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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标着册历,见放着文书。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04-28 08:38:08

分类:古风词韵发布者:山有木兮木有枝

出自元代睢景臣的《哨遍·高祖還鄉》

  社長排門告示,但有的差使無推故,這差使不尋俗。一壁廂納草也根,一邊又要差夫,索應付。又是言車駕,都說是銮輿,今日還鄉故。王鄉老執定瓦台盤,趙忙郎抱着酒胡蘆。新刷來的頭巾,恰糨來的綢衫,暢好是妝麽大戶。   [耍孩兒]瞎王留引定火喬男婦,胡踢蹬吹笛擂鼓。見一颩人馬到莊門,匹頭裏幾面旗舒。一面旗白胡闌套住個迎霜兔,一面旗紅曲連打着個畢月烏。一面旗雞學舞,一面旗狗生雙翅,一面旗蛇纏葫蘆。   [五煞]紅漆了叉,銀铮了斧,甜瓜苦瓜黃金鍍,明晃晃馬镫槍尖上挑,白雪雪鵝毛扇上鋪。這些個喬人物,拿着些不曾見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的衣服。   [四煞]轅條上都是馬,套頂上不見驢,黃羅傘柄天生曲,車前八個天曹判,車後若幹遞送夫。更幾個多嬌女,一般穿着,一樣妝梳。   [三煞]那大漢下的車,衆人施禮數,那大漢觑得人如無物。衆鄉老展腳舒腰拜,那大漢挪身着手扶。猛可裏擡頭觑,觑多時認得,險氣破我胸脯。   [二煞]你身須姓劉,你妻須姓呂,把你兩家兒根腳從頭數:你本身做亭長耽幾杯酒,你丈人教村學讀幾卷書。曾在俺莊東住,也曾與我喂牛切草,拽壩扶鋤。   [一煞]春采了桑,冬借了俺粟,零支了米麥無重數。換田契強秤了

了麻三稈,還酒債偷量了豆幾斛,有甚糊突處。明标着冊曆,見放着文書。   [尾聲]少我的錢差發内旋撥還,欠我的粟稅糧中私準除。隻道劉三誰肯把你揪捽住,白甚麽改了姓、更了名、喚做漢高祖。譯文及注釋

譯文  聽說有個大人物要還鄉了,社長挨家挨戶地通知每個差使:“任何差使均不得借故推脫。”這些差使真不尋常,一邊要交納草料,一邊要派服勞役的民夫,都必須執行。有的說是車駕,有的說是銮輿,今天要回鄉。隻見在喧鬧的市集裏,王鄉老拿着個陶托盤,趙忙郎抱着一個酒葫蘆,帶着新洗過的頭巾,穿着新糨過的綢衫,正好裝充有身份的闊人。忽然,瞎王留叫來一夥稀奇古怪的男女胡亂地吹笛打鼓,好像在歡迎什麽。一大隊人馬從村口進來,前頭的人拿着幾面旗子,頗威風似的。那些旗子上的圖案千奇百怪:有在月形環中畫白兔;有紅圈中畫鳥;有畫着一隻雞學跳舞的;有畫着長着翅膀的狗;有畫着蛇纏在葫蘆上,還有用紅漆刷過的叉,用銀鍍過的斧頭,連甜瓜苦瓜也鍍了金。馬镫明晃晃的,扇子鋪了一層雪白的鵝毛。還有那幾個穿着奇怪的人,手裏拿着一些罕見的器仗,穿著些奇怪的衣服。轅條套的全是馬,套頂上沒有驢。黃色絲綢做的傘的把是彎曲的。車前站着八個架前侍衛,車後的是随從。

