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尘寂宣（上）

看着那些漸行漸遠并永不再的人和事，漫天地飛舞并着将要退卻的顔色。忘了所有的距離，你以爲在乎的其實也不在乎。　　窗外有淅瀝的雨，腦海中還有那段曼妙旋律。隻是，唱歌兒的那人早已離開。沒來由的刻骨銘心，沒來由的想掉下淚滴。隻是因爲在夢醒來即将與清醒交會的一霎，又癡癡地望到了你。抿嘴笃定的笑，還是那個低首斂眉的女子。穿淺綠色的外套，撐着一把淺綠色的傘……　　第一次遇見,你的嘴角揚着,有笑　　第一眼的你，不出聲，默默的安靜。如雲青絲，綠帶輕攏，粉紅色的唇角，姣好帶笑，眉梢飛揚，不顯輕佻，盈盈雙眸，顧盼生輝。微微散發的幽香，香也是安靜的香，隻在天地間屬于你的一角，淡然站着，一任風将白色裙角吹飄，俯仰間的清純，讓不羁的浪子，也忘了調笑。　　那一夜的聯歡，清爽的微風，不出聲的你。獨自帶着笑意笃定地坐在那裏，古雅的琵琶安靜地卧在你懷裏，隻随第一聲的铮铮而出。　　我坐在聯歡會的一角，透過憂郁的發梢凝視你的側臉，你散落的長發，你臉上讓人看不見的表情。閉上眼，高山仰止，如聞花香。　　塵北拍着我的肩，詭秘地笑了一下，用手指着你。　　——今晚……　　我望着場上安然的你，嘴角揚起不羁的笑。　　——12點以前。　　一曲方罷，你站起來抱着琵琶微笑鞠躬，掌聲雷動。你踏着一度令我癡迷彷徨的步子，方向，卻似向我而來。　　——張揚，送我回家。　　我擡頭，迎上你挑戰的笑。　　——好。　　上前拉着你的手，你顫抖了一下，順從。　　陌生的你，從未有過的相識，卻又熟練，仿佛是舊識。手指肩觸碰的溫度，那麽熟悉卻又令人彷徨。大夏天，卻溫涼如玉。望着你可愛模樣，手指循着熟悉的意識潛入你的指間。　　把一屋子的喧嚣關在了身後……月上柳梢。　　——張揚……你果然很膽大啊。　　你側着臉看我，一臉天真，月光輕拂你的輪廓，朦胧……我聽到指間真實的心跳。　　——你怎麽不說話啊？　　你盯着我，臉上有輕嗔的薄怒。　　——那麽……你是誰呢？　　——我是誰？跟你打賭的人沒告訴你啊？　　——不好意思。　　我嘻嘻地笑，凝視你。　　——嘻……姓張的小子，你記好了啊，我叫，哥—舒—塵—宣！哥舒塵北的塵，宣紙的宣。　　豈有此理……塵北他……豈有此理，有這麽漂亮的妹妹不早告訴我！　　——哦，哥舒小姐，可以松手啦。　　我揚起手，你勾着我的小指，很像情人間的彼此相依。你松開了，臉上有粉紅色的暈。　　我竟發現自己戀戀不舍，迷戀相依的感覺，反手一握，我的主動挽留了你的退卻。　　天地如此靜，隻餘一彎月戀着天空，不肯離開。池邊那朵水蓮，也在你那一低首的溫柔裏淪陷，失去了所有嬌羞。你純潔臉龐安然的笑。我是浪子，你，知不知道？清爽的耳際風，依戀着戀人的衣擺。　　塵北，他是忘了嗎？在張揚的生命裏，隻有玩笑。我笑，并着哀愁和淡定的傷。　　故事開始時，有個人卻提前謝幕　　白天裏，張揚開朗的笑，到了夜裏，是會哭的。淡淡的傷口，是因爲總羞于向他人提及，才擴大到使自己都心痛的疼。那麽，隐藏了十幾年的傷，就算當初再怎麽輕輕淺淺，而今定然讓人目不忍睹了吧。　　十幾年前，有散落的陽光，柔和的春風，三個人的笑，無盡的歡樂。　　是誰将它打破？是那個兩個答應我會守護我一輩子的人吧……　　——我好喜歡這個名字哦……　　——對啊，小揚，它代表我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的。　　