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7 16:22:39
出自魏晉曹植的《雜詩七首·其四》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朝遊江北岸,夕宿潇湘沚。時俗薄朱顔,誰爲發皓齒?俯仰歲将暮,榮耀難久恃。譯文及注釋譯文在南方,有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的面容若桃花般芳豔,如李花般清麗。早晨她來到江北岸邊遊玩,夜晚她到蕭湘的小島中休憩。當世的風氣輕視美麗的容顔,貝齒輕啓的微笑爲誰而發呢?轉瞬間,歲月消逝,可是青春的美貌是難以永遠存在的。
注釋南國:古代泛指江南一帶。容華:容貌。 湘沚:湘水中的小洲。湘水在湖南,入洞庭湖。沚,水中小洲。朝遊北岸,夕宿湘沚,是以湘水女神自喻,應取意于屈原《九歌》。此句一作“日夕宿湘沚”。 薄朱顔:不重視美貌的人,這裏指不重視有才德的人。 發皓齒:指唱歌或說話,這裏是指推薦、介紹。 俯仰:低頭揚頭之間,極言時間之短。 榮耀:花開絢豔的樣子,這裏指人的青春盛顔。久恃:久留,久待。
鑒賞蕭統《文選》選錄曹植《雜詩》六首,獲得曆代詩評家的贊賞和肯定,是曹植詩歌中的著名篇章。此詩是其中的第四首。
這首詩是曹植後期所作,采用比喻手法,表現了他懷才不遇的苦悶。曹植不但文才很高,而且具有政治抱負,希求建功立業,垂名青史。曹操一度想立曹植爲太子,結果沒有
有實現。曹操死後,他因此備受其兄曹丕(魏文帝)、侄子曹叡(魏明帝)的猜忌和壓抑,屢徙封地,連生活都很不安定,根本談不上實現政治抱負。這首詩以佳人自比:佳人的容貌豔若桃李之花,比喻自己才能的傑出;“時俗”二句,說佳人的美貌和歌唱才能都不爲時人所賞識,比喻自己懷才不遇;“俯仰”二句,說時光流駛,佳人的容華難以久恃,寄寓了自己盛年時無法施展抱負的深沉慨歎。
在我國古典文學作品中,從屈原的辭賦開始,就形成了以美人香草比喻賢能之士的傳統。曹植這首詩,在構思和寫法上明顯地學習屈賦。屈原《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二神,其遊蹤大緻在沅、湘、長江一帶,《湘夫人》篇中有“聞佳人兮召予”句,以佳人指湘夫人。曹植這首詩中的前四句,其構思用語,大約即從《湘君》、《湘夫人》篇生發而來。《離騷》雲:“汨餘若将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曹詩末二句又是從它們脫胎而出。這種繼承發展關系,可以幫助說明這首詩的主題是抒發懷才不遇的苦悶。元代劉履《文選詩補注》(卷二)釋此篇題旨說:“此亦自言才美足以有用,今但遊息閑散之地,不見顧重于當世,将恐時移歲改,功業未建,遂湮沒而無聞焉。故借佳人爲喻以自
傷也。”清代張玉谷《古詩賞析》(卷九)也說:“此詩傷己之徒抱奇才,仆仆移藩,無人調護君側,而年将老也。通體以佳人作比,首二自矜,中四自惜,末二自慨,音促韻長。”劉、張兩人的解釋都是頗爲中肯的。曹植在《求自試表》一文中,強烈地表現了他要求在政治上建功立業的願望,文中後面部分有雲:“臣竊感先帝早崩,威王棄世,臣獨何人,以堪長久!常恐先朝露填溝壑,墳土未幹,而身名并滅。”這段話的意思與此篇“俯仰歲将暮,榮耀難久恃”二句的内容也是息息相通的。
有一種說法,認爲這首詩的主題不是作者自傷,而是爲曹彪鳴不平。“佳人”蓋指彪,時爲吳王也。《魏志》:彪于黃初三年,徙封吳王,五年改封壽春縣,七年徙封白馬。朝遊夕宿,喻遷徙無定也。”(見黃節《曹子建詩注》卷一)曹彪是曹植的異母弟,曹植與曹彪同受朝廷猜忌壓抑,有同病相憐之感,黃節的看法可備一說,但證據畢竟不足。徐公持同志說:“按曹彪雖膺過吳王的封爵,其封城卻并不真在吳地。當時自江以南,全在孫氏控制之下,曹彪無由得至江南。他這個吳王封在壽春附近,此點曹植不會不知。所以詩寫‘南國’‘佳人’,‘朝遊江北岸,夕宿潇湘沚’等等,不可能是指曹彪,而是借用楚辭的意境和成語
,來抒發自己對‘時俗薄朱顔’的感慨,其主旨是懷才不遇。”這樣講比較合乎情理。
這首詩與曹植的另一首名作《美女篇》主題相當,在藝術描寫上卻有豐腴與簡約的區别,可進行一下比較。《美女篇》全詩較長,節錄如下:
