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3 17:01:13
出自宋代蘇轼的《石蒼舒醉墨堂》
人生識字憂患始,姓名粗記可以休。何用草書誇神速,開卷惝恍令人愁。我嘗好之每自笑,君有此病何年瘳。自言其中有至樂,适意無異逍遙遊。近者作堂名醉墨,如飲美酒銷百憂。乃知柳子語不妄,病嗜土炭如珍羞。君于此藝亦雲至,堆牆敗筆如山丘。興來一揮百紙盡,駿馬倏忽踏九州。我書意造本無法,點畫信手煩推求。胡爲議論獨見假,隻字片紙皆藏收。不減鍾張君自足,下方羅趙我亦優。不須臨池更苦學,完取絹素充衾裯。
譯文及注釋譯文 人的一生憂愁苦難是從識字開始的,因此,隻要能寫能認自己的姓名就可以了。更何況用草書來誇耀書法的神奇和快速,讓人看了模糊恍惚令人發愁。我每每自笑曾經愛好草書,不想你也有這個“毛病”,不知道哪年才能病愈?還說這裏面有什麽最大的快樂,非常稱心合意,和莊子的逍遙遊沒有什麽不同。最近,先生建造了醉墨堂,就像啜飲美酒能消愁銷除煩惱一樣。看先生這個樣子,我才領會到柳宗元說得不錯:嗜好土炭的病人吃起土炭就像美味佳肴一樣。先生在書法藝術也可以說達到了最高境界,用壞的筆堆在牆邊像山丘一樣高。興緻來時,揮動筆墨多少紙都用得完,就好像駿馬一轉眼就踏遍九州大地。我的書法都是憑借想象力創造
造的,本來就沒有什麽章法,一點一畫随手寫來,也懶得去仔細推敲琢磨。爲什麽我的随口議論獨獨被先生所容納,就連隻字片紙也會收藏起來?如果用“不低于鍾繇、張芝”來評價先生,先生完全當得起;如果用“向下和羅晖、趙襲差不多”來評價我,我似乎還要好些。從今後,先生不用再像張芝那樣臨池苦學,池水盡黑了;那些未曾染色的白絹與其先寫字後再染色做衣服,不如直接拿來做被褥床帳。
注釋石蒼舒:字才美,京兆(即長安)人,善草隸書。人稱“草聖三昧”。據載,項羽年輕時候,曾對他叔父說:寫字隻要能記姓名就夠了,不必再學下去了。蘇轼化用其語。惝恍(chǎng huǎng):模糊不清,這裏形容草書變化無端。瘳(chǒu):病愈。至樂:與下句的“逍遙遊”,都是《莊子》中的篇名,這裏用其字面含義。至樂,最大最高層次的快樂。柳子:柳宗元。意造:以意爲之,自由創造。推求:指研究筆法。假:寬容,這裏是作者的自謙。鍾張:指鍾繇、張芝,皆漢末名書法家。方:比。 羅趙:羅晖、趙襲,皆漢末書法家。這兩句說:石蒼舒的書法是可以與鍾、張相比,我的書法也比羅、趙略勝一籌。
賞析石蒼舒字才美(蘇轼詩集作“才翁”),長安人。擅長草書、隸書書法,人稱得“草聖三昧”。蘇轼由開封
至鳳翔,往返經過長安,必定到他家。1068年(熙甯元年),蘇轼鳳翔任滿還朝,在石家過年。他藏有褚遂良《聖教序》真迹,堂取名“醉墨”,邀蘇轼作詩。蘇轼回到汴京,寫了這首詩寄給他。
蘇轼是大書法家,有多篇詩談到書法。像《鳳翔八觀》裏的《石鼓文》、《次韻子由論書》、《孫莘老求墨妙亭詩》和這首《石蒼舒醉墨堂》,都是脍炙人口的。那幾首詩都涉及論書,而這首詩純粹從虛處落筆,尤其特殊。
這是蘇轼早期的七古名篇。他後來的七古中常見辯口懸河、才華橫溢的特色,這首即是這種特色早期成熟的表現。堂名“醉墨”就很出奇,詩也就在這名字上翻騰。
起首明要恭維石蒼舒草書出衆,卻偏說草書無用,根本不該學。這種反說的方式前人稱爲“罵題格”。
第一句是充滿牢騷的話。這些牢騷是和蘇轼那段時期的感受分不開的。在鳳翔的前期,知府宋選對他很照顧。後來宋選離任,由陳希亮接任。陳希亮對下屬冷冰冰的,又好挑剔,甚至蘇轼起草的文字,他總要橫加塗抹。蘇轼對此很不滿,在詩裏也有所表現,如《客位假寐》。蘇轼到了京城,正值王安石爲參知政事,主張變更法度,蘇轼也不滿意,以緻後來因此而遭放逐。這時雖未到和王安石鬧翻的地步,但心裏有牢騷,所以借這首詩沖
口而出。這句話表面上不怎麽樣,但把“憂患”的根源歸于“識字”,是有點驚人的。至于“憂患”到底何在,作者卻一點即收,使讀者自己領會。古人輕視識字的,要數項羽最有名氣。他認爲字不過用來記記姓名,不值得學(《史記·項羽本紀》)作者巧妙地用了項羽這個典故而不落用典的痕迹。開頭說,識字本是多餘的事,更何況認草字;寫草字,又寫得龍飛鳳舞,讓人打開卷子一看驚歎不己,那就更不對了。“惝恍”二字形容草書的變化無端。“令人愁”明貶暗褒。這兩句緊緊呼應下文“興來”二句。這四句破空而來,合寫兩人而側重對方。
