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唱||     跨过千年来爱你『一』看了绝对会上瘾_深情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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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唱||     跨过千年来爱你『一』看了绝对会上瘾

发布时间:2019-02-19 08:51:13

分类:深情日记发布者:堇色安年
第一卷 第1章 如同往常,下班後,白敏沿着路邊的人行道慢慢走着回家,心情不好不壞。 已經27歲的她,很普通的活着,經過很多次相親。哥哥的兒子已經會追着她喊姑姑,姐姐在大洋彼岸也已爲她添了一個黃頭發黑眼睛卡通娃娃般漂亮的混血侄女,她卻仍未嫁爲人妻。 幸虧父母在美國照料姐姐,否則,她不會有如此清靜日子可過。 哥哥做生意,常年在外,嫂嫂帶着侄兒多半時間待在她自己的娘家。白敏走進那家自己常去的小飯店,在空位上坐下,點一份她愛吃的小菜,要碗米飯,安靜的吃着。 窗外有風吹過,刮起幾片樹葉,秋雨靜靜飄落。 将沒吃完的飯菜打包,撐開傘出去。向前走五十米,有位年邁的乞丐,半年多了,幾乎沒挪過地方。 走到乞丐面前,輕輕放下食物,微微一笑。 “送你。”老乞丐年紀很大了,頭發灰白,散亂在肩,但還算幹淨,沒糟糕到讓人讨厭的地步。他粗糙的手裏舉着一串由黑色小石頭串成的手鏈,石頭不大,玉米粒大小,極不規則,簇擁在一根細細的有些泛舊的紅線上。 白敏略微一愣,睜着眼睛看着老乞丐,隻短短一瞬,她伸手接過手鏈,微笑着說:“謝謝,很漂亮。” “它很便宜。”老乞丐一臉喜悅,裂着嘴說,牙已經掉了好幾顆,說話有些漏風,“不是撿的,是買的,昨天有個人在這兒擺攤,買了來送給你。” 白敏再笑笑,戴到左手手腕上,也許确實很不值錢。這兒常有擺地攤的,都是些批發市場一塊錢買很多的便宜貨,但老乞丐沒有錢,有這份心就很讓她感動。她珍惜這份真心。 秋雨一直靜靜的下,微涼,有些許寂寥味道。 睜開眼,一股淡淡香氣襲來,仍有秋雨輕聲做響,風似乎半真半假,紗幔輕搖,視線朦胧。這一夜睡得好長,或許睡得太長,白敏覺得渾身酸痛,頭也昏昏沉沉,難道昨天下午吹了秋風,睡覺時忘了關窗,感冒了? “小姐,您醒啦?”有個細細柔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語氣中掩飾不住喜悅。 小姐?! 白敏循聲看去,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 床前站着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穿件淡翠綠的裙,梳着兩個小髻,面容清秀溫柔,和古裝電視劇中的形象如出一轍。 白敏兩眼直直的盯着床前的小姑娘,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許久,才一字一字的問:“你是誰?” 小姑娘一臉的驚訝,睜大雙眼,聲音顫顫地說:“小姐,您不要吓唬奴婢,奴婢是春柳呀,奴婢是您的貼身丫頭春柳呀。” 春柳?奴婢?貼身丫頭? 白敏一頭霧水,這是哪跟哪呀! 她看着春柳,努力微笑一下,說:“春柳是吧?對不起,我好象是在夢裏,如果你确定認識我,那我隻能說我什麽也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春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很喜悅的說:“小姐,您生了一場大病,昏睡了三天三夜,您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曹太醫說,您醒來後會有些不适應,慢慢就會好的,我先去給您倒杯水。” 正說着,從外面又進來一個丫頭模樣打扮的小姑娘,和春柳年紀相妨,但生得豔麗些,珠圓玉潤的,聲音也更柔媚響亮些。“春柳,小姐醒了嗎?” “剛醒過來。”春柳略帶責備的說,“春桃,你小聲些,小姐剛醒過來,小心驚吓着。” “我去告訴老爺和夫人。”春桃一陣風似的走了,臨走隐約抛下一句,“也就你把她當個小姐看,伺候她,真是浪費我春桃的能力!” 白敏瞪了一下眼睛,這個春桃怎生的如此膽大,她看向春柳,春柳一臉不安,端着茶杯,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春桃她,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小姐,您不要在意,不是隻有奴婢把您當小姐,您原本就是慕容王府的小姐。” “無事。”白敏搖了搖頭,“春柳,告訴我,這是哪?我又是誰?我因何生得病?先把水給我,我口渴了。” 春柳立刻上前扶起白敏,讓她靠在床頭,白敏就着春柳的手喝下水,發覺自己穿的不是自己常穿的小碎花的棉布睡衣,而是絲綢的衣衫,袖口還有精緻的刺繡,好象是蘭花,白敏愣了一下,說:“春柳,你把鏡子拿來。” 春柳一邊拿鏡子一邊說:“小姐,這兒是慕容王府,您是這兒的三小姐,因小姐生在秋天,所以老爺給小姐取了個楓字。小姐之前還有兩位公子、兩位小姐,小姐之後還有一位小姐。老爺是當朝宰相,府裏的大小姐前年嫁給了太子爺,二小姐也在去年嫁給了吳蒙大将軍。小姐也已許……” 白敏看着鏡中的女子,一個也許千年之前的古代女子,慕容楓。發如瀑,膚勝雪,眉清目秀,氣質高貴典雅。雖不完全是自己的容貌,但看着并不算意外,細看之下還有她隐約的模樣,隻是鏡中的女子更美麗些。 “我是不是也許了人家?”白敏見春柳不再說下去,側頭問道。 春柳難過的點了點頭,“小姐您今年已經十六歲,已是待嫁的年齡。是太後娘娘親自下的旨,讓老爺将府中尚未婚配的兩位小姐中的一位嫁給四太子。老爺和夫人說四小姐年紀尚小,就隻能讓三小姐您嫁過去啦。” 白敏想了想,說:“是不是這位四太子很不好?我生病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唉。”春柳微微歎了口氣,“小姐不肯嫁,老爺就罰小姐跪在外面,誰知竟下了一夜大雨,小姐淋了雨後昏迷了三天三夜。多虧大小姐知道後特意讓宮中的禦醫曹太醫過來瞧病,萬幸救回了小姐。” “那四太子如何不堪?” 春柳半天不語,好半天才說,“奴婢也不知,隻是聽人說,這位四太子人生得很英俊,但極是好色而且無情。奴婢還聽說,他與太子爺的關系不太好,老爺是太子爺的老師,大小姐又嫁給了太子爺,想來老爺與這位四太子的關系也不是多好。”春柳猶豫了一下說,“小姐,奴婢也不是有意偷聽,隻是那日偶爾聽老爺和夫人閑聊說了幾句,好象是這個意思。”第一卷 第2章 白敏點了點頭,聽得外面人聲傳來,門被推開,繼而有幾個人陸續走了進來。 又是那個春桃,攜着一股涼風站到床前,高高的聲說:“小姐,老爺和夫人來了。” 白敏眉頭一皺,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地方,莫名其妙成了慕容楓,看春桃雙眉一挑,杏眼中藏不住不屑,心頭便不由的湧起幾分厭惡,脫口說:“我看得見,不必你如此大呼小叫,遠遠站開了,我剛剛醒來,禁不住你攜來的涼氣。” 此話一出,不僅春桃吓了一跳,春柳和剛進來的幾個人也是一愣,這素日軟弱少言的三小姐何時如此厲害?!春桃悻悻走到一邊,偷偷瞧了一眼床上的白敏,難道這一病好了之後脾氣也長了嗎?真不像平日的三小姐,言語間也冷冷的,讓人聽了心中生出幾許怯意。 “楓兒,”慕容夫人看着女兒,緩聲說,“春桃說你醒了,娘真高興,你覺得如何?要不要再請曹太醫過來瞧瞧。” 白敏看着面前的華服女子,年紀尚不足四十,眼底眉梢仍有妩媚之意,看着仍很是動人。“醒是醒了,隻是我全不記得舊事。”白敏淡淡而言。 被匆匆請來的曹太醫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番診斷後搖了搖頭,斟酌了一會,才慢慢地說:“令千金貴體已經無甚大礙,至于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想必是因爲大病初愈的緣故,想來再休息一些日子就會好的。” 慕容夫人輕輕皺了皺眉,陪着曹太醫從房裏走出來,語氣含憂的說:“可是離她與四太子的婚期隻有三天,皇命難違,卻如何是好?” “太子妃也正擔憂此事,所以前幾日命老臣前來爲三小姐診治,得知三小姐已經無事,太子妃非常高興。三小姐拒婚的事斷不能被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和四太子知曉,否則就是欺君的大罪,要誅連九族。如果婚前三小姐還是想不起來舊事,也就隻好麻煩老爺和夫人細細與她說起,說不定也是好事,起碼她不會再對自己與四太子的婚事如此抵觸。”