那個美得很柔和的女子倚着一旁挺拔的青年，對我淡淡的笑。　　幻的碎片。爸，這個叫俞揚的女人欺騙我們。　　十幾年了，卻夜夜不讓我忘了哭泣，一個人在夜裏哭，哭到忘了傷。但哮喘發作起來像個魔，惡魔！在我身體裏撕扯我的靈魂。這時她留給我的印，先天的基因裏注定了的劫難！　　伏在冰涼的地上，痛到累了，也就睡了。　　12點以後，魔就會來；12點以後，我從王子淪爲乞丐。　　——小揚，以後一定要堅強的，就是要勇敢啊！　　——嗯！　　爸，有你安靜平和執着地叫我。我會勇敢會幸福的，就像向陽生長的樹，勇敢堅強！　　叫俞揚的女人，冰冷的笑顔。優雅地轉身離開，留給我和爸一個執着纖弱的背影。十幾年前，她走向發迹，背離我們。　　那些當年淡淡的傷，是她爲我劃下。并且，笑着問我痛是不痛。十幾年前，我太小了吧……　　小到沒勇氣說痛，小到沒勇氣求她留着不走。媽！媽！！媽！！！小揚求你不要走！千百次萦繞唇邊，開不了口。　　——爸，你痛不痛？　　我含着淚看着爸腕上的傷，跪在一遍，莫名地害怕某物的逝去。那傷，深夜裏像一朵妖冶的花，血紅血紅，漸漸布滿世界。　　——爸爸不痛的。　　他抿着無血色的唇望着我，舉起手，撫了撫我的臉。于是我破涕爲笑，傻傻地把臉貼在他堅實的胸膛。　　妖豔的血色牡丹，開滿了那一夜。　　不是因爲無所謂，才笑得不羁　　看着哥舒塵宣的背影，心安靜地合拍唱歌。當她那清澈如秋水的眸子笃定地凝視我，心會沒來由地狂舞。白天裏，她永遠活潑輕揚。她溫柔而嬌羞的容顔，隻在夜裏，淡定地對我綻放。　　不要再讓心跳，所以逃避她。　　課堂上，教室裏，操場上，學着把憂傷藏在發梢後面。躲避她的目光，卻又渴望怔怔望着她的背影。　　那天晚上對你的承諾，忘了莫名的傷。莫名的傷，我忘了對你的承諾！隻淡然地看着她，迷茫地迷失方向。　　因爲自己心裏有傷，才忍不住去刺傷愛自己的人嗎？這隻是遊戲，我這樣安慰自己。　　我是浪子，笑，也哀傷。對你笑的時候，不羁、挑釁、邪——心痛！你總說我的目光，像個孩子，迷了路，忘了傷。我是個浪子，愛不了你，也不能使你忘了憂傷。　　……　　因爲PS：我很愛你，所以選擇轉身，選擇離開。　　12點以後，脆弱的花，對我最愛的人綻放　　細細的雨扶着我臉上的毛孔冷冽我的神經。冬，所以清冷。冷得讓人剜心的痛，刻骨銘心！　　一絲淺綠映入我的眼，是她，哥舒塵宣！　　——張揚，你……冷嗎？　　我冷嗎？我冷嗎？！我是一直一直都冷的，隻是你不知道，我走快幾步，想逃離這溫柔的保護……逃離你心痛的目光。　　——張揚……你不要這樣啊……哥哥跟我說了你的事……你不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堅強一點……　　堅強？堅強？！我不要這樣。每個人都對我這樣說啊！我突然很狂躁，揚手打翻她的傘。想逃，逃，又去得了哪裏？　　雨，愈發大了。　　——張揚！你怎樣才懂我的心！　　她雙手抱住了我，後背有液體灼燒，她……哭了？　　——……塵宣……讓我走。　　泥水濺濕了你的白色風衣，不，不！塵宣，别碰我，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愛！掙脫那片溫柔，瘋狂地逃離。　　12點以後，魔又來臨。那一夜，敲擊我心底的透明液體。是雨，還是她的淚？　　次日醒來。最不願此刻相視的她的眼。一如既往，令人疼惜。　　我别過頭，不忍看她，還是……不敢？　　——粥來咯。　　