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妓女,但是我比谁都纯洁。_伤感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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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妓女,但是我比谁都纯洁。

发布时间:2020-06-27 02:50:57

分类:伤感日记发布者:九公里浅绿

  我扳過她,看着她的眼睛,紅紅的,我說你這個壞女人。  她沒分辨什麽,眼眶更紅了。 “你告訴我你那晚和誰,幹了些什麽,好嗎?”我還是要問的,而且要她親口告訴我,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被心中那點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她搖頭,眼睛張得大大 的,皺了眉頭,做了我見過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說啊!”   “你别問好不?”她用近似于乞求的聲音說,好象隻無助的小鹿。   “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呢?你爲什麽什麽都不說呢?那你希望我怎樣?帶着這分灰色的自尊陰影跟你過一輩子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認真跟我過?”我吼,近 似咆哮。  然後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發上哭。  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淚。  夏鷗哭了,殷殷切切的聲響,微微輕聳的瘦肩,淚水放 肆地滑在臉上,她似乎不想哭,拼命用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擔心我再不阻止她她會把自己臉弄破。  “好了,别哭了。你總是這樣,什麽都一 個人挨。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什麽事告訴我好嗎?夏鷗,乖啊,聽話。來,告訴我。”我蹲下,輕哄。溫柔的用拇指爲她擦淚,不停的對她說話。  過了好一 陣,她沒哭了。再過了一段時間,才完全平靜下來。  “你真想聽?”   “恩,我必須要聽。因爲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我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是她的第一句還是吓壞了我。  “我一共被9個男人強奸過。”她說,眼睛裏又恢複了那種淡然。  我以爲她在說我吃了9 顆櫻桃。但是她說她被9個男人……我驚訝地沒合攏嘴巴。  “還要聽嗎?”她微帶嘲笑的問。  我望着她,我想我開始有點了解她了。  妓女夏鷗。

十 三    我一聽頭都大了,怎麽在一天之内有兩個女人對我說同一句話呢?   我用疲憊不堪的聲音說:“爲什麽想到要結婚?”   因爲她以前一直從沒提過要結婚,她說她還小還沒玩夠,婚姻會滅殺她。但是爲什麽她轉變那麽快?難道她……見過夏鷗?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陣 寒。  “呵呵,人家剛才看見電視裏的新娘穿婚紗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哎呀,今天我累極了,你别鬧了好不好。”無奈地推開她,把身子往沙發上摔去,重重地陷在裏面,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這些。  “怎麽?你一聽和我結 婚就很累嗎?”她生氣了,湊上來扳着我的臉問。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哦哦,老公我來給你捶捶肩。”然後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來。而且不亦樂乎。  我把手覆在她吊沙發邊的小腿上,那裏柔軟而彈性。  “給老公捶捶肩 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贊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後一個字連起來是什麽?”她一邊捶小嘴就一直唧 唧喳喳說個沒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連起來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小滿邊說邊一蹦而起。說我天大的好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麽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小滿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說。   “是啊!老公你那麽出色!我能不幸福嗎?我們同學一聽你是個大官啊都羨慕死了!”小滿自豪的說,她從不隐晦對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然後她就去做 飯。小滿現在在開始學着做飯了,因爲剛學,興趣還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現出來,不然她要生氣的。  晚上大板來家吃飯,直皺着眉頭說難吃。但是 一聽是小滿做的,立即嚴肅的說頂級!  事後大板告訴我小滿在家從不做飯的。我說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說小滿真的不錯,很适合我。  “你小子也該收收 心了。别傷害了小滿知道嗎?那麽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麽正經的跟我談一個女孩子。  也是時候收回我漂泊無岸的傷痕累累的心了。  之後很少想起夏鷗 了,隻在半年後的一次同學聚會上,一個高三的女同學竟抱着她2歲大的兒子來參加同學會,她說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帶來了。  小家夥很淘氣,說 話方式和我家小滿一個樣。呵呵。  我感慨我的大多數同學都有孩子了,看來自己真的老了。大家聽說我還沒結婚都紛紛笑我眼光高。說再不生個兒子以後怕心有 餘而力不足了。然後大家都笑。  我勉強跟着笑了兩聲。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撲過來叫我叔叔。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寵愛去喚他。  我 想到了我那還沒見到太陽的兒子。如果能生下來,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會嬌氣地叫我爸爸。  “叫什麽名字啊?”   “蟲蟲……毛毛……”小東西還不怎麽會說話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些啥。  