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8 21:01:36
出自宋代辛棄疾的《賀新郎·賦琵琶》
鳳尾龍香撥。自開元霓裳曲罷,幾番風月?最苦浔陽江頭客,畫舸亭亭待發。記出塞、黃雲堆雪。馬上離愁三萬裏,望昭陽宮殿孤鴻沒。弦解語,恨難說。遼陽驿使音塵絕。瑣窗寒、輕攏慢撚,淚珠盈睫。推手含情還卻手,一抹《梁州》哀徹。千古事,雲飛煙滅。賀老定場無消息,想沉香亭北繁華歇,彈到此,爲嗚咽。鑒賞同一題材,在不同的作家筆底,表現各異;試聽“琵琶”,一到作者手裏,即翻作新聲,不同凡響。這首詞借唐玄宗年間有關琵琶和音樂的典故,抒寫北宋淪亡之悲,譏諷南宋小朝廷耽于安樂。全詞以彈琵琶爲喻,事實上“彈”(談)的是國家興亡之曲。
此琵琶,乃檀木所制,尾刻雙鳳,龍香板爲撥,何其精美名貴!“鳳尾龍香撥”。這楊貴妃懷抱過的琵琶,它标志着一個“黃金時代”。作者在此,暗指北宋初期歌舞繁華的盛世。而“霓裳曲罷”則标志着國運衰微與動亂開始。借唐說宋,發端即點到主題而又不露痕迹,可謂引人入勝之筆。
“浔陽江頭”二句,一轉,用白居易《琵琶行》所叙事。源自“浔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交代了地點,是浔陽江頭。浔陽也就是今天的九江市;浔陽江頭也就是前邊序中所說的湓浦口。白氏在江邊關客
客“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詩序雲“是夕始有遷谪意”,是聽了琵琶曲與彈奏女子自述身世之後的所感。詞以“最苦”二字概括,表明作者也有同感。“畫舸”句用鄭文寶《柳枝詞》“亭亭畫舸系春潭”句意。作者以白居易的情事自比,并切琵琶,其“天涯淪落”之感亦可知矣。
“記出塞”接連數句又一轉,從個人遭遇寫到國家恨事。“望昭陽宮殿”等句分明是寫一種特殊感情,與當日昭君出塞時去國懷鄉之痛不完全是一回事。這裏恐怕是在暗喻“二帝蒙塵”的靖康之變。這種寫法在南宋詞家中也不乏其人。姜夔《疏影》詞中亦有“昭君不慣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之句,鄭文焯亦雲“傷二帝蒙塵,諸後妃相從北轅,淪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
“遼陽驿使”數句轉到眼前的現實。詞人懷念北方故土,聯想瑣窗深處,當寒氣襲人時,閨中少婦正在懷念遠戍遼陽而杳無音信的征人。她想藉琵琶解悶,結果愈彈愈是傷心。“推手”等句,指彈琵琶,漢劉熙《釋名·釋樂器》:“枇杷,本出于胡中,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枇,引手卻曰杷,象其鼓時,因以爲名也。”歐陽修《明妃曲》本此而有“推手爲琵卻手琶”之句;所彈之曲爲《梁州》。《梁州》即《涼州》,唐西涼府所進邊地樂曲,梁、涼二
字唐人已混用。唐段安節《樂府雜錄》謂貞元初康昆侖翻入琵琶。白居易詩:“《霓裳》奏罷唱《梁州》,紅袖斜翻翠黛愁。”可見其聲哀怨。“哀徹”兩字加深了悲涼的意緒。“雲飛煙滅”已将上文一齊結束,“賀老”句便是尾聲。
這尾聲與發端遙相呼應,再次強調盛時已成過去,已成爲曆史。賀老即賀懷智,開元、天寶間琵琶高手,他一彈則全場寂靜無聲。元稹《連昌宮詞》雲:“夜半月高弦索鳴,賀老琵琶定場屋。”“賀老定場”即無消息,則“沉香亭北倚欄幹”(李白《清平調》)的貴妃面影當然也不可見,這“鳳尾龍香撥”的琵琶亦無主矣。故作者雲“彈到此”即“鳴咽”不止,寫悲慨無窮的國難家愁。
