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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传说64

发布时间:2019-02-22 10:52:36

分类:励志日记发布者:似血着泪

第一百零八章 看海

1、他倆從監察大隊辦公室出來後,就馬不停蹄地走往百萬山莊别墅與那兩個海南島人會合去,他倆開始面臨着一種全新的局面,興奮不已,

2、他倆走在半路上正好碰到那兩個海南島人背着行囊迎面走來,也就互相尖叫着站到一塊,叽叽嘎嘎地暢談起來,他們主要還是就事論事地對秃老頭進行口頭讨伐,甚至是在互相打哈哈,不跟秃老頭一般見識。往往有些事情當時說起來是氣活,可過後說起來就成了笑語,特别是讓人感到丢人的事,更習慣說成是笑話,誰都不願真正讓别人看出他感到丢人,他們四人會合在一起,怎麽還可能真正把秃老頭往心裏面想,讓秃老頭見鬼去吧,很快他們就談一些比較愉快的話題,不願總是提起秃老頭。

那兩個海南島人是剛剛離開百萬山莊别墅,像有事在身,又像是漫無目的,他倆有些想跟愚耕和貴州人明天一塊去勞動局對付秃老頭,卻又不願多事,懶得折騰,反正他倆在百萬山莊别墅僅隻幹了四五天左右,沒什麽損傷,安然無恙,就當沒發生過,一切可以重新開始,潇灑自如。

2、愚耕和貴州人既然與那兩個海南島人會合到一塊,就自然而然地轉身跟着那兩個海南島人漫無目的行走起來,他們四人一塊走着成了一道風景線,忘乎所以,盡情盡緻,無憂無慮,互相也總是叽叽嗄嗄地說個不停,蓬蓬勃勃,活活潑潑。

那兩個海南島人異常地開朗活躍,吊兒郎當,走着走着,他倆就到路邊的一些報刊停裏挑挑選選,走着走着他倆就到路邊的一些公用電話機前拔弄一陣,有時也真的打電話,走着走着,他倆就幹脆找個地方坐下來,并攤開海南地圖,認真查找他倆家鄉的地理位置,一查到後,立即就興奮地指給愚耕和貴州人看,并詳細講解搭車前往的路線,煞有介事,好像真希望愚耕和貴州人以後能到他倆家鄉去似的。叮囑再三,走着走着走到六合大廈那一帶時,他倆又借故神秘消失一陣,好像主要想寄存他倆的行李,他倆背着行李多有不便,但很快他倆又現身了,他倆的行李也沒有寄好,走着走着走到海甸島的某個放影院的前面時,天開始黑了下來,他倆卻被放影院前面的放影宣傳欄吸引住了,磨磨蹭蹭,流連往返,久久不願離去,最後還是緩慢走開了,走着走着,他倆又到某手機專賣店裏去看一看,問一問,興趣盎然,可見他倆大多是漫無目的,活蹦亂跳。

愚耕和貴州人也不完全隻是在跟着他倆,應該算是互相作伴,互相漫無目的走到哪裏算哪裏,随便随便,自自然然,年青人的心是那麽容易結合在一起,也是那麽容易忘卻現實中的煩惱。

3、其實貴州人早就稍稍表示要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但又像有所顧慮,态度暧昧,後來貴州人又強調要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但還是決心不強,使得他們四人像是漫無目的地遊蕩着,又像是一塊去找貴州人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愚耕更是糊裏糊塗,隻管奉陪到底,若無其事,想必無論怎樣,熬過今夜不成問題。

4、也就這樣一直當他們走到某個避靜的地方,那兩個海南島人帶頭在路邊坐下來,跟着貴州人和愚耕也在路邊坐下來。

愚耕暗自納悶,猜不出這是純粹暫時性歇息呢,還是因爲貴州人那位搞傳銷的親戚就在附近,總該不會就這麽過夜吧,怪吓人的,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一定奉陪到底,不便多問,心事重重。

5、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鍾後,那兩個海南島人帶頭站起身來,開始返轉往回走,愚耕和貴州人也隻好站起身來,跟着返轉往回走,那兩個海南島人好像開始跟愚耕和貴州人有些脫節,前後隔着一段距離,

6、而且貴州人開始叽叽咕咕,念念叨叨地向愚耕表示,要去打電話,好像是在征求愚耕的意見似的,愚耕當然明白,貴州人打電話是爲了下決心找他那位搞傳銷的親戚,愚耕對此無話可說,卻心有靈犀,甚至有些預感

7、很快貴州人還是忍不住到路邊的某個店子裏打電話去了,而愚耕站在前方不遠處等着,希望貴州人快快打完電話了事,愚耕也能看清貴州人打電話的樣子,好像貴州人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都不太妙。

貴州人打完電話立即就趕上愚耕,并氣嘟嘟地稍稍向愚耕彙報打電話的結果,語無倫次,含含糊糊,好像說是什麽呼他不回機,又好像說是什麽搬走了,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這不明擺着嗎,不出愚耕所料,愚耕也若無其事地斷定說,貴州人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是在故意躲着貴州人,貴州人再怎麽打電話也無濟于事,勸貴州人還是死了這條心,貴州人也接受了這一現實,并信誓旦旦地表決出一種志氣,死心塌地,當作沒有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也情知就算找到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也解決不了多大的問題。

6、很快愚耕和貴州人又在前頭與那兩個海南島人會合了,那兩個海南島人也顯然沒有這麽與愚耕和貴州人分道揚镳之意,而且那兩個海南島人還主動請愚耕和貴州人一塊就近吃快餐,實在饑腸辘辘。

愚耕和貴州人也不客氣什麽,總不會空着肚子裝打隔,想必那兩個海南島人請他倆一塊吃快餐也隻不過是小意思而已,但不管怎樣這算是愚耕和貴州人的今天第二天苟且乞食,不得不有些感想,慚愧不已。

7、他們四人吃過快餐後,又漫無目的的遊蕩着,貴州人再也沒有說起要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貴州人總不可能讓他們四人都去那位搞傳銷的親戚那裏過夜吧。如果隻是貴州人一個人還勉強可以去那位搞傳銷的親戚哪裏過夜。

8、愚耕則悠哉遊哉,像跟屁蟲似的,倒也無束無拘,自由自在,暗自默默接受要這樣挨到天亮去,也就心不在蔫,若無共事。

愚耕想到明天他和貴州人肯定跟秃老頭當面有一場口舌之戰,讨價還價,針鋒相對,哪麽他倆明天到底會跟秃老頭出什麽價呢,或者說他倆告勞動局,到底對秃老頭會提出什麽目的要求,而秃老頭也肯定會砍價的,不會輕易讓他倆得逞,所以他倆的出價一定要高,又要顯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讓秃老頭砍價砍也砍不過來。正所謂“追求一百者而得五六十”。

結果愚耕反複思考,終于暗自想到明天他倆對秃老頭出價有五點明确要求。

一是要求交還他倆的身份證,雖然秃老頭既然趕他倆走,就自然而然會把他倆的身份證交還給他倆,但他倆如果故意鄭重其事,正兒八經地要求,秃老頭交還他倆的身份證,就特别顯得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咄咄逼人,讓秃老頭一下子處于下風。

二是要求補發他倆工資,秃老頭到時肯定會強調說,當初明明告訴他倆沒有工資,而他倆也答應接受沒有工資這一條件,但他倆會死死地咬住,實際工作時間遠遠超過秃老頭當初跟他倆說過的工作時間,這一重要事實不放,至少實際超出的工作的時間應該按最低工資計算,看秃老頭到時又如何狡辯。

三是要求補貼他倆夥食費,這要求表面上有些無理取鬧,但有些事實秃老頭怎麽也抵賴不掉。他倆在F8棟吃得比豬還不如,算是什麽包吃住。他倆今天早上澆了一會兒,秃老頭爲什麽不讓他倆吃早飯就要趕他倆走,這點要求可松可緊,但絕不能提都不提。