曹太醫沉吟下,接着說,“就三小姐目前的情形看,她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别的已經無妨,再好好休息兩三日應該就可以啦。我還要馬上趕回去,太子妃還等着臣回去通報消息呢。” 送走曹太醫,慕容夫人回到房内。 白敏早已經重新躺下合上雙眼休息,已經如此,管它是夢還是别的什麽,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容夫人看着床上合着雙眼鼻息平穩的女兒,停了一會,走開些,對站在旁邊的春柳輕聲卻嚴厲的說:“春柳,這兩日你要仔細照顧小姐,寸步不離,如果再出什麽差錯,定不饒你!小姐要是問起什麽,你一定要細細與她說起,隻是絕對不準提與四太子有關的事,尤其是那些傳聞。再有不足三日她就要嫁給四太子,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否則,整個慕容王府也抵不起。老爺,我們先回房吧。” 自始至終,莫容老爺未發一語,隻是緊皺雙眉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兒,耳聽得夫人喊他離開,才硬梆梆地講:“你給我仔細聽好,慕容楓,你既然生在了慕容家,就由不得你自做主張,這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三日後你這個人必須出現在四太子府上!否則,這全府上上下下幾百口子都得随你命赴黃泉!”說完,扭身就走。 “不就是嫁人嗎。”白敏睜開眼,靜靜地看着氣惱的中年男子,安安靜靜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慢慢說,“我嫁,不就成了嗎。隻是,在我離府前,請不要再來打攪我,除了春柳。否則,如果我一時糊塗生出意外來,捎上府上幾百號人,實在罪過。現在,春柳,請送老爺和夫人離開,我剛剛醒來,實在不方便與人攀談。” “你——”慕容老爺差點被一口氣憋死,扭頭看着白敏。 白敏兩眼一閉,一副安睡狀态,再不開口。 慕容夫人輕扯丈夫的衣袖,輕聲說:“老爺,且讓她鬧去吧,畢竟是親生骨肉,雖不如其他幾個讨人喜歡,卻也真不舍得送她去那火坑般的地方,你也曉得,四太子他……”她輕輕歎口氣,沒再說下去,而是拉着丈夫離開,臨走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兒,暗自思忖:難道生了這場病,真讓例來懦弱的三女兒換了一個人嗎?! 除了春柳,其他人也都悄然離開,隻留下窗外的秋雨一聲一聲似真似幻。 白敏隻有不足三天的時間來适應目前的身份,然後就得嫁人。她實在不明白到底發了什麽事,讓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這是一個在她的曆史知識裏根本就不存在的王朝,大興王朝,如果時間可以換算的話,這幾乎是一個離她生存的世界有千年之遙的時代。 她的失去記憶是被宮中禦醫“認可”的,她有足足三天的時間來恢複記憶,曹太醫不是說她隻要休息幾天就可以好的嗎,所以她可以以此爲理由從春柳口中了解現在的她:慕容楓的一切。 其實這是一個幾乎沒有什麽故事的女子。 慕容楓,十六歲,是這個朝代女子嫁爲人妻的年齡,還好,這個朝代還沒有糊塗到讓女子十三、四歲就嫁人,十六,放在二十一世紀,也就是早戀的年齡,尚可接受。 她是慕容王府的三小姐,自幼由夫人的母親,也就是慕容楓的外婆養大,後來外婆去世後被接回王府,卻因性格懦弱,沉默少言,一直不太得其父母的歡心。春柳是自幼帶着的丫頭,春桃是回到府上後慕容夫人爲她配的丫頭。 至于她的父親,慕容老爺,是當朝的宰相,也是大太子的啓蒙老師,與大太子關系情同父子,并将自己的愛女慕容芊嫁給了大太子爲妃;二小姐慕容瑜嫁給了朝中大将軍,手握兵權的吳蒙。兩位兄長也已經分别娶妻,大公子慕容桦,娶的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女,二公子慕容珉也剛剛與此朝首富的小女兒喜結連理;至于年紀最小的慕容雪,早已以絕美的容貌名震天下,加之其顯赫的家世,前來提親的年輕俊才簡直是踏平了王府的門檻。第一卷 第3章 唯獨這個慕容楓,幾乎就是個不存在的人。 其母,也就是慕容夫人邱婉月,也是系出名門,慕容楓出生時即因身體孱弱而被送到山青水秀,氣候溫和的外公外婆處寄養,後來邱老夫人因病辭世,她才被接回家中,卻因性格懦弱,不善言談而被大家忽視。 其實,原本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爲四太子選中的是尚不足十六的四小姐慕容雪,可慕容青良不舍得自己最疼愛的幼女嫁給朝中名聲最爲狼籍的四太子,便以幼女尚且年幼爲由,将人選定爲最爲他不在意的三女兒慕容楓。 卻沒想慕容楓生平第一次違抗父母之意,長跪堂前求父母不要将她嫁給四太子,卻正遇連夜秋雨正濃,一夜冷雨淋下來落得個三日三夜的昏迷,最後也未能改變必須出嫁的事實。 至于四太子,複姓司馬,單字一個銳,是皇後娘娘的次子,與大太子司馬哲本一母同胞,卻截然不同,大太子爲人公正平和,這四太子卻放蕩不羁,都說他好色而無情,身邊從不缺女人,卻從未專情于任何一人。 至于爲何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要爲次子選擇慕容家的姑娘,大家猜測是因爲慕容家的四小姐容貌出衆名聞天下的緣故,但爲什麽又答應退而求其次選擇慕容楓,大家猜測也許是因爲太子妃慕容芊從中斡旋的緣故。 但到底是爲何,卻無人真正知曉。 白敏從春柳口中知道了這些。她也見到了慕容雪。 雖然她說過不許任何人探望她,但還是不能阻止慕容雪來看她,大家對于慕容王府天仙一般的四小姐好象根本沒有免疫力,所以慕容雪完全沒有阻擋的出現在了白敏的面前。 慕容雪确實非常的美麗,美得讓人停止呼吸。可白敏也隻是心中贊了一聲“果然貌美若花”,就罷啦。她覺得慕容雪美得過于精緻,完美,反而沒了特色,就如玉雕的花,再似真花,也欠缺生命的質感,美到無有缺點,反而失了味道。慕容雪确實是美,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間,确實可傾城傾國,隻是這一切與她白敏何關。 “三姐。”慕容雪的聲音也嬌柔動聽,輕輕喚來,宛如天籁。 白敏輕輕歎口氣,她可沒心情招呼這個慕容楓的親妹妹,懶懶一句,“春柳,我要歇了,代我送四小姐回去。” “三姐。”慕容雪再喚一聲,“我想和姐姐說會話。” 白敏回眸一笑,“我後日清晨就要離府,此時當真是沒有心情與人攀談,你還是回吧。”看一眼春柳,淡淡說,“送客。” 轉身即走。 慕容雪看着她離開,隐約間覺得有些許陌生,這全不似往日的三姐,母親告訴她三姐是替她進宮嫁給四太子,她覺得心有愧意,特意前來探望,母親也說于她,三姐病好了後,性格變化很大,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冷淡,就連眉眼間都隻是淡淡的漠然,不親不疏。 想比較來說,白敏覺得她還是比較喜歡與她合二爲一的這個沒有故事的慕容楓,如果是天意,或許她可以讓這個慕容楓活得灑灑脫脫,畢竟她的魂魄借了人家的身體。她記得她爲白敏的時候看過的書上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伴君如伴虎,也看了許多電視劇中皇宮中的爾虞吾詐,如今輪到她,到真要瞧瞧是如何的心驚膽戰。 如果真如春柳所言,慕容楓的父母是犧牲了這個他們并不看重的女兒一生的幸福成全他們另外一個女兒,那麽生了分也是自然的,雖然魂魄是她白敏的,但她卻不能完全排斥慕容楓的某些東西,她們兩個就是合二爲一,她覺得她隻是替慕容楓說出心裏的話而已。 慕容楓是個相當聰慧的女子,白敏看過她的女紅,看過她的字畫,不張揚卻風格清朗,想必定是慧心蘭質的女子,畢竟邱老夫人也是個大家閨秀,對養在身邊的這個外孫女也是用心管教的。 隻是慕容楓不善言詞,性格木讷,處事懦弱,想必與她自幼便寄人籬下有關,因爲邱老夫人家中尚有與她年齡相妨的孫子孫女,春柳說他們常常會偷着欺負她,而她無處哭訴,也就隻得忍了,所以養成了凡事忍讓,不與人争的性格。 離府出嫁前這兩日,白敏讓春柳閉口謝客,除了慕容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跨入她的閨房半步,自從見慕容楓不冷不熱送走四小姐後,春柳就再也沒敢讓任何人出現在白敏的面前,包括老爺和夫人。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慕容王府爲慕容楓早已經準備了豐厚的嫁妝,一則是爲了面子,二則也是因爲對這個女兒多少有些愧疚之意,三則也是不得不如此大張旗鼓。 一直沒有人知道慕容王府三小姐因爲不願嫁給四太子而長跪拒婚的事,城中百姓都隻知道慕容王府又有一位姑娘出嫁,且同樣嫁給了一位太子,雖然這位太子名聲不好,但對于平常百姓來說,能夠嫁給皇親國戚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任由喜娘爲自己打扮,白敏兩眼不睜,面色平靜如水,看不出喜悲,耳邊隻聽得喜樂聲聲,鑼鼓震天,人聲鼎沸。 