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26 03:16:24
出自宋代辛棄疾的《水調歌頭·我飲不須勸》
淳熙丁酉,自江陵移帥隆興,到官之三月被召,司馬監、趙卿、王漕餞别。司馬賦《水調歌頭》,席間次韻。時王公明樞密薨,坐客終夕爲興門戶之歎,故前章及之。
我飲不須勸,正怕酒樽空。别離亦複何恨?此别恨匆匆。頭上貂蟬貴客,苑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誰雄?一笑出門去,千裏落花風。孫劉輩,能使我,不爲公。餘發種種如是,此事付渠侬。但覺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風月,此外百無功。毫發皆帝力,更乞鑒湖東。
譯文及注釋譯文我飲酒不需要勸杯,反而擔心酒杯空了。分别相離也是可恨的事情,這次的分别是那麽的匆忙。酒席上美女貴賓雲集,花園外豪富高門墳冢,人世間誰能算是英雄?一笑出門而去,千裏外的風吹得花落。孫權劉備這樣的人物,才能指使我做事,而不是閣下。我發出種種的感慨,這些交心于你知道。隻是感覺自己一生遊遍湖海,除了喝醉吟些風花雪月,便是一事無成。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陛下賜予,希望我在湖北的作爲能使君王明鑒。
注釋淳熙丁酉:淳熙四年(1177)。自江陵移帥隆興:指這年冬天,作者由知江陵府兼湖北安撫使遷知隆興府(今江西省南昌市)兼江西安撫使。被召:指被召爲大理寺卿事。司馬監:司馬漢章。漢章名倬,時爲江西京
京西湖北總領,故稱之爲監或大監。趙卿:不詳何人。王漕:王希呂,時任轉運副使之職,負責一路漕運等工作,故稱之爲漕。次韻:依次用原唱韻腳的字押韻作和章。公明:王炎的字。樞密:即樞密使。薨:古代諸侯或有爵位的大官去世叫薨。興:興起、産生。興門戶之歎,爲朝中權貴各立門戶、互相傾軋而歎息。按王炎先與宰相虞允文有矛盾,允文推薦權吏部侍郎王之奇代替王炎的官職;後來朝廷又任命王炎爲樞密使。其後王炎以觀文殿學士太中大夫知潭州,被湯邦彥論欺君之罪,因而落職。再後,考宗恢複資政殿大學士之職。故前章及之:所以在詞的上片提到這件事。因到官之三月便被召,故雲。貂蟬:即貂蟬冠,三公、親王在侍奉天子祭祀或參加大朝時穿戴。貂蟬貴客:這裏實指當朝權貴王炎。苑外麒麟高冢:由杜甫《曲江》“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冢卧麒麟”化出。意謂王炎劃爲當朝權貴,今已化爲墓中異物。人世竟誰雄:人世間到底誰能稱雄呢?言外之意,人終有一死,又何必在生前争權奪利呢!一笑出門去:由李白《南陵别兒童入京》“仰天大笑出門去”化出。千裏落花風:因作者被召離任,在淳熙五年晚春,故雲。此事:指富貴之事。渠侬:他們、别人。湖海:湖海豪氣。即豪放的意氣。毫發皆帝
力:言自己的一絲一毫都是皇帝恩賜的。
鑒賞根據詞序,可知此詞是爲兩件事而發。一是頻繁的調任;二是朝廷内部的門戶之争。而究其深緻,詞所要表現的,實是宦迹不定、人事掣肘使詞人壯志難酬的牢騷不平之情。
詞的上片從眼前餞别之情切入,點出别恨匆匆的遺憾。但從其“正怕酒尊空”的心理活動來看,詞人心中積郁的愁情,決不僅僅是離别僚友們的感情。這一起句,就有包藏萬有之力,爲下文的進一步抒發各種人生憂思立好了地步。“頭上”三句,以旁觀者的洞達,對争名争利而興門戶私計的朝廷政要作出諷刺,言縱使生前爲“貴客”,死後立“高累”,終不能稱雄一世。這是對興門戶争私利者的無情嘲笑和無比蔑視,而又以曠達的語氣出之,顯示出詞人不同流俗的思想境界。因爲有這樣曠達的思想托底,在上片末句,詞人就能以清麗飄逸的意境,表現出詞人不慮俗情的潇灑放逸懷抱。“一笑”句,雖是借用李白“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蓮篙人”的語典,可是用典渾化無迹,直如沖口而出;“落花風”,将時令特征以麗辭寫出;而“幹裏”的形容,則更使落花美景由宴前而宕開無際,由實返虛,合實與虛,使詞境顯得更爲深邃、靈活、搖蕩。從章法上講,結句又将離隆興而赴行都的詞作“本事
”作出了必要的交代。上片就這樣,由開頭的别根匆匆轉到無恨可遣,意路多變,筆法搖曳。
