鐵铮铮的漢子,夏雨和莫青雲面面相觑。無奈之下,夏雨隻好把陳棋棋的話說給李大嘴聽,李大嘴驚奇地問:&ldquo你是說這些都是何素蓮的女兒說的?&rdquo夏雨點點頭,李大嘴頓時滿臉驚恐,斷斷續續地說:&ldquo不,不可能,何素蓮那女兒,是、是個啞巴啊!&rdquo
夏雨和莫青雲呆住了&hellip&hellip
藏在背後的人是誰
這回李大嘴詳細地和他們說起了陳棋棋一家的事,當年何素蓮未婚先育,受到村民的極大排擠,紛紛建議将她趕出村莊。其實茅村人心腸并不壞,但這是千百年傳下的習俗,未婚生育,将會使得村莊遭受災難。是村長靠着自己的威信把她留了下來,千百年來,茅村的村長都是一任到死。
陳棋棋三歲那年的一個雷雨之夜,她的臉部突然起了變化,一段時間後,半邊臉就全都凹了進去,變得恐怖異常。村民們開始避開這一家子,原來傳說茅村在幾百年前,也是在一個雷雨之夜,曾出現過一個鬼臉,專門在夜間外出遊逛,誰若是遇上他,必遭劫難。雖然陳棋棋并不在夜間外出,但恐懼還是留在了村民們心底。又過了數年,人們見并無什麽意外發生,也就逐漸放寬了心,并把這一現象認作是上天對何素蓮的懲罰。因爲陳棋棋不但擁有半張鬼臉,而且一直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誰知就在何素蓮離奇死亡之際,陳棋棋又開口說話了。&ldquo鬼臉,一定是鬼臉,一定是鬼臉顯靈了!&rdquo說到後面,李大嘴雙腿不由地瑟瑟抖動。夏雨見剛才還是豪氣沖天的李大嘴轉眼成了這副孬樣,心裏又好笑又好氣,知道靠這家夥是再問不出什麽了。于是出了門去,又走向了陳棋棋家,半路上,莫青雲忍不住撲哧一聲:&ldquo什麽鬼臉,明明是肌肉萎縮。&rdquo夏雨沉默不語,腦子裏卻思緒萬千,陳棋棋爲什麽到母親死才開口說話呢?她說村長威脅她,要把她丢到山上去喂狼,這話是真是假?
奇怪的事又發生了,任憑夏雨如何追問,陳棋棋就是不吭一聲,到後來幹脆哇哇直哭,弄得他們措手無策。夏雨煩躁地在屋子裏走着,轉了十來圈又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這時桌子上一張手機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地拿起一看,是張神州行手機卡。拿着卡發了會呆,夏雨又掏出自己的手機,問莫青雲:&ldquo進茅村後你的手機有沒信號?&rdquo
&ldquo沒有呀,一直都沒信號,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嘛!&rdquo莫青雲答道。夏雨忽地站了起來,在屋子四處小心地檢查了一番,走到廚房時,看着那個不鏽鋼籃子,夏雨覺得很是眼熟,仔細一想,不由啞然失笑,原來是自己家裏也有一個這樣的籃子。但在同時夏雨腦海裏閃出一道靈光:在這竹子滿山的鄉村,人人都用竹子做籃子,爲何何素蓮家用的卻是不鏽鋼?還有這張手機卡,村裏面連部電話都沒有,更别談手機了,這電話卡又是哪來的呢?
想到這,夏雨莫名地興奮起來,拉住莫青雲低聲說道:&ldquo這房子裏除了何素蓮母女,還有第三者!隻要找出第三者,相信離真相就不遙遠了!&rdquo
農村裏的房子都造得零零散散,特别是何素蓮家,周圍數百米都無人家。面對夏雨的詢問,村民們一律搖頭,說她家就母女倆,沒見過其他人。但有一個消息引起了夏雨的注意,一個村民對他說,何素蓮出事那天,有一個城裏人在茅村,而且就在現場。那人叫陳小敏,是村長的外甥女,何素蓮出事的當天中午她就離開了茅村。
夏雨馬上問到了陳小敏的電話號碼,對莫青雲說:&ldquo我們這就去找陳小敏,不查清此案我就不回去了。&rdquo莫青雲笑道:&ldquo沒問題,反正領導給我的時間足夠,畢業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在動手術,現在搞搞業餘也不錯,怪新鮮刺激的。&rdquo
當夏雨和莫青雲風塵仆仆地趕到昆明,把陳小敏約了出來時,他們兩個人都呆住了,因爲站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孩。陳小敏聽了他們的來意,立即來了興趣,說當時自己也是一肚子懷疑,可村民們根本不聽她的意見。
&ldquo說說你的意見,我們可是很樂意聽取的。&rdquo夏雨笑着說。陳小敏微微一笑,左手頂着下巴,說了起來:&ldquo那天确實沒有人進後院,當我們趕到廁所時,何素蓮已停止了呼吸,但整個廁所裏都蕩漾着一股甜香的氣味,當時人進人出,根本沒人聽我說話,而湊巧的是我當天下午就要趕回昆明,所以也不知道結果怎麽樣了。&rdquo
&ldquo甜香的氣味?&rdquo夏雨不解地看着她。
陳小敏點點頭:&ldquo對,我本來隻是有點懷疑,但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何素蓮應該是中毒而死,是高濃度的乙醚,所以茅房才會在無人縱火的情況下燃燒,乙醚是極易起燃的物品。隻是有一點我怎麽也想不明白,投毒者是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入後院的?&rdquo
是她殺害了自己的母親嗎
夏雨和莫青雲在昆明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就準備返回茅村,這時陳小敏打來電話,說自己這段時間寫論文,閑得無聊,想陪他們一起去茅村。夏雨和莫青雲相視一笑,爽快地答應了。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感覺路程一下就縮短了很多。趁着解手的當口,莫青雲悄悄問夏雨:&ldquo你說陳小敏有沒有嫌疑?&rdquo夏雨愣了愣,說:&ldquo除了你和我,其餘人都有嫌疑,到時看陳棋棋對她的反應就知道了,說真的,我甯願兇手是你,也不希望是她!&rdquo莫青雲眼睛一瞪,把他往邊上一擠:&ldquo見色賣友,小心雷把你劈成個鬼臉!&rdquo
說到鬼臉,兩人心情都沉重起來,照夏雨的推斷,小女孩背後必定還有個人,可這個人若不是陳小敏的話那又會是誰呢?他躲起來目的何在?他與何素蓮之死有關嗎?
