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言,十七岁那
年的某天清晨,我从
睡梦中醒来,看着枕边掉落的团团黑发,想起昨夜失去的你,心底突然丛生出浓烈的无力感,边
洗脸边惶恐地想,我还风华正茂,没有老。 即使在我说了无数次要
放弃的时候也没有
停止过喜欢你(加末小熙QQ:942912328)而我在双十华年,谈了数十场
恋爱,抽了上白盒烟,品了不同度数的酒,听了无数首情歌,辗转反侧之后才明白,原来失去你的那一天,我便已开始苍老。 【掌心开蔷薇,心底长青苔】
中午时的
餐厅人声沸扬,纪恩言
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冷淡地吃饭,他捏着
筷子的
手指微微发白,终于,他抬了抬头说,
蚊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去那
种地方?什么地方?
我不抬眼,继续吃饭。 如果,你喜欢
唱歌的话,我可以让
我爸帮你
找一个好点的
音乐学院…… 纪恩言……如果你很闲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接着去做习题,不要以为自己
家里有点钱,
就可以当救世主。他未说完,我便打
断了他的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起身走
出了餐厅。 餐厅门外一片喧嚣的阳光直逼来,铺洒在我
脸上,眼睛里,却独独穿透不进我的心底。纪恩言说因为我的心底阴暗
潮湿,仿佛常年开满青苔,
拒绝任何人,任何光亮踏入半步。
我是林以文,在2000年的实验
高中,
很多人都叫我蚊子。
我是一个很麻烦的人物,没有人愿意招惹我。我习惯把脸涂成
调色盘,穿颜色艳亮夸张的
衣服,
头发挑染成酒红色和
冰蓝色相辉映,戴大
大的耳环。还经常在
学校外的钻石酒吧,陪人喝酒。声名狼藉,不听管教,是学校政教处的挂号人物。而纪恩言却与我恰恰相反,他考优异的
成绩,写工整的作业,从不
迟到早退,家世优良。
所以很多人都奇怪我和纪恩言本是不同轨道的人怎么会相熟。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 起初我跟他同班一年,都从未有过交谈,而高二刚开学没
多久,他却跑来
跟我说,林以文,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找我。当然,我没有去找过他,
对于他这样,想挽救我,改变我,以
显示自己伟大的人
我曾遇到很多个。 但从那时起,他却不断的来“
关心”我,比方说把他的
笔记本塞我书包里,买饭的时候连我的一起买,我旷课的时候他就帮我给老师圆谎,甚至,放学的时候跟踪我到钻石酒吧。所以就有了
后来他坐在餐厅,语重心长地想对我进行一番推心置腹的开导。
我知道,他一定和很多人一样,认定了我是喜欢那种轻浮,纸醉金迷生活的,也和很多人一样,有
强烈的掌控欲,想改变不合眼的现实。 【谁的寂寞,覆我华裳。谁的华裳,覆我
肩膀】 从酒吧出来时,已是凌晨两点。纪恩言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昏
黄的路灯像柔和的光圈笼罩在他周围,他
看到我时站起身迎了上来。
每周周末,他都会来等我下班,有时我让他坐酒吧他便说不太适应里面喧嚣的气氛,所以经常坐在门外的长凳上。我想我们势必不属于同一类人的,因
为他把孤单当习惯,而我,却不能忍受任何寂寞。因为那种感觉太盛大,一不小心,就会
让人窒息。 我在前面走着,纪恩言紧紧地跟在
身后,我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和
打火机,点上一根,回头问他,抽吗? 他
看了我一眼,嗫嚅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少抽点吧。 我笑,用力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看着缥缈的烟气在
空气里飘散,一路无话。到家门口时,我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他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灯光说,你每天这么晚回家,都不怕
父母担心吗? 我转身望了望
窗口的灯,忽然笑了,冲他眨眨眼睛,答非所问,你是不是
暗恋我? 暗黄的灯光下,他脸一红,说道,很晚了,你快回去
休息吧。 我没有
