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上铺的
兄弟: 听着你
打鼾奏出的夜曲,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天你
回来的时候,
大家差不多都睡了。刚才你从
卫生间里冲了凉出来,穿着小裤衩儿、踏着夹拖儿,
一边麻利地用
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
头发,一边
跟我眉飞色舞
地说着:“猴哥,我这个月拿了三千
两百块多钱呢。哈哈,今夏俺妈收麦子不用恁累了,我给她寄两千块回去,请人家机器来收……”“唔,是嘛?对,
好好干,别让你妈挂牵。”我躺
在床上,瞄了一眼又黑又瘦的你,想
起了卢旺达难民。“对了,猴哥,
你说我这每个月要是存两千,那一年就是两万四呀。呵呵,
两年下来,我
就可以在家盖
房子了,俺妈
也可以享享福了……”车间里一天的辛苦对你而言,似乎没发生过,只是兀自对我
诉说着你的盘算。我却
是要睡
了的,于是随口应着:“对,可以盖房子了,好好干。关灯
睡觉吧,
空调别开那么冷……”说完,一翻身,被子一夹,我像马白龙那样,面朝着墙壁昏昏欲睡。 你似乎收拾
好了自己,但又窸窸窣窣地忙着其
他的事情。我听见你哼唱着什么在
拖地。小
小的宿舍里,夹拖儿踏着
地面“啪嗒啪嗒”地来回响。终于,你忙完了,得意地吹声口哨,关了灯,爬到床上总算要睡觉了。
然而我,其实哪里睡得着呢?黑暗中,
除了隐隐传来
工厂里热火朝天的轰鸣,就是宿舍里此起彼伏的鼾声,尤其数你的来得最晚却是最响。
我好生感叹啊!感叹于你质朴而单纯的快乐,感叹于你
旺盛而矍铄的精神气儿。另外的,是我不禁想到了你的母亲
——一位地地道道的乡村妇女,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大约五十
多了,她来看望你的时候,
我曾见过的。 上个月的一天,我们上夜班。
下午两点
多的时候,还在
睡梦中的大伙被你的
电话吵着了。是你的母亲打来的,没说几句话,你就挂了电话。
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俺妈要来看我了,到
苏州了,马上就到了……”马白龙翻了个身继续睡,悟
能吃饭睡觉一向酣畅淋漓、雷打不动,而我却睡不沉了。 你曾跟我说过,你的父亲过世得早,撇下你和母亲、
姐姐三人相依为命。
你说这么多年,你的母亲辛辛
苦苦的
种地供养你
读书,而你的姐姐因为
家境窘迫,为了可以
改善一下境况,早早就嫁了人。整整十年来,你是这两个女人的希望寄托——哪怕直到现在到工厂里上班了,你才不过是二十岁。
你说过你的母亲很担心你,她怕她
唯一的
儿子在外面学
坏了或者受苦受累;你还说过她要是来厂里
看看该有多好,她
肯定就放心了。 那天她果真要来了,整个下午都能感觉到你的
兴奋。你在床上
翻来覆去的,我因此也没有睡好。傍晚六点钟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没有出现。悟能、马白龙早早吃了饭陆陆续续上班去了,你还在厂门口张望。我给班长三藏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留下来陪你一会儿。六点半了,我只好先走,你说你再等一会儿。我让你干脆向三藏
请假吧,你却挥挥手说:“不用了,最近班上新
员工不少,上手太慢,我哪能请假。”呵呵,说这话的时候,我想
笑你,你才来了
三个月而已,话说的倒是很老成的样子。
午夜,隔着
餐厅里打饭的一
列队伍,
你笑嘻嘻地冲我喊道:“猴哥,猴哥……乖吆,我今儿个差点
迟到……”我跑了过去:“咋样?
见到你妈没?”“嘿嘿,见到了,眼看着都快六点五十了,俺妈才来,她是到镇上后,一路打听走
过来的。我说咋回事哩。嘿嘿,妈见着我
高兴哩很,说咱这厂真大。我急着上班,只说了几句话,还给俺妈
五百块钱,俺妈高兴哩很。”你的幸福与自豪溢于言表,一股脑儿地描述着母子相见的一幕。我也是笑,由不住
替你开心,接着问道:“那你妈呢?”你憨厚的一笑:“到镇上找个旅社
住了,明天再去看她。你们也跟我
一块吧,这样俺妈也放心。”我说:“好啊!”