回到茅村,夏雨和莫青雲幹脆住在了村長家。令夏雨高興的是,陳棋棋見着陳小敏時并無任何異常,但和以前一樣,她依然一聲不吭,就好似一個啞巴。夏雨急得團團轉,那天她明明開口說了話的啊!
兩天後,夏雨和莫青雲正坐在村長家發愣,陳小敏一陣風似的從外面沖了進來,興奮地叫道:&ldquo有眉目了!&rdquo夏雨一躍而起,忙給她拉上一條凳子,急着說:&ldquo别急别急,快說有什麽眉目了?&rdquo陳小敏撲哧一聲:&ldquo又叫人别急,又催人家快說,你這人還真夠雙重性格。&rdquo夏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ldquo我叫你别急,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急。&rdquo陳小敏一笑,說了起來&hellip&hellip
原來這兩天陳小敏找齊了何素蓮出事那天的所有在場者,叫她們逐個細節地回憶過去。今天終于有個婦女告訴陳小敏,說她記得當天何素蓮去上廁時棋棋曾給了她一張紙,而且還是那種城裏人用的面巾紙,還有香味呢。由于何素蓮當時坐在最裏頭,而棋棋又是背着身子給她紙的,所以并無其他人看到。陳小敏肯定地說:&ldquo問題就出在那張紙上,上面一定倒有高濃度乙醚,而鄉村的廁所氣味都很重,所以何素蓮上廁所時就用紙捂着鼻子,才會在無人投毒的情況下死亡。&rdquo
&ldquo你是說是陳棋棋殺死了她母親?&rdquo莫青雲滿臉驚訝,陳小敏點點頭:&ldquo照推理是這樣子。&rdquo夏雨贊同地看着陳小敏,總結道:&ldquo推理很接近事實,但破案需要的是證據,陳棋棋隻是一個9歲小女孩,死者又是她母親,若說這是她一手策劃的,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這個小孩的古怪說明了她背後一定有指使者,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找出這個主謀。&rdquo
他們決定從陳棋棋身上找突口,畢竟這隻是一個9歲的孩子,口關不會把得大人那般嚴密。然而,就在當天晚上,陳棋棋卻變成了真正的啞巴.&hellip&hellip
神秘男子
這天淩晨天剛擦亮,一個村民早早起來上山去幹活,卻在路上發現了昏迷的陳棋棋,于是馬上抱到了村長家。夏雨幾個急忙爬起床來,一檢查才發覺陳棋棋的舌頭不見了,幸好有個莫青雲在場。經過一番處理後,莫青雲果斷地下了決定,立即送往縣城的大醫院。三人胡亂收拾了一下,就抱起陳棋棋匆匆離開了茅村。
兩天後,陳棋棋的情況基本被穩住了,夏雨再也坐不住了,決定留下莫青雲守護陳棋棋,自己和陳小敏回茅村去。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在手,但憑着職業敏感,夏雨覺得兇手已經按耐不住了。剛回到茅村,村長就告訴他,何素蓮的房子昨天被一個男人買走了,出了個不錯的價錢,爲了陳棋棋以後的生活着想,村長就做主幫她賣掉了。
夏雨立即趕往何素蓮家,一個男人正坐在屋子裏發呆。夏雨咳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忙招呼夏雨坐下。在男人面前坐下後,夏雨直奔主題:&ldquo你是外地人吧?爲什麽要買這個房子呢?&rdquo男人沉默不語,依舊發着呆,夏雨又問了一遍。男人突然直直地盯着夏雨,聲音低沉而又沙啞:&ldquo這裏是我的家,你來做客我歡迎,問七問八的話對不起,我現在沒有心情回答,還請你哪來回哪吧!&rdquo夏雨一愣,自嘲地笑笑,出了門去。回到村長家,夏雨把陳小敏支了出去,要她監視男人的舉動。
傍晚時分,陳小敏回來說,一小時前,男人去了何素蓮的墳地,在墳地上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看樣子與何素蓮關系非同一般。夏雨來回地走動着,一聲不發,陳小敏在一邊叫道:&ldquo不要像毛驢一樣轉來轉去啊,頭都被你轉暈了,要不明天我去試探下他。&rdquo
不等陳小敏前去試探,男人卻親自找上門來了,他哽咽着對村長說:&ldquo村長,有些事憋在心裏難受啊,其實我不是沖着風水來買房的,那本來就是我的家,素蓮是我妻子啊,我哪裏能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她就離我而去了,我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呢?&rdquo村長詫異地看着男人,男人擦了把淚,接着說:&ldquo我叫陳榮山,十年前認識了素蓮,相互動了真情,卻沒錢結婚,于是她回到了家裏,當我第一次來找她時,她對我說,要是我被村民們發現身份會被打死的,因爲我抛棄了他們的姐妹。所以我一直都是偷偷地來看她,前段時間,我們商量好這次過來就帶她離開茅村,沒想到&hellip&hellip&rdquo男人說到這已是淚流滿面,再也說不下去。村長歎息一聲,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一邊的夏雨湊到陳小敏耳邊,悄聲問道:&ldquo你覺得怎麽樣?&rdquo陳小敏低聲回答:&ldquo似真似假,霧裏看花!等棋棋回來便知真假了。&rdquo
第二天,陳榮山帶來一群陌生人,把一些櫃子,床,梁柱之類的往外搬。陳小敏跑去一問,才知陳榮山要把這些家什搬回家去。陳小敏笑道:&ldquo反正都是你的東西了,你急什麽,怎麽說也等棋棋回來再搬啊,若是她還要住這裏,豈不是要住空屋子了?&rdquo陳榮山一怔,馬上笑道:&ldquo瞧我這性子,來,大家再搬進去。&rdquo
回到家後,陳小敏問村長:&ldquo舅舅,何素蓮那房子有多少年曆史了?&rdquo村長想了想說:&ldquo她那房子年數可老了,她祖上是個地主,造的房子特結實。&rdquo
&ldquo這就沒錯了,你派人看緊陳榮山,那些家什可都是值錢的古董呢。&rdquo陳小敏說完又大聲喊道,&ldquo夏雨,夏雨,你快出來,狐狸終于露出尾巴了。&rdquo夏雨匆忙跑了出來,陳小敏興奮地拉着他的手:&ldquo你知道嗎?何素蓮家有很多古董,陳榮山想全都運走,結果被我攔住了,我敢肯定何素蓮之死、棋棋之殘都是他幹的,棋棋明天就回來了,我們就等着打他個原形畢露!&rdquo
可是事情并不如陳小敏想的那般簡單,陳棋棋回來後,夏雨指着陳榮山問這是不是他父親面包,陳棋棋點了點頭,夏雨又低聲在他耳邊問道:&ldquo是不是他叫你把紙給媽媽?你的舌頭是不是他割掉的?&rdquo陳棋棋又搖了搖頭。
夏雨懵了,主謀究竟是誰呢?