回答,反身逼近了他,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退,我快速拉起他的手踮起脚,准确无误地覆
上了他的唇。 昏黄的路灯,开满白色花朵的花树,
还有夏夜的虫叫。直到很久后,我看到纪恩言的日记,才知道
那是他的
初吻。他在日记里说,这一刻,我听到了自己不安分的心跳,于是我知道,我的世界,被这个叫林以文的女孩
彻底颠覆。 那时我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因为那晚的我,亲吻了他之后,只是冲他扬了扬眉,骄傲
地说,不
要不承认了,你喜欢我。说完就笑着跑回了家,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的吻,纪恩言不再周末来,而是开始
天天坐在钻石酒吧门口接我下班,即使
第二天挂着
熊猫眼去
上课,却从没有过一句怨怼。 我问他总是这么晚出来家人不管吗,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趁爸妈睡着偷偷出来的。我嘲笑道原来好
学生也
有不乖的时候啊。 在他第七次送我回家时。我挑着眉问他,你要上去坐坐吗 他抬头看了下楼上的光亮说,你父母还
在等你吧? 我不
说话,转身朝回走。刚走两步,就听到后
面的脚步声,他说,我和你一起上去吧。我
微笑。 打
开门时,纪恩言惊讶了,两室一厅的
房子,每个
房间的灯都亮着,每个房间的门都大开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 纪恩言看了看我,小心地问道,你父母没在家吗? 我从
冰箱里拿出一瓶
啤酒,我父母早过世了。 那灯…… 没有光亮我会没有安全感,所以家里常年开着灯。 …… 我坐在
沙发上
打开电视,随便放了一个台,脚
放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对愣在那里的纪恩言说,坐啊。 他不安的坐下,欲言又止。我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可怜我。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真的。
虽然做的工作看
起来像是贩卖青春,但至少我是清白的。 纪恩言像是想了半天,下定决心说道,蚊子,让我来
照顾你吧。我是说真的。 我哈哈大笑,纪恩言,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不喜欢在酒吧
唱歌,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去考音乐学院,但是我要谋生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像其他女孩一样过优越的生活,穿漂亮的衣服。 停顿了一下,我仰头一
口气喝光了罐子里啤酒,说,
或许你会很看不起我,觉得过的穷点都可以,却不能夜夜笙歌但是……纪恩言,我现在十七岁,跟别人讲我是失去双亲的
小孩,讲我家里一穷二白,讲我曾经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这些,我说不
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说完我把空
了的罐子扔进垃圾桶,转身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前,我对他说,你不想回家的话,可以睡另一间房间。 【未尝酒醉已清醒,未曾深爱已无情】
早上起床时,纪恩言已经
走了,茶几上放着豆浆和
油条,
客厅也被整理的干
干净净。有阳光从窗棂穿进来,
屋子里明亮一片。很久之
后想起来,我仍然以为从那天起会过一种新生活。 只是,当我走进学校时,却被
班主任叫进了
办公室。她拍着
桌面上的成绩单说,林以文,如果你学不好,就不要带坏其他学生。 我伸长脖子看了看,就看到纪恩言的名字,像一颗挺拔的白杨,而他名字旁边的
分数,却如
耷拉脑袋的败兵,70分。我知道,这样的分数对我
来说,是可望不可及,而对纪恩言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像他这般优秀,从未
下过前三名的学生,考这样的分数,传
出去,势必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下午时,我打