還有幾個漂亮女子穿着豔裝,一樣的打扮。那個大漢下車了,衆人馬上行禮,但他沒有看在眼裏。見鄉親們跪拜在地,他挪身用手扶。我突然擡起頭一看,那個我認識的,差點氣死我了!你本來姓劉,你妻子姓呂。把你從頭數到腳:你以前是亭長,喜歡喝酒。你的丈人在村教書,你曾經在我屋莊的東頭住,和我一起割草喂牛,整地耕田。春天你摘了我的桑葉,冬天你借了我的米,問我借了都不知有多少了。趁着換田契,強迫稱了我三十斤麻,還酒債時偷着少給我幾斛豆。有什麽糊塗的,清清楚楚地寫在賬簿上,現成的放着字據文書。過去借的錢要在現在攤派的官差錢裏扣除,欠我的糧食你要從糧稅裏暗地裏給我扣出來。我琢磨着劉三:誰上來把你拉扯住,平白地爲什麽改了姓、換了名,要叫漢高祖。

注釋哨遍:曲牌名,又作“稍遍”。社:古時地方的基層單位。元代以五十家爲一社。無推故:不要借故推辭。不尋俗:不尋常,不一般。“一壁廂”句:一邊要供給馬飼料。一壁廂,一邊。也,襯字,無義。索應會:須認真對待。索,須。車駕、銮輿:都是帝王乘的車子,因以作爲皇帝的代稱。鄉老:鄉村中的頭面人物。忙郎:一般農民的稱謂。糨(jiang)來:漿好,刷洗。用米汗給洗淨的衣服上漿叫“糨”。“十暢好”句:

正好充裝有身份的闊佬。暢好是,又作“常好是”、“暢是”、“唱道”,作“真是”、“正是”講。妝麽(yao),裝模作樣。“瞎王留”句:愛出風頭的青年率領一夥裝模作樣的壞家夥。瞎,猶言壞,胡來。王留,元曲中常用以指好出風頭的農村青年。火,同“夥”、“夥”。喬男女,壞家夥。醜東西。胡踢蹬:胡亂,胡鬧。踢蹬,語助詞,起強調作用。一颩(biao)人馬:一大隊人馬。周密《癸辛雜識》别集下“一颩”條:“虜中謂一聚馬爲颩,或三百匹,或五百匹。匹頭裏:猶“劈頭”“打頭”“當頭”。“白胡闌”句:指月旗。胡闌,“環”的合音。即圓圈。迎霜兔,玉兔,古代神話謂月中有玉兔搗藥。一面旗上畫的是白環裏套住隻白玉兔,即月旗。“紅曲連”句:指日旗。曲連,“圈”的合音,即紅圈,象日的形狀。畢月烏,古代傳說日中有三足烏。後來的星曆家又以七曜(日、月、火、水、木、金、土)及各種鳥獸配二十八宿,如“昴日雞”“畢月烏”等。雞學舞,這是指舞鳳旗。狗生雙翅,這裏指飛虎旗。蛇纏葫芒:這是指蟠龍戲珠旗。這些旗幟都是鄉下人沒有看到過的,隻是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随意加以解釋的。銀铮:鍍了銀的铮。“甜瓜”句:這是說金瓜錘,帝王的儀仗。“明晃晃”句:這是說朝天镫

,帝王的儀仗。“白雪雪”句:這是寫鵝朱宮扇。喬人物:怪人物,裝模作樣的人。“黃羅傘”句:此指帝王儀仗中的“曲蓋”。曲蓋象傘,柄是曲的。天曹判:天上的判官。形容威風凜凜、表情呆板的侍從人員。多嬌女:指美麗的宮娥。挪身:挪動身軀。猛可裏:猛然間,忽然間。觑(qu):偷看。上文“觑得人如無物”的“觑”,當“斜視”講。“你身”句:你個人本姓劉。須,本。根腳:根基,猶今言出身。亭長:劉邦曾經做過泗上亭長。秦制。十裏爲亭,十亭爲鄉。耽(dan):沉溺,迷戀。拽壩(zhuaiba)扶鋤::泛指平整土地之類的農活。兩牛并耕爲一壩。壩通“耙”。麻三稈:麻三十斤。鄉間以十斤爲一稈。有甚糊突處:有什麽糊塗的地方,意即十分清楚。糊突,糊塗,含混不清。上句中斛(hu):量器名,古人以十鬥爲一斛。明标着冊曆:明白地記載在帳簿上。标,記載。冊曆,帳簿。見(xian)放着文書:現在還放着借據在那兒。文書,契約。借條。差發内旋撥還:在官差内立即償還。差發,差撥,官家派的差役和錢糧。旋,立刻,馬上。私準除:暗地裏扣除。準除,抵償,折算。劉三:劉邦,排行當爲第三。因爲他有一個哥哥排行第二。捽住:揪住,抓着。白甚麽:憑什麽。不是詢問原因,而是帶有批評意味的責問

