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21 21:55:01
27年前一個隆冬的夜晚,在上海西北角的一間公房裏,一對剛結束婚禮儀式的新人依偎着躺在床上。新娘溫柔無比地緊貼着新郎,新郎的喘息漸漸粗重起來,心跳不斷加速&hellip&hellip
&ldquo嘭!&rdquo可就在這一美妙時刻,窗玻璃上發出了聲響。那響聲突然而來,短促有力,是石子襲擊玻璃的聲響。這對新人好像被别人窺見秘密似地難堪,一下子定格不動。
是誰這麽惡作劇,新婚之夜來搗亂?這是新郎的困惑,卻是新娘的傷痛。更讓這對新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讓他們的蜜月長達十年之久&hellip&hellip
一見鍾情甜蜜戀愛危機四伏
事情發生在新婚夜前一年的夏天,劉思沁和楊國剛經人介紹走到了一起。劉思沁那年30歲,算是大齡女青年了。不過當時插隊落戶回上海的女知青,談婚論嫁一般都要這個年紀了。她剪着一頭齊耳短發,眉清目朗,頰上一對甜甜的酒靥,長得清秀可人。楊國剛比她大一歲,身材瘦長,人善良斯文。
就在他們四目相望的第一個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在兩人心頭同時升起。或許,這就是一見鍾情。幾日過後,兩人便沉浸在愛情的幸福中,難舍難分。
這一天,楊國剛牽着劉思沁的手,來到公園散步。公園裏濃蔭腹地,堤草鋪茵,楊國剛拉着劉思沁坐到了樹蔭下。當一陣愛情的暖流襲上楊國剛的心堤時,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吻心愛的女孩&hellip&hellip
可是幾乎同時,劉思沁突然&ldquo啊&rdquo地一聲驚叫起來,她沒有投入戀人的懷抱,而是手一抽,觸電般地一下站了起來&mdash&mdash她在繁密的樹隙間,看見一雙射出閃閃寒光的可怕眼睛&hellip&hellip
楊國剛跟着劉思沁,快步走出了樹葉低垂的濃蔭,他有些不知所措,擔心是自己的魯莽冒犯了劉思沁,&ldquo思思,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rdquo他想摟着她的肩膀,但又不敢。
&ldquo沒什麽沒什麽,剛才樹上掉下一隻小蟲!&rdquo劉思沁的解釋,讓楊國剛舒了一口氣。熱戀中的人是最敏感的,可有時候,卻也是最簡單遲鈍的。回家路上,單純的楊國剛竟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身邊的戀人一直在警覺地顧盼四周,似乎在擔心着什麽。
劉思沁到底在擔心着什麽?那雙可怕的眼睛到底是誰?劉思沁又爲什麽不肯把心中的恐懼告訴楊國剛?這一串串疑問的答案此時都深埋在劉思沁一個人的心中,她更希望能永遠埋在自己的心裏。
随着感情的推進,劉思沁和楊國剛開始進入了婚事議程。
新婚那天,劉思沁幸福地在閨房打扮自己,這時郵遞員送來一份賀卡。那個時候,賀卡剛剛開始流行,是個很稀奇的東西。劉思沁樂滋滋地打開信封一看,頓時一楞!居然是一張漆黑的硬紙片!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細看信封上的字迹,心猛然一沉&mdash&mdash又是他!
就在劉思沁驚魂未定時,一身帥氣的新郎來接新娘子了。看到楊國剛的一刹那,劉思沁飛撲到了他的懷裏,她終于有了自己的避風港,終于可以擺脫魔影的糾纏,以後的日子可以不怕了&hellip&hellip
羞辱難當洞房夜響起敲門聲
簡單而莊重的婚宴,熱熱鬧鬧地舉行了。
洞房花燭之夜,充滿了柔情蜜意。可這對新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剛要開啓&ldquo人間禁果&rdquo之門,就出現了文中開頭的一幕。兩人的新房是底樓沿馬路的老公房,可能是路人惡作劇吧。兩人屏息靜氣,靜候着響聲過後的平靜。
誰知,過了兩分鍾,&ldquo嘭!&rdquo窗玻璃上又是一下。楊國剛下意識地伸手擰亮了台燈。&ldquo不要開燈!&rdquo劉思沁一聲急叫,吓得楊國剛本能地立刻關了燈。可就在這時,&ldquo嘭!&rdquo窗玻璃上又響了!