其實要求補發他倆工資,與要求補貼他們夥食費,連合起來就是要求秃老頭補給他倆一些錢,算是他倆的核心要求,他倆在百萬山莊别墅糟得罪是怎麽也補償不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倆白白幹了十幾天活,一分錢也拿不到,這到哪裏都說不過去,更何況他倆還告了勞動局,然道偏偏在勞動局就能說得過去,但他倆不能對于補償錢的要求太露骨了,一定要搭配其它要求,才更加顯得理所當然,盛氣淩人。

所以愚耕還想到,四是要求他倆代表那些已經被秃老頭随便趕走的人,向秃老頭讨個說法,秃老頭憑什麽可以随便就把他們趕走,欺人太甚,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他倆雖然不能從中得到實際好處,但卻能夠讓秃老頭争辯得啦,而且怎麽争辯也争辯不掉,秃老頭總不會拿他倆因爲拉大便才被趕走的事實與他倆争辯到底吧,有了這點要求他們就會占盡上風,起關鍵性作用,到時候秃老頭百口難辯,敗相畢露。

五是要求秃老頭今後一定要跟幹活的人簽定合同,一切按合同辦事,這點要求好像跟他倆沒有直接關系,多管閑事,但他倆既然是在高勞動局,就不怕多管閑事。他倆也正是吃了沒跟秃老頭簽訂合同的虧。所以他倆要演壓軸戲似地堅持這點要求。就數這點要求最精彩最有創意。讓秃老頭砍不勝砍,狼狽不堪。

愚耕覺得這五點要求結合在一塊,簡直無隙可擊,天衣無縫,就好像如來佛的五指山,到時候秃老頭栽定了,無從招架,逃也逃不掉,愚耕想好了這五點要求就好像吃了定心丸,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得意洋洋,鎮定自若,愚耕簡直驚歎他竟能想出這五點要求來,心滿意足,也就更加不怎麽在乎眼前的處境,無憂無慮,愚耕總以爲不出萬一的話,他倆明天經監察大隊的同志處理後,從秃老頭那裏得到的一百多元錢不成問題。

事已至此,愚耕不太願折騰了,如果不是爲了想要得到一百多元錢,他明天實在不願再跟秃老頭當面對質,他隻想明天快些跟秃老頭了結掉,然後重新開始。他還面臨着其它挑戰,迫在眉睫。

9、想必對于那兩個海南島人、貴州人,明天同樣是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日子。

他們四人好像都沒有着急明天的事,甚至好像都忘了還有明天,誰都不願提想明天的事,隻是漫無目的的遊蕩着,稍微顯得有些累了,不怎麽說話了,不知怎樣才能熬過這漫漫長夜,都心照不宣。

他們四人漫無目的的遊蕩到海甸島某效邊地帶時,又坐下來歇息。挨過一時是一時,就這樣一直挨到天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10、很快那兩個海南島人一時興起又嚷嚷着提議要去看海,貴州人立即于以贊同,并又介紹說,他知道離這裏不算太遠就有個專門看海的地點。

愚耕隻管奉陪到底去看海,這也算是他生平頭一次專門去看海,頗有感想,心潮澎湃,特别是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專門去看海,就覺得特别有意思,值得紀念。哪怕一直看海到天明去,也奉陪到底。

11、接下來他們四人就朝那看海的地點走去了,他們四人主要順着一條馬路穿過一大片的荒地,再稍稍穿過一針葉樹林帶,就上到一條沿海的泊油路上,并能看到大海,聽到大海的聲音,聞到大海的氣息,心曠神怡,泊油馬路的對面就有兩處很有特色的商業與休閑娛樂一體的經營場所,中間是一塊場地,在那背後順坡下去,就是海邊沙灘啦,韻味無窮,而且海邊沙灘上正有少數的身姿栖息着,還有個别人正在海水裏戲水,顯得格外有情調。特别是在這種晚間時候,若隐若幻。

他們四人很快也就順坡下到海邊沙灘上,并揀了個地方一塊坐在沙灘上,接着又都把鞋襪給脫了,十分惬意,十分安心,忘乎所以,不知不覺中他們四人間談話十分活躍,興趣盎然,暢所欲言,天南地北,古今中外,風土人情,男歡女愛,無所不談,盡情盡緻,輕輕松松,自自然然。

愚耕特别對那兩個海南島人的村子裏,有關的女孩從談情說愛,談婚論嫁,梳妝打扮,性情眼光等諸如此類的話題特别感興趣。不恥下問,心馳神往,魂牽夢繞,有機會的話人一定要去那兩個海南島人的村子裏找那裏的女孩子談情說愛,甚至上門入敷,過隐居生活,

愚耕完全是懷着赤子之心來看海,看得其所,無愧于大海。面對大海愚耕怎麽還能談起沉重的話題,面對大海,愚耕目前的困難處境實在是不足挂齒。

12、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後,他們四人終于還是起身,并上到那兩個經營場所中間的場地上,磨磨蹭蹭,最後兩個海南島人還是帶頭穿過泊油馬路,開始原路返回。

13、他們四人剛一返回穿過那針葉樹林帶,那兩個海南島人又突然帶頭轉身鑽進針葉樹林帶裏面去啦,貴州人和愚耕隻好也一前一後莫名其妙地跟着鑽進針葉樹林帶裏,

原來那兩個海南島人一進到針葉樹林帶裏就揀個地方放下行囊,并拿出一些衣物鋪設起來,顯然他倆打算帶頭在這針葉樹林帶裏睡覺過夜。駕輕就熟,遊刃有餘,好像他倆在家裏就有類似的習慣,野性十足。

愚耕見此頓時就起疙瘩,非常吃驚,難以置信,覺得按那兩個海南島人的處境,大可不必帶頭受這種罪,既然那兩個海南島人帶了這種頭,他隻好奉陪到底,“壯小夥子睡冷炕,全憑火氣旺”,想必他在這針葉樹林帶裏睡一夜問題不大,更有一種意境,回歸原始。

貴州人當然不甘落後,搶在愚耕前面就揀起位置,搞起“建設”來,可在貴州人躺下睡覺之前,愚耕随随便便揀了個位置,直接就躺下睡覺,反正是要睡在地上還有什麽好“建設”得呢,要是帶有衣物就不同了,幸好這地上滿了一層草就好像是天然的毯子,但還是覺得凍人,愚耕躺下之後,幾乎沒有真正入睡過,每到快入睡就會被凍醒過來,也頻頻要改變躺着的姿勢,有時凍得厲害就坐起身來,甚至站起來,生怕凍壞了身子。

想必那兩個海南島人、貴州人睡得也不怎麽樣,“天了幾時才能熬得個更兒盡,雞兒叫,夜兒煞”,這一夜的感受愚耕終身難忘,這也是愚耕出門在外第二次露宿,不知到了明天晚上愚耕又将怎麽過。愚耕肯定無法忍受接連兩個晚上以上都露宿,心有餘悸,黯然神傷,太沒有出息了。

14、3月28號天剛蒙蒙亮,他們四人就起來了,走出針葉樹林帶,并開始返回穿過那一片荒地,走向海甸島城區。

他們四人好像都心事重重,不太說話,甚至又像是漫無目的地遊蕩遊蕩再說。時間早得很呢,而且又是那兩個海南島人走在前頭,貴州人和愚耕則跟在後頭。

愚耕覺得像換了個人似地不對勁,渾身好像淋過毛毛細雨,濕潤潤的,甚至有些麻痹暈眩,惡心的感覺。像是感冒了一樣,這都是在那針葉樹林帶裏睡了一夜的毛病。

幸好愚耕走着走着很快清醒過來了,并強打起精神來。不信那兩個海南島人和貴州人在哪針葉樹林帶裏睡了一夜,連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這都很正常。