然後聽到孩子他媽在對另一同學說:“唉,現在我要帶孩子,生活緊着呢。他爸每 個月就那麽兩千塊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兩年也才不過四萬八千……”   我突然就好象靈光一閃:一個月兩千,兩年四萬八千……   “如果我有四萬八千五百塊錢呢你還會不會娶我?”   那個妓女曾幾何時對我說的話。   四萬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歲那年,給他的五百…… 我突然感覺揪心的痛。她是在說明她一直不是個妓女!   後來有意無意的也找過夏鷗,打聽過那男人,可是都沒什麽結果,加上小滿對我實在沒什麽說的,也就沒想那麽多了。  兩年後在和小滿的婚禮上,大板隻對 我說了一句話:“别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他是在大家都對我開玩笑時以一句玩笑話說的,大家都沒在意。小滿的媽,我那個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對她始終 不能像對夏鷗的母親一樣親熱。小滿把她的不滿意表現得相當明顯,因爲她的肚子沒法讓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話說就是“漂漂婚紗”。  隻半年小滿就給我生 了個女兒。當然她是在懷孕幾個月後才和我結婚的。她懷孕了自己都還不知道呢。我說小滿你月事多久沒來了,她一臉傻相的說“我怎麽會知道?”然後我們去醫院 一檢查,孩子都兩個月大了。  匆忙結婚。爲了沒滿足她的婚紗秀她在我耳邊叨念了幾個月,沒辦法小女兒滿1歲我們照全家福時又給小滿和我補了一張結婚照。   照片裏小滿笑的很燦爛。  那時我是很幸福,小滿的可愛,小女兒的嬌憨。也曾一度都以爲自己忘了夏鷗了。  那個美麗的妓女夏鷗。“抱歉你隻是個妓 女。”我曾經那麽對她說過。  我在知道她爲什麽想給我4萬多塊錢後,确實後悔心疼。但是女兒的誕生讓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樂,我感覺自己已經是個讓人依 靠的丈夫和偉大的父親,我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看見我的小滿和小小滿在沙發上蹦跳歡笑。  “小滿我要讓你每天都那麽快樂。”結婚那天我在心裏發誓。   我想我做到了。  小女兒8個月大了,牙牙學語。  “露露(我女兒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我喜歡聽她含糊不清毫無動機的叫喚。心裏就窩心得純粹。  “爸爸爸爸……”她叫個不停“媽媽……婆婆,多多……”   多多,換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偶爾會情不自禁抱着她,小聲說“露露其實有哥哥的,一個小哥哥。小哥哥都5歲了。”以前我就喜歡和夏鷗一起幻想,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孩。所 以到現在我還認定她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子。   “小多多小多多。”女兒就嚷。   傷感一大片,滿滿是懷念。   我已經是個35歲的男人了,早就過了那些迷戀風花雪月崇拜愛情的年歲,一心想到靜靜的生活了。  兩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牽着已經4歲大的露露從 公園裏看河馬。她媽最近迷上了打麻将,隻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過問的。她應該有她的活動空間。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輸了百來塊時來哭喪着向你撒 撒嬌要你補給她。  小滿一直都是個孩子,說不定以後還要跟露露撒嬌呢。  想到這裏我就不自覺的帶了笑。  走到公園一偏僻的地方時,  “爸爸我要汽 水!”女兒叫到。  “好的,露露看見哪裏有汽水了,就告訴爸爸,爸爸給露露買。”   “爸爸那邊有賣!爸爸在那邊!”小女兒用盡全身力氣把我拽到一個路邊的小攤旁。  “露露這裏哪是賣汽水的呀?”我皺着眉頭說,注意一看,小攤桌子上 擺着個小黑板,用粉筆字寫着“涼蝦每碗一元”   我呆住了,我沒想到在這麽多年後還會看見這種不爲人知的小玩意。我心裏的湖立即決了堤,回憶帶着酸楚一湧而至。  那女孩在陽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麽清 晰。我想我下意識地已經把她深種在心底了。  心底有個女孩叫永遠,她站在初夏的陽光中,全身都毫不經意的散發着清甜。  “爸爸這是什麽呀?”   “老板在嗎?買兩碗涼蝦。”我叫。   “哎!來了!”一位老婦女急忙跑過來,她本來坐在另一邊和一大嬸吹牛。我一叫她就來了,雙手不停地在圍裙上搓着。“兩碗嗎?好的!”   然後利落的盛了兩碗。   女兒歡天喜地的吃,說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涼呀!   呵呵,我女兒說話不怎麽會斷句。   我慈愛的看着女兒吃完,而自己實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女兒吃完了後,心滿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還在問:“爸爸剛才那個叫什麽呀真好 吃。”   “叫回憶。”心裏苦澀得很。   于是晚上女兒回去告訴她媽,她今天吃了兩碗回憶。聽得小滿笑個不停。  什麽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十 四 有天下班回家晚了點。剛下車就發現有人影在後面跟着。   我懷疑是搶劫的,正想趕快進小區裏。   “何念斌!等等!”   我轉過身,驚訝的看着這個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牽着一個大約10歲的小男孩,男孩比較害羞,躲到他身後隻露半個臉出來。  “你是?”我實在想不 出他是誰,隐隐覺得有些面熟而已。  “我叫什麽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鷗吧。”   我想那時當我聽見夏鷗的名字時,我眼睛都瞪圓了。我上下打量着這男人,衣着相貌都普通,年齡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敵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後 問:“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的?”   “我們公司,有哪個人不認識你何經理呢?”   我更納悶了。   “能借一步說話嗎?”他直接問。   我知道有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訴我了,雖然戒備他,卻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奇。把他帶回了家,剛好小滿帶女兒回外婆家了。  “喝茶。”