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5-04 08:57:53
出自唐代韓愈的《圬者王承福傳》
圬之爲技賤且勞者也。有業之,其色若自得者。聽其言,約而盡。問之,王其姓。承福其名。世爲京兆長安農夫。天寶之亂,發人爲兵。持弓矢十叁年,有官勳,棄之來歸。喪其土田,手衣食,馀叁十年。舍于市之主人,而歸其屋食之當焉。視時屋食之貴賤,而上下其圬之以償之;有馀,則以與道路之廢疾餓者焉。
又曰:“粟,稼而生者也;若布與帛。必蠶績而後成者也;其他所以養生之具,皆待人力而後完也;吾皆賴之。然人不可遍爲,宜乎各緻其能以相生也。故君者,理我所以生者也;而百官者,承君之化者也。任有大小,惟其所能,若器皿焉。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故吾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夫镘易能,可力焉,又誠有功;取其直雖勞無愧,吾心安焉夫力易強而有功也;心難強而有智也。用力者使于人,用心者使人,亦其宜也。吾特擇其易爲無傀者取焉。
“嘻!吾操镘以入富貴之家有年矣。有一至者焉,又往過之,則爲墟矣;有再至、叁至者焉,而往過之,則爲墟矣。問之其鄰,或曰:“噫!刑戮也。”或曰:“身既死,而其子孫不能有也。”或曰:“死而歸之官也。”吾以是觀之,非所謂食焉怠其事,而得天殃者邪?非強心以智而不足,不擇其才之稱否而冒之
之者邪?非多行可愧,知其不可而強爲之者邪?将富貴難守,薄寶而厚飨之者邪?抑豐悴有時,一去一來而不可常者邪?吾之心憫焉,是故擇其力之可能者行焉。樂富貴而悲貧賤,我豈異于人哉?”
又曰:“功大者,其所以自奉也博。妻與子,皆養于我者也;吾能薄而功小,不有之可也。又吾所謂勞力者,若立吾家而力不足,則心又勞也。”一身而二任焉,雖聖者石可爲也。
愈始聞而惑之,又從而思之,蓋所謂“獨善其身”者也。然吾有譏焉;謂其自爲也過多,其爲人也過少。其學楊朱之道者邪?楊之道,不肯拔我一毛而利天下。而夫人以有家爲勞心,不肯一動其心以蓄其妻子,其肯勞其心以爲人乎哉?雖然,其賢于世者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以濟其生之欲,貪邪而亡道以喪其身者,其亦遠矣!又其言,有可以警餘者,故餘爲之傳而自鑒焉。
解析文章通過一個有官司勳卻棄官司業圬、自食其力的泥瓦匠王承福的口述,提出在封建制度下“各緻其能以相生”的主張,和對“獨善其身”這種處世态度的評斷。本文反映了韓愈的社會主張和人生哲學。他維護封建制度主張“用力者使于人,用心者使人”,這是不足取的。但能人“各緻其能以相生”的認識出發,肯定真正無愧的是憑雙手勞動自食其力的人,以
對照“多行可愧”、“食焉而怠其事”的剝削者,鞭撻不合理的社會現象,是難能可貴的。
文表面上是傳記體,實際上是借傳記展開議論的雜文。王承福這個體力勞動者的形象,是作者根據士大夫“獨善其身”的人生哲學塑造的。前段略述王承福身世;後段略就王承福言論加以評斷;中間大部分是借人物的口替自己說話。論說有理有據,波瀾起伏。最後以自鑒作結,實際上是規勸世人,意極含蓄。