15、他們四人在海甸島城區沒走多遠,貴州人開始又嚷嚷着,說是要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并主動明确地帶頭找去,顯然很熟悉這裏的地理位置,而且貴州人還意味深長地強調說是,那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找出來。這是貴州人能夠說出的最有決心的話,也表明貴州人這回多半是在義氣用事,風風火火,結果怎麽樣還很難說。那兩個海南島人和愚耕好像都已經不太關心在意此事,隻是随随便便地陪同貴州人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

16、結果他們四人就來到某棟樓房的院門口對面,很可能貴州人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就住在那棟樓房裏面。可貴州人卻猶猶豫豫的,并沒有直接從那棟樓房的院門口進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而且貴州人在一念之下又到那院門口對面的某個小商店裏打起電話來,顯得神神秘秘,小心翼翼。貴州人打電話的内容也就可想而知。

貴州人挂完電話後,不久就看到那棟樓房裏有一個青年出來了,并站到院門口中處,貴州人則立即就叫喚着竄到那人跟前,并娴熟地問起那人來,顯然那人并不是貴州人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情況也就不言而喻,幾乎明擺着又要讓貴州人失望啦。那人簡短地回答完了貴州人的問話,也就若地其事地轉身回到那棟樓房裏去了,貴州人也隻好離開那院門口,并叽叽嘻嘻地,自言自語般地抱怨起來。

愚耕也不好勸慰貴州人什麽,頂多隻輕輕松松嘿嘿呵呵地引導貴州人要認清事實,就算貴州人找到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又有何用,關鍵是靠貴州人自力更生。

貴州人也若有所悟,不願再提及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的事,很可能還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貴州人自然心裏比誰都清楚得很,貴州人明顯受到了打擊,一時間難以平靜,氣乎不已,

那兩個海南島人則完全置身事外,沒等貴州人平靜下來,他倆又帶頭就近買包子吃,愚耕和貴州人粘着也各吃了兩個包子,又算是苟且乞食,人窮志短。

17、他們四人吃過包子後,就開始從那棟樓房的院門口對面返回離去了,那兩個海南島人又是走在前頭,貴州人和愚耕則跟在後頭,而且自然而然地他們四人又互相述别起來,離别情緒難于言表,都心事重重,

18、愚耕和貴州人當然是該要直接去瓊山市勞動局,宜早不宜遲,那兩個海南島人則自然也有他倆的事,不然他倆很願意跟愚耕和貴州人一塊去瓊山市勞動局,頗有遺憾。

第一百零九章 一元錢

1、他們四人走到某一路段,就自然而然地輕輕松松地分開了,分開後愚耕和貴州人馬上就搭上了一輛公共汽車,正式去瓊山市勞動局,他倆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2、他倆一搭上車并挨着坐下來後,愚耕就鄭重其事,認認真真,祥祥細細把他昨晚暗自想好的那五點要求,灌輸給貴州人聽,既然他倆對秃老頭同仇敵忾,并肩作戰,到時就一定要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才能真正發揮兩個人的作用,秃老頭才會雙拳難敵四手,就是不知貴州人對那五點要求有何意見沒有,千萬不能在那五點要求上跟他産生很大分歧。

結果貴州人聽了那五點要求後,頻頻點頭稱贊不已,興緻勃勃,那還不極力擁護呢,到時在那五點要求上保證與愚耕一鼻孔出氣,齊心協力,看秃老頭如何能招架得往,那五點要求的強有力的攻勢。貴州人對那五點要求真是心靈犀一點就通,也可見那五點要求是多麽地完善成熟,切實可行,無懈可擊,愚耕更加爲此感到得意,鬥志昂揚。

3、他倆趕到瓊山市勞動局時間還早,監察大隊辦公室的門還沒有這麽早開,愚耕又忍不住激動地利用這最後的等待時間,語重心長地嚴肅認真地給貴州人補上一課,那五點要求等于是他倆共同舉起的一面戰鬥旗幟,到時哪怕啊五點要求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也要将無理取鬧進行到底。

4、過後監察大隊辦公室的門開開了,監察大隊的同志陸陸續續趕來上班,他倆也早早地進到監察大隊辦公室,并端端正正,規規矩矩地一聲不吭地坐在門口邊上的長椅上等着,心中卻激動不已。

這裏的同志也還都是老樣子,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輕輕松松,随随便便,并沒有明顯的工作狀态,時間也還早着。

很快終于有一位同志用一種工作的态度認認真真地跟他倆搭起話來,顯然那同志是要負責調解好他倆與秃老頭之間的問題。

愚耕則抓住這個機會,趕緊铿锵有力,字正腔圓,抑昂頓挫地把那五點要求事先跟那同志提出來,以爲那同志明白他倆的那五點要求。調解起來自然會有分寸,也無須他倆再補充什麽,使得事情很明朗。

那同志聽了那五點要求,也隻是嗯嗯啊啊地表示他已經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必再過問什麽啦 ,隻要等秃老頭來了,他自然會還以公道,那同志好像對那五點要求比較認同,并不認爲那五點要求有些無理取鬧。

愚耕見此又能暗自得意,看來那五點要求是多麽地正正當當,合情合理,秃老頭又如何抵賴得掉,就等着瞧吧,馬上就會見分曉,嘿嘿。

5、大概等到九點鍾的時候,秃老頭終姗姗來遲,而且秃老頭身後帶着着廣西人,顯然秃老頭是有備而來,秃老頭還戴了個圓邊的帽子,更加顯得風度翩翩,比紳士還有紳士。

秃老頭剛一踏進監察大隊辦公室,愚耕就忍不住扭頭盯了秃老頭一眼,并有聲有勢招呼一聲“你來了,我們在這等你好久了”。

愚耕這樣跟秃老頭招呼,欲要先發制人,顯出強勢,沒想到秃老頭經愚耕這麽一招呼隻冷淡的瞟了他倆一眼,視若無睹,轉而盡顧着唱喏一樣跟這裏的同志打招呼,全然不把他倆放在眼裏,然後秃老頭又挨着他倆若無其事地坐下來,而廣西人也挨着秃老頭坐下來,

愚耕跟秃老頭挨坐着,真是丢魂落魂,毛毛亂亂的,忐忑不安,但也有種耀武揚威的心态,滿以爲即将與秃老頭進行一場口舌之戰,按捺不住,如坐針氈。

6、很快剛才那同志開始正式要秉公辦理了,沒想到那同志秉公辦理的首先一步就是要讓愚耕和貴州人到辦公室外面回避一下。

愚耕則立即尖叫着反對這種回避的做法,又有什麽可回避的,但那同志堅持要讓他倆回避一下,他倆也就隻好暫且起身離開這辦公室,愚耕還是滿以爲他倆回避過後,一定還會當面跟秃老頭對質公堂,回避一下又有何妨,不信秃老頭能利用他倆回避的機會,将黑白颠倒,愚耕也相信那同志不會因爲他倆回避一下就失去公正,愚耕情願認爲那同志堅持要他倆回避一下是一種客觀需要,是一種慣例,不容他倆盡往壞處想。

7、他倆一走出監察大隊辦公室,就意外地看到紅隊長竟也正在勞動局門口裏等着哩,他倆一邊喊叫着向紅隊長招呼,一邊也就沖下去,跟紅隊長在勞動局門口裏會合了。

紅隊長顯然也是跟秃老頭一塊專程趕來的,但這并不影響他倆跟紅隊長會合後融洽契意的相處氛圍,好像隔了好久沒見似的,真是難得。

愚耕一開頭就直言不諱,大大咧咧地跟紅隊長打探,廣西人是不是幫秃老頭說好話來的,想必廣西人不太會幫秃老頭說好話,萬一廣西人幫秃老頭說好話,那就對他倆大大不利了,相反如果廣西人和紅隊長能一塊站在他倆一邊說話,那秃老頭栽跟頭可就栽得夠重啦,氣都可以把秃老頭氣得半死。

