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2-19 10:03:01
2007年,我憂心忡忡地過完春節,爲了多賺點錢,我要到了十幾裏外的翻砂廠去上班。因爲道遠,必需得騎車。看着修好後的摩托車,心裏百般糾結。你是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故意激我說:“怕什麽,出點事,連車都不敢騎了,不像你呀!”心想也是,人啊,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決定騎它上班。
聽說翻砂廠的活,又累又髒。我不怕。我必須爲我曾經的過失,付出代價,隻有這樣,心裏才好受些,或者說,我在盡全力來彌補我的過錯。
果不其然,翻砂廠的活,累會累到我心力疲憊,髒會髒到我皮膚的真皮層。翻砂廠就叫鑄造廠,和沙子鐵器有關。黑色煙塵布滿場子的每個角落,不論我穿得多厚,它都會侵蝕我的肌膚,令我厭煩至極。有些活甚至超出我的體力。天天擺弄黑沙,做着大小不依的形狀,大的形狀比我還大,在常人看來,嬌小的我很難完成。我憑着一股沖勁完美的完成時,他們都贊不絕口。在那之前,我是從未幹過出力的活,突然一下子,超負荷的工作,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就算是累到大汗淋淋,虛弱無力,我也從未有放棄的念頭。期間,我還報考了大專,爲了複習考試,每晚要複習到半夜。一天天忙忙碌碌的,充實而緊張的日子過得就是快,一眨眼過去了大半年。
2007年11月中旬,一大早我便起來,收拾東西上班,寶寶還在熟睡中。推車時,看見貓趴在下面,趕它也不走,冥冥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心想:“難道有什麽事要發生,不能是車禍吧,今天小心點騎車。”我小心謹慎地騎車到了廠子,心似乎放松了許多。但一上午都心神不甯的。下午兩點鍾左右,想着不會有壞事情發生了,再挺一會就下班了。正在這時,一個工友告訴我,有人找我,說着一個身影快速閃過來,是滿x (小叔子媳婦),她急匆匆地說:“嫂子,出事啦!”當時就感覺心兒咯噔一聲,大腦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難道是公公婆婆病了。忙問怎麽了,她慌張地說“是寶寶,大腿被戳着了,出血了。”當時頭嗡的一下,感覺一片空白,幾秒鍾緩過神來後,語無倫次地問:“出多少血,嚴重嗎?人在哪?”她連忙回答說:“在大門外,出血不多。”我驚慌失措地嘀咕着:“出血少,沒事,沒事……”我已顧不上換衣服,連忙叫人幫請了假,就和她飛奔出去,直奔大門口。
看見三輪車上坐着髒兮兮的祖孫二人,公公一手抱住寶寶,一手用大塊手紙捂住大腿根部,僅有少量的血滲出來,鮮紅的血和棉褲露出來的白色棉花,是那樣的鮮明。我心疼不已地問:“寶寶,告訴媽媽,你疼不疼?”寶寶并沒有像我想象中哭鬧,隻是向我搖搖頭,黑色的小手仍在擺弄着破玩具。令打車上市醫院,在車上詢問了事情的起因,是滿x沒看好兩個孩子,跑到玉米稭地去玩,不小心被稭稈戳傷。說時遲那時快,很快來到婦嬰醫院,等大夫說,把手紙拿開時 ,我整個人傻掉了,男孩裆下那白色的小蛋蛋完全裸露出來,讓我觸目驚心。我哀鳴地說:“怎麽是這裏,怎麽會這麽嚴重。”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大夫搖頭說:“傷的太嚴重,上三院吧,好好檢查一下,關系到孩子一輩子。”我百感交集的來到三院,大夫簡單檢查了一下,冷冷地說:“這麽小的孩子,怎麽看的,能傷到這裏。”我怯怯地問:“嚴重不。”大夫沒好氣地說:“怎麽不嚴重,得做手術,多準備點錢吧!”我有些體力不支,忙把住了桌角。我硬撐着去給寶寶做彩超,爲了看清裏面的傷勢,我和公公把住寶寶的頭和腳,大夫則硬生生的拔開傷口查看,于是,寶寶撕心裂肺的哭喊就灌滿了耳鼓,我強忍着沒讓眼淚掉下來,回頭去看公公,他破舊的衣袖在臉上來回擦拭着,分明是心疼的眼淚。大夫檢查完,看着我們一家人髒亂差的樣子,忙問:“你們在海邊住啊!”哪有時間回答他的問題,點頭就是。稍後就提心吊膽的等着結果,單子一出來,大夫就說:“裏面沒傷着,但得馬上做手術,孩子小,得全麻,快在手術單上簽字。”大夫說傷口在外裸露時間太長,會感染的。然後,用了最快的語速,讀完手術中可能出現的危險,聽得我心顫手抖,時間緊容不得我多想,迅速簽了字。
