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6-05 08:17:14
出自先秦的《國風·邶風·日月》
日居月諸,照臨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胡能有定?甯不我顧。日居月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甯不我報。日居月諸,出自東方。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諸,東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報我不述。譯文及注釋譯文太陽啊月亮,你們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像過去那樣對待我了。事情怎麽變得這樣了呢?一點也不顧念我呀。 太陽啊月亮,大地披上了你們的光芒。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像過去那樣恩愛我了。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呢?一點也不念夫妻之情呀。 太陽呀月亮,你們每天都從東方升起。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以好言好語安慰我了。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呢?把那些無良之行都忘了吧。 太陽呀月亮,你們每天都從東方升起。我尊君如父,親君如母,君卻不以善終報我。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呢,你自己也沒有得到善終啊!
注釋居、諸:語尾助詞。乃:可是。之人:這個人,指她的丈夫。逝:助詞。無實義,起調整音節的作用。古處:一說舊處,和原來一樣相處;一說姑處。胡:何,怎麽。定:止。指心定、心安。甯:一說乃,曾;一說豈,竟然,難道。我顧:顧我。顧,念。.冒:覆
覆蓋,照臨。相好:相愛。德音:好名譽。畜我不卒:即好我不終。畜,同“慉”,喜愛。不卒,不到最後。不述:不循義理。
鑒賞這是一首棄婦申訴怨憤的詩。《毛詩序》說:“《日月》,衛莊姜傷己也。遭州籲之難,傷己不見答于先君,以至困窮之詩也。”朱熹《詩集傳》說:“莊姜不見答于莊公,故呼日月而訴之。言日月之照臨下土久矣,今乃有如是之人,而不以古道相處,是其心志回惑,亦何能有定哉?”都說此詩作于衛莊姜被莊公遺棄後,以此詩作者爲衛莊姜,所指責的男子爲衛莊公。而魯詩則認爲是衛宣公夫人宣姜爲讓自己的兒子壽繼位而欲殺太子伋,壽爲救伋,亦死,後人傷之,爲作此詩。今人一般認爲這是棄婦怨丈夫變心的詩。
詩的第一章把讀者帶入這樣的境界:在太陽或月亮的光輝照耀下,一位婦人在她的屋旁呼日月而申訴:日月能如常地照耀大地,爲何我的丈夫不能如以往一樣顧念我!以後各章的第一句“日居月諸”作爲起興,還有一種陪襯的作用。日月出自東方、照臨大地,是有定所,而結爲夫婦的“之人”竟心志回惑,“胡能有定”。作者之所以反覆吟詠日月,正是爲了陪襯其反覆強調的“胡能有定”的。
第二第三章承第一章的反覆詠歎,真是“一訴不已,乃再訴之,再訴不已
,更三訴之”(方玉潤《詩經原始》)。第四章沉痛已極,無可奈何,隻有自呼父母而歎其生之不辰了,前面感情的回旋,到此突然一縱,扣人心弦,“埋怨父母極無理,卻有至情”(牛運震《詩志》)。
詩中沒有具體去描寫棄婦的内心痛苦,而是着重于棄婦的心理刻畫。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是很複雜的,有種被遺棄後的幽憤,指責丈夫無定止。同時她又很懷念她的丈夫,仍希望丈夫能回心轉意,能夠“顧”(想念)她,“報”(答理)她。理智上,她清醒地認識到丈夫“德音無良”;但情感上,她仍希望丈夫“畜我”以“卒”。朱熹《詩集傳》說:“見棄如此,而猶有望之之意焉。此詩之所爲厚也。”這種見棄與有望之間的矛盾,又恰恰是棄婦真實感情的流露。因此,《日月》能強烈震撼讀者的心靈。延伸解析古代學者以爲這是首棄婦聲訴幽怨的憤詩,且很多人認定是“衛莊姜”(衛莊公夫人)感喟“州籲之難”(衛莊公庶子“公子州籲” 弑殺莊姜養子、衛桓公“姬完”的宮廷政變)的窮困詩。這種觀點看似成立的理由是比較充分的,日月比喻國君與夫人,未亡人莊姜目睹宮廷劇變(衛公子州籲首開弑殺犯上之風,挑釁姬周宗法制度,被時人認爲大逆不道),所以作詩追念先君亡夫,痛惜枉死的嗣君養子,哀歎
