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22 18:45:32
出自唐代虞世南的《蟬》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賞析詩人筆下的蟬是人格化了的蟬。三、四句借蟬抒情:品格高潔者,不需借助外力,自能聲名遠播。
首句“垂緌飲清露”,“緌”是古人結在颔下的帽帶下垂部分,蟬的頭部有伸出的觸須,形狀好像下垂的冠纓,故說“垂緌”。古人認爲蟬生性高潔,栖高飲露,故說“飲清露”。這一句表面上是寫蟬的形狀與食性,實際上處處含比興象征。“垂緌”暗示顯宦身份(古代常以“冠纓”指代貴宦)。這顯貴的身份地位在一般人心目中,是和“清”有矛盾甚至不相容的,但在作者筆下,卻把它們統一在“垂緌飲清露”的形象中了。這“貴”與“清”的統一,正是爲三四兩句的“清”無須藉“貴”作反鋪墊,筆意頗爲巧妙。
次句“流響出疏桐”寫蟬聲之遠傳。梧桐是高樹,着一“疏”字,更見其枝幹的高挺清拔,且與末句“秋風”相應。“流響”狀蟬聲的長鳴不已,悅耳動聽,着一“出”字,把蟬聲傳送的意态形象化了,仿佛使人感受到蟬聲的響度與力度。這一句雖隻寫聲,但讀者從中卻可想見人格化了的蟬那種清華隽朗的高标逸韻。有了這一句對蟬聲遠傳的生動描寫,三四兩句的發揮才字字有根。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這是全篇比興寄托的點睛之筆。它是在上兩句的基礎上引發出來的詩的議論。蟬聲遠傳,一般人往往以爲是藉助于秋風的傳送,詩人卻别有會心,強調這是由于“居高”而自能緻遠。這種獨特的感受蘊含一個真理:立身品格高潔的人,并不需要某種外在的憑藉(例如權勢地位、有力者的幫助),自能聲名遠播,正像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所說的那樣,“不假良史之辭,不托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于後。”這裏所突出強調的是人格的美,人格的力量。兩句中的“自”字、“非”字,一正一反,相互呼應,表達出對人的内在品格的熱情贊美和高度自信,表現出一種雍容不迫的風度氣韻。唐太宗曾經屢次稱賞虞世南的“五絕”(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詩人筆下的人格化的“蟬”,可能帶有自況的意味吧。沈德潛說:“詠蟬者每詠其聲,此獨尊其品格。”(《唐詩别裁》)這确是一語破的之論。
清施補華《岘傭說詩》雲:“三百篇比興爲多,唐人猶得此意。同一詠蟬,虞世南‘居高聲自遠,端不藉秋風’,是清華人語;駱賓王‘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患難人語;李商隐‘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是牢騷人語。比興不同如此。”這三首詩都是唐代托詠蟬以寄意的名作,由于作者地位、遭際、
氣質的不同,雖同樣工于比興寄托,卻呈現出殊異的面貌,構成富有個性特征的藝術形象,本詩與駱賓王的《在獄詠蟬》,李商隐的《蟬》成爲唐代文壇“詠蟬”詩的三絕。
賞析二這是初唐名臣虞世南的一首詠物詩,詠物中尤多寄托,具有濃郁的象征性。句句寫的是蟬的形體、習性和聲音,而句句又暗示着詩人高潔清遠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釋,詠物的深層意義是詠人。關鍵要把握住蟬的某些别有意味的具體特征,從中找出藝術上的契合點。垂緌,是古代官帽打結下垂的帶子,也指蟬的下巴上與帽帶相似的細嘴。蟬用細嘴吮吸清露,由于語義雙關,暗示着冠纓高官要戒絕腐敗,追求清廉。蟬居住在挺拔疏朗的梧桐上,與那些在腐草爛泥中打滾的蟲類自然不同,因此它的聲音能夠流麗響亮。詩的最後評點道,這完全是由于蟬能夠“居高聲自遠”,而不是由于憑借秋風一類外力所緻。這些詩句的弦外之音,它們所隐喻的深層意義無非是說,做官做人應該立身高處,德行高潔,才能說話響亮,聲名遠播。這種居高緻遠完全來自人格美的力量,絕非依憑見風使舵,或者什麽權勢、關節和捧場所能得到的。實際上,詠蟬包含着虞世南的夫子自道。他作爲唐貞觀年間畫像懸挂在淩煙閣的二十四勳臣之一,名聲在于博學多能,高潔
