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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网络中的爱情

发布时间:2022-04-14 03:50:02

分类:哲理故事发布者:↘恋雨夏季

藍藍開始談戀愛了,她使我意識到成長中不斷地有人進來或離開,也許戀愛就是走向成熟的開始。不清楚他們爲什麽要請我和少洋吃飯。  如同挑剔的父母,我細心地打量藍藍的男朋友,從五官到衣着、談吐,得出的惟一結論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近乎完美。藍藍是我和少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關心她的幸福甚至更甚于自己,而原因不是她如花一樣嬌好的面孔,也不是她與生俱來的優雅和憂郁,是她柔和純粹的個性,一旦深陷其中便無力自拔,就此迷戀下去。

  我以記者刁難明星的口吻想從那個男人的口中找到破綻,卻毫無收獲。少洋不住地給我使眼色,那個男人突然說:“玻璃,藍藍給我看過你的文章,而看到這麽活潑開朗的你,我實在不能對號入座。作爲網絡寫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相信純粹的愛情嗎?”藍藍和少洋在一旁附和着笑,我有種被出賣的感覺,從藍藍深情的目光,我知道她已經完全淪陷了。我回答:“我相信,但我不相信有純粹的人。”  說完,所有人都啞然。  離開的時候,藍藍把我拉到一邊,幾乎是警告的口氣:“玻璃,他說你好像不喜歡他。作爲多年的朋友,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得到我的好朋友的認可與尊重。”回家的路上,我悶悶不樂,少洋看出來了,就問: “玻璃,藍藍認可的人,你還堅持什麽?”我氣憤地打他,咬着牙反問:“你不覺得藍藍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嗎?”

  少洋一臉壞笑,道:“我知道你是妒忌那個男人,因爲他比你好看。”

  我擰住他的耳朵,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五官比女人還精緻的男人算是男人麽?少拿我和小白臉相提并論。”我們嬉笑着追逐、打鬧,在空曠的廣場,少洋突然仰望星空,停住了。我正要問,少洋指着天際,說:“看,流星!”

  果然,流星劃過深藍的夜色,像是一道轉瞬就愈合的傷口。少洋開始虔誠地許願,我正要取笑他,突然,他擡頭,兩汪深潭似的眼睛直直地看我,問:“玻璃,你說成長會讓我們越來越遠嗎?”我深深地震驚了,我差點忘了少洋和我也在成長,不可避免。

  三個月後,還是在那個酒店,我和少洋看藍藍哭,傷心欲絕。我們無法爲她分擔失戀的痛苦,所以陪她喝酒,用我們的胃無私地稀釋藍藍的憂傷。一瓶白酒,從豐盈到幹涸,盡管速度那麽驚人,藍藍眼中的苦悶還是無可逃匿地刺激我們的眼睛。

  夜半,我開始嘔吐,胃痛,劇烈的疼痛使我渾身抽搐,重重地摔在地上。打開藥瓶,圓滑的裹着黃色糖衣的藥丸在桌子上顫動,使我聯想到藍藍因爲嗚咽而聳動的肩膀。我想到打電話給少洋,但想起已經是淩晨4點,隻好放棄。打開電腦,藍色的熒光屏前,我把藍藍的故事告訴網絡上的陌生人,最後我加上一句:我在哭。很快,無數的人給我回複,鮮明地分爲安慰藍藍的話和辱罵那個男人的話,非常的多,漸漸地,我麻木了。然後,有一個叫“水之舟”的人發信給我,他說,戀愛就像是冒險,出發前就要作好犧牲的準備。如果沒有失戀的痛苦,藍藍就不會長大。最後,他問,可是,belinda,你爲什麽哭,你爲誰哭?