此時,楊國剛确定這聲音是沖着他們而來的,他再次擰亮台燈。&ldquo思思,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rdquo楊國剛不得不問,不排除這洞房外的幹擾,如何能繼續良辰美景。
&ldquo一個當初在插隊落戶時就一直追求我的安徽老鄉,叫江桂福。他&hellip&hellip從鄉下追到上海,從當初追&hellip&hellip追到現在。&rdquo劉思沁緊緊抱住丈夫,害怕得聲音都在顫抖。
說來也怪,楊國剛拉亮燈後,窗玻璃上的聲響消失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但是,隻是清靜了片刻,&ldquo笃笃笃&mdash&mdash笃笃笃&hellip&hellip&rdquo突然,新房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那門敲得不緩不急,很有節奏。可新郎新娘此時聽起來,卻是覺得毛骨悚然。
&ldquo或許别人真的有事情呢。&rdquo楊國剛爲了顯示男人的膽量,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外面站着一個腰圓膀粗的男人,穿着一件藍布大棉襖,拎着一隻塑料袋,臉膛凍得有點發紫。劉思沁一看,果然是他&mdash&mdash江桂福。是啊,除了他還會是誰呢。
楊國剛爲人一向寬容大度,他非但沒有對這個不速之客有半點怨言,反而将&ldquo客人&rdquo請進屋來遞煙敬茶。寒暄忙乎中,江桂福兩眼死死地盯住劉思沁,暗示她讓楊國剛出去。随着江桂福的眼神越來越兇,劉思沁屈服了,因爲她心裏實在太害怕,害怕捅出&ldquo大漏子&rdquo。
劉思沁故作鎮靜,柔聲對楊國剛說:&ldquo你去日夜商店買瓶酒吧,小江還沒吃飯。&rdquo楊國剛也明白這是妻子的借口,但他覺得這個尴尬的場面,妻子确實需要一個空間來做必要的周旋。
楊國剛怎麽想得到,他前腳剛出門,就在自己的洞房裏新婚妻子立刻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這江桂福一分鍾也沒有耽擱,門一關就一把抱住劉思沁,駕輕就熟地剝去了她的衣服,&ldquo你是我的,否則等姓楊的回來問問,到底誰先誰後!&rdquo任憑劉思沁怎麽掙紮,也掙脫不了江桂福那勁力過人的臂彎&hellip&hellip
江桂福&ldquo速戰速決&rdquo,劉思沁羞辱難當,含着淚水卻又不敢聲響。半個小時後,當楊國剛回到新房時,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江桂福美美地喝着楊國剛買來的酒,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了。
怎麽會有如此畸形的洞房之夜?就因爲一個難以啓齒的秘密,沒有法律意識的新娘,在人生的懸崖峭壁上,竟然企圖用自己的靈魂和肉體,來埋藏過去,來挽住心中的白馬王子。當然,新娘更想不到,正是因爲自己這樣的軟弱,讓這剛剛準備好的新生活,卻要用十年的代價來交換。往事的一幕幕,在劉思沁的腦中不斷湧來&hellip&hellip
不堪回首衣冠禽獸逼人太甚
還是在那全國掀起&ldquo上山下鄉&rdquo運動熱潮的歲月裏,20歲的劉思沁到安徽農村插隊落戶。&ldquo知識青年&rdquo一詞就是那個年代的産物,當年很多上海的青年都響應號召&ldquo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rdquo。
就在那裏,劉思沁遇上了江桂福。江桂福原本也生在上海,小時候随父母下放到安徽農村。後來父母雙雙過世,他成了孤兒,是當地的貧下中農将他撫養成人。他自然也成了貧下中農,還當上了知青辦的副主任。
在江桂福他們村裏,就劉思沁一個女知青。江桂福第一次見到這個柔弱的水靈靈的上海姑娘時,就眼前一亮。這個江主任不知出于何種居心,熱心地把劉思沁安排在最好的地方&mdash&mdash大鍋飯食堂後面的小半間柴房。
在劉思沁面前,平時好吃懶做的江桂福突然變得勤快起來。他常常幫劉思沁擔柴挑水,還搶着幫她一起幹田裏活兒。對舉目無親的劉思沁來說,能有一個原本是上海人的知青辦主任來幫助,真是十分感激,她不時以給他洗洗衣服補補襪子來報答他。