、質問。

藝術特色

鄉民的獨特視角  作者在曲作中通過一個小人物——無知鄉民的特殊視角來展現漢高祖這個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把至高無上的皇帝貶得一文不值,寫作手法實屬高妙。皇帝駕到本是極其隆重的場面,可是在鄉民的眼中不過是亂哄哄的一場戲:“瞎王留引定火喬男女,胡踢蹬吹笛擂鼓。”到村口迎接皇帝的就是這麽一夥不三不四的人,吹吹打打亂七八糟的。儀仗隊裏的五面旗子,分别畫有日、月、鳳凰、飛虎、蟠龍等圖案,代表着天子的神聖和莊嚴,可是在鄉民的眼中,卻是“白胡鬧套住個迎霜兔”、“紅曲連打着個畢月鳥”、“雞學舞”、“狗生雙翅”、“蛇纏葫蘆”,不倫不類,煞是好笑。至于紅叉、銀斧、金瓜錘、朝天镫、鵝毛宮扇等顯示帝王威嚴的器物,在鄉民看來,雖未見過也毫不稀奇。威風凜凜的儀仗隊,竟成了“穿着些大作怪衣服”的“喬人物”。在對皇帝的儀仗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後,作者又通過鄉民的眼睛,來寫皇帝的車駕:“車前八個天曹判,車後若幹遞送夫。”天曹判是天上的判官,遞送夫是押解犯人的差役,他們簇擁在皇帝的前後,可見皇帝一行是怎樣令人畏怖、令人厭惡的貨色!接下去寫衆人迎候施禮。高祖卻“觑得人如無物”,以“挪身着手扶”表示回禮,一副小人得志

的模樣。鄉民跪拜後,“猛可裏擡頭觑,觑多時認得”,作威作福的高祖竟是昔日鄉裏的無賴,不由得“險氣破我胸脯”。最後的三支曲子,通過鄉民之口,揭穿“劉三”的老底,不過是個貪酒、賴債、明搶、暗偷、胡作非爲的流氓,可是居然改名換姓稱作什麽“漢高祖”。作品以鄉民的獨特視角來刻劃漢高祖。鄉民是無知的,又是有識的;他的看法多屬誤解,但又反映出許多真實。無知與有識、誤解與真實相交織,呈現在讀者面前的是鄉民複雜而變形的内心世界。封建社會的最高統治者在這個世界裏遭到了最無情的嘲弄,完全失去了他的莊嚴與神聖,展現了無法僞裝的本來面目。

幽默的諷刺喜劇  這套散曲有背景、有人物、有故事情節,情節中有鋪墊、有發展、有高潮,堪稱一部情節完整、充滿誇張和。幽默的諷刺喜劇。幾支曲子組成的套曲,能起到一出諷刺喜劇的作用,不能不令人佩服作者的藝術功力。這出喜劇是有頭有尾的。從社長挨戶通知皇帝将要駕臨,王鄉老、趙忙郎等鄉裏頭面人物忙着接待,寫到皇帝儀仗車駕到來,八面威風,不可一世;又從皇帝下車後,接受衆人禮拜,架子十足,裝模作樣,寫到鄉間小民猛一擡頭,識破其即是早先貪杯賴債魚肉鄉鄰的無賴:故事生動,情節完整,對讀者很有吸引力

。這出喜劇中的人物是頗有性格的。無論是寫鄉裏接駕前的忙亂,還是寫皇帝儀仗車駕的威風,都襯托出“威加海内兮歸故鄉”的漢高祖的好虛榮、講排場、氣勢淩人、威風十足。而緊接着的面目爲鄉民所識破、老底被鄉民所揭穿的描寫,則突出了大人物的昔時卑瑣低下、今日裝腔作态的可惡可憎。社長、王鄉老、趙忙郎等忙于接駕的表現,顯露出他們善于巴結逢迎的心理。而“猛可裏擡頭觑”的鄉民雖然無知,所見不廣,但性格剛直,疾惡如仇,在曲作中也得到了真實形象的刻劃。