  我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爲這句話感動了,一塌糊塗。

  少洋一清早就來找我,他說:“給你打電話,總是占線,我猜你又熬夜上網了。昨天你不要命地喝酒,胃疼了沒有?”我躲過少洋關切的眼睛,然後告訴他,我昨天寫藍藍,一直地哭。我等待少洋的回答,他沉靜了片刻,說:“玻璃,背叛這樣的主題,每天都在上演,你我都無能爲力。”我突然感到陌生,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和我一同長大的少洋。我以審視陌生人的眼光看他,像幾乎所有的陌生人一樣,他的回答平庸。爲什麽茫茫人海中,隻有一個人關心這個事件中的我,他關心我的感受,問我,你爲什麽哭,爲誰哭,少洋走後,我感到徹骨的失望。

  再次遇到“水之舟”是在一個朋友開的論壇,他發信息給我:“你好些了嗎,behnda?”

  我說,非常慎重:“叫我belin,朋友都這麽喊,可以叫我玻璃。”   他說:“你在幹什麽?”  我回答:“喝菊花茶。每天上網的時候,就開始泡茶,喜歡看菊花在水裏絕望地旋轉,奪人心魄的美麗。”  他發過來一個笑臉,說:“我猜,菊花茶是苦的,你從不加冰糖對嗎?”  我驚訝,問:“你怎麽知道,莫非你認識我?”   他連忙解釋:“不,是你的文章,有菊花的芬芳和菊花的苦未,所以我猜,寫這樣文章的女孩若不是生活坎坷,便是偏愛苦味的茶。”

  我默然,感到害怕,下網,吃蝦條,開始看宮崎峻的動畫片《螢火蟲的墳墓》。節子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痛苦和壓抑的神色,已經醒不過來。我哭,咬着布墊子也壓抑不住哭聲,我甚至聯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可憐相,故事結束了,我坐在沙發上開始反省:從不爲電影掉淚的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于是我開始聯想那個熟悉和陌生的男人:齊整的頭發,有飄柔的味道明亮的眼眸和薄薄的嘴唇,笑容綻放的時候會有酒窩穿潔白的襯衣,但不喜歡領帶……我在甜美的幻想中人夢,帶着天空一樣浩瀚的色彩。  胃還是痛,卻愛上了加冰糖的菊花茶。我開始根據“水之舟”的照片畫一幅同名的油畫。其實,繪畫和上網一樣,都是用手來描摹感情,生動的或是無情的。  畫中的男子比他本人更加俊美,在小溪的彼岸久久凝望。整幅畫面藍色和紫色相間,天際的晚霞斜斜地灑落在男子的肩頭,希望的亮光。

  少洋來看我,我就把它藏在畫架後面,作賊一樣心虛。可是有一天他還是看到了。我當時正在講藍藍,我說“藍藍有了男朋友那段時間,把我們忘了,可是,我們認識了她十幾年。”少洋翻出來那幅《水之舟》,寒着臉說:“我認識你也是十幾年,可他呢?你是不是也把我忘了?”畫架後面還有一幅畫,少洋的素描,很久以前我答應過他的,還沒有完工,已經落滿厚厚的灰塵。

  我坐在窗口發呆,看少洋負氣地沖出樓道,沒有阻攔,一反常态的平靜,仿佛早有預料,我爲自己的絕情感到膽戰心驚。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完成了,朦胧的細雨中,我抱着油畫去掃描,然後發在“水之舟”的郵箱,靜靜等待他開啓。

  後來藍藍來了,我正在上網,她說:“少洋要參軍了。”我感覺藍藍在故意試探我,就說:“很好。”語氣冷漠得連我自己也難以相信。

  依舊對着藍色的熒光屏,我的表情木然,藍藍生氣地摔門而去。

  少洋離開的那一天沒有通知我和藍藍,我們知道消息是在他離開三個小時後,在空曠的火車站台,藍藍激動地搖晃我,歇斯底裏地喊叫:“玻璃,你怎麽可以這樣?,醒一醒!”我流淚,我知道自己無法解脫,藍藍眼裏的網戀不過是人愛上沒有思想的機器,于我,那機器卻是活的。  火車的轟鳴讓我真切地感覺到少洋已經确确實實離開我了,我開始瑟瑟顫抖,于是懇求:“原諒我。”藍藍開始心軟,然後她摟住我的頭,說:“傻孩子,少洋還會回來。”