秋收大忙的一天,劉思沁回到柴房,累得倒頭就睡着了。原本想來幫忙的江主任,轉悠着到了柴房。他隔着門縫偷偷往裏看,這一看,頓時兩隻眼睛泛出貪婪的目光:熟睡的劉思沁酥胸半露,潔白細嫩的乳房看得江桂福心裏火燒火撩。一股強烈的占有欲逐漸升騰,江桂福想盡辦法挑開了柴房的門,顫抖着的雙手不顧一切地伸進劉思沁的襯衣裏,瘋狂地占有了這個柔弱的姑娘&hellip&hellip劉思沁一直哭到天亮,她怎麽也沒料到樂于助人的知青辦主任會對自己心懷歹念。然而,她隻是哭,她痛不欲生,但又不敢告訴村裏人,怕壞了名聲。
在舉目無親的安徽農村,柔弱的劉思沁哪有膽量将一個女人最丢臉的事情張揚出口。更何況她正渴望能上調回上海,還希望知青辦的副主任能幫她一把。這在我們現在看來實在荒唐,我甚至想說&ldquo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dquo,但我又能理解她的處境。那是一個特殊的年代,在全國多少農村,一些人利用辦理知青招工的權利,把上山下鄉的女知青當成手中的羔羊,肆意糟蹋。劉思沁隻是許許多多的一個。如今看來,似乎也算當時的一個&ldquo潛規則&rdquo吧。
也正是劉思沁的軟弱蒙恥,讓江桂福有恃無恐,更加得寸進尺。多少個夜裏,江桂福一次又一次地在劉思沁身上發洩獸欲。每次結束,他都恬不知恥地對她說:&ldquo等你上調回滬,我就再也不來找你了。&rdquo
不久,&ldquo四人幫&rdquo粉碎。劉思沁回到了上海,離别的那天,劉思沁心裏别提有多高興了,她終于熬出頭了,可以離開那個&ldquo魔鬼&rdquo,可以離開這塊浸有她血淚的土地。很快,她在上海的工廠當了工人。
然而,好景不長。一天夜裏。劉思沁下班回家,剛摸出鑰匙開門,突然吓了一大跳。江桂福竟笑嘻嘻地等候着她!江桂福一把拉她進屋,&ldquo等你結婚了,我就不來找你了&hellip&hellip&rdquo江桂福盡可能壓抑着粗喘,伸出髒兮兮的手,遊走在她的身上&hellip&hellip
熬過了一次又一次,劉思沁開始尋找對象。或許是老天有意安排,第一次相親她和楊國剛就一見鍾情。沒多久,兩人就跌入了甜蜜的愛河。
劉思沁原以爲從此可以擺脫&ldquo惡魔&rdquo,可沒想到公園的一幕、閨房的一幕、甚至直到洞房花燭夜,江桂福都沒有放過她。不堪回首的往事,讓劉思沁厭惡地閉上了眼睛。她心裏充滿着怨恨,可又擔心深愛的丈夫知道真相後會離開自己。這新婚之夜總該是最後一次了吧,可她怎麽想得到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hellip&hellip
婚後的第九天上午,劉思沁出門倒垃圾,突然被守候已久的江桂福一把拽到了旁邊角落。
&ldquo你今天陪我上街去買安眠藥,我們裝作不認識,你買了後我買,多跑幾家&hellip&hellip這是你陪我最後一次了,我要吃安眠藥死。&rdquo
&ldquo死是你的事,和我無關。&rdquo劉思沁知道他不會死,這樣的戲已經演過很多次了。
可這一回,江桂福卻出了新花樣。他見劉思沁對自己的自殺無動于衷,不禁怒火中燒,惡狠狠地說:&ldquo好!既然這樣,那麽我給你三條路走:一、如果姓楊的愛你,那麽我們三個人一道去死!二、如果姓楊的怕死,那麽你與我去死!三、如果你也怕死,那麽你馬上離婚,跟我一道回鄉下結婚!我一個小時後到你家來聽答複,否則我饒不了你全家!&rdquo說罷,江桂福揚長而去。
這三條真是實實足足的流氓條件,也許江桂福真的是愛劉思沁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上海和安徽兩地來回折騰,但這樣的愛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是一種猥瑣的愛,讓誰看了都覺得咬牙切齒。
聽完這三個條件,劉思沁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正巧弟弟劉思永也在。見到親人,她忍不住泣涕漣漣,哭着哭着整個臉都埋在了雙手裏。丈夫和弟弟忙問她遇到了什麽事情?她一哭一抽,泣不成聲地說出了那&ldquo三條路&rdquo。
楊國剛忐忑不安地說:&ldquo這樣下去何時能太平?&rdquo弟弟劉思永氣得揎袖捋臂:&ldquo我看他敢來。&rdquo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除了怨恨、憤怒、恐懼,竟都拿不出一個主意來。正在這時,門道裏響起了腳步聲&hellip&hellip
&ldquo他來了!他來了!&rdquo劉思沁不住地嗫嚅道。當江桂福踢開房門,旁若無人地走進屋時,多少年積郁在劉思沁内心的岩漿終于爆發了。實在逼人太甚了,劉思沁失去了理智,她朝弟弟遞了個眼色,弟弟立刻從門後操起鐵棍朝江桂福頭上砸去,楊國剛也舉起木凳砸向江桂福。這時,劉思沁拿起剪刀,朝江桂福戳去,一刀又一刀,多少年的怨恨全凝聚在刀尖上。