塵北……塵北那個豬……也在？！哥舒塵北穿着一件粉色的廚房服端着一碗粥跳了進來，他邪邪地笑着伏在塵宣耳邊說了句話，然後沖我眨了眨眼睛，又跳着出去關上了門。　　沉默……她低頭吹粥。那低頭的溫柔，伴着難以言明的憂愁。隻想永遠凝視，她的表情她的溫柔，永永遠遠，刻在我心。　　她一擡頭，我不及躲閃，于是目光相撞。　　——嗯……塵北他剛才說了什麽？　　我開口，掩飾心慌。　　——哥他說……你是個壞小子，要我對你小心點。　　塵宣一臉美麗的笑，喂了我一勺粥堵住了我的嘴。她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突然吻了我的左頰。　　——張揚……昨天你哭了。　　她歎了口氣，盯着地上。　　不想說話，隻想保留這一刻溫柔，四周一片白光，有被寵溺的感覺，那感覺……好熟悉。我閉上眼，尋着感覺，左手摸索。我的手放在她的手背，慢慢翻轉，包着她的手背，十指纏綿。　　說一聲珍重，真的就能放下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無意中竟看見了塵宣，她站在那兒，執傘對我笑。又下雨了嗎？我這才注意到漫天有雨花飄散。　　她遙遙地站着，美得眩目。淺綠的發夾，白色的連衣裙，幹淨美好。我哪有一輩子來陪伴你左右？我的美麗女孩。我走過去，一個笑容也吝啬，并肩而行，卻又默默無言。餘光掃到她的笑，凍結在臉上。　　——張揚……你怎麽了？　　我沒有怎麽啊，沒有怎麽的我依然給不了你快樂，總是讓你擔憂傷心……最關鍵的是……随時可能離開……　　——張揚……　　塵宣，我想放棄。　　——張……　　——哥舒塵宣，我們……分手吧！　　她站着不動，眼中盡是不解。　　——我玩膩了，該換個女友了，我們分手吧。　　嘴角誇張的上揚，每上揚一點心就莫名地痛。但，張揚，你不要再妄想了，你是個不詳的人，給不了她幸福。　　——張揚……你再說一遍。她瞪着我。塵宣，我也心痛的。　　——哥舒塵宣，我—們—分—手！　　我已帶着哭腔。啪！她打了我一巴掌，盯着我的眼，還是舍不得放不下嗎？　　——張揚，我恨你！　　我在她身後，淚就懸着。但是白天，我是不可以流淚的。雨打在我身上，夏天，所以不冷了嗎？耳邊還有那句，張揚……你冷嗎？　　她在别人車後，滿目憂傷　　我合手站在原地，祈禱上天賜給她一個人，他可以好好愛她，令她不再憂傷。塵北看着我，抿緊嘴角捏了捏拳頭，他想揍我的，我知道。但他最終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塵宣，多想認認真真反複輕吟你的名字。可這對我來說……太沉重！　　爲什麽不可以守護你？爲什麽不可以有完整的一生？爲什麽不可以和你執手？爲什麽不可以相擁老掉……死掉？　　想念一萬次的你，捏着手機撥不出的號碼，開不了口的思念，刻骨銘心的忘不了。相思……蝕骨銷魂，魂留……但願萦繞在你身邊。　　也許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夢。夢裏會有個英雄，踏着七彩祥雲，來到她身邊，帶她走向光明。我誠然，我不是英雄，更不是至尊寶。　　先一步的放棄，放棄你……放棄……永遠的愛。　　每時每刻，身影在腦海萦繞。淺綠絲帶，彎彎眉角。深夜裏，總像花兒，在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綻放。　　