在士大夫韓愈眼裏,抹牆是種低賤而勞苦的手藝。卻有人自得其樂,且談吐不凡。問之,姓王名承福,世代爲農。安史之亂從軍一十三年,有官勳,卻棄而歸農。土地已失,抹牆爲生三十年。租住市中,以抹牆所得交付房租食費。根據每年食宿貴賤調整工價。若有剩餘,盡予路旁殘廢、饑餓之人。 曰,任有大小,惟其所能。曰,特擇其易爲而無愧者取焉。又曰,妻與子,皆養于我者也;吾能薄而功小,不有之可也。 韓愈視其賢者,所謂“獨善其身”也,又說他過多考慮自己,不肯爲他人着想,責他認爲家庭太過費心而不肯供養妻子兒女。愚不以爲然。此人“有餘,則以與道路之廢疾餓者焉”,豈謂之“不肯拔我一毛而利天下”?而“妻與子”,人皆欲之。此人自知能薄,不足養而“不有”,恰是爲人着想。嫁入他門得
飽,随我則餓。生于他家則富足,生爲我子則窮苦。如此,不若“不有”。 韓愈遇之而警,愚讀之亦省。愚力不及圬者,智或有過之。當習而能,學圬者“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學圬者“勞無愧,吾心安焉”,學圬者“有餘,則以與道路之廢疾餓者焉”。 吾能幾何?吾當何任?吾家能養否?吾當鑒之,記之,不可忘也。
後世傳誦建築工人,在舊社會被稱作泥瓦匠,略帶輕蔑;另有一個書面稱號,叫圬者,說白了,就是幹髒活的,同樣不好聽。在封建時代,社會普遍的價值觀念是: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泥瓦匠靠出賣勞動力爲生,社會地位底下,被人瞧不起。他們的生平事迹幾乎從不載入史冊,也很少有人替他們樹碑立傳。然而,也有例外,唐代著名的大文豪韓愈(公元768~824年),就替一名叫王承福的泥瓦匠正兒八經寫過一篇傳記,題目是《圬者王承福傳》,使得一千多年之後,人們通過這篇八百多字的簡要傳記,能了解到一名唐代建築工人的精辟言論和高尚情操。
王承福原先是個地道的農民,家住京兆長安(今西安),世代朝夕以“繡地球”爲業,胸對黃土背朝天。安史之亂改變了他的命運,他拿起武器上戰場,這一幹就是十三個年頭。戰争結束,脫下戰時袍,“複員”後的他本來可以憑着戰功當一名小
官僚,但是,王承福是個明理的人,他覺得,與其做自己力不勝任的小官吏,不如“回家賣紅薯”。因爲遭戰亂的破壞,家裏的土地喪失了,他倔強地拿起瓦刀,憑力氣幹活,維持生活。
三十多年,他風裏來雨裏去,整天一把水、一把泥的與建築工程打交道,一點兒也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丢什麽面子。他住在雇主的家裏,按實付給主人房租和夥食費。結餘的工錢少得可憐,他卻總是拿來救濟殘疾、患病的貧困人。
在傳記中,韓愈如實記錄下這位建築工人所說的話,談不上是豪言壯語,也沒有故作姿态的矯情,然而,句句出自肺腑,令今人讀來仍感動不已。“任有大小,惟其所能,若器皿焉。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故吾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夫镘易能,可力焉,又誠有功。取其直,雖勞無愧,吾心安焉……”翻譯成現代漢語就是說:責任有大有小,隻有各盡自己的能力去做,好像器皿的大小雖然不一,但是各有各的用途。如果光吃飯不做事,一定會有天降的災禍。所以我一天也不敢丢下泥镘子去嬉戲。粉刷牆壁是比較容易掌握的技能,可以努力做好,确實有成效,還能取得應有的報酬,雖然辛苦,卻問心無愧,因此心裏十分坦然……要知道,這話是一千多年前一位文化程度不高的“農民工”說的呀,多麽坦
蕩的心胸,多麽富有哲理的人生感悟!