紅隊長隻是會心地嘻笑着,不置一詞,含含糊糊,不太像他平常的樣子,有所顧忌,幾乎不作表态。

8、很快廣西人也從監察大隊辦公室出來了,并跟他倆和紅隊伍會合在一塊,這種場面更得難得。愚耕又直接問廣西人在監察大隊辦公室裏有沒有幫秃老頭說好話,廣西人則坦白招供他在監察大隊辦公室什麽也沒說,愚耕也就信以爲真,不再追問廣西人什麽。

他倆和紅隊長、廣西人能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重新會合在一塊,當然會其樂融融,談笑風生,紅隊長和廣西人明顯受到很大震動,對他倆刮目相看,他倆則有意要拉籠紅隊長和廣西人似的,大放厥詞,眉飛色舞,頗有煽動性,

特别是愚耕說到那五點要求就揚眉吐氣,神氣活現,慷慨激昂,滔滔不絕,得意洋洋,而貴州人最得意的地方,當然是能夠一塊把六合大廈的那職介所都抖了出來,可見這世間自有公道,秃老頭惡有惡報,對此紅隊長還隻是嘻笑,态度暧昧,廣西人比較有主見,敢于直言,很有共鳴。

9、過後不知不覺中秃老頭竟和一位監察大隊的同志,朝勞動局門口走出來了,看秃老頭神采飛揚,春風得意的樣子,秃老頭顯然已經如願以償地把事情擺平了,沉冤得雪,還以清白。

特别當秃老頭從愚耕和貴州人、廣西人、紅隊長他們旁邊走過時,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秃老頭剛走出勞動局門口,就娴熟地與監察大隊的同志告辭了,不用再送,秃老頭這回來勞動局就好像隻是竄門子而已,小事一樁,毫發無傷。

愚耕見秃老頭就這麽走了,頓時腦子裏一片空白,半響才回過神來,趕緊慌慌張張地領着貴州人上到監察大隊辦公室去。

10、他倆一進到監督大人辦公室,原先那同志就主動出面接洽,并一開始就不由分說地對他倆緻一段歡送辭,對他倆動之似情,曉之以理,說來說去就是通知他倆可以回去拿回他們的身份證,他倆其它所有要求都不能實現,當然主要指不能拿到一分錢。誰叫他倆沒有跟秃老頭簽定合同,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就等于是屬于私人問題,不能成爲社會問題。其它沒跟秃老頭簽訂合同的人。同樣也屬于私人問題,不能成爲社會問題。叫他倆要汲取教訓,下次無論找什麽工作都要簽訂合同。

愚耕聽了頓時就尖叫着發作起來,歇斯底裏,天了,這是怎麽回事,秃老頭前面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秃老頭憑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一下子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你把秃老頭叫來,看我說不說得過他,我就不信我會說不過他,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愚耕做夢都沒有想到結果會弄成這個樣子,難以置信,他倆沒簽合同怎麽能全怪在他倆頭上呢,要怪昨天就應該怪啦,不必拖到今天,而且又偏偏是他們回避了後才把沒簽合同的責任全抛在他倆身上,秃老頭未勉太神通廣大了,真正能使鬼推磨,而且就算他倆要承擔沒簽合同的責任,也不至于會弄成這樣,難道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秃老頭就可以無法無天,簡直荒謬絕倫,太不公平啦,天理何在。難道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就隻能私下裏找秃老頭解決。

如果愚耕能真正與那同志就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這一事實觀點進行一場辯論的話,那愚耕自信能把那同志的觀點辯輸,不能隻因爲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就所以怎麽怎麽樣。可那同志一口咬定,他倆沒跟秃老頭簽合同這一事實觀點。愚耕也無可奈何。有本事,他倆去找秃老頭私下裏解決。

愚耕忍無可忍,隻好亂洩一通,每隔一下就像受傷的野獸咆哮一聲,愚耕就曾這樣咆哮過他倆反正一無所有啦,就隻好上街要飯,不然餓死算了,他倆要搶劫的話,肯定直接去找秃老頭,雨果的《悲慘世界》裏有句話說,“法律是什麽,法律就是一堆垃圾”,一堆垃圾呀。

那同志當然不會因爲愚耕的無理取鬧而失去公正,總隻是勸愚耕不要太激動了,

貴州人始終沒有見言,反倒也勸愚耕不要太激動了,貴州人心裏肯定也很難受,滿以爲能得到一些錢,誰知道還是一分錢也拿不到。隻是愚耕已經把貴州人想說的都說了,貴州人也就顯得比愚耕平靜多了。甚至無動于衷。

愚耕表現上很激動,可心裏清醒得很,不得不要接受這一現實,實際也沒什麽損失,已經把秃老頭折騰得夠嗆,讓秃老頭見鬼去吧,更不會還真想要找秃老頭私下裏解決。難道他還會真的活不下去不成。愚耕在現實中越是很悲慘,越是能夠讓他的人格得以升華,越是感到他是神聖的。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愚耕想氣都氣不上來了,頂多隻裝模作樣地生生生氣而已,所以愚耕故意表現得激動,甚至無理取鬧,像演戲一樣,好讓那同志也要感到一些頭痛,甚至在愚耕心理面,也要讓那同志見鬼去吧。不要以爲他是随便糊弄得了的,人心自有一杆秤。

半小時左右過後愚耕漸漸作罷了,但沒有立即告辭之意,覺得沒有面子。

11、貴州人見愚耕漸漸作罷了,也就有告辭之意,按捺不住,心不在蔫,

12、過後貴州人終于帶頭起身要告辭,那同志則如釋重負,趕緊站起來又緻歡送辭,并還爽快地掏出一張五元錢客客氣氣地交給貴州人。

貴州人接過五元錢受寵若驚,再也無話可說,轉身就帶頭走出去了,愚耕也隻好趕緊起身跟出去了。

12、他倆直接回到百萬山莊别墅F8棟,就發現又招來了兩位新人,想必那兩位新人又是經什麽職介所介紹過來的,廣西人和紅隊長也是來跟他倆打招呼,算是辭别,想必廣西人紅隊長也不願在這裏幹多久,很不安心,紅隊長還順便把他倆的身份證交還給他倆。

他倆也沒什麽感想,輕輕松松,平平靜靜,自然而然,若無其事,如釋重負。

很快愚耕就随随便便收拾好了東西,并刷了牙,洗了頭,洗了臉,還用一個礦泉水瓶子灌好了生水,用來備着唱的。

1、 過後,他倆終于可以從F8棟正式出發了,時間大概是在中午的樣子。

他倆剛一走出百萬山莊别墅,就互相叙别起來,聚散随緣,自自然然,離情别緒又怎能說得出口。

貴州人大多可能是要直接去六合大廈那職介所裏,想必昨天那職介所的總經理跟貴州人作出承諾,要爲貴州人重新介紹工作,直到成功爲止。貴州人也還可以去找他的那位搞傳銷的親戚,但最終都要靠貴州人自力更生,貴州人的處境真是兇多吉少,岌岌可危。

愚耕比起擔心自己,更加替貴州人擔心,卻又不便多問貴州人什麽,隻舍身處地地鼓勵貴州人千萬要堅強,愚耕是很不習慣很直白地去鼓勵别人,但愚耕很會讓别人感受到他的鼓勵,愚耕很會鼓勵别人,但并不喜歡鼓勵别人,更不會虛情假意的鼓勵别人。