下片首句,從小處說,是承接上片末句“出門去”而來,是寫此番去朝廷爲官的态度。從大處說,則詞人之所以要考慮這個問題,是與上文所諷刺的朝廷政要興門戶私計的政治現狀分不開的,所以是上文主旨的一個順承和延展。在筆法上,詞人借古諷今,以三國時代辛毗的耿直不阿,表明白己此去朝廷爲官,早已準備好了像辛毗那樣,甯願不做高官、也不做曲附黨私之徒的态度。這裏的“孫劉輩”,應有所指下二句,以退爲進,明看是寫詞人衰老憔悴之态,說任憑朝中權貴結黨營私、大興門戶。實際上,這是對庸俗世風的有力抨擊。究其含意,則稼軒之所以會如此衰老,都是因朝廷政要熱衷于門戶私汁、黨派鬥争,而對稼軒所向往的恢複大計則不僅不予理睬,反而對詞人猜忌有加,頻繁調動。全詞開頭詞人“正怕酒尊空”即想要借酒撓愁的心理活動,在此也找到了部分解釋。以下五句,看起來漸近頹唐蕭瑟。詞人這一生,除了湖海漂流、醉吟風月之外,根本無所建樹。既然一切都由天子之力,詞人真想乞求退休,歸隐于鏡湖東邊的山水之中去。但反過來看,這裏面卻充滿了愛國者的牢騷不平、悲憤與諷刺。因爲詞人的“此
外百無功”,是由于生在這樣一個不給機會的政治時代,處處受人掣肘之故。既然詞人隻手難挽狂瀾,倒不如歸隐林泉,以免受人傾軋。是對理想受阻的再一次纾憤,是對朝廷政治氣氛的辛辣諷刺。這樣的“反話”,也能顯示出稼軒詞氣“勃部”、慷慨内斂的抒情風格。
此詞以曠達的風貌隐含悲憤譏刺之情,是稼軒詞的本色。
創作背景《水調歌頭·我飲不須勸》作于朱孝宗淳熙五年(1178年)春,辛棄疾三十九歲,在江西隆興安撫使任上。辛棄疾在僚友們爲詞人餞别的宴席上,即席次韻寫成的。據詞序,稼軒淳熙四年冬由江陵知府改調隆興(今江西南昌市)知府兼江西安撫使。僅三月,又诏命入京。
作者簡介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號稼軒,漢族,曆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爲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複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
合,後被彈劾落職,退隐江西帶湖。
出自宋代辛弃疾的《水调歌头·我饮不须劝》
淳熙丁酉,自江陵移帅隆兴,到官之三月被召,司马监、赵卿、王漕饯别。司马赋《水调歌头》,席间次韵。时王公明枢密薨,坐客终夕为兴门户之叹,故前章及之。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樽空。别离亦复何恨?此别恨匆匆。头上貂蝉贵客,苑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谁雄?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孙刘辈,能使我,不为公。余发种种如是,此事付渠侬。但觉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毫发皆帝力,更乞鉴湖东。
译文及注释译文我饮酒不需要劝杯,反而担心酒杯空了。分别相离也是可恨的事情,这次的分别是那么的匆忙。酒席上美女贵宾云集,花园外豪富高门坟冢,人世间谁能算是英雄?一笑出门而去,千里外的风吹得花落。孙权刘备这样的人物,才能指使我做事,而不是阁下。我发出种种的感慨,这些交心于你知道。只是感觉自己一生游遍湖海,除了喝醉吟些风花雪月,便是一事无成。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陛下赐予,希望我在湖北的作为能使君王明鉴。
注释淳熙丁酉:淳熙四年(1177)。自江陵移帅隆兴:指这年冬天,作者由知江陵府兼湖北安抚使迁知隆兴府(今江西省南昌市)兼江西安抚使。被召:指被召为大理寺卿事。司马监:司马汉章。汉章名倬,时为江西京
