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04 03:04:36
出自唐代李白的《江夏贈韋南陵冰》
胡驕馬驚沙塵起,胡雛飲馬天津水。君爲張掖近酒泉,我竄三色九千裏。(三色 一作:三巴)天地再新法令寬,夜郎遷客帶霜寒。 西憶故人不可見,東風吹夢到長安。甯期此地忽相遇,驚喜茫如堕煙霧。玉箫金管喧四筵,苦心不得申長句。 昨日繡衣傾綠尊,病如桃李竟何言。昔騎天子大宛馬,今乘款段諸侯門。賴遇南平豁方寸,複兼夫子持清論。 有似山開萬裏雲,四望青天解人悶。人悶還心悶,苦辛長苦辛。愁來飲酒二千石,寒灰重暖生陽春。 山公醉後能騎馬,别是風流賢主人。頭陀雲月多僧氣,山水何曾稱人意。不然鳴笳按鼓戲滄流,呼取江南女兒歌棹讴。我且爲君槌碎黃鶴樓,君亦爲吾倒卻鹦鹉洲。赤壁争雄如夢裏,且須歌舞寬離憂。譯文及注釋譯文胡人驕矜戰馬驚奔沙塵隆起,時局艱險石勒般的胡雛飲馬京師之水。您爲遠赴張掖近酒泉,我被流放來到三巴路程九千裏。頒诏大赦法令寬松如同天地再新,流放夜郎的遷谪之人攜帶一身寒霜歸還。懷憶西方的老朋友不可相見,東風把我的夢兒帶到長安與你相會。哪裏想到在此地忽然相遇,驚喜之間又茫然如堕煙霧。筵席上玉箫金管喧響四下,心情苦澀難以用七言長句淋漓抒發。昨日裏繡衣侍禦綠褥頻傾,我卻有如得病桃李竟然無言無語
語。昔日天子恩賜大宛馬逍遙邁行,如今騎劣馬步履艱難奔走侯門。幸賴相遇南平太守李之遙心胸豁達,再加上夫子您陳述高論清談。有如青山頂上撥開萬裏雲霧,眺望炙朗青天解除煩悶。人悶最終還是心悶,苦辛依舊長是苦辛。愁腸襲來飲酒二千石,渴望死灰複燃嚴寒中重生陽春。仿效山公酒醉仍能騎馬出行,這也是主人與大家的一番風流。頭陀寺的雲月煙空帶有一股僧氣,如此山水哪能稱人心意?要不然鳴築擊鼓相戲滄涼清流,呼喚江南女兒鼓棹讴歌。我将爲您捶碎這黃鶴高樓,您也爲我翻倒那鹦鹉之洲。三國時赤壁争雄有如夢中之事,還是邊歌邊舞寬卻離别的憂愁。
注釋江夏:唐天寶元年(742年)改鄂州爲江夏郡,即今武漢市武昌。南陵:今安徽省南陵縣。韋南陵冰:即南陵縣令韋冰,李白在長安結識的友人。胡驕:《漢書·匈奴傳》匈奴單于自稱“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此指安史叛軍。胡雛:年幼的胡人。《晉書·石勒載記》:“石勒……上黨武鄉羯人也。……年十四,随邑人行販洛陽,倚嘯上東門。王衍見而異之,顧謂左右曰:‘向者胡雛,吾觀其聲視有奇志,恐将爲天下之患。’”這裏亦指安史之兵。天津:河南洛陽西南洛水上有天津橋。張掖(yè)、酒泉:皆唐郡,在今甘肅張掖市
、酒泉市一帶。瞿蛻園等《李白集校注》:“韋冰蓋先曾官于張掖,旋至長安,今赴官南陵也。”三巴:東漢末益州牧劉璋分巴郡爲永甯、固陵、巴三郡,後改爲巴、巴東、巴西三郡,合稱三巴。天地再新:指兩京收複後形勢重新好轉。法令寬:指乾元二年(759年)的大赦。遷客:指自己。帶霜寒:比喻心有餘悸。故人:指韋冰。甯期:哪裏料到,沒想到。一句:一作“長句”。唐代以七言古詩爲長句。繡衣:指禦史台的官員。因其常出使幕府,故有時亦以繡衣稱幕僚。病如桃李:病得像不講話的桃李。此借《史記·李将軍列傳》“桃李不言”的典故。這兩句大約是說:昨天曾與節度使的幕僚們在一起欽宴,但心裏抑郁,像無言的桃李,沒處訴說。