电话给纪恩言,我说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有点事。说完没等他
反应就迅速挂了电话。 凌晨从酒吧走出来,伴在我身边的是聂明朗,那个夜夜开着小尼桑来听我唱歌,连续
送花一个月给我的纨绔子弟。他笑得
意气风发,揽着我肩膀的手骨骼分明。 站在酒吧门口迷离的灯光下,他为我拉
开车门,捏着我的
下巴说,没想到我也有打动你蚊子的这一天。 我眼波流转,微笑潋滟。安然地坐上副驾驶的
位置。聂明朗缓缓驱动车。 在后车镜里,我看到在拐角处,有一个
黯淡的身影,被月光照得,那么碎,那么凉。 不良少女蚊子在和
社会青年聂明朗
谈恋爱。这个消息像炸
开了花,迅速布满整个实验高中。听说聂明朗也曾叱咤过实验高中,不过,那只是曾经,他早被学校勒令退学,每天游手好闲地走在C城,和
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坑蒙拐骗样样精通。但是他说,蚊子,我骗所有人都不会骗你,因为你是一个不需要骗的人。 我曾骄傲于聂明朗说的这句话,却没想到也是这句话,后来却
成了我一生的桎木告。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误会聂明朗了,因为
在一起后,他依旧每天变换着送花给我,开车送我回家,在楼下会在我
额头亲吻,半夜从恶梦中醒来,
打电话给他,他会温柔地宽慰我。
约会时,他从来都比我早到,去我喜欢的餐厅,点我喜欢
吃的菜。 在遇见聂明朗之前,我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孩,不渴望得到,也
无所谓失去。而遇到聂明朗之后,他的温柔和体贴日益剧增的包围了我。我仿佛一株生活在阴暗
角落里的向日葵,突然被阳光笼罩,于是,死死的,开始跟随这束光,不停的转动。聂明朗,你就是我这束光。 我和聂明朗开始出双入对,像一对最普通也最贴心的情侣。我想我已经忘记了纪恩言,忘记了哪个眼神干净柔软的
男孩。即使每天,他依旧会给我买饭,帮我做笔记,只是这些,我已经视而
不见。还有什么,能比视而不见更残忍呢。虽然在转身的时候,心依旧会隐隐地
疼痛,像被一根纤细的针扎了一下。但是,仍不断地告诉自己,你这样是为他好,你拖不起他的未来。 时间是一贴良药,
慢慢的,我就真的开始专心经营我和聂明朗的感情。他知晓我的家事,懂得我的清白。记得
第一次与他在一起的那个
晚上,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原来五颜六色的头发拉直,把
耳钉取掉,擦
干了脸上的妆,吊儿郎当的他看到我时,定定地走上前,紧紧地抱住我说,蚊子,得你,就如得到珍宝。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穿相配的情侣装在大雨里奔跑。长长的
街道上他将我背起来旋转,昏暗的灯光下他亲吻我的侧脸。
我以为我终于
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关怀和温暖,却不想,只是
上帝和我开的一个
不大不
小的玩笑。 【与你擦肩
而过的遗憾,是我一生的惊涛骇浪】 假若没有堇然的出现,我想我会一直沉浸在自以
为是的幸福里不可自拔。 堇然是聂明朗的
前女友,也早没念书了,一直在混日子,
偶尔也会到钻石酒吧。她和不同的男人调笑,但眼角的余光却永远望向聂明朗。
表面的光鲜亮丽并不能掩饰眼底的黯然。 而此时,她却坐在我面前笑得洋洋得意,
她说,林以文,你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能耐留住聂明朗呢。 我
望着她,懒得与其争辩,我知道这样的场合很
微妙,越是争辩,越容易
处于弱势。只是淡淡地对她说,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而堇然却拉住我的臂腕,从包里摸出精巧的苹果
手机,笑着说,是有事的,录了段对话想给你听听。 我不知道我是
怎么走回家的,
明明是
燥热的天气,我却感到
全身冰冷。 堇然的手机里,一阵上楼声,开门声,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声,紧接着,有一个女子柔媚的
声音,原来林以文并不能让你浪子回头啊。一个熟悉的男声带着重重的鼻音应答,蚊子?她不明白每个男人都
会有强烈的征服欲的,自视清高,却不过是一个歌女。 征服欲……歌女……一
整天,我的脑
海里都回荡着这两个词。我拉上
窗帘,整个世界都
安静下来,黑暗在我眼角蔓延,遮
住了我眼底的