法外柔情蜜月九天分離十年
這一天是1983年2月22日,在蜜月的第九天,劉思沁和丈夫、弟弟一起身陷囹圄。不久,劉思沁以故意殺人罪被判無期徒刑在上海市監獄服刑,楊國剛判5年被押解到安徽白毛嶺勞改農場服役,劉思永判10年被押到青海勞改農場服役,三人天各一方。
判決以後,這件事情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反響。人們都暗自爲劉思沁慶幸,總算一條命保住了。大家都同情這個曾遭受蹂躏的弱女子,而對江桂福嗤之以鼻,甚至憎恨這個人,覺得他死得活該。
在服刑的日子裏,楊國剛一共收到了劉思沁100多封來信。妻子所有的來信,他都按日期一張張疊好,再用白色的棉紗線,針腳歪扭地裝訂成冊。就連一個個的信封,他也都整整齊齊地訂成了一本。兩人靠書信增進着彼此心中的情意,也是這份溫情,讓天各一方的兩個人心靈上獲得一絲慰藉。
雖然,有時楊國剛的内心也會十分糾結。要知道,妻子和江桂福之間的事情,他是從辦案人員口中第一次聽到的。他當時真是五雷轟頂,甚至不敢相信,這個江桂福竟然早已占有了自己的妻子,就連洞房花燭夜,也是他&ldquo搶先一步&rdquo。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是難以忍受的。
但這個善良的男人是真的愛劉思沁。咽下一口苦水後,想想妻子也真是可憐,當時的處境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爲了減輕婆家對媳婦的壓力,當父母來探監時,楊國剛一口咬定劉思沁在婚前原原本本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告訴了他。這讓提早釋放的楊國剛,依然癡情苦等妻子的舉動,得到父母家人的諒解。
隻是,兩個人的感情再深,如果沒有&ldquo實質内容&rdquo的滋養,仍然會失去養分。楊國剛辛苦地忍受着寂寞,一年又一年。到了第九年,楊國剛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彼此的内心再也無法如以前那樣渴望對方。事實上,即使劉思沁這些年來一直在減刑,可要等到她出獄,楊國剛也已經是花甲老人了。征得了劉思沁的同意後,他向法院遞交了離婚起訴書。
沒有人會責怪楊國剛,那些年來,每次探監,每次寫信,這個男人都是和妻子在反複追憶相識相戀至結婚九天中發生的每件小事。因爲除此之外,他們真的再沒有其他共同的東西了。整整九年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再深,快走慢走,這些年也該走得差不多了。
但早知有如此的結局,當初的悲劇又爲何要發生呢?當年采訪的熱心記者爲此着急,同情他們的監獄管教人員爲此扼腕,在他們的勸說下,楊國剛最終還是撤回了離婚訴狀。我想,他原本内心做出離婚的決定也是一直猶豫不決的吧,否則既然決定停止腳步,又何必征得劉思沁的同意呢。
所幸,法律是公正的,但法律也是有情的。就在兩人的愛情在歲歲月月中逐漸消磨掉時,劉思沁又一次獲得了減刑,沒多久又被宣布監外執行。兩個有情人終于再度自由地走到了一起。
在公婆爲他們留出的4平方米的小房間裏,這對夫妻開始迎接新生活。出獄後,他們的生活一直很拮據,劉思沁曾經兩度懷孕都由于無力撫養而不得不人工流産,第三次懷孕時,到了臨産前又因爲經濟原因想把孩子送人。幸好最後在社會各界的幫助下,一家國企給了楊國剛一份穩定的工作,解了燃眉之急。
從案發到現在,已經27年了,這兩人的大半人生就這樣過去了。我實在不願再去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文中的人名全部是用的化名。現在他們的兒子也已經讀初中了,他們孩子到現在應該也不知道這段往事。對孩子來說,可能還是不知爲好。
回過頭想想,劉思沁從上山下鄉忍到調回上海,從調回上海又熬到結婚之夜,軟弱的她一次又一次選擇了錯誤,選擇了遠離法律而又無可奈何的妥協。她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選擇,應該就是楊國剛了。隻是,蜜月九天而分離十年的婚姻,這期間守候的苦是用時間搭出來的,一歲一歲磨蝕掉的豈止是青春呢?年輕時最熱烈的愛已逐漸消逝,再次重逢時看見的是彼此曆盡滄桑的臉龐。想想這些,這場等待真是有些殘忍。