水出石露
這個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春雷滾滾。村長家裏,夏雨等人正在議論紛紛,十點左右,響門聲急促地響起。莫青雲跑去把門打開,吓得猛地後退一步,隻見陳棋棋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外,半邊凹進去的臉顯得異常吓人。陳小敏跑過去一把抱起她進了屋子,又給她找了身幹淨的衣服披上,才問她爲何夜裏獨自跑了出來。小家夥隻是臉色蒼白地搖頭,陳小敏心裏一動,又問:&ldquo棋棋,你會寫字嗎?&rdquo陳棋棋點點頭,這時村長在邊上搭嘴:&ldquo她娘是高中畢業。&rdquo
陳小敏高興地找來紙和筆,親切地說:&ldquo棋棋,你想說什麽就寫什麽。&rdquo陳棋棋看看她,埋頭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ldquo我想媽媽,人們說下雨夜我就會變成鬼臉,能看見别人看不見的東西,我想看到媽媽。&rdquo看着孩子詭異而又可憐的表情,陳小敏心裏一陣難過,伸手摸着她的頭說:&ldquo棋棋,你把以前的事全寫在紙上,然後燒給你媽媽看,媽媽看到後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了。&rdquo棋棋擡起頭來,狐疑地望着她,陳小敏點點頭:&ldquo是真的,姐姐不騙你。&rdquo棋棋于是抓起筆,低頭認真地寫着。
良久之後,她終于寫完了,陳小敏皺着眉頭把它看完。此時大門突然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開一看,卻是陳榮山找女兒來了。陳小敏滿臉憤怒地着看着他:&ldquo你還有臉來找女兒,不過也真應了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榮山,老實交代吧。&rdquo
&ldquo交代?交代什麽啊?&rdquo陳榮山一臉霧水。
陳小敏揮揮手上的紙:&ldquo你就往死裏推吧,棋棋雖然不會說話了,但她死去的娘教會了她寫字,你自己拿去看看吧,利用乙醚毒死妻子,害怕女兒洩密又割掉她的舌頭,爲的就是何家的古董,陳榮山,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倒是比畜生還絕,六親不認了。&rdquo
陳榮山臉色大變,轉身欲離去,卻發覺不知何時夏雨已繞到了他身後,夏雨一把亮出證件,嚴厲地說:&ldquo陳榮山,實話告訴你吧,我們警方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兩條路你自己選吧!&rdquo陳榮山一下癱坐在地,垂頭喪氣抱着腦袋:&ldquo我有罪,我坦白&hellip&hellip&rdquo
原來當年何素蓮爲了有缺陷的女兒不受傷害,同時也爲不洩露陳榮山偷偷和她來往的秘密,一直嚴格要求陳棋棋裝啞巴。陳榮山第一次來茅村就發覺何素蓮家有不少東西都是古董,生了要搬去賣的念頭。但這個大山裏的姑娘死活不肯,說祖上留下來的東西,決不能在自己手上流失。陳榮山無奈,隻得耐心等待,經常在夜間偷偷地摸進山來陪伴她們娘倆。原以爲時間一長何素蓮就會松口,哪知道好幾年時間過去了,何素蓮一直堅持着自己的立場不放。陳榮山等不住了,若不是爲了錢,他早就不來這個破山村了,于是那天早晨他在何素蓮的稀飯裏放下了瀉藥,又給了女兒一包紙,告訴她等下母親上廁所要用。陳榮山知道何素蓮有個習慣,上廁所時候喜歡用紙捂着鼻子,而陳棋棋由于平日裏無人理睬她,所以對每次去看她都要給她買東西的陳榮山有着一股特殊的感情,陳榮山支她辦什麽事都是一句見效。巧的是那天剛吃完早飯,村長老婆就來喊何素蓮去她家搓麻繩了。于是就出現了村長家的那一幕。
後來陳榮山發現有人頻頻找棋棋談話,擔心早晚東窗事發,幹脆狠心把她迷昏,又将她舌頭割掉,本來是想一刀殺掉的,可看到棋棋詭異的臉頰時,陳榮山忽然感覺脊背泛涼,連夜驚慌地離開了茅村。離開後再仔細一想,陳榮山又覺得自己太多慮了,這麽多年來,棋棋什麽時候透露過自己的消息?而茅村又是個偏僻之地,就算死了人,也還不是不了了之?于是又進了茅村,這一回他就膽大多了,心想幹脆買下那房子,被認穿的話就明說自己是何素蓮的男人。隻要把那些值錢寶貝運出茅村,就萬事大吉了,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
&ldquo既然裝啞巴,棋棋爲何又說村長要把她丢上山去喂狼?這也是你教唆的吧?&rdquo夏雨問他。陳榮山愣了一愣,回答說:&ldquo我隻對她說她媽死在村長家,一定和村長有關系,叫她不可到處亂說,否則村長會把她丢到山上去喂狼,并沒教唆她說出去啊。&rdquo
陳小敏在一邊深深歎息:&ldquo你有個多麽好的女兒&hellip&hellip&rdquo夏雨不解地看着她,陳小敏把那張紙遞給了他,夏雨一看,上面寫着:&ldquo姐姐,你們不要抓我爸爸好嗎?我有一張鬼臉,别人都不理我,隻有爸爸媽媽不&lsquo閑&rsquo棄我,我不怪爸爸,沒有爸爸就再也沒有人關心我了。我不想失去他。&rdquo
夏雨看着眼前驚恐不安的棋棋,低下頭去對她柔聲說道:&ldquo棋棋,你放心,你爸爸隻是犯了點錯誤,大哥哥帶他去學習一段時間就沒事了。&rdquo棋棋看着陳榮山,默默地點點頭,夏雨拿過一把雨傘,摟着陳榮山出了門去,行到門外,才拿出一副手铐,說:&ldquo戴上吧,戴上好趕路,派出所的人都在山外等着呢,風大雨大,路還是要走的&hellip&hellip&rdquo
這個世界總有殘缺
兩天後,陳棋棋穿戴一新,坐在開往昆明的客車上。陳小敏在邊上摟着她說:&ldquo棋棋,以後姐姐就是你的親人,還有前面兩個大哥哥,全都是你的親人。明天我們一起去上海,那裏的醫生能把你變得和姐姐一樣漂亮,不,比姐姐更漂亮!&rdquo棋棋雙眼通紅地靠在她身上,淚水無聲滴落。
在她們後面,夏雨和莫青雲正在悄聲議論。
&ldquo你有沒有把握醫好她啊?&rdquo
&ldquo有,絕對有,隻是她估計一輩子都要做啞巴了。這個世界,總是有殘缺。&rdquo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夏雨歎息道,&ldquo爲了得到一丁點的關愛,小棋棋什麽都能忍耐,這個世界幸好有愛呀,才使得殘缺沒毀掉生活&hellip&hellip&rdquo
客車在颠簸的路上一直前行&hellip&hellip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每逢雷雨夜,总会出现一个鬼脸四处游逛,谁若是遇上他,必遭劫难。几百年后,同样的雷雨之夜,鬼脸再度惊现&hellip&hellip
