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5 16:37:32
出自兩漢辛延年的《羽林郎》
昔有霍家奴,姓馮名子都。依倚将軍勢,調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獨當垆。長裾連理帶,廣袖合歡襦。頭上藍田玉,耳後大秦珠。兩鬟何窈窕,一世良所無。一鬟五百萬,兩鬟千萬餘。不意金吾子,娉婷過我廬。銀鞍何煜耀,翠蓋空踟蹰。就我求清酒,絲繩提玉壺。就我求珍肴,金盤脍鯉魚。贻我青銅鏡,結我紅羅裾。不惜紅羅裂,何論輕賤軀。男兒愛後婦,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舊,貴賤不相逾。多謝金吾子,私愛徒區區。
譯文及注釋譯文 以前有個霍家的奴才,叫馮子都。他不過是狗仗人勢的豪門惡奴,依倚着霍家的将軍勢力,調笑一位賣酒的少數民族女子。胡姬今年十五歲,正是美貌俏麗的年紀。年輕的胡姬獨自守垆賣酒,在明媚春光的映襯下益顯豔麗動人:你看她,内穿一件長襟衣衫,腰系兩條對稱的連理羅帶,外罩一件袖子寬大、繡着象征男婦合歡圖案的短襖,顯出她那婀娜多姿的曲線和對美好愛情的追求。再看她頭上,戴着著名的藍田所産美玉做的首飾,發簪兩端挂着兩串西域大秦國産的寶珠,一直下垂到耳後,流光溢彩而又具有民族特色。她那高高地挽着的兩個環形發髻更是美不勝言,簡直連整個世間都很罕見,甭說她整個人品的美好價值無法估量,單說這兩個窈
窈窕的發髻,恐怕也要價值千萬。沒有想到有不測風雲降臨。執金吾的豪奴爲調戲胡姬而做出婉容和色的樣子前來酒店拜訪,你看他派頭十足,駕着車馬而來,銀色的馬鞍光彩閃耀,車蓋上飾有翠羽的馬車停留在酒店門前,徘徊地等着他。他一進酒店,便徑直走近胡姬,向她要上等美酒,胡姬便提着絲繩系的玉壺來給他斟酒;一會兒他又走近胡姬向她要上品菜肴,胡姬便用講究的金盤盛了鯉魚肉片送給他。他贈胡姬一面青銅鏡,又送上一件紅羅衣要與胡姬歡好。她首先從容地說道:“君不惜下紅羅前來結好,妾何能計較這輕微低賤之軀呢!你們男人總是喜新厭舊,愛娶新婦;而我們女子卻是看重舊情,忠于前夫的。我堅持從一而終,決不以新易故,又豈能棄賤攀貴而超越門第等級呢!我非常感謝官人您這番好意,讓您白白地爲我付出這般殷勤厚愛的單相思,真是對不起!”
注釋霍家:指西漢大将軍霍光之家。酒家胡:指賣酒的少數民族女子,因兩漢通西域以來,西域人有居内地經商者。獨當垆(lú):指獨自守垆賣酒。藍田:地名,在長安東南三十裏。藍田古代以出産美玉出名。不意:沒有料想到。金吾子:即執金吾,是漢代掌管京師治安的禁衛軍長官。這裏是語含諷意的“敬稱”。娉婷:形容姿态美好,這裏指豪奴
爲調戲胡姬而做出婉容和色的樣子前來酒店拜訪。翠蓋:代指飾有翠羽的馬車。空:等待,停留。裂:裁剪的意思。古人從織機上把滿一匹的布帛裁剪下來叫“裂”。多謝:一語雙關,表面是感謝,骨子卻含“謝絕”意。私愛:即單相思。區區:意謂拳拳之心,懇摯之意。
賞析羽林郎,漢代所置官名,是皇家禁衛軍軍官。詩中描寫的卻是一位賣酒的胡姬,義正詞嚴而又委婉得體地拒絕了一位權貴家奴的調戲,譜寫了一曲反抗強暴淩辱的贊歌。題爲“羽林郎”,可能是以樂府舊題詠新事。
這首詩在立意、結構和描寫手法上,與《陌上桑》有異曲同工之妙。寫女子之美,同樣采用了鋪陳誇張手法;寫反抗強暴,同樣采取了巧妙的鬥争藝術;結尾同樣是喜劇性的戛然而止。但《陌上桑》更多的是用側面烘托,從虛處着筆;這首詩則側重于正面描繪和語言鋪排。前者描寫使君的垂涎,主要通過人物語言,用第三者的叙述;這首詩刻畫豪奴的調戲,則是用一連串的人物動作,即“過我”、“就我”、“贻我”、“結我”,妙在全從胡姬眼中寫出。太守用語言調戲,豪奴用動作調戲,各自符合具體身份。羅敷反抗污辱是以盛贊自己的丈夫來壓倒對方,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胡姬反抗調戲則是強調新故不易,貴賤不
逾,辭婉意嚴,所謂“綿裏藏針”、“以柔克剛”。羅敷在使君眼中已是“專城居”的貴婦人;而胡姬在“金吾子”眼中始終都是“當垆”的“酒家胡”。因而這首詩更具有鮮明的頗具諷刺意味的對比:“家奴”本不過是條看家狗,卻混充高貴的“金吾子”招搖撞騙,這本身就夠卑鄙之極了;而“酒家胡”雖然地位低賤,但是終究不必仰人鼻息過生活,在“高貴者”面前又凜然堅持“貴賤不相逾”,這本身就夠高貴的了。于是,尊者之卑,卑者之尊,“高貴”與“卑賤”在沖突中各自向相反的方向完成了戲劇性的轉化,給讀者以回味無窮的深思和啓迪。
作者簡介辛延年 (公元前220~?年待考),著名秦漢詩人。 作品存《羽林琅》一首,爲漢詩中優秀之作。始見于《玉台新詠》,《樂府詩集》将它歸入《雜曲歌辭》,與《陌上桑》相提并論,譽爲“詩家之正則,學者所當揣摩”。
出自两汉辛延年的《羽林郎》