寶寶在我懷中慢慢睡去,抱着他柔軟的身體,感受着他微微的呼吸,即使我有千般不舍,萬般不願意,也得送給大夫去做手術。我的心碎了,淚早已在心裏流淌成河。手術室的門外異常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心跳聲,我目不轉睛的看着手術室的燈。想着,如果寶寶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如果他好了,我就陪在他身邊,哪也不去。寶寶,媽媽再也不讓你受傷……我在一遍又一遍地向老天祈禱,保佑他平安無事。無助的我,真想給你打電話,又怕晚上,你着急出危險,二是你工作已是焦頭爛額,不想再讓你雪上加霜。心裏揣着焦灼、恐懼、悲傷、忐忑與不安,我痛苦的熬着每一分每一秒……
大約五十分左右,手術室的燈滅了,我忙跑過去詢問,大夫說手術很成功,半夜才能醒。
半夜怕他哭鬧,就買了一個小玩具,握着他的小手,等他醒來。大約十一點鍾,寶寶醒了,哄他給他玩具玩,他就沒有哭。一個兩歲半的孩子,要承受這麽大的痛苦,我情不自禁地親親他的小臉,心卻在滴血。
在醫院裏,不少病友來看寶寶,有些大爺大媽還送來水果和好吃的。他們看到寶寶都于心不忍,那我呢,作爲母親又是何等的心情。他一天要打四個吊瓶,每一次打吊瓶,寶寶都會用稚嫩的語氣,叫嚣着說:“慣你毛病啊!”弄得護士和滿屋的人哄堂大笑。隻有這時,我的嘴角才能擠出一絲笑容。等寶寶傷口拆線時,你回來了,你瞪大眼睛注視着我,疑惑不解的說:“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才告訴我,怎麽回事? ”我輕描淡寫地回話說:“怕你上火”。我隻想多分擔些痛苦,來減少你的壓力。
傷口縫了七針(不是美容針),拆線時隻拆了三針,傷口有些感染。出院回家打吊瓶消炎,當寶寶抱回家,婆婆忙接過來,趴在寶寶身上痛哭起來,我強忍淚水,安慰她說:“沒事,都好啦 !”孩子受傷和滿x有很大關系,滿x内疚地和我說:“寶寶藥費我出吧!”我笑着說:“不用,你把我當什麽人啦,這錢我不能要,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自己看他,也會有失誤的時候”。我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不應把孩子交給别人帶,就是自己的錯。
傷口除了打吊瓶,還要按時換藥。一次,藥布粘在傷口上,本應先用藥棉濕透後,才慢慢取下的,可她并沒有那樣做,用鑷子一使勁剝了下來,随之鮮血就滲出來,寶寶不是好聲哭,抱着寶寶,我終于抑制不住,心疼的哭出來,他病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流淚。小小的他躺在炕上,一趟就是半個月,偶爾起來玩兩分鍾,自己也知道怎麽回事,總是無奈地說:“媽媽,我不行了。”說完立馬就躺下來。足足一個月才好利索。期間我媽打過幾回電話,我從不敢把寶寶受傷的事告訴她,怕她上火,吃不消。不巧無意中被她發現了,結果被她好頓數落。
經過這次沉痛的教訓,我決定不再上班,一心管孩子,我掙錢再多,也沒有寶寶健康重要。更何況他也到了上幼兒班的年紀。再回想起公公曾經說的話,我決定過完年離開這個家。以前從沒想過離開,尋思着兩個人上班,老人幫帶帶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不是很好?現在看來,一切要靠自己了,我既然推開這道門,就不想再回頭。(待續) 四
2007年,我忧心忡忡地过完春节,为了多赚点钱,我要到了十几里外的翻砂厂去上班。因为道远,必需得骑车。看着修好后的摩托车,心里百般纠结。你是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故意激我说:“怕什么,出点事,连车都不敢骑了,不像你呀!”心想也是,人啊,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决定骑它上班。
听说翻砂厂的活,又累又脏。我不怕。我必须为我曾经的过失,付出代价,只有这样,心里才好受些,或者说,我在尽全力来弥补我的过错。