慕容夫人讓春柳、春桃随她一同進宮,至于留或不留由她自己決定。 花轎坐的讓她昏昏欲睡,搖啊搖,很有節奏和規律,想不出從慕容王府到皇宮竟然有如此遠的距離,白敏心中估計,應該差不多得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一路上她懶得看,喜帕遮着她被脂粉修飾過的臉,她靠在花轎内的坐椅背上打盹。喜服紅的讓她眼暈,鳳冠壓得她兩個太陽穴隐隐做痛。 終于到了,暈暈糊糊的被人攙下轎,按着冗長的儀式一步一步進行着,她形同木偶,任人擺布,隻想着馬上找個地休息,喝口水,吃點東西,她實在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餓,早知如此,上轎的時候真應該讓春柳爲她準備點吃的藏在身上。 新郎伸過了手,白淨修長,指甲也幹幹淨淨。但白敏卻感到一種不加掩飾的冷漠和拒絕,連紅豔豔的喜服也壓不住這種排斥。她機械的将手搭在對方的手上,感覺就象放在了冰塊上一般,那一刻她竟然突然間有些清醒,仿佛從頭頂涼到腳尖一般。 不用問,白敏也知道,這位四太子對慕容楓的嫁入根本就不歡迎,這樣也好,你無情,我無意,剛剛好可以落得個各安本份。第一卷 第4章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儀式,白敏被人攙進新房,坐在床邊,她長出一口氣,剛要掀起喜帕,聽得春柳在一邊着急的提醒:“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新郎官爲您取下才成。您要是破了規矩,四太子一定會大怒。奴婢看他不是個和氣的人,和大太子一點也不同。” 白敏歎了口氣,隻得忍了,已經這樣了,如果真出什麽差錯,害得慕容王府幾百口子人爲自己殉葬,說不介意歸說不介意,她還真是不忍。這位四太子對慕容楓全無情意,如果真是個無情無意的家夥,以他貴爲當朝四太子的身份,難免不做出讓她爲難的事來。 這一等就等到天黑,四太子才醉醺醺的歸來,一身的酒氣,腳步踉跄。 一進門,他就完全無視白敏的存在,嘻皮笑臉的與春桃調起情來,聽他言語間,好象曾經去過慕容府,見過春桃。 白敏初時尚且忍着,可她實在是又渴又餓,又累又乏,耳聽得四太子言語輕佻,喜帕下方可見他們二人好象還摟摟抱抱,白敏覺得火氣就嗆在嗓子眼那,着急欲出。 “四太子是吧?”白敏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些隐約的嘶啞之意,幸好還壓得住火,沒必要和一古人生氣,就全當是後人不記前人過吧,“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把喜帕取下來,再和春桃姑娘卿卿吾吾呀?” 司馬銳吓了一跳,白敏的聲音出現的非常突然,他進來的時候确實是沒把坐在那的白敏當成一回事,他原本要娶的是慕容雪,卻沒想到慕容青良那個家夥竟然從中做梗給他換成了慕容楓,那個慕容家裏的木頭疙瘩,而且還讓他兄長司馬哲親自出面斡旋,說服了祖母和母後。 其實他原意也并沒有真的就打算結婚,隻不過是随兄長去慕容王府玩的時候見了慕容雪一面,一見之下驚爲天人,母後一直逼他成親,他說行,那我就娶慕容雪吧,沒成想,最後給他送來了一個慕容楓,那日也在府中見過慕容楓,和慕容雪一比,簡直醜小鴨一個,木木的,全無趣味。 司馬銳一笑,陰恻恻的說:“臭丫頭,我司馬銳生平最讨厭被人擺布,你家那個老家夥竟然給我偷梁換柱,把個美人換成木頭,我不找他麻煩已是極大恩典,你竟然敢出口吩咐我爲你揭喜帕,信不信,我這就以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了你全家!” “我信。”白敏懶洋洋的說,治了慕容全家與她何幹,況且也不是她想嫁,看來這位四太子也許是想娶慕容雪,沒想到最後騎虎難下娶了慕容楓,“這樣更好,你喜歡慕容雪,也非我白,慕容楓想嫁你爲妻,不過是父母之命,我違拗不得。既然你無情,我無意,大家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隻是想請你以萬金之軀動一下尊貴的手幫我把喜帕取下來,你自可以擁春桃于懷,如何逍遙随您。我隻想取下喜帕摘下鳳冠,好讓我腦袋輕松一下,能夠喝口水吃點東西,你可是酒足飯飽,有力氣和我發火,我卻是又累又餓,如果再這樣下去,怕是不用您定我罪名,我也已經名垂史冊啦。” 春柳眼睛瞪到大的不能再大,春桃也吓得手腳發軟,心中害怕,如若被慕容老爺知道她與四太子調情的事,怕是殺了她都是輕的。 這個要命的三小姐,這一病怎麽病得脾氣如此大,竟然敢和四太子讨價還價。 司馬銳又是一愣,那日所見的慕容楓幾乎沒說過一句話,今日怎麽如此靈牙利齒?! “如果我就是不答應呢?” 白敏歎了口氣,“我現在腦袋疼,能不能不問問題?” 司馬銳輕輕一抿嘴,轉身出去,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右手一揮,白敏隻覺得眼前一亮,喜帕已經飄落在自己膝上。 “春柳,快點端杯水給我喝,渴死我了。”白敏看也沒看消失在門口的四太子,“算啦,春桃,你去給我端杯水,春柳,你快點幫我把頭上的鳳冠取下來,它怎麽這麽沉,壓得我頭疼。” 春桃大氣沒敢喘,急急忙忙端了杯水來,白敏一口氣喝下,“再去倒一杯,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我想應該還有點心吧。多拿些過來,想必你們也餓了渴了,不必拘束,吃喝随便。” 說着,坐到桌前讓春柳幫她取下鳳冠,鏡中看得見額頭已壓出一道隐約的血痕和青色的淤痕。 摘下沉沉的鳳冠,散了一肩的長發,白敏一連喝下五、六杯水,又吃了點點心,就一頭倒在床上睡着了,連身上的喜服都沒脫。 臨睡前,白敏迷迷糊糊的想:這個大興王朝,好象挺繁榮發達,衣飾精美,食物也挺可口,之前在慕容王府住的時候吃過幾頓飯,口感既新鮮又營養,今晚的點心也不錯。 司馬銳一夜未歸。 “小姐,您醒醒,起來梳洗完後,您還得去給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奉茶請安。”春柳的聲音響起時,白敏睡的正香甜。 “嗯。”白敏懶懶的應聲。 沒脫喜服,這一夜睡得真是累,頭也隐隐做痛,昨日的勒痕仍清晰可見,鏡中那張臉脂粉未卸,看起來有點奇怪,假假的,滿布迷茫之色。 脫掉衣服,白敏把自己整個泡進溫熱的水中,眼皮仍在打架,迷迷糊糊任由春柳幫她梳洗。 “小姐,穿這件,好嗎?”春柳拿了件紅色的衣裙,問。 白敏眉頭一皺,“去挑件顔色淺淡些的,昨天真真被這顔色晃暈了眼,就要那件水紅色的吧,既喜慶又不讓我眼暈。——不,把那些勞什子拿一邊去,我現在頭還痛,看有沒有玉制的簪子,束住頭發就成。嗯,這個不錯,簡單又不失高貴,就它吧。” 推開那些耀人眼目的各色金制钗鳳,白敏選了一根玉制簪子,通體翠綠,式樣簡單但很别緻,冷冷的,淡泊甯靜,隐隐透出一股王者之氣,愈發襯出發之黑,膚之潔。第一卷 第5章 “是不是太簡單了,小姐。”春柳有些擔憂的說,她覺得白敏打扮的似乎還不如她一個丫頭華麗。 “很好。”白敏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春柳,發覺她臉上的擔憂之意,接着說,“春柳,這樣真的已經很好。我如何打扮都不可能讨太後和皇後以及四太子的歡心,畢竟他們屬意的是慕容王府的四小姐慕容雪,而非我白,慕容楓,到不如求一個我自在。” 白敏心裏想:第二次差點說出自己的名字了,其實名字不過一個代號,白敏也罷,慕容楓也好,都可以,既是如此,從此刻起,白敏就是慕容楓了,好在,這個名字也很好聽。 春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對鏡而視,白敏,不,确切的講,是一個新的慕容楓,覺得挺滿意。鏡中的女子,清麗、典雅,極是素淨的一張臉,表情淡淡的。 “我們走吧。”慕容楓拂了一下肩頭幾縷尚帶濕意的長發,擡步向室外走去。 “小姐。”春柳遲疑的說,“您要不要等四太子回來一同去?” “爲何要等他。”慕容楓微微一笑,走到室外的她,陽光下那笑容純淨如水,看得春柳一臉訝然,自從小姐病好後,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神清氣爽,清麗脫俗。 由四太子府邸的丫頭煙玉帶着,軟轎左拐右拐,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停在了祥福宮外。 由煙玉領着進去,跪下。 太後和皇後正在閑聊,大太子司馬哲和大太子妃慕容芊陪在一邊。除了慕容芊用眼角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容楓外,其他人好象就沒有看見她一般。 