平凡建築工人王承福的偉大還不止這些,他對待财富超然豁達的态度,即使在千年之後,仍閃耀着思想的光輝。因爲經常出入于達官貴族家庭,替他們建房造屋,對富貴家庭“起高樓、樓塌了”的迅疾變化,王承福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所謂“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依賴祖先遺留下來的财富過日子,那是靠不住的。王承福說:光吃飯不做事(食焉怠其事)必然遭到天降的災禍,勉強去幹自己才智達不到的事(強心以智而不足),強行選擇與才能不相稱的事去做(知其不可而強爲之者),富貴也是很難保住的。所以,他老老實實以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爲榮,決不這山望着那山高,整天想入非非,大事幹不好,小事又不願幹。王承福夠不上是“聖人”,然而,他懂得,人的能力有大小,有多少能力就應該發多大光,這些道理王承福不但跟韓愈說了,一定也身體力行地做到了。
韓愈把王承福看作是學習“楊朱學說”的人,批評他“獨善其身”,不肯拔一毛而利天下,這個結論相當武斷,也誤解了王承福。韓愈站在“勞心者”的立場,分析“勞力者”的内心世界,難免得出似是而非、隔靴搔癢的結論來。當然,在傳記的最後一段中,韓愈亮明自己的觀點,替王承福說了公道話:
比起那些既擔心不能得到利益,又擔心失去利益的人(其賢于世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爲滿足自己生活中的欲望,貪圖不義之财而忘記道義,因此丢掉性命的人(以濟其生之欲,貪邪而亡道以喪其身者),那要好得多了。韓愈是身居廟堂之上的高官顯爵(吏部侍郎),能夠如此評價處于江湖之遠的一介草民,并不惜“屈尊”爲王承福同志寫傳記,也真是難爲這位在中國文學史上地位顯赫的韓昌黎大人了。今天,農民工進城是很普遍的社會現象,學習韓愈精神,端正對農民工的看法,注意從細小處發現他們身上的亮點,應成爲社會成員共同遵守的道德規範。
《圬者王承福傳》輯入宋刻《昌黎先生集》卷十二中,《古文觀止》和許多“唐宋八大家”的散文彙編集中,也大都收錄了這篇文章。文中铿锵有力的語句,後世廣爲傳誦。
作者簡介韓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學家、哲學家、思想家,河陽(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漢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稱韓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稱韓吏部。谥號“文”,又稱韓文公。他與柳宗元同爲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主張學習先秦兩漢的散文語言,破骈爲散,擴大文言文的表達功能。宋代蘇轼稱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爲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并稱“韓柳”,有“
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裏。韓愈在思想上是中國“道統”觀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裏程碑式人物。
出自唐代韩愈的《圬者王承福传》
圬之为技贱且劳者也。有业之,其色若自得者。听其言,约而尽。问之,王其姓。承福其名。世为京兆长安农夫。天宝之乱,发人为兵。持弓矢十叁年,有官勋,弃之来归。丧其土田,手衣食,馀叁十年。舍于市之主人,而归其屋食之当焉。视时屋食之贵贱,而上下其圬之以偿之;有馀,则以与道路之废疾饿者焉。
又曰:“粟,稼而生者也;若布与帛。必蚕绩而后成者也;其他所以养生之具,皆待人力而后完也;吾皆赖之。然人不可遍为,宜乎各致其能以相生也。故君者,理我所以生者也;而百官者,承君之化者也。任有大小,惟其所能,若器皿焉。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故吾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夫镘易能,可力焉,又诚有功;取其直虽劳无愧,吾心安焉夫力易强而有功也;心难强而有智也。用力者使于人,用心者使人,亦其宜也。吾特择其易为无傀者取焉。
“嘻!吾操镘以入富贵之家有年矣。有一至者焉,又往过之,则为墟矣;有再至、叁至者焉,而往过之,则为墟矣。问之其邻,或曰:“噫!刑戮也。”或曰:“身既死,而其子孙不能有也。”或曰:“死而归之官也。”吾以是观之,非所谓食焉怠其事,而得天殃者邪?非强心以智而不足,不择其才之称否而冒之
之者邪?非多行可愧,知其不可而强为之者邪?将富贵难守,薄宝而厚飨之者邪?抑丰悴有时,一去一来而不可常者邪?吾之心悯焉,是故择其力之可能者行焉。乐富贵而悲贫贱,我岂异于人哉?”