貴州人也替愚耕擔心,覺得愚耕的處境比他更慘,貴州人還認認真真地給了愚耕一元錢,愚耕勉勉強強地收下這一元錢,真是對貴州人感激不盡,他可以在開始挨餓的時候用這一元錢買點什麽東西吃,但愚耕自信不會落到挨餓的地步,一旦真正的挨餓這一元錢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愚耕嘿嘿呵呵地向貴州人表決說,按他的能耐,輕輕松松随随便便就能搞定,其實他以前多次有過類似這樣的經曆,小事一樁,福大命大,貴州人不必爲他擔心。貴州人也确實受到感染,獲得了一種力量,信心十足。其實貴州人還對愚耕心存感激,隻是始終沒有說出口罷了。

愚耕并沒有想好具體的行動計劃,一切順其自然,見機行事,盡可能換一種全新的求生方式,爲所欲爲,放縱情感,甚至求生當作一種遊戲,一種功課,痛快淋漓。沒有什麽比求生的個人經曆,更能在社會上體現出某種意義。

很快他倆就走到了大道上,并要分開了,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啦,愚耕直接就朝南走,連頭也不回,貴州人則還站着向愚耕連連喊叫幾聲,于以鄭重告别,然後貴州人也轉身朝北走去。

第一百零八章 看海

1、他俩从监察大队办公室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走往百万山庄别墅与那两个海南岛人会合去,他俩开始面临着一种全新的局面,兴奋不已,

2、他俩走在半路上正好碰到那两个海南岛人背着行囊迎面走来,也就互相尖叫着站到一块,叽叽嘎嘎地畅谈起来,他们主要还是就事论事地对秃老头进行口头讨伐,甚至是在互相打哈哈,不跟秃老头一般见识。往往有些事情当时说起来是气活,可过后说起来就成了笑语,特别是让人感到丢人的事,更习惯说成是笑话,谁都不愿真正让别人看出他感到丢人,他们四人会合在一起,怎么还可能真正把秃老头往心里面想,让秃老头见鬼去吧,很快他们就谈一些比较愉快的话题,不愿总是提起秃老头。

那两个海南岛人是刚刚离开百万山庄别墅,像有事在身,又像是漫无目的,他俩有些想跟愚耕和贵州人明天一块去劳动局对付秃老头,却又不愿多事,懒得折腾,反正他俩在百万山庄别墅仅只干了四五天左右,没什么损伤,安然无恙,就当没发生过,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潇洒自如。

2、愚耕和贵州人既然与那两个海南岛人会合到一块,就自然而然地转身跟着那两个海南岛人漫无目的行走起来,他们四人一块走着成了一道风景线,忘乎所以,尽情尽致,无忧无虑,互相也总是叽叽嗄嗄地说个不停,蓬蓬勃勃,活活泼泼。

那两个海南岛人异常地开朗活跃,吊儿郎当,走着走着,他俩就到路边的一些报刊停里挑挑选选,走着走着他俩就到路边的一些公用电话机前拔弄一阵,有时也真的打电话,走着走着,他俩就干脆找个地方坐下来,并摊开海南地图,认真查找他俩家乡的地理位置,一查到后,立即就兴奋地指给愚耕和贵州人看,并详细讲解搭车前往的路线,煞有介事,好像真希望愚耕和贵州人以后能到他俩家乡去似的。叮嘱再三,走着走着走到六合大厦那一带时,他俩又借故神秘消失一阵,好像主要想寄存他俩的行李,他俩背着行李多有不便,但很快他俩又现身了,他俩的行李也没有寄好,走着走着走到海甸岛的某个放影院的前面时,天开始黑了下来,他俩却被放影院前面的放影宣传栏吸引住了,磨磨蹭蹭,流连往返,久久不愿离去,最后还是缓慢走开了,走着走着,他俩又到某手机专卖店里去看一看,问一问,兴趣盎然,可见他俩大多是漫无目的,活蹦乱跳。

愚耕和贵州人也不完全只是在跟着他俩,应该算是互相作伴,互相漫无目的走到哪里算哪里,随便随便,自自然然,年青人的心是那么容易结合在一起,也是那么容易忘却现实中的烦恼。

3、其实贵州人早就稍稍表示要去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但又像有所顾虑,态度暧昧,后来贵州人又强调要去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但还是决心不强,使得他们四人像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又像是一块去找贵州人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愚耕更是糊里糊涂,只管奉陪到底,若无其事,想必无论怎样,熬过今夜不成问题

4、也就这样一直当他们走到某个避静的地方,那两个海南岛人带头在路边坐下来,跟着贵州人和愚耕也在路边坐下来。

愚耕暗自纳闷,猜不这是纯粹暂时性歇息呢,还是因为贵州人那位搞传销的亲戚就在附近,总该不会就这么过夜吧,怪吓人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定奉陪到底,不便多问,心事重重。

5、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后,那两个海南岛人带头站起身来,开始返转往回走,愚耕和贵州人也只好站起身来,跟着返转往回走,那两个海南岛人好像开始跟愚耕和贵州人有些脱节,前后隔着一段距离

6、而且贵州人开始叽叽咕咕,念念叨叨地向愚耕表示,要去打电话,好像是在征求愚耕的意见似的,愚耕当然明白,贵州人打电话是为了下决心找他那位搞传销的亲戚,愚耕对此无话可说,却心有灵犀,甚至有些预感

7、很快贵州人还是忍不住到路边的某个店子里打电话去了,而愚耕站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希望贵州人快快打完电话了事,愚耕也能看清贵州人打电话的样子,好像贵州人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不太妙。

贵州人打完电话立即就赶上愚耕,并气嘟嘟地稍稍向愚耕汇报打电话的结果,语无伦次,含含糊糊,好像说是什么呼他不回机,又好像说是什么搬走了,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这不明摆着吗,不出愚耕所料,愚耕也若无其事地断定说,贵州人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是在故意躲着贵州人,贵州人再怎么打电话也无济于事,劝贵州人还是死了这条心,贵州人也接受了这一现实,并信誓旦旦地表决出一种志气,死心塌地,当作没有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也情知就算找到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也解决不了多大的问题。

6、很快愚耕和贵州人又在前头与那两个海南岛人会合了,那两个海南岛人也显然没有这么与愚耕和贵州人分道扬镳之意,而且那两个海南岛人还主动请愚耕和贵州人一块就近吃快餐,实在饥肠辘辘。

愚耕和贵州人也不客气什么,总不会空着肚子装打隔,想必那两个海南岛人请他俩一块吃快餐也只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但不管怎样这算是愚耕和贵州人的今天第二天苟且乞食,不得不有些感想,惭愧不已。

7、他们四人吃过快餐后,又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贵州人再也没有说起要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贵州人总不可能让他们四人都去那位搞传销的亲戚那里过夜吧。如果只是贵州人一个人还勉强可以去那位搞传销的亲戚哪里过夜。

8、愚耕则悠哉游哉,像跟屁虫似的,倒也无束无拘,自由自在,暗自默默接受要这样挨到天亮去,也就心不在蔫,若无共事。

愚耕想到明天他和贵州人肯定跟秃老头当面有一场口舌之战,讨价还价,针锋相对,哪么他俩明天到底会跟秃老头出什么价呢,或者说他俩告劳动局,到底对秃老头会提出什么目的要求,而秃老头也肯定会砍价的,不会轻易让他俩得逞,所以他俩的出价一定要高,又要显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让秃老头砍价砍也砍不过来。正所谓“追求一百者而得五六十”。

结果愚耕反复思考,终于暗自想到明天他俩对秃老头出价有五点明确要求。

是要求交还他俩的身份证虽然秃老头既然赶他俩走,就自然而然会把他俩的身份证交还给他俩,但他俩如果故意郑重其事,正儿八经地要求,秃老头交还他俩的身份证,就特别显得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咄咄逼人,让秃老头一下子处于下风。