慕容楓垂首跪在地上,安靜的就好象并不存在。 進來的時候這兒的一位小太監已經輕聲宣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四太子妃來祥福宮請安了。 所以她樂得不吭不聲,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 太後早已經聽到小太監的話,但她故做未聞,和皇後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煙玉那丫頭原本就是她手底下的丫頭,特意送去了司馬銳那兒,爲的就是了解司馬銳和慕容楓的情況。今日一早煙玉就讓人捎來了話,司馬銳,也就是她的那個最最令她頭痛卻又最最喜愛的孫子,果然一夜未歸。 但慕容楓并未有任何哭鬧言行,竟然一夜安穩睡到天亮?!難道這個慕容楓真是愚笨到如此遲鈍?她知道孫兒原本想要娶的是慕容雪,她曾經見過慕容家的四個姑娘,尤其以慕容雪容貌最爲出色,而這個慕容楓最是不起眼。 可,有司馬哲和慕容芊前來遊說,再加上慕容青良懇求,一再言說,慕容雪年紀尚小,不能婚配,最後就定下了慕容楓,畢竟是慕容王府的小姐,如果沒有那三個比着,慕容楓也是個容顔出衆的姑娘,隻是可惜太木。 太後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這個慕容楓真是如此不濟,怕是隻能再等一年後,爲孫兒再将慕容雪娶進門,讓她們姐妹二人同伺一夫。 這局面一直持續了有一頓飯的功夫,司馬哲看了一眼妻子,見慕容芊面上已有幾分不忍之色,畢竟地上跪的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但她又不便出言相助,隻得忍着,她也自知,父親用三妹替換小妹,确有欺君之嫌,父親疼愛小妹,不惜犧牲三妹的幸福,但以四太子的行事,三妹定是不會有好日子可過,而且隻怕小妹終是脫不了要嫁給四太子的,犧牲三妹也隻是一時權宜之計罷啦。 馬馬哲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安靜無語的慕容楓,沉吟一下,輕聲咳了一聲:“祖母、母後。” 太後擡眼看了一眼長孫,司馬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慕容楓,又掃了一眼身邊坐着的慕容芊,以提醒祖母不要太過,好歹也得給慕容芊一個面子,不要令她太傷心。 “是楓兒吧。”太後立刻慈祥的一笑,好象突然看到了地上跪着的慕容楓,然後假意斥責小太監,“小德子,楓兒來了,你爲何不通報?” 小太監一臉惶恐,明知太後是故意,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地上的慕容楓這才擡起頭來,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任何不快,聲音清柔和緩,“祖母,定是小德子公公怕出聲驚擾了您和母後的攀談,所以才小聲小語,到是細心。祖母,您可且莫怪他,隻叫他下一次聲音稍稍大些就好。” 太後一愣,不僅她覺得意外,房内其他三人也是一愣。 慕容芊眼睛睜大,這,這,這哪是素來木讷的三妹的言行? 司馬哲輕輕挑了一下眉,平日見到的慕容楓從不曾如此坦然。 而太後和皇後二人注意到的卻是慕容楓的笑容,她們二人以前也見過慕容楓,但因她沉默不起眼,所以還真沒注意過她。但今日一看,到真是眼前一亮,水紅色的裙,唯一的修飾就是頭上一根玉簪,卻飄逸出塵,真真恰到好處,尤其是那笑容,通透明淨,清爽不俗。 太後一時有些語塞,“噢,好。” “祖母能允楓兒起來嗎,怕是盤中茶水已有些涼意,飲之不妥,可否容楓兒去換兩杯熱茶?”慕容楓看一眼煙玉手中的托盤,心想,怕是那茶早已經冰涼。 “快起來吧,你瞧,我隻和你母後聊天啦,楓兒不會怪祖母吧。”太後這才恢複常态,面帶慈愛笑容的說。 慕容楓一笑,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透着一股可人的清爽感。 她站起來,膝頭有幾分酸痛,但她忽略不計。 煙玉立刻去換了兩杯新茶,遞于她,她盈盈一笑,說:“楓兒特意爲祖母和母後奉茶,願祖母和母後日日開心,容顔常駐。” 太後抿了口茶,似是不經心的問:“楓兒,你的病好了沒?” 慕容芊原本還在詫異三妹的變化,耳聽得太後如此一問,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她也知請曹太醫前去爲三妹診治的事瞞不過太後和皇後,雖說曹太醫是大太子府中的,但畢竟是宮中禦醫,出宮診治怎麽可能瞞得過太後和皇後呢? 隻是她們不會知道三妹是因爲拒婚才生得病吧? “謝謝祖母關心。”慕容楓依然面無異色,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才不信慕容楓拒婚的事能瞞得住宮中的人,尤其是後宮中最有權勢的太後和皇後,“多虧大姐讓宮中曹太醫前去替楓兒診治,真正是妙手回春,現在已經康複如常。” 太後心中一愣,難道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可那曹太醫怎敢用假話欺瞞她?雖然他是長孫府中的人,可也隻是皇上指給大太子府的一名禦醫,借他個膽他也不敢欺瞞自己和皇後。第一卷 第6章 “是不是有些心病呀?”太後放下茶杯,看着慕容楓,聲音微有些嚴厲,縱然孫兒再不濟,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慕容楓拒婚。 慕容楓面色沉靜,聲音卻依然平和,“祖母果真心細,楓兒原以爲可瞞得過祖母。楓兒生病确實是楓兒任性,楓兒以前聽聞得一些四太子不好的傳聞,心中很是害怕,怕一生被辜負,所以去父母跟前請求父母退掉婚事,但父親大人說楓兒聽信謠傳,罰楓兒長跪自省。楓兒心中委曲,又感風寒,所以生了病,父母疼惜楓兒,求大姐派宮中禦醫到慕容王府爲楓兒診治。請祖母莫責備楓兒的父母和姐姐,他們也隻是擔心楓兒,并無欺瞞祖母之意。” 太後真真是一愣,看了一眼皇後,皇後也正看向她,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這當真是她們以前見過的慕容楓嗎? “那你爲何又答應了呢?”太後稍微溫和些問。 慕容楓眼中似有淚意,但聲音中卻不大聽得出來,“父母之命,做兒女的豈可違拗,而且生養十幾年,怎舍得讓楓兒受苦,楓兒想定是楓兒耳根軟,聽了些世間謠傳。” “銳兒好象昨夜又出去胡鬧了,你不怪祖母要你嫁他嗎?”太後看着慕容楓,目光中有着研究的意味。 “四太子并非尋常人,他有他的行事方式,既然嫁給四太子,楓兒就不能妄議楓兒的夫婿。”慕容楓未置可否,“到是昨夜四太子一夜未歸,在楓兒看,卻是四太子仁心宅厚,不願強迫楓兒,楓兒心中真是萬分感激的。” 太後半天無語,她想不出下面要怎麽說才成。 “那你可知銳兒如此,是因爲他原本想娶的是你的妹妹慕容雪而非你嗎?”太後盯着慕容楓,突然問。 “楓兒知道。”慕容楓擡眼同樣看着太後,一雙眼深邃如海,望之欲醉,“昨夜四太子就已經告訴楓兒。對此,楓兒當真無能爲力。所以楓兒想求祖母幫幫楓兒。” “我,幫你?”太後愕然一愣,“如何幫你?我總不能強迫銳兒把你當成慕容雪吧。” 慕容楓一笑,燦爛如春花,“那到不必,祖母真會開玩笑。楓兒隻是知道四太子對祖母極是孝順,所以楓兒想請求祖母下道懿旨,請四太子在未真心喜歡楓兒之前不要勉強楓兒,至于楓兒自然
第一卷 第1章 如同往常,下班后,白敏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着回家,心情不好不坏。 已经27岁的她,很普通的活着,经过很多次相亲。哥哥的儿子已经会追着她喊姑姑,姐姐在大洋彼岸也已为她添了一个黄头发黑眼睛卡通娃娃般漂亮的混血侄女,她却仍未嫁为人妻。 幸亏父母在美国照料姐姐,否则,她不会有如此清静日子可过。 哥哥做生意,常年在外,嫂嫂带着侄儿多半时间待在她自己的娘家。白敏走进那家自己常去的小饭店,在空位上坐下,点一份她爱吃的小菜,要碗米饭安静的吃着。 窗外有风吹过,刮起几片树叶,秋雨静静飘落。 将没吃完的饭菜打包,撑开伞出去。向前走五十米,有位年迈的乞丐,半年多了,几乎没挪过地方。 走到乞丐面前,轻轻放下食物,微微一笑。 “送你。”老乞丐年纪很大了,头发灰白,散乱在肩,但还算干净,没糟糕到让人讨厌的地步。他粗糙的手里举着一串由黑色小石头串成的手链,石头不大玉米大小,极不规则,簇拥在一根细细的有些泛旧的红线上。 白敏略微一愣,睁着眼睛看着老乞丐,只短短一瞬,她伸手接过手链,微笑着说:“谢谢,很漂亮。” “它很便宜。”老乞丐一脸喜悦,裂着嘴说,牙已经掉了好几颗,说话有些漏风,“不是捡的,是买的,昨天有个人在这儿摆摊,买了来送给你。” 白敏再笑笑,戴到左手手腕上,也许确实很不值钱。这儿常有摆地摊的,都是些批发市场一块钱买很多的便宜货,但老乞丐没有钱,有这份心就很让她感动。