此篇手法新穎,從章法上看與《賀新郎·别茂嘉十二弟》。可并爲姊妹篇,都列舉了許多有關的典故,而其中皆有一線相連。即所用典故中情事都與詞人内心的情感和生活經曆有關,與當時時代特點有關,故典故雖多,卻不爲事所累,且抒情氣氛濃郁。仍覺圓轉流麗。由此可聯想到唐時李商隐的《淚》(永巷長年怨绮羅)一詩,也是列舉古來各種揮淚之事,最後歸結爲一事。辛詞章法可能學自李詩,而又有出藍之妙。再上溯可找到江淹的《恨賦》、《别賦》,李白《拟恨賦》等類篇章,作者用之以爲
詞,可謂創新。
此詞除使用典故多能流轉自如外,還顯示了辛詞的另一特色,即豪放而兼俊美,所謂“肝腸似火,面目如花”者。詞中如“望昭陽宮殿孤鴻沒”句,不獨用昭君出塞之典故,且含嵇康“目送歸鴻,手揮五弦”(《四言十八首贈兄秀才入軍》)的詩意,形象很美,韻味亦深長。又“輕攏慢撚”四字,不獨是用白居易詩點出彈琵琶,而好在将閨人愁悶無意緒、心情懶慢的神态也随之描畫出來了。“淚珠盈睫”,令人想見那長睫毛閃動的晶瑩珠淚,非而見美,更渲染了哀怨氣氛,烘托了主題。
前人評辛詞曰“大氣包舉”,所謂“大氣”,就是指貫穿在詞中那種濃烈的愛國之情,沉郁而激昂。而他的詞風卻不見粗犷,反倒是思理細膩綿密,語言華麗高雅,雖“用事多”,不嫌板滞。“情”在其中,密處見疏,實中有虛,令人讀後有蕩氣回腸之感。
這是一首詠物詞。詠物抒懷曆來是文人騷客常情,但也是比較難以把握的寫作。稼軒此詞,初看不過是有關琵琶典故的堆積,所以有的評家不太看好;但是細推敲來,所用之典皆不是随意撚來,而是用心良苦,所以此詞也爲真正識家所贊美。
鳳尾龍香撥:此句是指楊貴妃所用琵琶。
自開元、霓裳曲罷,幾番風月:《霓裳》指唐代著名的《霓裳羽衣曲
》,《霓裳》曲罷指楊貴妃之死。白居易《長恨歌》有“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之句。
最苦浔陽江頭客,畫舸亭亭待發:白居易《琵琶行》:“浔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記出塞、黃雲堆雪。馬上離愁三萬裏,望昭陽宮殿孤鴻沒:指昭君出塞。昭陽殿,漢朝未央宮中的殿名。
遼陽驿使音塵絕,瑣寒窗、輕攏慢撚,淚珠盈睫:沈雲卿《古意》:“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遼陽,唐代邊防要地,在今遼甯境内。白居易《琵琶行》:“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爲霓裳後六幺。”
推手含情還卻手,一抹梁州哀徹:歐陽修《明妃曲》:“身行不遇中國人,馬上自作思歸曲。推手爲琵卻手琶,胡人共聽亦咨嗟。玉顔流落死天涯,琵琶卻傳來漢家。漢家争按新聲譜,遺恨已深聲更苦。”《梁州》,唐代教坊曲,亦名《涼州》。
賀老定場無消息:元稹《連昌宮詞》:“夜半月高弦索鳴,賀老琵琶定場屋。”賀老指唐代琵琶高手賀懷智。
想沉香亭北繁華歇:沉香亭爲唐玄宗與楊貴妃經常活動的場所,李白《清平調》:“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此詞不是風花雪月之筆。開頭寫唐,實則寫宋。作
者自比浔陽江客,有天涯淪落之感。昭陽宮殿已不可見,“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讓人聯想起靖康之難。讀至此,痛感之情不亞于嶽武穆“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長安難望,遼陽呢?音信全無!涼州呢?一曲哀徹!漢朝故都,唐代邊鎮,如今都淪落金人之手!那唐玄宗與楊貴妃經常遊樂的沉香亭,早已是一片荒蕪了!讀此有“黍離之悲”也!