五六二句從詩人到對方,在章法中是轉換之處。蘇轼是書法家,《次韻子由論書》一開始就說:“我雖不善書,曉書莫如我。”用“我嘗好之”對比“君有此病”,也是明貶暗褒。“病”指其好之成癖,暗伏對方草書功力之深,引出下面六句正面點明“醉墨”的旨趣。七八兩句把《莊子》兩個篇名用來贊美對方草書功力之深。九、十兩句正面點明以“醉墨”來命名的用意,十一、十二兩句又用柳宗元的比喻回應“君有此病何能瘳”,看似批評,實是誇獎。孔子說:“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樂之不倦,造詣必深。下面四句即是正面贊美。這四句極有層次
,首句總提,次句暗用前人“筆冢”(如王羲之、智永、懷素等)的故事寫其用力之勤。接下來寫其造詣之深,這是用力之勤的結果。這兩句又和篇首“神速”句呼應,一正寫,一比喻。條理井然,語言飛動。
“我書”四句回到詩人自己,呼應上文“我嘗好之”句。詩人先謙稱自己的書法“本無法”,即不合規矩,“點畫”句和“惝恍”句相應。接下兩句反問石蒼舒爲何對他的書法如此偏愛,表面上是詩人自我否定,實有自負書法之意。如果正寫就顯得乏味,而且易流爲詩人的自我吹噓,用反诘語氣來表現,供人回味,深得立言之體。懷素說:“王右軍雲,吾真書過鍾而草不減張。仆以爲真不如鍾,草不及張。”“不減鍾張”句即翻用這個典故贊美石蒼舒。漢末張芝(伯英)和羅晖(叔景)、趙襲(元嗣)并稱,張伯英自稱:“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見《晉書·衛恒傳》)“下方羅趙”句即正用此典以收束“我書”。張芝人稱“草聖”,《三國志·魏書·韋誕傳》注說,張芝家裏的衣帛,必定先用來寫字,然後才染色做衣服。他臨池學書,每天在池裏洗筆,池水都成黑色了。結尾兩句,詩人又反用此典回應篇首四句,既點到了石蒼舒,又點到了自己。這四句都用寫字的典故,出神入化而又緊扣主題。
這首七古體現出蘇轼的作詩本領。趙克宜評價說:“絕無工句可摘,而氣格老健,不餘不欠,作家本領在此。”所謂不餘不欠,就是既把題意說透,又沒有多餘的話。這正是蘇轼風格的特色。善于在别人難于下筆之處着墨,把叙事議論抒情完全熔爲一爐。語言形象生動,結構波瀾起伏,正說反說,忽擒忽縱,意之所向,無隐不達。如同天馬行空,去來無迹;細加尋繹,卻又綱舉目張,脈絡分明。正如作者所說的畫竹之妙:“交柯亂葉動無數,一一皆可尋其源。”(《王維吳道子畫》)至于使用典故,更是信手拈來,頭頭是道,體現了作者廣博的學識。
蘇轼對于書法技藝的看法是「由技入道」,追求無意的境界,但此一境界必須由積學勤練而得,詩中有「堆牆敗筆如山丘」、「興來一揮百紙盡」便是積學勤練的過程,「我書意造本無法」則是所達到的境界。《蘇轼文集》卷六十九〈評草書〉:「書初無意于佳,乃佳耳。
草書雖是積學乃成,然要是出于欲速。古人雲:『匆匆不及,草書』,此語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時亦有意於學。此弊之極,遂至于周越、仲翼,無足怪者。吾書雖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踐古人,是一快也。」最足以作爲證明。
創作背景此詩作于宋仁宗熙甯二年(1069年),蘇轼時
年三十四歲。蘇轼由開封至鳳翔,往返經過長安,必定到石蒼舒家。熙甯元年(1068年),蘇轼鳳翔任滿還朝,在石家過年。他藏有褚遂良《聖教序》真迹,堂取名“醉墨”,邀蘇轼作詩。蘇轼回到汴京,寫了這首詩寄給他。
作者簡介蘇轼(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郏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出自宋代苏轼的《石苍舒醉墨堂》