  我和藍藍沿着鐵軌走,一直地走,沒有人知道少洋離開的方向和具體的鐵軌,我們堅信他離開時就是順着我們走的方向。藍藍把我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打開房門上的信箱,少洋的字迹立刻吸引了我。沒有俗套的寒暄和問候,整篇隻是十個以“不要”開頭的句子:“不要喝酒,不要喝涼茶水,不要熬夜上網,不要賣命地寫小說,不要用黑色調作畫,不要郁悶的時候把鉛筆含在嘴裏,不要假想太多的負擔,不要睡覺前吃零食,不要躺在床上看書,還有,不要忘記我……”

  藍藍打開口紅,把少洋的叮囑寫在我兩米長的大玻璃上,觸目驚心的紅,鮮血一樣的顔色,藍藍說,少洋的心血,你可别忘記了。

  那次上網和平常一樣,先打開信箱再和“水之舟”聊天,郵箱裏收到“水之舟”的郵件,是那幅《水之舟》,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

  然後“水之舟”以異常兇悍的口氣說:“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我感到世界要崩潰了,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然後是更加嚴厲的指責,來自他的女朋友。她說:“你别纏着我男朋友,他已經很讨厭你了,還有,你的畫,我們也寄給你了……”我盯着湛藍的熒光屏開始流淚,那些平時的甜言蜜語被她說得那麽卑劣,甚至我的自由作家和畫家的身份也被那個男人作爲标榜和擡高自己身份的籌碼,我甚至能想像他在女朋友面前把我說得多麽低三下四、楚楚可憐……

  藍藍發現我在哭,急忙趕過來問:“怎麽啦?”很快,她看到了屏幕上的字,然後她說:“交給我。這樣的女人不埋怨自己男朋友意志薄弱,憑什麽說你?”我坐在地毯上開始吃蝦條,食不知味,淚水浸泡後,蝦條開始松軟。

  很快,藍藍拍平大笑,說:“解決了,解決了!”我和藍藍開始圍着火爐吃火鍋,火苗發出的輕微聲響中,我聽到自己一點點枯萎的聲音。

  我說:“藍藍,我想喝酒。”藍藍遲疑片刻,說:“你的胃不好,溫一下再端來。”

  我們同時想到少洋的叮囑,所以掀起床單蓋住大玻璃。我們端着酒杯大唱:“失戀是種傳染病,剪不斷,理還亂,感情的病菌……”

  我大笑,問:“你怎麽解決的?”藍藍突然把酒水噴出來,在地毯上打滾,非常滑稽。我迫問:“到底怎麽解決的?”

  藍藍狡猾地笑,說:“我說,你們好像還有東西沒有還給我。那女人就問,什麽東西?我說,還有一幅畫,裸體的。然後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後來那女人說,我不相信你。我說,信不信由你!若不是見到你男朋友本人,我怎麽可能畫得那麽傳神呢,你說是不是?你男朋友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人體畫給你看,情理之中。很快,那邊下網了,我猜世界大戰爆發了。”

  我大笑,開懷地笑,仿佛從來沒有這麽快樂過。夜半,我醒過來,徹骨的寒冷,我抱緊藍藍,說:“覺得冷和孤獨,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藍藍把下巴貼在我的額頭上,溫和地說:“給少洋寫信,告訴他一切,他其實比我更了解你。”

  我開始寫信,字迹工整,藍藍爲我貼好郵票,寫好信封。很快,藍藍開始抱怨少洋沒心沒肺,她不知道,所有的信,我都把它們投進那個鐵容器,它張着火舌歡迎我。

  一月的時候,藍藍當上了空姐,美麗和天生優雅的氣質很容易讓她脫穎而出。

  寂寞的時間,我用繪畫來打發。臨摹梵高的《向日葵》、勃魯蓋爾的《冬獵》,最愛的還是拉斐爾,我把拉斐爾的畫拆分成一個個人物的頭像,畫到最後,才發現孕育偉大基督的聖母,表情也是如此的壓抑。我不明白,模糊了神和人的界限,究竟還有多少是莊嚴的?漸浙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繪畫也成了負擔。三月,春暖花開的好季節,我認識了一個畫廊老板,叫非,她說,把你的畫都拿過來。