她珍惜这份真心。 秋雨一直静静的下,微凉,有些许寂寥味道。 睁开眼,一股淡淡香气袭来,仍有秋雨轻声做响,风似乎半真半假,纱幔轻摇,视线朦胧。这一夜睡得好长,或许睡得太长,白敏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难道昨天下午吹了秋风,睡觉忘了关窗,感冒了? “小姐,您醒啦?”有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 小姐?! 白敏循声看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床前站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件淡翠绿的裙,梳着两个小髻,面容清秀温柔,和古装电视剧中的形象如出一辙。 白敏两眼直直的盯着床前的小姑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才一字一字的问:“你是谁?” 小姑娘一脸的惊讶,睁大双眼,声音颤颤地说:“小姐,您不要吓唬奴婢,奴婢是春柳呀,奴婢是您的贴身丫头春柳呀。” 春柳?奴婢?贴身丫头? 白敏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呀! 她看着春柳,努力微笑一下,说:“春柳是吧?对不起,我好是在梦里,如果你确定认识我,那我只能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春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很喜悦的说:“小姐,您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三天三夜,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曹太医说,您醒来后会有些不适应,慢慢就会好的,我先去给您倒杯水。” 正说着,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小姑娘,和春柳年纪相妨,但生得艳丽些,珠圆玉润的,声音也更柔媚响亮些。“春柳,小姐醒了吗?” “刚醒过来。”春柳略带责备的说,“春桃,你小声些,小姐刚醒过来,小心惊吓着。” “我去告诉老爷和夫人。”春桃一阵风似的走了,临走隐约抛下一句,“也就你把她当个小姐看,伺候她,真是浪费我春桃的能力!” 白敏瞪了一下眼睛,这个春桃怎生的如此胆大,她看向春柳,春柳一脸不安,端着茶杯,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春桃她,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小姐,您不要在意,不是只有奴婢把您当小姐,您原本就是慕容王府的小姐。” “无事。”白敏摇了摇头,“春柳,告诉我,这是哪?我又是谁?我因何生得病?先把水给我,我口渴了。” 春柳立刻上前扶起白敏,让她靠在床头,白敏就着春柳的手喝下水,发觉自己穿的不是自己常穿的小碎花的棉布睡衣,而是丝绸的衣衫,袖口还有精致的刺绣,好象是兰花,白敏愣了一下,说:“春柳,你把镜子拿来。” 春柳一边拿镜子一边说:“小姐,这儿是慕容王府,您是这儿的三小姐,因小姐生在秋天,所以老爷给小姐取了个枫字。小姐之前还有两位公子、两位小姐,小姐之后还有一位小姐。老爷是当朝宰相,府里的大小姐前年嫁给了太子爷,二小姐也在去年嫁给了吴蒙大将军。小姐也已许……” 白敏看着镜中的女子,一个也许千年之前的古代女子,慕容枫。发如瀑,肤胜雪,眉清目秀,气质高贵典雅。虽不完全是自己的容貌,但看着并不算意外,细看之下还有她隐约的模样,只是镜中的女子更美丽些。 “我是不是也许了人家?”白敏见春柳不再说下去,侧头问道。 春柳难过的点了点头,“小姐您今年已经十六岁,已是待嫁的年龄。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旨,让老爷将府中尚未婚配的两位小姐中的一位嫁给四太子。老爷和夫人说四小姐年纪尚小,就只能让三小姐您嫁过去啦。” 白敏想了想,说:“是不是这位四太子很不好?我生病是不是也与此有关?” “唉。”春柳微微叹了口气,“小姐不肯嫁,老爷就罚小姐跪在外面,谁知竟下了一夜大雨,小姐淋了雨后昏迷了三天三夜。多亏大小姐知道后特意让宫中的御医曹太医过来瞧病,万幸救回了小姐。” “那四太子如何不堪?” 春柳半天不语,好半天才说,“奴婢也不知,只是听人说,这位四太子人生得很英俊,但极是好色而且无情。奴婢还听说,他与太子爷的关系不太好,老爷是太子爷的老师,大小姐又嫁给了太子爷,想来老爷与这位四太子的关系也不是多好。”春柳犹豫了一下说,“小姐,奴婢也不是有意偷听,只是那日偶尔听老爷和夫人闲聊说了几句,好象是这个意思。”第一卷 第2章 白敏点了点头,听得外面人声传来,门被推开,继而有几个人陆续走了进来。 又是那个春桃,携着一股凉风站到床前,高高的声说:“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白敏眉头一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成了慕容枫,看春桃双眉一挑,杏眼中藏不住不屑,心头便不由的涌起几分厌恶,脱口说:“我看得见,不必你如此大呼小叫,远远站开了,我刚刚醒来,禁不住你携来的凉气。” 此话一出,不仅春桃吓了一跳,春柳和刚进来的几个人也是一愣,这素日软弱少言的三小姐何时如此厉害?!春桃悻悻走到一边,偷偷瞧了一眼床上的白敏,难道这一病好了之后脾气也长了吗?真不像平日的三小姐,言语间也冷冷的,让人听了心中生出几许怯意。 “枫儿,”慕容夫人看着女儿,缓声说,“春桃说你醒了,娘真高兴,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再请曹太医过来瞧瞧。” 白敏看着面前的华服女子,年纪尚不足四十,眼底眉梢仍有妩媚之意,看着仍很是动人。“醒是醒了,只是我全不记得旧事。”白敏淡淡而言。 被匆匆请来的曹太医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番诊断后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会,才慢慢地说:“令千金贵体已经无甚大碍,至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想必是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想来再休息一些日子就会好的。” 慕容夫人轻轻皱了皱眉,陪着曹太医从房里走出来,语气含忧的说:“可是离她与四太子的婚期只有三天,皇命难违,却如何是好?” “太子妃也正担忧此事,所以前几日命老臣前来为三小姐诊治,得知三小姐已经无事,太子妃非常高兴。三小姐拒婚的事断不能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四太子知晓,否则就是欺君的大罪,要诛连九族。如果婚前三小姐还是想不起来旧事,也就只好麻烦老爷和夫人细细与她说起,说不定也是好事,起码她不会再对自己与四太子的婚事如此抵触。”曹太医沉吟下,接着说,“就三小姐目前的情形看,她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别的已经无妨,再好好休息两三日应该就可以啦。我还要马上赶回去,太子妃还等着臣回去通报消息呢。” 送走曹太医,慕容夫人回到房内。 白敏早已经重新躺下合上双眼休息,已经如此,管它是梦还是别的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容夫人看着床上合着双眼鼻息平稳的女儿,停了一会,走开些,对站在旁边的春柳轻声却严厉的说:“春柳,这两日你要仔细照顾小姐,寸步不离,如果再出什么差错,定不饶你!小姐要是问起什么,你一定要细细与她说起,只是绝对不准提与四太子有关的事,尤其是那些传闻。再有不足三日她就要嫁给四太子,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整个慕容王府也抵不起。老爷,我们先回房吧。” 自始至终,莫容老爷未发一语,只是紧皱双眉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儿,耳听得夫人喊他离开,才硬梆梆地讲:“你给我仔细听好,慕容枫,你既然生在了慕容家,就由不得你自做主张,这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三日后你这个人必须出现在四太子府上!