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1-10-11 18:18:08
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初,三十剛出頭的民警張海波被派去鄉下工作,做一個蹲點幹部。
他蹲點的地方是河東公社小河大隊。
那是一個夏日,爲了躲避毒辣的太陽,張海波清晨五點就騎着單位配發的一輛半新自行車上路了。城市還在熟睡之中,街道上冷冷清清,路邊人家沒有透出一點光亮,馬路邊隔很遠才有一盞昏黃的路燈,還好南方夏日天亮早天邊已經有魚肚白,他有力地蹬着踏板,自行車在灑着昏黃路燈光和泛白自然光的水泥路面上飛馳,十幾分鍾後就出了城,又飛馳過涼風習習的過江大橋,然後往右沖下一個長長的斜坡,自行車就歡快地在河堤上奔行。上午八點半,張海波騎了三個多小時自行車到了小河大隊部。小河大隊部在一個古老美麗的小鎮上,小鎮隻有一條鋪着鵝卵石的小街,小街兩旁全是青磚黑瓦的明清建築,大隊部也是一幢明清建築,他将自行車放在門外鎖上車鎖,擡腳跨過青石門檻就邁進了大隊部。
大隊曾書記四十來歲,穿一件無袖白色粗布衫和一條黑布長褲,腳上是一雙黑布鞋,他坐在一條長木凳上抽着煙,一邊認真聽着張海波自我介紹,一邊仔細打量着來人。張海波個頭一米七多一點,長得清清秀秀,身板與鄉下漢比較略顯單薄,他上身着一件洗得發白的短袖白布襯衫,下身是一條藍色寬大的公安制式褲,腳穿一雙醬色多孔塑料凉鞋,他整體給人一種精明強幹的印象。曾書記聽完張海波的自我介紹,他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将手上煙蒂往地上一扔,站起來雙手接過介紹信,就熱乎地請張海波坐對面的一張竹椅上,曾書記又從桌上提起熱水瓶給張海波倒了滿滿一搪瓷把缸的白開水,接着詳詳細細地給張海波介紹大隊的情況,有七八個地富反壞右分子,有一個與知青鬥毆坐過牢的堕落分子,最後他憨厚地朝張海波嘿嘿笑着說,"我們鄉下幾年也出不了一兩件壞事,隻是夏天有些老俵心癢癢占女人家便宜,犯一點作風問題,偷看女人洗澡,晚上偷偷摸一下大腿,嘿嘿,這些事情也不好上綱上線,是不是,張同志?",張海波對這些作風問題的事情不甚了解,曾書記說不好上綱上線,他也就随和地笑了笑。
一個上午張海波都在光線暗淡的大隊部裏翻閱地富反壞右分子的檔案,臨近中午時,曾書記笑呵呵地過來對他說,"張同志,我們去吃飯吧。今天從一隊開始派飯。"
張海波曾聽在鄉下蹲過點的同事講過,每天吃飯是輪流派在老俵家,富裕點的老俵家招待好一點有炒雞蛋,一般的老俵家都是自留地裏種的蔬菜,反正碰上什麽吃什麽。張海波因爲兩地分居問題與妻子離婚後基本上是吃食堂,他對吃并沒有太多的講究。
曾書記借了一輛自行車,他騎在前面帶路,張海波跟在後面,一路上兩人沒有說多少話,張海波也沒功夫說話,土路兩旁迷人的鄉間風景讓他如醉如癡。
原來鄉下是這麽美。路右邊是一望無際的稻田,那綠油油的水稻随風起舞,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叽叽喳喳地在田頭樹梢上伴唱,真是廣闊天地大舞台。路左邊有一條清澈彎彎的小河,河岸青青草地上十來頭牛兒有的在低頭吃草有的懶洋洋地趴着,清澈河水中七八個頑童在嬉水玩鬧,那小胳膊拍起的水珠在陽光裏瑩光閃亮。
沿途欣賞着美景,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第一生産隊。
這天,張海波是第一次見到紅柳。
她站在村頭一棵幾百年的香樟樹下,身旁站着她老公生産隊隊長曾開貴。
張海波遠遠就看見了那棵香樟樹,枝繁葉茂在天空畫出了一條美麗的弧線,接着香樟樹下的紅柳撲進了他的眼睛,雖然紅柳用手遮在額頭眺望這樣看不齊她的五官,但那種充滿朝氣的豐盈着實讓他震撼。