寻找半边脸的女孩
三月初,莫青云突然打电话给正在休长假的夏雨,让他陪自己去一趟云南。夏雨正闲得无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上了飞机,他才好奇地问莫青云:&ldquo我说哥们,太阳改从东边下山啦?这一年来你忙得连盘棋都不肯陪我下,如今哪来的这份闲情?&rdquo
&ldquo我可不是喊你去观光旅游的,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研究吧?&rdquo莫青云满脸兴奋,&ldquo已经有新突破了,但这样的病例实在太少,全世界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二百多例,身边根本没有这样的病人,我决定去找云南的那个小女孩。都说云南比较混乱,所以才叫上你陪我去,免费的人民公安,多好!&rdquo
原来,两年前去云南旅游的莫青云听说在一个叫茅村的偏僻山村里,有个小女孩只长有半边脸,另一边全凹了进去,非常的吓人。当时莫青云就跑去看了,见着小女孩后他心里震撼不已,心里却又没底,只得无奈而返。回上海后他开始潜心研究医治方案,现在终于有了突破,他立即决定去一趟云南把那个女孩子接来上海动手术。
夏雨笑着说:&ldquo你还真是活菩萨啊,特意跑个几千里去接病人,我估计那女孩的路费医疗费也得你掏口袋。再说现在这世道好人难做,人家要把你当人贩子怎么办?&rdquo
&ldquo人贩子?&rdquo莫青云一愣,&ldquo你这个警察是摆样子的?路费手术费倒问题不大,我们医院全包了,治好后那可是个绝好的广告!&rdquo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云南。经过数小时的汽车颠簸,下车后又走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才来到茅村。结果却让他们始料不及,原来就在几天前,那女孩子的母亲死掉了。
莫青云满怀同情地问起女孩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女孩并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女孩诡异的眼神和恐怖的脸颊,莫青云心底蓦地泛起一丝冷意。正在这时,夏雨走进来叫了他出去,到了门外,夏雨把他拉至一角,低声说道:&ldquo我刚向村民们打听过,女孩今年9岁,名叫陈棋棋,她母亲何素莲是四天前去世的,死得很是蹊跷,我怀疑这里面有古怪!&rdquo
谁是凶手
原来当莫青云在屋子里对陈棋棋问东问西时,夏雨却在外面打听起了她母亲的事情。村民告诉他说,那天何素莲和一群妇女在村长家搓麻绳,才一会时间素莲就说要去上茅厕,可是这一上就是大半天,当时谁也没在意,然而就在第二个人去解手时,却发现她已死在茅厕里。何素莲死时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村长查了半天查不出什么名堂,第二天就安排村民给抬上山去了,由于何素莲家只她母女两人,一切后事都是村长在办理。
莫青云听完后张大了嘴巴,皱着眉头问夏雨:&ldquo会不会是心脏病发作之类的?&rdquo夏雨摇摇头说:&ldquo村民说何素莲身板一惯很硬朗,平日里连小病都少见,而村长家的厕所又是在后院里,要入后院的话村长家是必经之路,因为和后院紧紧相靠的是几十丈高的峭壁。也就是说别人要是去厕所的话就一定会有人看见,可那天没任何可疑人物出入后院,所以&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怎样?&rdquo莫青云着急地问。夏雨沉吟道:&ldquo所以何素莲的死应该与当天在村长家的某个人有关。当然,这只是猜测,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何素莲死于何因,可这人又抬上山去埋了,真是让人头痛。&rdquo
&ldquo要不报警吧?&rdquo莫青云建议,夏雨眼一白:&ldquo报警?我不就是警察吗?都说医生是榆木脑袋,还真没错。&rdquo
&ldquo有种你把这个案子破掉去,否则别怪我冤枉你亵渎警察的名声!&rdquo莫青云不服气地说。夏雨把手一挥:&ldquo好,我们这就回镇子上去!&rdquo说完又低声在莫青云耳边补上一句:&ldquo晚上再来茅村,把何素莲挖出来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死的!&rdquo莫青云惊诧地看着他,夏雨一拍他的肩:&ldquo走吧,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开玩笑的吗?我很认真的!我们是破案嘛,又不是盗墓!我说你不会是害怕了吧?&rdquo
&ldquo你少门缝里看人了,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吓尿裤子了我还不知道怕字有几笔呢,做医生这么多年,我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rdquo莫青云边走边嘀咕。
当天晚上,两人带齐工具,又翻山越岭进了茅村,寻着何素莲的坟墓,挖出她的尸体后,两人很小心地检查尸体每个地方,发觉确实没有任何伤痕。莫青云遗憾地摇摇头,低声说道:&ldquo可以排除暴力,也不像是中毒,但照目前的条件,很难检查出真正死因。&rdquo
&ldquo埋了吧,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说明村民没有撒谎。&rdquo夏雨说,于是两人把尸体埋好,又赶回到镇子上,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两人草草睡了下,又来到了茅村,他们这回直接找到村长,并且亮明身份。村长很是热情,对此事相当的配合,说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ldquo何素莲在村子里可曾与人结过梁子?&rdquo夏雨问。村长直摇手:&ldquo没有没有,何素莲是个老实人,人缘很好,村子里百多号人,她谁也没得罪过!&rdquo