自己的不良遭際但是仔細研究詩中細節,棄婦之說則疑窦頗多。尤其是抱怨父母一節,既不合于周人禮法(強調“孝悌”),也語意突兀:常人以給父母養老送終爲俗,怎可颠倒要求父母終養自己?實際上結合周初曆史和邶人的淵源,綜合看待《國風.邶風》的低悶、憂郁風格,将這首詩同樣視爲殷遺懷舊的歌謠可能才更靠譜。熟悉中國上古史的研究者都知道:周朝推翻商朝後,最初的政策對亡國民衆比較友好,武王君臣采取了各種措施極力安撫;後來因殷頑叛亂、周公旦才在鎮壓平叛後對其施以重大懲罰。如果擴大思路,将周人、商人這段恩怨變化的背景套入到《邶風.日月》篇中,則很多細節就更容易對號入座、解釋通暢。日月起興,是因爲天道有恒,襯托人世容易變幻,暗喻商族亡國亡族(沒有滅族,大貴族微子、萁子和其他小貴族保留了商族血脈,但纣王和武庚祿父這條主根化爲浮雲了)的滄海桑田悲劇。兩廂難處,是當年周、商兩族複雜關系的真實寫照。處境飄搖窘困,是因爲大叛亂後懲罰加身。作爲曾經顯赫、現在弱勢的“殷頑”,自然會抱怨周朝,很容易将所有災難都委過周室而不願意深刻自省。所以詩中屢屢出現“逝不古處”、 “甯不我顧”……、 “德音無良”的抱怨,希冀處境得到改善,如此才“俾也
可忘”。抱怨父母其實完全是比喻。猶如說:我們商人的祖先是天下共主,輪到我們這代人卻不僅失去霸權,還因兩次戰敗(前爲武王克商的“牧野之戰”,後爲周公東征的二次征服),宗族親人被離析打散、族群主體被監視居住。“胡能有定?報我不述。”也可以順理成章解釋。中國上古傳統,滅人國而不絕其祀,夏、商、周三代均遵循這條重要國際規則。傳說夏後(夏朝君主的稱號)冊封上古著名氏族爲諸侯(實際上是認可);湯王滅桀,也專門冊封禹王的後人,承認各地氏族部落首領的諸侯地位(夏商封建都不是嚴格意義的封建制度,所謂封國其實是氏族部落或更大型的聯盟而非地域國家,周朝的封建制才是真正意義的疊層封建聯盟體制,周朝封國很多都是打破了血緣關系的地域型國家);武王遵守傳統,冊封周人認定的上迄黃帝、炎帝、下止夏禹、商湯的後裔爲諸侯。隻是由于武庚組織叛亂,周公才粉碎了武庚的政權,重新安排處置“殷頑民”。詩中的“報我不述”應該是指武庚政權被粉碎的事情,作者認爲周朝這樣處置不合古禮和慣例。對這首詩的新解屬于個人的一家之說,可以存疑,也歡迎有興趣的朋友深度研究和發掘,權當是對繼承發揚我國古老的國學文化略效綿薄之力。如果新說被證明成立,那麽《
邶風.日月》的創作時間就不是春秋,而是遠爲久遠的周初。這首詩文辭古樸、風格與《邶風.柏舟》雷同也就相當自然,前面仔細分析過“柏舟”、可以更肯定的說和周初的大叛亂關系密切。
創作背景關于此詩的背景,《毛詩序》、《詩集傳》都說此詩作于衛國莊姜被衛莊公遺棄後,以此詩作者爲衛莊姜,所指責的男子爲衛莊公。而《魯詩》則認爲是衛宣公夫人宣姜爲讓自己的兒子姬壽繼位而欲殺太子伋,姬壽爲救太子伋,亦死,後人傷之,爲作此詩。今人一般認爲這是棄婦因丈夫變心而申訴怨憤的詩。
出自先秦的《国风·邶风·日月》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译文及注释译文太阳啊月亮,你们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我嫁的这个人啊,却不再像过去那样对待我了。事情怎么变得这样了呢?一点也不顾念我呀。 太阳啊月亮,大地披上了你们的光芒。我嫁的这个人啊,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恩爱我了。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一点也不念夫妻之情呀。 太阳呀月亮,你们每天都从东方升起。我嫁的这个人啊,却不再以好言好语安慰我了。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把那些无良之行都忘了吧。 太阳呀月亮,你们每天都从东方升起。我尊君如父,亲君如母,君却不以善终报我。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你自己也没有得到善终啊!
