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10-01 16:21:47
出自唐代杜荀鶴的《春宮怨》
早被婵娟誤,欲妝臨鏡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爲容。 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憶采芙蓉。譯文及注釋譯文早年我被容貌美麗所誤,落入宮中;我懶得對鏡梳妝打扮,是沒有受寵。蒙恩受幸,其實不在于俏麗的容顔;到底爲取悅誰,叫我梳妝修飾儀容。鳥兒啼聲繁碎,是爲有和暖的春風;太陽到了正午,花影才會顯得濃重。我真想念,年年在越溪浣紗的女伴;歡歌笑語,自由自在地采撷着芙蓉。
注釋婵娟:形容形态美好。 若爲容:又叫我怎樣飾容取寵呢?越溪女:指西施浣紗時的女伴。碎,鳥鳴聲細碎
鑒賞曆來寫宮怨的詩大多不着“春”字,即使是寫春宮之怨的,也沒有一首能像杜荀鶴這首那樣傳神地把“春”與“宮怨”密合無間地表現出來。
前兩句是發端。“婵娟”,是說容貌美好。宮女之被選入宮,就因爲長得好看,入宮以後,伴着她的卻隻是孤苦寂寞,因而拈出一個“誤”字,慨歎“今日在長門,從來不如醜”(于濆《宮怨》)。此刻,她正對着銅鏡,顧影自憐,本想梳妝打扮一番,但一想到美貌誤人,又不免遲疑起來,懶得動手了。上句一個“早”字,仿佛是從心靈深處發出的一聲深長的歎息,說明自己被誤之久;次句用欲妝又罷的舉動展示怨情也很細
細膩。這兩句在平淡之中自有自然、深婉的情緻。
三、四句用的是流水對,上下句文意相續,如流水直瀉,一氣貫注,進一步寫出了欲妝又罷的思想活動。“若爲容”是“怎樣打扮”的意思,這裏實際上是說打扮沒有用。宮女說:“既然被皇上看中并不在于容貌的美好,那麽,我再打扮又有什麽用呢?”言外之意,起決定作用的是别的方面,例如勾心鬥角、獻媚邀寵等。
五、六句忽然蕩開,詩筆從鏡前宮女一下子轉到室外春景:春風骀蕩,鳥聲輕碎,麗日高照,花影層疊。這兩句寫景,似乎與前面描寫宮女的筆墨不相連屬,事實上,仍然是圍繞着宮女的所感(“風暖”)、所聞(“鳥聲”)與所見(“花影”)來寫的。在欲妝又罷的一刻,透過簾栊,暖風送來了動聽的鳥聲,遊目窗外,見到了“日高花影重”的景象。臨鏡的宮女怨苦之極,無意中又發現了自然界的春天,更喚起了她心中無春的寂寞空虛之感。景中之情與前面所抒寫的感情是一脈相承的。
“風暖”這一聯設色濃豔,《詩人玉屑》(卷三)把它歸入“绮麗”一格。風是“暖”的;鳥聲是“碎”的──所謂“碎”,是說輕而多,唧喳不已,洋溢着生命力,剛好與死寂的境界相對立;“日高”,見出陽光的明麗;“花影重”,可以想見花開的繁茂
。绮麗而妙,既寫出了盛春正午的典型景象,反襯了怨情,又承上啓下,由此引出了新的聯想。
眼前聲音、光亮、色彩交錯融合的景象,使宮女想起了入宮以前每年在家鄉溪水邊采蓮的歡樂情景:荷葉、羅裙,一色裁成,芙蓉似臉,臉似芙蓉,三人一隊,五人一群,溪聲潺潺,笑語連連。“越溪”即若耶溪,在浙江紹興,是當年西施浣紗的地方,這裏借指宮女的家鄉。這兩句以過去對比當下,以往日的歡樂反襯出此時的愁苦,使含而不露的怨情具有更爲悠遠的神韻。詩的後四句雖是客觀的寫景與叙事,然而揭開字句的帷幕,卻可以聽到宮女隐微而又極其傷痛的啜泣之聲。
從詩的意境來看,《春宮怨》似不隻是詩人在代宮女寄怨寫恨,同時也是詩人的自況。人臣之得寵主要不是憑仗才學,這與宮女“承恩不在貌”如出一轍;宮禁鬥争的複雜與仕途的兇險,又不免使人憧憬起民間自由自在的生活,這與宮女羨慕越溪女天真無邪的生活又并無二緻。它不僅是宮女之怨情,還隐喻當時黑暗政治對人才的戕殺。
這首詩以“風暖”一聯飲譽詩壇,就全篇而論,也是一首意境渾成的好詩。
作者簡介杜荀鶴(846~904),唐代詩人。字彥之,號九華山人。漢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石台)人。大順進士,以詩名,自成一家,尤長于宮詞
。大順二年,第一人擢第,複還舊山。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朱全忠厚遇之,表授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知制诰。恃勢侮易缙紳,衆怒,欲殺之而未及。天祐初卒。自序其文爲《唐風集》十卷,今編詩三卷。事迹見孫光憲《北夢瑣言》、何光遠《鑒誡錄》、《舊五代史·梁書》本傳、《唐詩紀事》及《唐才子傳》。