又曰:“功大者,其所以自奉也博。妻与子,皆养于我者也;吾能薄而功小,不有之可也。又吾所谓劳力者,若立吾家而力不足,则心又劳也。”一身而二任焉,虽圣者石可为也。
愈始闻而惑之,又从而思之,盖所谓“独善其身”者也。然吾有讥焉;谓其自为也过多,其为人也过少。其学杨朱之道者邪?杨之道,不肯拔我一毛而利天下。而夫人以有家为劳心,不肯一动其心以蓄其妻子,其肯劳其心以为人乎哉?虽然,其贤于世者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以济其生之欲,贪邪而亡道以丧其身者,其亦远矣!又其言,有可以警余者,故余为之传而自鉴焉。
解析文章通过一个有官司勋却弃官司业圬、自食其力的泥瓦匠王承福的口述,提出在封建制度下“各致其能以相生”的主张,和对“独善其身”这种处世态度的评断。本文反映了韩愈的社会主张和人生哲学。他维护封建制度主张“用力者使于人,用心者使人”,这是不足取的。但能人“各致其能以相生”的认识出发,肯定真正无愧的是凭双手劳动自食其力的人,以
对照“多行可愧”、“食焉而怠其事”的剥削者,鞭挞不合理的社会现象,是难能可贵的。
文表面上是传记体,实际上是借传记展开议论的杂文。王承福这个体力劳动者的形象,是作者根据士大夫“独善其身”的人生哲学塑造的。前段略述王承福身世;后段略就王承福言论加以评断;中间大部分是借人物的口替自己说话。论说有理有据,波澜起伏。最后以自鉴作结,实际上是规劝世人,意极含蓄。
在士大夫韩愈眼里,抹墙是种低贱而劳苦的手艺。却有人自得其乐,且谈吐不凡。问之,姓王名承福,世代为农。安史之乱从军一十三年,有官勋,却弃而归农。土地已失,抹墙为生三十年。租住市中,以抹墙所得交付房租食费。根据每年食宿贵贱调整工价。若有剩余,尽予路旁残废、饥饿之人。 曰,任有大小,惟其所能。曰,特择其易为而无愧者取焉。又曰,妻与子,皆养于我者也;吾能薄而功小,不有之可也。 韩愈视其贤者,所谓“独善其身”也,又说他过多考虑自己,不肯为他人着想,责他认为家庭太过费心而不肯供养妻子儿女。愚不以为然。此人“有余,则以与道路之废疾饿者焉”,岂谓之“不肯拔我一毛而利天下”?而“妻与子”,人皆欲之。此人自知能薄,不足养而“不有”,恰是为人着想。嫁入他门得
饱,随我则饿。生于他家则富足,生为我子则穷苦。如此,不若“不有”。 韩愈遇之而警,愚读之亦省。愚力不及圬者,智或有过之。当习而能,学圬者“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学圬者“劳无愧,吾心安焉”,学圬者“有余,则以与道路之废疾饿者焉”。 吾能几何?吾当何任?吾家能养否?吾当鉴之,记之,不可忘也。
后世传诵建筑工人,在旧社会被称作泥瓦匠,略带轻蔑;另有一个书面称号,叫圬者,说白了,就是干脏活的,同样不好听。在封建时代,社会普遍的价值观念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泥瓦匠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社会地位底下,被人瞧不起。他们的生平事迹几乎从不载入史册,也很少有人替他们树碑立传。然而,也有例外,唐代著名的大文豪韩愈(公元768~824年),就替一名叫王承福的泥瓦匠正儿八经写过一篇传记,题目是《圬者王承福传》,使得一千多年之后,人们通过这篇八百多字的简要传记,能了解到一名唐代建筑工人的精辟言论和高尚情操。
王承福原先是个地道的农民,家住京兆长安(今西安),世代朝夕以“绣地球”为业,胸对黄土背朝天。安史之乱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拿起武器上战场,这一干就是十三个年头。战争结束,脱下战时袍,“复员”后的他本来可以凭着战功当一名小
官僚,但是,王承福是个明理的人,他觉得,与其做自己力不胜任的小官吏,不如“回家卖红薯”。因为遭战乱的破坏,家里的土地丧失了,他倔强地拿起瓦刀,凭力气干活,维持生活。