遞給他一 杯,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哦謝謝!”他本來在環視我家,見我端茶了忙禮貌的客套起來。  “你有什麽事,說吧。夏鷗到底在哪裏,她怎麽了?”我心裏一 陣亂翻騰,我望了他身邊坐得中規中矩的男孩,“還有,這孩子是誰?”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來,就是要你去找夏鷗的,我當然會把所有事都告訴你。這件事,也隻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我,一個是夏鷗,還有一個,就是害夏 鷗不能脫身的男人。”   我全身的細胞都集中在一起,我從沒這麽緊張又認真的聽誰說過話,我埋怨他說得太慢,他不會知道這種本就放棄的事被重掀起我會有多心急。   “希希你去看裏面電視。”他對那小男孩說。  孩子乖乖地進屋去了。經過我身旁時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先生你說吧。”   “夏鷗是個好女孩啊!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他的開場白就差點讓我落淚了。我多年來最害怕的就是誤會了夏鷗。  “我第一次見到夏鷗,她才16歲。可以說,我是看着她長大的。那麽好的年齡,卻帶 着副大人都做不來的表情。我從沒看見過她笑,她說話很少。隻是我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唉,說實話那時心裏真爲她惋惜,一個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傷,老板 不在時她還安慰我呢,她說李叔你别擔心我的傷,用燒酒揉一揉很快就會好的。你瞧瞧,她有時說話真是連大人都要慚愧的。但是我們爲别人做事的,又能做什麽 呢?我們也是拿工資吃飯要養妻兒的。哦對了,我是幫我們老板開車的。我做老板的司機都快20年了。”   他喝了口茶,又繼續說:“老板包養夏鷗的母親其實隻是個幌子,老板很喜歡夏鷗。就用她母親做誘餌騙夏鷗上勾。夏鷗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樣子,偏偏又 孝順。于是,幾乎每次老板回這邊公司,都要把夏鷗叫出來。她才是個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開心去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時,都是我出馬的。有時我還真是不忍 心。那麽多年來,我都已經把她當親生女兒般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司機。我說請您接着講吧,這些夏鷗告訴過我。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接着說:“後來她母親去世了,夏鷗本來對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是又遇到了你。其實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麽憎恨老板。但是她依 舊乖乖的每叫她就出來,唉,可見那孩子心裏有多緊張你喲!”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繼續說我就沒好意思打斷他的話。“你見過夏鷗哭嗎?我隻見過一次,就是在她懷孕的一個月左右。”   “爲什麽?”   “本來老板這個人也分不清是什麽思想。但男人對女人……你知道的,有時也說不清楚。反正平時安全套都是準備齊全了的,而且從來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幾 乎隔了三個月才回來,就沒帶。夏鷗連自己都不知道呐!後來我從老板口裏聽到,才趕快去告訴夏鷗的,那時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所以說,那時她是很着急的, 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是誰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歡那孩子,她絕不會殺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離開了你。那段時間直到分娩都是我妻子在照顧她。都心 疼她的身世。”   我驚呆了,這個傻女人呐!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個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隻是看見你身邊已經多了個女人了。小何啊,夏鷗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給你帶這麽大了。”   “她怎麽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問,其實我早在看見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覺得有說不出的感覺。就好象看見父親啊母親啊之類的親切感。   “還記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嗎?那時其實我是去接她見老板去的。但是無意中遇到了你,本來都上了車的,夏鷗直嚷着說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軟,就停 車讓她去了。等她回來後,手上拿着團粘着血的紙巾,激動得手一直抖個不停,說是你的血。”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當天她就帶着兒子去醫院做DNA驗證,結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結果那一刻,她抱着兒子笑了半天。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麽,又沒把孩子交給你。就走掉 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連我都不知道。”   我聽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兩小時。   他又喝了口潤喉,接着說:“直到今年6月的時候,她才脫人找到我,把兒子帶過來,她人卻沒來。我求那個帶希希過來的人告訴我夏鷗的情況,她開始死活不 說,到今天早上我又去求她,她才告訴我,夏鷗本來在深圳的一個五星級酒店當領班的,日子雖然苦可帶着可愛的兒子也還有個念頭。兩星期前一個住酒店的男人乘 着酒性就去抱夏鷗,那孩子當然不從,一個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給殺了。經過我也不是很清楚,本來這也算正當防衛,可是夏鷗把人家殺了,在浴室裏把那男人 的屍首用刀劃成幾大塊!我想,那是她心裏埋了二十多年的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親戚,所以,這刑就算最輕也怕是個無期啊。”   