注释居、诸:语尾助词。乃:可是。之人:这个人,指她的丈夫。逝:助词。无实义,起调整音节的作用。古处:一说旧处,和原来一样相处;一说姑处。胡:何,怎么。定:止。指心定、心安。宁:一说乃,曾;一说岂,竟然,难道。我顾:顾我。顾,念。.冒:覆
覆盖,照临。相好:相爱。德音:好名誉。畜我不卒:即好我不终。畜,同“慉”,喜爱。不卒,不到最后。不述:不循义理。
鉴赏这是一首弃妇申诉怨愤的诗。《毛诗序》说:“《日月》,卫庄姜伤己也。遭州吁之难,伤己不见答于先君,以至困穷之诗也。”朱熹《诗集传》说:“庄姜不见答于庄公,故呼日月而诉之。言日月之照临下土久矣,今乃有如是之人,而不以古道相处,是其心志回惑,亦何能有定哉?”都说此诗作于卫庄姜被庄公遗弃后,以此诗作者为卫庄姜,所指责的男子为卫庄公。而鲁诗则认为是卫宣公夫人宣姜为让自己的儿子寿继位而欲杀太子伋,寿为救伋,亦死,后人伤之,为作此诗。今人一般认为这是弃妇怨丈夫变心的诗。
诗的第一章把读者带入这样的境界:在太阳或月亮的光辉照耀下,一位妇人在她的屋旁呼日月而申诉:日月能如常地照耀大地,为何我的丈夫不能如以往一样顾念我!以后各章的第一句“日居月诸”作为起兴,还有一种陪衬的作用。日月出自东方、照临大地,是有定所,而结为夫妇的“之人”竟心志回惑,“胡能有定”。作者之所以反覆吟咏日月,正是为了陪衬其反覆强调的“胡能有定”的。
第二第三章承第一章的反覆咏叹,真是“一诉不已,乃再诉之,再诉不已
,更三诉之”(方玉润《诗经原始》)。第四章沉痛已极,无可奈何,只有自呼父母而叹其生之不辰了,前面感情的回旋,到此突然一纵,扣人心弦,“埋怨父母极无理,却有至情”(牛运震《诗志》)。
诗中没有具体去描写弃妇的内心痛苦,而是着重于弃妇的心理刻画。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是很复杂的,有种被遗弃后的幽愤,指责丈夫无定止。同时她又很怀念她的丈夫,仍希望丈夫能回心转意,能够“顾”(想念)她,“报”(答理)她。理智上,她清醒地认识到丈夫“德音无良”;但情感上,她仍希望丈夫“畜我”以“卒”。朱熹《诗集传》说:“见弃如此,而犹有望之之意焉。此诗之所为厚也。”这种见弃与有望之间的矛盾,又恰恰是弃妇真实感情的流露。因此,《日月》能强烈震撼读者的心灵。延伸解析古代学者以为这是首弃妇声诉幽怨的愤诗,且很多人认定是“卫庄姜”(卫庄公夫人)感喟“州吁之难”(卫庄公庶子“公子州吁” 弑杀庄姜养子、卫桓公“姬完”的宫廷政变)的穷困诗。这种观点看似成立的理由是比较充分的,日月比喻国君与夫人,未亡人庄姜目睹宫廷剧变(卫公子州吁首开弑杀犯上之风,挑衅姬周宗法制度,被时人认为大逆不道),所以作诗追念先君亡夫,痛惜枉死的嗣君养子,哀叹