京西湖北总领,故称之为监或大监。赵卿:不详何人。王漕:王希吕,时任转运副使之职,负责一路漕运等工作,故称之为漕。次韵:依次用原唱韵脚的字押韵作和章。公明:王炎的字。枢密:即枢密使。薨:古代诸侯或有爵位的大官去世叫薨。兴:兴起、产生。兴门户之叹,为朝中权贵各立门户、互相倾轧而叹息。按王炎先与宰相虞允文有矛盾,允文推荐权吏部侍郎王之奇代替王炎的官职;后来朝廷又任命王炎为枢密使。其后王炎以观文殿学士太中大夫知潭州,被汤邦彦论欺君之罪,因而落职。再后,考宗恢复资政殿大学士之职。故前章及之:所以在词的上片提到这件事。因到官之三月便被召,故云。貂蝉:即貂蝉冠,三公、亲王在侍奉天子祭祀或参加大朝时穿戴。貂蝉贵客:这里实指当朝权贵王炎。苑外麒麟高冢:由杜甫《曲江》“江上小堂巢翡翠,苑边高冢卧麒麟”化出。意谓王炎划为当朝权贵,今已化为墓中异物。人世竟谁雄:人世间到底谁能称雄呢?言外之意,人终有一死,又何必在生前争权夺利呢!一笑出门去:由李白《南陵别儿童入京》“仰天大笑出门去”化出。千里落花风:因作者被召离任,在淳熙五年晚春,故云。此事:指富贵之事。渠侬:他们、别人。湖海:湖海豪气。即豪放的意气。毫发皆帝
力:言自己的一丝一毫都是皇帝恩赐的。
鉴赏根据词序,可知此词是为两件事而发。一是频繁的调任;二是朝廷内部的门户之争。而究其深致,词所要表现的,实是宦迹不定、人事掣肘使词人壮志难酬的牢骚不平之情。
词的上片从眼前饯别之情切入,点出别恨匆匆的遗憾。但从其“正怕酒尊空”的心理活动来看,词人心中积郁的愁情,决不仅仅是离别僚友们的感情。这一起句,就有包藏万有之力,为下文的进一步抒发各种人生忧思立好了地步。“头上”三句,以旁观者的洞达,对争名争利而兴门户私计的朝廷政要作出讽刺,言纵使生前为“贵客”,死后立“高累”,终不能称雄一世。这是对兴门户争私利者的无情嘲笑和无比蔑视,而又以旷达的语气出之,显示出词人不同流俗的思想境界。因为有这样旷达的思想托底,在上片末句,词人就能以清丽飘逸的意境,表现出词人不虑俗情的潇洒放逸怀抱。“一笑”句,虽是借用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莲篙人”的语典,可是用典浑化无迹,直如冲口而出;“落花风”,将时令特征以丽辞写出;而“干里”的形容,则更使落花美景由宴前而宕开无际,由实返虚,合实与虚,使词境显得更为深邃、灵活、摇荡。从章法上讲,结句又将离隆兴而赴行都的词作“本事
”作出了必要的交代。上片就这样,由开头的别根匆匆转到无恨可遣,意路多变,笔法摇曳。
下片首句,从小处说,是承接上片末句“出门去”而来,是写此番去朝廷为官的态度。从大处说,则词人之所以要考虑这个问题,是与上文所讽刺的朝廷政要兴门户私计的政治现状分不开的,所以是上文主旨的一个顺承和延展。在笔法上,词人借古讽今,以三国时代辛毗的耿直不阿,表明白己此去朝廷为官,早已准备好了像辛毗那样,宁愿不做高官、也不做曲附党私之徒的态度。这里的“孙刘辈”,应有所指下二句,以退为进,明看是写词人衰老憔悴之态,说任凭朝中权贵结党营私、大兴门户。实际上,这是对庸俗世风的有力抨击。究其含意,则稼轩之所以会如此衰老,都是因朝廷政要热衷于门户私汁、党派斗争,而对稼轩所向往的恢复大计则不仅不予理睬,反而对词人猜忌有加,频繁调动。全词开头词人“正怕酒尊空”即想要借酒挠愁的心理活动,在此也找到了部分解释。以下五句,看起来渐近颓唐萧瑟。词人这一生,除了湖海漂流、醉吟风月之外,根本无所建树。既然一切都由天子之力,词人真想乞求退休,归隐于镜湖东边的山水之中去。但反过来看,这里面却充满了爱国者的牢骚不平、悲愤与讽刺。因为词人的“此
外百无功”,是由于生在这样一个不给机会的政治时代,处处受人掣肘之故。既然词人只手难挽狂澜,倒不如归隐林泉,以免受人倾轧。是对理想受阻的再一次纾愤,是对朝廷政治气氛的辛辣讽刺。这样的“反话”,也能显示出稼轩词气“勃部”、慷慨内敛的抒情风格。
此词以旷达的风貌隐含悲愤讥刺之情,是稼轩词的本色。
创作背景《水调歌头·我饮不须劝》作于朱孝宗淳熙五年(1178年)春,辛弃疾三十九岁,在江西隆兴安抚使任上。辛弃疾在僚友们为词人饯别的宴席上,即席次韵写成的。据词序,稼轩淳熙四年冬由江陵知府改调隆兴(今江西南昌市)知府兼江西安抚使。仅三月,又诏命入京。
作者简介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
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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