當時忘了什麽感覺,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所以她就叫她那邊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給我送了過來。你看,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啊!我就是來,讓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見個最後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 在她……總算有個親人……”說到這時,這飽經風霜的男人竟然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忘記了要哭,我那時腦子是很不清楚的。  “大哥,您告訴我,您老板是 誰!”   “小子,你以爲你爲什麽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麽高的地位?害慘了夏鷗,你也有份!當然,另一個罪魁禍首就是劉光棟。”當他吐出這三個字時帶着明顯的 恨意,我也呆了。  劉光棟……**外企的總裁。  而我隻是他門下一個地區的經理。算起來也是給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間,從一個小小的科長走到今 天,我曾經還那麽得意自己的天才。沒想到竟是一個女人,用屈辱甚至生命去換來的。  我緩緩的進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親兒哪!竟然長到10歲了才見到 父親!我都對你母親做了些什麽啊孩子!  我把頭深深的埋入他懷裏。  晚上我一夜沒睡,訂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妻子,她哭得驚天動地然後一再表示一定會愛兒子多過愛女兒。  然後第二天我就直飛深圳。  夏鷗,好女孩,我來了。你别怕呵!  三年後的清明節,我一如既往的帶着妻兒來到這裏。全家每人都對躺在裏面的女人拜了幾拜。  夏鷗當時一定不怎麽難受就過去了,夏鷗是執行的槍決。她一生都活在悲苦裏,或許這是讓她最輕松的解脫。   “哥哥,裏面是什麽人?”女兒問兒子。  “是母親。”   “可是媽媽在這裏呐!”   兒子望着天,淚水在他眼眶裏轉動卻沒流出。他有一雙如他母親一樣的純白幹淨的眸子,時常帶着他母親一般的安靜。  “這個是天上的母親。”兒子說。

完。

  我扳过她,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我说你这个坏女人。  她没分辨什么,眼眶更红了。 “你告诉我你那晚和谁,干了些什么,好吗?”我还是要问的,而且要她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心中那点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 的,皱了眉头,做了我见过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说啊!”   “你别问好不?”她用近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象只无助的小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你希望我怎样?带着这分灰色的自尊阴影跟你过一辈子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真跟我过?”我吼,近 似咆哮。  然后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发上哭。  这是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泪。  夏鸥哭了,殷殷切切的声响,微微轻耸的瘦肩,泪水放 肆地滑在脸上,她似乎不想哭,拼命手背去擦拭脸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担心我再不阻止她她会把自己脸弄破。  “好了,别哭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 个人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夏鸥,乖啊,听话。来,告诉我。”我蹲下,轻哄。温柔的用拇指为她擦泪,不停的对她说话。  过了好一 阵,她没哭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平静下来。  “你真想听?”   “恩,我必须要听。因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我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她的第一句还是吓坏了我。  “我一共被9个男人强奸过。”她说,眼睛里又恢复了那种淡然。  我以为她在说我吃了9 颗樱桃。但是她说她被9个男人……我惊讶地没合拢嘴巴。  “还要听吗?”她微带嘲笑的问。  我望着她,我想我开始有点了解她了。  妓女夏鸥。

十 三    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一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 寒。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哎呀,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 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给老公捶捶肩 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一直唧 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然后她就去做 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 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顶级!  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很适合我。  “你小子也该收收 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 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小家伙很淘气,说 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 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我 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叫我爸爸。  “叫什么名字啊?”