大宛(yuān)馬:古代西域大宛國所産的名馬。款段:行走緩慢的馬。此指劣馬。諸侯:此指地方長官。南平,指李白的族弟南平太守李之遙。豁方寸:開心。夫子:對韋冰的尊稱。清論:清高脫俗的言論。二千石:中國古代計算酒的容量用升、鬥、石等單位。二千石是誇張的說法。山公:指晉人山簡,常喝酒喝得爛醉如泥,“複能乘駿馬,倒著白接蓠”(《世說新語·任誕》)。賢主人:指韋冰。此句以山簡喻韋冰。頭陀:僧寺名,故址約在今湖北武昌縣東南。笳:古代一種樂
器。按鼓:擊鼓。戲滄流:到江中遊玩。歌棹(zhào)讴(ōu):以船槳打着拍子唱歌。
賞析詩一開始,便是一段倒叙。這是驟遇後對已往的追憶。詩人說:“安史亂起,你遠赴張掖,我避地三巴,地北天南,無緣相見。而當叛亂初平,肅宗返京,我卻琅當入獄,披霜帶露,長流夜郎,自覺将凄涼了卻殘生。想起長安舊交,此時必當随駕返朝,東風得意,而自己大約隻能在夢中會見他們了。誰料想,我有幸遇赦,竟然又遇見無望相會的長安故人。這實在令人喜出望外,驚訝不已,簡直不可思議,茫然如堕煙霧。”李白是遇赦的罪人,韋冰系被貶的官員,在那相逢的宴會上,人衆嘈雜,彼此的遭遇不可能說得了,道得清。從開頭到“苦心”句爲一段,在概括追叙驟遇的驚喜之中,詩人寄托着自己和韋冰兩人的不幸遭遇和不平情緒;在抒寫迷惑不解的思緒之中,蘊含着對肅宗和朝廷的皮裏陽秋的譏刺。這恍如夢魂相見的驚喜描述,其實是大夢初醒的痛心自白。愛國的壯志,濟世的雄圖,竟成爲天真的迷夢,真實的悲劇。
詩人由衷感激故人的解慰。他說:“昨天的宴會上,衣繡的貴達爲自己斟酒,禮遇殊重。但是,他們隻是愛慕我的才名,并不真正理解我,而我‘病如桃李’,更有什麽可講的呢?當然,‘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世人終會理解我的,對于我的今昔榮辱,就得到故人的了解。前些時聽到了南平太守李之遙一番坦率的真心話,使人豁開胸襟;今日在這裏又得聞你的清正的言論,真好像深山撥開雲霧,使人看到晴朗的天空,驅散了心頭的苦悶。”從“昨日”句到“四望”句這一段,詩人口氣雖然比較平緩,然而卻使人強烈感受到他内心無從排遣的郁結,有似大雷雨來臨之前的沉悶。
最後一段,筆勢奔放恣肆,強烈的悲憤,直瀉而出,仿佛心頭壓抑的山洪,暴發了出來,猛烈沖擊這現實的一切。詩中寫道:“人悶,心悶,苦痛,辛酸,接連不斷,永遠如此。我隻有借酒澆愁,痛飲它二千石。漢代韓安國身陷囹圄,自信死灰可以複燃,我爲什麽不能呢?晉朝山簡鎮守襄陽時,常喝得酩酊大醉,還能騎乘駿馬,别是一番賢主人的風流倜傥之舉。”而李白喝的是苦悶之酒,孤獨一人,自然沒有那份閑适之情了,所以酒醉也不能遣悶。于是他說:“還是去遨遊山水吧,但又覺得山山水水都像江夏附近著名古刹頭陀寺一樣,充斥那苦行的僧人氣,毫無樂趣,不稱人意。那麽,哪裏是出路,何處可解悶呢?倒不如乘船飄遊,招喚樂妓,鳴笳按鼓,歌舞取樂;把那曾經向往、追求的一切都鏟除掉,不留痕迹;把那紛争逞雄的政治現
實看作一場夢幻,不足介懷;就讓歌舞來寬解離愁吧!”詩人排斥了自己以往自适的愛好,并非自暴自棄,而是極度苦悶的暴發,激烈悲憤的反抗。這最後十四句,情調愈轉越激烈。矛頭針對黑暗的政治,冷酷的現實。