生動的口語方言  這首套曲是以鄉民叙述的口吻展開的,因此用的是與鄉民身份一緻的語言,亦即鄉間生動的口語方言,收到很好的表達效果。曲中形容王鄉老與趙忙郎:“新刷來的頭巾,恰糨來的綢衫,暢好是妝麽大戶。”三言兩語勾畫出迎駕的鄉紳土豪令人作嘔的模樣。“瞎王留引定喬男女”中的“瞎”與“喬”字,點出了鄉民們對迎駕的厭惡,認爲那純屬胡鬧的稀奇古怪的行爲。儀仗隊的服裝被稱作“大作怪衣服”,皇帝前後的随從被叫做“天曹判”、“遞送夫”,處處流露出鄉民們對下鄉擾民的帝王的蔑視和憎惡。而對劉邦,曲中連用“那大漢”稱之,根本不把至高無上的帝王放在眼裏;“觑得人如無物”、“挪身着手扶”顯示

劉邦的傲慢和裝腔作勢。末三支曲更是鄉民對高祖昔時無賴行爲的控訴,用“你”稱身爲皇帝的劉邦,譴責他“春采了俺桑,冬借了俺粟”,“強秤了麻三秤”,“偷量了豆幾斛”,純是鄉間明白通俗的口語,卻入木三分地刻劃出了劉邦流氓無賴的嘴臉。結尾處語言生動至極:“隻道劉三,誰肯把你揪摔住?白什麽改了姓更了名喚作漢高祖!”鄉民的幾句挖苦話令帝王的尊嚴掃地以盡,令讀者拍手稱快拍案叫絕。

創作背景

  睢景臣是元代有影響的散曲作家。公元1303年(元大德七年),他從揚州到杭州,與著《錄鬼簿》的鍾嗣成會面,由此可知他曾生活在13世紀末至14世紀初這段時間裏,但具體生卒年不詳。《錄鬼簿》說他“心性聰明,酷嗜音律”。所作散曲僅保存下套數三篇,該篇是他的代表作。

作者簡介

睢景臣是元代著名散曲、雜劇作家,江蘇揚州人,一生著述甚多,其中最廣爲人知的作品是《哨遍·高祖還鄉》。

出自元代睢景臣的《哨遍·高祖还乡》

  社长排门告示,但有的差使无推故,这差使不寻俗。一壁厢纳草也根,一边又要差夫,索应付。又是言车驾,都说是銮舆,今日还乡故。王乡老执定瓦台盘,赵忙郎抱着酒胡芦。新刷来的头巾,恰糨来的绸衫,畅好是妆么大户。   [耍孩儿]瞎王留引定火乔男妇,胡踢蹬吹笛擂鼓。见一颩人马到庄门,匹头里几面旗舒。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一面旗鸡学舞,一面旗狗生双翅,一面旗蛇缠葫芦。   [五煞]红漆了叉,银铮了斧,甜瓜苦瓜黄金镀,明晃晃马镫枪尖上挑,白雪雪鹅毛扇上铺。这些个乔人物,拿着些不曾见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的衣服。   [四煞]辕条上都是马,套顶上不见驴,黄罗伞柄天生曲,车前八个天曹判,车后若干递送夫。更几个多娇女,一般穿着,一样妆梳。   [三煞]那大汉下的车,众人施礼数,那大汉觑得人如无物。众乡老展脚舒腰拜,那大汉挪身着手扶。猛可里抬头觑,觑多时认得,险气破我胸脯。   [二煞]你身须姓刘,你妻须姓吕,把你两家儿根脚从头数:你本身做亭长耽几杯酒,你丈人教村学读几卷书。曾在俺庄东住,也曾与我喂牛切草,拽坝扶锄。   [一煞]春采了桑,冬借了俺粟,零支了米麦无重数。换田契强秤了