琉璃.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坐到最后全身麻木,没有一点知觉。就连聂明朗推门走进房间我都没有感觉到,他蹲在我身前,揉着我的头发问,蚊子,出什么事情了?手机怎么关了? 我看着他,定定地看着,我说,聂明朗,你喜欢我吗? 他笑得一脸温柔,亲爱的,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喜欢你。 想起手机里那段对话,看着面前温柔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那么陌生。我止住眼泪,伸手抱住了他。其实,
拥抱是两个
人最疏离的
姿势,因为谁也
看不到谁的脸。所以,聂明朗他看不到我带着恨意的眼,听不到我心底的呐喊。
是在一个黄昏,我陪聂明朗和经常混的那群兄弟在市外一个废弃的
体育馆打篮球,我一直坐在球场外
抱着聂明朗的外衣看夕阳。打完篮球,聂明朗招呼那群兄弟让他们先走了,他却坐到我旁边。 我站起身把外套递给他说,我们
也回去吧。 聂明朗一把拉住我,蚊子,你最近越来越憔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低头看着他挂满汗水的脸,强笑道,明朗,以后我们会不会
结婚呢? 聂明朗
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蚊子,这不像你的
风格啊,你明白我从来都不会去想以后的。 但是……明朗,我
怀孕了。聂明朗拉住我的手突然松了,他诧异地看着我,你没搞错吧。 我淡淡地微笑,这种事怎么会搞错。 聂明朗捉住我的手,急切地问道,蚊子,那你打算
怎么办? 你说呢。我反问他。 聂明朗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忽然垂
下了头,蚊子,现在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明朗,我只要你
一个承诺。 蚊子,你记得吗,我说过的,我骗所有人都不会骗你。我给不了你承诺,你……把孩子打掉吧。 不。我很干脆地拒绝了他,倔强地咬咬牙,转过身朝回走。 蚊子……聂明朗拉住我的
手臂,低下头,我已经和堇然在一
起了,把孩子打掉吧。 在这之前,我也曾设想了无数个聂明朗的回答,但却没想到是这一句。那一瞬间,天旋地转,我的心仿佛是
一座坚
硬的城堡,轰然
倒塌,成了一座空城。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瘫软在地上,但还是很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快速朝
前走。聂明朗大吼道,林以文,我让你打掉你听到没。 我不再回头,聂明朗冲上来拉我,我挣扎着反抗,扭打间,我看到旁边有
一块砖头,那一恍神,手机里的对话,以及我对他假装怀孕试探后他的反应,都像恶魔附身一样侵占了我的
大脑,我完全没思索地捡起了砖头,朝聂明朗砸去。 一片沉寂后,聂明朗轰然倒下,一动不动…… 【好
好生活,永远告别流离失所】 一串清脆的手机声把我从呆滞中惊醒,
屏幕上纪恩言的名字不断闪烁,我接了起来。 蚊子……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纪恩言,我杀人了……聂明朗
死了。 ……那边沉默了,五秒钟后声音传
过来,蚊子,
你在哪里,别怕,我马上到。 我就聂明朗的身边躺了下来,天边的云被染成橘红色。 纪恩言赶到时,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他从远处奔跑而来,他的白
衬衫被微风鼓起,像一个巨大的海龟。他冲到我身边一把抱起我,他说,蚊子,别怕,我在这里。 那一瞬间,眼泪掉落,多日来的
压抑和
恐惧土崩瓦解,我埋在纪恩言的的怀里大声的
哭了起来。 纪恩言拍
打着我的肩膀说,哭吧,哭出来就
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纪恩言的强硬,他说,蚊子,你先回去,我会处理这
件事的。 你怎么处理?我惊恐的望着他。 他不看我,只说,你先回去,我
爸爸有钱。 我知道我离开是自私的,因为我以为钱是万能的,恩言的爸爸可以把一切处理好。我想
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一定可以承担起那些用钱疏通的