琵琶,好音者看來,樂器也;閨怨者看來,傾訴也;無關者看來,一物也。而稼軒看來卻有無限家國之恨!此與碌碌鼠輩之别也!
作者簡介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號稼軒,漢族,曆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爲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複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後被彈劾落職,退隐江西帶湖。
出自宋代辛弃疾的《贺新郎·赋琵琶》
凤尾龙香拨。自开元霓裳曲罢,几番风月?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记出塞、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辽阳驿使音尘绝。琐窗寒、轻拢慢捻,泪珠盈睫。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千古事,云飞烟灭。贺老定场无消息,想沉香亭北繁华歇,弹到此,为呜咽。鉴赏同一题材,在不同的作家笔底,表现各异;试听“琵琶”,一到作者手里,即翻作新声,不同凡响。这首词借唐玄宗年间有关琵琶和音乐的典故,抒写北宋沦亡之悲,讥讽南宋小朝廷耽于安乐。全词以弹琵琶为喻,事实上“弹”(谈)的是国家兴亡之曲。
此琵琶,乃檀木所制,尾刻双凤,龙香板为拨,何其精美名贵!“凤尾龙香拨”。这杨贵妃怀抱过的琵琶,它标志着一个“黄金时代”。作者在此,暗指北宋初期歌舞繁华的盛世。而“霓裳曲罢”则标志着国运衰微与动乱开始。借唐说宋,发端即点到主题而又不露痕迹,可谓引人入胜之笔。
“浔阳江头”二句,一转,用白居易《琵琶行》所叙事。源自“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交代了地点,是浔阳江头。浔阳也就是今天的九江市;浔阳江头也就是前边序中所说的湓浦口。白氏在江边关客
客“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诗序云“是夕始有迁谪意”,是听了琵琶曲与弹奏女子自述身世之后的所感。词以“最苦”二字概括,表明作者也有同感。“画舸”句用郑文宝《柳枝词》“亭亭画舸系春潭”句意。作者以白居易的情事自比,并切琵琶,其“天涯沦落”之感亦可知矣。
“记出塞”接连数句又一转,从个人遭遇写到国家恨事。“望昭阳宫殿”等句分明是写一种特殊感情,与当日昭君出塞时去国怀乡之痛不完全是一回事。这里恐怕是在暗喻“二帝蒙尘”的靖康之变。这种写法在南宋词家中也不乏其人。姜夔《疏影》词中亦有“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之句,郑文焯亦云“伤二帝蒙尘,诸后妃相从北辕,沦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
“辽阳驿使”数句转到眼前的现实。词人怀念北方故土,联想琐窗深处,当寒气袭人时,闺中少妇正在怀念远戍辽阳而杳无音信的征人。她想藉琵琶解闷,结果愈弹愈是伤心。“推手”等句,指弹琵琶,汉刘熙《释名·释乐器》:“枇杷,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枇,引手却曰杷,象其鼓时,因以为名也。”欧阳修《明妃曲》本此而有“推手为琵却手琶”之句;所弹之曲为《梁州》。《梁州》即《凉州》,唐西凉府所进边地乐曲,梁、凉二
字唐人已混用。唐段安节《乐府杂录》谓贞元初康昆仑翻入琵琶。白居易诗:“《霓裳》奏罢唱《梁州》,红袖斜翻翠黛愁。”可见其声哀怨。“哀彻”两字加深了悲凉的意绪。“云飞烟灭”已将上文一齐结束,“贺老”句便是尾声。
这尾声与发端遥相呼应,再次强调盛时已成过去,已成为历史。贺老即贺怀智,开元、天宝间琵琶高手,他一弹则全场寂静无声。元稹《连昌宫词》云:“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贺老定场”即无消息,则“沉香亭北倚栏干”(李白《清平调》)的贵妃面影当然也不可见,这“凤尾龙香拨”的琵琶亦无主矣。故作者云“弹到此”即“鸣咽”不止,写悲慨无穷的国难家愁。