否则,这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都得随你命赴黄泉!”说完,扭身就走。 “不就是嫁人吗。”白敏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气恼的中年男子,安安静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慢慢说,“我嫁,不就成了吗。只是,在我离府前,请不要再来打搅我,除了春柳。否则,如果我一时糊涂生出意外来,捎上府上几百号人,实在罪过。现在,春柳,请送老爷和夫人离开,我刚刚醒来,实在不方便与人攀谈。” “你——”慕容老爷差点被一口气憋死,扭头看着白敏。 白敏两眼一闭,一副安睡状态,再不开口。 慕容夫人轻扯丈夫的衣袖,轻声说:“老爷,且让她闹去吧,毕竟是亲生骨肉,虽不如其他几个讨人喜欢,却也真不舍得送她去那火坑般的地方,你也晓得,四太子他……”她轻轻叹口气,没再说下去,而是拉着丈夫离开,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儿,暗自思忖:难道生了这场病,真让例来懦弱的三女儿换了一个人吗?! 除了春柳,其他人也都悄然离开,只留下窗外的秋雨一声一声似真似幻。 白敏只有不足三天的时间来适应目前的身份,然后就得嫁人。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发了什么事,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是一个在她的历史知识里根本就不存在的王朝,大兴王朝,如果时间可以换算的话,这几乎是一个离她生存的世界有千年之遥的时代。 她的失去记忆是被宫中御医“认可”的,她有足足三天的时间来恢复记忆,曹太医不是说她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好的吗,所以她可以以此为理由从春柳口中了解现在的她:慕容枫的一切。 其实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故事的女子。 慕容枫,十六岁,是这个朝代女子嫁为人妻的年龄,还好,这个朝代还没有糊涂到让女子十三、四岁就嫁人,十六,放在二十一世纪,也就是早恋的年龄,尚可接受。 她是慕容王府的三小姐,自幼由夫人的母亲,也就是慕容枫的外婆养大,后来外婆去世后被接回王府,却因性格懦弱,沉默少言,一直不太得其父母的欢心。春柳是自幼带着的丫头,春桃是回到府上后慕容夫人为她配的丫头。 至于她的父亲,慕容老爷,是当朝的宰相,也是大太子的启蒙老师,与大太子关系情同父子,并将自己的爱女慕容芊嫁给了大太子为妃;二小姐慕容瑜嫁给了朝中大将军,手握兵权的吴蒙。两位兄长也已经分别娶妻,大公子慕容桦,娶的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二公子慕容珉也刚刚与此朝首富的小女儿喜结连理;至于年纪最小的慕容雪,早已以绝美的容貌名震天下,加之其显赫的家世,前来提亲的年轻俊才简直是踏平了王府的门槛。第一卷 第3章 唯独这个慕容枫,几乎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其母,也就是慕容夫人邱婉月,也是系出名门,慕容枫出生时即因身体孱弱而被送到山青水秀,气候温和的外公外婆处寄养,后来邱老夫人因病辞世,她才被接回家中,却因性格懦弱,不善言谈而被大家忽视。 其实,原本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为四太子选中的是尚不足十六的四小姐慕容雪,可慕容青良不舍得自己最疼爱的幼女嫁给朝中名声最为狼籍的四太子,便以幼女尚且年幼为由,将人选定为最为他不在意的三女儿慕容枫。 却没想慕容枫生平第一次违抗父母之意,长跪堂前求父母不要将她嫁给四太子,却正遇连夜秋雨正浓,一夜冷雨淋下来落得个三日三夜的昏迷,最后也未能改变必须出嫁的事实。 至于四太子,复姓司马,单字一个锐,是皇后娘娘的次子,与大太子司马哲本一母同胞,却截然不同,大太子为人公正平和,这四太子却放荡不羁,都说他好色而无情,身边从不缺女人,却从未专情于任何一人。 至于为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要为次子选择慕容家的姑娘,大家猜测是因为慕容家的四小姐容貌出众名闻天下的缘故,但为什么又答应退而求其次选择慕容枫,大家猜测也许是因为太子妃慕容芊从中斡旋的缘故。 但到底是为何,却无人真正知晓。 白敏从春柳口中知道了这些。她也见到了慕容雪。 虽然她说过不许任何人探望她,但还是不能阻止慕容雪来看她,大家对于慕容王府天仙一般的四小姐好象根本没有免疫力,所以慕容雪完全没有阻挡的出现在了白敏的面前。 慕容雪确实非常的美丽,美得让人停止呼吸。可白敏也只是心中赞了一声“果然貌美若花”,就罢啦。她觉得慕容雪美得过于精致,完美,反而没了特色,就如玉雕的花,再似真花,也欠缺生命的质感,美到无有缺点,反而失了味道。慕容雪确实是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确实可倾城倾国,只是这一切与她白敏何关。 “三姐。”慕容雪的声音也娇柔动听,轻轻唤来,宛如天籁。 白敏轻轻叹口气,她可没心情招呼这个慕容枫的亲妹妹,懒懒一句,“春柳,我要歇了,代我送四小姐回去。” “三姐。”慕容雪再唤一声,“我想和姐姐说会话。” 白敏回眸一笑,“我后日清晨就要离府,此时当真是没有心情与人攀谈,你还是回吧。”看一眼春柳,淡淡说,“送客。” 转身即走。 慕容雪看着她离开,隐约间觉得有些许陌生,这全不似往日的三姐,母亲告诉她三姐是替她进宫嫁给四太子,她觉得心有愧意,特意前来探望,母亲也说于她,三姐病好了后,性格变化很大,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冷淡,就连眉眼间都只是淡淡的漠然,不亲不疏。 想比较来说,白敏觉得她还是比较喜欢与她合二为一的这个没有故事的慕容枫,如果是天意,或许她可以让这个慕容枫活得洒洒脱脱,毕竟她的魂魄借了人家的身体。她记得她为白敏的时候看过的书上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伴君如伴虎,也看了许多电视剧中皇宫中的尔虞吾诈,如今轮到她,到真要瞧瞧是如何的心惊胆战。 如果真如春柳所言,慕容枫的父母是牺牲了这个他们并不看重的女儿一生的幸福成全他们另外一个女儿,那么生了分也是自然的,虽然魂魄是她白敏的,但她却不能完全排斥慕容枫的某些东西,她们两个就是合二为一,她觉得她只是替慕容枫说出心里的话而已。 慕容枫是个相当聪慧的女子,白敏看过她的女红,看过她的字画,不张扬却风格清朗,想必定是慧心兰质的女子,毕竟邱老夫人也是个大家闺秀,对养在身边的这个外孙女也是用心管教的。 只是慕容枫不善言词,性格木讷,处事懦弱,想必与她自幼便寄人篱下有关,因为邱老夫人家中尚有与她年龄相妨的孙子孙女,春柳说他们常常会偷着欺负她,而她无处哭诉,也就只得忍了,所以养成了凡事忍让,不与人争的性格。 离府出嫁前这两日,白敏让春柳闭口谢客,除了慕容雪,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跨入她的闺房半步,自从见慕容枫不冷不热送走四小姐后,春柳就再也没敢让任何人出现在白敏的面前,包括老爷和夫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慕容王府为慕容枫早已经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一则是为了面子,二则也是因为对这个女儿多少有些愧疚之意,三则也是不得不如此大张旗鼓。 一直没有人知道慕容王府三小姐因为不愿嫁给四太子而长跪拒婚的事,城中百姓都只知道慕容王府又有一位姑娘出嫁,且同样嫁给了一位太子,虽然这位太子名声不好,但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能够嫁给皇亲国戚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任由喜娘为自己打扮,白敏两眼不睁,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悲,耳边只听得喜乐声声,锣鼓震天,人声鼎沸。 慕容夫人让春柳、春桃随她一同进宫,至于留或不留由她自己决定。 花轿坐的让她昏昏欲睡,摇啊摇,很有节奏和规律,想不出从慕容王府到皇宫竟然有如此远的距离,白敏心中估计,应该差不多得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一路上她懒得看,喜帕遮着她被脂粉修饰过的脸,她靠在花轿内的坐椅背上打盹。