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 个月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 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 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 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秀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岁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那时我是很幸福,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 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 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我想我做到了。  小女儿8个月大了,牙牙学语。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 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 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 撒娇要你补给她。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爸爸我要汽 水!”女儿叫到。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 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 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了。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爸爸这是什么呀?”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 吃。”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十 四 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何念斌!等等!”   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这个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男孩比较害羞,躲到他身后只露半个脸出来。  “你是?”我实在想不 出他是谁,隐隐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鸥吧。”   我想那时当我听见夏鸥的名字时,我眼睛都瞪圆了。我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衣着相貌都普通,年龄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敌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后 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我们公司,有哪个人不认识你何经理呢?”   我更纳闷了。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直接问。   我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诉我了,虽然戒备他,却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奇。把他带回了家,刚好小满带女儿回外婆家了。  “喝茶。”递给他一 杯,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哦谢谢!”他本来在环视我家,见我端茶了忙礼貌的客套起来。  “你有什么事,说吧。夏鸥到底在哪里,她怎么了?”我心里一 阵乱翻腾,我望了他身边坐得中规中矩的男孩,“还有,这孩子是谁?”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去找夏鸥的,我当然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夏鸥,还有一个,就是害夏 鸥不能脱身的男人。”   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一起,我从没这么紧张又认真的听谁说过话,我埋怨他说得太慢,他不会知道这种本就放弃的事被重掀起我会有多心急。   “希希你去看里面电视。”他对那小男孩说。  孩子乖乖地进屋去了。经过我身旁时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先生你说吧。”   “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的开场白就差点让我落泪了。我多年来最害怕的就是误会了夏鸥。  “我第一次见到夏鸥,她才16岁。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么好的年龄,却带 着副大人都做不来的表情。我从没看见过她笑,她说话很少。只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唉,说实话那时心里真为她惋惜,一个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伤,老板 不在时她还安慰我呢,她说李叔你别担心我的伤,用烧酒揉一揉很快就会好的。你瞧瞧,她有时说话真是连大人都要惭愧的。但是我们为别人做事的,又能做什么 呢?我们也是拿工资吃饭要养妻儿的。哦对了,我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我做老板的司机都快20年了。”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老板包养夏鸥的母亲其实只是个幌子,老板很喜欢夏鸥。就用她母亲做诱饵骗夏鸥上勾。夏鸥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偏偏又 孝顺。于是,几乎每次老板回这边公司,都要把夏鸥叫出来。她才是个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开心去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时,都是我出马的。有时我还真是不忍 心。那么多年来,我都已经把她当亲生女儿般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司机。我说请您接着讲吧,这些夏鸥告诉过我。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夏鸥本来对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是又遇到了你。