“我且爲君捶碎黃鶴樓,君亦爲吾倒卻鹦鹉洲”,是此篇感情最激烈的詩句,也是曆來傳誦的名句。“黃鶴樓”因神仙騎鶴上天而聞名,“鹦鹉洲”因東漢漢末年作過《鹦鹉賦》的祢衡被黃祖殺于此洲而得名。一個令人向往神仙,一個觸發不遇的感慨,雖然是傳說和曆史,卻寄托了韋冰和李白的情懷遭際。遊仙不是志士的理想,而是失志的歸宿;不遇本非明時的現象,卻是自古而然的常情。李白以知己的情懷,對彼此的遭際表示極大的激憤,因而要“捶碎黃鶴樓”,“倒卻鹦鹉洲”,不再懷有夢想,不再自尋苦悶。然而黃鶴樓捶不碎,鹦鹉洲倒不了,詩人極大的憤怒中包含着無可奈何的悲傷。
這詩抒寫的是真情實感,然而構思浪漫奇特。詩人抓住在江夏意外遇見韋冰的機緣,敏銳覺察這一意外相遇的喜劇中隐含着悲劇内容,浪漫地誇張地把它構思和表現爲如夢覺醒。它從遇赦驟逢的驚喜如夢,寫到在冷酷境遇中覺醒,而以覺醒後的悲憤作結。從而使詩人及韋冰的遭遇具有典型意義,真實地反映出
造成悲劇的時代特點。詩人是怨屈悲憤的,又是痛心絕望的,他不堪回首而又悲慨激昂,因而感情起伏轉換,熱烈充沛,使人清楚地看到他那至老未衰的“不幹人、不屈己”的性格,“大濟蒼生”、“四海清一”的抱負。這是詩人暮年作品,較之前期作品,思想更成熟,藝術更老練,而風格依舊,傲岸不羁,風流倜傥,個性突出,筆調豪放,有着強烈的感情色彩。
創作背景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李白在長流夜郎途中遇赦放還,在江夏(治所在今湖北武漢市武昌)逗留的日子裏,遇見了長安故人、當時任南陵(今屬安徽)縣令的韋冰。此時剛遇大赦,又驟逢故人,使他驚喜異常,滿腔悲憤,不禁迸發,便寫成了這首沉痛激烈的政治抒情詩。
作者簡介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唐朝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爲“詩仙”。祖籍隴西成紀(待考),出生于西域碎葉城,4歲再随父遷至劍南道綿州。李白存世詩文千餘篇,有《李太白集》傳世。762年病逝,享年61歲。其墓在今安徽當塗,四川江油、湖北安陸有紀念館。
译文胡人骄矜战马惊奔沙尘隆起,时局艰险石勒般的胡雏饮马京师之水。您为远赴张掖近酒泉,我被流放来到三巴路程九千里。颁诏大赦法令宽松如同天地再新,流放夜郎的迁谪之人携带一身寒霜归还。怀忆西方的老朋友不可相见,东风把我的梦儿带到长安与你相会。哪里想到在此地忽然相遇,惊喜之间又茫然如堕烟雾。筵席上玉箫金管喧响四下,心情苦涩难以用七言长句淋漓抒发。昨日里绣衣侍御绿褥频倾,我却有如得病桃李竟然无言无语
语。昔日天子恩赐大宛马逍遥迈行,如今骑劣马步履艰难奔走侯门。幸赖相遇南平太守李之遥心胸豁达,再加上夫子您陈述高论清谈。有如青山顶上拨开万里云雾,眺望炙朗青天解除烦闷。人闷最终还是心闷,苦辛依旧长是苦辛。愁肠袭来饮酒二千石,渴望死灰复燃严寒中重生阳春。仿效山公酒醉仍能骑马出行,这也是主人与大家的一番风流。头陀寺的云月烟空带有一股僧气,如此山水哪能称人心意?要不然鸣筑击鼓相戏沧凉清流,呼唤江南女儿鼓棹讴歌。我将为您捶碎这黄鹤高楼,您也为我翻倒那鹦鹉之洲。三国时赤壁争雄有如梦中之事,还是边歌边舞宽却离别的忧愁。