三十多年,他风里来雨里去,整天一把水、一把泥的与建筑工程打交道,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丢什么面子。他住在雇主的家里,按实付给主人房租和伙食费。结余的工钱少得可怜,他却总是拿来救济残疾、患病的贫困人。
在传记中,韩愈如实记录下这位建筑工人所说的话,谈不上是豪言壮语,也没有故作姿态的矫情,然而,句句出自肺腑,令今人读来仍感动不已。“任有大小,惟其所能,若器皿焉。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故吾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夫镘易能,可力焉,又诚有功。取其直,虽劳无愧,吾心安焉……”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说:责任有大有小,只有各尽自己的能力去做,好像器皿的大小虽然不一,但是各有各的用途。如果光吃饭不做事,一定会有天降的灾祸。所以我一天也不敢丢下泥镘子去嬉戏。粉刷墙壁是比较容易掌握的技能,可以努力做好,确实有成效,还能取得应有的报酬,虽然辛苦,却问心无愧,因此心里十分坦然……要知道,这话是一千多年前一位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工”说的呀,多么坦
荡的心胸,多么富有哲理的人生感悟!
平凡建筑工人王承福的伟大还不止这些,他对待财富超然豁达的态度,即使在千年之后,仍闪耀着思想的光辉。因为经常出入于达官贵族家庭,替他们建房造屋,对富贵家庭“起高楼、楼塌了”的迅疾变化,王承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依赖祖先遗留下来的财富过日子,那是靠不住的。王承福说:光吃饭不做事(食焉怠其事)必然遭到天降的灾祸,勉强去干自己才智达不到的事(强心以智而不足),强行选择与才能不相称的事去做(知其不可而强为之者),富贵也是很难保住的。所以,他老老实实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荣,决不这山望着那山高,整天想入非非,大事干不好,小事又不愿干。王承福够不上是“圣人”,然而,他懂得,人的能力有大小,有多少能力就应该发多大光,这些道理王承福不但跟韩愈说了,一定也身体力行地做到了。
韩愈把王承福看作是学习“杨朱学说”的人,批评他“独善其身”,不肯拔一毛而利天下,这个结论相当武断,也误解了王承福。韩愈站在“劳心者”的立场,分析“劳力者”的内心世界,难免得出似是而非、隔靴搔痒的结论来。当然,在传记的最后一段中,韩愈亮明自己的观点,替王承福说了公道话:
比起那些既担心不能得到利益,又担心失去利益的人(其贤于世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为满足自己生活中的欲望,贪图不义之财而忘记道义,因此丢掉性命的人(以济其生之欲,贪邪而亡道以丧其身者),那要好得多了。韩愈是身居庙堂之上的高官显爵(吏部侍郎),能够如此评价处于江湖之远的一介草民,并不惜“屈尊”为王承福同志写传记,也真是难为这位在中国文学史上地位显赫的韩昌黎大人了。今天,农民工进城是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学习韩愈精神,端正对农民工的看法,注意从细小处发现他们身上的亮点,应成为社会成员共同遵守的道德规范。
《圬者王承福传》辑入宋刻《昌黎先生集》卷十二中,《古文观止》和许多“唐宋八大家”的散文汇编集中,也大都收录了这篇文章。文中铿锵有力的语句,后世广为传诵。
作者简介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
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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