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4 13:41:17
出自宋代辛棄疾的《粉蝶兒·和趙晉臣敷文賦落花》
昨日春如,十三女兒學繡。一枝枝、不教花瘦。甚無情,便下得,雨僝風僽。向園林、鋪作地衣紅绉。而今春似,輕薄蕩子難久。記前時、送春歸後。把春波,都釀作,一江春酎。約清愁、楊柳岸邊相候。譯文及注釋譯文昨天,還是春光明媚,就像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用她輕快靈巧的小手,把一枝枝的花繡得豐盈嬌豔;而今就不同了,夜來那一陣無情的風雨,把園中的花吹得滿地都是,就像給園林鋪上了一塊起着皺紋的紅色地毯。今天,春光猶如那朝秦暮楚的“輕薄蕩子”,盡管你對他一向情意綿綿,也是留他不住的。記得上次送春歸去之後,那碧波蕩漾的春水呀,都釀成了一杯醇美飄香的濃酒了。請到楊柳岸邊來吧,我們在這兒飲酒叙舊,消除那離别的清愁。
注釋晉臣:即趙不迂,字晉臣,官至敷文閣學士。寓居上饒時常與辛棄疾唱和。十三女兒:杜牧《贈别二首》其一:“娉娉袅袅十三馀。”不教花瘦:将花繡得肥大,這裏指春光豐腴。甚:正。下得:忍得。雨僝(zhàn)、風僽(zhòu):原意指惡言罵詈,這裏把連綿詞拆開來用,形容風雨作惡。向:同像,地衣紅绉:地衣指地毯,這兩句說,園林裏落花滿地,像鋪上一層帶皺紋的紅地毯一樣。蕩子:浪蕩子,指
指不重感情的輕薄男子。春波:碧波蕩漾的春水。醇酎(zhòu):濃郁的美酒。約:束、控制,清愁:凄涼的愁悶情緒,相候:指等待春天歸來。
賞析此詞自辟意境、寫法新奇,通篇用比拟手法,一氣貫注,寓意深沉,風格绮麗宛轉,色彩濃麗缤紛,是詞人婉約詞的代表作之一。夏敬觀評日:“連續誦之,如笛聲宛轉,乃不得以他文詞繩之,勉強斷句。此自是好詞,雖去别調不遠,卻仍是裱麗一派也。”用十三女兒學繡喻春光豐滿,用輕薄浪子難久比喻風雨對春花的摧殘,護花愛美之意的深處,是對美好生命的熱愛和呵護之心。落花将春水釀成醇醪,與人之清愁約會,想象奇妙,餘味無窮。
爲了加大“賦落花”的情感重量,詞章從“繁花”切人:“昨日春如十三女兒學繡,一枝枝不教花瘦。”如果依現代女性年齡标準看,十三歲不過是剛剛踏進中學校門的稚氣十足的少女,談什麽拈針學繡。也許是中國古代女性早熟吧,十三歲被視爲“豆蔻年華”的妙齡期。如唐代詩人杜牧就這樣描寫他喜愛的歌女:“娉娉袅袅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贈别二首》其一)詩人把“昨日春”比成“十三歲女兒學繡”真算是善于創新的神來之筆:如果把“昨日春”比做一位姿容嬌美而又技藝精湛的成熟的繡花女,憑着豐富的
刺繡經驗,當然要講究個疏密相間,濃淡相宜的美學原則,決不可能把每一朵花都繡得同樣鮮豔肥大;隻有十三歲少女如春蕾初綻,涉世未深,心地不雜一絲塵滓,有少女的聰慧和青春的熱情又不工于心計,學起刺繡來,全神貫注,一絲不苟,一枝一葉自然會繡得豐盈而厚實,真個是“一枝枝不教花瘦”,體現了春陽普照,春雨均沾的春的特點。這正好顯示了姹紫嫣紅、繁花似錦的濃郁而熱烈的春光。
詩人寫春鬧花繁的可喜,正是爲了反襯春去花殘的可惜:“甚無情便下得雨儇風倦,向園林鋪作地衣紅绉。”大自然真個是太無情了,竟忍心讓風雨一個勁兒摧殘折磨着春花,使零落殘紅嚴嚴實實地覆蓋着園林地面,簡直像鋪上一層地毯一樣。春花随風飄落,地面或厚或薄,那厚處猶如紅色地毯上疊起的皺紋。這落紅狼藉的景象描畫,昭示了詩人對花落春殘的惋惜情懷。
下阕,詩人從對“昨日春”的深情關注中轉到對“而今春”的藝術觀照:“而今春似輕薄蕩子難久。”詩人對春的情感太深太重了,他簡直把春當成理想中的情人。春,本是歲序中一個季節,詩人不但使她有明确的性别、具體的年齡,還有鮮明的個性。當寫到東風君臨大地、萬物開始蘇醒的“昨春日”,詩人把她比成十三歲的妙齡女郎在心愛的繡物