耿介,與唐太宗談論曆代帝王爲政得失,能夠直言善谏,爲貞觀之治作出獨特貢獻。爲此,唐太宗稱他有“五絕”(德行、忠直、博學、文辭、書翰),并贊歎:“群臣皆如虞世南,天下何憂不理!”從他不是以鲲鵬鷹虎,而是以一隻不甚起眼的蟬來自況,也可見其老成謹慎,以及有自知之明。
這首托物寓意的小詩,是唐人詠蟬詩中時代最早的一首,很爲後世人稱道。 首句“垂緌飲清露”表面上是寫蟬的形狀與食性,實際上是運用比興手法,暗示自己的顯要身份和清廉的品質。蟬的頭部有兩根觸須,形狀似官員系在頸下的帽帶;古人認爲蟬栖身高樹,隻喝清潔的露水,因而用“飲清露”象征人的品格高潔。其實蟬是靠吸食植物的液汁生活的,哪裏可能隻喝露水? 次句“流響出疏桐”寫蟬鳴聲。爲什麽說連續不斷的蟬鳴聲是從枝葉稀疏的梧桐中傳出來的呢?這是因爲梧桐在古人的心目中是一種高貴而靈異的樹,傳說鸾鳳一類的鳥非梧桐不栖,“王者任用賢良,則梧桐生于東廂”。詩人以蟬自比,則其鳴聲也就不同凡響。“桐”前着一“疏”,既讓人感到“流響”的易于流傳,又與末句“秋風”相應。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這是全篇比興寄托的點睛之筆,是從上面兩句引發出來的議論。意思是“蟬兒栖身高處
,聲音自然會傳得很遠。這并不是借助秋風的飛傳”,沈德潛說:“命意自高,詠蟬者每詠其聲,此獨尊其品格。” 這一托物寓意的名句,既是寫景,也是抒懷,是唐詩中最早詠蟬的,很爲後世稱道。虞世南原是陳隋舊臣,入唐後以文才和德行受到唐太宗的器重,他生性耿直孤傲,不合于世,顯示出一種内向、孤僻、深沉的性格特征,虞世南借蟬詠懷,表明自己立身高潔,不需任何憑藉,自會揚名。情景交融,顯得十分和諧自然。這兩句用的是比喻,蟬聲遠傳不是借藉于秋風的傳送,這裏所突出強調的是詩人的人格美,表達了詩人對自己内在品格的熱情贊美,表現了一種雍容不迫的風度、氣韻。讀者可從中想像到人格化了的蟬兒那種清華隽朗的高标逸韻,可謂巧妙至極。正像曹丕在《典論o論文》中所言“不做良臣之辭,不托飛馳之勢,而名聲自傳達于後”。“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展示了一個清狂自負、躊躇滿志的士大夫形象。 施樸華《岘傭說詩》曰:“《三百篇》比興爲多,唐人猶得其意。同一詠蟬,虞世南‘居高聲自遠,非是籍秋風’,是清華人語;駱賓王‘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患難人語;李商隐‘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是牢騷人語,比興不同如此。”同是唐人,又都是托詠蟬以寄意,由于
作者的地位、遭際、氣質彼此不同,雖同樣工于比興寄托,卻呈現出殊異的面貌,形成富有個性特征的藝術形象。
創作背景李世民奪位李淵後,虞世南任弘文館學士,成爲重臣,但從不傲慢,踏實勤奮,使得李世民對其稱贊有加,深得賞識,于是常邀他參加一些典禮活動。一天,李世民起了雅興,邀請弘文館學士們共賞海池景色,談詩論畫,李世民詢問大家是否有新的詩歌作品,虞世南便誦讀出該詩。
作者簡介永興縣文懿子虞世南,字伯施,漢族,餘姚(慈溪市觀海衛鎮鳴鶴場)人。初唐著名書法家、文學家,政治家。隋炀帝時官起居舍人,唐時曆任秘書監、弘文館學士等。唐太宗稱他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爲五絕(“世南一人,有出世之才,遂兼五絕。一曰忠谠,二曰友悌,三曰博文,四曰詞藻,五曰書翰。”原有詩文集30卷,但早已散失不全。民國時期,張壽镛輯成 《虞秘監集》 4卷,收入 《四明叢書》。
出自唐代虞世南的《蝉》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赏析诗人笔下的蝉是人格化了的蝉。三、四句借蝉抒情:品格高洁者,不需借助外力,自能声名远播。