  我把它們紮成捆送到畫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家後,才發現《水之舟》也在裏面。過了一天,去看非,她說:“是那幅《水之舟》嗎?一個紅臉蛋的女孩子來看了兩天,然後興沖沖地買走了,剛走不久,還追得回來。”

  我搖頭,散步到家,清理我的畫室,隻剩一張關于少洋的素描,萎靡地躺在地上。忘卻原來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忽略。我試着描畫少洋爽朗的笑容,怎麽看都是個平面,于是努力回想,他離開已經4個月了,關于他在我腦海裏鮮活的回憶開始褪色。綠色的少洋穿着迷彩服在軍營揮灑青春,藍色的藍藍翺翔在天際書寫詩篇,獨自留下這簡陋畫室裏苦悶和蒼白的我。

  後來,我又開始接觸網絡,寫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沒有滿足。

  開始用OICQ,和以前的號碼隻錯最後一位數字。原來,在網上,僅僅一個數字,就意味着一個個體的改變,性别、年齡、身份甚至學曆還有經曆。

  那一天,一個叫“水之舟”的人發信息過來請求加入好友,他說:“我在找一個叫玻璃的女孩子,她喜歡喝苦味的菊花茶,喜歡寫文章,善于繪畫。你認識她嗎,請代我向她說對不起。”

  我相信這些話他早就寫好,所做的,隻是反複粘貼,發給不同的人,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

  我沒有回答,下網,開始看宮崎峻的動畫片《回憶生活的點點滴滴》。妙子在車内看夜色中磅礴的大雨,傷感地對俊雄說:“阿信君說,我不會同你握手,他和所有人握手,卻對我說,我不會和你握手。”

  有些事情,無論如何是無法挽回的了。表面上,我是個乖孩子,騙過所有人,從小就是,但是生活卻會越軌……

  後記:寫這篇文章的始末,少洋就坐在我身邊。

 

來源:http:///shanggan/aiqinggushi/4462.html

蓝蓝开始谈恋爱了,她使我意识到成长中不断地有人进来或离开,也许恋爱就是走向成熟的开始。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请我和少洋吃饭。  如同挑剔的父母,我细心地打量蓝蓝的男朋友,从五官到衣着、谈吐,得出的惟一结论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近乎完美。蓝蓝是我和少洋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关心她的幸福甚至更甚于自己,而原因不是她如花一样娇好的面孔,也不是她与生俱来的优雅和忧郁,是她柔和纯粹的个性,一旦深陷其中便无力自拔,就此迷恋下去。

  我以记者刁难明星的口吻想从那个男人的口中找到破绽,却毫无收获。少洋不住地给我使眼色,那个男人突然说:“玻璃,蓝蓝给我看过你的文章,而看到这么活泼开朗的你,我实在不能对号入座。作为网络写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相信纯粹的爱情吗?”蓝蓝和少洋在一旁附和着笑,我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从蓝蓝深情的目光,我知道她已经完全沦陷了。我回答:“我相信,但我不相信有纯粹的人。”  说完,所有人都哑然。  离开的时候,蓝蓝把我拉到一边,几乎是警告口气:“玻璃,他说你好像不喜欢他。作为多年的朋友,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得到我的好朋友的认可与尊重。”回家的路上,我闷闷不乐,少洋看出来了,就问: “玻璃,蓝蓝认可的人,你还坚持什么?”我气愤地打他,咬着牙反问:“你不觉得蓝蓝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吗?”