紅柳二十七八年紀,一件鄉下時髦的短袖花格子布襯衫裹着她豐盈的身子,雖然襯衫尺寸寬松,可是無法遮掩一種成熟的豐盈,這種豐盈不是簡單的豐滿更不是肥胖,是健康村姑獨有的充滿朝氣的豐盈。紅柳紮着兩條羊角辮,她有一張好看的鵝蛋型臉蛋,面頰自然的紅暈似鮮豔的蘋果,她一對眼睛水波奕奕,一雙嘴唇豐滿紅潤,她自然地露出春天般的笑容,張海波感到無比的震撼。
曾開貴的家就在村頭,與香樟樹相距二十來米,是一座青磚瓦房,那是解放後土改時政府分給他家的房。
曾開貴熱情将曾書記和張海波迎進家裏,廳堂一張八仙桌上放着一個搪瓷臉盆,臉盆裏是滿滿的紅燒狗肉,那撲鼻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廳堂,又飄出門外飄得很遠很遠。
張海波作爲尊敬的客人與曾開貴父親同坐在上席的長凳上,大家都落座後,曾開貴憨狀可掬地說,"家裏拿不出什麽好菜招待,就打了一隻狗,現在不是吃狗肉的季節,實在不好意思。",曾書記呵呵地笑着說,"開貴,你打家狗招待客人,說明你招待我們張同志是非常熱情,今天我也很有口福,哈哈,真饞死我了,我開筷啦。"
大家喝着自釀的黃酒吃着狗肉,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當曾開貴得知張海波與他是同年同月生,就借着酒興要與張海波結老庚,張海波覺得曾開貴這個人不錯,就欣然接受。
兩人結了老庚,張海波叫了紅柳一聲"嫂子",紅柳眯眯地笑着,臉蛋更加紅撲撲。
張海波第二次見到紅柳時,卻非常憐憫和傷心。
半月後,老庚曾開貴中午在河裏消暑遊泳時,突然腳抽筋沉入了河底。
張海波得到消息,就火燒火燎地騎着自行車趕往第一生産隊。村頭香樟樹下擠滿了人,他将自行車往地上一扔,慌慌張張推開人群,隻見紅柳緊緊抱着一動不動全身濕漉漉的曾開貴在哭天喊地。
曾開貴入土後,忙了幾天幾夜的張海波要回大隊部了,他從兜裏掏出所有的錢,兩元一張一元四張伍角三張貳角一張壹角七張,還有一分貳分伍分的硬币,情真意摯地對紅柳說,"嫂子,你不要太難過,今後有什麽困難,遇上了什麽事,你就到大隊部來找我這個老庚。",紅柳挂滿血絲的眼睛又傷心地流下了淚,她點了點頭,卻怎麽也不肯收下他的錢,他抓住紅柳的手将錢硬塞在她手心,這時一雙稚嫩的手過來使勁掰開張海波的手,"你是一個壞蛋,不要你的臭錢。",冒出來的小孩子是紅柳的獨生兒子來福。
紅柳很生氣地用力打了一下來福的屁股,嚴厲地說,"來福,你怎麽能這樣說叔叔,快給叔叔道歉。"
"我不!他就是一個壞蛋,吃了我的阿黃,我恨他。",來福脾氣很倔,紅柳更加生氣,她又用力打來福屁股,張海波匆匆勸住了紅柳。
張海波回到大隊部一睡就睡了一天,次日想去一隊再看望安慰一下老庚爺和紅柳娘兒倆,第七生産隊一件糾紛絆住了他的腳,事情忙完後,市局又通知他回城裏彙報工作,這樣左折騰右折騰使他一直抽不出身來。一個月後,紅柳突然來大隊部找他,他忙着倒茶遞扇,紅柳一直低頭悶聲不響,他關心地說,"嫂子,你有什麽事就說出來,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去辦。",紅柳猶猶豫豫了好一陣才說,"有人占我便宜。",張海波劍眉一豎,"是哪個耍流氓?你跟我說。",紅柳又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沒有說。
以上就是村頭的香樟樹的介紹,希望大家喜歡!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三十刚出头的民警张海波被派去乡下工作,做一个蹲点干部。
他蹲点的地方是河东公社小河大队。