二是要求补发他俩工资,秃老头到时肯定会强调说,当初明明告诉他俩没有工资,而他俩也答应接受没有工资这一条件,但他俩会死死地咬住,实际工作时间远远超过秃老头当初跟他俩说过的工作时间,这一重要事实不放,至少实际超出的工作的时间应该按最低工资计算,看秃老头到时又如何狡辩。

三是要求补贴他俩伙食费,这要求表面上有些无理取闹,但有些事实秃老头怎么也抵赖不掉。他俩在F8栋吃得比猪还不如,算是什么包吃住。他俩今天早上浇了一会儿,秃老头为什么不让他俩吃早饭就要赶他俩走,这点要求可松可紧,但绝不能提都不提。

其实要求补发他俩工资,与要求补贴他们伙食费,连合起来就是要求秃老头补给他俩一些钱,算是他俩的核心要求,他俩在百万山庄别墅糟得罪是怎么也补偿不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俩白白干了十几天活,一分钱也拿不到,这到哪里都说不过去,更何况他俩还告了劳动局,然道偏偏在劳动局就能说得过去,但他俩不能对于补偿钱的要求太露骨了,一定要搭配其它要求,才更加显得理所当然,盛气凌人。

所以愚耕还想到,四是要求他俩代表那些已经被秃老头随便赶走的人,向秃老头讨个说法,秃老头凭什么可以随便就把他们赶走,欺人太甚,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他俩虽然不能从中得到实际好处,但却能够让秃老头争辩得啦,而且怎么争辩也争辩不掉,秃老头总不会拿他俩因为拉大便才被赶走的事实与他俩争辩到底吧,有了这点要求他们就会占尽上风,起关键性作用,到时候秃老头百口难辩,败相毕露。

五是要求秃老头今后一定要跟干活的人签定合同,一切按合同办事,这点要求好像跟他俩没有直接关系,多管闲事,但他俩既然是在高劳动局,就不怕多管闲事。他俩也正是吃了没跟秃老头签订合同的亏。所以他俩要演压轴戏似地坚持这点要求。就数这点要求最精彩最有创意。让秃老头砍不胜砍,狼狈不堪。

愚耕觉得这五点要求结合在一块,简直无隙可击,天衣无缝,就好像如来佛的五指山,到时候秃老头栽定了,无从招架,逃也逃不掉,愚耕想好了这五点要求就好像吃了定心丸,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得意洋洋,镇定自若,愚耕简直惊叹他竟能想出这五点要求来,心满意足,也就更加不怎么在乎眼前的处境,无忧无虑,愚耕总以为不出万一的话,他俩明天经监察大队的同志处理后,从秃老头那里得到的一百多元钱不成问题。

事已至此,愚耕不太愿折腾了,如果不是为了想要得到一百多元钱,他明天实在不愿再跟秃老头当面对质,他只想明天快些跟秃老头了结掉,然后重新开始。他还面临着其它挑战,迫在眉睫。

9、想必对于那两个海南岛人、贵州人,明天同样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日子。

他们四人好像都没有着急明天的事,甚至好像都忘了还有明天,谁都不愿提想明天的事,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稍微显得有些累了,不怎么说话了,不知怎样才能熬过这漫漫长夜,都心照不宣。

他们四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到海甸岛某效边地带时,又坐下来歇息。挨过一时是一时,就这样一直挨到天明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10、很快那两个海南岛人一时兴起又嚷嚷着提议要去看海,贵州人立即于以赞同,并又介绍说,他知道离这里不算太远就有个专门看海的地点

愚耕只管奉陪到底去看海,这也算是他生平头一次专门去看海,颇有感想,心潮澎湃,特别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专门去看海,就觉得特别有意思,值得纪念。哪怕一直看海到天明去,也奉陪到底。

11、接下来他们四人就朝那看海的地点走去了,他们四人主要顺着一条马路穿过一大片的荒地,再稍稍穿过一针叶树林带,就上到一条沿海的泊油路上,并能看到大海,听到大海的声音,闻到大海的气息,心旷神怡,泊油马路的对面就有两处很有特色的商业与休闲娱乐一体的经营场所,中间是一块场地,在那背后顺坡下去,就是海边沙滩啦,韵味无穷,而且海边沙滩上正有少数的身姿栖息着,还有个别人正在海水里戏水,显得格外有情调。特别是在这种晚间时候,若隐若幻。

他们四人很快也就顺坡下到海边沙滩上,并拣了个地方一块坐在沙滩上,接着又都把鞋袜给脱了,十分惬意,十分安心,忘乎所以,不知不觉中他们四人间谈话十分活跃,兴趣盎然,畅所欲言,天南地北,古今中外,风土人情,男欢女爱,无所不谈,尽情尽致,轻轻松松,自自然然。

愚耕特别对那两个海南岛人的村子里,有关的女孩从谈情说爱,谈婚论嫁,梳妆打扮,性情眼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特别感兴趣。不耻下问,心驰神往,魂牵梦绕,有机会的话人一定要去那两个海南岛人的村子里找那里的女孩子谈情说爱,甚至上门入敷,过隐居生活,

愚耕完全是怀着赤子之心来看海,看得其所,无愧于大海。面对大海愚耕怎么还能谈起沉重的话题,面对大海,愚耕目前的困难处境实在是不足挂齿。

12、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四人终于还是起身,并上到那两个经营场所中间的场地上,磨磨蹭蹭,最后两个海南岛人还是带头穿过泊油马路,开始原路返回。

13、他们四人刚一返回穿过那针叶树林带,那两个海南岛人又突然带头转身钻进针叶树林带里面去啦,贵州人和愚耕只好也一前一后莫名其妙地跟着钻进针叶树林带里,

原来那两个海南岛人一进到针叶树林带里就拣个地方放下行囊,并拿出一些衣物铺设起来,显然他俩打算带头在这针叶树林带里睡觉过夜。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好像他俩在家里就有类似的习惯,野性十足。

愚耕见此顿时就起疙瘩,非常吃惊,难以置信,觉得按那两个海南岛人的处境,大可不必带头受这种罪,既然那两个海南岛人带了这种头,他只好奉陪到底,“壮小伙子睡冷炕,全凭火气旺”,想必他在这针叶树林带里睡一夜问题不大,更有一种意境,回归原始。

贵州人当然不甘落后,抢在愚耕前面就拣起位置,搞起“建设”来,可在贵州人躺下睡觉之前,愚耕随随便便拣了个位置,直接就躺下睡觉,反正是要睡在地上还有什么好“建设”得呢,要是带有衣物就不同了,幸好这地上满了一层草就好像是天然的毯子,但还是觉得冻人,愚耕躺下之后,几乎没有真正入睡过,每到快入睡就会被冻醒过来,也频频要改变躺着姿势,有时冻得厉害就坐起身来,甚至站起来,生怕冻坏了身子。

想必那两个海南岛人、贵州人睡得也不怎么样,“天了几时才能熬得个更儿尽,鸡儿叫,夜儿煞”,这一夜的感受愚耕终身难忘,这也是愚耕出门在外第二次露宿,不知到了明天晚上愚耕又将怎么过。愚耕肯定无法忍受接连两个晚上以上都露宿,心有余悸,黯然神伤,太没有出息了。

14、3月28号天刚蒙蒙亮,他们四人就起来了,走出针叶树林带,并开始返回穿过那一片荒地,走向海甸岛城区。

他们四人好像都心事重重,不太说话,甚至又像是漫无目的地游荡游荡再说。时间早得很呢,而且又是那两个海南岛人走在前头,贵州人和愚耕则跟在后头。

愚耕觉得像换了个人似地不对劲,浑身好像淋过毛毛细雨,湿润润的,甚至有些麻痹晕眩,恶心的感觉。像是感冒了一样,这都是在那针叶树林带里睡了一夜的毛病

幸好愚耕走着走着很快清醒过来了,并强打起精神来。不信那两个海南岛人和贵州人在哪针叶树林带里睡了一夜,连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这都很正常。