27年前一个隆冬的夜晚,在上海西北角的一间公房里,一对刚结束婚礼仪式的新人依偎着躺在床上。新娘温柔无比地紧贴着新郎,新郎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心跳不断加速&hellip&hellip
&ldquo嘭!&rdquo可就在这一美妙时刻,窗玻璃上发出了声响。那响声突然而来,短促有力,是石子袭击玻璃的声响。这对新人好像被别人窥见秘密似地难堪,一下子定格不动。
是谁这么恶作剧,新婚之夜来捣乱?这是新郎的困惑,却是新娘的伤痛。更让这对新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让他们的蜜月长达十年之久&hellip&hellip
一见钟情甜蜜恋爱危机四伏
事情发生在新婚夜前一年的夏天,刘思沁和杨国刚经人介绍走到了一起。刘思沁那年30岁,算是大龄女青年了。不过当时插队落户回上海的女知青,谈婚论嫁一般都要这个年纪了。她剪着一头齐耳短发,眉清目朗,颊上一对甜甜的酒靥,长得清秀可人。杨国刚比她大一岁,身材瘦长,人善良斯文。
就在他们四目相望的第一个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两人心头同时升起。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几日过后,两人便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难舍难分。
这一天,杨国刚牵着刘思沁的手,来到公园散步。公园里浓荫腹地,堤草铺茵,杨国刚拉着刘思沁坐到了树荫下。当一阵爱情的暖流袭上杨国刚的心堤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心爱的女孩&hellip&hellip
可是几乎同时,刘思沁突然&ldquo啊&rdquo地一声惊叫起来,她没有投入恋人的怀抱,而是手一抽,触电般地一下站了起来&mdash&mdash她在繁密的树隙间,看见一双射出闪闪寒光的可怕眼睛&hellip&hellip
杨国刚跟着刘思沁,快步走出了树叶低垂的浓荫,他有些不知所措,担心是自己的鲁莽冒犯了刘思沁,&ldquo思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dquo他想搂着她的肩膀,但又不敢。
&ldquo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树上掉下一只小虫!&rdquo刘思沁的解释,让杨国刚舒了一口气。热恋中的人是最敏感的,可有时候,却也是最简单迟钝的。回家路上,单纯的杨国刚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恋人一直在警觉地顾盼四周,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刘思沁到底在担心着什么?那双可怕的眼睛到底是谁?刘思沁又为什么不肯把心中的恐惧告诉杨国刚?这一串串疑问的答案此时都深埋在刘思沁一个人的心中,她更希望能永远埋在自己的心里。
随着感情的推进,刘思沁和杨国刚开始进入了婚事议程。
新婚那天,刘思沁幸福地在闺房打扮自己,这时邮递员送来一份贺卡。那个时候,贺卡刚刚开始流行,是个很稀奇的东西。刘思沁乐滋滋地打开信封一看,顿时一楞!居然是一张漆黑的硬纸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细看信封上的字迹,心猛然一沉&mdash&mdash又是他!
就在刘思沁惊魂未定时,一身帅气的新郎来接新娘子了。看到杨国刚的一刹那,刘思沁飞扑到了他的怀里,她终于有了自己的避风港,终于可以摆脱魔影的纠缠,以后的日子可以不怕了&hellip&hellip
羞辱难当洞房夜响起敲门声
简单而庄重的婚宴,热热闹闹地举行了。
洞房花烛之夜,充满了柔情蜜意。可这对新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刚要开启&ldquo人间禁果&rdquo之门,就出现了文中开头的一幕。两人的新房是底楼沿马路的老公房,可能是路人恶作剧吧。两人屏息静气,静候着响声过后的平静。
谁知,过了两分钟,&ldquo嘭!&rdquo窗玻璃上又是一下。杨国刚下意识地伸手拧亮了台灯。&ldquo不要开灯!&rdquo刘思沁一声急叫,吓得杨国刚本能地立刻关了灯。可就在这时,&ldquo嘭!&rdquo窗玻璃上又响了!
