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26 13:38:02
出自宋代蘇轼的《行香子·丹陽寄述古》
攜手江村。梅雪飄裙。情何限、處處消魂。故人不見,舊曲重聞。向望湖樓,孤山寺,湧金門。 尋常行處,題詩千首,繡羅衫、與拂紅塵。别來相憶,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邊柳,隴頭雲。賞析這首詞表現了蘇轼對杭州詩友的懷念之情。
作者以追念與友人“攜手江村”的難忘情景開始,引起對友人的懷念。風景依稀,又是一年之春了。去年初春,蘇轼與陳襄曾到杭州郊外尋春。蘇轼作有《正月二十一日病後述古邀往城外尋春》詩,陳襄的和詩有“暗驚梅萼萬枝新”之句。詞中的“梅雪飄裙”即指兩人尋春時正值梅花似雪,飄沾衣裙。友情與詩情,使他們遊賞時無比歡樂,消魂陶醉。“故人不見”一句,使詞意轉折,表明江村尋春已成往事,去年同遊的故人不在眼前。每當吟誦尋春舊曲之時,就更加懷念了。作者筆端帶着情感,形象地表達了與陳襄的深情厚誼。順着思念的情緒,詞人更想念他們在杭州西湖詩酒遊樂的地方——望湖樓、孤山寺、湧金門。這三處都是風景勝地。詞的下片緊接着回味遊賞時兩人吟詠酬唱的情形:平常經過的地方,動辄題詩千首。“尋常行處”用杜甫《曲江二首》“酒債尋常行處有”字面,“千首”言其多。他們遊覽所至,每有題詩,于是生
生發出下文“繡羅衫、與拂紅塵”的句子。“與”字下省去賓語,承上句謂所題的詩。這裏用了個本朝故事。宋吳處厚《青箱雜記》卷六載:“世傳魏野嘗從萊公遊陝府僧舍,各有留題。後複同遊,見萊公之詩已用碧紗籠護,而野詩獨否,塵昏滿壁。時有從行官妓頗慧黠,即以袂就拂之。野徐曰:‘若得常将紅袖拂,也應勝似碧紗籠。’萊公大笑。”宋時州郡長官遊樂,常有官妓相從。“繡羅衫”,如溫庭筠《菩薩蠻》“新貼繡羅襦”,爲女子所服。這一句呼應陳襄前詩,也就是喚起對前遊的回憶。詞意發展到此,本應直接抒寫目前對友人的思念之情了,但作者卻從另一角度來寫。他猜想,自離開杭州之後是誰在思念他。當然不言而喻應是他作此詞以寄的友人陳襄了。然而作者又再巧妙地繞了個彎子,将人對他的思念轉化爲自然物對他的思念。“湖中月,江邊柳,隴頭雲”不是泛指,而是說的西湖、錢塘江和城西南諸名山的景物,本是他們在杭州時常遊賞的,它們對他的相憶,意爲召喚他回去了。同時,陳襄作爲杭州一郡的長官,可以說就是湖山的主人,湖山的召喚就是主人的召喚,“何人”二字在這裏得到了落實。一點意思表達得如此曲折有緻,遣詞造句又是這樣的清新蘊藉,借用辛稼軒的話來說:“看使君,于此
事,定不凡。”(《水調歌頭·送鄭厚卿赴衡州》)
蘇轼在杭州時期,政治處境十分矛盾,因反對新法而外任,而又得推行新法。他寫過許多反對新法的詩歌,“托事以諷,庶幾有補于國”;又勤于職守,捕蝗赈饑,關心民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因法以便民”。政事之餘,他也同許多宋代文人一樣,能很好安排個人生活。這首《行香子》正是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宋代士大夫的生活,不僅表現了與友人的深厚情誼,也流露出對西湖自然景物的熱愛。《行香子》是他早期的作品之一,它已突破了傳統豔科的範圍,無論在題材和句法等方面都有顯見的以詩爲詞的特點。這首詞雖屬酬贈之作,卻是情真意真,寫法上能從側面入手,詞情反複開阖,抓住了詞調結構的特點,将上下兩結處理得含蓄而有詩意,在蘇轼早期詞中是一首較好的作品。
創作背景宋神宗熙甯六年(1073),蘇轼在杭州通判任上。這年十一月,蘇轼因公到常州、潤州視災赈饑,姻親柳瑾附載同行。次年元旦過丹陽(今屬江蘇),至京口(今江蘇鎮江市)與柳瑾相别。此詞題爲“丹陽寄述古”,據宋人傅藻《東坡紀年錄》,它是蘇轼“自京口還,寄述古作”,則當作于二月由京口至宜興(今屬江蘇)途中,返丹陽之時。
作者簡介蘇轼(1037-1101),北宋文學家
、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郏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出自宋代苏轼的《行香子·丹阳寄述古》