首句“垂緌饮清露”,“緌”是古人结在颔下的帽带下垂部分,蝉的头部有伸出的触须,形状好像下垂的冠缨,故说“垂緌”。古人认为蝉生性高洁,栖高饮露,故说“饮清露”。这一句表面上是写蝉的形状与食性,实际上处处含比兴象征。“垂緌”暗示显宦身份(古代常以“冠缨”指代贵宦)。这显贵的身份地位在一般人心目中,是和“清”有矛盾甚至不相容的,但在作者笔下,却把它们统一在“垂緌饮清露”的形象中了。这“贵”与“清”的统一,正是为三四两句的“清”无须藉“贵”作反铺垫,笔意颇为巧妙。
次句“流响出疏桐”写蝉声之远传。梧桐是高树,着一“疏”字,更见其枝干的高挺清拔,且与末句“秋风”相应。“流响”状蝉声的长鸣不已,悦耳动听,着一“出”字,把蝉声传送的意态形象化了,仿佛使人感受到蝉声的响度与力度。这一句虽只写声,但读者从中却可想见人格化了的蝉那种清华隽朗的高标逸韵。有了这一句对蝉声远传的生动描写,三四两句的发挥才字字有根。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这是全篇比兴寄托的点睛之笔。它是在上两句的基础上引发出来的诗的议论。蝉声远传,一般人往往以为是藉助于秋风的传送,诗人却别有会心,强调这是由于“居高”而自能致远。这种独特的感受蕴含一个真理:立身品格高洁的人,并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凭藉(例如权势地位、有力者的帮助),自能声名远播,正像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所说的那样,“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这里所突出强调的是人格的美,人格的力量。两句中的“自”字、“非”字,一正一反,相互呼应,表达出对人的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和高度自信,表现出一种雍容不迫的风度气韵。唐太宗曾经屡次称赏虞世南的“五绝”(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诗人笔下的人格化的“蝉”,可能带有自况的意味吧。沈德潜说:“咏蝉者每咏其声,此独尊其品格。”(《唐诗别裁》)这确是一语破的之论。
清施补华《岘佣说诗》云:“三百篇比兴为多,唐人犹得此意。同一咏蝉,虞世南‘居高声自远,端不藉秋风’,是清华人语;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患难人语;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比兴不同如此。”这三首诗都是唐代托咏蝉以寄意的名作,由于作者地位、遭际、
气质的不同,虽同样工于比兴寄托,却呈现出殊异的面貌,构成富有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本诗与骆宾王的《在狱咏蝉》,李商隐的《蝉》成为唐代文坛“咏蝉”诗的三绝。
赏析二这是初唐名臣虞世南的一首咏物诗,咏物中尤多寄托,具有浓郁的象征性。句句写的是蝉的形体、习性和声音,而句句又暗示着诗人高洁清远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释,咏物的深层意义是咏人。关键要把握住蝉的某些别有意味的具体特征,从中找出艺术上的契合点。垂緌,是古代官帽打结下垂的带子,也指蝉的下巴上与帽带相似的细嘴。蝉用细嘴吮吸清露,由于语义双关,暗示着冠缨高官要戒绝腐败,追求清廉。蝉居住在挺拔疏朗的梧桐上,与那些在腐草烂泥中打滚的虫类自然不同,因此它的声音能够流丽响亮。诗的最后评点道,这完全是由于蝉能够“居高声自远”,而不是由于凭借秋风一类外力所致。这些诗句的弦外之音,它们所隐喻的深层意义无非是说,做官做人应该立身高处,德行高洁,才能说话响亮,声名远播。这种居高致远完全来自人格美的力量,绝非依凭见风使舵,或者什么权势、关节和捧场所能得到的。实际上,咏蝉包含着虞世南的夫子自道。他作为唐贞观年间画像悬挂在凌烟阁的二十四勋臣之一,名声在于博学多能,高洁