了麻三秆,还酒债偷量了豆几斛,有甚糊突处。明标着册历,见放着文书。   [尾声]少我的钱差发内旋拨还,欠我的粟税粮中私准除。只道刘三谁肯把你揪捽住,白甚么改了姓、更了名、唤做汉高祖。译文及注释

译文  听说有个大人物要还乡了,社长挨家挨户地通知每个差使:“任何差使均不得借故推脱。”这些差使真不寻常,一边要交纳草料,一边要派服劳役的民夫,都必须执行。有的说是车驾,有的说是銮舆,今天要回乡。只见在喧闹的市集里,王乡老拿着个陶托盘,赵忙郎抱着一个酒葫芦,带着新洗过的头巾,穿着新糨过的绸衫,正好装充有身份的阔人。忽然,瞎王留叫来一伙稀奇古怪的男女胡乱地吹笛打鼓,好像在欢迎什么。一大队人马从村口进来,前头的人拿着几面旗子,颇威风似的。那些旗子上的图案千奇百怪:有在月形环中画白兔;有红圈中画鸟;有画着一只鸡学跳舞的;有画着长着翅膀的狗;有画着蛇缠在葫芦上,还有用红漆刷过的叉,用银镀过的斧头,连甜瓜苦瓜也镀了金。马镫明晃晃的,扇子铺了一层雪白的鹅毛。还有那几个穿着奇怪的人,手里拿着一些罕见的器仗,穿著些奇怪的衣服。辕条套的全是马,套顶上没有驴。黄色丝绸做的伞的把是弯曲的。车前站着八个架前侍卫,车后的是随从。

还有几个漂亮女子穿着艳装,一样的打扮。那个大汉下车了,众人马上行礼,但他没有看在眼里。见乡亲们跪拜在地,他挪身用手扶。我突然抬起头一看,那个我认识的,差点气死我了!你本来姓刘,你妻子姓吕。把你从头数到脚:你以前是亭长,喜欢喝酒。你的丈人在村教书,你曾经在我屋庄的东头住,和我一起割草喂牛,整地耕田。春天你摘了我的桑叶,冬天你借了我的米,问我借了都不知有多少了。趁着换田契,强迫称了我三十斤麻,还酒债时偷着少给我几斛豆。有什么糊涂的,清清楚楚地写在账簿上,现成的放着字据文书。过去借的钱要在现在摊派的官差钱里扣除,欠我的粮食你要从粮税里暗地里给我扣出来。我琢磨着刘三:谁上来把你拉扯住,平白地为什么改了姓、换了名,要叫汉高祖。

注释哨遍:曲牌名,又作“稍遍”。社:古时地方的基层单位。元代以五十家为一社。无推故:不要借故推辞。不寻俗:不寻常,不一般。“一壁厢”句:一边要供给马饲料。一壁厢,一边。也,衬字,无义。索应会:须认真对待。索,须。车驾、銮舆:都是帝王乘的车子,因以作为皇帝的代称。乡老:乡村中的头面人物。忙郎:一般农民的称谓。糨(jiang)来:浆好,刷洗。用米汗给洗净的衣服上浆叫“糨”。“十畅好”句:

正好充装有身份的阔佬。畅好是,又作“常好是”、“畅是”、“唱道”,作“真是”、“正是”讲。妆么(yao),装模作样。“瞎王留”句:爱出风头的青年率领一伙装模作样的坏家伙。瞎,犹言坏,胡来。王留,元曲中常用以指好出风头的农村青年。火,同“伙”、“夥”。乔男女,坏家伙。丑东西。胡踢蹬:胡乱,胡闹。踢蹬,语助词,起强调作用。一颩(biao)人马:一大队人马。周密《癸辛杂识》别集下“一颩”条:“虏中谓一聚马为颩,或三百匹,或五百匹。匹头里:犹“劈头”“打头”“当头”。“白胡阑”句:指月旗。胡阑,“环”的合音。即圆圈。迎霜兔,玉兔,古代神话谓月中有玉兔捣药。一面旗上画的是白环里套住只白玉兔,即月旗。“红曲连”句:指日旗。曲连,“圈”的合音,即红圈,象日的形状。毕月乌,古代传说日中有三足乌。后来的星历家又以七曜(日、月、火、水、木、金、土)及各种鸟兽配二十八宿,如“昴日鸡”“毕月乌”等。鸡学舞,这是指舞凤旗。狗生双翅,这里指飞虎旗。蛇缠葫芒:这是指蟠龙戏珠旗。这些旗帜都是乡下人没有看到过的,只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随意加以解释的。银铮:镀了银的铮。“甜瓜”句:这是说金瓜锤,帝王的仪仗。“明晃晃”句:这是说朝天镫