管道。可是,却还是我天真了。 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的警车呼呼的鸣叫声把我惊醒,我一阵心惊肉跳,突然反应过来,醒悟般直奔市郊。 恩言,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不要你替我承担了。这么久以来,你为我做过的每
一件事我都知道,你对我的每一次好我都铭记,但这次,我不能再这样自私,你并
没有理由为我承担任何。我也不要再让你为我承担任何。你前途似锦,而我,只有烂命一条,并不
值得你赌上所有为我付出。 赶到时,体育场周围已经聚满了人,
警察扣了纪恩言正
准备带上车,我疯了一般冲过去拉纪恩言,却被一群警察阻拦,我
愤怒的拍打拉着我的警察,隔着人群大叫,你们不要抓他……他是无辜的,人是我杀的…… 恩言回过头对我笑,他说,蚊子,保重自己。 警察并没有理会我的大叫,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喏,听说这两个男生就是因为这个女生
打架的。 不远处还有人低声说,听说这个女生是在酒吧卖唱的……真是可惜了这个高材生…… 警车呼啸而去,人群也散了,只有我站在
原地,对着一堆已
干涸的血,失声痛哭。 第二天,整个C城都被轰动,到处都充满着“高材生和社会青年争夺歌女”“高中女生卖唱,两青年大打出手”“社会青年遭人毒手,情敌浮出水面”等字眼的报道。 我坐在黑暗的房
间里眼睛干涩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喉咙像火烧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
这是,手机却响了,一个陌生的
号码。我接起。 喂?林以文,我是恩言的爸爸,恩言要见你,你现在到警局来。 我不顾凌乱的头发,哭红的双眼迅速冲出门。在警局我看到了一夜不见的恩言。他素来干净的眸子,带着黯淡的光。我不顾一切冲上去拉住他的手,恩言,我不要你替我顶罪…… 恩言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咧嘴,蚊子,你不要
再说傻话了。顶什么罪,人是我杀的。我很开心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奋不顾身。 恩言,你这个傻子,你
不值得为我这样的,我不过是一个卖唱的…… 蚊子,恩言打断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很
高兴……
认识你这个……喜欢唱歌的女孩,也
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以后,不管你是
喝醉,还是
流眼泪,我都会背你回家。但
是以后,都在也不会有这样的
机会了。 蚊子,我爸爸会资助你念完书,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生活,永远,告别流离失所。 我紧紧的握着恩言的手,
却说不出任何话,因为我
害怕我一张口便
泣不成声。 【若早知浮生若梦,恨不得一夜白头】 恩言被带回拘留所吼,他的爸爸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 我拉住从身边走过的警察说,我自首,我有
证据证明聂明朗是我杀的。砖头上有我的
指纹。 可是,你们要知道,很多时候,事实并不像
小说或港剧里演的那样,警察
个个精明能干,擅长推理和判断,有高端的仪器和咄咄逼人的气势。而那个砖头也
早已被恩言
掉了包,再无其他根据。恩言也一口咬定是因为我对他有愧疚,所以才非要替他顶罪。 那些警察验了砖头上有恩言的指纹后,任我说破嘴,都不再理我。我每天每天的徘徊在警局门口,可是却不再有收获。 很快,恩言的罪被定了下来,他爸爸花了重金在期间疏通,所以只是说因是
未成年人,加上认罪态度良好,判了八年牢狱生活,缓期一个月执行。 那是我记忆中最漫长的一个月,我去找过很多次恩言,却被他家
保姆通知说他陪父母去了
澳洲旅游。 直到最后那天,我刚从家里出来,就看到恩言站在家门口,他像以前一样穿着白衬衫,可那一
刹那,我却觉得我们之间仿佛隔了
前世今生。我定定地站在原地,他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蚊子,我是来与你道别的。以后要保重自己。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喃喃地说。 他笑,伸出
手掌在我面前摊开说,蚊子,你看。其实不怪你的,这一切,都是命。 是那天,恩言告诉我,他一
出生,他爸爸妈妈就找人给他看了手相,而他
手上的感情线贯穿掌心,那个算命先生未收去分文,临走前只是说,男孩断掌