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何用草书夸神速,开卷惝恍令人愁。我尝好之每自笑,君有此病何年瘳。自言其中有至乐,适意无异逍遥游。近者作堂名醉墨,如饮美酒销百忧。乃知柳子语不妄,病嗜土炭如珍羞。君于此艺亦云至,堆墙败笔如山丘。兴来一挥百纸尽,骏马倏忽踏九州。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胡为议论独见假,只字片纸皆藏收。不减钟张君自足,下方罗赵我亦优。不须临池更苦学,完取绢素充衾裯。
译文及注释译文 人的一生忧愁苦难是从识字开始的,因此,只要能写能认自己的姓名就可以了。更何况用草书来夸耀书法的神奇和快速,让人看了模糊恍惚令人发愁。我每每自笑曾经爱好草书,不想你也有这个“毛病”,不知道哪年才能病愈?还说这里面有什么最大的快乐,非常称心合意,和庄子的逍遥游没有什么不同。最近,先生建造了醉墨堂,就像啜饮美酒能消愁销除烦恼一样。看先生这个样子,我才领会到柳宗元说得不错:嗜好土炭的病人吃起土炭就像美味佳肴一样。先生在书法艺术也可以说达到了最高境界,用坏的笔堆在墙边像山丘一样高。兴致来时,挥动笔墨多少纸都用得完,就好像骏马一转眼就踏遍九州大地。我的书法都是凭借想象力创造
造的,本来就没有什么章法,一点一画随手写来,也懒得去仔细推敲琢磨。为什么我的随口议论独独被先生所容纳,就连只字片纸也会收藏起来?如果用“不低于钟繇、张芝”来评价先生,先生完全当得起;如果用“向下和罗晖、赵袭差不多”来评价我,我似乎还要好些。从今后,先生不用再像张芝那样临池苦学,池水尽黑了;那些未曾染色的白绢与其先写字后再染色做衣服,不如直接拿来做被褥床帐。
注释石苍舒:字才美,京兆(即长安)人,善草隶书。人称“草圣三昧”。据载,项羽年轻时候,曾对他叔父说:写字只要能记姓名就够了,不必再学下去了。苏轼化用其语。惝恍(chǎng huǎng):模糊不清,这里形容草书变化无端。瘳(chǒu):病愈。至乐:与下句的“逍遥游”,都是《庄子》中的篇名,这里用其字面含义。至乐,最大最高层次的快乐。柳子:柳宗元。意造:以意为之,自由创造。推求:指研究笔法。假:宽容,这里是作者的自谦。钟张:指钟繇、张芝,皆汉末名书法家。方:比。 罗赵:罗晖、赵袭,皆汉末书法家。这两句说:石苍舒的书法是可以与钟、张相比,我的书法也比罗、赵略胜一筹。
赏析石苍舒字才美(苏轼诗集作“才翁”),长安人。擅长草书、隶书书法,人称得“草圣三昧”。苏轼由开封
至凤翔,往返经过长安,必定到他家。1068年(熙宁元年),苏轼凤翔任满还朝,在石家过年。他藏有褚遂良《圣教序》真迹,堂取名“醉墨”,邀苏轼作诗。苏轼回到汴京,写了这首诗寄给他。
苏轼是大书法家,有多篇诗谈到书法。像《凤翔八观》里的《石鼓文》、《次韵子由论书》、《孙莘老求墨妙亭诗》和这首《石苍舒醉墨堂》,都是脍炙人口的。那几首诗都涉及论书,而这首诗纯粹从虚处落笔,尤其特殊。
这是苏轼早期的七古名篇。他后来的七古中常见辩口悬河、才华横溢的特色,这首即是这种特色早期成熟的表现。堂名“醉墨”就很出奇,诗也就在这名字上翻腾。
起首明要恭维石苍舒草书出众,却偏说草书无用,根本不该学。这种反说的方式前人称为“骂题格”。
第一句是充满牢骚的话。这些牢骚是和苏轼那段时期的感受分不开的。在凤翔的前期,知府宋选对他很照顾。后来宋选离任,由陈希亮接任。陈希亮对下属冷冰冰的,又好挑剔,甚至苏轼起草的文字,他总要横加涂抹。苏轼对此很不满,在诗里也有所表现,如《客位假寐》。苏轼到了京城,正值王安石为参知政事,主张变更法度,苏轼也不满意,以致后来因此而遭放逐。这时虽未到和王安石闹翻的地步,但心里有牢骚,所以借这首诗冲
口而出。这句话表面上不怎么样,但把“忧患”的根源归于“识字”,是有点惊人的。至于“忧患”到底何在,作者却一点即收,使读者自己领会。古人轻视识字的,要数项羽最有名气。他认为字不过用来记记姓名,不值得学(《史记·项羽本纪》)作者巧妙地用了项羽这个典故而不落用典的痕迹。开头说,识字本是多余的事,更何况认草字;写草字,又写得龙飞凤舞,让人打开卷子一看惊叹不己,那就更不对了。“惝恍”二字形容草书的变化无端。“令人愁”明贬暗褒。这两句紧紧呼应下文“兴来”二句。这四句破空而来,合写两人而侧重对方。