這一次放棄挽留，這也是個玩笑。那天走得百無聊賴，思念已在腦海發狂。左眼不安跳動，突然地擡頭，遙遙見你，漸行漸遠。　　坐在另一個男孩車後，眼裏并着空洞的傷。你在他車後，長發飄飄。留給我個背影，以及倔強唇角。　　一去不再……從分開……到現在……看不到末端。傷痛卻……依然擴散。　　你是想笑的吧？（在眉梢眼角，再給我溫柔的淺笑？）　　然而，唇角載不動那許多愁。笑僵了。（再看你一眼，溫存對你笑？）　　心卻很痛，冥冥之中，又希望你還在我身旁向我瞧。　　我沉默你的話也不多/我們指間笑着什麽不說/哎喲/我笑後的表情終于有點難過/握着你的手/問你決定了再走　　我突然失敗的笑/笑聲盤旋半山腰/随風在飄搖啊搖/來到你的面前饒　　你淚水無聲地掉/說會記着我的好/我也彎着我嘴角笑　　你的美/已經給了誰/追了又追我/要不回　　我了解/離開樹的葉/屬于地上的世界/凋謝　　——Jay《斷了的弦》　　斷了的弦，可不可以……再彈一遍？風幹的憂愁，可不可以……再全忘掉？人腸冷酒，可不可以……再迷路忘傷？轉身的錯過，可不可以……再伸手挽留？逝去的人兒，可不可以……再相思相見？　　祝你幸福，微笑，說聲晚安。安！　　苦痛總是接二連三　　——您好，是張揚先生嗎？　　——我是。　　——這裏是律師所，根據您母親俞揚女士的遺囑，請您抽空來處理一些事情，地址是建軍路121號。　　——……　　——喂，張先生，您還在嗎？喂……　　什麽遺囑啊！怎麽回事！媽——你在哪兒？　　氣喘籲籲到達律師所，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體恤的女孩子。　　——張揚，你好。　　——你是……　　——朱小蓮!　　天啊！是小蓮！媽媽跟那個朱叔叔的女兒。相隔十五年，她竟然這麽大了。那神态那眉眼，分明有媽媽的影子。　　——小……蓮，我媽……　　——哼，你還知道自己有個媽！媽剩最後一口氣了還挂念着你，對，對啊，你是她的血脈，她愛你！你是她自己最完美的作品，你是她最驕傲的孩子，你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愛你愛得幾乎忘了她還有另一個孩子啊。十五年來對我不聞不問，隻念着你嗎？她忘了她的丈夫，忘了她的女兒，忘了她的家，忘了……她自己，隻記得自己……要愛你！　　——……　　眼前這個黑衣女孩隻冷冷咬着嘴唇。　　——張揚！你還不哭着忏悔嗎？看來……　　——媽呢？我媽呢？！　　她冷冷地笑了起來，黑衣。　　——親愛的哥哥，媽媽的好兒子，你還是聽我說完這一件事吧。如果不是有我，一定會一輩子都想不通怎樣去原諒你的媽媽吧。不過，現在你該好好想想怎樣原諒你自己！十八年前，不知道媽媽是怎樣嫁給我爸爸的吧！她跪在爸爸腳邊，低下高貴的額頭，說求您救救我兒子！爸爸愛了她十年啊！爲了她連命都不想要了。可她卻選了那個窮小子，爲他生了個寶貝兒子，而他忍受每個失去昂貴藥物而痛得撕心裂肺的夜啊。可惜啊，這個可憐女人的兒子，竟是個……短命！不過也是啊，她自己就是個短命鬼。　　與小蓮安靜地相依爲命。　　畢竟的……　　我們血脈相通……　　我們……　　都是媽的孩子！　　恍惚間明白了自己對塵宣的依戀，因爲她……與媽太相像了吧。　　淺綠，溫和的氣息。　　大把地吃着藥。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放不下了。小蓮……還有塵宣！　　