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唱时,小豪
偶尔会闭着眼睛在歌声中想想过去:和小薇手
拉手逛东街口,
两人偶尔游游西湖、爬爬鼓山,也偶尔会忆起曾经憧憬的未来:若干年后,在
这个城市买套不
大的房子,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可每次睁开眼睛,又回到现实,想到小薇被病魔折磨的样子,这些美好的回忆和憧憬都会远去。在采访时,他正在街头卖唱,他又弹
起了那首【
丁香花】。【弹
吉他的男生
很帅】“你说你
最爱丁香花,因为
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前
两天晚上,福州飘着小雨,小豪拨动琴弦忘我的唱着【丁香花】。当时,小豪在(
福建)龙岩长仃县
读书,因
为他从小喜欢
唱歌,加上他相信“弹吉
他的男生很帅,追女生容易”,他斗胆把
父母给的补习费买了把吉他。那天,他背着吉他站在
学校小卖铺前,小薇好奇的走上前,“你会弹吉他?”那
声音,很好听。“今天弦
断了,改天再谈给你听?”小豪
顺利要到小薇
宿舍的
电话,接着为了能再
见到她,
苦苦练习了20多天,每
天使劲弹【丁香花】。“手破了,嗓子哑了,都觉得没什么。”当旋律已能流畅响起,小豪冲到路边电话亭打通了小薇电话,而后对着悬挂在半空的话筒拨动琴铉。因为这首歌,小豪博得小薇芳心。
然而,小豪却因
约会花光了
学费,等新学期开学时,他决定出外打工
半年赚学费,小薇
一听说就称要“私奔”。“向往
上海、
深圳,但太远了不敢去,去了
厦门几天,2006年到了福州。”想到这,小豪心里就暖暖的。【有把吉他
我能养活她】一枚
硬币落入吉他箱,小豪睁开眼睛深深地鞠一躬。“当花儿
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要
是以往,小豪会停下说声
谢谢,但这次他不愿中断旋律。2006年冬天,揣着从老
家电线杆上撕下的
广告纸,小豪和小薇背着换洗
衣服来到福州,谁知工作没
找到,反而被骗了600多元。饿了两天,小豪决定厚着脸皮找
救助站,不想竟迷路了。“如果有把吉他,我就能卖唱养活小薇,可惜自己的那把吉他在老家。”小豪在东街口徘徊了两个多
小时,他走近了安泰中心一家吉他店。“我想赊一把吉他,用这部旧
手机抵押,保证
赚钱后就还,可以吗?”
结果在小豪意料之中
——店员毫不犹豫地
拒绝了,也在小豪意料之外——那位老师借他200元买吉他。古三座、大利嘉、五一广场,
每到夜幕降临,小豪就背着吉他和
自制的音响四处卖唱。至今,他还记得,每次当众唱歌的窘迫,被同行排斥的尴尬,唱哑嗓子仍无分文的夜晚,以及
管理人员
关门、泼水赶他的情景。
对于现在
来说,这些苦真的不算什么,小豪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刚到的幸福又远去】
通道外,雨越下越大了,歌声却没有中断,“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
你走啦,留给我一生的牵挂。。。”再
后来,生活
慢慢好转,小薇找到
一份在鞋城
买鞋的工作,小豪也开始白天帮人送
桶装水,
晚上到地下通道卖唱,每月两人
收入也有2000多元钱。没
多久,聪明的小豪又找到一桶装水
品牌福州经销商,用积蓄
开了家代理水站。“
一个月卖5000桶,一桶2块钱利润,水站每月收入1万元,加上卖鞋每月
工资1000多元,再扣除水费
电费、
店铺租金、
生活费以及进货的资金,每月可以结余3000多元。这样过上
几年,就能攒够二手房的
首付了吧?”小薇时不时就算账。然而,
命运并没有因为曾经艰难而眷顾他们。2009年春节后,小薇开始时常
流鼻血,小豪以
为是上火,还
天天给她熬
绿豆汤。直到夏天,鼻血流个不止,小豪才慌了。“白血病晚期,骨髓
移植几率很小。”
医生的话,冷冰冰的打在小豪的心头,也狠狠
敲碎了属于
他们的所有的梦想。存下的几万元积蓄花光了。小豪强忍着痛苦,骗小薇病情是良性,说服她配合医生
治疗。那段时间,他白天
拼命赚钱,
晚上就到
医院陪小薇。想到这,在那张与
年龄不符的脸庞上,两行泪悄悄滑落。【一天四份工和死神赛跑】“陪她度过生命中
最后的最后时光。。。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烦恼,从此不必再牵挂。。。”能借的
亲戚朋友都借遍了,面对医生“只能再活半年”的宣判,2009年12月小豪带着小薇回到家,只身再来到福州。每天
早上6点多
起床,到自己的水站
查看当天送水
清单,骑着
电动车收空桶、送水。
上午9点,帮一家桶装水厂送水,每送一桶可赚
一块钱。上午11点,到一家快餐店帮忙送餐,每天两个小时。
下午2点,
出去送水,晚上6点下班关门后,天晴发传单,下雨到地下通道卖唱。如此反复,有5个多月。小豪
想着,
家里已经没钱了,如果
他也回家陪小薇,别说治疗费和营养品,恐怕买止痛药的钱都没了。他思念小薇,每天晚上再累再困都要用手机和小薇聊QQ,“编
一些笑话来说,逗她开心,也是鼓励我自己。”又没正式
结婚,没义务如此卖命吧?小豪听了没
正面回答,只是又想起了
一件事。他和小薇刚来福州时,在路边捡了
一只流浪狗,他们分了一口
馒头给它,它就跟着他们一起挨饿。
就在此时此刻,它还在老家代替他陪着小薇。最近,小薇常常一睡就要两三天,小豪开始
有些害怕,
不知道小薇离开后他能否承受得住。【记者手记倾听
感动】当小豪说自己26岁时,我才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男生,1.7米不到的个头,黑黑的
皮肤,
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采访中,他滔滔不绝的回忆着过去,沉浸在甜蜜和喜悦中,让我不免有些不忍,觉得再聊小薇的病情有些残忍。不过,我很快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许因为随着时间流逝,也许因为小豪已
变得坚强和成熟。从地下通道相依为命,到两人憧憬未来,从小薇的病情,到
不离不弃的质疑,小豪的
情绪并没有失控,也没有隐瞒什么。他坦诚的说,不是他伟大,而是
放手放不下,因为感情在。三四个小时里,我和
同事都只是倾听者。
末了,小豪一
再说,
谢谢我们听他说了一个晚上,好久好久没和
人说这么多话了,有时候真怀疑自己会
崩溃,只好经常对着自己
微笑。其实,
该是我们谢谢感谢小豪,谢谢他在这个人情越来越淡薄的
时代,用
全身心的力气坚
守着爱情,谢谢他在这个夏日雨夜,毫不保留的和我们说这个故事。注——读完这个故事我
哭了,感动于这份深情,感动于这段真爱、、、这个故事的原名是【女友身患绝症,小伙每天打四份工和死神赛跑】。可在编辑的过程中,那一字一句,那情、那爱,毫无顾忌的敲
打着我的心扉。总觉得:尽管小豪和小薇是因为一首歌开始的,却不会因为一首歌而结束。丁香花已开,便会伴爱走天涯,
这是我对这个故事的诠释。不管小薇还能活多久,不管他们
在一起的时间还能有多久,我相信,在小豪的心里,小薇会是他心中
唯一的丁香花,会永远开在他的世界里,开在他的生
命里、、花谢随风去,心中永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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