五六二句从诗人到对方,在章法中是转换之处。苏轼是书法家,《次韵子由论书》一开始就说:“我虽不善书,晓书莫如我。”用“我尝好之”对比“君有此病”,也是明贬暗褒。“病”指其好之成癖,暗伏对方草书功力之深,引出下面六句正面点明“醉墨”的旨趣。七八两句把《庄子》两个篇名用来赞美对方草书功力之深。九、十两句正面点明以“醉墨”来命名的用意,十一、十二两句又用柳宗元的比喻回应“君有此病何能瘳”,看似批评,实是夸奖。孔子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乐之不倦,造诣必深。下面四句即是正面赞美。这四句极有层次
,首句总提,次句暗用前人“笔冢”(如王羲之、智永、怀素等)的故事写其用力之勤。接下来写其造诣之深,这是用力之勤的结果。这两句又和篇首“神速”句呼应,一正写,一比喻。条理井然,语言飞动。
“我书”四句回到诗人自己,呼应上文“我尝好之”句。诗人先谦称自己的书法“本无法”,即不合规矩,“点画”句和“惝恍”句相应。接下两句反问石苍舒为何对他的书法如此偏爱,表面上是诗人自我否定,实有自负书法之意。如果正写就显得乏味,而且易流为诗人的自我吹嘘,用反诘语气来表现,供人回味,深得立言之体。怀素说:“王右军云,吾真书过钟而草不减张。仆以为真不如钟,草不及张。”“不减钟张”句即翻用这个典故赞美石苍舒。汉末张芝(伯英)和罗晖(叔景)、赵袭(元嗣)并称,张伯英自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赵有余。”(见《晋书·卫恒传》)“下方罗赵”句即正用此典以收束“我书”。张芝人称“草圣”,《三国志·魏书·韦诞传》注说,张芝家里的衣帛,必定先用来写字,然后才染色做衣服。他临池学书,每天在池里洗笔,池水都成黑色了。结尾两句,诗人又反用此典回应篇首四句,既点到了石苍舒,又点到了自己。这四句都用写字的典故,出神入化而又紧扣主题。
这首七古体现出苏轼的作诗本领。赵克宜评价说:“绝无工句可摘,而气格老健,不余不欠,作家本领在此。”所谓不余不欠,就是既把题意说透,又没有多余的话。这正是苏轼风格的特色。善于在别人难于下笔之处着墨,把叙事议论抒情完全熔为一炉。语言形象生动,结构波澜起伏,正说反说,忽擒忽纵,意之所向,无隐不达。如同天马行空,去来无迹;细加寻绎,却又纲举目张,脉络分明。正如作者所说的画竹之妙:“交柯乱叶动无数,一一皆可寻其源。”(《王维吴道子画》)至于使用典故,更是信手拈来,头头是道,体现了作者广博的学识。
苏轼对于书法技艺的看法是「由技入道」,追求无意的境界,但此一境界必须由积学勤练而得,诗中有「堆墙败笔如山丘」、「兴来一挥百纸尽」便是积学勤练的过程,「我书意造本无法」则是所达到的境界。《苏轼文集》卷六十九〈评草书〉:「书初无意于佳,乃佳耳。
草书虽是积学乃成,然要是出于欲速。古人云:『匆匆不及,草书』,此语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时亦有意於学。此弊之极,遂至于周越、仲翼,无足怪者。吾书虽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是一快也。」最足以作为证明。
创作背景此诗作于宋仁宗熙宁二年(1069年),苏轼时
年三十四岁。苏轼由开封至凤翔,往返经过长安,必定到石苍舒家。熙宁元年(1068年),苏轼凤翔任满还朝,在石家过年。他藏有褚遂良《圣教序》真迹,堂取名“醉墨”,邀苏轼作诗。苏轼回到汴京,写了这首诗寄给他。
作者简介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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