耿介,与唐太宗谈论历代帝王为政得失,能够直言善谏,为贞观之治作出独特贡献。为此,唐太宗称他有“五绝”(德行、忠直、博学、文辞、书翰),并赞叹:“群臣皆如虞世南,天下何忧不理!”从他不是以鲲鹏鹰虎,而是以一只不甚起眼的蝉来自况,也可见其老成谨慎,以及有自知之明。
这首托物寓意的小诗,是唐人咏蝉诗中时代最早的一首,很为后世人称道。 首句“垂緌饮清露”表面上是写蝉的形状与食性,实际上是运用比兴手法,暗示自己的显要身份和清廉的品质。蝉的头部有两根触须,形状似官员系在颈下的帽带;古人认为蝉栖身高树,只喝清洁的露水,因而用“饮清露”象征人的品格高洁。其实蝉是靠吸食植物的液汁生活的,哪里可能只喝露水? 次句“流响出疏桐”写蝉鸣声。为什么说连续不断的蝉鸣声是从枝叶稀疏的梧桐中传出来的呢?这是因为梧桐在古人的心目中是一种高贵而灵异的树,传说鸾凤一类的鸟非梧桐不栖,“王者任用贤良,则梧桐生于东厢”。诗人以蝉自比,则其鸣声也就不同凡响。“桐”前着一“疏”,既让人感到“流响”的易于流传,又与末句“秋风”相应。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是全篇比兴寄托的点睛之笔,是从上面两句引发出来的议论。意思是“蝉儿栖身高处
,声音自然会传得很远。这并不是借助秋风的飞传”,沈德潜说:“命意自高,咏蝉者每咏其声,此独尊其品格。” 这一托物寓意的名句,既是写景,也是抒怀,是唐诗中最早咏蝉的,很为后世称道。虞世南原是陈隋旧臣,入唐后以文才和德行受到唐太宗的器重,他生性耿直孤傲,不合于世,显示出一种内向、孤僻、深沉的性格特征,虞世南借蝉咏怀,表明自己立身高洁,不需任何凭藉,自会扬名。情景交融,显得十分和谐自然。这两句用的是比喻,蝉声远传不是借藉于秋风的传送,这里所突出强调的是诗人的人格美,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表现了一种雍容不迫的风度、气韵。读者可从中想像到人格化了的蝉儿那种清华隽朗的高标逸韵,可谓巧妙至极。正像曹丕在《典论o论文》中所言“不做良臣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名声自传达于后”。“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展示了一个清狂自负、踌躇满志的士大夫形象。 施朴华《岘佣说诗》曰:“《三百篇》比兴为多,唐人犹得其意。同一咏蝉,虞世南‘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是清华人语;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患难人语;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比兴不同如此。”同是唐人,又都是托咏蝉以寄意,由于
作者的地位、遭际、气质彼此不同,虽同样工于比兴寄托,却呈现出殊异的面貌,形成富有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
创作背景李世民夺位李渊后,虞世南任弘文馆学士,成为重臣,但从不傲慢,踏实勤奋,使得李世民对其称赞有加,深得赏识,于是常邀他参加一些典礼活动。一天,李世民起了雅兴,邀请弘文馆学士们共赏海池景色,谈诗论画,李世民询问大家是否有新的诗歌作品,虞世南便诵读出该诗。
作者简介永兴县文懿子虞世南,字伯施,汉族,余姚(慈溪市观海卫镇鸣鹤场)人。初唐著名书法家、文学家,政治家。隋炀帝时官起居舍人,唐时历任秘书监、弘文馆学士等。唐太宗称他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为五绝(“世南一人,有出世之才,遂兼五绝。一曰忠谠,二曰友悌,三曰博文,四曰词藻,五曰书翰。”原有诗文集30卷,但早已散失不全。民国时期,张寿镛辑成 《虞秘监集》 4卷,收入 《四明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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