夏雨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又问道:&ldquo那个陈棋棋的脸是怎么回事?生来就这样的吗?她爸爸呢?&rdquo村长叹息道:&ldquo何素莲是个孤儿,早年外出打了两年工,回来后就生下了棋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谁也没见过那个男人。棋棋的脸是在她三岁的时候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晚上下着好大的雨,响雷一个接着一个,大树被劈倒了好几棵,第二天,棋棋的脸就变成这样了。村里人都说这是何素莲的报应,棋棋被鬼摸了脸&hellip&hellip&rdquo
&ldquo村长,这不是鬼摸脸,我这次来本是想接棋棋去上海动手术的,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rdquo莫青云在边上插话道。村长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ldquo村长,能不能看看你家的厕所?&rdquo夏雨突然开口。村长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他们带到了后院。夏雨打量着茅房:&ldquo村长,你们家茅厕盖多久了?&rdquo
&ldquo呃,有好几个年头了。&rdquo村长在身后答道。夏雨没再出声,随便看了看就离开了。出了村长家,夏雨肯定地对莫青云说:&ldquo村长一定有问题。&rdquo
&ldquo怎么说呢?&rdquo莫青云问。
夏雨一拍他的脑袋:&ldquo说你是榆木还要狡辩,没发现那是个新盖的茅房吗?那些柱子上的刀疤全是新鲜的,你见过好几年后还这么新鲜的刀疤吗?&rdquo
&ldquo我又不是警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rdquo莫青云问。
夏雨想了想:&ldquo找陈棋棋&hellip&hellip&rdquo
会说话的哑巴
见到夏雨和莫青云,陈棋棋显得异常紧张。夏雨安慰她说:&ldquo小姑娘,不用害怕,我是警察,是来帮你的,你告诉叔叔,你妈妈去世那天你也在现场吗?&rdquo陈棋棋怯怯地点点头。
&ldquo你妈妈在茅厕那段时间没任何人进后院吗?&rdquo夏雨亲切地问道。陈棋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ldquo那村长呢?那天你有没有见到村长?&rdquo夏雨接着问。
陈棋棋沉默不语,夏雨抚摩着她的头发说:&ldquo棋棋,你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叔叔向你保证没人敢伤害你。&rdquo陈棋棋突然哇地哭了起来,夏雨略显意外,耐着性子等她开口。良久之后,陈棋棋才哽咽着说:&ldquo村、村长在屋子里,他不让我说,要把我丢到山上去喂狼,呜呜&hellip&hellip&rdquo说话声音怪怪的。
夏雨脸色铁青,咬牙道:&ldquo果然是他,这老家伙反了天了。走,我们再会会他去。&rdquo说着直奔村长家去。村长见他们去而复返,感觉很是意外,忙又把他们迎了进去泡茶让座。夏雨不动声色地问他:&ldquo村长,何素莲出事那天你在家吗?&rdquo
村长一愣,随即摇头:&ldquo那天上午就一群妇女在家搓麻绳,我在村口李大嘴家谈论药材的事呢,村子里穷,意识又落后,李大嘴懂点医道,说大山里有不少能卖钱的药材,所以我就找他商量看看能不能组织村民上山采药赚点钱。&rdquo
这下夏雨心里更确定了,自己问一句他却答了这么多话,明显是做贼心虚,当下淡淡一笑:&ldquo是吗?那你的茅房又做何解释呢?你说你的茅房盖了已有好几个年头,为什么我却觉得它就是这几天新建成的呢?&rdquo
村长一惊,看着夏雨不知如何回答。夏雨沉声喝:&ldquo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何素莲的死你应该最清楚了,根据村民消息,那天早上你一直呆在房间里,并没有去什么村口的李大嘴家,茅房里一定留下了什么证据,所以你就干脆新造了个茅房。村长大人,我没说错吧?&rdquo
村长一个趔趄,跪倒在夏雨面前:&ldquo警察兄弟,我确实隐瞒了事情,但那天早上我真的在李大嘴家,村里人都可以作证!&rdquo夏雨冷冷地问道:&ldquo那茅房呢?怎么解释?&rdquo
&ldquo茅房当天中午被一把火给烧了,当时后院根本没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燃起来的,由于怕无端遭疑,我就悄悄把茅房重新盖好,又瞒着没说,但那天早上我真在李大嘴家,听到何素莲出事的消息我才回来的,当时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警察兄弟,我世代下来都是老实人,从没做过违法的事。你万万要调查清楚!&rdquo村长情绪激动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莫青云上前去把他扶起身来:&ldquo老伯,你别冲动,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rdquo村长这才犹豫着站起了身,夏雨见情况有变,对莫青云点点头,出了门去。莫青云随后追了上来,嚷嚷道:&ldquo警官,又去哪啊?&rdquo
夏雨一声不吭,走出数百米后才说:&ldquo这个案子棘手了,我敢肯定,就算村长是在撒谎,我们也很难找出证据,如此封闭的山村,村长就是土皇帝。陈棋棋当天有可能看错了眼,但要我相信好好一个茅房莫名起火,时间又巧成如此,还真有点为难我。&rdquo
莫青云皱起眉头:&ldquo既然这样还查什么?&rdquo夏雨笑笑:&ldquo榆木,这才叫案子,要是两下三下就能搞定,那还需要警察干嘛?干脆叫医生来兼职算了。走吧,找李大嘴去,我就不信敲不开个口子&rdquo。哪知李大嘴一听情况,当下就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ldquo我李大嘴拿这条命担保村长的名誉,要是他犯了法,警察兄弟,你先毙了我,皱皱眉头就不是汉子!&rdquo
看着眼前这铁铮铮的汉子,夏雨和莫青云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夏雨只好把陈棋棋的话说给李大嘴听,李大嘴惊奇地问:&ldquo你是说这些都是何素莲的女儿说的?&rdquo夏雨点点头,李大嘴顿时满脸惊恐,断断续续地说:&ldquo不,不可能,何素莲那女儿,是、是个哑巴啊!&rdquo