美女妖且閑,采桑歧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借問女何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高門結重關。容華耀朝日,誰不希令顔?媒氏何所營,玉帛不時安?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衆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觀。盛年處房室,中夜獨長歎。
《美女篇》的主題,過去不少評論者都指出它是曹植以美女自比,比喻他懷抱才能而不得施展。如清王堯衢《古唐詩合解》(卷三)說:“子建求自試而不見用,如美女之不見售,故以爲比。”《美女篇》與《雜詩》“南國篇”的主題相同,又同用比喻手法,城南美女與南國佳人,都是曹植自比。《美女篇》“佳人慕高義”以下四句,說城南美女不爲衆人所理解,意思與“南國篇”的“時俗”二句相通,點明了“懷才不遇”的主旨。“盛年處房室’二句,也與“南國篇”的“俯仰”二句一樣,在結尾表現了深沉的慨歎。上面《美女篇》的引文,在“攘袖”二句下省略了十句,這十句連同“攘袖”二句都是寫城南
女的姿态和裝束,從各個方面來刻劃她的美麗,而“南國”篇寫佳人之美,僅用了“容華若挑李”一句,非常簡括。《美女篇》在其他方面的描寫也較“南國”篇豐腴,但寫美女姿态裝束的一段尤爲突出。這兩首詩同用比喻法寫同一個主題,但使用了詳略不同的寫法,“南國”篇簡練爽朗,《美女篇》華贍生動,在藝術上各擅勝場,用詞造句毫無雷同之感,這裏表現了曹植高超的寫作才能。
鍾嵘《詩品》評曹植詩雲:“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這是對曹植詩歌很深刻的評語。“情兼雅怨”是論思想内容,指出曹植詩具有“小雅怨诽而不亂”的特色,曹植後期的不少詩作,傾吐牢愁,的确多近似小雅的怨诽之詞,《雜詩》“南國篇”、《美女篇》都是其例。骨氣即氣骨,也就是風骨。骨氣奇高,是贊美曹植詩富有風骨,即富有爽朗剛健的風貌。詞采華茂,是贊美曹植詩語言華美豐富。鍾嵘主張詩歌應當“幹之以風力(即風骨),潤之以丹采”(《詩品序》),即以爽朗剛健的風骨爲骨幹,再用華美的辭采加以潤飾,二者結合起來,達到優美的藝術境界。曹植的詩“骨氣奇高,詞采華茂”,符合于他的藝術标準,所以獲得極高評價。明胡應麟在評曹植《五遊》、《升天行》諸詩時雲:“詞藻宏富
,而氣骨蒼然。”(《詩薮》内編卷一)也是承襲了鍾嵘的批評标準。
曹植的詩,總的說來是風骨、詞采二者兼備,但仔細分析,不同的詩篇在某一方面往往有所側重,有的風骨更遒勁一些,有的詞采更宏富一些。他的部分詩篇,像《箜篌引》、《美女篇》、《白馬篇》、《名都篇》等,大抵篇幅稍長,對偶句與鋪陳語較多,其詞采華茂的特色就顯得更爲突出,但也仍然具有風骨。另外有一部分詩,像《野田黃雀行》、《泰山梁甫行》、《雜詩六首》等,大抵篇幅稍短,描寫較簡練,對偶句與鋪陳語少,這類詩篇更鮮明地顯示出骨氣奇高的特色,但也仍然具有詞采。王世貞評曹植詩說:“子建天才流麗,雖譽冠千古,而實遜父兄。何以故?材太高,辭太華。”(《藝苑卮言》卷三)王世貞認爲曹植詩成就低于曹操、曹丕,意見未必公允,但曹植詩在詞采華茂這方面的确大大超過其父兄,特别如《箜篌引》、《美女篇》一類詩表現尤爲突出。王世貞又說:“子桓之《雜詩》二首,子建之《雜詩》六首,可入《十九首》,不能辨也。”(同上)又從風格的質樸剛健方面對曹植的《雜詩》六首給予很高評價,認爲可與漢代無名氏的《古詩十九首》并駕齊驅。王世貞不喜華麗文風,所以對曹植作出這樣的評價,但由此也可
以看出,曹植的不同詩篇,在風骨和詞采二者的某一方面的确有所側重。
《雜詩》“南國”篇這首詩,其中“時俗薄朱顔”二句,也是文采斐然;但大體說來,其藝術上的主要特色是簡練峭直,語短情長,含蘊豐富,意境深邃,它雖然不像《美女篇》鋪陳細緻,詞藻華美,但也自具一種爽朗自然之美,經得起吟詠咀嚼。
作者簡介曹植(192-232),字子建,沛國谯(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三國曹魏著名文學家,建安文學代表人物。魏武帝曹操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生前曾爲陳王,去世後谥號“思”,因此又稱陳思王。後人因他文學上的造詣而将他與曹操、曹丕合稱爲“三曹”,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更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占八鬥”的評價。王士祯嘗論漢魏以來二千年間詩家堪稱“仙才”者,曹植、李白、蘇轼三人耳。