此时,杨国刚确定这声音是冲着他们而来的,他再次拧亮台灯。&ldquo思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rdquo杨国刚不得不问,不排除这洞房外的干扰,如何能继续良辰美景。
&ldquo一个当初在插队落户时就一直追求我的安徽老乡,叫江桂福。他&hellip&hellip从乡下追到上海,从当初追&hellip&hellip追到现在。&rdquo刘思沁紧紧抱住丈夫,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
说来也怪,杨国刚拉亮灯后,窗玻璃上的声响消失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只是清静了片刻,&ldquo笃笃笃&mdash&mdash笃笃笃&hellip&hellip&rdquo突然,新房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门敲得不缓不急,很有节奏。可新郎新娘此时听起来,却是觉得毛骨悚然。
&ldquo或许别人真的有事情呢。&rdquo杨国刚为了显示男人的胆量,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腰圆膀粗的男人,穿着一件蓝布大棉袄,拎着一只塑料袋,脸膛冻得有点发紫。刘思沁一看,果然是他&mdash&mdash江桂福。是啊,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杨国刚为人一向宽容大度,他非但没有对这个不速之客有半点怨言,反而将&ldquo客人&rdquo请进屋来递烟敬茶。寒暄忙乎中,江桂福两眼死死地盯住刘思沁,暗示她让杨国刚出去。随着江桂福的眼神越来越凶,刘思沁屈服了,因为她心里实在太害怕,害怕捅出&ldquo大漏子&rdquo。
刘思沁故作镇静,柔声对杨国刚说:&ldquo你去日夜商店买瓶酒吧,小江还没吃饭。&rdquo杨国刚也明白这是妻子的借口,但他觉得这个尴尬的场面,妻子确实需要一个空间来做必要的周旋。
杨国刚怎么想得到,他前脚刚出门,就在自己的洞房里新婚妻子立刻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这江桂福一分钟也没有耽搁,门一关就一把抱住刘思沁,驾轻就熟地剥去了她的衣服,&ldquo你是我的,否则等姓杨的回来问问,到底谁先谁后!&rdquo任凭刘思沁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江桂福那劲力过人的臂弯&hellip&hellip
江桂福&ldquo速战速决&rdquo,刘思沁羞辱难当,含着泪水却又不敢声响。半个小时后,当杨国刚回到新房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江桂福美美地喝着杨国刚买来的酒,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怎么会有如此畸形的洞房之夜?就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没有法律意识的新娘,在人生的悬崖峭壁上,竟然企图用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来埋藏过去,来挽住心中的白马王子。当然,新娘更想不到,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软弱,让这刚刚准备好的新生活,却要用十年的代价来交换。往事的一幕幕,在刘思沁的脑中不断涌来&hellip&hellip
不堪回首衣冠禽兽逼人太甚
还是在那全国掀起&ldquo上山下乡&rdquo运动热潮的岁月里,20岁的刘思沁到安徽农村插队落户。&ldquo知识青年&rdquo一词就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当年很多上海的青年都响应号召&ldquo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rdquo。
就在那里,刘思沁遇上了江桂福。江桂福原本也生在上海,小时候随父母下放到安徽农村。后来父母双双过世,他成了孤儿,是当地的贫下中农将他抚养成人。他自然也成了贫下中农,还当上了知青办的副主任。
在江桂福他们村里,就刘思沁一个女知青。江桂福第一次见到这个柔弱的水灵灵的上海姑娘时,就眼前一亮。这个江主任不知出于何种居心,热心地把刘思沁安排在最好的地方&mdash&mdash大锅饭食堂后面的小半间柴房。
在刘思沁面前,平时好吃懒做的江桂福突然变得勤快起来。他常常帮刘思沁担柴挑水,还抢着帮她一起干田里活儿。对举目无亲的刘思沁来说,能有一个原本是上海人的知青办主任来帮助,真是十分感激,她不时以给他洗洗衣服补补袜子来报答他。
秋收大忙的一天,刘思沁回到柴房,累得倒头就睡着了。原本想来帮忙的江主任,转悠着到了柴房。他隔着门缝偷偷往里看,这一看,顿时两只眼睛泛出贪婪的目光:熟睡的刘思沁酥胸半露,洁白细嫩的乳房看得江桂福心里火烧火撩。一股强烈的占有欲逐渐升腾,江桂福想尽办法挑开了柴房的门,颤抖着的双手不顾一切地伸进刘思沁的衬衣里,疯狂地占有了这个柔弱的姑娘&hellip&hellip刘思沁一直哭到天亮,她怎么也没料到乐于助人的知青办主任会对自己心怀歹念。然而,她只是哭,她痛不欲生,但又不敢告诉村里人,怕坏了名声。