  少洋一脸坏笑,道:“我知道你是妒忌那个男人,因为他比你好看。”

  我拧住他的耳朵,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五官比女人还精致的男人算是男人么?少拿我和小白脸相提并论。”我们嬉笑着追逐、打闹,在空旷的广场,少洋突然仰望星空,停住了。我正要问,少洋指着天际,说:“看,流星!”

  果然,流星划过深蓝夜色,像是一道转瞬就愈合伤口。少洋开始虔诚地许愿,我正要取笑他,突然,他抬头,两汪深潭似的眼睛直直地看我,问:“玻璃,你说成长会让我们越来越远吗?”我深深地震惊了,我差点忘了少洋和我也在成长,不可避免

  三个月后,还是在那个酒店,我和少洋看蓝蓝哭,伤心欲绝。我们无法为她分担失恋的痛苦,所以陪她喝酒,用我们的胃无私地稀释蓝蓝的忧伤。一瓶白酒,从丰盈到干涸,尽管速度那么惊人,蓝蓝眼中的苦闷还是无可逃匿地刺激我们的眼睛。

  夜半,我开始呕吐胃痛,剧烈的疼痛使我浑身抽搐,重重地摔在地上。打开药瓶,圆滑的裹着黄色糖衣的药丸在桌子上颤动,使我联想到蓝蓝因为呜咽而耸动的肩膀。我想到打电话给少洋,但想起已经是凌晨4点,只好放弃。打开电脑,蓝色的荧光屏前,我把蓝蓝的故事告诉网络上的陌生人,最后我加上一句:我在哭。很快,无数的人给我回复,鲜明地分为安慰蓝蓝的话和辱骂那个男人的话,非常的多,渐渐地,我麻木了。然后,有一个叫“水之舟”的人发信给我,他说,恋爱就像是冒险,出发前就要作好牺牲的准备。如果没有失恋的痛苦,蓝蓝就不会长大。最后,他问,可是,belinda,你为什么哭,你为谁哭?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为这句话感动了,一塌糊涂。

  少洋一清早就来找我,他说:“给你打电话,总是占线,我猜你又熬夜上网了。昨天你不要命地喝酒,胃疼了没有?”我躲过少洋关切的眼睛,然后告诉他,我昨天写蓝蓝,一直地哭。我等待少洋的回答,他沉静了片刻,说:“玻璃,背叛这样的主题,每天都在上演,你我都无能为力。”我突然感到陌生,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少洋。我以审视陌生人的眼光看他,像几乎所有的陌生人一样,他的回答平庸。为什么茫茫人海中,只有一个人关心这个事件中的我,他关心我的感受,问我,你为什么哭,为谁哭,少洋走后,我感到彻骨的失望

  再次遇到“水之舟”是在一个朋友开的论坛,他发信息给我:“你好些了吗,behnda?”

  我说,非常慎重:“叫我belin,朋友都这么喊,可以叫我玻璃。”   他说:“你在干什么?”  我回答:“喝菊花茶。每天上网的时候,就开始泡茶,喜欢看菊花在水里绝望地旋转,夺人心魄的美丽。”  他发过来一个笑脸,说:“我猜,菊花茶是苦的,你从不加冰糖对吗?”  我惊讶,问:“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我?”   他连忙解释:“不,是你的文章,有菊花的芬芳和菊花的苦未,所以我猜,写这样文章的女孩若不是生活坎坷,便是偏爱苦味的茶。”

  我默然,感到害怕,下网,吃虾条,开始看宫崎峻的动画片《萤火虫的坟墓》。节子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和压抑的神色,已经醒不过来。我哭,咬着布垫子也压抑不住哭声,我甚至联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可怜相,故事结束了,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反省:从不为电影掉泪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于是我开始联想那个熟悉和陌生的男人:齐整的头发,有飘柔的味道明亮的眼眸和薄薄的嘴唇笑容绽放的时候会有酒窝穿洁白的衬衣,但不喜欢领带……我在甜美的幻想中人梦,带着天空一样浩瀚的色彩。  胃还是痛,却爱上了加冰糖的菊花茶。我开始根据“水之舟”的照片画一幅同名的油画。其实,绘画和上网一样,都是用手来描摹感情,生动的或是无情的。  画中的男子比他本人更加俊美,在小溪的彼岸久久凝望。整幅画面蓝色和紫色相间,天际的晚霞斜斜地洒落在男子的肩头,希望的亮光。