夏雨和莫青云呆住了&hellip&hellip
藏在背后的人是谁
这回李大嘴详细地和他们说起了陈棋棋一家的事,当年何素莲未婚先育,受到村民的极大排挤,纷纷建议将她赶出村庄。其实茅村人心肠并不坏,但这是千百年传下的习俗,未婚生育,将会使得村庄遭受灾难。是村长靠着自己的威信把她留了下来,千百年来,茅村的村长都是一任到死。
陈棋棋三岁那年的一个雷雨之夜,她的脸部突然起了变化,一段时间后,半边脸就全都凹了进去,变得恐怖异常。村民们开始避开这一家子,原来传说茅村在几百年前,也是在一个雷雨之夜,曾出现过一个鬼脸,专门在夜间外出游逛,谁若是遇上他,必遭劫难。虽然陈棋棋并不在夜间外出,但恐惧还是留在了村民们心底。又过了数年,人们见并无什么意外发生,也就逐渐放宽了心,并把这一现象认作是上天对何素莲的惩罚。因为陈棋棋不但拥有半张鬼脸,而且一直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谁知就在何素莲离奇死亡之际,陈棋棋又开口说话了。&ldquo鬼脸,一定是鬼脸,一定是鬼脸显灵了!&rdquo说到后面,李大嘴双腿不由地瑟瑟抖动。夏雨见刚才还是豪气冲天的李大嘴转眼成了这副孬样,心里又好笑又好气,知道靠这家伙是再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出了门去,又走向了陈棋棋家,半路上,莫青云忍不住扑哧一声:&ldquo什么鬼脸,明明是肌肉萎缩。&rdquo夏雨沉默不语,脑子里却思绪万千,陈棋棋为什么到母亲死才开口说话呢?她说村长威胁她,要把她丢到山上去喂狼,这话是真是假?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任凭夏雨如何追问,陈棋棋就是不吭一声,到后来干脆哇哇直哭,弄得他们措手无策。夏雨烦躁地在屋子里走着,转了十来圈又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这时桌子上一张手机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地拿起一看,是张神州行手机卡。拿着卡发了会呆,夏雨又掏出自己的手机,问莫青云:&ldquo进茅村后你的手机有没信号?&rdquo
&ldquo没有呀,一直都没信号,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rdquo莫青云答道。夏雨忽地站了起来,在屋子四处小心地检查了一番,走到厨房时,看着那个不锈钢篮子,夏雨觉得很是眼熟,仔细一想,不由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家里也有一个这样的篮子。但在同时夏雨脑海里闪出一道灵光:在这竹子满山的乡村,人人都用竹子做篮子,为何何素莲家用的却是不锈钢?还有这张手机卡,村里面连部电话都没有,更别谈手机了,这电话卡又是哪来的呢?
想到这,夏雨莫名地兴奋起来,拉住莫青云低声说道:&ldquo这房子里除了何素莲母女,还有第三者!只要找出第三者,相信离真相就不遥远了!&rdquo
农村里的房子都造得零零散散,特别是何素莲家,周围数百米都无人家。面对夏雨的询问,村民们一律摇头,说她家就母女俩,没见过其他人。但有一个消息引起了夏雨的注意,一个村民对他说,何素莲出事那天,有一个城里人在茅村,而且就在现场。那人叫陈小敏,是村长的外甥女,何素莲出事的当天中午她就离开了茅村。
夏雨马上问到了陈小敏的电话号码,对莫青云说:&ldquo我们这就去找陈小敏,不查清此案我就不回去了。&rdquo莫青云笑道:&ldquo没问题,反正领导给我的时间足够,毕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动手术,现在搞搞业余也不错,怪新鲜刺激的。&rdquo
当夏雨和莫青云风尘仆仆地赶到昆明,把陈小敏约了出来时,他们两个人都呆住了,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陈小敏听了他们的来意,立即来了兴趣,说当时自己也是一肚子怀疑,可村民们根本不听她的意见。
&ldquo说说你的意见,我们可是很乐意听取的。&rdquo夏雨笑着说。陈小敏微微一笑,左手顶着下巴,说了起来:&ldquo那天确实没有人进后院,当我们赶到厕所时,何素莲已停止了呼吸,但整个厕所里都荡漾着一股甜香的气味,当时人进人出,根本没人听我说话,而凑巧的是我当天下午就要赶回昆明,所以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rdquo
&ldquo甜香的气味?&rdquo夏雨不解地看着她。
陈小敏点点头:&ldquo对,我本来只是有点怀疑,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何素莲应该是中毒而死,是高浓度的乙醚,所以茅房才会在无人纵火的情况下燃烧,乙醚是极易起燃的物品。只是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投毒者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后院的?&rdquo
是她杀害了自己的母亲吗
夏雨和莫青云在昆明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准备返回茅村,这时陈小敏打来电话,说自己这段时间写论文,闲得无聊,想陪他们一起去茅村。夏雨和莫青云相视一笑,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感觉路程一下就缩短了很多。趁着解手的当口,莫青云悄悄问夏雨:&ldquo你说陈小敏有没有嫌疑?&rdquo夏雨愣了愣,说:&ldquo除了你和我,其余人都有嫌疑,到时看陈棋棋对她的反应就知道了,说真的,我宁愿凶手是你,也不希望是她!&rdquo莫青云眼睛一瞪,把他往边上一挤:&ldquo见色卖友,小心雷把你劈成个鬼脸!&rdquo
说到鬼脸,两人心情都沉重起来,照夏雨的推断,小女孩背后必定还有个人,可这个人若不是陈小敏的话那又会是谁呢?他躲起来目的何在?他与何素莲之死有关吗?
回到茅村,夏雨和莫青云干脆住在了村长家。令夏雨高兴的是,陈棋棋见着陈小敏时并无任何异常,但和以前一样,她依然一声不吭,就好似一个哑巴。夏雨急得团团转,那天她明明开口说了话的啊!