此篇手法新颖,从章法上看与《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可并为姊妹篇,都列举了许多有关的典故,而其中皆有一线相连。即所用典故中情事都与词人内心的情感和生活经历有关,与当时时代特点有关,故典故虽多,却不为事所累,且抒情气氛浓郁。仍觉圆转流丽。由此可联想到唐时李商隐的《泪》(永巷长年怨绮罗)一诗,也是列举古来各种挥泪之事,最后归结为一事。辛词章法可能学自李诗,而又有出蓝之妙。再上溯可找到江淹的《恨赋》、《别赋》,李白《拟恨赋》等类篇章,作者用之以为
词,可谓创新。
此词除使用典故多能流转自如外,还显示了辛词的另一特色,即豪放而兼俊美,所谓“肝肠似火,面目如花”者。词中如“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句,不独用昭君出塞之典故,且含嵇康“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四言十八首赠兄秀才入军》)的诗意,形象很美,韵味亦深长。又“轻拢慢捻”四字,不独是用白居易诗点出弹琵琶,而好在将闺人愁闷无意绪、心情懒慢的神态也随之描画出来了。“泪珠盈睫”,令人想见那长睫毛闪动的晶莹珠泪,非而见美,更渲染了哀怨气氛,烘托了主题。
前人评辛词曰“大气包举”,所谓“大气”,就是指贯穿在词中那种浓烈的爱国之情,沉郁而激昂。而他的词风却不见粗犷,反倒是思理细腻绵密,语言华丽高雅,虽“用事多”,不嫌板滞。“情”在其中,密处见疏,实中有虚,令人读后有荡气回肠之感。
这是一首咏物词。咏物抒怀历来是文人骚客常情,但也是比较难以把握的写作。稼轩此词,初看不过是有关琵琶典故的堆积,所以有的评家不太看好;但是细推敲来,所用之典皆不是随意捻来,而是用心良苦,所以此词也为真正识家所赞美。
凤尾龙香拨:此句是指杨贵妃所用琵琶。
自开元、霓裳曲罢,几番风月:《霓裳》指唐代著名的《霓裳羽衣曲
》,《霓裳》曲罢指杨贵妃之死。白居易《长恨歌》有“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之句。
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白居易《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记出塞、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指昭君出塞。昭阳殿,汉朝未央宫中的殿名。
辽阳驿使音尘绝,琐寒窗、轻拢慢捻,泪珠盈睫:沈云卿《古意》:“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辽阳,唐代边防要地,在今辽宁境内。白居易《琵琶行》:“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欧阳修《明妃曲》:“身行不遇中国人,马上自作思归曲。推手为琵却手琶,胡人共听亦咨嗟。玉颜流落死天涯,琵琶却传来汉家。汉家争按新声谱,遗恨已深声更苦。”《梁州》,唐代教坊曲,亦名《凉州》。
贺老定场无消息:元稹《连昌宫词》:“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贺老指唐代琵琶高手贺怀智。
想沉香亭北繁华歇:沉香亭为唐玄宗与杨贵妃经常活动的场所,李白《清平调》:“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者自比浔阳江客,有天涯沦落之感。昭阳宫殿已不可见,“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让人联想起靖康之难。读至此,痛感之情不亚于岳武穆“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长安难望,辽阳呢?音信全无!凉州呢?一曲哀彻!汉朝故都,唐代边镇,如今都沦落金人之手!那唐玄宗与杨贵妃经常游乐的沉香亭,早已是一片荒芜了!读此有“黍离之悲”也!
琵琶,好音者看来,乐器也;闺怨者看来,倾诉也;无关者看来,一物也。而稼轩看来却有无限家国之恨!此与碌碌鼠辈之别也!
作者简介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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