  少洋来看我,我就把它藏在画架后面,作贼一样心虚。可是有一天他还是看到了。我当时正在讲蓝蓝,我说“蓝蓝有了男朋友那段时间,把我们忘了,可是,我们认识了她十几年。”少洋翻出来那幅《水之舟》,寒着脸说:“我认识你也是十几年,可他呢?你是不是也把我忘了?”画架后面还有一幅画,少洋的素描,很久以前我答应过他的,还没有完工,已经落满厚厚的灰尘

  我坐在窗口发呆,看少洋负气地冲出楼道,没有阻拦,一反常态的平静,仿佛早有预料,我为自己的绝情感到胆战心惊。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完成了,朦胧的细雨中,我抱着油画去扫描,然后发在“水之舟”的邮箱,静静等待他开启。

  后来蓝蓝来了,我正在上网,她说:“少洋要参军了。”我感觉蓝蓝在故意试探我,就说:“很好。”语气冷漠得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

  依旧对着蓝色的荧光屏,我的表情木然,蓝蓝生气地摔门而去。

  少洋离开的那一天没有通知我和蓝蓝,我们知道消息是在他离开三个小时后,在空旷的火车站台,蓝蓝激动地摇晃我,歇斯底里地喊叫:“玻璃,你怎么可以这样?,醒一醒!”我流泪,我知道自己无法解脱,蓝蓝眼里的网恋不过是人爱上没有思想的机器,于我,那机器却是活的。  火车的轰鸣让我真切地感觉到少洋已经确确实实离开我了,我开始瑟瑟颤抖,于是恳求:“原谅我。”蓝蓝开始心软,然后她搂住我的头,说:“傻孩子,少洋还会回来。”

  我和蓝蓝沿着铁轨走,一直地走,没有人知道少洋离开的方向和具体的铁轨,我们坚信他离开时就是顺着我们走的方向。蓝蓝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打开房门上的信箱,少洋的字迹立刻吸引了我。没有俗套的寒暄和问候,整篇只是十个以“不要”开头句子:“不要喝酒,不要喝凉茶水,不要熬夜上网,不要卖命地写小说,不要用黑色调作画,不要郁闷的时候把铅笔含在嘴里,不要假想太多的负担,不要睡觉前吃零食,不要躺在床上看书,还有,不要忘记我……”

  蓝蓝打开口红,把少洋的叮嘱写在我两米长的大玻璃上,触目惊心的红,鲜血一样的颜色,蓝蓝说,少洋的心血,你可别忘记了。

  那次上网和平常一样,先打开信箱再和“水之舟”聊天,邮箱里收到“水之舟”的邮件,是那幅《水之舟》,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然后“水之舟”以异常凶悍的口气说:“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感到世界要崩溃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然后是更加严厉的指责,来自他的女朋友。她说:“你别缠着我男朋友,他已经很讨厌你了,还有,你的画,我们也寄给你了……”我盯着湛蓝的荧光屏开始流泪,那些平时的甜言蜜语被她说得那么卑劣,甚至我的自由作家和画家的身份也被那个男人作为标榜和抬高自己身份的筹码,我甚至能想像他在女朋友面前把我说得多么低三下四、楚楚可怜……

  蓝蓝发现我在哭,急忙赶过来问:“怎么啦?”很快,她看到了屏幕上的字,然后她说:“交给我。这样的女人不埋怨自己男朋友意志薄弱,凭什么说你?”我坐在地毯上开始吃虾条,食不知味,泪水浸泡后,虾条开始松软。