笑是一抹倔強，在失去光的一霎存留　　再見她已是元旦，原來這麽多情感隻用一句就可以表達了。——想念她！怎樣忘了你，我真的是學不會。但是既然了斷，又爲什麽再去給她希望，未來怎樣？我又還有多少個一天伴她左右？　　傷，她也許早忘了痛。（但願，如此。）　　元旦的夜，班上有個Party。很恐懼與小蓮默默相對的節目，沒有開心沒有笑容，隻是永遠凍結的孤單寂寞。是因爲這樣才去參加的吧，還是……（還是想再見她？想再見她！）　　躲在Party的一角，看着他們開心在笑（但願，但願此刻她的臉上，依然有令我沉醉的笑顔），怔怔地發呆，思維糾結纏繞。心莫名尖銳的疼，我擡頭，意料中她的容顔。消瘦得令人心痛，倔強綴滿眉間。　　我苦澀的笑，預言一樣的味道。呆呆凝視，一時神迷（但願發梢夠長，擋得住我灼人的目光。）　　她拿起手機在打電話，眼裏竟盛着以前隻屬于我的笑容。（心蓦地很痛，早已失卻了你的方向。）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老天的玩笑嗎？我竟希望聽到她的聲音。）　　——喂，伴着心跳的撞擊。　　（但願，但願是她。不，不，我隻是想聽一下她的聲音。）　　——張揚……　　（是她是她！婉轉悠揚，讓我一時迷茫。）　　——……　　——邀我……跳舞吧。　　她微微歎了口氣。冷冷的灰色，彌漫着傷。　　（爲什麽我不可以陪你走過一生的漫長？爲什麽不可以相依相守？爲什麽一定有人受傷？爲什麽無奈都是讓人沒法？）　　允許我再放縱一次。（想你好苦，你發梢指尖，有我迷戀的香。）　　——哥舒小姐，可否允許我請你跳支舞。　　也許語氣太過生硬，原諒我，不讓你聽到我的心慌。給我一個受傷的笑，冰涼的手重疊在我的手掌。（該死！一切堅冰，皆因你溶化。）　　旋律的開始，試圖撫平多愁者的傷。她的手溫柔地放在我的肩膀，禁不住雙手摟住她的腰。　　——我……　　她把手指放在我的唇邊，說不出的花語，皆因是你，對你的神往。　　——張揚……你……還愛着我吧？　　她的臉上挂着最溫和的笑顔，語調盛着哀傷，在空靈的旋律間徜徉。　　我隻是沉默。塵宣，我已不忍相欺。　　這一番心動感覺……但是，讓我告訴你什麽呢？　　我愛不了你一生一世。那天你坐在别人車後的背影讓我差點失去控制。還有什麽……隻願輕輕擁着你，旋完這曲，然後，放手離開。（但是，張揚，你是否真的就可以轉身離開？）　　——哥舒塵宣，大家都隻是玩玩而已，我怎麽會……　　此刻戴上邪笑的面具，每說一個字，心便下沉一分。心慢慢地碎，寂寞塵埃，不再哭泣。　　凝神望你，臉上蒼白平靜，沒有表情，平淡得沒有力氣。察覺到我盯着你的眼，你突然一笑。（笑？苦嗎？）很溫和很溫和，不用力地在笑。　　——可是……張揚，我愛你……永遠。　　最後入眼的是你的眸子，盛滿哀愁又是一絲落寞的幹淨。你的右手，停駐在我心口。　　“啪”，大廳陷入黑暗，音樂停了下來，一片慌亂中，你拉着我走到了牆角。　　然後，是你的唇，輕輕迎來，輕得讓我……心悸陣陣，苦苦的澀，是你的心傷。　　哥舒塵宣，我願舉手起誓，倘若我沒有這該死的哮喘，一定，一定一定好好愛護你一生！　　真的不想對你冰冷，也不想看你心傷。（也許以後你會傷得更深，但這一次，奢求的溫存。）　　呆住，空白，溫潤的唇。　　安靜地打轉，轉到我們都累了，再也懶得刺傷對方。　　有首曲子，寂寞在放。　　有首曲子，好聽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