果不其然,翻砂厂的活,累会累到我心力疲惫,脏会脏到我皮肤的真皮层。翻砂厂就叫铸造厂,和沙子铁器有关。黑色烟尘布满场子的每个角落,不论我穿得多厚,它都会侵蚀我的肌肤,令我厌烦至极。有些活甚至超出我的体力。天天摆弄黑沙,做着大小不依的形状,大的形状比我还大,在常人看来,娇小的我很难完成。我凭着一股冲劲完美的完成时,他们都赞不绝口。在那之前,我是从未干过出力的活,突然一下子,超负荷的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算是累到大汗淋淋,虚弱无力,我也从未有放弃的念头。期间,我还报考了大专,为了复习考试,每晚要复习到半夜。一天天忙忙碌碌的,充实而紧张的日子过得就是快,一眨眼过去了大半年。
2007年11月中旬,一大早我便起来,收拾东西上班,宝宝还在熟睡中。推车时,看见猫趴在下面,赶它也不走,冥冥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心想:“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不能是车祸吧,今天小心点骑车。”我小心谨慎地骑车到了厂子,心似乎放松了许多。但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下午两点钟左右,想着不会有坏事情发生了,再挺一会就下班了。正在这时,一个工友告诉我,有人找我,说着一个身影快速闪过来,是满x (小叔子媳妇),她急匆匆地说:“嫂子,出事啦!”当时就感觉心儿咯噔一声,大脑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公公婆婆病了。忙问怎么了,她慌张地说“是宝宝,大腿被戳着了,出血了。”当时头嗡的一下,感觉一片空白,几秒钟缓过神来后,语无伦次地问:“出多少血,严重吗?人在哪?”她连忙回答说:“在大门外,出血不多。”我惊慌失措地嘀咕着:“出血少,没事,没事……”我已顾不上换衣服,连忙叫人帮请了假,就和她飞奔出去,直奔大门口。
看见三轮车上坐着脏兮兮的祖孙二人,公公一手抱住宝宝,一手用大块手纸捂住大腿根部,仅有少量的血渗出来,鲜红的血和棉裤露出来的白色棉花,是那样的鲜明。我心疼不已地问:“宝宝,告诉妈妈,你疼不疼?”宝宝并没有像我想象中哭闹,只是向我摇摇头,黑色的小手仍在摆弄着破玩具。令打车上市医院,在车上询问了事情的起因,是满x没看好两个孩子,跑到玉米秸地去玩,不小心被秸秆戳伤。说时迟那时快,很快来到妇婴医院,等大夫说,把手纸拿开时 ,我整个人傻掉了,男孩裆下那白色的小蛋蛋完全裸露出来,让我触目惊心。我哀鸣地说:“怎么是这里,怎么会这么严重。”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大夫摇头说:“伤的太严重,上三院吧,好好检查一下,关系到孩子一辈子。”我百感交集的来到三院,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冷冷地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看的,能伤到这里。”我怯怯地问:“严重不。”大夫没好气地说:“怎么不严重,得做手术,多准备点钱吧!”我有些体力不支,忙把住了桌角。我硬撑着去给宝宝做彩超,为了看清里面的伤势,我和公公把住宝宝的头和脚,大夫则硬生生的拔开伤口查看,于是,宝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就灌满了耳鼓,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回头去看公公,他破旧的衣袖在脸上来回擦拭着,分明是心疼的眼泪。大夫检查完,看着我们一家人脏乱差的样子,忙问:“你们在海边住啊!”哪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点头就是。稍后就提心吊胆的等着结果,单子一出来,大夫就说:“里面没伤着,但得马上做手术,孩子小,得全麻,快在手术单上签字。”大夫说伤口在外裸露时间太长,会感染的。然后,用了最快的语速,读完手术中可能出现的危险,听得我心颤手抖,时间紧容不得我多想,迅速签了字。