喜服红的让她眼晕,凤冠压得她两个太阳穴隐隐做痛。 终于到了,晕晕糊糊的被人搀下轿,按着冗长的仪式一步一步进行着,她形同木偶,任人摆布,只想着马上找个地休息,喝口水,吃点东西,她实在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饿,早知如此,上轿的时候真应该让春柳为她准备点吃的藏在身上新郎伸过了手,白净修长,指甲也干干净净。但白敏却感到一种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拒绝,连红艳艳的喜服也压不住这种排斥。她机械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感觉就象放在了冰块上一般,那一刻她竟然突然间有些清醒,仿佛从头顶凉到脚尖一般。 不用问,白敏也知道,这位四太子对慕容枫的嫁入根本就不欢迎,这样也好,你无情,我无意,刚刚好可以落得个各安本份。第一卷 第4章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仪式,白敏被人搀进新房,坐在床边,她长出一口气,刚要掀起喜帕,听得春柳在一边着急提醒:“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新郎官为您取下才成。您要是破了规矩,四太子一定会大怒。奴婢看他不是个和气的人,和大太子一点也不同。” 白敏叹了口气,只得忍了,已经这样了,如果真出什么差错,害得慕容王府几百口子人为自己殉葬,说不介意归说不介意,她还真是不忍。这位四太子对慕容枫全无情意,如果真是个无情无意的家伙,以他贵为当朝四太子的身份,难免不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来。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四太子才醉醺醺的归来,一身的酒气,脚步踉跄。 一进门,他就完全无视白敏的存在,嘻皮笑脸的与春桃调起情来,听他言语间,好象曾经去过慕容府,见过春桃。 白敏初时尚且忍着,可她实在是又渴又饿,又累又乏,耳听得四太子言语轻佻,喜帕下方可见他们二人好象还搂搂抱抱,白敏觉得火气就呛在嗓子眼那,着急欲出。 “四太子是吧?”白敏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些隐约的嘶哑之意,幸好还压得住火,没必要和一古人生气,就全当是后人不记前人过吧,“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把喜帕取下来,再和春桃姑娘卿卿吾吾呀?” 司马锐吓了一跳,白敏的声音出现的非常突然,他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把坐在那的白敏当成一回事,他原本要娶的是慕容雪,却没想到慕容青良那个家伙竟然从中做梗给他换成了慕容枫,那个慕容家里的木头疙瘩,而且还让他兄长司马哲亲自出面斡旋,说服了祖母和母后。 其实他原意也并没有真的就打算结婚,只不过是随兄长去慕容王府玩的时候见了慕容雪一面,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母后一直逼他成亲,他说行,那我就娶慕容雪吧,没成想,最后给他送来了一个慕容枫,那日也在府中见过慕容枫,和慕容雪一比,简直丑小鸭一个,木木的,全无趣味。 司马锐一笑,阴恻恻的说:“臭丫头,我司马锐生平最讨厌被人摆布,你家那个老家伙竟然给我偷梁换柱,把个美人换成木头,我不找他麻烦已是极大恩典,你竟然敢出口吩咐我为你揭喜帕,信不信,我这就以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了你全家!” “我信。”白敏懒洋洋的说,治了慕容全家与她何干,况且也不是她想嫁,看来这位四太子也许是想娶慕容雪,没想到最后骑虎难下娶了慕容枫,“这样更好,你喜欢慕容雪,也非我白,慕容枫想嫁你为妻,不过是父母之命,我违拗不得。既然你无情,我无意,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只是想请你以万金之躯动一下尊贵的手帮我把喜帕取下来,你自可以拥春桃于怀,如何逍遥随您。我只想取下喜帕摘下凤冠,好让我脑袋轻松一下,能够喝口水吃点东西,你可是酒足饭饱,有力气和我发火,我却是又累又饿,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用您定我罪名,我也已经名垂史册啦。” 春柳眼睛瞪到大的不能再大,春桃也吓得手脚发软,心中害怕如若被慕容老爷知道她与四太子调情的事,怕是杀了她都是轻的。 这个要命的三小姐,这一病怎么病得脾气如此大,竟然敢和四太子讨价还价。 司马锐又是一愣,那日所见的慕容枫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今日怎么如此灵牙利齿?! “如果我就是不答应呢?” 白敏叹了口气,“我现在脑袋疼,能不能不问问题?” 司马锐轻轻一抿嘴,转身出去,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右手一挥,白敏只觉得眼前一亮,喜帕已经飘落在自己膝上。 “春柳,快点端杯水给我喝,渴死我了。”白敏看也没看消失在门口的四太子,“算啦,春桃,你去给我端杯水,春柳,你快点帮我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它怎么这么沉,压得我头疼。” 春桃大气没敢喘,急急忙忙端了杯水来,白敏一口气喝下,“再去倒一杯,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我想应该还有点心吧。多拿些过来,想必你们也饿了渴了,不必拘束,吃喝随便。” 说着,坐到桌前让春柳帮她取下凤冠,镜中看得见额头已压出一道隐约的血痕和青色的淤痕。 摘下沉沉的凤冠,散了一肩的长发,白敏一连喝下五、六杯水,又吃了点点心,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连身上的喜服都没脱。 临睡前,白敏迷迷糊糊的想:这个大兴王朝,好象挺繁荣发达,衣饰精美,食物也挺可口,之前在慕容王府住的时候吃过几顿饭,口感新鲜又营养,今晚的点心也不错。 司马锐一夜未归。 “小姐,您醒醒,起来梳洗完后,您还得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奉茶请安。”春柳的声音响起时,白敏睡的正香甜。 “嗯。”白敏懒懒的应声。 没脱喜服,这一夜睡得真是累,头也隐隐做痛,昨日的勒痕仍清晰可见,镜中那张脸脂粉未卸,看起来有点奇怪,假假的,满布迷茫之色。 脱掉衣服,白敏把自己整个泡进温热的水中,眼皮仍在打架,迷迷糊糊任由春柳帮她梳洗。 “小姐,穿这件,好吗?”春柳拿了件红色的衣裙,问。 白敏眉头一皱,“去挑件颜色浅淡些的,昨天真真被这颜色晃晕了眼,就要那件水红色的吧,既喜庆又不让我眼晕。——不,把那些劳什子拿一边去,我现在头还痛,看有没有玉制的簪子,束住头发就成。嗯,这个不错,简单又不失高贵,就它吧。” 推开那些耀人眼目的各色金制钗凤,白敏选了一根玉制簪子,通体翠绿,式样简单但很别致,冷冷的,淡泊宁静,隐隐透出一股王者之气,愈发衬出发之黑,肤之洁。第一卷 第5章 “是不是太简单了,小姐。”春柳有些担忧的说,她觉得白敏打扮的似乎还不如她一个丫头华丽。 “很好。”白敏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春柳,发觉她脸上的担忧之意,接着说,“春柳,这样真的已经很好。我如何打扮都不可能讨太后和皇后以及四太子的欢心,毕竟他们属意的是慕容王府的四小姐慕容雪,而非我白,慕容枫,到不如求一个我自在。” 白敏心里想:第二次差点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其实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白敏也罢,慕容枫也好,都可以,既是如此,从此刻起,白敏就是慕容枫了,好在,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春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镜而视,白敏,不,确切的讲,是一个新的慕容枫,觉得挺满意。镜中的女子,清丽、典雅,极是素净的一张脸,表情淡淡的。 “我们走吧。”慕容枫拂了一下肩头几缕尚带湿意的长发,抬步向室外走去。 “小姐。”