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4 07:27:02
出自宋代晏殊的《山亭柳·贈歌者》
家住西秦。賭博藝随身。花柳上、鬥尖新。偶學念奴聲調,有時高遏行雲。蜀錦纏頭無數,不負辛勤。 數年來往鹹京道,殘杯冷炙謾消魂。衷腸事、托何人。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一曲當筵落淚,重掩羅巾。譯文及注釋譯文我家注在西秦,開始隻是靠小小的随身技藝維持生活。在吟詞唱曲上别出新裁,翻新花樣。我偶然學得了念奴的唱腔,聲調有時高亢能遏止住行雲。所得的财物不計其數。沒辜負我的一番辛勞。數年來往返于鹹京道上,所掙得的不過是一些剩灑冷飯。滿腹心事,該向何人去訴說?若得知音賞識,我不會拒絕爲他唱那些最難最高雅的歌曲。唱完一曲後我在酒宴上當衆落下淚來,再次拿起羅帕掩面而泣。
注釋山亭柳:詞牌名,晏殊是宋詞中第一次用平聲韻填寫此調的作者。晏殊小詞一向并無标題,這首詞以《贈歌者》題名是一種例外。西秦:地名,在今甘肅省榆中北。博:衆多,豐富。花柳:泛指一切歌舞技巧。 鬥:競争。念奴:唐代天寶年間著名歌女。高遏行雲:《列子·湯問》說古有歌者秦青“撫節悲歌,聲振林木,響遏行雲”。遏,止。蜀錦:出自蜀地的名貴絲織品。 負:辜負。‘數年”二句:杜甫《贈韋左丞》詩:“騎驢十三載,旅食京華春。殘杯與
與冷炙,到處潛悲辛。”漫:枉,徒然。采:選擇,接納。 《陽春》:即《陽春曲》,一種屬于“陽春白雪”的高雅歌曲。
賞析全詞通過一個歌者年老色衰遭遺棄的悲慘命運,道出封建社會千千萬萬被玩弄、遭遺棄的歌女藝妓的共同心聲。
上片通過描寫紅歌女年輕時的盛況,反襯出年老的失意。
“家住西秦,賭博藝随身。”是歌女的語氣自信而又自負。“家住西秦”是寫實,因爲下面有“數年來往鹹京道”的句子,歌女當是住陝西附近。“賭”是比賽競争之意。這兩句是歌女述說自己的出身,自言具有多種浪漫的藝術技能,敢和人比賽競争。
“花柳上,鬥尖新。偶學念奴聲調,有時高遏行雲”,仍然是歌女十分自負的口氣。“花柳上,鬥尖新”之“花柳”代指一切歌舞藝術才能技巧。“鬥”,仍是競賽之意。“尖”,是高處,是過人之處。“新”,不是陳陳相因的舊套。合起來,這是歌女說自己多種藝術才能上敢和大家競賽,并且比别人高超,新穎獨創,絕不流俗。
“偶學念奴聲調,有時高遏行雲”,是具體形象地誇述自己的才能如何。“偶”,有随便之意。“念奴”是唐天寶年間有名的歌女。詞中歌女似乎自豪地訴說:我偶爾随便一唱當年念奴曾經唱過的歌,能讓天上的行雲停住,聽我歌唱,
足見我唱得有多麽美,多麽動聽。“高遏行雲”,語出《列子·湯問》,說古有歌者秦青“撫節悲歌,聲振林木,響遏行雲”。這幾句,當是失意時回憶當年得意情事所言,所以,每一句自負的話後面,都有一種反襯中的失意悲慨。自負的口氣,實是自負的不平。
“蜀錦纏頭無數,不負辛勤”,寫當年得意之時,歌聲一發,令衆人傾倒,博得賞賜無數,不辜負自己多年的辛勞。“蜀錦”,是四川的絲織品,當時很名貴,古時歌女多以錦纏頭,因借“纏頭”之名指稱贈與她們的财帛。
下片描寫歌女年老色衰後所遭逢的冷遇,抒發詞人對她的無限同情。
“數年來往鹹京道,殘杯冷炙漫消魂”,是失意後凄涼冷落境遇的寫照。從詞裏的“西秦”、“鹹京道”地點上看,當是晏殊被貶知永興時,慨歎自己的不平境遇而作的。可見作者這首詞确有“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之寓意。這首詞的整個口吻都寄托着感慨。“殘杯冷炙”語本杜甫《贈韋左丞》詩:“騎驢十三載,旅食京華春。殘懷與冷炙,到處潛悲辛”,此處寫歌女境遇如此可悲,令人“消魂”。
“衷腸事,托何人?”歌者因爲封建社會女子沒有獨立的地位,盼望能找一個可以終生相托的人,盼望找到一個足以托身的所,可以安身立命,終生爲之奉獻而
不改變。“衷腸事”,是指内心的事,這裏是指終生相托的大事。
“若有知音見采,不辭徧唱陽春”,仍是以歌女的口氣自述:假如有一個知我心的人“見采”(“采”,選擇、接納),那麽我将唱盡高雅美好的《陽春白雪》的曲子,把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都奉獻給他。這雖然是一個歌女的口吻,但又體現了一個中國舊知識分子、封建士大夫的報國之情。這裏的“若有知音見采”之“若有”是實無,也就是悲歎找不到知音。