注释江夏:唐天宝元年(742年)改鄂州为江夏郡,即今武汉市武昌。南陵:今安徽省南陵县。韦南陵冰:即南陵县令韦冰,李白在长安结识的友人。胡骄:《汉书·匈奴传》匈奴单于自称“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此指安史叛军。胡雏:年幼的胡人。《晋书·石勒载记》:“石勒……上党武乡羯人也。……年十四,随邑人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王衍见而异之,顾谓左右曰:‘向者胡雏,吾观其声视有奇志,恐将为天下之患。’”这里亦指安史之兵。天津:河南洛阳西南洛水上有天津桥。张掖(yè)、酒泉:皆唐郡,在今甘肃张掖市
、酒泉市一带。瞿蜕园等《李白集校注》:“韦冰盖先曾官于张掖,旋至长安,今赴官南陵也。”三巴:东汉末益州牧刘璋分巴郡为永宁、固陵、巴三郡,后改为巴、巴东、巴西三郡,合称三巴。天地再新:指两京收复后形势重新好转。法令宽:指乾元二年(759年)的大赦。迁客:指自己。带霜寒:比喻心有余悸。故人:指韦冰。宁期:哪里料到,没想到。一句:一作“长句”。唐代以七言古诗为长句。绣衣:指御史台的官员。因其常出使幕府,故有时亦以绣衣称幕僚。病如桃李:病得像不讲话的桃李。此借《史记·李将军列传》“桃李不言”的典故。这两句大约是说:昨天曾与节度使的幕僚们在一起钦宴,但心里抑郁,像无言的桃李,没处诉说。大宛(yuān)马:古代西域大宛国所产的名马。款段:行走缓慢的马。此指劣马。诸侯:此指地方长官。南平,指李白的族弟南平太守李之遥。豁方寸:开心。夫子:对韦冰的尊称。清论:清高脱俗的言论。二千石:中国古代计算酒的容量用升、斗、石等单位。二千石是夸张的说法。山公:指晋人山简,常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复能乘骏马,倒著白接蓠”(《世说新语·任诞》)。贤主人:指韦冰。此句以山简喻韦冰。头陀:僧寺名,故址约在今湖北武昌县东南。笳:古代一种乐
器。按鼓:击鼓。戏沧流:到江中游玩。歌棹(zhào)讴(ōu):以船桨打着拍子唱歌。
赏析诗一开始,便是一段倒叙。这是骤遇后对已往的追忆。诗人说:“安史乱起,你远赴张掖,我避地三巴,地北天南,无缘相见。而当叛乱初平,肃宗返京,我却琅当入狱,披霜带露,长流夜郎,自觉将凄凉了却残生。想起长安旧交,此时必当随驾返朝,东风得意,而自己大约只能在梦中会见他们了。谁料想,我有幸遇赦,竟然又遇见无望相会的长安故人。这实在令人喜出望外,惊讶不已,简直不可思议,茫然如堕烟雾。”李白是遇赦的罪人,韦冰系被贬的官员,在那相逢的宴会上,人众嘈杂,彼此的遭遇不可能说得了,道得清。从开头到“苦心”句为一段,在概括追叙骤遇的惊喜之中,诗人寄托着自己和韦冰两人的不幸遭遇和不平情绪;在抒写迷惑不解的思绪之中,蕴含着对肃宗和朝廷的皮里阳秋的讥刺。这恍如梦魂相见的惊喜描述,其实是大梦初醒的痛心自白。爱国的壮志,济世的雄图,竟成为天真的迷梦,真实的悲剧。
诗人由衷感激故人的解慰。他说:“昨天的宴会上,衣绣的贵达为自己斟酒,礼遇殊重。但是,他们只是爱慕我的才名,并不真正理解我,而我‘病如桃李’,更有什么可讲的呢?当然,‘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世人终会理解我的,对于我的今昔荣辱,就得到故人的了解。前些时听到了南平太守李之遥一番坦率的真心话,使人豁开胸襟;今日在这里又得闻你的清正的言论,真好像深山拨开云雾,使人看到晴朗的天空,驱散了心头的苦闷。”从“昨日”句到“四望”句这一段,诗人口气虽然比较平缓,然而却使人强烈感受到他内心无从排遣的郁结,有似大雷雨来临之前的沉闷。