那是一个夏日,为了躲避毒辣的太阳,张海波清晨五点就骑着单位配发的一辆半新自行车上路了。城市还在熟睡之中,街道上冷冷清清,路边人家没有透出一点光亮,马路边隔很远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还好南方夏日天亮早天边已经有鱼肚白,他有力地蹬着踏板,自行车在洒着昏黄路灯光和泛白自然光的水泥路面上飞驰,十几分钟后就出了城,又飞驰过凉风习习的过江大桥,然后往右冲下一个长长的斜坡,自行车就欢快地在河堤上奔行。上午八点半,张海波骑了三个多小时自行车到了小河大队部。小河大队部在一个古老美丽的小镇上,小镇只有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街,小街两旁全是青砖黑瓦的明清建筑,大队部也是一幢明清建筑,他将自行车放在门外锁上车锁,抬脚跨过青石门槛就迈进了大队部。
大队曾书记四十来岁,穿一件无袖白色粗布衫和一条黑布长裤,脚上是一双黑布鞋,他坐在一条长木凳上抽着烟,一边认真听着张海波自我介绍,一边仔细打量着来人。张海波个头一米七多一点,长得清清秀秀,身板与乡下汉比较略显单薄,他上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白布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宽大的公安制式裤,脚穿一双酱色多孔塑料凉鞋,他整体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曾书记听完张海波的自我介绍,他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将手上烟蒂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双手接过介绍信,就热乎地请张海波坐对面的一张竹椅上,曾书记又从桌上提起热水瓶给张海波倒了满满一搪瓷把缸的白开水,接着详详细细地给张海波介绍大队的情况,有七八个地富反坏右分子,有一个与知青斗殴坐过牢的堕落分子,最后他憨厚地朝张海波嘿嘿笑着说,"我们乡下几年也出不了一两件坏事,只是夏天有些老俵心痒痒占女人家便宜,犯一点作风问题,偷看女人洗澡,晚上偷偷摸一下大腿,嘿嘿,这些事情也不好上纲上线,是不是,张同志?",张海波对这些作风问题的事情不甚了解,曾书记说不好上纲上线,他也就随和地笑了笑。
一个上午张海波都在光线暗淡的大队部里翻阅地富反坏右分子的档案,临近中午时,曾书记笑呵呵地过来对他说,"张同志,我们去吃饭吧。今天从一队开始派饭。"
张海波曾听在乡下蹲过点的同事讲过,每天吃饭是轮流派在老俵家,富裕点的老俵家招待好一点有炒鸡蛋,一般的老俵家都是自留地里种的蔬菜,反正碰上什么吃什么。张海波因为两地分居问题与妻子离婚后基本上是吃食堂,他对吃并没有太多的讲究。
曾书记借了一辆自行车,他骑在前面带路,张海波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没有说多少话,张海波也没功夫说话,土路两旁迷人的乡间风景让他如醉如痴。
原来乡下是这么美。路右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那绿油油的水稻随风起舞,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田头树梢上伴唱,真是广阔天地大舞台。路左边有一条清澈弯弯的小河,河岸青青草地上十来头牛儿有的在低头吃草有的懒洋洋地趴着,清澈河水中七八个顽童在嬉水玩闹,那小胳膊拍起的水珠在阳光里莹光闪亮。
她站在村头一棵几百年的香樟树下,身旁站着她老公生产队队长曾开贵。
张海波远远就看见了那棵香樟树,枝繁叶茂在天空画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接着香樟树下的红柳扑进了他的眼睛,虽然红柳用手遮在额头眺望这样看不齐她的五官,但那种充满朝气的丰盈着实让他震撼。
红柳二十七八年纪,一件乡下时髦的短袖花格子布衬衫裹着她丰盈的身子,虽然衬衫尺寸宽松,可是无法遮掩一种成熟的丰盈,这种丰盈不是简单的丰满更不是肥胖,是健康村姑独有的充满朝气的丰盈。红柳扎着两条羊角辫,她有一张好看的鹅蛋型脸蛋,面颊自然的红晕似鲜艳的苹果,她一对眼睛水波奕奕,一双嘴唇丰满红润,她自然地露出春天般的笑容,张海波感到无比的震撼。