其实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么憎恨老板。但是她依 旧乖乖的每叫她就出来,唉,可见那孩子心里有多紧张你哟!”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继续说我就没好意思打断他的话。“你见过夏鸥哭吗?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怀孕的一个月左右。”   “为什么?”   “本来老板这个人也分不清是什么思想。但男人对女人……你知道的,有时也说清楚。反正平时安全套都是准备齐全了的,而且从来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几 乎隔了三个月回来,就没带。夏鸥连自己都不知道呐!后来我从老板口里听到,才赶快去告诉夏鸥的,那时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所以说,那时她是很着急的, 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是谁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她绝不会杀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离开了你。那段时间直到分娩都是我妻子照顾她。都心 疼她的身世。”   我惊呆了,这个傻女人呐!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只是看见你身边已经多了个女人了。小何啊,夏鸥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给你带这么大了。”   “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问,其实我早在看见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象看见父亲啊母亲啊之类的亲切感。   “还记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吗?那时其实我是去接她见老板去的。但是无意中遇到了你,本来都上了车的,夏鸥直嚷着说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软,就停 车让她去了。等她回来后,手上拿着团粘着血的纸巾,激动得手一直抖个不停,说是你的血。”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当天她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做DNA验证,结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结果那一刻,她抱着儿子笑了半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把孩子交给你。就走掉 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   我听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两小时。   他又喝了口润喉,接着说:“直到今年6月的时候,她才脱人找到我,把儿子带过来,她人却没来。我求那个带希希过来的人告诉我夏鸥的情况,她开始死活不 说,到今天早上我又去求她,她才告诉我,夏鸥本来在深圳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当领班的,日子虽然苦可带着可爱的儿子也还有个念头。两星期前一个住酒店的男人乘 着酒性就去抱夏鸥,那孩子当然不从,一个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给杀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这也算正当防卫,可是夏鸥把人家杀了,在浴室里把那男人 的尸首用刀划成几大块!我想,那是她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亲戚,所以,这刑就算最轻也怕是个无期啊。”   当时忘了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所以她就叫她那边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给我送了过来。你看,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啊!我就是来,让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见个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 在她……总算有个亲人……”说到这时,这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忘记了要哭,我那时脑子是很不清楚的。  “大哥,您告诉我,您老板是 谁!”   “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害惨了夏鸥,你也有份!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刘光栋。”当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 恨意,我也呆了。  刘光栋……**外企的总裁。  而我只是他门下一个地区的经理。算起来也是给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间,从一个小小的科长走到今 天,我曾经还那么得意自己的天才。没想到竟是一个女人,用屈辱甚至生命去换来的。  我缓缓的进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亲儿哪!竟然长到10岁了才见到 父亲!我都对你母亲做了些什么啊孩子!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里。  晚上我一夜没睡,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她哭得惊天动地然后一再表示一定会爱儿子多过爱女儿。  然后第二天我就直飞深圳。  夏鸥,好女孩,我来了。你别怕呵!  三年后的清明节,我一如既往的带着妻儿来到这里。全家每人都对躺在里面的女人拜了几拜。  夏鸥当时一定不怎么难受就过去了,夏鸥是执行的枪决。她一生都活在悲苦里,或许这是让她最轻松的解脱。   “哥哥,里面是什么人?”女儿问儿子。  “是母亲。”   “可是妈妈在这里呐!”   儿子望着天,泪水在他眼眶里转动却没流出。他有一双如他母亲一样的纯白干净的眸子,时常带着他母亲一般的安静。  “这个是天上的母亲。”儿子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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