两天后,夏雨和莫青云正坐在村长家发愣,陈小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兴奋地叫道:&ldquo有眉目了!&rdquo夏雨一跃而起,忙给她拉上一条凳子,急着说:&ldquo别急别急,快说有什么眉目了?&rdquo陈小敏扑哧一声:&ldquo又叫人别急,又催人家快说,你这人还真够双重性格。&rdquo夏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ldquo我叫你别急,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急。&rdquo陈小敏一笑,说了起来&hellip&hellip
原来这两天陈小敏找齐了何素莲出事那天的所有在场者,叫她们逐个细节地回忆过去。今天终于有个妇女告诉陈小敏,说她记得当天何素莲去上厕时棋棋曾给了她一张纸,而且还是那种城里人用的面巾纸,还有香味呢。由于何素莲当时坐在最里头,而棋棋又是背着身子给她纸的,所以并无其他人看到。陈小敏肯定地说:&ldquo问题就出在那张纸上,上面一定倒有高浓度乙醚,而乡村的厕所气味都很重,所以何素莲上厕所时就用纸捂着鼻子,才会在无人投毒的情况下死亡。&rdquo
&ldquo你是说是陈棋棋杀死了她母亲?&rdquo莫青云满脸惊讶,陈小敏点点头:&ldquo照推理是这样子。&rdquo夏雨赞同地看着陈小敏,总结道:&ldquo推理很接近事实,但破案需要的是证据,陈棋棋只是一个9岁小女孩,死者又是她母亲,若说这是她一手策划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个小孩的古怪说明了她背后一定有指使者,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找出这个主谋。&rdquo
他们决定从陈棋棋身上找突口,毕竟这只是一个9岁的孩子,口关不会把得大人那般严密。然而,就在当天晚上,陈棋棋却变成了真正的哑巴.&hellip&hellip
神秘男子
这天凌晨天刚擦亮,一个村民早早起来上山去干活,却在路上发现了昏迷的陈棋棋,于是马上抱到了村长家。夏雨几个急忙爬起床来,一检查才发觉陈棋棋的舌头不见了,幸好有个莫青云在场。经过一番处理后,莫青云果断地下了决定,立即送往县城的大医院。三人胡乱收拾了一下,就抱起陈棋棋匆匆离开了茅村。
两天后,陈棋棋的情况基本被稳住了,夏雨再也坐不住了,决定留下莫青云守护陈棋棋,自己和陈小敏回茅村去。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在手,但凭着职业敏感,夏雨觉得凶手已经按耐不住了。刚回到茅村,村长就告诉他,何素莲的房子昨天被一个男人买走了,出了个不错的价钱,为了陈棋棋以后的生活着想,村长就做主帮她卖掉了。
夏雨立即赶往何素莲家,一个男人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夏雨咳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忙招呼夏雨坐下。在男人面前坐下后,夏雨直奔主题:&ldquo你是外地人吧?为什么要买这个房子呢?&rdquo男人沉默不语,依旧发着呆,夏雨又问了一遍。男人突然直直地盯着夏雨,声音低沉而又沙哑:&ldquo这里是我的家,你来做客我欢迎,问七问八的话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回答,还请你哪来回哪吧!&rdquo夏雨一愣,自嘲地笑笑,出了门去。回到村长家,夏雨把陈小敏支了出去,要她监视男人的举动。
傍晚时分,陈小敏回来说,一小时前,男人去了何素莲的坟地,在坟地上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看样子与何素莲关系非同一般。夏雨来回地走动着,一声不发,陈小敏在一边叫道:&ldquo不要像毛驴一样转来转去啊,头都被你转晕了,要不明天我去试探下他。&rdquo
不等陈小敏前去试探,男人却亲自找上门来了,他哽咽着对村长说:&ldquo村长,有些事憋在心里难受啊,其实我不是冲着风水来买房的,那本来就是我的家,素莲是我妻子啊,我哪里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她就离我而去了,我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rdquo村长诧异地看着男人,男人擦了把泪,接着说:&ldquo我叫陈荣山,十年前认识了素莲,相互动了真情,却没钱结婚,于是她回到了家里,当我第一次来找她时,她对我说,要是我被村民们发现身份会被打死的,因为我抛弃了他们的姐妹。所以我一直都是偷偷地来看她,前段时间,我们商量好这次过来就带她离开茅村,没想到&hellip&hellip&rdquo男人说到这已是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村长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一边的夏雨凑到陈小敏耳边,悄声问道:&ldquo你觉得怎么样?&rdquo陈小敏低声回答:&ldquo似真似假,雾里看花!等棋棋回来便知真假了。&rdquo
第二天,陈荣山带来一群陌生人,把一些柜子,床,梁柱之类的往外搬。陈小敏跑去一问,才知陈荣山要把这些家什搬回家去。陈小敏笑道:&ldquo反正都是你的东西了,你急什么,怎么说也等棋棋回来再搬啊,若是她还要住这里,岂不是要住空屋子了?&rdquo陈荣山一怔,马上笑道:&ldquo瞧我这性子,来,大家再搬进去。&rdquo
回到家后,陈小敏问村长:&ldquo舅舅,何素莲那房子有多少年历史了?&rdquo村长想了想说:&ldquo她那房子年数可老了,她祖上是个地主,造的房子特结实。&rdquo
&ldquo这就没错了,你派人看紧陈荣山,那些家什可都是值钱的古董呢。&rdquo陈小敏说完又大声喊道,&ldquo夏雨,夏雨,你快出来,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rdquo夏雨匆忙跑了出来,陈小敏兴奋地拉着他的手:&ldquo你知道吗?何素莲家有很多古董,陈荣山想全都运走,结果被我拦住了,我敢肯定何素莲之死、棋棋之残都是他干的,棋棋明天就回来了,我们就等着打他个原形毕露!&rdquo
可是事情并不如陈小敏想的那般简单,陈棋棋回来后,夏雨指着陈荣山问这是不是他父亲面包,陈棋棋点了点头,夏雨又低声在他耳边问道:&ldquo是不是他叫你把纸给妈妈?你的舌头是不是他割掉的?&rdquo陈棋棋又摇了摇头。
夏雨懵了,主谋究竟是谁呢?