此时此刻,你睡得正香,夜曲演奏大约进入了
高潮。悟能又在咬牙了,“
咯吱吱”作响。我还是睡不沉,脑海中反而清晰地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那是你的母亲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几个好哥们
下了班一起去看你母亲。狭窄而局促的小旅社里,容不下我们这么多人,于是大家都
站着,纷纷说道:“婶婶,你好,我是悟净
同事,大老远的,你还跑来,放心吧……”她显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又似乎因为没有地方让客人坐而觉得过意不去,一个劲地笑:“唔,好,好好……都来了?好,好……你看这地儿,不
是在家……”她一边说,一边从床头的旧
化肥袋里找出一袋子东西,摊开来——是
炒熟的花生,粒粒
饱满。她双手捧着给大伙,说:“吃吧,吃吧,都是
家里地面儿长的,没啥好东西,快尝尝……”你抓了一把,塞到我手里:“俺们家里的花生可好了,特产啊!尝尝,都尝尝……”我接过来捧在手心,那香
味儿诱得我想起了镇元大仙的
人参果。 你的母亲说:“净娃儿啊,你在这儿,要跟几个哥哥好好的处,好好的干,我也放心了。家里你姐隔长
不短哩回家照应着,你就只管好好
干活。我
中午就得回了,
要不然赶不上车,地里
还有活儿没忙完哩。要是有
事儿,你就打隔壁您大叔家的电话……”马白龙插话道:“咋回事?俺姨,您才来到,立马就回啊?多玩
两天啊,俺们后天就翻班儿
休息了。”“不了,不了,家里忙,没什么人看着,我也不放心。净娃儿比你们都小点儿吧?你们都是好弟兄,多
照顾照顾他,他还小
不懂事。”你的母亲笑呵呵地摆摆手,又说:“赶明儿个,你们
啥时候
放假了,跟净娃儿一块儿,到俺
那儿也玩玩……”你随即附和:“对呀,对呀,啥时候都到俺那儿玩,叫俺妈给咱们做
好吃的。” 你的母亲还是匆匆地回了。事实上,掐头去尾,你和你的母亲见面
在一起的时间,仅仅两三个
小时。能看得出,短短的相见足以使得你的母亲
感到欣慰。时至今日,我依然感怀于你家的点点
滴滴;感念于你的母亲千里迢迢所带来的一捧花生;
感动于你们对生活哪怕残存的一丝希望,仍坚忍不拔的乐观追求! 今晚,你的话
再次勾起我所知道的关于你和你家情况的回忆。
虽然,我不说,但我怎能够坦然
释怀?你比我的
年龄小,却比我更
执着于追求自己的目标;你的家境比我糟,却比我更勇于直面生活的惨淡;你的梦想很卑微,却赫然散发着鲜明的光辉。唉呀,我真感到羞愧!我还在斤斤
计较前天三藏多让我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我还在念念
不忘上个星期悟能用我的碗吃饭却没给我刷;我还在处心积虑地预备如何
算计马白龙,谁让他和我在一块干活却比我拿钱拿得多。包括对你,我居然还在
一些时候
笑话你肤浅。想来,真正肤浅的是我啊!唉呀,我真感到羞愧!夏天就要来了,想想那酷热难当的天气,我一度觉得沮丧。然而你,对,看看你吧。我现在想:也许没那么
可怕,想当初,
火焰山不也是被咱们扑灭了么?只要
心中的梦想长存,咱们就一定能够克服千难万险取得真经。到时候,你回到
流沙河,盖上二层楼的小别墅,我和悟能、马白龙一定去看你。哈哈,说不定你小子那时侯又
想着娶小媳妇儿的事儿了。好,就这样定了!
就让咱们一起加油奋斗,大干一番吧。小宝扣扣1159109837
你给的爱已经不在,所以我哭着离开
你的眼,你的眉,你的身影已随轻轻的风四处分飞,亲爱的我多想把你紧紧的握在手心。 你的眼,你的泪,你的美,在那个忧伤的夜,就象那杯苦咖啡,将我的心深深占据,让我...[全文阅读]
他和她
那一年,他35岁,整天忙忙碌碌,就知道工作。 那一年,她29岁,开朗豁达的性格里难免一丝忧伤。 命运的车轮总是特别的奇怪,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全文阅读]
学生爱学习,老师能量多
7月12日早上,暖阳社会实践队的队员们早早地带好电脑来到了课室,准备让学生们早读。去到教室,看到那些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的学生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不知不觉心情...[全文阅读]
精明的老板
江湾酒店安静地坐落在高档小区的里面,如果没有联网,不知情的人很难找到她。小区里有十几栋高层塔楼建筑,方形的、每个朝向都有住宅的塔式高楼。塔式高层建得早,弯...[全文阅读]
吃完苦中苦,我终于成了人下人
“小地方工厂招人,月薪4000元没人应聘,高档咖啡店月薪3000元就能轻松招到人,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吃苦了?” 回答中一片附和:一代不如一代,现在能吃苦...[全文阅读]
他是你老公?
今天第一次来光顾的男性客户会指着曾偷偷问我:“那是你老公?” 我说是的。 客户会很惊讶的说:不会吧... 我不会去问客户为什么这样问? ...[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