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24 20:27:12
出自宋代嚴蕊的《蔔算子·不是愛風塵》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賞析全詞以不是愛風塵爲題,訴說自己并不是喜好風塵生活感傷宿命,表達作者無可奈何的心情。
上篇叙述自己并不是貪念風塵。又找不到自己沉淪的根源,無可奈何,隻好歸因于冥冥不可知的前緣與命運。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塵誤。”首句開門見山,特意聲明自己并不是生性喜好風塵生活。封建社會中,妓女被視爲冶葉倡條 ,所謂“行雲飛絮共輕狂”,就代表了一般人對她們的看法 。作者因事關風化而入獄,自然更被視爲生性淫蕩的風塵女子了。因此,這句詞中有自辯,有自傷,也有不平的怨憤。次句卻出語和緩,用不定之詞,說自己之所以淪落風塵,是爲前生的因緣(即所謂宿命)所緻。作者既不認爲自己貪戀風塵,又不可能認識使自己沉淪的真正根源,無可奈何,之後隻好歸之于冥冥不可知的前緣與命運。“似”字似字乍看若不經意若不經意,實耐尋味。它不自覺地反映出作者對“ 前緣”似信非信,既不得不承認,又有所懷疑的迷惘心理,既自怨自艾,又自傷自憐的複雜感情。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花落花開自有一定的時
時候,可這一切都隻能依靠司其之神東君來作主,這兩句流露出詞人借自然現象來喻自身命運。比喻象自己這類歌妓,俯仰随人,不能自主,命運總是操在有權者手中。這是妓女命運的真實寫照。春中既有深沉的自傷,也隐含着對主管刑獄的長官嶽霖的期望——希望他能成爲護花的東君。但話說得很委婉含蓄,祈求之意隻于“賴”字中隐隐傳出。
下片則承上不能自主命運之意,抒發詞人對幸福自由的無限渴望。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下阕承上不能自主命運之意,轉寫自己在去住問題上的不得自由。去,指由營妓隊伍中放出;住,指仍留樂營爲妓。離開風塵苦海,自然是她所渴想的,但卻迂回其詞,用“終須去”這種委婉的語氣來表達。意思是說,以色藝事人的生活終究不能長久 ,将來總有一天須離此而去。言外之意是 ,既“ 終須去”,何不早日脫離苦海呢?以嚴蕊的色藝,解除監禁之後,假如重新爲妓,未始不能得到有權者的賞愛,但她實在不願再過這種生活了,所以用“終須去”來曲折表達離此風塵苦海的願望。下句“住也如何住”從反面補足此意,說仍舊留下來作營妓簡直不能想象如何生活下去。兩句一去一住,一正一反,一曲一直,将自己不戀風塵、願離苦海的願望表達得既婉轉又明确。“ 去
”字集中表了他急切渴望自由的心情。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如果有朝一日,能夠将山花插滿頭鬓,過着一般婦女的生活,那就不必問我的歸宿了。言外之意是:一般婦女的生活就是自己向往的目标,就是自己的歸宿,别的什麽都不再考慮了。兩句回應篇首“不是愛風塵”清楚地,表明了對儉樸而自由生活的向往,但仍可看出她出語留有餘地 。“若得”雲雲,就是承上“總賴東君主”而以祈求口吻出之。
這是一首在長官面前陳述衷曲的詞,她在表明自己的意願時,不能不考慮到特定的場合、對象,采取比較含蓄方式,以期引起對方的同情。但她并沒有因此而低聲下氣,而是不卑不亢,婉轉明确地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暗示出了作者本人,雖然尚處于倍受冷落的階段,但他仍堅持着自己人生的理想和追求。這是一位身處卑賤但尊重自己人格的風塵女子的一番婉而有骨的自白。
賞析二那一年,時任台州的太守唐與正(字仲友),相召嚴蕊前來作陪酒局。眼前是紅紅白白的桃花,千枝萬朵,盛開如海。有蜂兒追,蝶兒舞,燕子簾前輕聲語。
美人與桃花,相映成趣。
趁着酒興,唐與正命嚴蕊以身邊的紅白桃花爲題,賦詞一首。于是,就有這麽一首關于桃花的《如夢令》。當時,唐仲友還賞了她
[!--empirenews.page--]兩匹缣帛。
這首小令的大意是:
假如你說它是梨花,答案當然錯了。倘若你再猜它是杏花,也不對。
你瞧它那種潔白與粉紅相間的顔色,實在是春風裏的另一番風景和情趣。
曾經記得,曾經還記得。
當年有人在武陵源看到此花的時候,被它的嬌豔之美,所深深沉醉過。
整首詞,像是猜一條謎語。詞是謎面,謎底是桃花。
詞作簡練傳神,既有脫俗的清新,也有幾分俏皮之感。讀來具體可感,含蓄有味。清人馮金伯的《詞苑萃編》和葉申芗的《本事詞》書中,皆記載了這首詞。
詞人借以梨花的白,杏花的紅,故意賣關子不提及“桃花”的花名,卻在結句寫“人在武陵微醉”,讓人很快能想到了陶淵明那篇著名的散文《桃花源記》。
這時,我們方才頓悟,原來是桃花。
在南宋,另外一位詞人鄭域,其實也寫過此類風格的一首《昭君怨》:
道是花來春未,道是雪來香異。竹外一枝斜,野人家。
冷落竹籬茅舍,富貴玉堂瓊榭。兩地不同栽,一般開。
花開的時候,春天未至。它猶似香雪,一些竹子旁邊,能見到它一支橫斜的疏影。
各位再猜猜,這又是描寫的啥花呢?
