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上的悲

天陰沉沉的，雨飄瑟瑟的。整一個悲傷的世界，奶奶是你麽？是在爲你的兒子而感悲麽？明天是你的忌日，你兒子是否會記得曾經的慈母？天堂上的你是否能救下你的兒子？好讓他浪子回頭。你的長孫活的好累好累，淚水直埋心底不懂向誰傾訴。我痛恨你，雖然是對逝人的不敬，但我還是要說。因爲你沒把你的兒子教導好就撇下他，讓他整天昏天酒地的對他妻兒又打又罵的。難道你就真的那麽狠心麽？也許不是你的錯，是你的兒子不懂怎麽去爲人處世。 昨天中午一個顯眼的電話顯示在我的眼前。“喂，爸，什麽事？”電話那頭傳來“兒啊，你知道爸快死了麽？你怎麽不回來看你爸呢？”心裏即時像被什麽紮了一樣喘不過氣來，是恐懼？還是擔心？“你怎麽了？腳又出事了麽？”他沒答我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說：“你知道你爸養你這麽大，不容易啊，爸不指望着你養我`````從他的口語中我就猜他一定是又喝醉了，所以後面的那些話講的我都很無語，隻用了噢，蒽來回答。講到我痛心失魂的時候我沒作答，他呵斥般問“你在聽麽？”我回過神“蒽”了一下。他見狀沒在說什麽，最後我還是說了一句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電話挂了之後我想了好多好多，多到能讓整個世界颠覆過來。 從小在家庭糾紛中長大的我早已習慣了世人的打打鬧鬧，或者用麻木來表達更直接點。父親，在别人眼裏是一種慈愛，而在我眼裏隻是生活的一種曆練。從我記事起他就是跟酒過日子的人，七歲那年酒氣沖天的他因爲我問他要了5毛錢買文具而被他拿起鐵産向我大腿揮來，弱小的心靈從此在這樣的打擊下度過。那時的我對他隻有恐懼，他的囑咐更是讓我維維侍從。魔鬼般的幽魂似乎無法逃去，窮追不舍迎接再次的悲劇。11歲那年的某天我正和夥計玩的興奮時，被他拉着要一起去見他的朋友。然而再他酒後綿棉時我坐上他的三貓車踏上回歸路，回歸的路上車翻天覆地般的打滾，車上的工具木箱狠狠的砸向我的大腿。經不起疼痛的我當場暈了過去，昏迷了5天後才醒來的我才知道自己大腿骨折，從那時起對于父親的嫉恨之心慢慢的滋養着。因爲這次事故父親老實了很多，大半年沒再沾一滴酒。可當我手術完後回到家他再次對酒的那種念念不忘萌發而出。手術沒幾天後的傷疤還沒完全愈合，可他酒後那股勁非說愈合了，硬拉着我說給我沖完涼後就拆線。因爲8個多月沒洗澡的我身上多少會有異味，可能他也厭倦了隻用濕抹布幫我清洗，就在那冰冷的水灑在我的身上時，感覺世界怎麽那麽可怕，刺骨的讓人寒心。當他給我拆線時，拔的一到四根線看着血肉愈合的很好，但從第五根時就能看到血肉間的分裂。從他的眼神裏我似乎看到了恐慌，他又急急忙忙拿着紗布包紮了下了我的大腿，說還是等愈合了再拆。我日，你當我是玩具麽？心裏這樣想的我隻有抽泣聲。從那次起怨恨已成了小牙在慢慢的成長。 蹦，正在熟睡中的我們三姐弟被吓醒了。木門被踹爛的痕迹恐現在我們的眼前，當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拳頭已揮向我們慈愛的母親。邊打邊說你爲什麽害死了我的小兒子，你要賠我。小兒子？在我四歲那年溺水在了我外婆家，因爲是我母親一人帶着我們去外婆家的。她對這事也有愧疚感，也可能是她爲什麽二十多年來沒跟我爸離婚的原因之一吧。其實母親比他更心痛，身爲人夫的他不理解而已。當時十三歲的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下子跳下床，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向母親揮去的右手，雙眼狠狠的盯着他，除了我的心跳聲，我感覺不到别的。