“一曲當筵落淚,重掩羅巾”了。可以想象得出,這個歌女酒筵前唱歌,想起當年得意之時的滿堂彩聲,眼下卻這樣凄清冷落,不禁當即流下了眼淚。而當時這個筵席前,作者由歌女之悲哀,引起了自身遭貶受逐,客居外鄉的悲傷。晏殊所托喻的是歌女,而歌女内心即使有悲哀,眼中有淚水,也要“重掩羅巾”,不能讓人看到。“重掩”,是屢次流淚,屢次擦幹。每次感到悲哀,都要強作笑顔,其悲哀就更爲深重了。
這首詞在《珠玉詞》中是别具一格的。從思想内容看,它一反以往流連酒歌的生活、相思離别的閑愁、風花雪月的吟詠,而是反映了一個被侮辱、被損害的歌女的不幸命運,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從作品的風格來說,也一反以往的雍容華貴、閑雅圓融,而變得激越悲涼。這一轉
變或許與作者罷相知外郡的境遇有關,雖則詞中沒有象自居易的《琵琶行》明寫“坐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但讀者仍可以看出作者借歌女之酒杯澆自己塊壘的寓意。
創作背景宋仁宗皇祐二年(1050)晏殊遷升爲戶部尚書(戶部長官,屬三司),以觀文殿大學士的官銜做了永興軍的長官。這首詞作于晏殊知永興軍任上,此時晏殊年過六十。被貶官多年,心中不平之氣,難以抑制,假借歌者之名一吐心中的抑郁之情。
作者簡介晏殊【yàn shū】(991-1055)字同叔,著名詞人、詩人、散文家,北宋撫州府臨川城人(今江西進賢縣文港鎮沙河人,位于香楠峰下,其父爲撫州府手力節級),是當時的撫州籍第一個宰相。晏殊與其第七子晏幾道(1037-2220),在當時北宋詞壇上,被稱爲“大晏”和“小晏”。
出自宋代晏殊的《山亭柳·赠歌者》
家住西秦。赌博艺随身。花柳上、斗尖新。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云。蜀锦缠头无数,不负辛勤。 数年来往咸京道,残杯冷炙谩消魂。衷肠事、托何人。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一曲当筵落泪,重掩罗巾。译文及注释译文我家注在西秦,开始只是靠小小的随身技艺维持生活。在吟词唱曲上别出新裁,翻新花样。我偶然学得了念奴的唱腔,声调有时高亢能遏止住行云。所得的财物不计其数。没辜负我的一番辛劳。数年来往返于咸京道上,所挣得的不过是一些剩洒冷饭。满腹心事,该向何人去诉说?若得知音赏识,我不会拒绝为他唱那些最难最高雅的歌曲。唱完一曲后我在酒宴上当众落下泪来,再次拿起罗帕掩面而泣。
注释山亭柳:词牌名,晏殊是宋词中第一次用平声韵填写此调的作者。晏殊小词一向并无标题,这首词以《赠歌者》题名是一种例外。西秦:地名,在今甘肃省榆中北。博:众多,丰富。花柳:泛指一切歌舞技巧。 斗:竞争。念奴:唐代天宝年间著名歌女。高遏行云:《列子·汤问》说古有歌者秦青“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遏,止。蜀锦:出自蜀地的名贵丝织品。 负:辜负。‘数年”二句:杜甫《赠韦左丞》诗:“骑驴十三载,旅食京华春。残杯与
与冷炙,到处潜悲辛。”漫:枉,徒然。采:选择,接纳。 《阳春》:即《阳春曲》,一种属于“阳春白雪”的高雅歌曲。
赏析全词通过一个歌者年老色衰遭遗弃的悲惨命运,道出封建社会千千万万被玩弄、遭遗弃的歌女艺妓的共同心声。
上片通过描写红歌女年轻时的盛况,反衬出年老的失意。
“家住西秦,赌博艺随身。”是歌女的语气自信而又自负。“家住西秦”是写实,因为下面有“数年来往咸京道”的句子,歌女当是住陕西附近。“赌”是比赛竞争之意。这两句是歌女述说自己的出身,自言具有多种浪漫的艺术技能,敢和人比赛竞争。
“花柳上,斗尖新。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云”,仍然是歌女十分自负的口气。“花柳上,斗尖新”之“花柳”代指一切歌舞艺术才能技巧。“斗”,仍是竞赛之意。“尖”,是高处,是过人之处。“新”,不是陈陈相因的旧套。合起来,这是歌女说自己多种艺术才能上敢和大家竞赛,并且比别人高超,新颖独创,绝不流俗。