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银鞍何煜耀,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旧,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译文及注释译文 以前有个霍家的奴才,叫冯子都。他不过是狗仗人势的豪门恶奴,依倚着霍家的将军势力,调笑一位卖酒的少数民族女子。胡姬今年十五岁,正是美貌俏丽的年纪。年轻的胡姬独自守垆卖酒,在明媚春光的映衬下益显艳丽动人:你看她,内穿一件长襟衣衫,腰系两条对称的连理罗带,外罩一件袖子宽大、绣着象征男妇合欢图案的短袄,显出她那婀娜多姿的曲线和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再看她头上,戴着著名的蓝田所产美玉做的首饰,发簪两端挂着两串西域大秦国产的宝珠,一直下垂到耳后,流光溢彩而又具有民族特色。她那高高地挽着的两个环形发髻更是美不胜言,简直连整个世间都很罕见,甭说她整个人品的美好价值无法估量,单说这两个窈
窈窕的发髻,恐怕也要价值千万。没有想到有不测风云降临。执金吾的豪奴为调戏胡姬而做出婉容和色的样子前来酒店拜访,你看他派头十足,驾着车马而来,银色的马鞍光彩闪耀,车盖上饰有翠羽的马车停留在酒店门前,徘徊地等着他。他一进酒店,便径直走近胡姬,向她要上等美酒,胡姬便提着丝绳系的玉壶来给他斟酒;一会儿他又走近胡姬向她要上品菜肴,胡姬便用讲究的金盘盛了鲤鱼肉片送给他。他赠胡姬一面青铜镜,又送上一件红罗衣要与胡姬欢好。她首先从容地说道:“君不惜下红罗前来结好,妾何能计较这轻微低贱之躯呢!你们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爱娶新妇;而我们女子却是看重旧情,忠于前夫的。我坚持从一而终,决不以新易故,又岂能弃贱攀贵而超越门第等级呢!我非常感谢官人您这番好意,让您白白地为我付出这般殷勤厚爱的单相思,真是对不起!”
注释霍家:指西汉大将军霍光之家。酒家胡:指卖酒的少数民族女子,因两汉通西域以来,西域人有居内地经商者。独当垆(lú):指独自守垆卖酒。蓝田:地名,在长安东南三十里。蓝田古代以出产美玉出名。不意:没有料想到。金吾子:即执金吾,是汉代掌管京师治安的禁卫军长官。这里是语含讽意的“敬称”。娉婷:形容姿态美好,这里指豪奴
为调戏胡姬而做出婉容和色的样子前来酒店拜访。翠盖:代指饰有翠羽的马车。空:等待,停留。裂:裁剪的意思。古人从织机上把满一匹的布帛裁剪下来叫“裂”。多谢:一语双关,表面是感谢,骨子却含“谢绝”意。私爱:即单相思。区区:意谓拳拳之心,恳挚之意。
赏析羽林郎,汉代所置官名,是皇家禁卫军军官。诗中描写的却是一位卖酒的胡姬,义正词严而又委婉得体地拒绝了一位权贵家奴的调戏,谱写了一曲反抗强暴凌辱的赞歌。题为“羽林郎”,可能是以乐府旧题咏新事。
这首诗在立意、结构和描写手法上,与《陌上桑》有异曲同工之妙。写女子之美,同样采用了铺陈夸张手法;写反抗强暴,同样采取了巧妙的斗争艺术;结尾同样是喜剧性的戛然而止。但《陌上桑》更多的是用侧面烘托,从虚处着笔;这首诗则侧重于正面描绘和语言铺排。前者描写使君的垂涎,主要通过人物语言,用第三者的叙述;这首诗刻画豪奴的调戏,则是用一连串的人物动作,即“过我”、“就我”、“贻我”、“结我”,妙在全从胡姬眼中写出。太守用语言调戏,豪奴用动作调戏,各自符合具体身份。罗敷反抗污辱是以盛赞自己的丈夫来压倒对方,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胡姬反抗调戏则是强调新故不易,贵贱不
逾,辞婉意严,所谓“绵里藏针”、“以柔克刚”。罗敷在使君眼中已是“专城居”的贵妇人;而胡姬在“金吾子”眼中始终都是“当垆”的“酒家胡”。因而这首诗更具有鲜明的颇具讽刺意味的对比:“家奴”本不过是条看家狗,却混充高贵的“金吾子”招摇撞骗,这本身就够卑鄙之极了;而“酒家胡”虽然地位低贱,但是终究不必仰人鼻息过生活,在“高贵者”面前又凛然坚持“贵贱不相逾”,这本身就够高贵的了。于是,尊者之卑,卑者之尊,“高贵”与“卑贱”在冲突中各自向相反的方向完成了戏剧性的转化,给读者以回味无穷的深思和启迪。
作者简介辛延年 (公元前220~?年待考),著名秦汉诗人。 作品存《羽林琅》一首,为汉诗中优秀之作。始见于《玉台新咏》,《乐府诗集》将它归入《杂曲歌辞》,与《陌上桑》相提并论,誉为“诗家之正则,学者所当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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