15、他们四人在海甸岛城区没走多远,贵州人开始又嚷嚷着,说是要去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并主动明确地带头找去,显然很熟悉这里的地理位置,而且贵州人还意味深长地强调说是,那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找出来。这是贵州人能够说出的最有决心的话,也表明贵州人这回多半是在义气用事,风风火火,结果怎么样还很难说。那两个海南岛人和愚耕好像都已经不太关心在意此事,只是随随便便地陪同贵州人去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

16、结果他们四人就来到某栋楼房的院门口对面,很可能贵州人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就住在那栋楼房里面。可贵州人却犹犹豫豫的,并没有直接从那栋楼房的院门口进去,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而且贵州人在一念之下又到那院门口对面的某个小商店里打起电话来,显得神神秘秘,小心翼翼。贵州人打电话的内容也就可想而知。

贵州人挂完电话后,不久就看到那栋楼房里有一个青年出来了,并站到院门口中处,贵州人则立即就叫唤着窜到那人跟前,并娴熟地问起那人来,显然那人并不是贵州人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情况也就不言而喻,几乎明摆着又要让贵州人失望啦。那人简短回答完了贵州人的问话,也就若地其事地转身回到那栋楼房里去了,贵州人也只好离开那院门口,并叽叽嘻嘻地,自言自语般地抱怨起来。

愚耕也不好劝慰贵州人什么,顶多只轻轻松松嘿嘿呵呵地引导贵州人要认清事实,就算贵州人找到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又有何用,关键是靠贵州人自力更生。

贵州人也若有所悟,不愿再提及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的事,很可能还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贵州人自然心里比谁都清楚得很,贵州人明显受到了打击,一时间难以平静,气乎不已,

那两个海南岛人则完全置身事外,没等贵州人平静下来,他俩又带头就近买包子吃,愚耕和贵州人粘着也各吃了两个包子,又算是苟且乞食,人穷志短。

17、他们四人吃过包子后,就开始从那栋楼房的院门口对面返回离去了,那两个海南岛人又是走在前头,贵州人和愚耕则跟在后头,而且自然而然地他们四人又互相述别起来,离别情绪难于言表,都心事重重,

18、愚耕和贵州人当然是该要直接去琼山市劳动局,宜早不宜迟,那两个海南岛人则自然也有他俩的事,不然他俩很愿意跟愚耕和贵州人一块去琼山市劳动局,颇有遗憾。

第一百零九章 一元钱

1、他们四人走到某一路段,就自然而然地轻轻松松地分开了,分开后愚耕和贵州人马上就搭上了一辆公共汽车,正式去琼山市劳动局,他俩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2、他俩一搭上车并挨着坐下来后,愚耕就郑重其事,认认真真,祥祥细细把他昨晚暗自想好的那五点要求,灌输给贵州人听,既然他俩对秃老头同仇敌忾,并肩作战,到时就一定要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才能真正发挥两个人的作用,秃老头才会双拳难敌四手,就是不知贵州人对那五点要求有何意见没有,千万不能在那五点要求上跟他产生很大分歧。

结果贵州人听了那五点要求后,频频点头称赞不已,兴致勃勃,那还不极力拥护呢,到时在那五点要求上保证与愚耕一鼻孔出气,齐心协力,看秃老头如何能招架得往,那五点要求的强有力的攻势。贵州人对那五点要求真是心灵犀一点就通,也可见那五点要求是多么地完善成熟,切实可行,无懈可击,愚耕更加为此感到得意,斗志昂扬。

3、他俩赶到琼山市劳动局时间还早,监察大队办公室的门还没有这么早开,愚耕又忍不住激动地利用这最后的等待时间,语重心长地严肃认真地给贵州人补上一课,那五点要求等于是他俩共同举起的一面战斗旗帜,到时哪怕啊五点要求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也要将无理取闹进行到底。

4、过后监察大队办公室的门开开了,监察大队的同志陆陆续续赶来上班,他俩也早早地进到监察大队办公室,并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一声不吭地坐在门口边上的长椅上等着,心中却激动不已。

这里的同志也还都是老样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并没有明显的工作状态,时间也还早着。

很快终于有一位同志用一种工作的态度认认真真地跟他俩搭起话来,显然那同志是要负责调解好他俩与秃老头之间的问题。

愚耕则抓住这个机会,赶紧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抑昂顿挫地把那五点要求事先跟那同志提出来,以为那同志明白他俩的那五点要求。调解起来自然会有分寸,也无须他俩再补充什么,使得事情很明朗。

那同志听了那五点要求,也只是嗯嗯啊啊地表示他已经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必再过问什么啦 ,只要等秃老头来了,他自然会还以公道,那同志好像对那五点要求比较认同,并不认为那五点要求有些无理取闹。

愚耕见此又能暗自得意,看来那五点要求是多么地正正当当,合情合理,秃老头又如何抵赖得掉,就等着瞧吧,马上就会见分晓,嘿嘿。

5、大概等到九点钟的时候,秃老头终姗姗来迟,而且秃老头身后带着着广西人,显然秃老头是有备而来,秃老头还戴了个圆边的帽子,更加显得风度翩翩,比绅士还有绅士。

秃老头刚一踏进监察大队办公室,愚耕就忍不住扭头盯了秃老头一眼,并有声有势招呼一声“你来了,我们在这等你好久了”。

愚耕这样跟秃老头招呼,欲要先发制人,显出强势,没想到秃老头经愚耕这么一招呼只冷淡的瞟了他俩一眼,视若无睹,转而尽顾着唱喏一样跟这里的同志打招呼,全然不把他俩放在眼里,然后秃老头又挨着他俩若无其事地坐下来,而广西人也挨着秃老头坐下来,

愚耕跟秃老头挨坐着,真是丢魂落魂,毛毛乱乱的,忐忑不安,但也有种耀武扬威的心态,满以为即将与秃老头进行一场口舌之战,按捺不住,如坐针毡。

6、很快刚才那同志开始正式要秉公办理了,没想到那同志秉公办理的首先一步就是要让愚耕和贵州人到办公室外面回避一下。

愚耕则立即尖叫着反对这种回避的做法,又有什么可回避的,但那同志坚持要让他俩回避一下,他俩也就只好暂且起身离开这办公室,愚耕还是满以为他俩回避过后,一定还会当面跟秃老头对质公堂,回避一下又有何妨,不信秃老头能利用他俩回避的机会,将黑白颠倒,愚耕也相信那同志不会因为他俩回避一下就失去公正,愚耕情愿认为那同志坚持要他俩回避一下是一种客观需要,是一种惯例,不容他俩尽往坏处想。

7、他俩一走出监察大队办公室,就意外地看到红队长竟也正在劳动局门口里等着哩,他俩一边喊叫着向红队长招呼,一边也就冲下去,跟红队长在劳动局门口里会合了。

红队长显然也是跟秃老头一块专程赶来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俩跟红队长会合后融洽契意的相处氛围,好像隔了好久没见似的,真是难得。

愚耕一开头就直言不讳,大大咧咧地跟红队长打探,广西人是不是帮秃老头说好话来的,想必广西人不太会帮秃老头说好话,万一广西人帮秃老头说好话,那就对他俩大大不利了,相反如果广西人和红队长能一块站在他俩一边说话,那秃老头栽跟头可就栽得够重啦,气都可以把秃老头气得半死。