“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云”,是具体形象地夸述自己的才能如何。“偶”,有随便之意。“念奴”是唐天宝年间有名的歌女。词中歌女似乎自豪地诉说:我偶尔随便一唱当年念奴曾经唱过的歌,能让天上的行云停住,听我歌唱,
足见我唱得有多么美,多么动听。“高遏行云”,语出《列子·汤问》,说古有歌者秦青“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这几句,当是失意时回忆当年得意情事所言,所以,每一句自负的话后面,都有一种反衬中的失意悲慨。自负的口气,实是自负的不平。
“蜀锦缠头无数,不负辛勤”,写当年得意之时,歌声一发,令众人倾倒,博得赏赐无数,不辜负自己多年的辛劳。“蜀锦”,是四川的丝织品,当时很名贵,古时歌女多以锦缠头,因借“缠头”之名指称赠与她们的财帛。
下片描写歌女年老色衰后所遭逢的冷遇,抒发词人对她的无限同情。
“数年来往咸京道,残杯冷炙漫消魂”,是失意后凄凉冷落境遇的写照。从词里的“西秦”、“咸京道”地点上看,当是晏殊被贬知永兴时,慨叹自己的不平境遇而作的。可见作者这首词确有“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之寓意。这首词的整个口吻都寄托着感慨。“残杯冷炙”语本杜甫《赠韦左丞》诗:“骑驴十三载,旅食京华春。残怀与冷炙,到处潜悲辛”,此处写歌女境遇如此可悲,令人“消魂”。
“衷肠事,托何人?”歌者因为封建社会女子没有独立的地位,盼望能找一个可以终生相托的人,盼望找到一个足以托身的所,可以安身立命,终生为之奉献而
不改变。“衷肠事”,是指内心的事,这里是指终生相托的大事。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徧唱阳春”,仍是以歌女的口气自述:假如有一个知我心的人“见采”(“采”,选择、接纳),那么我将唱尽高雅美好的《阳春白雪》的曲子,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奉献给他。这虽然是一个歌女的口吻,但又体现了一个中国旧知识分子、封建士大夫的报国之情。这里的“若有知音见采”之“若有”是实无,也就是悲叹找不到知音。
“一曲当筵落泪,重掩罗巾”了。可以想象得出,这个歌女酒筵前唱歌,想起当年得意之时的满堂彩声,眼下却这样凄清冷落,不禁当即流下了眼泪。而当时这个筵席前,作者由歌女之悲哀,引起了自身遭贬受逐,客居外乡的悲伤。晏殊所托喻的是歌女,而歌女内心即使有悲哀,眼中有泪水,也要“重掩罗巾”,不能让人看到。“重掩”,是屡次流泪,屡次擦干。每次感到悲哀,都要强作笑颜,其悲哀就更为深重了。
这首词在《珠玉词》中是别具一格的。从思想内容看,它一反以往流连酒歌的生活、相思离别的闲愁、风花雪月的吟咏,而是反映了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的歌女的不幸命运,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从作品的风格来说,也一反以往的雍容华贵、闲雅圆融,而变得激越悲凉。这一转
变或许与作者罢相知外郡的境遇有关,虽则词中没有象自居易的《琵琶行》明写“坐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但读者仍可以看出作者借歌女之酒杯浇自己块垒的寓意。
创作背景宋仁宗皇祐二年(1050)晏殊迁升为户部尚书(户部长官,属三司),以观文殿大学士的官衔做了永兴军的长官。这首词作于晏殊知永兴军任上,此时晏殊年过六十。被贬官多年,心中不平之气,难以抑制,假借歌者之名一吐心中的抑郁之情。
作者简介晏殊【yàn shū】(991-1055)字同叔,著名词人、诗人、散文家,北宋抚州府临川城人(今江西进贤县文港镇沙河人,位于香楠峰下,其父为抚州府手力节级),是当时的抚州籍第一个宰相。晏殊与其第七子晏几道(1037-2220),在当时北宋词坛上,被称为“大晏”和“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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