,帝王的仪仗。“白雪雪”句:这是写鹅朱宫扇。乔人物:怪人物,装模作样的人。“黄罗伞”句:此指帝王仪仗中的“曲盖”。曲盖象伞,柄是曲的。天曹判:天上的判官。形容威风凛凛、表情呆板的侍从人员。多娇女:指美丽的宫娥。挪身:挪动身躯。猛可里:猛然间,忽然间。觑(qu):偷看。上文“觑得人如无物”的“觑”,当“斜视”讲。“你身”句:你个人本姓刘。须,本。根脚:根基,犹今言出身。亭长:刘邦曾经做过泗上亭长。秦制。十里为亭,十亭为乡。耽(dan):沉溺,迷恋。拽坝(zhuaiba)扶锄::泛指平整土地之类的农活。两牛并耕为一坝。坝通“耙”。麻三秆:麻三十斤。乡间以十斤为一秆。有甚糊突处:有什么糊涂的地方,意即十分清楚。糊突,糊涂,含混不清。上句中斛(hu):量器名,古人以十斗为一斛。明标着册历:明白地记载在帐簿上。标,记载。册历,帐簿。见(xian)放着文书:现在还放着借据在那儿。文书,契约。借条。差发内旋拨还:在官差内立即偿还。差发,差拨,官家派的差役和钱粮。旋,立刻,马上。私准除:暗地里扣除。准除,抵偿,折算。刘三:刘邦,排行当为第三。因为他有一个哥哥排行第二。捽住:揪住,抓着。白甚么:凭什么。不是询问原因,而是带有批评意味的责问

、质问。

艺术特色

乡民的独特视角  作者在曲作中通过一个小人——无知乡民的特殊视角来展现汉高祖这个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把至高无上的皇帝贬得一文不值,写作手法实属高妙。皇帝驾到本是极其隆重的场面,可是在乡民的眼中不过是乱哄哄的一场戏:“瞎王留引定火乔男女,胡踢蹬吹笛擂鼓。”到村口迎接皇帝的就是这么一伙不三不四的人,吹吹打打乱七八糟的。仪仗队里的五面旗子,分别画有日、月、凤凰、飞虎、蟠龙等图案,代表着天子的神圣和庄严,可是在乡民的眼中,却是“白胡闹套住个迎霜兔”、“红曲连打着个毕月鸟”、“鸡学舞”、“狗生双翅”、“蛇缠葫芦”,不伦不类,煞是好笑至于红叉、银斧、金瓜锤、朝天镫、鹅毛宫扇等显示帝王威严的器物,在乡民看来,虽未见过也毫不稀奇。威风凛凛的仪仗队,竟成了“穿着些大作怪衣服”的“乔人物”。在对皇帝的仪仗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后,作者又通过乡民的眼睛,来写皇帝的车驾:“车前八个天曹判,车后若干递送夫。”天曹判是天上的判官,递送夫是押解犯人的差役,他们簇拥在皇帝的前后,可见皇帝一行是怎样令人畏怖、令人厌恶的货色!接下去写众人迎候施礼。高祖却“觑得人如无物”,以“挪身着手扶”表示回礼,一副小人得志

的模样。乡民跪拜后,“猛可里抬头觑,觑多时认得”,作威作福的高祖竟是昔日乡里的无赖,不由得“险气破我胸脯”。最后的三支曲子,通过乡民之口,揭穿“刘三”的老底,不过是个贪酒、赖债、明抢、暗偷、胡作非为的流氓,可是居然改名换姓称作什么“汉高祖”。作品以乡民的独特视角来刻划汉高祖。乡民是无知的,又是有识的;他的看法多属误解,但又反映出许多真实。无知与有识、误解与真实相交织,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乡民复杂变形的内心世界。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在这个世界里遭到了最无情的嘲弄,完全失去了他的庄严与神圣,展现了无法伪装的本来面目。