携手江村。梅雪飘裙。情何限、处处消魂。故人不见,旧曲重闻。向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 寻常行处,题诗千首,绣罗衫、与拂红尘。别来相忆,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赏析这首词表现了苏轼对杭州诗友的怀念之情。
作者以追念与友人“携手江村”的难忘情景开始,引起对友人的怀念。风景依稀,又是一年之春了。去年初春,苏轼与陈襄曾到杭州郊外寻春。苏轼作有《正月二十一日病后述古邀往城外寻春》诗,陈襄的和诗有“暗惊梅萼万枝新”之句。词中的“梅雪飘裙”即指两人寻春时正值梅花似雪,飘沾衣裙。友情与诗情,使他们游赏时无比欢乐,消魂陶醉。“故人不见”一句,使词意转折,表明江村寻春已成往事,去年同游的故人不在眼前。每当吟诵寻春旧曲之时,就更加怀念了。作者笔端带着情感,形象地表达了与陈襄的深情厚谊。顺着思念的情绪,词人更想念他们在杭州西湖诗酒游乐的地方——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这三处都是风景胜地。词的下片紧接着回味游赏时两人吟咏酬唱的情形:平常经过的地方,动辄题诗千首。“寻常行处”用杜甫《曲江二首》“酒债寻常行处有”字面,“千首”言其多。他们游览所至,每有题诗,于是生
生发出下文“绣罗衫、与拂红尘”的句子。“与”字下省去宾语,承上句谓所题的诗。这里用了个本朝故事。宋吴处厚《青箱杂记》卷六载:“世传魏野尝从莱公游陕府僧舍,各有留题。后复同游,见莱公之诗已用碧纱笼护,而野诗独否,尘昏满壁。时有从行官妓颇慧黠,即以袂就拂之。野徐曰:‘若得常将红袖拂,也应胜似碧纱笼。’莱公大笑。”宋时州郡长官游乐,常有官妓相从。“绣罗衫”,如温庭筠《菩萨蛮》“新贴绣罗襦”,为女子所服。这一句呼应陈襄前诗,也就是唤起对前游的回忆。词意发展到此,本应直接抒写目前对友人的思念之情了,但作者却从另一角度来写。他猜想,自离开杭州之后是谁在思念他。当然不言而喻应是他作此词以寄的友人陈襄了。然而作者又再巧妙地绕了个弯子,将人对他的思念转化为自然物对他的思念。“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不是泛指,而是说的西湖、钱塘江和城西南诸名山的景物,本是他们在杭州时常游赏的,它们对他的相忆,意为召唤他回去了。同时,陈襄作为杭州一郡的长官,可以说就是湖山的主人,湖山的召唤就是主人的召唤,“何人”二字在这里得到了落实。一点意思表达得如此曲折有致,遣词造句又是这样的清新蕴藉,借用辛稼轩的话来说:“看使君,于此
事,定不凡。”(《水调歌头·送郑厚卿赴衡州》)
苏轼在杭州时期,政治处境十分矛盾,因反对新法而外任,而又得推行新法。他写过许多反对新法的诗歌,“托事以讽,庶几有补于国”;又勤于职守,捕蝗赈饥,关心民瘼,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因法以便民”。政事之余,他也同许多宋代文人一样,能很好安排个人生活。这首《行香子》正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宋代士大夫的生活,不仅表现了与友人的深厚情谊,也流露出对西湖自然景物的热爱。《行香子》是他早期的作品之一,它已突破了传统艳科的范围,无论在题材和句法等方面都有显见的以诗为词的特点。这首词虽属酬赠之作,却是情真意真,写法上能从侧面入手,词情反复开阖,抓住了词调结构的特点,将上下两结处理得含蓄而有诗意,在苏轼早期词中是一首较好的作品。
创作背景宋神宗熙宁六年(1073),苏轼在杭州通判任上。这年十一月,苏轼因公到常州、润州视灾赈饥,姻亲柳瑾附载同行。次年元旦过丹阳(今属江苏),至京口(今江苏镇江市)与柳瑾相别。此词题为“丹阳寄述古”,据宋人傅藻《东坡纪年录》,它是苏轼“自京口还,寄述古作”,则当作于二月由京口至宜兴(今属江苏)途中,返丹阳之时。
作者简介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
、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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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情何限、处处消魂。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