水出石露
这个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春雷滚滚。村长家里,夏雨等人正在议论纷纷,十点左右,响门声急促地响起。莫青云跑去把门打开,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只见陈棋棋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半边凹进去的脸显得异常吓人。陈小敏跑过去一把抱起她进了屋子,又给她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披上,才问她为何夜里独自跑了出来。小家伙只是脸色苍白地摇头,陈小敏心里一动,又问:&ldquo棋棋,你会写字吗?&rdquo陈棋棋点点头,这时村长在边上搭嘴:&ldquo她娘是高中毕业。&rdquo
陈小敏高兴地找来纸和笔,亲切地说:&ldquo棋棋,你想说什么就写什么。&rdquo陈棋棋看看她,埋头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ldquo我想妈妈,人们说下雨夜我就会变成鬼脸,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想看到妈妈。&rdquo看着孩子诡异而又可怜的表情,陈小敏心里一阵难过,伸手摸着她的头说:&ldquo棋棋,你把以前的事全写在纸上,然后烧给你妈妈看,妈妈看到后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rdquo棋棋抬起头来,狐疑地望着她,陈小敏点点头:&ldquo是真的,姐姐不骗你。&rdquo棋棋于是抓起笔,低头认真地写着。
良久之后,她终于写完了,陈小敏皱着眉头把它看完。此时大门突然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开一看,却是陈荣山找女儿来了。陈小敏满脸愤怒地着看着他:&ldquo你还有脸来找女儿,不过也真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陈荣山,老实交代吧。&rdquo
&ldquo交代?交代什么啊?&rdquo陈荣山一脸雾水。
陈小敏挥挥手上的纸:&ldquo你就往死里推吧,棋棋虽然不会说话了,但她死去的娘教会了她写字,你自己拿去看看吧,利用乙醚毒死妻子,害怕女儿泄密又割掉她的舌头,为的就是何家的古董,陈荣山,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倒是比畜生还绝,六亲不认了。&rdquo
陈荣山脸色大变,转身欲离去,却发觉不知何时夏雨已绕到了他身后,夏雨一把亮出证件,严厉地说:&ldquo陈荣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警方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两条路你自己选吧!&rdquo陈荣山一下瘫坐在地,垂头丧气抱着脑袋:&ldquo我有罪,我坦白&hellip&hellip&rdquo
原来当年何素莲为了有缺陷的女儿不受伤害,同时也为不泄露陈荣山偷偷和她来往的秘密,一直严格要求陈棋棋装哑巴。陈荣山第一次来茅村就发觉何素莲家有不少东西都是古董,生了要搬去卖的念头。但这个大山里的姑娘死活不肯,说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决不能在自己手上流失。陈荣山无奈,只得耐心等待,经常在夜间偷偷地摸进山来陪伴她们娘俩。原以为时间一长何素莲就会松口,哪知道好几年时间过去了,何素莲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不放。陈荣山等不住了,若不是为了钱,他早就不来这个破山村了,于是那天早晨他在何素莲的稀饭里放下了泻药,又给了女儿一包纸,告诉她等下母亲上厕所要用。陈荣山知道何素莲有个习惯,上厕所时候喜欢用纸捂着鼻子,而陈棋棋由于平日里无人理睬她,所以对每次去看她都要给她买东西的陈荣山有着一股特殊的感情,陈荣山支她办什么事都是一句见效。巧的是那天刚吃完早饭,村长老婆就来喊何素莲去她家搓麻绳了。于是就出现了村长家的那一幕。
后来陈荣山发现有人频频找棋棋谈话,担心早晚东窗事发,干脆狠心把她迷昏,又将她舌头割掉,本来是想一刀杀掉的,可看到棋棋诡异的脸颊时,陈荣山忽然感觉脊背泛凉,连夜惊慌地离开了茅村。离开后再仔细一想,陈荣山又觉得自己太多虑了,这么多年来,棋棋什么时候透露过自己的消息?而茅村又是个偏僻之地,就算死了人,也还不是不了了之?于是又进了茅村,这一回他就胆大多了,心想干脆买下那房子,被认穿的话就明说自己是何素莲的男人。只要把那些值钱宝贝运出茅村,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
&ldquo既然装哑巴,棋棋为何又说村长要把她丢上山去喂狼?这也是你教唆的吧?&rdquo夏雨问他。陈荣山愣了一愣,回答说:&ldquo我只对她说她妈死在村长家,一定和村长有关系,叫她不可到处乱说,否则村长会把她丢到山上去喂狼,并没教唆她说出去啊。&rdquo
陈小敏在一边深深叹息:&ldquo你有个多么好的女儿&hellip&hellip&rdquo夏雨不解地看着她,陈小敏把那张纸递给了他,夏雨一看,上面写着:&ldquo姐姐,你们不要抓我爸爸好吗?我有一张鬼脸,别人都不理我,只有爸爸妈妈不&lsquo闲&rsquo弃我,我不怪爸爸,没有爸爸就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我不想失去他。&rdquo
夏雨看着眼前惊恐不安的棋棋,低下头去对她柔声说道:&ldquo棋棋,你放心,你爸爸只是犯了点错误,大哥哥带他去学习一段时间就没事了。&rdquo棋棋看着陈荣山,默默地点点头,夏雨拿过一把雨伞,搂着陈荣山出了门去,行到门外,才拿出一副手铐,说:&ldquo戴上吧,戴上好赶路,派出所的人都在山外等着呢,风大雨大,路还是要走的&hellip&hellip&rdquo
这个世界总有残缺
两天后,陈棋棋穿戴一新,坐在开往昆明的客车上。陈小敏在边上搂着她说:&ldquo棋棋,以后姐姐就是你的亲人,还有前面两个大哥哥,全都是你的亲人。明天我们一起去上海,那里的医生能把你变得和姐姐一样漂亮,不,比姐姐更漂亮!&rdquo棋棋双眼通红地靠在她身上,泪水无声滴落。
在她们后面,夏雨和莫青云正在悄声议论。
&ldquo你有没有把握医好她啊?&rdquo
&ldquo有,绝对有,只是她估计一辈子都要做哑巴了。这个世界,总是有残缺。&rdquo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夏雨叹息道,&ldquo为了得到一丁点的关爱,小棋棋什么都能忍耐,这个世界幸好有爱呀,才使得残缺没毁掉生活&hellip&hellip&rdquo
客车在颠簸的路上一直前行&hellip&hellip
在一片森林里,住着一只老虎和一只小猫,老虎住在山顶,小猫住在山脚。山上的小溪往山下流,正好从小猫家门前流过。它们都过着宁静而悠闲的生活。 有一天,老虎折了...[全文阅读]
一个的年轻人总想成就一番事业,可是他什么也没有,一无资金,二无技术,家里仅仅只有一大片山林地,他也知道,仅凭这片山林地,土里刨食,是不会有大的作为的,仅仅只能混个温...[全文阅读]
初涉“雷区” 女孩勇敢做自己 2008年10月,23岁的潘蕴文被公司派往新加坡培训,培训快结束的时候,一位年轻教员给大家播放了这样一段个人视频:一向不爱逛街的...[全文阅读]
我知道,和爱情比起来,还有一种东西更为重要,那就是骄傲——做人的骄傲。 A 大学毕业那一年,阿C跟我说分手。 我答应了,掉头就走。 四年的感...[全文阅读]
一家酒店经营得很好,人气旺盛、财源广进。酒店的老总准备开展另外一项业务,由于没有太多的精力管理这家酒店,打算在现有的三个部门经理中物色一位总经理。...[全文阅读]
去年,那是一个雨夜,我在国道上拦了一辆车回重庆,现在回想一下,那应该是辆很破的老式客车,车子很空,在车子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位少女,她旁边有一排空座,我走过去问她:&ldqu...[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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