曾开贵的家就在村头,与香樟树相距二十来米,是一座青砖瓦房,那是解放后土改时政府分给他家的房。
曾开贵热情将曾书记和张海波迎进家里,厅堂一张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搪瓷脸盆,脸盆里是满满的红烧狗肉,那扑鼻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厅堂,又飘出门外飘得很远很远。
张海波作为尊敬的客人与曾开贵父亲同坐在上席的长凳上,大家都落座后,曾开贵憨状可掬地说,"家里拿不出什么好菜招待,就打了一只狗,现在不是吃狗肉的季节,实在不好意思。",曾书记呵呵地笑着说,"开贵,你打家狗招待客人,说明你招待我们张同志是非常热情,今天我也很有口福,哈哈,真馋死我了,我开筷啦。"
大家喝着自酿的黄酒吃着狗肉,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当曾开贵得知张海波与他是同年同月生,就借着酒兴要与张海波结老庚,张海波觉得曾开贵这个人不错,就欣然接受。
两人结了老庚,张海波叫了红柳一声"嫂子",红柳眯眯地笑着,脸蛋更加红扑扑。
张海波第二次见到红柳时,却非常怜悯和伤心。
半月后,老庚曾开贵中午在河里消暑游泳时,突然脚抽筋沉入了河底。
张海波得到消息,就火烧火燎地骑着自行车赶往第一生产队。村头香樟树下挤满了人,他将自行车往地上一扔,慌慌张张推开人群,只见红柳紧紧抱着一动不动全身湿漉漉的曾开贵在哭天喊地。
曾开贵入土后,忙了几天几夜的张海波要回大队部了,他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两元一张一元四张伍角三张贰角一张壹角七张,还有一分贰分伍分的硬币,情真意挚地对红柳说,"嫂子,你不要太难过,今后有什么困难,遇上了什么事,你就到大队部来找我这个老庚。",红柳挂满血丝的眼睛又伤心地流下了泪,她点了点头,却怎么也不肯收下他的钱,他抓住红柳的手将钱硬塞在她手心,这时一双稚嫩的手过来使劲掰开张海波的手,"你是一个坏蛋,不要你的臭钱。",冒出来的小孩子是红柳的独生儿子来福。
红柳很生气地用力打了一下来福的屁股,严厉地说,"来福,你怎么能这样说叔叔,快给叔叔道歉。"
"我不!他就是一个坏蛋,吃了我的阿黄,我恨他。",来福脾气很倔,红柳更加生气,她又用力打来福屁股,张海波匆匆劝住了红柳。
张海波回到大队部一睡就睡了一天,次日想去一队再看望安慰一下老庚爷和红柳娘儿俩,第七生产队一件纠纷绊住了他的脚,事情忙完后,市局又通知他回城里汇报工作,这样左折腾右折腾使他一直抽不出身来。一个月后,红柳突然来大队部找他,他忙着倒茶递扇,红柳一直低头闷声不响,他关心地说,"嫂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红柳犹犹豫豫了好一阵才说,"有人占我便宜。",张海波剑眉一竖,"是哪个耍流氓?你跟我说。",红柳又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有说。
以上就是村头的香樟树的介绍,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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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村头的香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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