春柳迟疑的说,“您要不要等四太子回来一同去?” “为何要等他。”慕容枫微微一笑,走到室外的她,阳光下那笑容纯净如水,看得春柳一脸讶然,自从小姐病好后,就如同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神清气爽,清丽脱俗。 由四太子府邸的丫头烟玉带着,软轿左拐右拐,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停在了祥福宫外。 由烟玉领着进去,跪下。 太后和皇后正在闲聊,大太子司马哲和大太子妃慕容芊陪在一边。除了慕容芊用眼角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容枫外,其他人好象就没有看见她一般。 慕容枫垂首跪在地上,安静的就好象并不存在。 进来的时候这儿的一位小太监已经轻声宣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四太子妃来祥福宫请安了。 所以她乐得不吭不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太后早已经听到小太监的话,但她故做未闻,和皇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烟玉那丫头原本就是她手底下的丫头,特意送去了司马锐那儿为的就是了解司马锐和慕容枫的情况。今日一早烟玉就让人捎来了话,司马锐,也就是她的那个最最令她头痛却又最最喜爱的孙子,果然一夜未归。 但慕容枫并未有任何哭闹言行,竟然一夜安稳睡到天亮?!难道这个慕容枫真是愚笨到如此迟钝?她知道孙儿原本想要娶的是慕容雪,她曾经见过慕容家的四个姑娘,尤其以慕容雪容貌最为出色,而这个慕容枫最是不起眼。 可,有司马哲和慕容芊前来游说,再加上慕容青良恳求,一再言说,慕容雪年纪尚小,不能婚配,最后就定下了慕容枫,毕竟是慕容王府的小姐,如果没有那三个比着,慕容枫也是个容颜出众的姑娘,只是可惜太木。 太后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这个慕容枫真是如此不济,怕是只能再等一年后,为孙儿再将慕容雪娶进门,让她们姐妹二人同伺一夫。 这局面一直持续了有一顿饭的功夫,司马哲看了一眼妻子,见慕容芊面上已有几分不忍之色,毕竟地上跪的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她又不便出言相助,只得忍着,她也自知,父亲用三妹替换小妹,确有欺君之嫌,父亲疼爱小妹,不惜牺牲三妹的幸福,但以四太子的行事,三妹定是不会有好日子可过,而且只怕小妹终是脱不了要嫁给四太子的,牺牲三妹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罢啦。 马马哲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安静无语的慕容枫,沉吟一下,轻声咳了一声:“祖母、母后。”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长孙,司马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慕容枫,又扫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慕容芊,以提醒祖母不要太过,好歹也得给慕容芊一个面子,不要令她太伤心。 “是枫儿吧。”太后立刻慈祥的一笑,好象突然看到了地上跪着的慕容枫,然后假意斥责小太监,“小德子,枫儿来了,你为何不通报?” 小太监一脸惶恐,明知太后是故意,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地上的慕容枫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任何不快,声音清柔和缓,“祖母,定是小德子公公怕出声惊扰了您和母后的攀谈,所以才小声小语,到是细心。祖母,您可且莫怪他,只叫他下一次声音稍稍大些就好。” 太后一愣,不仅她觉得意外,房内其他三人也是一愣。 慕容芊眼睛睁大,这,这,这哪是素来木讷的三妹的言行? 司马哲轻轻挑了一下眉,平日见到的慕容枫从不曾如此坦然。 而太后和皇后二人注意到的却是慕容枫的笑容,她们二人以前也见过慕容枫,但因她沉默不起眼,所以还真没注意过她。但今日一看,到真是眼前一亮,水红色的裙,唯一的修饰就是头上一根玉簪,却飘逸出尘,真真恰到好处,尤其是那笑容,通透明净,清爽不俗。 太后一时有些语塞,“噢,好。” “祖母能允枫儿起来吗,怕是盘中茶水已有些凉意,饮之不妥,可否容枫儿去换两杯热茶?”慕容枫看一眼烟玉手中的托盘,心想,怕是那茶早已经冰凉。 “快起来吧,你瞧,我只和你母后聊天啦,枫儿不会怪祖母吧。”太后这才恢复常态,面带慈爱笑容的说。 慕容枫一笑,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透着一股可人的清爽感。 她站起来,膝头有几分酸痛,但她忽略不计。 烟玉立刻去换了两杯新茶,递于她,她盈盈一笑,说:“枫儿特意为祖母和母后奉茶,愿祖母和母后日日开心,容颜常驻。” 太后抿了口茶,似是不经心的问:“枫儿,你的病好了没?” 慕容芊原本还在诧异三妹的变化,耳听得太后如此一问,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她也知请曹太医前去为三妹诊治的事瞒不过太后和皇后,虽说曹太医是大太子府中的,但毕竟是宫中御医,出宫诊治怎么可能瞒得过太后和皇后呢? 只是她们不会知道三妹是因为拒婚才生得病吧? “谢谢祖母关心。”慕容枫依然面无异色,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才不信慕容枫拒婚的事能瞒得住宫中的人,尤其是后宫中最有权势的太后和皇后,“多亏大姐让宫中曹太医前去替枫儿诊治,真正是妙手回春,现在已经康复如常。” 太后心中一愣,难道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可那曹太医怎敢用假话欺瞒她?虽然他是长孙府中的人,可也只是皇上指给大太子府的一名御医,借他个胆他也不敢欺瞒自己和皇后。第一卷 第6章 “是不是有些心病呀?”太后放下茶杯,看着慕容枫,声音微有些严厉,纵然孙儿再不济,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慕容枫拒婚。 慕容枫面色沉静,声音却依然平和,“祖母果真心细,枫儿原以为可瞒得过祖母。枫儿生病确实是枫儿任性,枫儿以前听闻得一些四太子不好的传闻,心中很是害怕,怕一生被辜负,所以去父母跟前请求父母退掉婚事,但父亲大人说枫儿听信谣传,罚枫儿长跪自省。枫儿心中委曲,又感风寒,所以生了病,父母疼惜枫儿,求大姐派宫中御医到慕容王府为枫儿诊治。请祖母莫责备枫儿的父母和姐姐,他们也只是担心枫儿,并无欺瞒祖母之意。” 太后真真是一愣,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也正看向她,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这当真是她们以前见过的慕容枫吗? “那你为何又答应了呢?”太后稍微温和些问。 慕容枫眼中似有泪意,但声音中却不大听得出来,“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岂可违拗,而且生养十几年,怎舍得让枫儿受苦,枫儿想定是枫儿耳根软,听了些世间谣传。” “锐儿好象昨夜又出去胡闹了,你不怪祖母要你嫁他吗?”太后看着慕容枫,目光中有着研究的意味。 “四太子并非寻常人,他有他的行事方式,既然嫁给四太子,枫儿就不能妄议枫儿的夫婿。”慕容枫未置可否,“到是昨夜四太子一夜未归,在枫儿看,却是四太子仁心宅厚,不愿强迫枫儿,枫儿心中真是万分感激的。” 太后半天无语,她想不出下面要怎么说才成。 “那你可知锐儿如此,是因为他原本想娶的是你的妹妹慕容雪而非你吗?”太后盯着慕容枫,突然问。 “枫儿知道。”慕容枫抬眼同样看着太后,一双眼深邃如海,望之欲醉,“昨夜四太子就已经告诉枫儿。对此,枫儿当真无能为力。所以枫儿想求祖母帮帮枫儿。” “我,帮你?”太后愕然一愣,“如何帮你?我总不能强迫锐儿把你当成慕容雪吧。” 慕容枫一笑,灿烂如春花,“那到不必,祖母真会开玩笑。枫儿只是知道四太子对祖母极是孝顺,所以枫儿想请求祖母下道懿旨,请四太子在未真心喜欢枫儿之前不要勉强枫儿,至于枫儿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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