宝宝在我怀中慢慢睡去,抱着他柔软的身体,感受着他微微的呼吸,即使我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意,也得送给大夫去做手术。我的心碎了,泪早已在心里流淌成河。手术室的门外异常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声,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术室的灯。想着,如果宝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如果他好了,我就陪在他身边,哪也不去。宝宝,妈妈再也不让你受伤……我在一遍又一遍地向老天祈祷,保佑他平安无事。无助的我,真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晚上,你着急出危险,二是你工作已是焦头烂额,不想再让你雪上加霜。心里揣着焦灼、恐惧、悲伤、忐忑与不安,我痛苦的熬着每一分每一秒……
大约五十分左右,手术室的灯灭了,我忙跑过去询问,大夫说手术很成功,半夜才能醒。
半夜怕他哭闹,就买了一个小玩具,握着他的小手,等他醒来。大约十一点钟,宝宝醒了,哄他给他玩具玩,他就没有哭。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我情不自禁地亲亲他的小脸,心却在滴血。
在医院里,不少病友来看宝宝,有些大爷大妈还送来水果和好吃的。他们看到宝宝都于心不忍,那我呢,作为母亲又是何等的心情。他一天要打四个吊瓶,每一次打吊瓶,宝宝都会用稚嫩的语气,叫嚣着说:“惯你毛病啊!”弄得护士和满屋的人哄堂大笑。只有这时,我的嘴角才能挤出一丝笑容。等宝宝伤口拆线时,你回来了,你瞪大眼睛注视着我,疑惑不解的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轻描淡写地回话说:“怕你上火”。我只想多分担些痛苦,来减少你的压力。
伤口缝了七针(不是美容针),拆线时只拆了三针,伤口有些感染。出院回家打吊瓶消炎,当宝宝抱回家,婆婆忙接过来,趴在宝宝身上痛哭起来,我强忍泪水,安慰她说:“没事,都好啦 !”孩子受伤和满x有很大关系,满x内疚地和我说:“宝宝药费我出吧!”我笑着说:“不用,你把我当什么人啦,这钱我不能要,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自己看他,也会有失误的时候”。我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不应把孩子交给别人带,就是自己的错。
伤口除了打吊瓶,还要按时换药。一次,药布粘在伤口上,本应先用药棉湿透后,才慢慢取下的,可她并没有那样做,用镊子一使劲剥了下来,随之鲜血就渗出来,宝宝不是好声哭,抱着宝宝,我终于抑制不住,心疼的哭出来,他病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流泪。小小的他躺在炕上,一趟就是半个月,偶尔起来玩两分钟,自己也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无奈地说:“妈妈,我不行了。”说完立马就躺下来。足足一个月才好利索。期间我妈打过几回电话,我从不敢把宝宝受伤的事告诉她,怕她上火,吃不消。不巧无意中被她发现了,结果被她好顿数落。
经过这次沉痛的教训,我决定不再上班,一心管孩子,我挣钱再多,也没有宝宝健康重要。更何况他也到了上幼儿班的年纪。再回想起公公曾经说的话,我决定过完年离开这个家。以前从没想过离开,寻思着两个人上班,老人帮带带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不是很好?现在看来,一切要靠自己了,我既然推开这道门,就不想再回头。(待续)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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