上繡進少女的柔情,繡進青春的智慧,一心繡出人間最美麗的錦繡;當寫到春盡花殘的“而今春”,詩人又把他比成用情不專、朝秦暮楚的浪蕩子。這不但充分體現出詩人愛春惜春真摯情懷,也收到了詩歌口語化的美學效應。
人生代代無窮已,風雨年年送春歸。詩人回憶起前一年送春歸去:“記前時送春歸後,把春波都釀作一江醇酎。”“春來江水綠如藍”,自居易不過寫出了春水的顔色,就惹得人們贊歎不已,被譽爲詠春的名句;辛棄疾呢,卻進了一層,道出了春水的質地:濃濃的、酽酽的,春水春波像釀成爲一江醇醪佳釀。春真的要走了,愁,是詩人内在的情感,怎麽一下子變成“約”的對象,從外部應邀而至呢。顯然,愁,被詩人别具機杼地人化了,仿佛變成了與詩人休戚與共的好友,被邀請在楊柳岸邊等候着爲春舉行告别宴會,以壯春的行色哩。向春告别,爲什麽要在“楊柳岸邊?”因爲古代有折柳送别的習俗,在這裏,春也被人化了,也成了詩人難分難舍的摯友了。人與自然如此融洽契合,真虧詩人妙筆驅遣。
創作背景詞人閑居瓢泉與趙晉臣唱和之作有二十餘首,此詞約寫于甯宗慶元六年(1200年)。
作者簡介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號稼軒,漢族,曆城(今山東濟南)人。
出生時,中原已爲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複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後被彈劾落職,退隐江西帶湖。
出自宋代辛弃疾的《粉蝶儿·和赵晋臣敷文赋落花》
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甚无情,便下得,雨僝风僽。向园林、铺作地衣红绉。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记前时、送春归后。把春波,都酿作,一江春酎。约清愁、杨柳岸边相候。译文及注释译文昨天,还是春光明媚,就像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用她轻快灵巧的小手,把一枝枝的花绣得丰盈娇艳;而今就不同了,夜来那一阵无情的风雨,把园中的花吹得满地都是,就像给园林铺上了一块起着皱纹的红色地毯。今天,春光犹如那朝秦暮楚的“轻薄荡子”,尽管你对他一向情意绵绵,也是留他不住的。记得上次送春归去之后,那碧波荡漾的春水呀,都酿成了一杯醇美飘香的浓酒了。请到杨柳岸边来吧,我们在这儿饮酒叙旧,消除那离别的清愁。
注释晋臣:即赵不迂,字晋臣,官至敷文阁学士。寓居上饶时常与辛弃疾唱和。十三女儿:杜牧《赠别二首》其一:“娉娉袅袅十三馀。”不教花瘦:将花绣得肥大,这里指春光丰腴。甚:正。下得:忍得。雨僝(zhàn)、风僽(zhòu):原意指恶言骂詈,这里把连绵词拆开来用,形容风雨作恶。向:同像,地衣红绉:地衣指地毯,这两句说,园林里落花满地,像铺上一层带皱纹的红地毯一样。荡子:浪荡子,指
指不重感情的轻薄男子。春波:碧波荡漾的春水。醇酎(zhòu):浓郁的美酒。约:束、控制,清愁:凄凉的愁闷情绪,相候:指等待春天归来。
赏析此词自辟意境、写法新奇,通篇用比拟手法,一气贯注,寓意深沉,风格绮丽宛转,色彩浓丽缤纷,是词人婉约词的代表作之一。夏敬观评日:“连续诵之,如笛声宛转,乃不得以他文词绳之,勉强断句。此自是好词,虽去别调不远,却仍是裱丽一派也。”用十三女儿学绣喻春光丰满,用轻薄浪子难久比喻风雨对春花的摧残,护花爱美之意的深处,是对美好生命的热爱和呵护之心。落花将春水酿成醇醪,与人之清愁约会,想象奇妙,余味无穷。