译文在南方,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面容若桃花般芳艳,如李花般清丽。早晨她来到江北岸边游玩,夜晚她到萧湘的小岛中休憩。当世的风气轻视美丽的容颜,贝齿轻启的微笑为谁而发呢?转瞬间,岁月消逝,可是青春的美貌是难以永远存在的。
注释南国:古代泛指江南一带。容华:容貌。 湘沚:湘水中的小洲。湘水在湖南,入洞庭湖。沚,水中小洲。朝游北岸,夕宿湘沚,是以湘水女神自喻,应取意于屈原《九歌》。此句一作“日夕宿湘沚”。 薄朱颜:不重视美貌的人,这里指不重视有才德的人。 发皓齿:指唱歌或说话,这里是指推荐、介绍。 俯仰:低头扬头之间,极言时间之短。 荣耀:花开绚艳的样子,这里指人的青春盛颜。久恃:久留,久待。
鉴赏萧统《文选》选录曹植《杂诗》六首,获得历代诗评家的赞赏和肯定,是曹植诗歌中的著名篇章。此诗是其中的第四首。
这首诗是曹植后期所作,采用比喻手法,表现了他怀才不遇的苦闷。曹植不但文才很高,而且具有政治抱负,希求建功立业,垂名青史。曹操一度想立曹植为太子,结果没有
有实现。曹操死后,他因此备受其兄曹丕(魏文帝)、侄子曹叡(魏明帝)的猜忌和压抑,屡徙封地,连生活都很不安定,根本谈不上实现政治抱负。这首诗以佳人自比:佳人的容貌艳若桃李之花,比喻自己才能的杰出;“时俗”二句,说佳人的美貌和歌唱才能都不为时人所赏识,比喻自己怀才不遇;“俯仰”二句,说时光流驶,佳人的容华难以久恃,寄寓了自己盛年时无法施展抱负的深沉慨叹。
在我国古典文学作品中,从屈原的辞赋开始,就形成了以美人香草比喻贤能之士的传统。曹植这首诗,在构思和写法上明显地学习屈赋。屈原《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二神,其游踪大致在沅、湘、长江一带,《湘夫人》篇中有“闻佳人兮召予”句,以佳人指湘夫人。曹植这首诗中的前四句,其构思用语,大约即从《湘君》、《湘夫人》篇生发而来。《离骚》云:“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曹诗末二句又是从它们脱胎而出。这种继承发展关系,可以帮助说明这首诗的主题是抒发怀才不遇的苦闷。元代刘履《文选诗补注》(卷二)释此篇题旨说:“此亦自言才美足以有用,今但游息闲散之地,不见顾重于当世,将恐时移岁改,功业未建,遂湮没而无闻焉。故借佳人为喻以自
伤也。”清代张玉谷《古诗赏析》(卷九)也说:“此诗伤己之徒抱奇才,仆仆移藩,无人调护君侧,而年将老也。通体以佳人作比,首二自矜,中四自惜,末二自慨,音促韵长。”刘、张两人的解释都是颇为中肯的。曹植在《求自试表》一文中,强烈地表现了他要求在政治上建功立业的愿望,文中后面部分有云:“臣窃感先帝早崩,威王弃世,臣独何人,以堪长久!常恐先朝露填沟壑,坟土未干,而身名并灭。”这段话的意思与此篇“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二句的内容也是息息相通的。
有一种说法,认为这首诗的主题不是作者自伤,而是为曹彪鸣不平。“佳人”盖指彪,时为吴王也。《魏志》:彪于黄初三年,徙封吴王,五年改封寿春县,七年徙封白马。朝游夕宿,喻迁徙无定也。”(见黄节《曹子建诗注》卷一)曹彪是曹植的异母弟,曹植与曹彪同受朝廷猜忌压抑,有同病相怜之感,黄节的看法可备一说,但证据毕竟不足。徐公持同志说:“按曹彪虽膺过吴王的封爵,其封城却并不真在吴地。当时自江以南,全在孙氏控制之下,曹彪无由得至江南。他这个吴王封在寿春附近,此点曹植不会不知。所以诗写‘南国’‘佳人’,‘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等等,不可能是指曹彪,而是借用楚辞的意境和成语
,来抒发自己对‘时俗薄朱颜’的感慨,其主旨是怀才不遇。”这样讲比较合乎情理。
这首诗与曹植的另一首名作《美女篇》主题相当,在艺术描写上却有丰腴与简约的区别,可进行一下比较。《美女篇》全诗较长,节录如下:
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借问女何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盛年处房室,中夜独长叹。