幽默的讽刺喜剧  这套散曲有背景、有人物、有故事情节,情节中有铺垫、有发展、有高潮,堪称一部情节完整、充满夸张和。幽默的讽刺喜剧。几支曲子组成的套曲,能起到一出讽刺喜剧的作用,不能不令人佩服作者的艺术功力。这出喜剧是有头有尾的。从社长挨户通知皇帝将要驾临,王乡老、赵忙郎等乡里头面人物忙着接待,写到皇帝仪仗车驾到来,八面威风,不可一世;又从皇帝下车后,接受众人礼拜,架子十足,装模作样,写到乡间小民猛一抬头,识破其即是早先贪杯赖债鱼肉乡邻的无赖:故事生动,情节完整,对读者很有吸引力

。这出喜剧中的人物是颇有性格的。无论是写乡里接驾前的忙乱,还是写皇帝仪仗车驾的威风,都衬托出“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的汉高祖的好虚荣、讲排场、气势凌人、威风十足。而紧接着的面目为乡民所识破、老底被乡民所揭穿的描写,则突出了大人物的昔时卑琐低下、今日装腔作态的可恶可憎。社长、王乡老、赵忙郎等忙于接驾的表现,显露出他们善于巴结逢迎的心理。而“猛可里抬头觑”的乡民虽然无知,所见不广,但性格刚直,疾恶如仇,在曲作中也得到了真实形象的刻划。

生动的口语方言  这首套曲是以乡民叙述的口吻展开的,因此用的是与乡民身份一致的语言,亦即乡间生动的口语方言,收到很好的表达效果。曲中形容王乡老与赵忙郎:“新刷来的头巾,恰糨来的绸衫,畅好是妆么大户。”三言两语勾画出迎驾的乡绅土豪令人作呕的模样。“瞎王留引定乔男女”中的“瞎”与“乔”字,点出了乡民们对迎驾的厌恶,认为那纯属胡闹的稀奇古怪的行为。仪仗队的服装被称作“大作怪衣服”,皇帝前后的随从被叫做“天曹判”、“递送夫”,处处流露出乡民们对下乡扰民的帝王的蔑视和憎恶。而对刘邦,曲中连用“那大汉”称之,根本不把至高无上的帝王放在眼里;“觑得人如无物”、“挪身着手扶”显示

刘邦的傲慢和装腔作势。末三支曲更是乡民对高祖昔时无赖行为的控诉,用“你”称身为皇帝的刘邦,谴责他“春采了俺桑,冬借了俺粟”,“强秤了麻三秤”,“偷量了豆几斛”,纯是乡间明白通俗的口语,却入木三分地刻划出了刘邦流氓无赖的嘴脸。结尾处语言生动至极:“只道刘三,谁肯把你揪摔住?白什么改了姓更了名唤作汉高祖!”乡民的几句挖苦话令帝王的尊严扫地以尽,令读者拍手称快拍案叫绝。

创作背景

  睢景臣是元代有影响的散曲作家。公元1303年(元大德七年),他从扬州到杭州,与著《录鬼簿》的钟嗣成会面,由此可知他曾生活在13世纪末至14世纪初这段时间里,但具体生卒年不详。《录鬼簿》说他“心性聪明,酷嗜音律”。所作散曲仅保存下套数三篇,该篇是他的代表作。

作者简介

睢景臣是元代著名散曲、杂剧作家,江苏扬州人,一生著述甚多,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是《哨遍·高祖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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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肉而后发,先中而命处,弦矢分,艺殪仆。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出自两汉司马相如的《上林赋》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全文阅读]

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出自近现代鲁迅的《题三义塔》三义塔者,中国上海闸北三义里遗鸠埋骨之塔也,在日本,农人共建。奔霆飞熛歼人子,败井颓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精禽...[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明标着册历,见放着文书。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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