打死人,孩子以后会有劫。 我拉着恩言的手臂,如果你不承认你杀人,那么,你就可以躲过,这
根本是和你无关的啊。 恩言笑道,蚊子,你别傻了,如果真的是命,即使躲过这一劫,也躲不过下一劫的。而如果可以保护你,那我
宁愿不躲这一劫。 恩言进了
监狱后,他的爸爸曾来探过我,他扔了
一本日记在我面前,他说,这是从恩言的旧物里整理出来的,我想你会替他保管。 他还说。恩言让资助你
读书,但是你是害我
儿子坐牢的
凶手,即使是他自愿为你去杀人。我不想再看到你,
把你的
账号给我,我会每个月按时打钱给你。 我笑着递了一张卡号和户名过去,他嘲讽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走了。 【
请你原谅,我的十七岁】 我是十七岁就终止于这场血淋淋的记忆。 你问我十七岁之后?之后还有什么故事呢,不过是我辍了学,远走他乡。而我想恩言的爸爸是永远都汇不进钱
到那个卡号的,因为卡号和户名根本不对应。 恩言,
你真傻。你救了我一命,我又怎会再贪心地去享受本是属于你的一切呢。 你的日记上,记录了与我相识后的
点滴,你说我们本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但是你却注意我,是因为有次你经过实验楼,看到我一个人靠在墙上,唱梁静茹的《勇气》,爱真的需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你说你从没看到一个女孩唱歌可以唱得那样的用力,投入,让人,喜欢。你还说那是你第一次认真看我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穿衣服夸张的女孩,也是第一次,毫无准备地就陷进了我的歌声里,以及以后的人生里。 你在最后写道,蚊子,或许,我对你来说,只是一场
意外,而你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场爱情。 恩言,我一直以为自己聪慧过人,洞穿一切,可是,却始终没有发现你喜欢我的心。你对我的好,早已根深蒂固,而我却总是这么
不懂珍惜。 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你对那份没有
代价的温柔,是有预谋的,因为此后不管谁待
我好,都难以将你取代。我却没有听你的话,又像以前一样夜夜笙歌,生活萎靡。用唱歌赚微薄的钱
养活自己。我以为只要我不拿不清白的钱,就是对得起你。 可是这三年来,我
兜兜转转,却在一个凌晨猛然从梦中醒来,梦里你对我说,蚊子,你要答应我好好生活,永远告别流离失所。 第二天天亮我决定卖掉父母留下的房子,以后好好生活,再也不要行尸走肉。而在这之前我要去监狱探一下你,三年都未曾探过你,因为我面对不了自己的心,我对你有的愧疚,大过天地,让我也不得安息。 可是当我踏进监狱时,那个狱警却告诉我你已经被父母
花钱带离了监狱,让我不要担心。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
有些古怪,我怀着疑心走出监狱门口,
然后又立刻转身返了回去。我央求狱
警告诉我你的新
地址,不亲眼看到你安心生活,我就不相信。但最后狱警在我的央求下,却告诉我,你所找的纪恩言已于
昨天凌晨自杀于708房间。他说是在你的遗书里,你要他骗我说你被父亲接走的。那一瞬间,恍如天崩,地裂。恩言,亲爱的昨天晚上是你托梦与我吗?还是你在惩罚我?从此以后,你之与我,将是夜夜不安的源头。 你知道吗,这
几年来,我虽然依旧在酒吧唱歌,可是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清白的。因为我想等你出狱,即使要等十八年,青春不再,岁月流逝,可是我不怕。为什么你要选择如此决绝的
方法来结束我的憧憬。 你知道吗,从此以后,我只能接受你的寄托好好生活。即使那些
伤口依旧会在暗夜里唱起歌。 但是,恩言,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天真而愚钝的女子,遇到一个如你一样的少年,然后人生一场,长乐未央。Ps:我末小熙 若你读到某些小
情绪,那么是我幸甚,感谢你的
体会。 若你觉得矫情生涩,那么也请你出于良善,缄默言语。 请
添加- 小熙QQ942912328 一群喜欢文字的孩子 期待你的到来 你不会了解 在你遇到我之前 一切有
多么乏味You can't know how you meet me in all before how bo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