自己的不良遭际但是仔细研究诗中细节,弃妇之说则疑窦颇多。尤其是抱怨父母一节,既不合于周人礼法(强调“孝悌”),也语意突兀:常人以给父母养老送终为俗,怎可颠倒要求父母终养自己?实际上结合周初历史和邶人的渊源,综合看待《国风.邶风》的低闷、忧郁风格,将这首诗同样视为殷遗怀旧的歌谣可能才更靠谱。熟悉中国上古史的研究者都知道:周朝推翻商朝后,最初的政策对亡国民众比较友好,武王君臣采取了各种措施极力安抚;后来因殷顽叛乱、周公旦才在镇压平叛后对其施以重大惩罚。如果扩大思路,将周人、商人这段恩怨变化的背景套入到《邶风.日月》篇中,则很多细节就更容易对号入座、解释通畅。日月起兴,是因为天道有恒,衬托人世容易变幻,暗喻商族亡国亡族(没有灭族,大贵族微子、萁子和其他小贵族保留了商族血脉,但纣王和武庚禄父这条主根化为浮云了)的沧海桑田悲剧。两厢难处,是当年周、商两族复杂关系的真实写照。处境飘摇窘困,是因为大叛乱后惩罚加身。作为曾经显赫、现在弱势的“殷顽”,自然会抱怨周朝,很容易将所有灾难都委过周室而不愿意深刻自省。所以诗中屡屡出现“逝不古处”、 “宁不我顾”……、 “德音无良”的抱怨,希冀处境得到改善,如此才“俾也
可忘”。抱怨父母其实完全是比喻。犹如说:我们商人的祖先是天下共主,轮到我们这代人却不仅失去霸权,还因两次战败(前为武王克商的“牧野之战”,后为周公东征的二次征服),宗族亲人被离析打散、族群主体被监视居住。“胡能有定?报我不述。”也可以顺理成章解释。中国上古传统,灭人国而不绝其祀,夏、商、周三代均遵循这条重要国际规则。传说夏后(夏朝君主的称号)册封上古著名氏族为诸侯(实际上是认可);汤王灭桀,也专门册封禹王的后人,承认各地氏族部落首领的诸侯地位(夏商封建都不是严格意义的封建制度,所谓封国其实是氏族部落或更大型的联盟而非地域国家,周朝的封建制才是真正意义的叠层封建联盟体制,周朝封国很多都是打破了血缘关系的地域型国家);武王遵守传统,册封周人认定的上迄黄帝、炎帝、下止夏禹、商汤的后裔为诸侯。只是由于武庚组织叛乱,周公才粉碎了武庚的政权,重新安排处置“殷顽民”。诗中的“报我不述”应该是指武庚政权被粉碎的事情,作者认为周朝这样处置不合古礼和惯例。对这首诗的新解属于个人的一家之说,可以存疑,也欢迎有兴趣的朋友深度研究和发掘,权当是对继承发扬我国古老的国学文化略效绵薄之力。如果新说被证明成立,那么《
邶风.日月》的创作时间就不是春秋,而是远为久远的周初。这首诗文辞古朴、风格与《邶风.柏舟》雷同也就相当自然,前面仔细分析过“柏舟”、可以更肯定的说和周初的大叛乱关系密切。
创作背景关于此诗的背景,《毛诗序》、《诗集传》都说此诗作于卫国庄姜被卫庄公遗弃后,以此诗作者为卫庄姜,所指责的男子为卫庄公。而《鲁诗》则认为是卫宣公夫人宣姜为让自己的儿子姬寿继位而欲杀太子伋,姬寿为救太子伋,亦死,后人伤之,为作此诗。今人一般认为这是弃妇因丈夫变心而申诉怨愤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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