红队长只是会心地嘻笑着,不置一词,含含糊糊,不太像他平常的样子,有所顾忌,几乎不作表态。

8、很快广西人也从监察大队办公室出来了,并跟他俩和红队伍会合在一块,这种场面更得难得。愚耕又直接问广西人在监察大队办公室里有没有帮秃老头说好话,广西人则坦白招供他在监察大队办公室什么也没说,愚耕也就信以为真,不再追问广西人什么。

他俩和红队长、广西人能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重新会合在一块,当然会其乐融融,谈笑风生,红队长和广西人明显受到很大震动,对他俩刮目相看,他俩则有意要拉笼红队长和广西人似的,大放厥词,眉飞色舞,颇有煽动性,

特别是愚耕说到那五点要求就扬眉吐气,神气活现,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得意洋洋,而贵州人最得意的地方,当然是能够一块把六合大厦的那职介所都抖了出来,可见这世间自有公道,秃老头恶有恶报,对此红队长还只是嘻笑,态度暧昧,广西人比较有主见,敢于直言,很有共鸣。

9、过后不知不觉中秃老头竟和一位监察大队的同志,朝劳动局门口走出来了,看秃老头神采飞扬,春风得意的样子,秃老头显然已经如愿以偿地把事情摆平了,沉冤得雪,还以清白。

特别当秃老头从愚耕和贵州人、广西人、红队长他们旁边走过时,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秃老头刚走出劳动局门口,就娴熟地与监察大队的同志告辞了,不用再送,秃老头这回来劳动局就好像只是窜门子而已,小事一桩,毫发无伤。

愚耕见秃老头就这么走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响才回过神来,赶紧慌慌张张地领着贵州人上到监察大队办公室去。

10、他俩一进到监督大人办公室,原先那同志就主动出面接洽,并一开始就不由分说地对他俩致一段欢送辞,对他俩动之似情,晓之以理,说来说去就是通知他俩可以回去拿回他们的身份证,他俩其它所有要求都不能实现,当然主要指不能拿到一分钱。谁叫他俩没有跟秃老头签定合同,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就等于是属于私人问题,不能成为社会问题。其它没跟秃老头签订合同的人。同样也属于私人问题,不能成为社会问题。叫他俩要汲取教训,下次无论找什么工作都要签订合同。

愚耕听了顿时就尖叫着发作起来,歇斯底里,天了,这是怎么回事,秃老头前面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秃老头凭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下子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你把秃老头叫来,看我说不说得过他,我就不信我会说不过他,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愚耕做梦都没有想到结果会弄成这个样子,难以置信,他俩没签合同怎么能全怪在他俩头上呢,要怪昨天就应该怪啦,不必拖到今天,而且又偏偏是他们回避了后才把没签合同的责任全抛在他俩身上,秃老头未勉太神通广大了,真正能使鬼推磨,而且就算他俩要承担没签合同的责任,也不至于会弄成这样,难道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秃老头就可以无法无天,简直荒谬绝伦,太不公平啦,天理何在。难道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就只能私下里找秃老头解决。

如果愚耕能真正与那同志就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这一事实观点进行一场辩论的话,那愚耕自信能把那同志的观点辩输,不能只因为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就所以怎么怎么样。可那同志一口咬定,他俩没跟秃老头签合同这一事实观点。愚耕也无可奈何。有本事,他俩去找秃老头私下里解决。

愚耕忍无可忍,只好乱泄一通,每隔一下就像受伤的野兽咆哮一声,愚耕就曾这样咆哮过他俩反正一无所有啦,就只好上街要饭,不然饿死算了,他俩要抢劫的话,肯定直接去找秃老头,雨果的《悲惨世界》里有句话说,“法律是什么,法律就是一堆垃圾”,一堆垃圾呀。

那同志当然不会因为愚耕的无理取闹而失去公正,总只是劝愚耕不要太激动了,

贵州人始终没有见言,反倒也劝愚耕不要太激动了,贵州人心里肯定也很难受,满以为能得到一些钱,谁知道还是一分钱也拿不到。只是愚耕已经把贵州人想说的都说了,贵州人也就显得比愚耕平静多了。甚至无动于衷。

愚耕表现上很激动,可心里清醒得很,不得不要接受这一现实,实际也没什么损失,已经把秃老头折腾得够呛,让秃老头见鬼去吧,更不会还真想要找秃老头私下里解决。难道他还会真的活不下去不成。愚耕在现实中越是很悲惨,越是能够让他的人格得以升华,越是感到他是神圣的。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愚耕想气都气不上来了,顶多只装模作样地生生生气而已,所以愚耕故意表现得激动,甚至无理取闹,像演戏一样,好让那同志也要感到一些头痛,甚至在愚耕心理面,也要让那同志见鬼去吧。不要以为他是随便糊弄得了的,人心自有一杆秤。

半小时左右过后愚耕渐渐作罢了,但没有立即告辞之意,觉得没有面子。

11、贵州人见愚耕渐渐作罢了,也就有告辞之意,按捺不住,心不在蔫,

12、过后贵州人终于带头起身要告辞,那同志则如释重负,赶紧站起来又致欢送辞,并还爽快地掏出一张五元钱客客气气地交给贵州人。

贵州人接过五元钱受宠若惊,再也无话可说,转身就带头走出去了,愚耕也只好赶紧起身跟出去了。

12、他俩直接回到百万山庄别墅F8栋,就发现又招来了两位新人,想必那两位新人又是经什么职介所介绍过来的,广西人和红队长也是来跟他俩打招呼,算是辞别,想必广西人红队长也不愿在这里干多久,很不安心,红队长还顺便把他俩的身份证交还给他俩。

他俩也没什么感想,轻轻松松,平平静静,自然而然,若无其事,如释重负。

很快愚耕就随随便便收拾好了东西,并刷了牙,洗了头,洗了脸,还用一个矿泉水瓶子灌好了生水,用来备着唱的。

1、 过后,他俩终于可以从F8栋正式出发了,时间大概是在中午的样子。

他俩刚一走出百万山庄别墅,就互相叙别起来,聚散随缘,自自然然,离情别绪又怎能说得出口

贵州人大多可能是要直接去六合大厦那职介所里,想必昨天那职介所的总经理跟贵州人作出承诺,要为贵州人重新介绍工作,直到成功为止。贵州人也还可以去找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但最终都要靠贵州人自力更生,贵州人的处境真是凶多吉少,岌岌可危。

愚耕比起担心自己,更加替贵州人担心,却又不便多问贵州人什么,只舍身处地地鼓励贵州人千万要坚强,愚耕是很不习惯很直白地去鼓励别人,但愚耕很会让别人感受到他的鼓励,愚耕很会鼓励别人,但并不喜欢鼓励别人,更不会虚情假意的鼓励别人。

贵州人也替愚耕担心,觉得愚耕的处境比他更惨,贵州人还认认真真地给了愚耕一元钱,愚耕勉勉强强地收下这一元钱,真是对贵州人感激不尽,他可以在开始挨饿的时候用这一元钱买点什么东西吃,但愚耕自信不会落到挨饿的地步,一旦真正的挨饿这一元钱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愚耕嘿嘿呵呵地向贵州人表决说,按他的能耐,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能搞定,其实他以前多次有过类似这样的经历,小事一桩,福大命大,贵州人不必为他担心。贵州人也确实受到感染,获得了一种力量,信心十足。其实贵州人还对愚耕心存感激,只是始终没有说出口罢了。

愚耕并没有想好具体的行动计划,一切顺其自然,见机行事,尽可能换一种全新的求生方式,为所欲为,放纵情感,甚至求生当作一种游戏,一种功课,痛快淋漓。没有什么比求生的个人经历,更能在社会上体现某种意义。

很快他俩就走到了大道上,并要分开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啦,愚耕直接就朝南走,连头也不回,贵州人则还站着向愚耕连连喊叫几声,于以郑重告别,然后贵州人也转身朝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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