同樣,全篇構思也很巧妙,不着一“梅”字,卻幾乎都是對梅花真實的寫照。
作品暗示出了作者
本人,雖然目前尚處于倍受冷落的階段,但他仍堅持着自己人生的理想和追求。
王國維先生在《人間詞話》中說:“因大詩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寫之境,亦必鄰于理想故也。”長久的歌妓生涯,使得她早已厭倦。故向往男耕女織的世外桃源,正是符合她理想中的生活。
《宋詞鑒賞辭典》中點評此詞:“絕不同于一般滞于物象的詠物詞,它純然從空際著筆,空靈蕩漾,不即不離,寫出紅白桃花之高标逸韻,境界愈推愈高遠,令人玩味無極而神爲之一旺。就藝術而言,可以說是詞中之逸品。”
因這首桃花詞,她本人也被後人稱之爲了“桃花仙子”。
如今,桃花依舊笑春風,而美人已不在。
創作背景南宋淳熙九年,浙東常平使朱熹巡行台州,因唐仲友的永康學派反對朱熹的理學,朱熹連上六疏彈劾唐仲友,下令黃岩通判抓捕嚴蕊,關押在台州和紹興,施以鞭笞,逼其招供。此事朝野議論,震動孝宗。後朱熹改官,嶽霖任提點刑獄,釋放嚴蕊,問其歸宿。嚴蕊這首《蔔算子》由此而來。
作者簡介嚴蕊(生卒年不詳),原姓周,字幼芳,南宋中葉女詞人。出身低微,自小習樂禮詩書,嚴蕊淪爲台州營妓,改嚴蕊藝名。 嚴蕊善操琴、弈棋、歌舞、絲竹、書畫,學識通曉古今,詩詞語意清新,四方
聞名,有不遠千裏慕名相訪。
全词以不是爱风尘为题,诉说自己并不是喜好风尘生活感伤宿命,表达作者无可奈何的心情。
上篇叙述自己并不是贪念风尘。又找不到自己沉沦的根源,无可奈何,只好归因于冥冥不可知的前缘与命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尘误。”首句开门见山,特意声明自己并不是生性喜好风尘生活。封建社会中,妓女被视为冶叶倡条 ,所谓“行云飞絮共轻狂”,就代表了一般人对她们的看法 。作者因事关风化而入狱,自然更被视为生性淫荡的风尘女子了。因此,这句词中有自辩,有自伤,也有不平的怨愤。次句却出语和缓,用不定之词,说自己之所以沦落风尘,是为前生的因缘(即所谓宿命)所致。作者既不认为自己贪恋风尘,又不可能认识使自己沉沦的真正根源,无可奈何,之后只好归之于冥冥不可知的前缘与命运。“似”字似字乍看若不经意若不经意,实耐寻味。它不自觉地反映出作者对“ 前缘”似信非信,既不得不承认,又有所怀疑的迷惘心理,既自怨自艾,又自伤自怜的复杂感情。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花落花开自有一定的时
时候,可这一切都只能依靠司其之神东君来作主,这两句流露出词人借自然现象来喻自身命运。比喻象自己这类歌妓,俯仰随人,不能自主,命运总是操在有权者手中。这是妓女命运的真实写照。春中既有深沉的自伤,也隐含着对主管刑狱的长官岳霖的期望——希望他能成为护花的东君。但话说得很委婉含蓄,祈求之意只于“赖”字中隐隐传出。
下片则承上不能自主命运之意,抒发词人对幸福自由的无限渴望。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下阕承上不能自主命运之意,转写自己在去住问题上的不得自由。去,指由营妓队伍中放出;住,指仍留乐营为妓。离开风尘苦海,自然是她所渴想的,但却迂回其词,用“终须去”这种委婉的语气来表达。意思是说,以色艺事人的生活终究不能长久 ,将来总有一天须离此而去。言外之意是 ,既“ 终须去”,何不早日脱离苦海呢?以严蕊的色艺,解除监禁之后,假如重新为妓,未始不能得到有权者的赏爱,但她实在不愿再过这种生活了,所以用“终须去”来曲折表达离此风尘苦海的愿望。下句“住也如何住”从反面补足此意,说仍旧留下来作营妓简直不能想象如何生活下去。两句一去一住,一正一反,一曲一直,将自己不恋风尘、愿离苦海的愿望表达得既婉转又明确。“ 去
”字集中表了他急切渴望自由的心情。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将山花插满头鬓,过着一般妇女的生活,那就不必问我的归宿了。言外之意是:一般妇女的生活就是自己向往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归宿,别的什么都不再考虑了。两句回应篇首“不是爱风尘”清楚地,表明了对俭朴而自由生活的向往,但仍可看出她出语留有余地 。“若得”云云,就是承上“总赖东君主”而以祈求口吻出之。
这是一首在长官面前陈述衷曲的词,她在表明自己的意愿时,不能不考虑到特定的场合、对象,采取比较含蓄方式,以期引起对方的同情。但她并没有因此而低声下气,而是不卑不亢,婉转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暗示出了作者本人,虽然尚处于倍受冷落的阶段,但他仍坚持着自己人生的理想和追求。这是一位身处卑贱但尊重自己人格的风尘女子的一番婉而有骨的自白。
赏析二那一年,时任台州的太守唐与正(字仲友),相召严蕊前来作陪酒局。眼前是红红白白的桃花,千枝万朵,盛开如海。有蜂儿追,蝶儿舞,燕子帘前轻声语。
美人与桃花,相映成趣。
趁着酒兴,唐与正命严蕊以身边的红白桃花为题,赋词一首。于是,就有这么一首关于桃花的《如梦令》。当时,唐仲友还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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