为了加大“赋落花”的情感重量,词章从“繁花”切人:“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如果依现代女性年龄标准看,十三岁不过是刚刚踏进中学校门的稚气十足的少女,谈什么拈针学绣。也许是中国古代女性早熟吧,十三岁被视为“豆蔻年华”的妙龄期。如唐代诗人杜牧就这样描写他喜爱的歌女:“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赠别二首》其一)诗人把“昨日春”比成“十三岁女儿学绣”真算是善于创新的神来之笔:如果把“昨日春”比做一位姿容娇美而又技艺精湛的成熟的绣花女,凭着丰富的
刺绣经验,当然要讲究个疏密相间,浓淡相宜的美学原则,决不可能把每一朵花都绣得同样鲜艳肥大;只有十三岁少女如春蕾初绽,涉世未深,心地不杂一丝尘滓,有少女的聪慧和青春的热情又不工于心计,学起刺绣来,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一枝一叶自然会绣得丰盈而厚实,真个是“一枝枝不教花瘦”,体现了春阳普照,春雨均沾的春的特点。这正好显示了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的浓郁而热烈的春光。
诗人写春闹花繁的可喜,正是为了反衬春去花残的可惜:“甚无情便下得雨儇风倦,向园林铺作地衣红绉。”大自然真个是太无情了,竟忍心让风雨一个劲儿摧残折磨着春花,使零落残红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园林地面,简直像铺上一层地毯一样。春花随风飘落,地面或厚或薄,那厚处犹如红色地毯上叠起的皱纹。这落红狼藉的景象描画,昭示了诗人对花落春残的惋惜情怀。
下阕,诗人从对“昨日春”的深情关注中转到对“而今春”的艺术观照:“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诗人对春的情感太深太重了,他简直把春当成理想中的情人。春,本是岁序中一个季节,诗人不但使她有明确的性别、具体的年龄,还有鲜明的个性。当写到东风君临大地、万物开始苏醒的“昨春日”,诗人把她比成十三岁的妙龄女郎在心爱的绣物
上绣进少女的柔情,绣进青春的智慧,一心绣出人间最美丽的锦绣;当写到春尽花残的“而今春”,诗人又把他比成用情不专、朝秦暮楚的浪荡子。这不但充分体现出诗人爱春惜春真挚情怀,也收到了诗歌口语化的美学效应。
人生代代无穷已,风雨年年送春归。诗人回忆起前一年送春归去:“记前时送春归后,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春来江水绿如蓝”,自居易不过写出了春水的颜色,就惹得人们赞叹不已,被誉为咏春的名句;辛弃疾呢,却进了一层,道出了春水的质地:浓浓的、酽酽的,春水春波像酿成为一江醇醪佳酿。春真的要走了,愁,是诗人内在的情感,怎么一下子变成“约”的对象,从外部应邀而至呢。显然,愁,被诗人别具机杼地人化了,仿佛变成了与诗人休戚与共的好友,被邀请在杨柳岸边等候着为春举行告别宴会,以壮春的行色哩。向春告别,为什么要在“杨柳岸边?”因为古代有折柳送别的习俗,在这里,春也被人化了,也成了诗人难分难舍的挚友了。人与自然如此融洽契合,真亏诗人妙笔驱遣。
创作背景词人闲居瓢泉与赵晋臣唱和之作有二十余首,此词约写于宁宗庆元六年(1200年)。
作者简介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
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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