  很快,蓝蓝拍平大笑,说:“解决了,解决了!”我和蓝蓝开始围着火炉吃火锅,火苗发出的轻微声响中,我听到自己一点点枯萎声音

  我说:“蓝蓝,我想喝酒。”蓝蓝迟疑片刻,说:“你的胃不好,温一下再端来。”

  我们同时想到少洋的叮嘱,所以掀起床单盖住大玻璃。我们端着酒杯大唱:“失恋是种传染病,剪不断,理还乱,感情的病菌……”

  我大笑,问:“你怎么解决的?”蓝蓝突然把酒水喷出来,在地毯上打滚,非常滑稽。我迫问:“到底怎么解决的?”

  蓝蓝狡猾地笑,说:“我说,你们好像还有东西没有还给我。那女人就问,什么东西?我说,还有一幅画,裸体的。然后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来那女人说,我不相信你。我说,信不信由你!若不是见到你男朋友本人,我怎么可能画得那么传神呢,你说是不是?你男朋友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人体画给你看,情理之中。很快,那边下网了,我猜世界大战爆发了。”

  我大笑,开怀地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夜半,我醒过来,彻骨的寒冷,我抱紧蓝蓝,说:“觉得冷和孤独,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蓝蓝把下巴贴在我的额头上,温和地说:“给少洋写信,告诉他一切,他其实比我更了解你。”

  我开始写信,字迹工整,蓝蓝为我贴好邮票,写好信封。很快,蓝蓝开始抱怨少洋没心没肺,她不知道,所有的信,我都把它们投进那个铁容器,它张着火舌欢迎我。

  一月的时候,蓝蓝当上了空姐,美丽和天生优雅的气质很容易让她脱颖而出。

  寂寞的时间,我用绘画来打发。临摹梵高的《向日葵》、勃鲁盖尔的《冬猎》,最爱的还是拉斐尔,我把拉斐尔的画拆分成一个个人物的头像,画到最后,才发现孕育伟大基督的圣母,表情也是如此的压抑。我不明白,模糊了神和人的界限,究竟还有多少是庄严的?渐浙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绘画也成了负担。三月,春暖花开的好季节,我认识了一个画廊老板,叫非,她说,把你的画都拿过来。

  我把它们扎成捆送到画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家后,才发现《水之舟》也在里面。过了一天,去看非,她说:“是那幅《水之舟》吗?一个红脸蛋的女孩子看了两天,然后兴冲冲地买走了,刚走不久,还追得回来。”

  我摇头,散步到家,清理我的画室,只剩一张关于少洋的素描,萎靡地躺在地上。忘却原来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忽略。我试着描画少洋爽朗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个平面,于是努力回想,他离开已经4个月了,关于他在我脑海里鲜活的回忆开始褪色绿色的少洋穿着迷彩服在军营挥洒青春,蓝色的蓝蓝翱翔在天际书写诗篇,独自留下这简陋画室里苦闷和苍白的我。

  后来,我又开始接触网络,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没有满足。

  开始用OICQ,和以前的号码只错最后一位数字。原来,在网上,仅仅一个数字,就意味着一个个体的改变,性别年龄、身份甚至学历还有经历。

  那一天,一个叫“水之舟”的人发信息过来请求加入好友,他说:“我在找一个叫玻璃的女孩子,她喜欢喝苦味的菊花茶,喜欢写文章,善于绘画。你认识她吗,请代我向她说对不起。”

  我相信这些话他早就写好,所做的,只是反复粘贴,发给不同的人,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

  我没有回答,下网,开始看宫崎峻的动画片《回忆生活的点点滴滴》。妙子在车内看夜色中磅礴的大雨,伤感地对俊雄说:“阿信君说,我不会同你握手,他和所有人握手,却对我说,我不会和你握手。”

  有些事情,无论如何是无法挽回的了。表面上,我是个乖孩子,骗过所有人,从小就是,但是生活却会越轨……

  后记:写这篇文章的始末,少洋就坐在我身边。

 

来源:http:///shanggan/aiqinggushi/44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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