在举目无亲的安徽农村,柔弱的刘思沁哪有胆量将一个女人最丢脸的事情张扬出口。更何况她正渴望能上调回上海,还希望知青办的副主任能帮她一把。这在我们现在看来实在荒唐,我甚至想说&ldquo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dquo,但我又能理解她的处境。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在全国多少农村,一些人利用办理知青招工的权利,把上山下乡的女知青当成手中的羔羊,肆意糟蹋。刘思沁只是许许多多的一个。如今看来,似乎也算当时的一个&ldquo潜规则&rdquo吧。
也正是刘思沁的软弱蒙耻,让江桂福有恃无恐,更加得寸进尺。多少个夜里,江桂福一次又一次地在刘思沁身上发泄兽欲。每次结束,他都恬不知耻地对她说:&ldquo等你上调回沪,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rdquo
不久,&ldquo四人帮&rdquo粉碎。刘思沁回到了上海,离别的那天,刘思沁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终于熬出头了,可以离开那个&ldquo魔鬼&rdquo,可以离开这块浸有她血泪的土地。很快,她在上海的工厂当了工人。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夜里。刘思沁下班回家,刚摸出钥匙开门,突然吓了一大跳。江桂福竟笑嘻嘻地等候着她!江桂福一把拉她进屋,&ldquo等你结婚了,我就不来找你了&hellip&hellip&rdquo江桂福尽可能压抑着粗喘,伸出脏兮兮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hellip&hellip
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刘思沁开始寻找对象。或许是老天有意安排,第一次相亲她和杨国刚就一见钟情。没多久,两人就跌入了甜蜜的爱河。
刘思沁原以为从此可以摆脱&ldquo恶魔&rdquo,可没想到公园的一幕、闺房的一幕、甚至直到洞房花烛夜,江桂福都没有放过她。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刘思沁厌恶地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充满着怨恨,可又担心深爱的丈夫知道真相后会离开自己。这新婚之夜总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可她怎么想得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hellip&hellip
婚后的第九天上午,刘思沁出门倒垃圾,突然被守候已久的江桂福一把拽到了旁边角落。
&ldquo你今天陪我上街去买安眠药,我们装作不认识,你买了后我买,多跑几家&hellip&hellip这是你陪我最后一次了,我要吃安眠药死。&rdquo
&ldquo死是你的事,和我无关。&rdquo刘思沁知道他不会死,这样的戏已经演过很多次了。
可这一回,江桂福却出了新花样。他见刘思沁对自己的自杀无动于衷,不禁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ldquo好!既然这样,那么我给你三条路走:一、如果姓杨的爱你,那么我们三个人一道去死!二、如果姓杨的怕死,那么你与我去死!三、如果你也怕死,那么你马上离婚,跟我一道回乡下结婚!我一个小时后到你家来听答复,否则我饶不了你全家!&rdquo说罢,江桂福扬长而去。
这三条真是实实足足的流氓条件,也许江桂福真的是爱刘思沁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上海和安徽两地来回折腾,但这样的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是一种猥琐的爱,让谁看了都觉得咬牙切齿。
听完这三个条件,刘思沁面如死灰,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正巧弟弟刘思永也在。见到亲人,她忍不住泣涕涟涟,哭着哭着整个脸都埋在了双手里。丈夫和弟弟忙问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一哭一抽,泣不成声地说出了那&ldquo三条路&rdquo。
杨国刚忐忑不安地说:&ldquo这样下去何时能太平?&rdquo弟弟刘思永气得揎袖捋臂:&ldquo我看他敢来。&rdquo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怨恨、愤怒、恐惧,竟都拿不出一个主意来。正在这时,门道里响起了脚步声&hellip&hellip