最后一段,笔势奔放恣肆,强烈的悲愤,直泻而出,仿佛心头压抑的山洪,暴发了出来,猛烈冲击这现实的一切。诗中写道:“人闷,心闷,苦痛,辛酸,接连不断,永远如此。我只有借酒浇愁,痛饮它二千石。汉代韩安国身陷囹圄,自信死灰可以复燃,我为什么不能呢?晋朝山简镇守襄阳时,常喝得酩酊大醉,还能骑乘骏马,别是一番贤主人的风流倜傥之举。”而李白喝的是苦闷之酒,孤独一人,自然没有那份闲适之情了,所以酒醉也不能遣闷。于是他说:“还是去遨游山水吧,但又觉得山山水水都像江夏附近著名古刹头陀寺一样,充斥那苦行的僧人气,毫无乐趣,不称人意。那么,哪里是出路,何处可解闷呢?倒不如乘船飘游,招唤乐妓,鸣笳按鼓,歌舞取乐;把那曾经向往、追求的一切都铲除掉,不留痕迹;把那纷争逞雄的政治现
实看作一场梦幻,不足介怀;就让歌舞来宽解离愁吧!”诗人排斥了自己以往自适的爱好,并非自暴自弃,而是极度苦闷的暴发,激烈悲愤的反抗。这最后十四句,情调愈转越激烈。矛头针对黑暗的政治,冷酷的现实。
“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是此篇感情最激烈的诗句,也是历来传诵的名句。“黄鹤楼”因神仙骑鹤上天而闻名,“鹦鹉洲”因东汉汉末年作过《鹦鹉赋》的祢衡被黄祖杀于此洲而得名。一个令人向往神仙,一个触发不遇的感慨,虽然是传说和历史,却寄托了韦冰和李白的情怀遭际。游仙不是志士的理想,而是失志的归宿;不遇本非明时的现象,却是自古而然的常情。李白以知己的情怀,对彼此的遭际表示极大的激愤,因而要“捶碎黄鹤楼”,“倒却鹦鹉洲”,不再怀有梦想,不再自寻苦闷。然而黄鹤楼捶不碎,鹦鹉洲倒不了,诗人极大的愤怒中包含着无可奈何的悲伤。
这诗抒写的是真情实感,然而构思浪漫奇特。诗人抓住在江夏意外遇见韦冰的机缘,敏锐觉察这一意外相遇的喜剧中隐含着悲剧内容,浪漫地夸张地把它构思和表现为如梦觉醒。它从遇赦骤逢的惊喜如梦,写到在冷酷境遇中觉醒,而以觉醒后的悲愤作结。从而使诗人及韦冰的遭遇具有典型意义,真实地反映出
造成悲剧的时代特点。诗人是怨屈悲愤的,又是痛心绝望的,他不堪回首而又悲慨激昂,因而感情起伏转换,热烈充沛,使人清楚地看到他那至老未衰的“不干人、不屈己”的性格,“大济苍生”、“四海清一”的抱负。这是诗人暮年作品,较之前期作品,思想更成熟,艺术更老练,而风格依旧,傲岸不羁,风流倜傥,个性突出,笔调豪放,有着强烈的感情色彩。
创作背景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李白在长流夜郎途中遇赦放还,在江夏(治所在今湖北武汉市武昌)逗留的日子里,遇见了长安故人、当时任南陵(今属安徽)县令的韦冰。此时刚遇大赦,又骤逢故人,使他惊喜异常,满腔悲愤,不禁迸发,便写成了这首沉痛激烈的政治抒情诗。
作者简介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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