然而他已被酒精侵蝕了他整個神經，可能忘了我是他的兒子，随即左手一出把整個弱小的我打趴在了地下。大姐二姐看到了隻是抱在一起哭泣，而母親護兒心切早有跟他拼命的心都有了，而我并沒哭隻是惡狠狠的看着他。直到左鄰右舍出來阻止才消停了，其實鄰居們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惡棍。從那次起我似乎覺得自己長大了，我要保護她們，随即萌生了殺父之心。然而我隻是心想而不行動的人，他每次喝醉我隻阻止并沒有動手。直到17歲那年，16歲時家裏爲了蓋房子而無能力供我上學時，我選着了辍學，走向茫茫的邪惡商海裏。因爲當時母親是做小本的賣菜生意，而爲蓋樓房母親無心打理生意，所以就成了我走進社會的第一堂課。這段時間裏是一種享受，一種特充實的享受。淩晨三四點開車小摩托去拿貨，六點多回來時拉着車上的貨在市場裏開賣。一整天的24小時都好像不夠用，忙這忙那，時不時還要幫忙蓋樓的事。母親當時看在心裏也是不忍于心，但出于無奈還是讓我自做選擇。在母親身上我學到了許多受用一生知識。所以我一直都認爲是母親含心含苦的把我們三姐弟拉扯大的。， 17歲那年樓房蓋好了，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賴在酒上。當時80來歲的外公幫我們蓋樓房也出了不少力，也不計較整天渾天酒地的女婿。可父親酒後那德行和口德真是任何人見了都想抽他兩巴子。他說“你蓋這房子是人住的麽，地磚劈劈啪啪的響，這不好那不好，還扯上小兒子的死。”看到眼眶紅濕的外公，存在内心十來年的恨随即爆發出來。随即向他沖過去揮出我那充滿怨恨的手。母親和外公他們并沒能阻止我的瘋狂，我又是拿刀又是拿繩子的，拿着一桶桶冰冷的水向他潑去，憤怒地怒吼：“你是這樣對待外公的？别人沒拿你一分錢，無勞無怨的幫你蓋房子。”他似乎被我冰冷的水澆醒的說：“你既然打老爸，你吃我的，住我的，我沒你這樣的兒子，有多遠滾多遠。”“我呸，你養我?你拿什麽養我？都是我媽起早貪黑的工作，你又什麽本事？隻會在那騙吃騙喝，我住的是我媽東籌西借的錢蓋的樓房。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拿出點男人的本事。”我已經被怒氣沖頭了，原本想用繩子捆着他的我随手那起菜刀向他揮去，他反應式的避開了，這時早被在觀看中鄰家的四五個叔輩沖上前制止了我，而我的刀無意地劃了下輝叔的手。鮮血頓時噴湧在我眼前。我也楞了一下，随即所有的一切都消停了。 事後還好輝叔的手沒什麽大礙，要不我就愧疚死了。從那之後我沒有和父親在講過話，而一個多月裏我忍耐不住内心的煎熬跟老媽說我要到外面的世界闖闖。老媽看了看我，無奈的默認了。而我也知道家裏爲了蓋樓已經債台高築了，所以我到了臨家不遠的油廠做了一個月左右的零工，拿着700多錢踏上了創業的路。時間快的讓人無法想象四年後，我接到了老媽說奶奶病去的消息，必須要我這生爲長孫的回去。回到久違的家裏感覺不出任何喜氣，有的隻是那份悲哀。奶奶葬後母親想讓我在家鄉找份工，好讓她懷念着四年的思念之苦，而不是用電話來滿足。我應着母親的意思，用了手裏的錢找了點關系把自己弄到電廠裏工作成了包工頭。可生活還是如此的殘酷，老爸還是死性不改。愛到底是什麽？是一份莫莫無畏的關心麽？心被壓着喘不過氣，我該怎麽辦？媽，請原諒兒子的不孝，不能在你身邊伺候你到終老。請原諒兒子的自私，因爲兒子要尋找一份真愛，等我的愛落定之後再把你老人家接過來。請你相信我，也請你支持我。因爲我無法和一個隻給了我生命的人生活在那混雜的世界裏，我怕我忍受不了的那天會是兒子的牢房。再見了另一個給予我生命的人，感謝你讓我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