《美女篇》的主题,过去不少评论者都指出它是曹植以美女自比,比喻他怀抱才能而不得施展。如清王尧衢《古唐诗合解》(卷三)说:“子建求自试而不见用,如美女之不见售,故以为比。”《美女篇》与《杂诗》“南国篇”的主题相同,又同用比喻手法,城南美女与南国佳人,都是曹植自比。《美女篇》“佳人慕高义”以下四句,说城南美女不为众人所理解,意思与“南国篇”的“时俗”二句相通,点明了“怀才不遇”的主旨。“盛年处房室’二句,也与“南国篇”的“俯仰”二句一样,在结尾表现了深沉的慨叹。上面《美女篇》的引文,在“攘袖”二句下省略了十句,这十句连同“攘袖”二句都是写城南
女的姿态和装束,从各个方面来刻划她的美丽,而“南国”篇写佳人之美,仅用了“容华若挑李”一句,非常简括。《美女篇》在其他方面的描写也较“南国”篇丰腴,但写美女姿态装束的一段尤为突出。这两首诗同用比喻法写同一个主题,但使用了详略不同的写法,“南国”篇简练爽朗,《美女篇》华赡生动,在艺术上各擅胜场,用词造句毫无雷同之感,这里表现了曹植高超的写作才能。
钟嵘《诗品》评曹植诗云:“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这是对曹植诗歌很深刻的评语。“情兼雅怨”是论思想内容,指出曹植诗具有“小雅怨诽而不乱”的特色,曹植后期的不少诗作,倾吐牢愁,的确多近似小雅的怨诽之词,《杂诗》“南国篇”、《美女篇》都是其例。骨气即气骨,也就是风骨。骨气奇高,是赞美曹植诗富有风骨,即富有爽朗刚健的风貌。词采华茂,是赞美曹植诗语言华美丰富。钟嵘主张诗歌应当“干之以风力(即风骨),润之以丹采”(《诗品序》),即以爽朗刚健的风骨为骨干,再用华美的辞采加以润饰,二者结合起来,达到优美的艺术境界。曹植的诗“骨气奇高,词采华茂”,符合于他的艺术标准,所以获得极高评价。明胡应麟在评曹植《五游》、《升天行》诸诗时云:“词藻宏富
,而气骨苍然。”(《诗薮》内编卷一)也是承袭了钟嵘的批评标准。
曹植的诗,总的说来是风骨、词采二者兼备,但仔细分析,不同的诗篇在某一方面往往有所侧重,有的风骨更遒劲一些,有的词采更宏富一些。他的部分诗篇,像《箜篌引》、《美女篇》、《白马篇》、《名都篇》等,大抵篇幅稍长,对偶句与铺陈语较多,其词采华茂的特色就显得更为突出,但也仍然具有风骨。另外有一部分诗,像《野田黄雀行》、《泰山梁甫行》、《杂诗六首》等,大抵篇幅稍短,描写较简练,对偶句与铺陈语少,这类诗篇更鲜明地显示出骨气奇高的特色,但也仍然具有词采。王世贞评曹植诗说:“子建天才流丽,虽誉冠千古,而实逊父兄。何以故?材太高,辞太华。”(《艺苑卮言》卷三)王世贞认为曹植诗成就低于曹操、曹丕,意见未必公允,但曹植诗在词采华茂这方面的确大大超过其父兄,特别如《箜篌引》、《美女篇》一类诗表现尤为突出。王世贞又说:“子桓之《杂诗》二首,子建之《杂诗》六首,可入《十九首》,不能辨也。”(同上)又从风格的质朴刚健方面对曹植的《杂诗》六首给予很高评价,认为可与汉代无名氏的《古诗十九首》并驾齐驱。王世贞不喜华丽文风,所以对曹植作出这样的评价,但由此也可
以看出,曹植的不同诗篇,在风骨和词采二者的某一方面的确有所侧重。
《杂诗》“南国”篇这首诗,其中“时俗薄朱颜”二句,也是文采斐然;但大体说来,其艺术上的主要特色是简练峭直,语短情长,含蕴丰富,意境深邃,它虽然不像《美女篇》铺陈细致,词藻华美,但也自具一种爽朗自然之美,经得起吟咏咀嚼。
作者简介曹植(192-232),字子建,沛国谯(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三国曹魏著名文学家,建安文学代表人物。魏武帝曹操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生前曾为陈王,去世后谥号“思”,因此又称陈思王。后人因他文学上的造诣而将他与曹操、曹丕合称为“三曹”,南朝宋文学家谢灵运更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评价。王士祯尝论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堪称“仙才”者,曹植、李白、苏轼三人耳。
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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