译文早年我被容貌美丽所误,落入宫中;我懒得对镜梳妆打扮,是没有受宠。蒙恩受幸,其实不在于俏丽的容颜;到底为取悦谁,叫我梳妆修饰仪容。鸟儿啼声繁碎,是为有和暖的春风;太阳到了正午,花影才会显得浓重。我真想念,年年在越溪浣纱的女伴;欢歌笑语,自由自在地采撷着芙蓉。
注释婵娟:形容形态美好。 若为容:又叫我怎样饰容取宠呢?越溪女:指西施浣纱时的女伴。碎,鸟鸣声细碎
鉴赏历来写宫怨的诗大多不着“春”字,即使是写春宫之怨的,也没有一首能像杜荀鹤这首那样传神地把“春”与“宫怨”密合无间地表现出来。
前两句是发端。“婵娟”,是说容貌美好。宫女之被选入宫,就因为长得好看,入宫以后,伴着她的却只是孤苦寂寞,因而拈出一个“误”字,慨叹“今日在长门,从来不如丑”(于濆《宫怨》)。此刻,她正对着铜镜,顾影自怜,本想梳妆打扮一番,但一想到美貌误人,又不免迟疑起来,懒得动手了。上句一个“早”字,仿佛是从心灵深处发出的一声深长的叹息,说明自己被误之久;次句用欲妆又罢的举动展示怨情也很细
细腻。这两句在平淡之中自有自然、深婉的情致。
三、四句用的是流水对,上下句文意相续,如流水直泻,一气贯注,进一步写出了欲妆又罢的思想活动。“若为容”是“怎样打扮”的意思,这里实际上是说打扮没有用。宫女说:“既然被皇上看中并不在于容貌的美好,那么,我再打扮又有什么用呢?”言外之意,起决定作用的是别的方面,例如勾心斗角、献媚邀宠等。
五、六句忽然荡开,诗笔从镜前宫女一下子转到室外春景:春风骀荡,鸟声轻碎,丽日高照,花影层叠。这两句写景,似乎与前面描写宫女的笔墨不相连属,事实上,仍然是围绕着宫女的所感(“风暖”)、所闻(“鸟声”)与所见(“花影”)来写的。在欲妆又罢的一刻,透过帘栊,暖风送来了动听的鸟声,游目窗外,见到了“日高花影重”的景象。临镜的宫女怨苦之极,无意中又发现了自然界的春天,更唤起了她心中无春的寂寞空虚之感。景中之情与前面所抒写的感情是一脉相承的。
“风暖”这一联设色浓艳,《诗人玉屑》(卷三)把它归入“绮丽”一格。风是“暖”的;鸟声是“碎”的──所谓“碎”,是说轻而多,唧喳不已,洋溢着生命力,刚好与死寂的境界相对立;“日高”,见出阳光的明丽;“花影重”,可以想见花开的繁茂
。绮丽而妙,既写出了盛春正午的典型景象,反衬了怨情,又承上启下,由此引出了新的联想。
眼前声音、光亮、色彩交错融合的景象,使宫女想起了入宫以前每年在家乡溪水边采莲的欢乐情景:荷叶、罗裙,一色裁成,芙蓉似脸,脸似芙蓉,三人一队,五人一群,溪声潺潺,笑语连连。“越溪”即若耶溪,在浙江绍兴,是当年西施浣纱的地方,这里借指宫女的家乡。这两句以过去对比当下,以往日的欢乐反衬出此时的愁苦,使含而不露的怨情具有更为悠远的神韵。诗的后四句虽是客观的写景与叙事,然而揭开字句的帷幕,却可以听到宫女隐微而又极其伤痛的啜泣之声。
从诗的意境来看,《春宫怨》似不只是诗人在代宫女寄怨写恨,同时也是诗人的自况。人臣之得宠主要不是凭仗才学,这与宫女“承恩不在貌”如出一辙;宫禁斗争的复杂与仕途的凶险,又不免使人憧憬起民间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与宫女羡慕越溪女天真无邪的生活又并无二致。它不仅是宫女之怨情,还隐喻当时黑暗政治对人才的戕杀。
这首诗以“风暖”一联饮誉诗坛,就全篇而论,也是一首意境浑成的好诗。
作者简介杜荀鹤(846~904),唐代诗人。字彦之,号九华山人。汉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石台)人。大顺进士,以诗名,自成一家,尤长于宫词
。大顺二年,第一人擢第,复还旧山。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朱全忠厚遇之,表授翰林学士、主客员外郎、知制诰。恃势侮易缙绅,众怒,欲杀之而未及。天祐初卒。自序其文为《唐风集》十卷,今编诗三卷。事迹见孙光宪《北梦琐言》、何光远《鉴诫录》、《旧五代史·梁书》本传、《唐诗纪事》及《唐才子传》。
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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