&ldquo他来了!他来了!&rdquo刘思沁不住地嗫嚅道。当江桂福踢开房门,旁若无人地走进屋时,多少年积郁在刘思沁内心的岩浆终于爆发了。实在逼人太甚了,刘思沁失去了理智,她朝弟弟递了个眼色,弟弟立刻从门后操起铁棍朝江桂福头上砸去,杨国刚也举起木凳砸向江桂福。这时,刘思沁拿起剪刀,朝江桂福戳去,一刀又一刀,多少年的怨恨全凝聚在刀尖上。
法外柔情蜜月九天分离十年
这一天是1983年2月22日,在蜜月的第九天,刘思沁和丈夫、弟弟一起身陷囹圄。不久,刘思沁以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在上海市监狱服刑,杨国刚判5年被押解到安徽白毛岭劳改农场服役,刘思永判10年被押到青海劳改农场服役,三人天各一方。
判决以后,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反响。人们都暗自为刘思沁庆幸,总算一条命保住了。大家都同情这个曾遭受蹂躏的弱女子,而对江桂福嗤之以鼻,甚至憎恨这个人,觉得他死得活该。
在服刑的日子里,杨国刚一共收到了刘思沁100多封来信。妻子所有的来信,他都按日期一张张叠好,再用白色的棉纱线,针脚歪扭地装订成册。就连一个个的信封,他也都整整齐齐地订成了一本。两人靠书信增进着彼此心中的情意,也是这份温情,让天各一方的两个人心灵上获得一丝慰藉。
虽然,有时杨国刚的内心也会十分纠结。要知道,妻子和江桂福之间的事情,他是从办案人员口中第一次听到的。他当时真是五雷轰顶,甚至不敢相信,这个江桂福竟然早已占有了自己的妻子,就连洞房花烛夜,也是他&ldquo抢先一步&rdquo。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但这个善良的男人是真的爱刘思沁。咽下一口苦水后,想想妻子也真是可怜,当时的处境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为了减轻婆家对媳妇的压力,当父母来探监时,杨国刚一口咬定刘思沁在婚前原原本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告诉了他。这让提早释放的杨国刚,依然痴情苦等妻子的举动,得到父母家人的谅解。
只是,两个人的感情再深,如果没有&ldquo实质内容&rdquo的滋养,仍然会失去养分。杨国刚辛苦地忍受着寂寞,一年又一年。到了第九年,杨国刚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彼此的内心再也无法如以前那样渴望对方。事实上,即使刘思沁这些年来一直在减刑,可要等到她出狱,杨国刚也已经是花甲老人了。征得了刘思沁的同意后,他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
没有人会责怪杨国刚,那些年来,每次探监,每次写信,这个男人都是和妻子在反复追忆相识相恋至结婚九天中发生的每件小事。因为除此之外,他们真的再没有其他共同的东西了。整整九年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深,快走慢走,这些年也该走得差不多了。
但早知有如此的结局,当初的悲剧又为何要发生呢?当年采访的热心记者为此着急,同情他们的监狱管教人员为此扼腕,在他们的劝说下,杨国刚最终还是撤回了离婚诉状。我想,他原本内心做出离婚的决定也是一直犹豫不决的吧,否则既然决定停止脚步,又何必征得刘思沁的同意呢。
所幸,法律是公正的,但法律也是有情的。就在两人的爱情在岁岁月月中逐渐消磨掉时,刘思沁又一次获得了减刑,没多久又被宣布监外执行。两个有情人终于再度自由地走到了一起。
在公婆为他们留出的4平方米的小房间里,这对夫妻开始迎接新生活。出狱后,他们的生活一直很拮据,刘思沁曾经两度怀孕都由于无力抚养而不得不人工流产,第三次怀孕时,到了临产前又因为经济原因想把孩子送人。幸好最后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一家国企给了杨国刚一份稳定的工作,解了燃眉之急。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27年了,这两人的大半人生就这样过去了。我实在不愿再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文中的人名全部是用的化名。现在他们的儿子也已经读初中了,他们孩子到现在应该也不知道这段往事。对孩子来说,可能还是不知为好。
回过头想想,刘思沁从上山下乡忍到调回上海,从调回上海又熬到结婚之夜,软弱的她一次又一次选择了错误,选择了远离法律而又无可奈何的妥协。她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应该就是杨国刚了。只是,蜜月九天而分离十年的婚姻,这期间守候的苦是用时间搭出来的,一岁一岁磨蚀掉的岂止是青春呢?年轻时最热烈的爱已逐渐消逝,再次重逢时看见的是彼此历尽沧桑的脸庞。想想这些,这场等待真是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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